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告诉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Izar
苏意沾了墨水的针刚落在许味的腕上,针尖带来的刺痛并不尖锐,只是轻微的痛感,却让许味浑身都疼了。
好疼!疼死了!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他骤然挣脱了苏意的手,那针还没来得及拿起,在许味的手腕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啊!你干什么!”苏意也吓坏了,她赶紧去抓许味的手:“我看看,伤的重不重?你怎么……”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沉默了。
许味把自己缩起来,两只手藏在身下,说什么都不肯让苏意看他的手,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苏意没了办法,只能从他的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看有没有谁能把他领回去。
许味的通讯录里就五个人,许叔叔,妈妈,弟弟,魏升,还有一个……苏意不认识的,许陈愿。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跟魏升闹了什么别扭,苏意在魏升和许陈愿两个人之间纠结了一下,把电话打给了许陈愿。
“你认不认识许味?他在长安街39号这里的纹身馆,过来接他走。”
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打着伞,匆忙地出现在店里。
“许味?!”
那人一来就急忙地叫着许味的名字,看见角落里缩的那个团子,问:“这是怎么回事?”说完就要去抓他。
苏意拦了一下,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他哥!”许陈愿推开苏意,上前去拽许味:“你在怎么回事?”
许味这才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许陈愿。
“我……我不走!”
许陈愿冷下一张脸,沉声问:“你走不走,不走我扛着你走。”
似乎是对许陈愿的畏惧占了上风,许味迟疑了一下,就被许陈愿抓住了空当给拽了出去。
大雨兜头浇下,许味冷得不行,开始挣扎:“我不走!你放开我!放手!我要等人!”
“等谁啊!把老子叫过来了你不走?!他妈的玩儿我呢?!”许陈愿被他挣扎的也没法打伞了,许味虽然人看着瘦,但也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挣扎起来的力气不是许陈愿单手就能拽住的,情急之下只能两只手一起把他抱在怀里。
“你放开!放开!”许味不分青红皂白地发疯,拽着许陈愿刚好了一点的左臂就要往开扯,那一下动作太大,疼的许陈愿一下出了一身的汗。
头顶突然传来人的闷哼,许味才停住了,他看清许陈愿脸上痛苦的表情,突然愣住了。
“妈的……”许陈愿抬起右手狠狠地揉了揉许味的头发,无奈地说:“要是再把这只手给我拽断了,你等着伺候我下半辈子吧。”
许味看着许陈愿的脸,眼圈突然红了。
许陈愿牵起他的手,捡起地上的伞打在许味的头上,说:“走吧,我带你回去。”
除了自己家里,许陈愿也想不出能把人带到哪里了。刚才在车上许味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许陈愿问什么也不说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总之别让人在外面待着淋雨就行,这么浇下去迟早出事了。
其实许味什么也没看,他只是看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雨水汇成水流从倒影里的自己脸上滑下,好像他在哭。
回了家里,许陈愿把人拉着坐在沙发上,开始检查他的身上,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条在雨水的浸泡下已经开始发白的伤口。
许陈愿皱起了眉,问:“怎么回事?”
许味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陈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衣服拿来给他穿,这时候的许味已经彻底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许陈愿也顾不上想什么避嫌了,只能亲手给他脱衣服。
“我告诉你啊,是你自己让我脱的,回头清醒了不能让我负责听见没?”
许味还是没有动静。
许陈愿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磕磕绊绊地给人换好衣服,还知道不能碰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给人穿上自己的t恤,翻箱倒柜地把医疗箱拿出来,看了看酒和碘酒的生产日期,说:“嗯,没过期,手伸出来。”
许味还是不动。
许陈愿没办法,只能拽过他的手,用沾了酒的棉签在上面轻轻地划过。
好像终于感觉到疼了,许味的手一缩,却被许陈愿紧紧地抓住。
“别动!这会儿知道疼了?糟蹋自己的时候干嘛去了?”许陈愿被他弄得彻底没了脾气,只好放轻了动作。
在伤口上抹了碘酒和云南白药,又用纱布好好地给人缠上了,许陈愿叹了口气,说:“你这要不是角度不对,我都要以为你割腕儿了。”
以为再等不到许味的回应,他好医疗箱,正要起身去把箱子放回去,突然听到一阵吸鼻子的声音。
许陈愿低头一看,小孩儿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表情是委屈又绝望,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学长……”
许陈愿手忙脚乱地把箱子扔下,连忙把人抱在怀里:“不哭了不哭了……祖宗啊,你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许味的泪腺好像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主人正沉溺在巨大的悲伤里,他紧紧地攥着许陈愿的衣服,终于在跟曾经最爱的人分开的一小时四十分钟后,回过神来,嚎啕大哭。
“不哭了,啊?愿哥在呢,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泪水浸透了许陈愿的衣服,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滚烫的眼泪浸湿,小孩儿脆弱又狼狈地在他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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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哭泣,他半晌才明白,胸口沉沉地压着的东西,叫心疼。
第24章.“我怎么又被丢下了呀?”
那天许味哭了很久,许陈愿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的身体里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支持他哭那么久。
从不曾在他心底升起过的思绪让许陈愿有些手忙脚乱,那些眼泪似乎在催着什么早就种在他心里的东西生根发芽。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样抱着一个人听他把悲伤和委屈都哭给自己听,在给予对方一个可以依赖的怀抱的时候,好像也慰藉了他灵魂里深埋了多年的孤独。
等许味终于哭累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许陈愿的胸前,也不敢抬头,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
许陈愿叹了口气,把人从自己胸口里挖出来,不甚温柔地擦了擦许味满脸的泪水,问:“哭够了?”
许味点点头。
“哭够了就去洗个澡吧,身上冰成这样,要感冒的。你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给你热水,我家有浴缸,你能泡个澡。”
许味又点点头。
许陈愿无奈,得,虽然又丧失了语言功能,起码还知道反应了。
许陈愿认命地走进浴室里给人放热水,他蹲在浴缸旁,撸起一只手的袖子在水里给人试水温,突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影,回过头,发现小孩儿正站在他的背后。
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的许陈愿有点觉得上不得台面,脸难得地微微红了,有些凶巴巴地问:“你不在外面待着进来干嘛,啊?”
许味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操!”许陈愿赶紧站起来拿毛巾给他擦脸:“水龙头成啊你?说哭就哭?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啊!”
许陈愿那给猫洗脸的动作揉得许味面部肌肉都快要抽筋了,没办法只能抓住许陈愿的手,讷讷地说:“我、我不……不哭了。”
许陈愿指着许味的眼睛,恶狠狠地威胁他:“不许哭了啊,再哭我强/奸你。”
许味的脸腾得红了。
许陈愿又回头试了试水温,说:“能洗了,你洗好了叫我。”
许味点了点头,当着许陈愿的面就毫无压力地把上衣给脱了。
刚才那是特殊情况,许陈愿心里都没多想,现在终于偃旗息鼓,他也终于想起了“避嫌”这件事情。许味身上很白,皮肤也看着嫩,瘦弱的腰肢不盈一握,看得许陈愿突然脑子有点发晕。
“我……我出去,你慢慢洗。”
说完就逃也似地跑出了浴室。
疯了疯了疯了,彻底疯了。
许陈愿靠在墙上,无助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等许陈愿出去了,许味把自己放进浴缸里,四十多度的热水正好,他冰冷的皮肤得到了温度,才终于觉得周身暖了起来。
悲伤依旧如影随形。许陈愿离开以后,许味看着陌生的浴室,脑子终于开始转动,关于魏升的所有事情开始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放映,他就像一个可悲的看客,被迫看着自己前半生里这些一幕幕的闹剧。
多么可笑啊。也曾很懂得保护自己,不再去奢求母亲能给他家的温暖,在得知自己的性取向的时候也知道要小心地藏起来,不能告诉任何人,同性恋本就没什么将来幸福快乐的可能,他又是在做哪门子的白日梦。
可为什么那个人向他伸出手,就义无反顾地要跟着走呢?
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温柔缠绵,他对他说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那些一点点的记忆碎片,拼凑成一把伤人的刀刃,狠狠地扎进心里。
自己要的很多吗?许味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他本该最是清楚不过了,这世间众生皆苦,可有人给他递了一块包着糖衣的穿肠毒药,就以为这世上有人肯疼他怜他。
太可笑了,许味,你就是一个笑话。
许味一点点把自己缩起来,无声地哭着。
他现在清醒的不得了,就是因为清醒,连死都做不到。
就这样死了吗?光着身子,在别人的浴缸里,来的时候身无长物地来,走的时候也是这么孑然一身。
许味把脸埋进水里,周遭十分宁静,他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心还在跳,才会疼。
窒息的感觉终于传来,许味紧紧地闭着眼睛,这样太痛苦了,肺部缺氧带来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那些自杀的人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许味真的太怕疼了。
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然后就是许陈愿的声音:“许味,你洗澡的时候自己注意点,伤口别碰着水啊,疼呢。”
许陈愿的声音好像一口在耳边轰然响起的钟,许味猛地睁开眼睛,用力地起身把自己从水里拉出来,重新获得氧气让他的肺终于活了过来,许味坐在水里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啊……就算要死怎么能死在这里,愿哥那么好……他该多伤心。
许味洗个澡整整用去四十分钟,许陈愿直男脑子,并没有想到他会在浴缸里思考人生,还差点让他家成了命案现场。
如果给他知道了,他大概会实现之前对许味的威胁:强/奸他。
过了一会儿,许味通红着眼睛出来了,身上还穿着许陈愿的大码衣服,领口空荡荡的,袖子也长出一截,显得他整个人更是消瘦憔悴。
柔软的发丝还湿着,贴在许味脸颊的两侧,还在往下滴着水。
许陈愿叹了口气,翻出浴室抽屉里的吹风机,说:“怎么也不说把头发擦干了,过来,我给你吹一下。”
许味点点头,乖乖地跟着许陈愿进了他的卧室,坐在沙发上,看他把吹风机打开了,轰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陈愿的手干燥而温暖,他难得温柔,手指轻柔地穿过许味的发间,帮他吹头发。
许陈愿的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的烟,微长的头发被他从后面草草地扎着一个小辫子,许味抬头看着他的脸,平日里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此刻却温柔得不得了。
吹风机挪到了许味面前,被吹起的发丝扎着他的眼睛,他却不肯闭眼,就那么怔怔地看着许陈愿。
许陈愿咬着烟嘴,凶巴巴地说:“看屁,闭眼!吹刘海了。”
许味这才把眼睛闭上。
许陈愿一边给他吹头发,一边看着他的睫毛,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睫毛成了,怎么这么长。嗯,睫毛长的人都又爱哭性格又不好,但这小家伙,除了是个哭包,性格还是可以的。
其实也不是那么爱哭……被欺负了也只是红红眼睛,今天能哭成这样,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许陈愿说:“老子以前说,以后要找个长头发的女朋友,她洗完澡就这么给她吹头发,结果女朋友还没找到,就先给你吹了。”
听了这话,许味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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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颤了颤,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的祖宗啊!”许陈愿愁的不行了,把吹风机关了,赶紧就把人抱在怀里哄:“说你是水龙头你还真打算发扬光大啊?”想了想,又放柔声音,问:“小味,跟哥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许味吸了吸鼻子,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哑着嗓子问:“我怎么又被丢下了呀?”
一个意义不明的问句,其实也能代表很多的东西,比如他无法言说的过往,以及刚刚又经历过的绝望。无论是哪一个,都能让许陈愿感受到心头密密麻麻的疼痛,遑论许味感受到的痛,要将两份叠加。
“乖,没事了。”许陈愿怎么也不会去安抚一个刚失恋的人,更何况他对这个人还存在这某种不可言说的非分之想,只能把人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抚摸他的背,趁着他情绪不稳定偷偷在他的发梢印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可怜许陈愿活了十七八年,头一次尝到对一个人的喜欢,先前是不敢说,今后,怕是不能说了。
第25章.“我知道,回不去了。”
过了一会儿,许味终于哭累了,那眼泪怕是再难过也暂时没了存货,红着眼圈傻傻地盯着许陈愿,看见他衣服前襟都是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想笑。
那些悲伤暂时偃旗息鼓,许味有点饿了。
许陈愿揉了揉他的头发,问:“哭了这么久,饿了吧?我定个外卖好吗?你想吃什么?”
许味垂头攥着许陈愿的衣服下摆,带着鼻音说:“都、都行。”
说是都行,但许陈愿还是很心思地给他买了热粥。其实他本来想自己做的,奈何外面的雨依旧下的那么大,他不太好出去。
两人的饭到了以后,许陈愿打开厨房的灯,两个人分坐在餐桌的一头,沉默的吃着。
许陈愿家的厨房灯用的是那种很柔情的暖色灯,昏黄的灯光让人很有温馨和安全感,但在许陈愿后来的记忆里,他们一家三口好像再也没坐在这样的灯光下去吃一顿晚饭。
本来还以为许味会没什么心情吃饭,许陈愿还正想着要怎么威逼利诱他才能让他乖乖地喝完那一碗粥,没想到他倒是没用许陈愿操心,过了一会儿,碗就见了底。
“好乖,吃完饭的小朋友最乖了。”许陈愿一边拾碗筷一边调笑他。
许味红了脸,讷讷地说:“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还不是小朋友?”许陈愿笑了笑,心想因为别的小朋友不跟你玩了你就哭成这个德行,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等许陈愿拾完了,许味局促地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衣服,问:“那个,我的衣服……”
许陈愿皱起眉:“怎么?”
“干、干了没有呀……我,我得走了。”
许陈愿绕开话题,问:“你家有门禁?”
许味摇摇头,说:“也不是,就是……”
“晚上在我这儿住一晚吧,我爸妈都不回来了。”
“啊???”许味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不太想把事情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去想,但是作为一个gay,深夜留宿另一个男人家里,似乎、似乎……还是有点超过了。
许陈愿终于点燃了从刚才就被他蹂躏烟嘴的那根烟,说:“怎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现在这个状态回去了你妈妈问起来你怎么说?”
许味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说:“她不会问我的。”
许陈愿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等他继续往下说。
或许是因为刚才已经在许陈愿的面前哭过了,他对这个人已经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依赖感,那些不开心的回忆,似乎也可以变成不过是说说而已。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那时候我妈没有工作,之前为了给我爸治病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存款也没有了……花了很多钱,也没能留住我的爸爸。他走后,却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家,我妈妈就总跑出去干各种活赚钱。我当时太小,现在对那段记忆基本上没有了,也不太记得她对我的态度了。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有一位叔叔来我家,把我和妈妈接到一个很大的房子里,那个房子有两层楼,许多房间,还有专门做饭打扫卫生的佣人。哦对了,那以后我就多了个弟弟。”
许味喝了口水,又说:“那个叔叔姓许,我妈就给我改了名字,让我叫他叫爸爸。可能因为是第二任妻子,许叔叔又特别有钱,我妈妈会在家里非常讨好他和我弟弟。她一直都说要再给许叔叔生一个他们两个人的小孩,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成功,所以就更加拿我弟弟当亲生的儿子来疼爱,似乎就把我给忘了。”
许陈愿嘲讽地笑了一下,说:“她是想有个孩子,稳固自己在许家的地位吧。”
许味露出一个笑容,云淡风轻地说:“小时候不懂的道理,长大了就自然明白了。”
许陈愿怔了怔,他想他知道许味从不懂到明白这两个词之间,经历了过多少次的失望和难过,又有多少次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又没有人给他一个拥抱。
许陈愿问他:“你恨她吗?”
许味摇摇头,说:“不恨。我只是很想念小时候爸爸还在,我们一家三口在那个小房子里,那时候也很快乐。”
“但我也知道,回不去了。”
不记得母亲曾待他多冷漠,却记得记忆深处里好像只是梦境的温情。
许味总是这样,用尽全力地去爱着这个世界,可世界没有对他心怀感谢。
那天晚上,许味坐在床上,许陈愿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隔着不近的距离,听许味说了一整晚的话。
许味也不知道自己前十六年的人生原来有这么多东西可以说,许陈愿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耐心可以听他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发现,许味连小学时候偷偷喜欢过作为前排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都可以说出来,却只字都没有提到魏升。
许陈愿明白,对于许味来说,魏升也许曾经是他以为的那个,可以把他带出黑暗的深渊的人,但最后也实实在在地证明了,许味他想错了。
他反而是那个,再次在他即将爬出来的时候,将他一把推回去的人。
最后许味疲惫地睡去,许陈愿在黑暗中悄悄地坐在许味的身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在东方既白的时候,轻轻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众生皆苦。这世间有着那么多的悲哀和难过,生活总是在马不停蹄地告诉你,你现在所经历的都不过是冰山一角,深藏在你看不到的前方的,是更加巨大而难以承受的绝望。
如果真的这么令人绝望,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一颗糖。
作者有话说
七夕单身狗要出去度假了,所以断更一天,祝朋友们早日富可敌国,嫁给彭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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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谁说我不喜欢”
第二天早晨,许味睡到很晚,其实不是他赖床,而是他终于在昨天下午的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下,病倒了。
“三十九度,你可以的啊,再高点就能热盒饭了。”许陈愿拿着根温度计,站在床边冷冷地说。
许味烧得迷糊,呆呆地看着许陈愿,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升哥……”
话音一落,气氛瞬间凝固了。
看到许陈愿臭得不行的脸色,许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我……”
“操。”许陈愿骂了一声:“你简直就是白眼儿狼的活标本,老子被你折腾了一晚上,一睁眼就叫别人的名字,你的良心让楼下的流浪狗分食了吗?”
许味歉疚地垂下了头。
“行了行了,我不跟病人计较。”许陈愿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完对方的话后,黑着脸说了句:“行了我知道了。”
许陈愿起手机后,指着床上的人,说:“你给我好好躺着,药和粥放在床头柜上,吃完粥再吃药,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如果我回来以后看见你不在了或者还没把东西吃完,你信不信我真的揍你。”
已经习惯了许陈愿虚张声势的威胁,许味早就不像以前那么怕他了,乖巧地点了点头,问:“你去哪儿啊?”
许陈愿叹了口气,说:“取东西,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地在家等我。”
刚才打来电话的是昨天把许陈愿叫出去的,是纹身店的那个女人,许陈愿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自己的电话,刚才她是打电话让许陈愿去取东西的,说许味昨天晚上落了一个盒子在她那里。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路边全是积水,但天已经晴了,蓝蓝的天空上零星有几片云,只是更冷了。
许陈愿感觉到冷风钻进衣领里,他拽了拽风衣的领子,心想冬天可能快到了。
眼看就要十二月了,一年的末尾。
许陈愿骑着车子叹了口气,本来好好的一年,许味挺过了惨无人道的中考,却没能给这一年再好好地个尾。
到了纹身店以后,店里只有那个女人在,她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苏意,你和许味什么关系?”
被这么毫不留情地质问,许陈愿皱了皱眉,说:“说了,我是他哥。”
苏意冷笑一声,说:“魏升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又听到这个名字,许陈愿厌恶地别开眼,语气不好地开口:“别他妈提那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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