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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等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弦函数
他拿塑料刀切开蛋糕,看到内里,明白了名字的含义。
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均匀的蛋糕胚叠在一起。白色奶油下是一道虹。
卫宇留在桌上的黑色小盒里,是钥匙和宇航员的钥匙扣,宇航员笑得灿烂,一如刚搬进来的卫宇。
许明昭边吃蛋糕边看卫宇写给他的信。
“许明昭,对不起。昨天我太冲动了,我不该拿男生对女生的想法做类比,我知道你一向很尊重女生的。我真的没有特殊的癖好。至于你,我只想过这么一次,以后也不会了。我的志愿服务该结束了,我想你的也是,我的东西都好好走了,万一有遗漏你就直接扔掉吧。谢谢你教会我坦诚,感觉很好。谢谢你今早那个仿佛毫无芥蒂的温柔笑容。谢谢你让我改掉咬指甲的坏习惯,还有些事我以后再慢慢改,一定。抱歉让你觉得恶心了,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但万一再见你就当我是陌生人。真的对不起。”
他放下蛋糕盘,捧起熊猫头套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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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鼻子边缘有点脱胶,纸裂开了个口,他找了找,没有白胶。
他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试试。
他回想起卫宇给他买的那套纸模工具压住的小票,上面写了卫宇经常光顾的那家纸模店的地址,锦绣路……锦绣路多少号?
在手机上搜完地址,许明昭飞奔出了门。
锦绣路那家纸模店很显眼,店面很大。
许明昭为了更好地向老板打听消息,装模作样地在店里逛了会儿。工具区是格子式的,每格分别堆满了各种工具,各种型号和颜色的笔刀、各种规格的胶水、大小不一的剪刀……应有尽有。图纸区很大,录了中美日多国名家设计的模型。图纸区柜子上零散地摆着些模型的成品,都用防尘罩盖着,前面放着一个迷你的标牌,写着制作者的名字。
许明昭的视线很快被其中一个成品模型所吸引,一部知名电影中的地标城堡,他和卫宇做过一样的。他凑近看了看前面的标牌,写着几个字母。
“xmz amp;amp;wy”
老板正好走到他旁边,开始和他推销店里的新品。
许明昭不顾喋喋不休的老板,指着城堡问:“这个模型是谁拿过来的,你能联系到吗?”
被打断的老板显得有些不悦,但还是回答了许明昭的问题。
“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他经常来买图纸,顾客制作完成的成品模型可以帮我们宣传,我们店会帮顾客寄存做好的模型,他偶尔也会拿模型过来。来得次数多了,就没问他的联系方式。你为什么要打听他啊?”老板说了一堆,才开始怀疑起许明昭来。
“他的纸模做得很好,我想认识他。”说着许明昭迈向了另一个成品模型,前头标牌上的字母和之前的是一样的,这家店里,那个字母组合出现了很多次。
“是,他经常买些很复杂的模型,做得也快,有人和他一起做。他说复杂的模型,可以让他朋友在他身边陪他久一点。”
“是吗,那他朋友对他应该很重要吧。”
“可能吧,没准是他的女‘朋友’啊。”说完老板哈哈大笑起来。
“就不能是,‘男’朋友吗?”
许明昭抿着嘴,买了瓶白胶,离开了店。
许明昭回忆着那天和卫宇的争吵,隐隐觉得有个盲点很古怪。
他质问的重点不在于卫宇喜欢男人,而在于卫宇是不是带着征服欲在幻想他。
他为什么跳过卫宇是同性恋这个话题呢?
是不是因为他在和卫宇相处的朦胧中,发现了自己对卫宇的感情也早就在“朋友”之上?
他的气愤恼怒,只是因为那种情愫尚未被确认,就迅速被推向了他还没想过的进一步,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没错。
许明昭拿着白胶回到住处,给卫宇发了一条新短息。
上一段对话在一周前。
“卫宇,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对不起。”
“卫宇,我有点事想当面和你说。”短信发送失败。
许明昭有些急,拨出了卫宇的手机,却只听见冰冷的女声告诉他,他拨的电话是空号。
他的那句“我喜欢你”,好像没有机会再说了。
他把手机放下,拿起熊猫头套在卡纸开裂处涂了点刚买的白胶,然后把它翻过来,从里面紧紧按住。
熊猫头套的内部,有一块突兀的白色,一截纸胶带。
许明昭小心地把胶带撕开,下面是卫宇写的字“许明昭陪我做的”,后头跟了一个很丑的笑脸。
丑得让许明昭想笑。
卫宇坐在许明昭对面看他用胶胡乱地连接两张卡纸,无奈地说:“好好贴啊,这些纸挺脆弱的,图纸没备用的,弄坏了就没了。”
许明昭带着自负地回答:“没事,弄坏了大不了我再去买份新的。”
卫宇回了“嗯”。
卫宇总是用“嗯”隐藏情绪。
卫宇,我想重答一次,这次我想回答“我会认真的”,“我不会弄坏的”。
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许明昭毕业退租前,去卫宇房间把床上的被单拆了下来,卫宇用过的东西,他不想丢。
他在枕头底下发现卫宇遗落的一本日记。
前头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卫宇内心的愧疚,“陈力”这个名字,终于让许明昭对卫宇过去的所有好奇有了解答。而“许明昭”这个名字,在日记本的后四分之一才出现,从此没有消失过。
“今天帮两个在路上打闹的小朋友捡了球,差点被车撞到,司机生气地从车窗里探出头,高举握成拳的右手怒骂道:‘你他妈找死啊?!’,他怎么知道,我真挺想死的呢?
“最近听到室友私下讨论我拿特等奖学金的事,虽然在我走进寝室时他们都噤声沉默,但我有听别人说,我和李老师的关系不正常。我拿奖学金,是五分实力碰上五分运气,或许运气占了更多。何况,我是同性恋,李老师再漂亮我都没什么感觉,也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师生以外的关系。但我没有否认,我也想试试,谣言砸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我发现,努力被否认原来是件这么难受的事,当年的陈力也是这样吧。
“……我承受不了那些压力,我想搬出寝室。最近找找有没有合适房子吧。
“今天搬东西时低血糖晕倒了,酒砸了一地。还好不是玻璃瓶装而是易拉罐装,损失不大。多打了一份工还需要习惯习惯。新同事人很好,给了糖,没舍得吃,放包里了。
“柳絮很美……许明昭原来是他……还好上次的糖没舍得吃,正好给低血糖的他吃了。
“总之,在许明昭这莫名其妙地住下了,房租很便宜。
“遇见许明昭之后(最近)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想是在提醒我,不要再妄想我不能得到的。
这一页的日记,“遇见许明昭之后”这几个字被划去了,改成了“最近”。
“到了上次写给山区小朋友的回信,开头就是‘卫宇大姐姐,明信片上的女孩是你吗’,太逗了,上封信里我寄了一张有校花吴娉仪的学校明信片,哈哈哈哈。他还说要长大后要‘娶’我,小学生真单纯啊,我小学的时候……
“我小学的时候”这几个字被重重划去了。
“……许明昭以后也会娶妻生子吧。我要真是吴娉仪……
“许明昭今天很难过,哭了,看他躺在我身边,很想抱他,但不能,挺想爷爷的,后天给他打电话。
“许明昭的生日!煮了长寿面,他和朋友在外面吃,我独自吃了两碗,撑啊。买了礼物,他一直念叨的新游戏卡带,不过他朋友送了他一样的,我的拿去退了,还好没送出去,还好能退。最近爷爷脚又痛,买了个足浴盆给他,生活有些紧张。许明昭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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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日,我不想随便选个日子,就说我不过,以后再说吧。
“长水痘去住院忘记带日记本了,住院的日子很无聊,只记几件重点。数据线坏了,托许明昭买。许明昭来看我,帮我擦了后背,我……他帮我涂了苦甲水,好苦,抓着他的手腕吃了个苹果,奇妙的体验。咬指甲的毛病真的能改吗?
“陈力没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整整两面的“他还活着”。
“……终于见到了陈力,他说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新的生活啊!想把今天作为生日,回家路上买了蛋糕,蛋糕店的推销员说这是最近很流行的虹蛋糕,不知道里面什么样。等许明昭回来一起吃。”
那年,虹只是虹,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同性恋依然被视为一种病态。随后,lgbt运动兴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勇于为自己的“另类”的爱情发声,虹旗成了一种象征。每当许明昭看到那面旗帜,都会想起卫宇未曾看到过的那道虹。
许明昭花了一些时间认清自己对卫宇的感觉究竟是愧疚胜于喜欢,还是喜欢胜于愧疚。
直到某天中午同事聚餐,酒足饭饱后大家开始谈天说地,其中一人开始抱怨起老婆对财政的高度掌控,他只能把零花钱叠好夹在手机和手机壳之间。
满堂哄笑,也有人附和是个好主意,自从电子支付开始普及,他便不带钱包,把零钱夹在手机壳里,不过经常放着放着就忘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成手机壳检查大会的。
许明昭自认为没在手机壳里夹过东西,轮到他的时候,迅速且坦然的把手机壳拿掉了。
一张折成正方形的粉色糖纸跌了出来。
许明昭和卫宇初遇的那天,飘了很多柳絮,中午吃便当,柳絮不断飞进菜里,惹得大家骂骂咧咧的,唯独一个不熟悉的面孔,独自带着浅笑默默吃着。
“哎哟许明昭手机壳里怎么还夹糖纸呢?”一个喝多了的同事抢过许明昭手中的糖纸。
“这糖哪来的呀?”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小许喜欢的人送的啊~”
同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许明昭掰过同事的肩膀,把糖纸拿了回来,握在手心,轻轻笑了笑。
“是啊,是喜欢的人送的。”
回家路上,许明昭路过广场,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戴着眼罩,衣服胸前是一片虹和中英版本各一句的“我是同性恋”,正张开双臂等待路人表示理解的拥抱。
许明昭盯着那双鞋,一双经典黑白款式的板鞋。
他没有犹豫,上前抱住了那个人。
“卫宇,我很想你。”
对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说了句“谢谢兄弟,也祝你和你的他能够幸福。”
他不是。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整个情绪非常低落,既心疼卫宇又心疼许明昭,但我觉得我写的风格还是比较冷淡克制,甜也不甜,虐也不虐,所以看起来应该还好吧。下一章是卫宇视角。再下章就是重逢啦。就这么个平淡的故事,感谢看到这里的大家,爱你们。
第21章.从过去到现在:归程
临近毕业,卫宇回了一趟老家。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爷爷家里的电话,爷爷偶尔会错把周六当成周日,左等右等没等到卫宇的电话,便会主动打来。
他笑着按下了接听。
“爷爷,今天是周六~”
听到的却是二叔的声音。
最近常下雨。
爷爷是被二叔发现的,清晨杂货店紧闭,他感到有些反常,于是绕到后门,透过窗子,看到了仰躺在楼梯底部,后脑勺着地的爷爷。
开锁师傅把门打开后,二叔去探了探爷爷的鼻息,没有什么表示“虚惊一场”的惊喜。
爷爷的腿脚向来不好。
卫宇学会走路后常在家后门玩耍,那里有道斜坡,镇里的摩托总疾驰而过,有次边打电话边骑车的青年正分心,眼看要撞上他,卫宇的哭声吓到了正在摆香烟的爷爷,爷爷穿过大半个屋子从前门跑到后门抱卫宇。最后那个青年及时拐了弯,但爷爷匆忙中跌了一跤,右腿的膝盖受伤,从此走路一瘸一拐,逢雨天就痛。
雨天让楼梯和墙壁潮得结出一层水珠,爷爷是在楼下看完电视关了全部的灯,在黑暗中摸索着上楼睡觉时,踩空滑倒的。
最近常下雨。
卫宇艰难地挤下回家的公交,撑起伞,深呼了几口气,才从车厢的闷热潮湿中挣脱出来。
他站着凝视回家的路口,这么多年没回来,这个小镇除了更加破败,没什么变化。
头顶上密密麻麻的电线透着老旧,无数雨点呈丝状坠落,在小块的水洼里砸出微小的涟漪。
卫宇没有见爷爷最后一面,二叔帮忙打点了所有事。
他只请了两天假,还要赶回去答辩。
他不太想回家,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去哪。他调了调背包肩带,举着伞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
他什么都没有了,茫茫天地,只剩下无用的自由。
镇上的交叉路口竖着蓝底白字的标语“禁止红白喜事大操大办”,卫宇经过那里,想起小时候有次陪爷爷买东西回来,在路上来回奔跑玩耍,爷爷在后头慈祥地看着他,没顾后面驶来的车。
那车见到爷爷放慢了速度,但没掌控好距离,爷爷抬脚迈步时车辆往前,车牌把爷爷的脚卡出了一道凹陷的红纹。车里是一群打扮光鲜的年轻人,见状赶紧下了车,扶爷爷坐到路边花坛。
这件事过了很久,但卫宇清晰地记得,爷爷当时闭着眼面露苦色,脱了鞋子用拇指不断揉着脚后跟,青色的袜子边缘已经抽丝。爷爷的手苍老粗糙,由于过瘦,皮肤薄薄地覆盖在骨架上,脆弱地包裹着手上的青筋。
爷爷不停地揉啊揉,没有开口要钱,却又怕那群年轻人倘若无事地离开,于是只能提高了痛苦叹息的音量。
开车的那个青年率先开口,坦诚地道了歉,甚至有点低声下气地问能不能赔钱了事,爷爷没有说话,接过了那人从钱包里拿出的一张百元大钞。
那群年轻人鞠躬后转身离开,其中一个女生嘟囔着:“没受伤啊,赔什么钱?”,另一个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说:“我们喝酒了嘛。还是低调点。”
等他们离开,爷爷缓慢地扶着卫宇站了起来,面露欣喜,向卫宇摇了摇手上的钱,爷孙俩去吃了一顿暖呼呼的大鲜肉馄饨。
记不太清当时是不是能把这件事完全记下来的年龄,但还是清楚地记下来了。
卫宇往前走了几步,当年那家馄饨店不远。
店门那块木质暗红,用毛笔字签题着“百年馄饨”的牌匾被拆掉了,主营商品也改成了药酒。
卫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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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去,经过菜市场和水果店。
菜市场的吆喝和水果店里播放的已经过时很久的ktv金曲混杂的一起,很热闹。
特别热闹。
他穿过人群,走去拐角,在拐角一家店要了一斤糖炒栗子,老板热情地把栗子装袋递过,说:“特意给你多装了点。”
回家路上,他经过老年人活动中心,透明的门和玻璃外墙,让人一眼看到墙上装着的巨大电视,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座椅,几位老人正在饮茶听戏。
不知道爷爷是不是也常来这里。
他绕了一圈,去了另一个方向的福祠。以前听爷爷抱怨奶奶生前总买香烛去拜佛,都是些迷信的东西。卫宇倒是发现爷爷偶尔也会去福祠捐点香油钱。
福祠没人。卫宇把栗子放到一张空桌上,走到了最中央的佛像前,在那个瞬间,他才猛然接受了爷爷已经离开的事实。
他没有要向神明许愿保佑身体健康的家人了。
他想到了许明昭。
距离上次见许明昭,已经过去快两年。卫宇站在礼堂外的拐角,等着许明昭这一届学生毕业典礼结束。
等了挺久,礼堂出口不断涌出黑压压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
许明昭在人群里挺拔出众,大步迈向了家人,捧过母亲手上的花束,自然地挽过她的手臂,向父亲微笑示意。
许明昭的妈妈亲和温柔,爸爸身着西装,不断调整着领带,看着有些严肃,神情却下意识地流露出对儿子的骄傲。
真好。卫宇拿起手机打开相机想拍下那个对他来说过于美好的画面,按下拍照键的瞬间有个女孩走入了取景框。
能在家人在场时上前邀请合照,需要不少勇气吧。
卫宇低头看着刚才抓拍下的那张照片,女孩正坚定地望着许明昭走去,许明昭的妈妈爸爸眼中满是欢迎的微笑。
真好。
“希望许明昭和他的家人平安幸福。”
卫宇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家里的格局没太大变化。餐桌上还放着爷爷那天晚上吃的皮蛋豆腐、炒豆角和紫菜汤,不锈钢餐具的边缘有些没洗净的陈年油垢。卫宇把剩菜倒掉,把水池里堆积着的脏碗全都洗了一遍,刷了锅,擦了灶台,然后坐在桌边慢慢剥着栗子吃。
厨房的角落放着一只红木小矮凳,小时候总是得站在上面洗碗才能够到水龙头,想起来挺可爱。电话放在橱柜上,墙面贴着泛黄的手写通讯录,第一行用黑色勾线笔加粗写着“小宇”,后面跟着自己的手机号。冰柜里放着不少成箱的冰棍,小时候总是偷吃,但最喜欢的奶棍已经停产了。卫宇嚼完嘴里的栗子,推开柜门随便拿了一包,走上几步楼梯,坐在台阶上飞快吃完了。
头冻得发痛。
他抬头看着楼梯平台那台他给爷爷买的自动足浴盆,包装崭新,一看就是还没用过。那次爷爷打电话来说说明书上的字太小,他不会用,卫宇解释了半个小时,爷爷才说自己再试试。
看来还是没明白怎么用啊,早知道叫二叔教你了,爷爷。
原来会这么难过,卫宇吸了吸鼻子。
那天,那天应该抱抱许明昭的。
杂货铺的卷帘门关着,卫宇去稍稍拉起,让些许亮光透了进来。
他伸手触摸着门口扁长香烟柜上的两道代表身高的刻痕。只留了两道,他就窜得比柜子更高。
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香烟。
小时候爷爷躺在竹藤椅上睡着了,他帮着卖过几次。
明明在同一个镇子里,有人抽十块的烟,也有人抽五十的烟,那是他对金钱,最初的概念。
香烟柜旁的地上放着一个大纸箱,所有香烟的纸盒全都扔在里面,中华的大红色很显眼。
以前唯一的娱乐就是拿剪刀剪纸盒玩。
他把长条的纸盒剪成小块方块,错落地排在一起稚气地对爷爷说:“爷爷你看,这是高楼大厦,等我长大了,给爷爷造大房子住。”
爷爷慈祥地笑着说:“好啊,爷爷等着小宇呢。”
“爷爷啊,我快毕业了。”
卫宇躺在爷爷平常休息的藤椅上闭上了眼,椅子不太稳,吱吱呀呀地直晃。
他有些累,想好好睡一觉。
他包里有一把随身携带的笔刀,挺锋利的。
“你也是。”
许明昭往他身边挪了挪,带着倦意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说
如果不是在简介写了一定he,其实这个故事已经可以结束了(误误误。虽然偏离了初衷,但还是想为这个故事补上一个相对完满的结局吧。下一章,重逢啦。
第22章.现在:重逢
卫宇第二次在电梯里看到外卖的场景和第一次有轻微不同。
十七楼的按钮没亮。
他拎起袋子看了眼外面飘扬的小票,小票上标注的下单时间是晚上七点半,以半个小时左右的送餐时间计算,这份外卖应该八点左右就被放在这了。
上次见到那个人,好像也是在八点左右。
卫宇看了看表,快九点了。
他按亮了“23”下面的“17”。
帮忙送一下吧。
没人应门,等了一会儿,卫宇把外卖挂在了门上贴的挂钩上,又敲了敲门。
看来是没人在,就这么走掉,也许那个人回家看到外卖会吓一跳,还是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好了,卫宇弯腰借着走廊的灯光辨认着小票上面的号码。
徐先生,1、3、5……
这个小区不久前发生过送餐员入室抢劫的恶**件,卫宇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若是被其他住户看到估计会被保安押去派出所……这算不算侵犯他人隐私啊?
正想着,门突然大力地被推开,卫宇连忙站直,想到刚才自己的样子被里面的人从猫眼一览无余,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便下意识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没人在……”
对方飞扑了过来,抱住了他。
“你为什么总和我说对不起呢?”
“你?我?徐先生,你好像认错人了,我只是路过帮忙送外卖的。”
“没有认错。是你没有认出我。”对方把脸埋在卫宇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
这个声音?!
“徐……许明昭?是许明昭吗?!”
“嗯。是我啊。卫宇,我很想你。”
卫宇腰上的手加重了力度,而卫宇左手拿着手机垂在身侧,右臂环过许明昭的后背,单手抱住了许明昭,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许明昭,好久不见了。”
他的右手摸到许明昭突出的肩胛骨,许明昭,变得很瘦。
卫宇和许明昭重逢的喜悦很快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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