重生之无限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郎君
旭捧着热粥暖着手,咕噜一口吞干净口中的油腻。
对面杨河不紧不慢地催促他:“粥烫嘴。不着急。说说看,你认识的宁日。”
旭印象中的宁日,是成立日升会、单枪匹马交人头的宁日。是敢于公然拒绝宁安生备车回家的,要求,骄傲地抬头,说出:“我回我家。你回你家。九间房才是我家。”
来大陆宁家通报一声,揭开面具冲着宁就是刀尖相向。建立组内规矩的时候,蝎子建议做黑吃黑。美其名曰警恶扬善绿林好汉。
“自从钱将军死后,安家派来的饭桶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黑帮横行,恶霸丛生,百姓早已怨声载道。以绿林好汉的名义行事还可以获得那些潜藏军人的帮助。”蝎子建议。
张全蛋反对,“做表子还要立贞洁牌坊,要做混蛋就做光明正大的混蛋。”
井为此忧心忡忡,“危险还是少一点好。”
被所有人嗤笑他胆子小。
宁日问兔子。“兔子,我觉得井说得对。你呢?”
“兔崽子,难道你想我们全灭吗?那直接去打莫老贼拿下整座东山算了?反正你们不怕死。”
蝎子提醒弟弟小心说话。兔子一脸纠结。还是宁正建议投票解的围。
田鸡,井,蝎子,同意三票。张全蛋,正,兔子,反对三票。那就只剩下宁日这一票。
一票决定未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宁日狠吸一口竹筒水烟,轻飘飘吐出圆圆的烟圈,嬉笑着定下日升会奉行至今的宗旨。
“我,赞成蝎子的。”
蝎子起名“日升会。”摆明教义,广招门徒。在安居岛靠黑吃黑赚取民心,站稳脚跟。
日升会九间房各人,木牌为证。谁要是战场上死了,另一个马上跑,不用捡尸体得浪一条生命,捡回木牌就可以。
出生入死的拼搏让日升会渐强。互相拯救,让家族情谊渐浓。
报答?怎么算都算不清的地步。他们也懒得算了。就当做自己一直欠对方一条命。哪里知道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5年后1986年,二分堂打出圆圆这张底牌来暗杀宁日。
宁日命手下起警戒的枪,接过宁正手上组内第一个孩子。宁日逗着怀里的西寅,问身边的兄弟。“正,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这个女孩子有点意思。”
“我今晚给你做红豆饭庆祝一下。”
“人家还是个孩子。”
宁日这个人,从来不会怀疑能不能。“只要你想,只要你活着,那就没有不能的事。”
温婉化名九间房走失的孩子圆圆,带着玉双鱼,献上二分堂内部资料作为筹码。
这是二分堂的计划:假资料瓮中捉鳖。结果温婉献上的是真资料。
瞄准器上一见钟情的不只是宁正,还有温婉。
温婉的要求是结婚保护她这个背叛者。兔子认为不可信。
“区区一个杀手,为什么会有二分堂的内部资料?我一定找出她是叛徒的证据。”
“不是,你去找她是不是团团。什么堂会的人根本不重要。”宁日在乎的,只有温婉是不是真的圆圆这一点。
兔子擅长窃听技术,蝎子擅长全球定位跟踪。多方求证,证实温婉是二分堂堂主捡来的孩子,擅长暗杀,确实是巴士爆炸时候走失的九间房圆圆小公主。
二分堂想以圆圆的死毁灭日升会兄友弟恭的教义。殊不知被宁日识破,将计就计灭二分堂救圆圆。
紧接着又是上青木山找团团。宁日背过身子抽着万宝路,一屁股坐在莫老贼的尸体上。手下纷纷膜拜。
他抽完一只烟,把白面具戴回脸上。“回家吃饭。”说得轻松自在。
临走时,拿莫老贼的胡子擦了把脚上的泥巴。
日升会版图东西线全开。那之后,日升会蒸蒸日上。发展到现在手握安居岛半壁江山,和政府暴力机关你呵呵我哈哈,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岁月如梭,有一天,龙头老大说想去美国看看。携小妾温、其弟温放,只带一个随从温郎君就去了美国马萨诸塞州。
这一去就到现在都不回来。帮会小事全部交给手下堂主。大事他短信告知。几位老堂主事先到久违的龙头老大宁日来信问候。大意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我在外面心依然在日升会。我们也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我物色了好久,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你们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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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然后下一条短信就是身为龙头老大的命令:廖天瑞上任二当家,三年无大错,升,龙头。
半路在夏威夷被旭一个剪刀石头布赢走龙头宝座这事儿他没说。
“不对。不可能。”
杨河听完直摇头。端起自己的木碗,吃了一口入口绵软凉得正好入口的鸡粥。又不忘给身后盯了好久的杨留喂上一口,这才慢悠悠道:“你说瓜娃子推了正儿一把,死了?如果你说是正儿推他出火海我反而觉得更加可信。瓜娃子,才是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的人。你父亲,我傻儿子正儿,比瓜娃子更重感情,更笨,更傻。”
杨河看旭这样子是不相信。又道:“我跟你说说我所认识的正儿,和瓜娃子。”
“我当年离开梁园。”
“你为什么离开梁园?”问话的是杨留。
杨河被他这么一打断,手脚都不晓得往哪里放。
杨留更咬定当年内里隐情。“日哥哥,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梁园?这件事你谁都不告诉。今天,我一定要知道。”
旭看两人之间情况不对,连忙解释:“杨大哥,你不要逼小爷爷。我看过日记。由我来告诉你吧。”
小宁日被宁安生伤了脸,破了相。在家养伤闲着无聊帮老爷子种花捶腿。长生花的勾丝儿往上拉出妖冶的美丽。
宁让他拿那个绿色的水壶浇一下花。小宁日拿了红色那个。
宁生气了。“叫你拿绿色那个!耳朵用来做什么的”
小宁日反倒奇怪了,“这两个不是一样的吗?”
在他眼里,红色跟绿色,并没有区别。宁老爷子由此确信宁日不是他的儿子。
“我打断一下。科普个东西。”杨阳举手打断他们。“红绿色盲,是伴x隐形遗传。并不能证明我爸爸不是宁老爷子的儿子。”
旭解释,“可是宁老爷子不像你这么有文化。协和医学院高材生。”
宁只知道,同样辨不明白红绿二色的,只有前朝七王爷这个误把绿帽子套大红袍上朝闹笑话的大才子。
那个自诩风流的王爷,传说五岁搬进府来,小手指着自家红门说一片灰的大门好丑。红绿色盲的世界,没有绚丽多。那个王爷死前只说了一句话,王府的大门是不是跟血一个颜色。当时他被判谋逆。额上纱布渗着血就被压上刑场。
宁愣了好久。莫名严厉警告他:“日,你分不清楚红绿色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听到没有”
无端挨骂的小宁日心中莫名委屈。晚上去佛堂打算找母亲哭诉。
宁大声呵斥安夫人不好好教导,明知道是那个人生的儿子还不知道检点把身份藏起来。
安夫人反唇相讥,“他不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你的儿子,他为你尽孝,为你的儿子打天下,你还想他怎么样?”
宁语塞。
“当初你就不应该嫁进来!安家那么多女儿,为什么偏偏是你嫁进宁家”拂袖离去。
安夫人念一声阿弥陀福。
这是写在宁日日记里的。“月亮下去了。今日须早歇。明日,无人知,我们不是父子。”
“你记性不错。”
自己幼年日记被公然念出,杨河没好意思笑笑。
“我不是爸爸的儿子。难怪我喜欢书画,安生喜欢刀剑。我没有理由希冀爸爸待我视如己出。然而,他终究养了我一十二个春秋。我想离开。去一个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安生的小岛。可我做不到。我包袱都拾好了。在山头,安生说,哥哥给我唱首歌吧。我抱着安生,随口唱完小星星,傻乎乎就下山回家了。小姐楼,我知道我是回不去了。但是要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也是办不到的。”
12岁的小宁日借酒消愁,被5岁的小杨留捡回家。以同是日昌手下做事的身份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了。与宁安生只在组里见面。宁跟安夫人都没有异议。
宁安生偶尔唤他,哥哥今晚回家吃饭吧。宁日说好,顺手打包一些好吃的斋菜回来养活杨留这个姐姐住院就随便应付三餐的小吃货。
宁安生曾经问哥哥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宁日骗他说要给他培养一个得力助手。
“我看上的就是小洋流这个狠角色。”
“我有哥哥就好。”
宁日笑而不语,离开梁园回杨留家。
五年后,有人传谣言新的小妾七娘跟宁日有染。宁日不解释,但求一死。宁安生发火把宁日幽禁佛堂。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钱将军出事,兵临梁园,劫走了小爷爷。小爷爷当时正好给自己一个狠下心的机会,就这么,成功离开了梁园,逃出宁家。”
杨河对旭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杨阳想了想,问,“七娘生的幼子呢?既然误会都是因他而起,早点找出来做亲子鉴定就好了呀。干嘛要把我爸爸□□佛堂等到我出生才解开误会?”
第155章最初的九间房
“吃粥!凉了不好吃。”旭一碗鸡粥把他的话头怼回去。
“不对。”
旭跟杨河心里跳了一把,生怕别人发现在这个秘密。这一次说话的是杨留。
杨留弯腰抱紧杨河。他似乎是哭了。嗓音有点沙哑。“我去找安夫人求情的时候,安夫人问我,你就是跟阿日住在一起的男孩子?我从前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如今懂了。只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这么笨。”
“对啊!”
松一口气的杨河趁机打蛇随棍上。食指一下下戳着他脸蛋,愤愤不平地数落他。
“你还把我当你姐夫?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与世无争!对象是我你也不打算争一争?静在病床上都晓得给我下药为自己谋取幸福。你咋就这么傻呢?”
杨留咬着唇,“姐姐喜欢你。她给孩子起名杨阳。就是希望杨阳能招回日哥哥你这个太阳。”
杨河反问他:“那你不喜欢我?”
杨留咬唇,说不出喜欢。
“他娘的!气死老子了!那会儿,静还有了我的孩子。你喊我什么你还记得不?”
“姐夫!”杨留很老实。眼泪也很老实就下来了。
“我去你的姐夫!”杨河在他怀里给他一肘子。
“姐夫会生病时嘴对嘴给你喂药?姐夫会怕你做噩梦抱着你睡?姐夫会亲你吻你只对你起反应?我是你丈夫!得了。静有了孩子。这会儿更解释不清了。死了算了。反正这一声姐夫我是听不下去了。冤枉我?好呀!冤死了我。我看你小子这木头疙瘩开不开!我后悔死你!”
“不要。日哥哥。是我错了。姐姐死之前全部都告诉我了。”
“你别抱那么紧。我要被你勒死了。她说什么了?”
“你跟她说过的话。”
杨河懂了。嘴角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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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转身单指挑起他下巴。踩在他腿上,居高临下步步逼近他的脸,含情脉脉把当年那些话对着当事人再说了一遍。
“我挺喜欢小洋流这孩子的。可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我可以跟你保证,现在我不会动他一根头发。我会等。等十一年,等十三年。等他长大。我等他的这段时间,我会住在你们杨家。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可不能放着自己的猎物不管,被别人觊觎着。”
杨河笑笑。“小洋流,小傻瓜,我喜欢你。你高兴不高兴?”
“高兴。”杨留再一次,抱住了他的日哥哥。
45年前遗留到现在的心意啊!错过了一次,错过了一世。幸!天不负你我。18年后,你我再续前缘。
“这一次,换我来等你长大。”
杨留为人老实,腼腆。说不出太好听的情话。他的爱,跟他的等待一样,实实在在在每一分每一秒之中。
他怀中,杨河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幸福。
“小洋流,你不会说好听的话,可你会说真心话。我最喜欢你说真心话。”
“只要日哥哥喜欢,我以后多说。心里想你我就说。惦挂着你我就说。”
“好呀。逮着人就说。向全世界宣布:你,小洋流,我的。”
杨留脸上有点发烫。小声嘀咕:“我也就跟阳阳说一下。”
“不听。”杨阳拒绝得十分干脆。“十八岁再说。”
“你又来!”杨河瘫软在杨留怀里,一脸无可奈何。
十八岁就像一个杠头,把两人压得死死的。这两父子还在拌嘴。杨留夹在中间很认真地试图说理。忙得焦头烂额。
旭在这温馨的吵闹中拿火钳子试了试锅下的小块头。察觉够软,正打算把这煨好的番薯取出来吃。
杨河叫住他。“干什么?”
“好了。”
“还没。”
“软了。”
“听我的。”杨河说着,自己动手夺过火钳子,左右倒腾两下地上的土,把还在燃烧的火灭了,把那些煨番薯连同炭火一同埋进土里。
“等一会儿才能吃。”
等吃的这段时间,他瘫在杨留怀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继续说着宁日跟那些孩子的事情。
“我跟钱将军南下之后,”
过得很不好。意外分开之后,钱将军扎根安居岛,宁日宁正流浪东山。
宁正不止一次在他们被窝说起那些山上打猎砍柴、忍饥挨饿的日子。
宁正随手抄到什么都能作为武器的本事就是当年东山打野兔抓山猪练出来的。
然而,深山老林总归不是好住处。终于,小宁正打野猪不小心撕裂了左手。
“爸爸,你不饿?”小宁正再一次把烧好的野猪肉推到宁日面前。
宁日看着他用破布简单包扎的伤口,说着不吃,推回去给他。“谁让我是你爸爸。”
“那你是饿还是不饿?”
一个脑儿。“笨笨的。”
“了不起吧?谁让我是你儿子。”
小宁正是真的饿了。吃得很开心。
“正,我们一定会有大口吃肉的一天。爸爸答应你。”宁日抬头,向着星星许诺。
小宁正等不到。受伤的手臂发炎流脓的小宁正半夜高烧近乎昏迷。
山野没药,宁日背他下山取海水浇灌。日出时候,咸咸的海水浇下去那翻开的烂肉。小宁正疼得在宁日怀里打滚,嚎叫的声音撕裂了宁日的心脏,疼得他眼角微湿。
宁日咬咬牙,给小宁正彻底洗干净伤口,嚼碎了药草敷上去,暂时止住了血。
宁日知道,他能在东山无欲无求活着。小宁正不能。他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打劫一队山贼。拿着黑吃黑的钱下山进城给小宁正买药。
宁日那时候战斗的身姿那般英勇,在无数个夜晚闪烁在宁正口中,在旭两兄弟崇拜的眼中。
下了山,有本事,小宁正的日子好过了一些。宁日的手很巧。小宁正想尝一口店里的蛋糕什么味道。入夜,宁日开门,开灯。国王一样展示他的藏品。随便挑。
宁正很惊讶。其实晚上打折促销,蛋糕店也没卖剩下什么。小宁正惊讶的是此人的手。铁丝一塞,一转,什么门都能打开。
小宁正吃过蛋糕,宁日被店家解雇。
1969年,宁日3岁,宁日19岁。
宁日清晨卖菜,中午破烂。没空理他,把他跟钱放帐篷里养伤。
流氓来抢,都被小宁正打回去,反而贡献出自己的钱。
宁日每日累得很,没有在意。就这么四处流浪,流浪了四年。
1973年,宁正7岁,宁日23岁,捡到了当时8岁的西瓜。
“西瓜偷到一只油鸡,烤着吃,特香。”
宁日手一指地上他们啃剩下的鸡骨头。笑道:“比这一只还要肥美。热土煨番薯的本事,也是瓜娃子教我的。”
他还分给宁日一份儿。宁日藏起一条鸡腿。两人聊起天来。宁日问他:“你怎么这么会烧鸡?”
“我除了会烧鸡我还会抓虾蒸蟹烧鱼汤。”
“真了不起。”
“我妈才算厉害。一条鱼到了我妈手里,除了鱼胆全都能吃。”
“你们家是捉鱼的?”
“算是吧。抓到什么吃什么。我们只是需要换衣服什么的才多抓一点去市场卖。大多数时间就在海上撑着船唱着歌儿晃悠来晃悠去。我家在安江、清河交汇那个入海口。黄沙码头你晓得吧?天池发大水,冲毁了码头,淹死了许多人那个黄沙码头。”
“你爸妈~”
“淹死了。淹死大半年了。我娘抱着刚出生的我弟弟落水。我爸下去救。我一个人抓着碎木板漂了两天才被兵哥哥发现救上岸。”
西瓜指指南方远处。“我的木板卡在了西樵那些礁石中间。连青木山都没到就算漂了两天,我大概是被海水耍了,原地转了好几十圈。转的我头晕眼花的。补给都没拿就往青木山走。”
“你去青木山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天池。给那个害我家破人亡的混蛋扔两颗石子儿。”
“哼哼,真幼稚。”
“我还是个孩子。幼稚怎么了?还不许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呀?饭都不会做的大人。”
西瓜一个人,要走到青木山,也许可以,也许饿死。水里的孩子上山,总归不利。捞鱼捕虾要能用,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偷鸡的地步。宁日想救他。
“不敢不敢。您老人家爱咋咋地。小年轻饭都不会做,没资格说话。”
宁日作势准备离开。西瓜拉住他裤脚。
“饿了几天光吃鸡太油腻。肠胃会吃不消。尤其是小孩子。你把番薯也带回去吧。”
宁日看着他变魔法似得从熄灭的火堆下扒拉出几个煨得喷香的番薯。肚子又不争气地唤叫起来。
宁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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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番薯,“你怎么知道我家里还有小孩子。”
“你肩头那儿白了一块儿。就是有人每天趴在你肩头睡觉,还流口水闹的。这样的笨蛋不是小孩子难不成是你女人?”
“确实是我儿子。”
“番薯。拿着。”
“你拿着吧。”
“那算了。反正是我的东西。饿死儿子~你干嘛?”
宁日擅做主张把这个小胖子扛了起来。捡起地上掉落的番薯塞他手里。“番薯,拿好了。你亲自给他。”
“我又不认识他。”
“一会儿就认识了。我跟你说,我儿子可厉害了。在东上的时候,那森林里密密麻麻都是树,空气里都是湿湿的水味儿。他那狗鼻子能闻到猎物的味道。他会抓蛇,会打野熊。你别以为他有勇无谋,他还会挖陷阱坑山猪呢!虽然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我不是很喜欢。”
“哦!”
“你会喜欢他的。”
“笨蛋爸爸。”
“什么?”
“我家孩子那么可爱。谁都会喜欢我家孩子的。你跟这些炫耀宝贝儿子的笨蛋爸爸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办法嘛!谁让我家正那么可爱!”
“他那时候,笑了。大概是在笑我这个晒儿子的傻爸爸吧。我想做他的爸爸。没别的。这么一个会做饭能照顾自己照顾别人的好孩子,需要一个家。”杨河说着,眼里有火光。那是希望。
于是他们的流浪结束了。宁日给他们在草地上,用人家工地上的钢铁木板废料搭了个棚子,造了一个家。
西瓜这个小胖墩,肉多的让人宁愿相信他娇生惯养长大而不是像他这种有一顿没一顿的遗弃儿童。
这个一点儿都不像被遗弃的小胖子被宁日提着背上衣服吊在半空中。一抹鼻涕,“我叫西瓜。”
“正儿会喜欢他的。我知道。正儿看着瓜娃子那白花花的肚子,忍不住下手按下去,又被弹回来。”
“好软。”小宁正笑出声来。
杨河从记忆里的孩子笑声抬起头来。“没有被子,我就把外套解下来给他们披上。棚子搭好的那一晚,瓜娃子跟正儿一人拽着我一个胳膊取暖。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香。”
往后,宁日又陆续捡了井、张忌惮等人。宁日到码头搬货,小宁正和最会哄孩子的西瓜就待在帐篷里照顾一大帮弟弟妹妹们。
宁日没事儿捡到一些破了的拨浪鼓,糖果纸,拿回来逗他们玩儿。
除了宁正和西瓜,他们竟然都对这些破烂充满好奇。
兔子最喜欢脂粉。小时候就是喜欢玩弄面粉。
蝎子喜欢在西瓜背上环视四周,回来用破烂还原。
宁正跟宁日学打斗。
“起初,我以为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算什么。鸡蛋跟田基没东西都能互相打一天。可是正儿不一样。我记得,正儿最疼爱兔子。”
兔子吃东西的时候是一口一口嚼着吃的。不像他们,一整个鸡蛋往嘴里一塞,一昂脖子,咕噜吞了。逃命的时候也没法嚼着吃是不是?
宁正常常一筷子打在他们交叉的中心。把锅里唯一一块猪皮给了兔子拿着嚼。猪肉太贵他们吃不起。抢肉就是个功夫活活儿,谁抢到谁喂兔子吃。他们总不能让最小的孩子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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