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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阴毒孽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脂点天下
只是,事情既已发生,就总是会有难以去处的弊端,比如北燕帝对太子的怀疑,比如对柔妃的愧疚以及对皇后的嫌恶。
纵然北棠雪离去,但是太子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却必须如走在钢丝之上,否则面对北燕帝心中的芥蒂,一个不慎,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经过御医的救治,皇后渐渐转醒,看着并立而谈的兄弟两,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翻滚了出来,端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也终究是把持不住,去了那层脸面。
“雪儿啊..你若是走了让母后可如何是好啊?”
此刻的皇后颤颤巍巍,就如同一个寻常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不得不被发配到孤苦的远方。
北棠雪拉住皇后的手,轻声道:“皇陵幽静,正巧儿臣厌倦了这宫廷的尔虞我诈,若非是因为大哥和母后,儿臣早已离去,如今这机会正好,母后何必忧心。”
皇后紧紧握住北棠雪的手说不出话来,那皇陵哪是幽静,分明是清寒孤苦,纵然奢华,可那奢华却都是给死人的东西,日日守陵,要同谁说话。
北棠叶也握住了皇后的手:“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将八弟接回来的。”
三道身影,看的不少人心酸,若是传了出去,替兄顶罪,手足情深,母慈子孝,倒不失为一段佳话。
只是,对于这些在官场中摸爬滚打,逢迎拍马的人来说,心酸归心酸,感动归感动,心酸感动一下也就过去了,谁若是真想帮衬着做点什么,怕是脖子上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这就是世俗,人性,谁都有,可至于要不要为自己这点悲天悯人的情怀做点什么,亦或者要不要为这所剩不多的人性发点善心,想必大多数人都会在踌躇不已,犹豫不决。
柔妃渐渐从桌案后站了起来,双眸空洞,一下子冲了出去,目标正是皇后:“慕青,你还我孩子!你还我亮儿!”
北棠叶反应极快,一下子就将皇后护在了身后,面对着发髻散乱,张牙舞爪的柔妃,神色不变,却怎么也隐藏不住眼底的恨意。
柔妃亦是毫不逊色,双眸欲裂,恶狠狠的瞪着面前几人,连日来的憔悴尽显于脸上,仿佛将要崩溃,柔妃一步步逼近几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几张脸庞,笑意有些狰狞:“慕青,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要你也尝尝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皇后的心咯噔一声,可当自己的孩子有危险的时候,却立刻散发出母性的本能,将北棠叶向后一扯,纵然脸上泪痕未干,却恢复了以往的气度。
“本宫体谅柔妃妹妹痛失爱子的心情,但是本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若是妹妹再出言不逊,小心本宫不会手下留情。”因为动怒,皇后头上的流苏随之轻颤。
虞挽歌眼见得不到什么消息,便也起身回去。
走在幽静的小路上,散发着淡淡的梨香,一朵朵白色的小巧的梨花随风飘落,芳草碧碧,野花芬芳,漫天的春色,却不懂这王朝的血腥。只得感叹,宫廷倾轧,最是无情,世代更替,最是血腥,一个王朝的建立,必将伴随无数王朝的消亡,一个开国帝王的出世,不知要有多少英雄的陨落,几多红颜,奏上几曲乱世离殇,却只道,正是这血雨腥风中的英雄美人,铸造了铁血山河。
回到营帐,虞挽歌唤来了小盛子。
“木棉的事办的怎么样?”
小盛子点点头:“已经差不多,最晚今晚就可以完工,本可以更早,但因为是骑装,所以废了些时日。”
“谨慎些,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虞挽歌嘱咐道。
“主子放心,木棉既能坐稳尚宫的位置,必不是当初那个懵懂胆小的姑娘了。”小盛子点头道。
虞挽歌没有说话,靠在软榻上开始分析起朝中的局势。
眼下十二皇子身死,八皇子被发放皇陵,四皇子昏迷不醒,剩下的也就只有六皇子和太子,而六皇子因为自身实力太弱,早已归顺于太子,虽然不知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是无疑,只要扳倒太子,北棠妖在朝堂上便可以真正的只手遮天。
此外,十二皇子身死,柔妃怕是再没有一争之力,如果想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除掉皇后一党,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联手北棠妖,协助他一同除掉皇后一脉。
所以,下一个劲敌,便是太子,能否除掉太子,是问鼎帝位的关键。
回过神来,轻问道:“北棠海怎么样了?”
小盛子摇摇头:“依旧没有醒来。”
“御医怎么说。”
“用了千年雪蛤之后,御医本是说好转的希望很大,不过越是拖后,醒来的机会便越渺茫。”
虞挽歌听后,只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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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妖斜靠在一张椅子上,双臂交叉放在头后,双腿搭在不算太大的桌案上,轻阖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苏公公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瞧见北棠妖的样子,没敢说话,犹豫了一会,轻唤道:“主子?”
“说。”
苏公公松了口气道:“肖大人求见。”
北棠妖一动不动:“请。”
肖向晚的父亲,如今的仁义伯,缓缓走了进来,姿态十分恭敬,见了个大礼:“微臣参见九殿下。”
北棠妖也不顾他是不是上了年纪,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不知肖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自从小女嫁给九殿下,贱内便深感思念,时常茶不思饭不想,以至于憔悴不已,老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多加安慰,是以贱内时常盼着宫中活动能够见到小女,可几次机缘巧合之下,却都没有见到,老臣一时无法安慰,只能前来求见九殿下。”
肖大人的语气十分谦恭,早已没了当初将肖向晚嫁给北棠妖时的那副趾高气扬,要知道,当年狼狈不堪的九殿下,如今可以说是皇位之争赤手可热的人选,更何况,自己素来的靠山汪直,也已经日薄西山,他哪里还敢再有半点不满。
原本以为将来自己肖家能出一位皇后,可是眼看着这几次宫宴围猎,北棠妖都没有带肖向晚出来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升起浓浓的担忧,若是自己现在拼尽全力辅佐九殿下登基,可日后向晚却做不皇后,这实在是有些....
“既然大人念女心切,本宫就准向晚回家访亲,在仁义伯府住上一段时间,以解大人思之苦。”
淡淡的话语,让仁义伯有些尴尬,他本是暗示北棠妖未免有些太不过重视自己的女儿了,想要他能够多带着向晚出来走走,当同僚问起,他也好有话作答,可谁想,他一句话就把向晚支回了娘家,若是再住上一段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女儿被休了呢,这可怎么能行?
“九殿下误会了,老臣并非此意,向晚既然嫁给了九殿下,俨然就是九皇子妃,古语有云,出嫁从夫,老臣又怎敢提出这非分之想,只盼着九殿下能时常带向晚出来走走,让贱内远远的看上几眼,老臣也就心满意足,感激不尽了。”
苏公公在一旁看了看着仁义伯,不得不说他说话是很中听,难怪能够做到伯之位,至少若是他是主子,是绝不会生出半点怒气的,反倒是会体恤他以老臣资格,却如此放低姿态,而多加照拂九皇子妃。
北棠妖轻笑一声:“本宫倒是有带狗多出来溜溜的习惯。”
仁义伯脸色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北棠妖,却还是反应极快的低头笑道:“若是九殿下喜欢狗,老臣回头便拖人去寻上几条珍稀品种送予九殿下。”
“不必了,这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辛辛苦苦养着他,回头保不准会咬你一口。”
仁义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住:“九殿下说的是。”
北棠妖也不再理他,闭着眼睛假寐起来,仁义伯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老臣就不叨扰九殿下休息了,老臣告退。”
仁义伯出了北棠妖的营帐后,气的不轻,回头看着那奢华的帐篷,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走出几步后,更觉得心头难平,他求他带肖向晚出来走走,他却说他喜欢带狗出来溜溜?莫不是他娇生惯养的女儿在他这里,竟成了狗一般的东西!
再想起那后一句,辛辛苦苦养着他,保不准回头咬你一口,说的倒像是他对汪直忘恩负义,见风使舵!
肖家的崛起,汪直功不可没,可是他却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对不起汪直,若非当初自己心思细腻,将向晚送到汪直身边,汪直也不会这般大举帮助肖家,不过是公平买卖,何来出卖之说!
“老爷,九殿下怎么说?”一名妇人远远走来。
仁义伯愤慨不已:“哼,不过是一个靠舔人脚尖爬上来的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这若是做了太子,还不是要骑到老夫脖子上来!”
“那这么说,九殿下还是不同意将向晚带出来...”
....
两人低低的交谈着,待到两人走远,一颗粗壮的树干后,缓缓走出一身枣红色袄袍的太监,翘着兰花指,食指和拇指轻捏着唇瓣:“这可真真是个好机会,本座总有一天会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饭后,虞挽歌有些倦了,连日的纷争和紧绷的神经,让她这副羸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时常提不起精神,若非是居在宫中,可以好生调养,说不准哪一日便丢了小命。
可纵然百般灵药调养着身子,却依旧抵挡不住明枪暗箭,处处的阴谋陷阱,果然是越接近权力的巅峰,便越是要步步为营,不过幸好,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就要成功了。
靠在塌子上,昏昏沉沉的,这时小盛子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匆匆走了进来:“主子,校场那边出事了。”
睁开眸子,便对上小盛子满眼的幸灾乐祸:“是骑装的事查出眉目了?”





艳骨欢,阴毒孽妃 168 权倾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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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英明。悫鹉琻晓”小盛子咧着嘴笑道。
虞挽歌缓缓起身,披上一件外袍道:“什么英明不英明的,你眼底那点幸灾乐祸也不知藏着点,一眼便让人瞧了出来。”
小盛子嘿嘿一笑:“奴才不是做大事的人,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如今的愿望就是盼着能一直呆在主子身边,学不会不动声色那些东西,伤神又费力的。”
虞挽歌轻笑一声,掀起帘子走了出去:“我这身边可是不养没用的人,好吃好喝的还不如去了青楼里当个小倌,唇红齿白的,在那倒也能当个爷。”
小盛子挠着脑袋笑了笑,连忙跟了出去旄。
一路上,倒是遇见不少人,看样子都是得了校场方向的消息,想要看看这太子和皇后一脉最终到底是何去何从。
没走出多远,正瞧见被侍卫押送的北棠雪。
一身白色的落雪华袍,在这喧嚣的黑夜中染上一抹宁静,芝兰玉树,翩翩公子,本该生在那南极昆仑,捻一子棋,烹一壶酒,踏雪中寻梅,落花里舞剑,穿梭于红尘俗世,一双布履踏遍千山万水,这大抵该是他的人生嵴。
北棠雪停下步子,看向迎面而来的虞挽歌,静默,凝眸。
虞挽歌也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这个并不算熟稔的男子。
在这森森宫廷里,不知多少人要每日往返在宫城和远山之间,也不知有多少人这一走,便有去无回,客死他乡,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抬头北望宫城中,化作一尊雕像,直至没入黄土。
北棠雪身边的一名随从,塞给了侍卫几张银票,侍卫头顶犹豫了一瞬,挥手将众人带到一旁等候。
北棠雪缓缓走了过来,看着面前那张如画的面庞,开口道:“你多保重。”
虞挽歌轻轻颔首:“你也保重。”
“我母后,还望你手下留情。”北棠雪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只是那双眸子之后,却带着淡淡的乞求。
虞挽歌沉默了半晌,对上那双涌动着水波的双眸,沉声道:“你该知道我的性子。”
北棠雪也是一阵沉默,这宫中的规则,他是懂的,只是他仍是不想看到母后有朝一日死在面前的女子手上,至少,那个女人是真的在爱护着他,像所有的母亲一样。
不同的是,比起寻常的母亲她的手上染着更多的血,在这深宫之中,也更寂寥,他一直都知道,太子和他,是她在这寂静宫廷中唯一的慰藉,没有她的无情和残忍,太子和他都不会这般顺遂。
侍卫这时走了过来:“八殿下,时间差不多了。”
北棠雪微微颔首,看着虞挽歌轻叹道:“你多保重。”
虞挽歌没再开口,北棠雪则是转身离开,千里之外的距离,从这里别过。
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一如往日的宁和,虞挽歌收回目光,也转身走向校场。
北棠雪似有所感,在原地停下了步子,看着那道笔直的背影,长发在风中飞舞,说不出的惊艳。
他确实知道她的性子,从第一次见,他便知道她的性子。
母后先是派人伤她,又对挽月宫的宫人大动干戈,她又怎么会不有所回击?如今她只盼,母后能留下性命,也好安度余生。
随从轻声开口道:“主子,奴才倒是觉得皇后娘娘不会有事,反倒是太子殿下有些危险。”
北棠雪摇摇头,轻声道:“即便大哥有事,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这是她的性子,可对于从未伤过她分毫的太子,他想,她是不会娶他性命的,若她真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女子,又如何会得到四哥那般人物的爱。
虞挽歌到达校场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旌旗猎猎,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皮鼓也偶尔发出几声嗡鸣。
北燕帝怒火冲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朕真是想不到柔妃的骑装竟也是你动的手脚!朕说怎么当初柔妃让你参与,你却左右推辞,原来是你早就知道这骑装上有手脚!是不是!”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不是的..臣妾从未在这骑装上动过手脚,臣妾怎么会谋害柔妃妹妹....”
北燕帝冷哼一声:“还敢狡辩?朕看你就是个恶毒的毒妇!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皇后!”
皇后只觉得心颤抖个不停,雪儿刚走,她心神交瘁,刚走出营帐,想去送雪儿一程,谁想却突然遇到王公公,说是陛下急诏。
她这一路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未等站稳,便被北燕帝呵斥在地,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
北棠叶大致看了看情况,而后上前一步开口道:“父皇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北燕帝扫过北棠叶,并未给好脸色:“哼,朕看你巴不得朕早点死了,你这个太子也好早些继位。”
北棠叶心头一紧,赶忙跪在了地上:“启禀父皇,儿臣绝无此意。”
北燕帝冷笑一声,因为之前的暴怒,身子有些虚,在王公公的搀扶下,踉跄着坐在了回去,重重的喘着粗气。
太子一党的一位老臣见此,上前一步开口道:“启禀陛下,老臣认为皇后一向温婉贤淑,当得起母仪天下的典范,不知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
“王公公,你来说,还不给他们说说朕是娶了一位怎样的好皇后!可笑朕竟然被她蒙蔽了这么多年!”
“是,奴才遵旨。”王公公上前一步开口道:“宁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自奴才奉陛下之命调查这骑装一事开始,便一直严加审查,直到半个时辰前,尚宫局的秦尚宫听闻咱家在调查此事,便找人仔细问了缘由,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也被卷入其中。”
宁大人缓缓点了点头,王公公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木棉:“秦尚宫,你还不来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木棉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道:“启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狩猎的骑装一般要经过两个地方,先是由尚宫局设计裁制而成,缝纫刺绣,而后由兵甲司在在骑装上嵌以兵甲,再交由尚宫局加以华美配饰,进行缝合镶嵌,才算是完成。”
众人凝神听着,虞挽歌也站在众人之中,静静的看着这场好戏。
“自尚宫局奉命为柔妃娘娘赶制骑装之后,便一直日夜赶工,而在骑装交由兵甲司后,皇后娘娘身边的春柳姑姑曾来尚宫局找过奴婢,说是皇后瞧见柔妃的骑装喜爱的紧,只是因为诸多缘故不能参加,便请奴婢为娘娘制作一件相同的骑装,因为娘娘不会在公开穿着,所以告诉奴婢不必声张。”木棉不急不缓的开口,看样子似乎是在回顾当日的情景。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木棉身上,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木棉可以说是自北燕历史以来,以最短的时间,最年轻的年龄,坐上尚宫一位的人,虽然,这同自己一直在背后提供的财力和权势难以分割,但是不可否认,木棉的成长是迅速的,即便是当初,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婢,会长成今天这般模样。
小盛子看着虞挽歌的目光,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只是轻笑着不语。
主子总是喜欢把他们的变化归咎为各自的成长,却不知他们的变化正是在潜移默化中来源于她,因为她的存在,他们这些最是低贱的,普通的奴才,才渐渐开始变得不同,主子不知道,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春柳一听,顿时站了出来,一手指着木棉怒道:“你胡说!我从未找过你!
“放肆!”北燕帝一手拍在桌子上。
春柳吓的不轻,木棉不急不缓,垂眸恭敬道:“奴婢依稀还记得,四月初五那日,春柳姑姑前来寻过奴婢,当时,尚宫局内许多人都见到过春柳出入,陛下可以派人调查。”
王公公上前一步开口道:“回禀陛下,奴才已经询问过尚宫局的几名奴婢,四月初五那日,春柳确实前去过尚宫局。”
太子的反应还是极快的,当即开口道:“尚宫局负责各宫的珠宝首饰,纵然春柳前去,似乎也并不为奇,除非有别的证据,否则也并不能证明尚宫所言就是事实。”
木棉低着头道:“因为皇后所求之事并非大张旗鼓,所以作为亲手赶制骑装的报酬,春柳给了奴婢两锭金子。”
话落,木棉将两名金锭子拿了出来,发亮的金子在黑夜里绚烂而刺目。
王公公上前一步将金子接了过去,双手呈至北燕帝面前,北燕帝仔细看了看,开口道:“王福贵,立刻翻查内务府派发的银两记录,看看这个年号的金锭子,被发放到何人手中?”
王福贵也立刻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接过金锭子,仔细查看过后,身后带着四名小太监,手上各自捧着一本厚厚的蓝色记录,快速的翻查着。
没多久,一名小太监便对着王福贵低声说了些什么,王福贵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本子,恭敬的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这两锭金子是一月末,新年之际分发到皇后娘娘宫里的,当时所领取这锭金子的也是春柳姑姑。”
北燕帝一手将本子抢了过去,翻看了两眼:“可还有别人领过这个年号的金子!”
王福贵摇头道:“没有,根据记录显示,上一批年号的金子正巧分发殆尽,这两锭金子的年号只派给过皇后娘娘宫中,而在新年之后,各宫的银钱都是以银锭子分发,没有金子这般大的数目,所以如果奴才没有记错,全宫只有皇后娘娘宫里有这个年号的金锭子。”
北燕帝冷哼一声,一把将本子甩在了皇后面前:“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所说!”
皇后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皇后一派的大臣蹙着眉头开口道:“还请陛下恕罪,纵然是皇后娘娘要求尚宫大人制作了相同的骑装,老臣始终没有想通,这同柔妃娘娘的骑装有所诡异一事又有何关联?”
王公公开口解释道:“在尚宫大人将皇后的骑装赶制好后,春柳姑姑再次前往尚宫局,声称为了防止泄露,这半成的骑装就由她私下交给兵甲司,这本也是没什么,只是春柳出了尚宫局,就直接回到了皇后娘娘的宫中,一直到当日夜里,再前往兵甲司将骑装送去。”
一名在虞挽歌看来有些眼生的太监这时站了出来,开口道:“奴才正是兵甲司的管事太监,当日为皇后娘娘的骑装镶嵌铠甲正是由奴才接待的,诚如王公公所言,乃是当日夜里送来,而次日春柳姑姑取走之时,则是要求对比皇后同柔妃娘娘的骑装,甚至措辞严厉的质问奴才是否因为娘娘私下所求,所以偷工减料,以至于将柔妃同皇后的骑装进行了调换,取走了原本是柔妃娘娘的骑装。”
“你身为管事太监,怎么可私自将两件东西调换?”一名大臣开口质问道。
管事太监解释道:“奴才知罪,奴才当时见两件骑装并无而致,都是出自尚宫局之手,甚至皇后娘娘的那件均乃尚宫大人亲手缝制,做工更为精妙,便也就没有在意。”
小盛子在虞挽歌身旁轻声介绍道:“这名太监叫长青,此前身子一直不好,加上犯了点过错,险些被打死,奴才将他救下后,便一直感念主子的恩德。”
虞挽歌点了点头:“名字不错。”
王公公此事好似一个英明神武的判官,开口道:“所以,这就是说春柳在将骑装拿回皇后娘娘的宫中后,动了手脚,而后再前往兵甲司,将两件骑装调换,所以柔妃的骑装就成了有问题的骑装!启禀陛下,奴才建议搜查全宫,若是尚宫大人和福贵总管所言不差,那么赶制的未加饰品的骑装一定在宫中某个角落。”
“立刻派人搜查!”北燕帝对眼前所闻毫不怀疑,在他看来,能够将自己亲信的侍卫换成自己人手的,怕是只有慕家!一旦发现慕家的权势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北燕帝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皇后不敢置信的听着眼前这一幕幕,自己从未命春柳前往尚宫局私见尚宫,赶制骑装,也从内务府领取过这个年号的金锭子,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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