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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你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军
嘴上的火燎泡起的快下去的也快,路鹤宁连吃药带抹药,四五天的功夫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告诉宁珊可以来馅饼店试工的时候是个大中午,路鹤宁先给宁珊打了个电话,想告诉她怎么回事,谁知道电话没打通。路鹤宁以为她在上班忙,自己换了衣服往那边走,刚出宿舍的门,就见徐稷的电话打过来了。
徐稷的声音有些着急,一接通就喊道:“你快去你妈那看看,房东给我打电话说你家打乱套了!”说完又停了下,改口道:“你先别动了,我离你那不远,等着我过去捎着你!”
路鹤宁已经快速消化他的内容,听他要过来一着急,喊了声:“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徐稷也喊:“你不着急啊!”
“但是我这出门就车站,”路鹤宁赶紧往楼下跑,边跑边说:“几站路就到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呢!快别来了。”
“六七分钟!”
“我已经出门了!”
“五分钟!五分钟就到!”
“公交车来了我上去了啊,”路鹤宁一着急,忙喊:“你别来了我上车了啊,你听,滴——公交卡……”
“……”
“……”
“五分钟,原地站着,你不等着我就直接开你家去堵你,”徐稷说完顿住,又咬牙道:“路鹤宁,你大爷的你躲我当我不知道呢!”





金主你好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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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稷第一次对路鹤宁大声吼,吼完又觉得底气不足。毕竟他给路鹤宁的电话对方都接,短信人家也回……至于躲他,那只是他的感觉而已。
谁知道他这边吼完,路鹤宁那边竟然安静了……
徐稷:“……”这就是默认了?!
徐稷对着眼前的红灯愣了愣,又看了眼通话状态——面板上显示正在通话,信号正常。再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路鹤宁的呼吸声。
徐稷:“……”好气哦。他觉得有点肺疼,不过安全起见,徐稷还是先挂了电话,又抄了条近道,这才卡着时间晃到了路鹤宁的跟前。
路鹤宁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见徐稷的车子过来的时候他还有点尴尬,好在李军的电话解救了他。
李军在那边问:“你妹妹明天能过来吗?我明天不在店里,如果她过来的话我交待一下店长。”
路鹤宁正好拉开车门坐进去,他还不知道宁珊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这会儿也不敢打包票,只能犹豫道:“我今天正好要过去,这样,军哥,我晚点给你确信行吗?”
李军想了想:“行,但是别太晚了,我今天要回家一趟……”又说:“冰箱里有我昨天带的饺子,还没煮,你晚上回来后搁平底锅里加点水加点油,做个油煎包吃吧……”
路鹤宁啊了一声:“太麻烦了吧……”他不过是前天随口说了句油煎包,没想到李军记得。
李军在那边哈哈笑,说他:“你嘴巴不是还疼吗,这饺子是花生馅儿的,好嚼。我擀的皮儿也薄……”
李军那边不挂,徐稷这边也不开车,一直侧着脸瞧他。路鹤宁不好意思打断李军说话,又着急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方向盘。
等了半天那人却不动,路鹤宁又伸手去戳他的胳膊,同时三言两语先告别了这边。
徐稷一直等他收线才开口,一张嘴就抱怨道:“怎么电话就打不完了啊?这有要紧事等着呢你都不着急你妹妹那边吗?”
路鹤宁原本觉得尴尬,还琢磨着怎么开口,一听他这话顿时气忘了:“我着急有屁用啊,这不在你车上吗?”
徐稷道:“……就在我车上,你也不得先说句要不要走吗,万一走了电话那边人又有事,让你回来呢?”
“……”
路鹤宁不是第一次见徐稷生气,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对着呛声,但是这回徐稷气场太足,他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路鹤宁顿时有些后悔干嘛要等他过来,正好手机上的时间过了整点跳数,他瞥了一眼,心想如果刚刚上公交车的话,这会儿大概都快走半道了……
“要不你先在这顺顺气儿?”路鹤宁看着徐稷的后脑勺,慢吞吞道:“那啥,不行的话,下一班502快过来了,我先……”
“……你先系上安全带!”徐稷僵着脸打断,过了会儿又觉得自己有点没志气,气哼哼给自己找台阶道:“烦不烦啊你,都不遵守交通规则……”
路鹤宁哭笑不得,又惦记着宁珊那边的事情,当即满口好好好是是是的答应他。
从路鹤宁这开车到宁珊的住处倒是一会儿就到,路上徐稷简单说了下情况,大概就是房东今天过去看看房子情况,凑巧碰上了有人在那吵架。因为当初是徐稷找的这处房子,所以那边便直接找了他,再具体情况房东没多透露,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不满。
房东当时欲言又止道:“小徐啊,我们这房子都是自己住的,你也知道这小区又大,就这么几幢公寓楼,所以我们左邻右舍的都是老邻居……说句不好听的,这房子虽然是我的,但是往外租也要照顾邻居的感受,不能随便什么人都住进来是吧?”
徐稷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也对路鹤宁的妈妈没有底,但是嘴上依旧维护道:“这话有道理,就是我这亲戚也不是什么房子都住的,你快跟我说下情况,是不是谁欺负她们了?”
房东察觉他语气不善,想了想也换了说法,叹气道:“你自己过来看看吧,都要打成一团了。”
……
车子很快开到宁珊楼下,路鹤宁先下车,匆忙往楼上抬头看了眼,见上面的窗户大开,碎花的窗帘被风卷出来一截在外飘着,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有外人在家里了。
他匆忙往里走,扭头见徐稷也跟上来,犹豫了一下道:“你能不能在车里等会儿?”他大概能猜到今天是什么情况,能闹到家里来的多半是蛋糕店的老板娘又或者她的什么家人,这种场面必定难堪,话也不会多好听……他不想让徐稷听人骂自己家人,也不想他搀和进这些糟心的事情里去。
徐稷却问他:“你知道上面什么事?有几个人?大人孩子有没有吃亏?你自己能不能应付的了?”
路鹤宁答不出。
徐稷径直往里走,进了电梯又道:“你就是嘴硬,又逞能。对外人的时候脾气可好,就对自己人窝里横……”当然后面还有半句,大概意思是他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以前俩人不熟的时候他还每次都能找到,现在熟悉了反而总应付自个了,他又想控诉一句薄情寡义之类的话,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徐稷琢磨了一下那两个词语似乎也有些不太恰当,忍了忍又都憋了回去。
路鹤宁却忍不住心想,这次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因为在他眼里,的确是自己人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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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情况的确有些糟糕,徐稷和路鹤宁一出电梯,就见宁珊住的那户门口一片狼藉,仔细一看,是块已经摔烂的糕点,上面的奶油溅的四处都是,门上挺大一块污渍,应该是一开始有人把蛋糕给糊门上了。
隔壁有人听见动静,探头探脑的开了个门缝往这边瞅。路鹤宁正在敲门,见状脸上尴尬的笑笑,正要跟人道歉,就见徐稷沉下脸,有些阴狠地盯了那边一眼。
看热闹的人顿时缩回头,大门哐的一下被带上,同时宁珊这边也咔擦响了下,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宁妈妈一脸的惊慌,见路鹤宁过来了,身后又跟了他那个人高马大的朋友,顿时眼眶一红,扭头对客厅里的人说:“你们也别太过分了。”
路鹤宁和徐稷先后走进去,又看了一地的东西,无非是些杯盘碗碟,沙发罩被人扯在了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堆着。而客厅正中央多了四个外人,一男一女站着,另有俩女的坐沙发上。
那男的正站一边皱着眉抽烟,抬头看了路鹤宁一眼,又耷拉回头去。他旁边的女人一脸怒气,跟坐着的俩一块盯着路鹤宁。
宁珊则抱着胳膊站在玄关处,听见门响,回头看了一眼后又转了过去。
坐沙发左边的妇人见状呵了声:“怎么,还叫人来啊,这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宁珊神色冷然,冷笑了一声后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行的正坐得直,没干什么亏心事,你们要诬赖人也得有个证据。”
那女人原本翘着腿,听这话却收回腿,扭着脸骂道:“要个屁,你当我们是瞎的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全楼的人都看见了!你要找男人搞事体也挑挑,招惹到我女婿你还有理了!外来货,骚女人,要不要点脸!”
“你说话注意点!”路鹤宁脸色顿时冷下来,他原本还想好好解释,又觉得这事肯定自家理亏,把人劝走了就行了,谁知道对方说话有些太过分。
“不管什么事,你有理说理,没理闭嘴。实在不行小了有公安大了又法院,谁给你们的胆子闹到我家里来的!”路鹤宁压着火,指着地上的东西道:“你们最好适可而止,要不然这一地的东西,先赔了再走!”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先前骂人的妇人瞅他一眼,张了张嘴暂时息了声。
路鹤宁又转过身,沉下脸问宁珊:“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珊这才死命咬了咬嘴唇,只是神色依然坚毅,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干。”
宁妈妈原本一直缩在后面,这会儿也连忙出声道:“这事怎么能赖咱家呢?珊珊说她不想在那店里干了,跟我商量跟他们辞工……我说辞也行,想想人毕竟挺照顾咱家,就让她再干两天,给人留出招新人的空来……我们这是好心没好报啊,她们这上门来就是一顿打一顿闹……”
“谁打你们了吗?”路鹤宁还没说话,冷不丁徐稷揉了揉鼻子,冲着宁妈妈问:“吃亏了没?”
宁珊没吭声,宁妈妈道:“让她们推了一下,我给磕了下腰……”
路鹤宁正看着宁珊琢磨她话里的可靠性,就听一直在边上抽烟的男人突然嘀咕了一句:“又没谁是故意的……”
只是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路鹤宁再扭头,就见徐稷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去,抓着那男人的领子往地上一摔,后者猛的一下卡在了茶几上。




金主你好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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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和着茶几被撞的声音顿时和声发出,剩下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徐稷又薅着那人的领子直愣愣的拽起来,往墙上摔了过去。
路鹤宁顿时惊了,徐稷的胳膊太有劲,把人往墙上抡的时候跟打算要他命似的。
那男的吓的调都变了。跟这男人一块来的几人等回过神,顿时急眼地又叫又嚎,站着的那个大概是这人老婆,叫着就朝徐稷抓了过去,另外俩人大概被吓住了,只拍着大腿喊:“杀人了啊!这是要杀人啊!”
“真杀人了还轮不到你号丧……”徐稷压着那男人的脖子摁在墙上,又转头眯着眼看了这人老婆的一眼,笑了笑:“我可没说我不打女人,昂,给我滚远点。”
那女人登时吓住,看了看惨叫想扑腾的老公,又惧怕地看了眼徐稷。
徐稷说:“害怕的话早点报警。”
先前叫嚷的妇人先反应了过来,立刻从兜里摸出手机去摁数字。
徐稷又道:“就说你们上门找事,打不过人家害怕了,请求支援。”又道:“可赶紧的快点打,这一地的东西还在,物证不能少呢。”
对方哪能听不出他的奚落,气地指着他道:“你少欺负人!你还打人了呢!你把我闺女女婿哐哐的撞,你个狠心的人啊,你们这一家子,我不信没处讲理了!我们要去医院检查!”
“那行,一块了,我们家老太太也磕疼了,到时候从头到脚得检查仔细了,咱两家都准备好钱,”徐稷说完,又捏着那男人的后脖子吊儿郎当地笑道:“老太太岁数大了,这一磕碰,胳膊腿儿的不得劲了,气的心脏疼了,肺管子不舒服了……你们可都得管。当然我这边一样,不过反正我也不差钱儿,先打够本儿再说。”
他自打进门后就没怎么正眼瞧过这几个人,后来一张口就上手,显然不是能吃素的。那家人听他这口气顿时傻眼,又打量徐稷,见他穿个白衬衣,领口微敞,袖口也撸到了胳膊上,从身形到气质跟宁珊的家人截然不同。又看他的衣服虽然简单但是款式考究,尤其腰间大h的皮带格外扎眼……
这家人心里顿时打鼓,她们原本只知道这家人都是打南边来的,孤儿寡母的只有这娘仨,偶尔那个兄弟回来,也是个皮薄面软不足为惧的。哪想到还会在这碰到本地人,还是个耍狠的刺头。
几人顿时犹豫,那男的先受不住了,在一边哀求道:“有话好好说,误会,就是误会……”
徐稷抬脚捻灭了先前落在地上的那截烟头,过了会儿才抬头看路鹤宁。
路鹤宁会意,心里松了口气,嘴上说道:“是误会就在这说清楚了,我不能看着我家人受欺负,但也不会不分是非欺负别人,现在都是什么事,一道道的放桌面上,两家都坐下来谈谈。”
事态算是控制住,但是道理都是各执一词谁也不让,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不了了之,也就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不多久对方告辞,路鹤宁把人送走,在楼梯间里又客套了两句。
回来宁妈妈却已经开始抹泪,坐在一边跟徐稷哭诉道:“……这也太欺负人了……”扭头看见路鹤宁,更是委屈。
路鹤宁却不看她,只问:“宁珊呢?”
“在屋里,刚刚澄澄醒了……”
说话间正好宁珊从次卧出来,抬头看见路鹤宁:“哥——”
路鹤宁却铁青了脸不说话,徐稷正觉得不对劲,就见路鹤宁突然一扬巴掌,啪的一下扇在宁珊的脸上。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怔住,宁珊捂着脸不吭声,只愣在原地,宁妈妈反应过来,立刻撑着腿过来拉路鹤宁,又哭:“你干啥打你妹啊你……我们娘俩今天儿让人欺负的还不够吗!……”
“我说过,要是你们行的端做得正,有人欺负你我拼命也还回去。可是现在别人是有妇之夫,瓜田李下本就应该避嫌,而你呢?”路鹤宁盯着宁珊,一字一句道:“你敢不敢摸着良心说,你做的没有一点亏心处?”
宁妈妈急的推他,喊:“怎么亏心了啊?我们不干了都不行?怎么外人瞎说你就瞎信了……”
“我没有亏心,”宁珊捂着脸,半天才忍着泪道:“起码今天的事情上我问心无愧!忙是他要帮的,蛋糕是他要的,我送下蛋糕门都没进,是他来抓的我的手!”
兄妹俩相互依靠多年,彼此间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今天路鹤宁翻脸,宁珊也是又急又委屈。
她说完眼眶一热,大颗的泪珠子顿时滚了下来:“……凭什么都赖我头上,就因为我离婚了?因为我是女人吗?”
路鹤宁胸腔里气血翻涌,半天才点了点头道:“凭你是个受害者,凭去年的时候也有个女的跟你一样想,是你老公先主动的!你扪心自问,你觉得她错没错!”
他一句话直戳到了宁珊的痛处,后者羞愤难当,转身跑回了屋里。宁妈妈急的原地乱转,一会儿敲门劝她,一会儿又念叨澄澄被吵醒了如何如何。
大人小孩的哭声乱做一团,路鹤宁再看四周,先前细心挑选的小地毯上一片狼藉,烟灰脚印多处,阳台上的小孩爬垫也没能幸免,歪歪斜斜的被人踢到了一边。
他哪里不知道这次是对方故意找茬,只是对方盛气凌人,在他家里又打又砸,男男女女口径又十分一致——这事不管宁珊怎么说,事实又如何,这品行不端的帽子已经实打实的扣她头上了。
他心里又气又恨,恨那男人招惹自己妹妹,出了事情又没担当,只把责任往外推,脏水往宁珊身上泼,又恨宁珊和他妈不争气,最后又恨自己……这一屋子的狼狈情形和他的生活大同小异,都是一时风光一时雨,经不得别人的一点挑衅。
路鹤宁原地沉默半晌,最后搓了搓自己的右手,转身走了出去。
徐稷见状立刻跟上,看着他下了楼,又朝小区外面走。
徐稷拦他:“你要去哪儿?”
路鹤宁没说话。
徐稷又道:“去海边走走?”说完扯着他胳膊,又拉又推的塞到了车上。
江城东面靠海,但海岸线很窄,沙滩被局促的围起来一小片,供人戏耍玩闹。路鹤宁不知道想什么,一路都定定地看着外面,直到徐稷停车拉他下去,才小声道:“不去了。”
徐稷啧了一声:“我都开到这了你不下来吗?”
路鹤宁摇头,往回抽手又抽不动,找借口道:“这里沙子硌脚。”
“那咱不脱鞋,”徐稷哄他:“我还没跟你说呢,上次我在这挖了颗珍珠。”
路鹤宁:“……”
“真的,”徐稷一脸真诚,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地方道:“就是在那里,估计是谁埋进去的。你不知道吗,现在很多学生好这么玩,埋进去再挖出来,上次我还看他们埋了一个人进去。”
路鹤宁愣了愣,看他的样子辨不出真假,忍不住问:“那给挖出来了没?”
“没,”徐稷哈哈笑:“那帮小子把人埋完就嘻嘻哈哈跑远了,被埋的那个自己钻出来的,骂了一路娘。”说完见路鹤宁不信,瞪眼道:“真的,我正好路过,给他捎到学校里去了。”
路鹤宁这才相信,又偏过脸瞅他:“……你怎么天天管闲事。”
徐稷只笑,又伸手拉他:“快下来,跟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宝贝。”
路鹤宁起初还有些放不开,他从懂事起就没干过这种过家家的幼稚游戏,更何况现在天气转暖,又是周末,海边三三两两散步的,钓鱼的,处处都是人……可是看着徐稷真卷了裤腿在那挖,他又忍不住好奇,过了会儿也试探似的伸手抓了一把。
太阳晒的沙子热乎乎的,因为离着海边远,这块的沙子还挺干燥。徐稷看路鹤宁默不作声的在那左刨一下右拨拉一下,似乎玩的入了迷,忍不住偏头多看了两眼。路鹤宁身上有种安静的气质,这常使他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比如这会儿太阳西落,一层层镀金似的阳光洒下来,别处都是嬉笑打闹说说笑笑的,到了路鹤宁这一小片,就静谧的更要升仙儿似的。
徐稷忍不住往要升仙儿的人跟前靠了靠,看这人的眉眼口鼻,连着手腕的肌肤上都隐隐泛着光泽,忍不住手痒的上前握住:“你在挖什么呢?给我看看?”
路鹤宁抬脸看他,笑了笑,眼睛里也像蕴着霞光。
“都是些小碎片,”他把一片扒拉出来的一堆东西给徐稷看,又往后抽手道:“大概是周围学生埋这的什么东西碎了,再找找周围还有没有了,要不然会有人被扎到脚。”
徐稷不舍的放开手,拇指捻了捻,心不在焉道:“沙滩上有清洁工,回头就一块扫了。”又说他:“小心别划到手。”
他嘴上这么说,下手却很快,不多会儿又挖出两块白腻的小瓷片。路鹤宁一时兴起,把那一小堆的碎片拼了个大概——看样是个空心的瓷质套娃,上面油彩画了个笑眯眯的脸谱,眼线细长,憨态可掬。
路鹤宁微微一怔,跟徐稷一人一半,手捧着丢去了垃圾箱。
回程的路上徐稷有感而发,边开车边慨叹道:“我当年的头笔钱就是靠捣鼓套娃挣的,那时候十年前,这东西江城不多见,我就跟着人去东北进货,当二道贩子,回来就吹说这儿个是俄罗斯滴,老毛子手里进的外国货!还真有人信,还有外地的从我手里买了,回去到到商场里摆。”
路鹤宁笑:“你还真是厉害……”想了想又道:“我以前也收到过一个,说是俄罗斯产的,七层的木娃娃,我放床头上好久,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了,也没敢跟人说。”
“没就没了呗,再买个,”徐稷想了想,突然问:“谁送的?”
“那时候的……男朋友。”路鹤宁低着头笑笑,“没了就没了,再买个跟原来的哪能一样。”
徐稷哦了一声,没再接话,不多会儿他降下车窗,傍晚的暖风徐徐吹进,路鹤宁心头的一阵阴霾似乎被这晚风吹开些许,又觉得前路似乎宽阔了许多。他支着胳膊,看着路上行色匆匆归家的人潮,又仔细打量一通等红灯的车辆中人们疲惫又放松的样子。
“谢谢你今天帮忙,”路鹤宁看着窗外,突然说道:“我这个人敏感又自卑,今天的事情如果我自己处理,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徐稷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这事你不该先找你妹妹,尤其外人找上门了,不管有理没理,都得让人知道你们家不是好惹的,你这个哥哥护犊子,谁都不能动你家人一根汗毛,这才能站住脚。要不然你自己都不站你妹这边,谁还能给她撑腰?”
“是……”路鹤宁抹了把脸道:“我是……”他说完不知道怎么继续,又沉默下来。过了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以前总想着,不管别人做的对不对,只要自己做对了,问心无愧就行。我时刻想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这么想别人……珊珊离婚的时候,连我们总助都说不能轻易饶了那男的,我却在想是不是真的因为珊珊总给家里拿钱,这才影响的他们夫妻感情……”
“今天别人来闹,我也窝火,怕她们吃亏,可是心里又觉得真是自己有错在先……别人这么做也情有可原……我工作的时候,被人挤兑的时候,扣工资的时候……我总能先从自己身上找到毛病,要么是懊恼自己做的不好,要么觉得问心无愧等着恶人有恶报。”
徐稷瞧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好脾气。”
“……我这不是好脾气,也不是有责任感,我只是委曲求全,软弱可欺,”路鹤宁笑了笑,过了会儿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件事珊珊做的的确不妥,我打她不光是为这事,我怕她走错路……以后的路还长,她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利用性别优势博取同情或便利都不是正道,人要先正视自己,才能守住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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