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秋鸣

然贺秋鸣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小孩儿，乖。”
陈南山睨他，“老子叫陈南山。”
贺秋鸣笑笑，欣赏了会陈南山脸红的可爱样，压低声音说，“考虑考虑我的请求。”
陈南山嘴角一撇，看白痴似的看他，不接话。
贺秋鸣也不恼，紧了紧手臂，低头凑近陈南山，在他耳边说，“不答应的话也没关系。”
“？”
“那我就多追追你。”
陈南山虽然混，但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更别说听到如此轻薄的话。所以贺秋鸣话一落，陈南山直接气急撞了上去，撞的贺秋鸣一声闷哼，却还是没有松手。
贺秋鸣低头看陈南山，嘴角一勾，知再说下去会把人惹急，便散了心中那些想法。
陈南山心里窝火，见贺秋鸣还没反应，暗骂他傻逼，刚想再动手，就看贺秋鸣身体一动，做了件让他记了很久的事。
“操，贺秋鸣你他妈疯了吧？”
陈南山抡起拳头招呼贺秋鸣，可原本还抱着他的人却飞速松开了手，挺直身扭头下了楼梯，留他在原地凌乱。
“没疯，就在你面前这样。”
贺秋鸣的声音自楼下传来，藏着些许消息。
傍晚的太阳穿过树枝，照在教学楼的墙上，打出点点光芒，而站在其中的陈南山，顶着一张大红脸，散了身上的戾气，周身干净的直忍人疼。
但当事人可没这样的闲情逸致，当下的陈南山只想拿一根棍子抡爆贺秋鸣的头。
一想到刚刚贺秋鸣做的事，陈南山只觉得左耳垂像火烧，整个人也止不住的犯热。
“操。”
陈南山抬手摸左耳垂，又飞速回手，顶着张大红脸从另一边离开了。
第十章
贺秋鸣走后，陈南山在病房里待了许久，才拎着贺秋鸣给的纸条去找医生。
在排队等医生的时间里，陈南山坐在椅子上想了许多。如今贺秋鸣对他的态度算是意料之中，毕竟当年是他先违背了诺言，所以他没资格去指责贺秋鸣的态度。
当时在古镇遇到贺秋鸣，陈南山是极喜的，因而就忽略了一个最本质的问题，贺秋鸣对他的感觉。不可否认几年前的贺秋鸣是喜欢陈南山的，然而在他做了那样的选择、在好几年后，贺秋鸣的选择是不是变了？
陈南山不敢去想，他怕那个结果让他崩溃。
不是每对分开的情侣都能破镜重圆的。
陈南山垂眸，从前是贺秋鸣招惹他的，如今他要去招惹贺秋鸣了。既然再遇到了，那么不论前路多艰辛，他也定要再次站在贺秋鸣身边。
那个人说过，相爱的人就该在一起。
“贺秋鸣，再给我个机会，这次换我来追你。”
陈南山笑，他会找到贺秋鸣的，他会求得贺秋鸣的原谅的。
只要他还愿意给他机会。
出乎意料的，陈南山在询问完医生各种药效后，医生还问他电话号码，说到时好来复查。陈南山怔愣后，下意识报出自己的电话，却看到医生的眉毛越皱越紧。
“怎么了？”
医生拿出一张纸递给陈南山，“与先前留下的号码不一致，”医生记下刚才那一串数字，笑了笑说，“号码换的这么勤。”
陈南山看着纸上那十一个数字，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激动。他迫不及待的背下那一串号码，又回了医生一个不好意思的笑，顺着医生的话解释了号码差异，然后快速走出房间。
他靠着墙，那一串数字在脑海无限循环。
陈南山看着自己还在发抖的手，暗嘲没骨子另一边却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页面，顿顿的保存好贺秋鸣的电话。
霎时被贺秋鸣打乱的心情，因为这十一个数字变好。陈南山提着买好的药，哼着歌出了医院，既然都有了电话号码，他就不怕贺秋鸣再跑了。
但是陈南山没有马上回家，也没有用自己手机打过去，他出了医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路人借手机，说他手机没电了，现在需要给朋友打个电话。
路人爽快的借给了他。
陈南山笑着致谢，拨了刚才那一串号码，系统显示归属地是首都。他没等手机响三声就挂断了电话，在再一次道谢后，打车回了学校。
路上陈南山打开微信，抱着侥幸的心里查看手机联系人，意外的发现了贺秋鸣的微信。陈南山垂眸，盯着手机页面看了好一会，然后他抖着手点了好友申请。
呼。
真他妈刺激。
手机被陈南山丢进袋子，他拦车去了趟超市，置办许多生活用品，没有再回教师宿舍，而是去了他自己买的房。
从前是觉得房子太大，一个人住着孤零零的，而今遇到了贺秋鸣，他该习惯另一种生活，让家里多一点生活气息。
今天贺秋鸣离开后，陈南山是听到他在打电话的，而电话内容，在细细想了会后陈南山也猜的差不多。
贺秋鸣是因为工作来这的，并且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虽然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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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知道更多消息，但只这一点就够了，贺秋鸣会留在这一段时间比其他消息都重要，所以今天陈南山才会去超市置办东西。
原因无他，只是在学着居家。
一整晚陈南山都没有看手机，他怕他忍不住点开微信，然后看到一个让他心情不好的消息。故而回家后，陈南山现是打扫了卫生，然后跑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晚餐，又进了书房备了好几个小时的教案。
晚上十一点，陈南山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机被他攥在手里，没有开机。
陈南山闭眼回忆了最近发生的事，想到贺秋鸣，嘴角不自觉挂上一抹笑，消散了身上存着的冷然。
他深吸一口气，摁了下开机键，然后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手机看。
开机，解锁，登录。
页面唯有微信团队的系统消息，其余干干净净。
陈南山皱眉，心中闪过失望，不死心的刷新。
叮当一声，新消息弹出。
是贺秋鸣。
两人加成好友。
看着贺秋鸣的头像，陈南山眼睛一酸，往事似风，一下子吹进他的脑海，在他心上肆虐。没有人知道陈南山有一个相册，里头存着许多和贺秋鸣有关的照片，在和他分开后，陈南山就靠着那些照片熬过了好些日子。
每天他都要上百次的打开相册，然后从头至尾的看一遍相册，而手机里的关于贺秋鸣的录音，更是陈南山每晚睡前必听。
不然就会整夜的失眠。
可是后面实习时，他赶着去上班发生了车祸，手机当场报废，而陈南山本人也受了伤，被好心人送去了医院，最后他只来得及抢回电话卡。
手机里的其他东西，全然不见。
当时两人已经分开了三年，陈南山的情绪一直控制的很好，除了在刚分开那段时间情绪常崩溃外，后面他一直过的很好。可是这一次，陈南山在医院醒来后，听说手机里的东西不能恢复过来，他直接躲进被子里哭了。
陈南山和贺秋鸣的最后一点联系，就这样没有了。
住他旁边的中年妇女，还以为他是心疼手机，便没忍住安慰，说人没事就好，手机还能再买。哪里知道陈南山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甚至没一点顾忌面子，在热闹的病房里放肆的哭。
最后直接把眼睛哭肿。
哭的睡了过去。
而那以后，陈南山的睡眠就不怎么好了，常常失眠，又或者一夜醒来好多次，身体状况也差了不少。
他尝试了许多办法，甚至想过去吃药，但都没有用，病情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加恶劣，硬生生成了神衰弱，一点小动静就会惊醒。
再加之那段时间临近毕业，他忙着答辩，又有许多聚会要参加，一时没照顾好自己，害得胃得了病，直到现在也不见好。
所以此刻陈南山看着躺在微信列表里的陈南山，除了久别重逢的惊喜，更多的还是心安，一直住在他心上的贺秋鸣，终于又回来了，终于又是触手可及了。
然纵使陈南山心里小九九再多，当下面对贺秋鸣的微信，他却不敢和他打招呼，只敢点开朋友圈，若在被窝里，一点点看他朋友圈。
贺秋鸣发的朋友圈很多，有时一天甚至要发上四五条，而内容更是丰富，从工作到生活，应有尽有。贺秋鸣的朋友圈像水，而陈南山就是一个在沙漠久行的人，抱着手机看的认真，舍不得松手。
他应该在创业，昨天的朋友圈还在吐槽业务难办。
陈南山笑了，仿佛看了这些朋友圈他就参与到了那些生活一般，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好友仅展示三天的朋友圈。
他耷拉下脸，再多看了几次这三天的朋友圈，原先的好心情逐渐散去，剩下来的是数不尽的心慌。
贺秋鸣的朋友圈里，有一个男人出镜率极高。
陈南山盯着照片看了几秒，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长的极好的，一双桃花眼生的勾人，唇边噙着的笑，更为他增添几分不一样的帅气。
喉咙一下子被人扼住，陈南山顿觉呼吸困难，靠着床头重重的呼吸。手机从他手里滑落，掉在棉被上，陈南山脑里尽是刚刚看到的照片，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受了伤，他慢慢攥紧被子，用棉被裹好自己，缩在床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墙上的时钟。
“贺秋鸣，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十一章
第二天醒来时，陈南山只觉头疼欲炸。
前一天的事他记的清楚，关于晚上看到的东西，更是清楚的不行。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安慰自己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是心底又有个声音在反驳他，说他这是在自欺欺人。
陈南山苦笑，是了，可能真的是自欺欺人。从前在一起时，某次事后他趴在贺秋鸣怀里，懒着声音问贺秋鸣怎么会喜欢他，当时的贺秋鸣先是低头咬了下他嘴唇，然后勾唇笑笑，哑着嗓子回答了他的问题。
“第一次见面，小孩儿长的太好看，想不喜欢都难。”
拿起手机看了会时间，陈南山起身洗漱，暂时抛开杂念，准备去上课。
今天古文史结课，陈南山不需要上课，只要去跟学生说一下考试题型，然后就把时间留给学生复习。
陈南山坐在讲台上，面前摆着需要整理的教案，但他却完全没心思理会这些，脑袋里循环昨晚看到的朋友圈，以及那个过于好看的男人。
他是害怕的。
陈南山扫了眼教室，心里了然认真复习的人不多，放在以往他还会提醒一二，只是当下他只看看就移开了视线，而后盯着手机出神。
贺秋鸣的头像是一弯明月，昵称二十八，只是此时陈南山看到的却不是这个，他早在贺秋鸣同意好友请求后，就给他改了备注，叫十年。
陈南山无意思的摩擦手机，盘算他给贺秋鸣发微信对方会回的几率。
还是算了吧。
万一他把他拉黑了可怎么办。
就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还能看看朋友圈。
做好决定，陈南山就不再看手机，准备管管这群学生。但手机页面却滑倒发现那一栏，明晃晃的朋友圈提示，硬生生止住他手机的手。
贺秋鸣更新了朋友圈。
陈南山心一动，手飞快点开朋友圈，看见了贺秋鸣的最新更新。
是一段视频。
陈南山眼神闪烁，将手机静音，点开了视频。
背景是一家酒吧，红男绿女，歌舞升平。
贺秋鸣坐在沙发上，旁边是那个桃花眼。桃花眼摁住贺秋鸣头，迫使他只能枕在桃花眼肩上，桃花眼笑眯眯的，而贺秋鸣是一脸无奈，任他闹。
几十秒的视频，却看的陈南山心颤。
待不下去了。
陈南山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他还不是贺秋鸣的谁，没有资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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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这些。
但是看到贺秋鸣和别人那么亲密，他怎么能说服自己。
不行。
陈南山暗骂了句脏话，在心里嘲笑自己像个妒妇，嫉妒快把他点燃。
更何况这条朋友圈还配了一句话：以此为证。
以此为证？证明什么？陈南山不敢想，他怕他会疯的。
最开始的冷静此刻被嫉妒打飞，陈南山点开和贺秋鸣的对话框，飞快打字又飞快发送，然后将手机摁在桌上，怕自己反悔。
陈南山心里想还冷静什么，难不成还想着细水长流吗？从前贺秋鸣敢强硬插入他的生活，现在他还怕被拒绝么？
喜欢贺秋鸣的人，不该这么怂。
这么一想，陈南山心里就打定注意要去找贺秋鸣，所以他简单和学委交待了一下，拾东西就离开了教室。
微信上已经有了新回复，陈南山只看了一眼，又打字问他在哪，然后出校门打车。
很快一个地名出现在聊天页面，陈南山也打好车，跟司机报了地名，飞速往这边赶。
因为太心急，陈南山也就忽略了一个问题，他没有设置朋友圈权限，所以贺秋鸣不应该还问他是谁。
但是这不要紧，于陈南山而言，正是这一个意外，才让他有了后来的机会。
陈南山冷着脸站在酒吧入口，里头的环境让他皱眉，直觉这地方没什么好事，果然下一刻就有一个性感女郎走过来和他搭话。
陈南山不接话，扫了眼她的穿着，拿出手机给贺秋鸣发消息。
山涧：你在哪？
二十八：…
二十八：问这个做什么？
山涧：来找你。我在门口。
手机那头的晁年看到陈南山这个回复，笑弯了一双桃花眼，心里越发好奇这个莫名其妙加他的人。
还来找他？难不成是他不知道情况下欠下的债？
晁年早看了山涧的朋友圈，由于没有设置权限，晁年倒是把山涧的朋友圈看了个够。只是山涧的朋友圈发的不多，好几年了也不过二十来条，但就这二十多条朋友圈，却有一条让他记忆深刻。
那是一张照片，侧拍。
像素算不上好，却不妨碍晁年欣赏颜值，他无比肯定这是一个帅哥，还是很勾人的那种。从小到大，有不少人夸过他，甚至读书时还遇到过地痞找他麻烦，但晁年倒不觉得他真的有别人说的那样好，至于别人说的勾人，晁年更倾向于山涧这种的。
不笑，垂着眼，冷冷的。
勾人极了。
也极对他胃口。
若真的是他欠下的债，那这次就还了吧。
晁年看坐在他旁边的贺秋鸣，没有来的叹了口气，他认识贺秋鸣也好几年了，却没见他身边有谁，只知道他有个很喜欢的前任。
痴情男儿多受罪。
“老贺，兄弟的春天来了。”
贺秋鸣斜他一眼，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应了句嗯。
晁年自小在国外长大，玩的比较开，男女通吃，恋情不断。上一次恋爱还是半年前，所以现在他说这话贺秋鸣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比起以前这次晁年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晁年没意思的吧唧嘴，移开视线继续和山涧聊天。
再说那边陈南山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心情一下又低落几分，掏出手机就打了过去，那边倒是接的很快。
“喂？”
陈南山皱眉，对听到的陌生男声疑惑，这不是贺秋鸣的声音，难不成是桃花眼的？
陈南山脸一冷，语气也差了起来，直问，“贺秋鸣在哪？”
晁年微愣，没想明白这是什么发展。他特意跑出来接的电话，感情人家不是来找他的？
十分钟后，晁年和陈南山在酒吧门口会面。
陈南山想起那个视频，现在见了真人，眼神好不到哪里去。而晁年见了陈南山，更是坚定他先前的想法，只是想到他是来找贺秋鸣的，只能好他那份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贺秋鸣在哪？”
听了陈南山这话，晁年勾唇笑笑，心里起了一个坏心思，“里头。”
他会和贺秋鸣认识，最开始还因为他俩算同类，不，半个同类。所以现在他看着陈南山，想起贺秋鸣那个工作狂，不由得想给他介绍对象了。
直觉告诉他，贺秋鸣喜欢这款。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晁年黑了一把贺秋鸣，说他刚刚喝多了，现在已经醉倒在沙发上，还说贺秋鸣初来b市，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住的地方，等下只能回酒店。
陈南山越听晁年说，眉头就皱的越紧，看向晁年的眼神不自觉带上指责，怪他没有照顾好贺秋鸣。
晁年是一直注意着陈南山的表情的，所以在他看见陈南山眉头紧皱时，他心知他的猜测对了好几分。
陈南山喜欢贺秋鸣。
既然是这样，晁年不介意替他创造机会。认识贺秋鸣的这些年，他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什么事都自己熬，晁年觉得他太拼了，是该需要一个人陪了。
对于贺秋鸣的前任，他没有直接接触过，更不清楚他们的故事，所以也不好做评价。只是晁年作为贺秋鸣好友，他或多或少还是会怪那个前任，因为他知道贺秋鸣有多不容易。
哪怕过了这么久，晁年还是忘不了那天晚上，他和朋友厮混够了回宿舍，刚打开门就震惊了。白日里学院清冷的大帅哥，正坐在地上，醉成一滩泥，口里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说，小孩儿，我想你了。
宿舍里是一地的酒瓶，纵使晁年玩的狠，此刻还是吃惊不已。他跑过去扶贺秋鸣，想把他扶上床，贺秋鸣却反手打开他，自己爬上床，抱紧双膝，脑袋抵在膝盖上。
红着一双眼。
晁年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他就这样看着贺秋鸣缩在床上，脱下白天的清冷外壳，在宿舍里难过的像个小孩。
纵使是玩惯了的晁年，听到贺秋鸣的嘀咕，还是颇受触动，古井无波的一颗心泛起波澜。
贺秋鸣说，小孩儿，你怎么就不要我了。
叫了一晚上的小孩儿。
晁年就守了一晚上。
他本以为第二天贺秋鸣会请假，因为他的状态非常不好，但是贺秋鸣并没有请假，甚至看到他也没有表现出惊讶，拾好自己就去上课了。
还是那个清冷的贺秋鸣。
可是晁年却清楚，前一晚上，贺秋鸣低声呢喃了一晚上的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叫那个人小孩儿。
第十二章
贺秋鸣其实没醉，只是最近身心俱疲，又因为晁年在身边，所以一时放松睡了过去。
但睡的极不安稳，脑袋也隐隐发痛。
所以晁年把他带出酒吧，贺秋鸣也只觉得空气变的新鲜，其他的再无感触。
他以为晁年是要送他回酒店，刚想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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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感觉晁年松手，让旁边的人搭着他。
到嘴边的话全然咽了下去。
贺秋鸣小幅度的嗅了嗅，本就不灵活的脑子显得更迟钝了。
晁年抬起他的手，使得他勾住旁边人的脖子，让他能更好的靠着旁边的人。
晁年在和这个人说话。
晁年走了。
贺秋鸣靠着陈南山，嗅到空气中被风吹散的味道，眨了眨眼睛想，这气味好熟悉啊。
真好闻。
有点像他家小孩儿身上的味道。
不，是从前家里小孩儿的。
陈南山看着靠着他肩睡觉的贺秋鸣，眼里尽是柔情。他很想拿出手机记录这一时刻，却害怕拍照的动作会惊醒他，所以陈南山只好侧头看他。
就这样看他也知足了。
贺秋鸣的呼吸打在陈南山脖颈处，痒痒的，陈南山登时就闹了个大红脸，却没有躲开，而是抚上胸口，轻轻的拍了拍。
心跳好快。
贺秋鸣手垂在身侧，陈南山视线紧黏其上，出租车平稳行进。
陈南山思考半响，还是伸出了手，慢慢凑了过去，拿小指勾贺秋鸣小指，不忘观察贺秋鸣的表情，心跳极快。
好在贺秋鸣没有察觉，陈南山终于得逞，将手挤进贺秋鸣手里，长松一口气。
终于握上了。
虽然空气里满是热浪，两个人紧握的手也微微出汗，但陈南山却是止不住的好心情，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他把拍好的照片设置成屏保，露出个浅笑，眉眼也不再是面对晁年时的冷淡，而是软软的，装满了贺秋鸣。
若不是外人在场，陈南山甚至还想凑过去猛亲他，直到贺秋鸣的红了，直到陈南山嘴巴肿了。
许是今晚的酒后劲够足，贺秋鸣睡的死死的，在陈南山把他扶上床后都没醒。在弄完这些后，陈南山也没时间去想其他的，忙着倒腾贺秋鸣。
期间有一段时间贺秋鸣直接睁开了眼，顿顿的看着陈南山不说话，而正在给贺秋鸣换衣服的陈南山，直接吓懵了，扶着贺秋鸣的手不敢动。好在贺秋鸣只是看着陈南山，并没有其他反应，且很快又睡了过去，陈南山悬着的心堪堪放下。
鬼知道刚才他有多怕贺秋鸣会让他滚。
弄完一切后，陈南山出了一身汗，他给贺秋鸣调好空调，匆匆去厕所洗澡，途中还不忘解决下个人问题。等他再回来时，贺秋鸣早就卷着被子睡熟，睡着了的他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暖意。
不知怎么的，陈南山想起了自己床头柜里的旧手机。手机是他高中用的那款，卡却是最开始那张，他固执的把卡留下，每个月定时交，只是怕错过别人的电话，然而几年过去，手机却不曾响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