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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阴毒孽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脂点天下
“此前奴才不识时务,对九殿下多有得罪,此举也不过是想要将功赎罪罢了。”汪直一脸虔诚,只是这虔诚在那张素来跋扈的脸上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北棠妖抿唇一笑,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明暗的光彩,仿佛踏碎的流光:“汪公公请起。”
北棠妖示意汪直坐在他身旁,修长的手指提起拈花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汪直眼睛一眯,也没有推辞,坐在了他身旁,神态稍稍有些拘谨。
双手捧着茶盏轻轻饮了一口,举手投足间尽是小心翼翼。
气氛一时间静谧下来,北棠妖也不催促,始终漫不经心,却带着弥漫的杀机。
汪直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眼底一闪而过激动,轻轻放在北棠妖面前:“这是九殿下所中之毒的解药。”
北棠妖目光扫过瓷瓶,伸手将其拿在掌心把玩起来。
汪直屏住呼吸,注视着北棠妖的手指,一颗心险些要跳了出来。
另一只手的两指轻拈,搭在瓷瓶的塞子上,汪直的手心也出满了汗。
犹豫了一会,北棠妖的手指再次拿开,并没有将瓷瓶打开,汪直的额上渗出一抹薄汗,心中焦急不已。
勾唇一笑:“汪公公看起来很热?”
汪直点头道:“是有些热,天气闷热,再加上刚刚喝了些热茶,倒是出了些薄汗,让九殿下见笑了。”
北棠妖点点头,两指轻捻,将瓷瓶上的塞子拔下。
汪直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肉眼可见,一抹透明的红影一闪而过,飞蹿而出,瞬间消失不见。
北棠妖将瓷瓶倒了倒,里面掉出一枚棕色的药丸,抬手想要去接,手指却有些不停使唤,颤抖个不停,另一只拿着瓷瓶的手也一抖,瓷瓶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蹙了蹙眉头,伸出手一点点探向桌上的药丸,可是整个人却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开始颤抖起来。
汪直小心的观察了一会,见此,顿时换了一副气焰,大步站起身来,仰天大笑,狂妄至极:“哈哈哈哈哈!”
瞧见北棠妖的反应,汪直两指手指拾起桌上的药丸,瞬间将它捏的粉碎,靠近北棠妖数步:“九殿下?如今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啊?哈哈哈哈!”
汪直站起身子,负手大笑,因为太过激动,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惨白的脸上满是得意,眉宇间的邪佞之气尽显,只一瞬,同刚刚的谨慎已是天差地别。
窗外的枝叶也忍不住轻轻摇摆起来,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在庆贺着什么一般,欢欣鼓舞。
眉峰一转,满眼冷笑,死死的盯着紧抓着胸口的北棠妖:“哼,本座一时疏忽,倒真是让你这只小猴子骑到了本座头上?如今本座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翻出本座的掌心!”
北棠妖双目欲裂,眼中甚至渗出几抹血丝,胸前的衣襟被抓的满是褶皱,上面琳琅的珠宝掉落了数颗,安静的躺在地面。
欣赏着他痛苦的神情,汪直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这些日子他可是受够了,受够了卑躬屈膝见人脸色的日子!更是受够了被人指指点点唾弃鄙夷的日子!他是汪直,无人能打败的汪直!他才是这北燕江山的主人,将来,还会是这天下的主人!
汪直站在门前,双臂大张,看着门外的蓝天,震动着双臂大喊道:“老天!你看见没有!我才是这天下的主人!我才是!!!
癫狂的声音带着让人发颤的疯狂和心悸。
狠狠的发泄了一番后的汪直,再次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向北棠妖,在他一米之外的地方站定,一脚抬了起来,搭在茶案上。
黑色的靴子,沾满了泥土,足以看出这一路的风尘仆仆。
“还不快来舔了咱家的鞋子!”汪直尖细的声音刺耳而凄厉,眼中满是志得意满。
北棠妖眯起双眼,缓缓松开了抓着胸口衣襟的手,不急不缓的捋平着衣襟上的褶子。
汪直死死的盯住北棠妖,正要开口,忽然感到心口一痛。
一股分崩离析的痛一点点从心口蔓延开来,一瞬间,他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了,一点点被抽走着,而后又如万虫蚀骨一般啃噬着自己的神经,一种仿佛要将他撕裂般的痛从头中散开。
汪直一手抓着头,一手捂着胸口,整齐的发丝瞬间被揉成一团,胸口的衣襟也被他有些尖利的指甲扯破,整个人神态狰狞,不同于之前的是,此刻的是一种痛苦的狰狞。
北棠妖斜靠在八仙椅上,双脚交叠着搭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半睁着眼,漫不经心的看着汪直的反应。
汪直撕心裂肺的对着他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
看着面前乱糟糟的汪直,红唇轻勾,散漫的开口:“看来本宫的演技不错呢。”
汪直红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头的痛被无数倍放大,每一根神经都开始麻木。
‘噗通!’一声,汪直重重的跪在了北棠妖面前,狼狈不已。
“怎么可能!不可能!”汪直的脑子有些乱哄哄的,却始终不敢相信为什么中蛊的人会是自己!
肖向晚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身橘色的宫装上绣着朵朵金盏花,珠线精细,闪烁着莹莹光晕,火一般的颜色映衬的她脸颊红润,神采奕奕,唯有一双眸子中有一丝不忍。
“向晚...向晚...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本就不再年轻的汪直一瞬间老了十岁。
僵硬的双腿一点点在地上蹭着,抬起如同灌了铅般的手臂,紧紧抓住肖向晚的腿:“向晚...向晚...”
北棠妖挑了挑眉头,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肖向晚看着瞬间苍老的汪直眼中闪过一抹不舍,却终究是移开了目光冷声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用义父的心头血,制作的蛊自然是对义父有效。”
汪直一下子重重跌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肖向晚:“你...你..你说什么!”
嗓音失去了一贯的凌厉霸道,变回了属于太监的尖细。
肖向晚看着汪直开口道:“其实一切都是一个局,九殿下刻意冷落我是局,奚落我父亲也是局,我肯答应帮你也是局,一切都是针对你精心设计的一个局。”
汪直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浑身冰冷,血液仿佛在一点点流失,锥心的痛一点点袭击着他的每一寸*。
肖向晚移开目光,不再看汪直,她知道,汪直确实曾经待她不错,但是他却要利用她来谋害公子,如果她不帮公子,那么今天,变成这个样子的就是公子...
所以,她不得不做出选择,一面是她的义父,一面却是她的相公,她深爱着的男人...
回想到三个月之前,她正独自坐在房间里,学着寻常闺秀的样子,安静的坐在那里,一针一线的刺绣着一对鸳鸯。
时不时的抬头看向窗外,只盼着什么时候能瞧见他的身影,仅此她便会觉得满足。
绣的时间久了,眼睛便有些花了,这种精细的活她素来都做不太好,从小在东厂作威作福,舞刀弄剑,何时拿过这般精细的针线,只是作为九皇子妃,她不愿自己比别人差,也不愿因为自己让他丢了脸面。
纵然他从未带自己出去过,她的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期待着会有那一日的到来。
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到窗前,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泽,穿过片片桃花,越来越近。
肖向晚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只觉得漫天桃花纷飞,落在他发间,娇艳的却比不得他的容颜。
不等她回过神来,门已经被人推开。
北棠妖缓缓走了进来,拿起放在桌上的刺绣,仔细看了会开口道:“可是无聊了?”
肖向晚惊愕的转过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自从自己嫁给他,见他的次数寥寥可数,想不到,她竟然真的盼到了他来看她!
红了眼眶,窗外的桃花被吹进屋子,摇摇头,有些哽咽的开口:“没有,就是闲着没事,想给公子..想给九殿下绣个荷包。”
北棠妖勾唇一笑:“好,等绣好了记得拿给我。”
肖向晚重重的点头。
北棠妖上前一步拉着她走了出去,坐在石桌旁,沏上一壶茶水。
茶盏里飘落两瓣桃花,淡淡的茶香里夹杂着阵阵桃花香。
肖向晚偷偷看着他专注的样子,看的失神,只觉得这天下再没有会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一时间羞红了脸。
将茶盏放在她面前,北棠妖开口道:“可是在怪我近来冷落了你?”
“没有..九殿下忙于政事,岂可被儿女私情所累?”肖向晚急着辩解。
北棠妖轻声开口道:“纵是怪我也是应该,其实这些日子我是有意冷落于你。”
肖向晚一愣,北棠妖眸色幽深继续开口道:“如今汪直贪污受贿,草菅人命证据确凿,父皇却迟迟不肯处置于他,虽然他暂且落败,可是依照汪直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肖向晚点点头,汪直的性子她知道,睚眦必报,知晓公子背叛于他,必然会怀恨在心。
北棠妖继续道:“如今你们肖家同我绑在一条船上,在他出事之时又落井下石,只怕也是被他怀恨在心,一旦有了机会,必定会伺机报复。”
“那该如何是好?”肖向晚有些焦急,一面关系着自己的丈夫,一面关系着自己的家族。
“这也正是我冷落你的原因。”
肖向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北棠妖起身走向前,背对着她道:“若是我冷落你时日久了,你父亲必定心有不满,前来找我,到时我若是再加以羞辱,必定会让你父亲恼羞成怒,心中不满!”
“而汪直一时孤立无援,眼见肖家在我这里并没有得到好处,必定会抓住时机再次找上门来,寻求你们帮助,意图联手来来对付我。”
肖向晚一时间明白了大半:“公子的意思是要将计就计?”
北棠妖微微颔首,肖向晚起身道:“那我该怎么做?”
北棠妖将计划讲述了一遍,肖向晚记在心头,提及对付汪直,确实有些犹豫,但是诚如公子所说,在汪直落败时,父亲落井下石,若是汪直东山再起,只怕肖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向晚记下了。”肖向晚重重的点头。
北棠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只是要委屈你了,甚至还要让你的父亲受到羞辱。”
肖向晚笑着摇摇头:“公子肯将这关系生死之事托付给向晚,就是对向晚最大的信任,再说公子冷落于我,甚至羞辱父亲,都是为了肖家,若是不这样做,不仅公子危险,就连肖家也危在旦夕。”
肖向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多日来的哀怨一扫而散,有了他的话,便是再多的孤寂她也忍得了,更何况他能将他的性命托付给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这样,北棠妖一如既往的冷落肖向晚,也有了后来在围猎时肖父找上门来的事。
也诚如北棠妖所料,汪直果然按捺不住,找到了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肖家,想要利用肖向晚拿到他的心头血!
肖向晚将自己多日来的委屈,真情假意揉在一起,倒是真的骗取了汪直的信任。
而就在两人约好见面的那日,北棠妖正要被派遣去往凌河治理水患,在路上偶遇汪直,继而以警告汪直的名义,出手重伤于他!
当时北棠妖抽出侍卫的刀,正砍向汪直的手臂,而早先挽挽曾经对他讲解过,手腕处连接着心脏的经脉亦是经过手臂,御医大多选择手腕则是因为手臂上经脉远多于手腕,纵横交错,不易精准。
但是不易精准,却不意味着做不到,只要找准了位置,留在刀刃上的血一样是汪直的心头血!
北棠妖离开后,迅速将刀刃上的血迹收集进瓷瓶,交给肖向晚,而汪直也在包扎后迟迟来到相约的地点。
汪直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怎么可能...那日明明你已经约好了我的...”
肖向晚沉声道:“公子知道你如今谨慎,刻意选在了我们约好相遇后才夺取你的心头血,你必然不会想到如此匆忙紧急的时间内,才是真正的契机,所以也不会有丝毫怀疑!”
汪直仰天大笑起来,却同之前的意气风发大不相同,笑着笑着,眼泪竟是都流了下来,转头看向八仙椅上的男人,不得不承认真是好算计!
北棠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姿态优美的像是一条鱼,脚步停在汪直面前,弯腰从汪直的腰间拿出一只银色的铃铛。





艳骨欢,阴毒孽妃 185 对阵慕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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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的脸庞渐渐变得扭曲起来,看着北棠妖手中的银色铃铛,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开始颤抖。悫鹉琻浪
不,不!他才该是主宰一切的那个人!他不要变成他手中的傀儡!
‘叮当!’一声。
北棠妖轻轻晃动起手中有些诡异的铃铛,只见汪直整个人顿时僵硬在那里,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面,身体不断的抽搐起来。
眼中的痛苦无限倍放大,一点点放大到极致,而后身体也不再颤动,而是一动不动的,仿佛感知不到疼痛,而原本承载着巨大痛苦的双眼,也变得麻木起来,仿佛已经没有了灵魂,变得空洞起来碛。
叮叮当当的悦耳铃声,仿佛风吹动窗边的风铃。
北棠妖单手后背,站在汪直面前,看着躺在地上的汪直无动于衷。
僵持了片刻之后,汪直仿佛已经感知不到疼痛,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目无神,也没了之前的神气,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站在北棠妖面前,眸子里没有焦距佻。
北棠妖细细打量了一遍汪直的神色,开口道:“你在朝中还有多少势力?”
“两部员外,三江节度使,议政将军....”汪直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将自己在朝中所隐藏的势力全盘托出。
北棠妖眯起眼睛,记在心理,对于汪直的势力有些诧异。
想不到这些平日里低声下气的官吏才是藏的最深的,倒真是应了那句会咬人的狗不叫。
“围猎时的刺杀是不是你同皇后所谋?”北棠妖再次开口道。
“赛马时对挽妃的刺杀是我与皇后所为,林中刺杀不是我所为。”汪直僵硬的回答着。
北棠妖心中有了思量,再次道:“你身边的蛊师可还在?”
“在。”
“是谁?”
“是江妃的师兄。”
“立刻回去杀了他!”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对于巫蛊一道颇为忌讳。
人世间的阴谋算计尚可躲,可是这巫蛊一道却不受自己的掌控,此次小心谨慎才能引得汪直入了圈套,难保日后一个不慎,自己会栽在他的手上。
汪直的麻木的转身,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唯独眼中满是杀意,走至妖瞳殿门前,瞬间化作一道黑影飞身而出。
肖向晚吓的不轻,待到汪直离开,一下子扑了上来:“公子...”
北棠妖抿着唇没有说话,脸色有些不善,想不到当初除掉江妃,却惹来了一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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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帝私下召见了国丈,两人商谈了许久。
“岳父大人近来身子可好?”北燕帝起身相迎。
“陛下这可使不得...陛下是君老夫是臣..陛下可...”
“岳父大人这么说就是见外了,在外是君臣,可是这私下我们却也是一家人才是!”北燕帝挤出一张笑脸,只觉得从古到今再没有自己这般窝囊的皇帝了!
国丈冷笑一声:“老臣不敢,老臣的女儿如今已是废后,哪里还敢同陛下是一家人!”
北燕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中咒骂,这个老东西,待到他重掌朝政,一定要他好看!
“岳父大人还是在责怪朕,朕也相信皇后是无辜的,可是皇后和雪儿摆明了被人设计,证据确凿,若是朕不加以处置,只怕难堵悠悠之口啊!”
国丈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陛下的难处老臣也懂,可那毕竟是...哎”
“如今朝政俨然已经把控在那个不肖子的手里,朕这个皇帝竟还要看他的脸色!甚至连累皇后和雪儿也受到牵累,太子更是...”北燕帝想起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枉费他起初是那般相信他,到头来他最是心计叵测的那个!
国丈没有说话,北燕帝再次开口道:“如今这北燕朕说的不算,就算是想要救皇后和雪儿却也无能为力啊..”
“只要能救的了老臣的女儿和外孙,陛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臣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北燕帝放轻了声音:“朕想以谋逆之罪,诛杀北棠妖!”
国丈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最狠帝王心!虎都上部食子,他却要生生杀死自己的孩子!
国丈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为了防止北棠妖洞悉他的动作,北燕帝写下一封密旨,当即交给国丈,让他通知慕礼率领十万大军即刻赶回帝都。
国丈点头应下,两人又秘密商谈了许久,不知达成了什么交易,最后北燕帝长出了一口气,国丈的脸上也有了两分笑意。
几日后,慕礼率领十万大军开始赶回皇城,一路奔波,数日后,驻扎在帝都城外。
从探听到慕礼率军回朝的消息,朝堂上便各种声音不断。
“启奏陛下,慕礼将军私自调兵回京此乃大罪!罪当问斩!”一名大臣上前一步开口道。
“是啊,陛下,没有圣旨私自调兵回京,此举不得不让人生出怀疑!”
“微臣建议,陛下应当即刻调派兵马,以防止慕礼作乱!”
北棠妖站在原地,垂眸听着各种声音。
这种抓住机会就开始声讨慕礼的大臣自然都是他这一派。
北燕帝蹙起眉头对着国丈道:“国丈,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国丈上前一步道:“老臣认为,小儿绝不会做出犯上作乱之事,不说旁的,老夫同小儿的家眷都在帝都,小儿怎么会置臣等于不顾?所以老臣想,定是有什么紧急之事,才会使得小儿这样做!”
国丈的一席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当即有人上前道:“是啊,陛下,微臣看如今还是应该紧急将慕礼将军宣召回朝,仔细询问清楚才是。”
两派一直僵持不下,朝堂上的气氛火热。
北棠妖始终没有开口,目光扫过一旁的国丈,同他对视一眼后游离而过。
沉吟许久,北燕帝道:“慕礼将军战功无数,若是贸然进行问罪,只怕难以服众,依朕看,还是先将慕礼将军宣召进宫,仔细询问!”
“若是慕礼心怀不轨,拒不进宫,该如何是好啊陛下..”
北燕帝蹙起眉头,没有马上作答,思忖片刻后对北棠妖开口道:“妖儿,你带人前往郊外,宣朕旨意,让慕礼即刻进宫面朕。”
“儿臣遵旨。”北棠妖平静的开口。
一场朝事散场后,北棠妖当即便召集了不少西厂太监,前往郊外。
走到宫门前,正瞧见小盛子在门前来回踱着步子。
翻身下马,走了过去:“可是挽挽出了什么事?”
“不..不是,主子认为此行凶险,就是让奴才来叮嘱您万事小心,前朝的事主子都得了消息,怕是陛下让您宣读圣旨是假,想要借着这十万大军将您诛杀是真!”小盛子压低了声音,在面对北棠妖的时候还是有些怯怯的。
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暖意:“告诉挽挽,安心等我回来。”
小盛子点点头后继续道:“主子思前想后,认为后山处私藏的兵器还是继续隐瞒下去。”
“我也正有此意,一个谋反的罪名扣在慕礼头上已经足够,后山的兵器还是留下来防备太子。”北棠妖点头道。
小盛子见话都带到了,再次道:“九殿下您一切小心。”
北棠妖微微颔首,翻身上马,一路驶出皇宫。
回到挽月宫,将北棠妖的话带给了虞挽歌,虞挽歌站在一盆大波斯菊前,手指轻轻抚过花瓣,凝神想着什么。
得到朝堂上传来的消息,她当即就整理了思路,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后山的兵器没有暴露的必要,毕竟如今太子生死未卜,一旦太子归来,总是要留下能够相擎制的筹码在手。
北燕帝以帝王之命派遣北棠妖前去宣召慕礼,而早就同北燕帝达成合作的慕礼,必定会抗旨不尊,根本不会同北棠妖进宫,反而会趁机利用十万大军诛杀北棠妖!
一旦诛杀北棠妖成功,慕礼只需拿出北燕帝此前所交付的密旨,坦言早先发现北棠妖有谋逆的动向,才会暗中启奏陛下,率兵归来。
如此一来,也就天衣无缝,北燕帝同国丈府可就是合演了一出好戏!
每每想到北棠妖只带着几十名西厂太监前往郊外军营,面对十万大军的包围,虞挽歌的心头就不由得生出一阵不安,目光从窗外投向远处的宫门,只能依稀的瞧见几道人影在走动。
按照计划,北棠妖借助柔妃之势,揣测北燕帝的心思,使柔妃以诛杀他的名义唆使北燕帝将慕礼召回,同时调遣回十万兵马,为北燕帝指出一条能够除掉他,而重掌皇权的明路!
而他所要利用的则正是北燕帝不能公然将慕礼召回的形势,想要趁此机会将私调兵马,密谋造反的罪名扣在慕礼头上,借机扳倒国丈府。
说白了,这局是他所设,他清楚知道北燕帝的打算和做法,一切都好似在计划中进行,可是纵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如何?一旦真的面对慕礼的十万大军,又岂是说说而已?
若他能在这十万大军之中成功诛杀慕礼,活着回来,慕礼抗旨不尊,密谋造反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便可谓是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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