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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阴毒孽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脂点天下
“北棠海,东南方向走,那里聚集着不少禁卫军。”虞挽歌有些虚弱的开口。
“你就不怕别人见了,把你当做残花败柳?”男人的声音低沉似海,雄浑而有力。
“命若是没了,守着一副好皮囊又有何用?”虞挽歌不屑的轻笑道。
闻言,北棠海没有再废话,果真朝着东南方向奔去。
身后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意图,向空中放出一道烟火,顿时东南方向的路途中穿梭而来三道黑影,极快的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北棠海身形一顿,审视着面前将两人包围的四个绝顶高手,不由得沉声道:“你从哪招惹了这么多高手?”
虞挽歌打量着面前的四个黑衣人开口道:“天知道。”
北棠海没再多问,黑衣人也不废话,一名黑衣人开口道:“动手!将他一并解决,正巧为主子除去一个对手!”
四柄弯刀从从地面划过,四人雷霆出手,北棠海一手揽着虞挽歌,一手拔出腰际的佩剑,同几人在密林中迅速交起手来。
‘铿铿铿!’刀剑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面对四名高手,揽着虞挽歌的北棠海显得十分吃力。
一刀挡住一名黑衣人的攻击,身后另一名黑衣人的利刃却隔空此来,北棠海揽着虞挽歌飞身而起,虞挽歌一脚狠狠踢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侧身躲过,利刃再次出击。
虞挽歌两脚夹住黑衣人刺来的利刃,不想黑衣人竟舍了利刃一掌袭来。
另一面苦苦支撑的北棠海似乎有所察觉,一把将虞挽歌扯到身后,自己生生受了一掌。
一口鲜血喷出,虞挽歌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北棠海,你走吧,我不想欠你。”虞挽歌看着满眼杀意的男子道。
北棠海嘲讽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已经欠我了。”
“以你的实力,尚能支撑着逃到东南面禁卫军那里,我会支撑到你搬救兵前来...”虞挽歌看着面前的男子平静的开口。
“闭嘴!”北棠海一把扯过她,踢开身后刺向她的一剑。
四名黑衣人手中的动作渐渐凌厉起来,受伤的两人越发难以抵挡,各自身上都受了不少的伤。
两人相靠着重重的喘息着,只觉得距离东南面树林尽头短短的几百米,此刻却如此之遥远,仿佛生死都只在这毫厘之间,却偏生任由你苦苦挣扎,也难逃宿命。
飞身踢开黑衣人的凌空一斩,却来不及抵挡另外两名黑衣人的同时夹击,北棠海似乎也察觉到此刻的危及形势,一把扯过虞挽歌。
‘噗嗤’刀剑传入皮肉的声音,好似地狱的冥音。
虞挽歌有些慌乱的看着身侧的男人:“怎么样?”
一口鲜血喷出,却喷了女子一脸,男子周身的力量都重重压在女子身上,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两人身上都受了不少伤,这种情况几乎只有死路一条,纵然她有千百种计策,在这生死一刻,却也难以逃脱。
“你先走,我帮你拖住他们。”北棠海喘息了片刻,轻声开口。
虞挽歌愣愣的看着男子眼中那莫名的执着,心头微动,北棠海,你我素未平生,甚至尚且可以算作敌人,只是为何,你宁愿舍弃性命,也要救我?
“走!”男子狠狠的一推,虞挽歌瞬间就被推了出去。
虞挽歌跌倒在地上,看着紧紧拦住四人的男子,看着林间地上的土壤,狠狠抓了一把,再次冲了进去。
一把扬开,沙土漫天,虞挽歌拉着北棠海的手快步跑出。
北棠海微微一愣,看着拉着自己那只粗糙的小手,只觉得心田一片宁静。
“快追!不要让他们跑了!”黑衣人睁开眼睛,看着跑的有些远的两人。
眼看着两人就要再次被追上,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太监,身形佝偻,瘦骨嶙峋,脚踏稀松的落叶,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脸颊凹陷,一双眼有些浑浊,带着洞悉世事的睿智和空明,却又陷在这尘世,不肯超脱,老太监出现在四个黑衣人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身宝蓝色的太监服,在老者身上有些宽大,无风自动。
四名黑衣人见此,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谨慎,高手!
这北燕的皇宫,怎么会有这样少见的高手!
老太监回头看向北棠海和虞挽歌道:“快走。”
虞挽歌点点头,拉着北棠海快速隐匿进林中,在漆黑的夜色里,两道黑影很快消逝不见。
四名黑衣人见此,立即分出两人前去追捕,老太监化掌无形,对付起两名黑衣人虽不显吃力,可一时被纠缠,却难以分身拦住另外两人。
从远处赶来的小盛子气喘嘘嘘的站在一旁,师父这脚力果然不是常人可比。
今个他本是要给虞挽歌送些她要的资料,不曾想等了许久却不见人影,向虞挽歌来的路上走了一些,瞧见地上的几只利箭,心头一紧,顿时撒腿便跑回来找了师父过来。
这一来一回折腾了半天,几乎快要了他半条小命。
老太监瞧见追过来的小盛子,开口道:“拦住他们.”
小盛子重重喘了几口粗气,两柄银丝连着的弯刀在他精细的掌控下,追着两名黑衣人飞出。
可是到底不过练了两年,无论是内力还是实战都远差于两名高手,纵然技艺精湛,却依旧只能勉强困住一人。
一名黑衣人被小盛子缠住,另一人向空中发出一个暗号,暗中再次出现两个黑衣人朝着虞挽歌和北棠海的方向追去。
虞挽歌心下一沉,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她!竟然能够请动这么多绝顶高手!
听刚才的黑衣人开口,再看其身形,可以判断至少是年至六七旬的老者,可是据她所知,这宫中似乎鲜少有人能够请动这么多的老者。
像是敬事房的那名老怪物,虽然人人只当他不过六七十岁,可是虞挽歌却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年逾百岁的老怪物。
在这北燕王朝,只有少数一些大族,或许会有两名隐世高手,可是谁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一次派出六人不过为了诛杀她一个小小的宫婢。
眼看着两人越追越近,虞挽歌的心紧紧提起,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因为被逼的变幻了方向,倒是离禁卫军越走越远。
突然,林子里蹿出一只白兔,虞挽歌扔出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向它。
兔子瞬间被割伤,不过因着虞挽歌并未伤及要害,那只白兔还是很快就逃离而去,留下一地血迹。
虞挽歌看着地上的血迹,对着北棠海道:“走,我们往另一个方向走。”
北棠海的脸色有些苍白,没有说话,身上的力量很大一部分都压在了虞挽歌身上。
摸索着地形,两人来到一片山岩处,这里似乎是皇宫的外围,茂密的树丫长于嶙峋的山石之上。
虞挽歌瞧见一处树帘,心头一动,拉着北棠海快步走了进去。
瞧见是一处山洞,心头松了口气,想不到皇宫之中竟然会有这种地方,看来是天无绝人之路。
两人在狭窄的洞穴里靠着山岩,小心翼翼的喘息着。
北棠海身上的伤口越发严重,鲜血染红了半件黑衫,虞挽歌强撑着坐起身,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北棠海。
勉强抬起仿佛千金重的两只胳膊,解开男子的衣衫。
不同于当初北棠妖的雪白和瘦弱,男人的肤色呈现麦色,身上纵横着各种伤疤。
虞挽歌知道,这些都是长年征战而留下,他是北燕赫赫有名的战神,替那沉浸在美色和赞誉中的北燕帝守候着这片山河的子民,却没有人知道,那一次次功勋背后的血泪。
面前这个冷硬刚毅的男子,用最磊落和坦荡的方式,镇守着北燕的江山,她想,无论他是多么残忍和冷酷,一切的一切在都应该得到百姓的原谅。
从自己身上扯下一片布来,几次擦干男子的腰腹,可鲜血却依旧止不住的向外翻涌出来。
男子皱起眉头,却没有发出一丝呻吟,虞挽歌也忧心起来,若是再这般拖下去,只怕真是会命丧于此。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本是被树帘遮着的山洞洞口,忽然发出沉闷的声响,洞门处竟然落下一块石门,将洞口挡的严严实实。
虞挽歌看着紧闭的石门,赶忙起身四处敲打了一番,却发现纹丝不动。
四周打量起有些阴暗的洞穴,想来这个山洞的形成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在这里设了机关,用来储存物品。
虞挽歌向里走了几步,只盼着这洞穴中会不会有些药物,可是没走出几步,眼前的一切却让她震惊不已。
这山洞里所藏,竟然都是精心打造的兵器,私囤兵器,竟然还是在皇宫之中!不得不说,此人胆子极大,按照推测,最有可能的则是太子或汪直。
走了一圈,没发觉半点有用的东西,虞挽歌只好赶忙回到北棠海身旁。北棠海缓缓转醒,借着微弱的烛火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虞挽歌蹲下身道:“怎么样?”
北棠海轻轻抬抬手指,指了指掉落在一旁的包袱。
虞挽歌打开一看,一只精致的锦盒映入眼帘,打开一番,眼中一喜,正是北极之巅的千年雪莲。
北棠海此番前去摘取雪莲,虽然半路被人所劫持,看似功亏一篑,实则早在之前,他便将真正的北极雪莲交给了心腹手下,从另一条路运送回京,他所拿的雪莲不过是市面上普通的百年雪莲,为了混淆视听罢了,直到今日回宫,两人相见,心腹才将真的雪莲送到他的手上。
因着北极雪莲乃是罕见的药物,药性极强,是以虞挽歌只是扯着两片雪莲瓣,送入北棠海口中。
北棠海轻嚼起来,将嚼碎的花瓣咽下,虞挽歌又扯下一片花瓣,在嘴中嚼烂,敷在了他的伤口上。
瞧见血被止住,虞挽歌心头一松,这才跌坐在地上,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手臂隐隐作痛,直到半个时辰后,虞挽歌才恢复些精神,打算将箭头拔下,却发觉身侧的北棠海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涨红,嘴唇干裂。
北棠海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眼竟含上***,虞挽歌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北棠海却撑着身子躲了开。
“有媚药。”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恼怒,这朵真的雪莲竟然也被人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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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阴毒孽妃 104 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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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也蹙起眉头:“雪莲上怎么会有媚药?”
北棠海闭上双眼沉声道:“取回雪莲的路上,我怕遭到埋伏,雪莲被夺走,便带了一只百年雪莲回京,而这株真正的雪莲则交给了心腹从水路赶回帝都,直至今日才交到我手上。睍莼璩晓”
北棠海沉默了一会继续道:“而后在路上我果然遭到埋伏,前几次不过是有惊无险,最后一次却遇上了来路不明的劲敌,将雪莲夺走。”
不等北棠海说完,虞挽歌已经猜测出了大概,北棠海认为假的雪莲已经被夺走,那么真的雪莲一定安稳无虞,殊不知那人正是笃定了北棠海会这样想,所以在真的雪莲上动了手脚。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北棠海回宫将雪莲进献给皇后,皇后中了这媚药,而在这宫中,能够同皇后亲近接触的男子,除了皇帝,便是御医和侍卫,甚至是皇子攴。
只要这人将时机拿捏得当,那么甚至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无论是谁,只要被北燕帝撞破,不管慕家的地位有多么强劲,只怕都保不住她这个后位。
而经过彻查,慕家只会把这个罪名归结到北棠海身上,连同太子等更是会对北棠海展开疯狂的报复。
这样算下来,最后最大的得利者则是...邃.
虞挽歌有些失神,这样最大的得利者将会是北棠妖。
汪直在这件事中得不到太多的好处,而且近来忙于铲除异己,怕是不会有这个时间,而前段时间,赵子川险遭斩首,柔妃失势,也不可能有时间对北棠海下手。
而巧的是,只有北棠妖在这段时间离去,虞挽歌有些恍惚,北棠妖,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北棠海看着失神的女子,没有开口,只是捡起自己的佩剑在自己身上划出数道伤口,鲜血顺着皮肉一点点滴落在地上,渐渐汇集成一滩滩血水。
虞挽歌回过神来,看着北棠海蹙了蹙眉头,自己也觉得有些燥热,好在她只是嚼了嚼那雪莲,便吐了出去,否则不知此刻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血越放越多,北棠海的脸色越发惨白,潮红渐渐褪去,看起来药性已经随着流出的血液消散了大半,整个人几乎已经处在昏厥之中。
虞挽歌看着男人身上的几道伤口,微微动容,将自己手臂处的箭矢也拔了下去,任由鲜血喷涌着。
“够了,再继续下去你怕是要死在这了。”虞挽歌沉声道,而后将外衫脱下,扯成布条,上前将北棠海随意披着的外衫褪掉,将伤口逐一包扎好。
女子冰凉的手指触碰在男人的胸口,让他忍不住轻颤了一番,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他却依然能看见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闭上眼,昏厥过去。
虞挽歌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额头,虽然男子失血过多,使得潮红褪去,脸色惨白,不过她依然能够感受到那媚药所带来的热度,也许,此刻,只有昏厥过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虞挽歌看着男人微微柔和的侧脸,有些失神,在这北燕皇宫,如果非要说谁是最重情的一个,她想,一定是面前这个男人。
奔波了一夜,两人都十分狼狈,虞挽歌将男人染满血迹的外袍轻盖在男人山上,而后靠在山洞的岩壁上闭目浅睡着。
南昭国天水
“这里就是靖远伯府。”男人一手背后,站在一座偌大的府宅门前,仰头看着那朱红色的牌匾。
“正是,少主。”
门前两道巨大的石狮子昭显着住在这里主人非比寻常的地位,铜铃般大的眼睛扫视着来往的众人,任何人在这两尊石狮面前,仿佛一瞬间都变得渺小。
守门的小厮透过门缝瞧见门前的两人,一名戴着白玉面具的蓝袍男子,一身蓝袍如水,在静谧的夜色里流淌着一种贵族的奢华,白玉面具挡住了男子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微微勾起的薄唇,妖娆而红艳。
男子身后所站的则是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一手执剑仿佛随时都能融入这沉寂的夜色,不见踪影。
“敲门。”薄唇轻启。
黑衣斗篷男子很快走上前来,敲响了靖远伯府的大门,守夜的小厮微微开了一道门缝,看着有些诡异的两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所为何事?”
蓝袍男子开口道:“在下前来拜见靖远伯,还请通传一下。”
小厮看着现在漆黑的天色,心道这么晚的天色主子已经休息了,本想呵斥两人,这伯爷能是谁想见就见的么?
不过看着两人,他总是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当即到嘴的话变了变:“明天再来吧,主子已经睡下了。”
话落,就赶忙关起厚重的大门。
小厮心头嘀咕着往回走,可刚走出几步,却瞧见那黑衣人和蓝袍公子竟然出现在伯府的院落之中,正巧站在他面前。
“你们..”不等小厮的话说完,黑衣人一剑出手,小厮已经瘫倒在地,死前,眼中满是惊恐。
守夜的人不少,这边的异样很快就被人所发现:“什么人!”
一队举着火把的侍卫手中拿着刀剑,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不等侍卫开口,黑衣斗笠男便雷霆出手,极快的就斩杀了赶过来六七名侍卫。
许是因为刀剑铿鸣声太大,没多久,原本有些黑暗的伯府中,接连亮起烛火,一间间漆黑的屋子也纷纷被点亮。
四处涌来许多侍卫,将两人团团围住:“什么人?竟敢夜闯伯府!”
黑衣斗笠男子打出一声暗号,伯府四周的墙沿上纷纷跳下许多同样的黑衣斗笠男,不等说话,便在府中展开了一场屠杀。
短短片刻,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原本繁盛的靖远伯府一瞬间火光冲天,哀嚎不断,丫鬟小厮们尖叫着四处奔走,花盆,碗碟碎裂的声音奏响了死亡之音。
靖远伯连同靖远夫人披着衣服赶忙走了出来,靖远伯年逾四十,保养得当,身材高大,一双眼中闪烁着凌厉的精光。
蓝袍男子一抬手,黑衣人纷纷住手,靖远伯走过来怒道:“你是何人,我靖远伯府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敢公然闯入我府上,肆意屠杀!”
蓝袍男子拱手道:“原来是靖远伯,久仰久仰。”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杀害我伯府众人?”靖远伯怒道。
蓝袍男子玩味的勾起红唇,十分无辜的开口道:“贵府的小厮说靖远伯爷已然入睡,所以在下斗胆,只能用这种方式唤靖远伯起身了。”
“放肆!”靖远伯一声怒吼,脸涨的通红。
黑衣人斗笠的男子不知从哪搬来一张软榻,蓝袍男子稳稳靠坐在上面,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对面靖远伯怒不可遏。
“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放肆!今日老夫就好好教训教训你!”靖远侯随手取来一柄长戟,凌空一跃,对着蓝袍男子刺去。
“果然是老当益壮。”蓝袍男子一动未动,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飞驰而来的靖远侯。
当长戟即将刺到少年面前,一直跟随在少年面前的黑袍男子瞬间鬼魅一般出手,一柄弯刀,生生扛住了靖远伯的长戟,两手握刀,举在胸前,脚下成弓步,透过斗笠的薄纱,紧紧盯住了面前年逾半百的靖远伯。
刀剑铿鸣,黑衣人的武功不及靖远伯的深厚,不过却胜在出手狠辣,角度刁钻,靖远伯虽然手执长戟,却不显笨重,反而虎虎生风,两人过招许久,一击之下,各自后退数步。
黑衣人吐出一口血来,半跪在地,靖远伯将长戟支撑在地,看着黑衣人冷笑道:“不自量力!”
蓝袍男子看着靖远伯笑道:“伯爷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不等靖远伯开口,身后两道长刀骤然砍下,瞬间,两只手臂便飞了出去!
“啊!”靖远伯一声惨叫,整个人嘭的一声跪在地上,两条手臂被齐肩砍下,鲜血淋漓,原本笔直的拄在地上的长戟,也轰然倒地,发出一声铿鸣。
“老爷...老爷...”靖远伯夫人等看着失去了双臂的靖远伯一个个吓的花容失色,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而不少黑衣人则是将手中的刀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让她们不敢乱动分毫。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偷袭!”靖远伯咬牙切齿的道,却满头大汗虚弱不已。
蓝袍男子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听说当年虞府有一把银月弯弓如今在你手上,不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靖远伯冷笑道:“原来是打着弯弓的主意,哼,老夫如今被你断去双臂,你竟还妄想同老夫做交易!简直是痴人说梦,老夫同你不共戴天,你休想得到那把弯弓!”
“哎,真是让人伤心,本是想用你们靖远伯府上上下下的人命,来换你这一把弯弓,如今看来这个买卖竟是做不成了。”蓝袍男子缓缓开口,月光照在男子的脸颊上,诡异而让人心惊。
“你...”靖远伯眼中闪过一抹惧意:“你怎么敢?太子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不屑的嗤笑一声:“动手。”
手起刀落,一瞬间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已经成片倒下,靖远伯看着自己的子女一个个眼中的绝望,看着那些自己宠爱的女子转瞬成为尸体,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他到底是什么人!
“住手!我做..我拿弯弓来换..我同你做这个交易!”靖远伯颤抖着开口,最后红着眼吼了出来。
“少主,找到了。”一名黑衣人手捧着一柄银色的弯弓,停在了男子面前。
蓝袍男子将弯弓拿在手中,试练了两次,似乎颇为满意,将弯弓放在身侧,看着靖远伯道:“看来这个买卖是做不成了..”
“你..你说什么..”
蓝袍男子笑道:“我已经找到了银月弯弓,你还拿什么同我做交易?”
“你..你这个无耻小人!我要杀了你!啊!”靖远伯满脸涨的通红,几番努力,最终却连站都没有站稳。
屠杀依旧在继续,半个时辰后,整个靖远伯府中的尸体已经堆叠如山,数只火把被丢了进去,一瞬间,伯府火光冲天,巨大的火舌席卷了夜色,将南昭天水的半边天都映成了红色。
蓝袍男子微微抬手,一众黑衣人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身后那吐血的少年。
男子站在伯府门前,看着冲天的火光,缓缓抬手拿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颠倒众生的妖颜被大红映衬的如花般魅惑,琉璃色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情。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北燕九皇子,北棠妖。
空中飞出一只飞鸟,黑衣少年抬手拿下了上面的字条,交给了北棠妖。
北棠妖扫过之后,眼中却骤然生出雷霆怒火,将字条紧紧捏在手中,随后松开,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字条缓缓落在地上,随着风打了个转,最后则是飞进了那漫天的大火,最后化为一抹尘埃。
狂奔了两个时辰后,前方从天而降四名黑衣人,手中抬着一鼎轿子,半跪在地:“少主。”
北棠妖翻身下马,坐进轿子,四名黑衣人齐齐发力,而后宝蓝色的轿子在深夜中腾空而起,在空中飞驰而过,偶尔有几个夜色中赶路的行人,瞧见后惊奇不已,随后揉了揉眼睛,却发觉原来只是自己眼花罢了。
轿子在空中连续奔波了一夜,直到次日午时,终于回到了北燕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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