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告诉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Izar
许陈愿打断他:“没有的事,你们分开是对你们好,对我其实谈不上多少影响。”
这句话说得有些无情,但事实确实如此,他既然在吵吵嚷嚷的环境下长大了,也觉得安安静静的没人折腾挺好,实在不需要谁来和他道歉。
许海苦笑道:“没能给你个幸福的家到长大,到底还是欠了你的。”
“别,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许陈愿说:“这句话听着人压力太大了。虽然您做错过事,但我想也肯定不会后悔和我妈分开。”
“嗯……是。大学生活怎么样,谈对象了吗?”许海又问道。
“没谈,心里有人了,都等他好几年了,想再等等看。”许陈愿毫不掩饰,光明磊落地说道,虽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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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急着和家人出柜,但也得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起码知道自己爱一个人爱了很多年,不是一时图新鲜闹着玩儿的。
许海又笑:“挺好,挺好,我儿子深情。”
“嗯。”
父子之间的这个关系就很尴尬,不像母子一般闹的理所当然,更不能跟女孩子和家人的关系比,何况是经历过大的变动,现在又时隔多年未见,实在是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
“那,”许陈愿先说话了:“您过的怎么样?”
许海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嗨,就那么回事儿。找了个工作,工资不高,也饿不死,每天跟我那些发小坐一块儿喝烧酒,能有啥。”
听起来这种生活似乎不值一提,但许陈愿想,父亲应该过的还算开心。
许陈愿又问:“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你别操心,好好照顾好你妈。”
许陈愿点点头,心知他是拐了十八个弯儿才终于主动提到母亲,于是多说了几句:“她现在估计是上了岁数折腾不动了,我回几次家能给我点儿好脸色,自己又在楼下开了个小店,忙得挺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许海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想到自己最后对不起她,在忏悔,还是想到更早以前,起码到许陈愿出生的时候,那个曾经还短暂地幸福过的家庭?
见叙旧和抒情的话都说完了,许陈愿才奔回主题,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子上,说:“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准备开个公司了。”
许海微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跟父亲谈了一下午,到晚饭时间,许海领着他在附近的饭店吃了顿饭,回去以后许陈愿就蹲在家门口逗那只黑背狗。他从小就想在家里养条大型犬,奈何陈丽萍一直都不肯同意。有一回许海给他抱了只小狗崽回去,被陈丽萍骂了一晚上,嫌狗脏,于是没办法,过了两天又在小许陈愿万般不舍的眼神下,把狗送人了。
其实要论疼爱,许海更宠溺纵容他一些,无论是为了弥补自己忙不能陪着儿子长大的一点点愧疚,还是因为那本就非常浓厚的父爱。
许陈愿又在老家待了一天,走了走第二天天刚亮他就拾东西走了,没把许海叫醒来,不想让他送,这大冬天的,父亲毕竟老了。
更是因为又一次离别,许陈愿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个什么表情来。
哪怕都已经二十多的人了,他的种对离别的恐惧感还是不能消散,依旧做着不告而别的这种幼稚懦弱的事情。
有了这一次开头,下次再过来也能更名正言顺一些了,好像就非得证明一下他们父子之情并非淡如水,才有资格去谈论牵挂和思念。
许陈愿看着沿路倒退的山河湖泊,心想,终于所有恩怨都了结了。
他也终于能把所有的包裹甩下,向前迈出一步,去期待前方更好的未来。
第71章。“我只想要那个叫许味的”
开公司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那段时间许陈愿几乎没有回过学校,早晚餐永远都是在地铁和公交车上吃的,有时候一着急哪里还想得起自己的五脏庙,干脆就饿着了。一天天的为了公司忙得天昏地暗脚不沾地,时常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掏出一些奇怪又似是而非的东西,惹来同伴一声声的嘲笑。
比如许味的照片。
有一次许陈愿终于得了几分钟空闲喘口气,在写字楼的卫生间里抽烟,有合作伙伴进来,看见他在,于是笑着提起照片里的男孩子,说长得清秀,看着像现在网上的网红小鲜肉,没想到许陈愿也追星,还喜欢这一款的。
许陈愿不置可否,只是轻笑,轻描淡写地说他喜欢他好多年了,打第一眼见了就忘不了。
那合作伙伴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还以为他真的以前是个直男追星族,于是灭了烟头去拍拍许陈愿的肩膀,说他和自己的女朋友肯定有很多话可以讲。
许陈愿看着手机里存的一堆堆的文件,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为了挣老婆本也是不容易,也不知道许味回来以后会不会也朝他要房要车要猫狗。
前两个说不准,不过猫狗肯定是少不了的,那小孩儿就喜欢毛绒绒的东西。
可能是物以类聚?许陈愿就总觉得他像只小熊猫。
一阵疲惫感上涌,许陈愿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小窗外的一方天地。
大雪初霁的时候,天空像是被洗得过分发白的牛仔裤,一片云孤零零地飘在视线的角落,风推着它缓缓前进,马上就要消失在窗框的一角。
这样的场景,太悲伤了。
许陈愿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把窗户关上,心想现在自己真是越来越矫情了,这么件芝麻大的事情都要神伤一会儿。
昼夜颠倒地忙了整整半年,公司终于渐渐走上正轨,但也有了更多需要发愁的事情。他们是做智能手机应用平台的,充分地跟着时代的脚步,赚的都是低头族的钱,市场调研经常搞得许陈愿焦头烂额,他本人有对计算机这块儿领域一无所知,隔行如隔山,跟研发部那群人连吵架都不知道该怎么吵。
为此许陈愿还发了好几次的火,等他觉得自己的血压年纪轻轻就在疯狂飙升的时候,终于清醒了。
算了算了,他就做他的融资,干嘛越俎代庖去整那些,既然他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只要保证每年年底分红的时候有钱发出去就行。
转眼又到了次年六月,许陈愿要毕业了。
大学的第四年,许味离开的第五年。
许陈愿撕下一张床头上摆着的日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么个习惯,买了个超级厚的本子,撕一张日历就贴一张在本子上。
这种行为其实无异于脱裤子放屁,但是那本子的开头是五年前的六月十八日,才给这个无聊的习惯稍微赋予了一些意义。
五年……许陈愿看着日历,整整五年了。
今天是他做毕业答辩的日子,平时最不爱穿西装的人,出门前也不得不对着镜子好好地打好领带,用发蜡整理下发型。
镜子里的人已经彻底褪去了高中时代的样子,那时桀骜不驯的少年,留着微长的头发,眉头永远都是皱在一起的,好像浑身都是刺,他和这个世界、和操蛋的生活、和周围的人全都过不去。
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闪过唐人元稹写过的一句诗,报答平生未展眉,心想那人也挺有意思的,老婆在的时候外面莺莺燕燕无数,等死了才要“遣悲怀”,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他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嘴角甚至时常噙着一抹看起来温和好相与的笑容,不知该说生活磨去了他的棱角,还是说生活教会了他温柔。
这份温柔,一半来自于许味,一半来自于成长,还有一点来自于宋溪曾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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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那句话。
长大就是渐渐变得温柔的过程,尝过了这世间的种种不好,却还期待着未来能和最爱的人相遇的人,才能得到这份赠礼。
无论如何,许陈愿不怀念曾经的自己,也谈不上多喜欢现在的自己,只是觉得变化有些太大了点,若是许味将来在街区的末端与他擦肩而过,不知还能不能辨认得出来。
答辩进行得很顺利,老师并没有多难为他,所以学位证是肯定能拿得到的。许陈愿想到自己刚入学的时候挂过的那几门课,以及被学校通报批评的几次违纪事件,就觉得真是好险。
否则不说别的,四年两万多块钱的学岂不是白交了。
许陈愿走出教室,看着熟悉的校园,和来来去去匆匆忙忙的学生,四年前他们在此相遇,现在又要各奔东西。
四年,或者五年,真的很快,一眨眼就已经这般。
宿舍里准备聚餐,许陈愿就是再不合群,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在这之前……
室友拽着许陈愿,嚷嚷道:“走走走!我们去相亲社凑凑热闹!”
相亲社,目的和宗旨顾名思义,相亲和包办婚姻拯救单身狗,学校今年刚成立的新兴社团,许陈愿真的不知道这种社团是怎么过审的,但它确实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样,准备用火星子燎原了。
许陈愿抽抽嘴角,说:“你们这群a大岁数最大的人,确定非要去跟小年轻们凑这个热闹吗?”
室友不同意了,反驳道:“我们哪里算岁数最大的?!咱们系的老王今年都七十多了,不还奋斗在讲台上?”
许陈愿:“所以呢?你要留校?”
室友:“啧,哪儿啊!我是说我们还是得活跃在校园相亲网上啊!万一有不开眼的小学妹呢?反正我要留在柳城的,不算异地耽误人家。”
许陈愿翻了个白眼,还是被三个没皮没脸的老男人给拉过去了。
报名点前面排着长龙一般的队,有男的也有女的,室友跃跃欲试地说队伍里有几个小姐姐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也没男朋友?他这三年一定是被学习给摧残得蒙蔽了双眼,否则也不至于单到现在。
许陈愿则兴趣缺缺。
等终于轮到许陈愿了,他腿都站酸了,六月的艳阳又毫不留情地用火热的舌头舔舐着他,额角全是汗,心弄好的发型都乱了,有几绺发丝贴在脸上,最后没办法,许陈愿只好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又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
他这个动作引起了不少刚才就在偷看他的女孩子们小小的尖叫声。
本来登记的那个姑娘也热的挨不住了,但一抬头,看见许陈愿的脸,登时就神了。
女生激动地又是让他填表又是又要给他拍照,说:“这位同学,请问您想选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呢?我会把你的要求放到电脑上通过数据整合一下,很快就能为你匹配上你心仪的对象了!”
许陈愿的唇角抽了抽,心想这都是什么操作。
室友则在旁边起哄,一个劲儿地催他赶紧说。
许陈愿烦不胜烦,只好努力地在脑子里搜索词汇,迟疑着说:“我喜欢短发的,最好带点儿自带卷。”
“嗯嗯,还有呢?”女生手里的笔一刻不停地记着,一边难过自己怎么是长发,请问现在去剪头发还来得及吗?
“还要……皮肤白的,她……她得善解人意、温柔持家……”
许陈愿深吸一口气,他闭着眼睛,脑海里那个他以为已经淡忘的面孔又渐渐清晰起来怎么可能遗忘呢,镌刻在心尖儿上的人,自此他所有与爱相关的感情都只有他,即使山海不可平,他心里也永远都只有一个人。
许陈愿红了眼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哽咽着说:“我要那个会叫我愿哥和我撒娇的,明明总是受伤还傻呵呵地对我笑的,我要回拉着我去教他家里那两只蠢鹦鹉说话的,要会画画,还得把大灰狼和小熊猫画得很好看的……”
“我只想要那个叫许味的。”
第72章.“我送他回去吧”
许陈愿蹲在宿舍里,一点一点地把东西往行李箱里装,他这四年在这里像个过客,却也攒下不少东西,课本、衣服、生活用品、还有大量的英语四六级和计算机二级的资料。
宿舍其他人已经都拾好了,但大家都好像在等许陈愿一样,谁都没走,坐在行李箱上,看着他拾。
许陈愿抬起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那眼神好像我要就义了一样。”
舍长伸手捶了他一下,骂道:“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许陈愿笑着受下那一拳,说:“咋,舍不得我啊?你不回老家跟你的白月光朱砂痣结婚了?”
那会儿舍长刚看完张爱玲,转头就跟他女朋友打电话,说张爱玲说了,男人一生中会遇到两个女人,一个白玫瑰,一个红玫瑰,最后得到了红玫瑰的时候,白玫瑰就会成为他心头的白月光;可如果得到了白玫瑰,红玫瑰就会成为他心头的朱砂痣。但我这一生只遇到了你,所以你既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的朱砂痣。
当时许陈愿被他的土味情话恶心了个够呛,却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中二少年。想当年他也是问许味借过那本书去打发无聊的早自习的,最后还特文绉绉地用钢笔在扉页给许味抄了那么一句话。
最后许味回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闲时与我立黄昏,灶边笑问粥可温。
是沈复《浮生六记》里面的话,那本许陈愿唯一翻过不下十遍的书。
谁知,许陈愿那一句话,让舍长红了眼睛。
许陈愿吓了一跳,问:“不是……黄了吧?”
“我去你的!”舍长骂了一句:“你他妈可别咒我,我俩好着呢,回去就偷户口本儿!”
许陈愿啧啧一声:“户口本儿还得偷,看来迟早要黄。”
“你他妈的嘴下能积点儿德吗?”
剩下两个室友连忙上来劝:“诶诶,许陈愿,你可别提这事儿了,舍长最忌讳别人这么说,小心他动手啊。”
许陈愿一笑,站直了身子掀起自己被汗湿的刘海,说:“动呗,好像我打不过他似的。”
舍长却不跟他计较,冷哼一声,说单身狗就是嫉妒。
“是是。”许陈愿漫不经心地承认:“嫉妒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新婚快乐,儿女双全,白头偕老,好不好?”
舍长一笑,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说:“谢了啊,哥们儿。”
“那你呢?”
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三个字应该是在问自己,许陈愿说:“我?我咋了。”
“说你就打算这么单着啊?”
许陈愿啪地一声扣住箱子,把箱子立起来,说:“我还没想那么早步入人生坟墓好吧。”
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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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里都静了。
许陈愿看着怪异的气氛,有些不悦地说:“你们怎么回事儿,有事儿就说,都快散伙了怎么还这么磨叽。”
那个南方的男生默了默,问:“许陈愿,你……是不是那个?”
“是啊。”
“我还没说哪个呢!”
许陈愿呵呵一笑:“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是,我喜欢男人,不过只喜欢一个男人。”
此话一出,宿舍里又静了。
“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走了,车还在停车场呢,超时一个小时就二十块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学校有多黑。”
许陈愿说完,三人面面相觑,随即走过来要和他拥抱。
“愿哥,前程似锦。”
“许陈愿,好好儿的。”
“我没啥可说的了,他俩把我的台词儿给抢了。陈愿,祝你好运,早日等到他,祝你俩幸福。”
许陈愿笑了笑,说:“行,谢了。”
一从学校毕业,许陈愿一口气儿都没喘,又继续一头扎进自己的工作里。
夏天悄悄地过去,金秋九月,张子明也要结婚了。
结婚对象是周舟,据说当年两个人打了一个赌,说三年后如果你还没忘了我,我们就结婚,永远不分开了。
本来许陈愿一直以为这事儿就是个无稽之谈,分手合约一般都是白签,最后还不是要在另一个人怀里说永远不分开。所以等他到张子明的请帖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张子明这几年还是那副富贵的模样儿,就是肚子稍微敛点了,他怕到时候自己穿不上新郎西装。
许陈愿抽了抽嘴角,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子明,这幅人模狗样的样子,让他不禁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张子明呸了一声:“是三日吗?!四年没见了!许陈愿你个没良心的老狗、逼!”
许陈愿说:“您老人家一张录取通知书下来直接跑海南去了,四年撑死了没回柳城来,你怪我?你有点儿良心没?啊?肥狗。”
“我……!”张子明自知理亏,只好说:“行吧,哥们儿对不起你。所以给你走个婚礼绿色vip通道。”
许陈愿:“咋的,新娘归我啊?”
“操、你妈你想都别想!老子好不容易追回来的!”
许陈愿冷笑道:“你还真有脸说,要不是最后周舟硬跑去三亚找你,你以为你能有今天?”说完在他那肚子上拍了拍,心想手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哼!”张子明扯了扯自己的裤带,哼道:“是我对不起她,这辈子我一定好好对她,把她宠上天,房子写她的名字,不想做家务就我做,想生就生,不想生就拉倒,反正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许陈愿:“你咋不说小孩儿也跟她姓呢?”
张子明眨了眨眼睛,说:“也不是不行啊。”
“滚滚滚滚!”许陈愿一脚踹上去:“别他妈在老子这儿秀恩爱了!”
回去以后,许陈愿对着一桌子的文件发愁,怎么周围的人都幸福了,他还在这儿可怜巴巴地等着呢?
许陈愿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来看文件,心想,许味你回来以后,必须得用后半辈子好好赔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他身后的百叶窗外有一架飞机破空而过,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冲开了云层,缓缓飞往它的目的地,降落在他的家乡。
和他爱人所在的地方。
那天张子明指的绿色vip通道就是许陈愿当伴郎,不用交份子钱了,婚宴上的菜吃,酒喝,还有红包拿。
许陈愿知道以后就想抽死张子明,他他妈的那是给他vip吗?那纯粹是要整死他的节奏啊!
谁不知道在婚礼上伴郎的作用就是为新郎挡酒,新郎可以清醒着,但伴郎必须得醉。
在去婚礼之前,许陈愿就往下灌了好几瓶酸奶,还揣了几瓶放在包里,祈祷自己之前跟那群工商局的老油条练出来的酒量能稍微排上点用场,别让他在别人的婚礼上挺尸了,回头人家还以为他对新娘有什么想法,借酒消愁呢。
许陈愿穿着伴郎服,挽着一个美貌的伴娘,她是周舟的发小,打娘胎里就认识的小姐妹,许陈愿自然是不认识的,但还得露出不是尴尬的微笑。
许陈愿已经很帅了,一笑起来更要人命,即使是尴尬的微笑。
那小伴娘一看他就走不动道,趁着他还清醒,问:“许哥,我能这么叫你吗?”
许陈愿:“……能。”
“那,你有没有老婆呀?”
许陈愿终于憋不住了,冷下脸说:“没有,有的话我来当伴郎吗?”
哇他冷脸的样子也好看!
小伴娘知难而上,又问:“那能加个微信吗?”
许陈愿:“不能,我有喜欢的人了。”
小伴娘失望地耷拉下嘴角。
在婚礼上的时候,许陈愿就觉得自己西装内兜里的手机不停地在震动,等好不容易腾出手来看,发现都是陆星澜的电话,他就给陆星澜发了一条微信问怎么了,但酒店信号奇差,那条信息转了半天都没发出去,许陈愿刚准备给打回去,就被宾客给拽去喝酒了。
几杯白酒被灌下肚,他就彻底忘了电话那茬了。
那天最后,许陈愿不负众望地醉了,醉的及其彻底,脑子整个没法转了,眼前明明看得清人,却没办法和记忆里的名字给对上号,站都站不稳,被几个高中同学扶着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了。
隐约有人在他耳边问:“你醉的狠了,要给你开个房间吗?”
是个女声。
许陈愿一激灵,稍微清醒了点,连连摆手,挣扎着就要站起来:“不……不开,我、我回家……”
“哎。”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说:“你醉这么厉害,车也没法开了,怎么回去呀?”
“我打车走!”
许陈愿猛地甩开那只手,用力过猛,把自己也甩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落入了什么人的臂弯中。
“谢、谢谢……”许陈愿似乎很厌恶肢体接触,于是推开那人,努力站直身体,用双手狠狠地在脸上揉了揉,死撑着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要回家。”许陈愿说:“喝这么多还留在外面……等着乱性么?”
喝过酒的他格外坦诚,这些年藏起来的那份想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率这时候全冒出来了。
小伴娘不甘地咬了咬唇,心想许陈愿心里的那位到底是什么角色,让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要守身如玉?
“我送他回去吧。”
许陈愿听到那声音,过分熟悉,只觉得耳边轰鸣一声。
许陈愿抬起头,眼前一片重影,心想自己真是醉的太过了,这时候还能幻听了。
“你是哪位?认识他么?”
那个女声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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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陈愿心想果然是幻听,于是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手里,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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