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问号变成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排骨炖藕
馨馨向文:“好坑。学校教不好,自己不会教,私教请不起,那些已经感受到竞争残酷的人不就得着急吗?难怪隔着时差都要来学一箱苹果分给一个班一人几个、还剩几个。”
文老师的大宝宝:“歪国宝,我记得你不是鹰国人吧?”
文老师的歪国宝:“不是,我的国家今年还和华国一起办数学竞赛呢,参赛学生拿了季军!(骄傲.jpg)”
文老师的大宝宝:“你不用说那么多,我只是确认一下。既然不需要安慰你,那么……你是故意的吧!华文变那么好还叫我大爆爆!线下聚会的时候给我等着!”
文痴晚期:“卧槽!小升初数学题我一个大学生居然不会做,我大华国的小学生都学得这么难了吗?!我要去写篇论文压压惊。”
……
一些名校的小升初招生考试拉分题难得让大人咋舌,鹰国观众们需要的当然不是这个,基本的数学运算和应用对大部分经历过义务教育的人来说都不是问题,大家体会不到有完整、实用、便宜的基础教育对很多鹰国人来说是怎样的幸福,但不妨碍更多人跟在秦芳之后做起英语教学直播。
做数学直播的人最多,教物理、化学的也有。一段时间后,来钱仿佛变成一所远程学校,遥远的网络另一端,鹰国的大小学生和另一些国家的观众,每个月都为平台上内容细分、风格各异的基础教学直播自愿缴纳学费,累计起来的数额远超公司最初的预计。
然而这还不能满足外国求学者的需要,借着直播教学的东风,远程家教兴起。一对一、一对二,国外的孩子甚至成人,请来专门的华国老师对他们进行针对性的学习辅导,教课、讲题、批作业,全都可通过网络来完成。
教育机构开辟新的对外业务,大学生们有了新的家教渠道,来学的资源分享区,翻译华国卷子及其他参考资料的楼主最受外国用户喜爱,跟帖如某种论坛一样,翻译成华文全是“谢谢楼主”、“好人一生平安”。
一些国外的小朋友,则体会到了被数学支配的恐惧。
“妈妈,数学太难了,可不可以不学鸡兔同笼问题、追及问题、植树问题?我以后也不会一边往游泳池加水,一边放水。”
“不,宝贝,你今天还有二十道题要做,错了两道以上,苹果派就没有了。”
这一切的发生,让文灏对有些事有了另外的理解,使他遇到了此生最大的一次劫难,而现在,他还在鹰国的酒店里,为了给自己建立一个强大男人的形象,坚持不要应安年帮忙。
上厕所不用扶,倒水自己去。有重物要拿?自个儿来,自个儿来,顺便多举举,练练手臂肌肉。
应安年看着文灏一瘸一拐转身回房,眼里聚起疑惑。早上以来,文灏拒绝他的所有帮助,但并不抗拒其他身体触碰。这不像是因为昨天的“亲密接触”有所戒备的样子,但应安年不敢冒然提问。
可仅仅第二天,文灏的态度又变了。
当问号变成人 第63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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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趟,脚受伤也想出去逛逛,文灏不乐意憋在酒店里,连累应安年也得陪着他。“瘸”一天多已足够,要不是不能表现得特异,他可以马上在应安年面前跑个八百米。
应安年看他脚消肿很多,考虑开车带他去哪儿兜兜风,骆克一个电话打过来,得知文灏身体无碍,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
就像在c市美食街骆克给人的印象一样,他的家无论是外面的小花园还是室内装潢都没有符合一般设计师风格的精致与新潮,入眼皆是平实温馨。
客厅的沙发靠背上搭着大红色的针织罩,外国朋友可能会称赞这样的华国风,国内的年轻人一看就能感受到妈妈们的味道。墙上没有装饰画,只楼梯边挂着大大小小的生活照。
骆克热情地做介绍,那些遍布各处的小东西都是他和骆父从华国带回来的,骆克挑的大多是兵马俑人偶、瓷瓶之类有明显地方特色的物品,骆父选的没什么规律,就是红色出现的频率比较高。从视线范围内那些东西就可以看出,他们去过的华国城市真是不少。
说得兴起,骆克又带他们去看照片墙,指着照片说这是在哪个城市拍的,那里的什么东西特别好吃。
照片里有骆克从几岁到如今的模样,陪在他身边的除了同学朋友,只有骆父,看不到其他家庭成员存在的迹象。
“我爸年轻时俊秀吧?雪莉每次过来都会看很久。可惜我是爸爸收养的,没能遗传他的长相。”骆克故作忧愁。
最老的两张照片色泽黯淡,大眼浓眉的骆父依然非常惹人眼目。相对于如描似绘的五官,青年时期的他最吸引人的是干净的气质,那是种在成年人身上很少看到的纯真感。
“噢,雪莉是我女朋友,对着长得越好看的人表现越得越冰冷,无论男女,其实内心正相反。她也喜欢看文老师你的直播,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要是她看到你激动得笑不出来,请不要误会。”
雪莉是个律师,干练勇毅,刚做完一个案子,身上仿佛还带着杀伐之气,礼节周全却面覆寒冰,很容易让人想到高岭之花这个词。
文灏看她和应安年握手,两个人都没什么表情,雪莉头上刷着『为什么帅哥的朋友也那么帅?我今天还能不能放松得下来?他们会不会反感我?……』,应安年那边却什么都没有。他不禁脑补起要是应安年也这么“表里不一”,会有多可爱。
雪莉的加入没有让气氛冷下来,骆克对自己女朋友很有一套,即便要和文灏、应安年一起“玩耍”,也不忘绕着雪莉打转,那旁若无人的黏糊劲儿把雪莉从荒原女王变成雪国公主,周身的气势软下来,每次看向骆克的眼神都饱含爱意。
文灏看得心思跃动,骆父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爸你怎么买这么多?”
“看到就忍不住买了。”
骆修文四十多岁,比老照片里的样子成熟得多,也更清瘦,但看起来仍旧温和无害。可能是这个原因,岁月对他手下留情,给他添上的眼角纹路都温柔好看,也没有拿走他笑起来时,浅浅梨涡里的干净真挚。
寒暄几句,文灏和应安年对骆修文的称呼就变成了“骆叔”。家乡的客人来,骆叔要亲自下厨,清点材料的时候发现有一味调料不够,丢给骆克一句话就开车去华国超市了,此时也不多话,像普通华国长辈对自家小孩儿一样,紧着去给他们弄吃的。
文灏多看了他的背影几眼,骆克好奇:“你在想什么?”
“我们不用去帮忙吗?”
“不用。我爸有两个绝对领域,一是画画,另一个就是下厨,共同点是都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做的东西超级好吃,吃过的人都念念不忘,但不经常做。我说要请你们吃好吃的,他说他来做,我和雪莉高兴坏了。”
旁边的雪莉木着脸点头,这对情侣也不担心客人怀疑他们的诚意。
同样对吃抱着很大热情的文灏这时却没有跟他们一起馋吃的,思维检索快过提问,他按照从骆克话中猜测的,立刻在脑中搜索画家骆修文。
二十多年前从华国来鹰国定居,画作个人风格鲜明,售价高昂,本人行事低调,这是文灏首先得到的信息。
就目前看到的,骆叔生活优渥、家庭幸福,面上也不见烦愁,是什么让他的思维之海里长期漂浮着一个问号?
来到人类世界那么久,看了那么多问题思维图纹,骆叔是文灏遇到的第二个特例。与应安年不同,他头上有文灏可以看到的对话框,然而里面只有一个鲜明的问号,不见具体的问题。
他的潜意识一直在发问,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更无从寻找答案。
那个对话框是蓝色的,蓝得就像他代表作中那片海水。仿若无尽的深海中,怪异的城市倾斜着,以红色为主调的海底生物只有一半身体,露出光怪陆离的横截面。
“表现了现代人的空虚与不安。”专业人士这样解读他的那幅画。
文灏不知道那是不是骆叔真正想传达的,他只确定,问题对话框里的蓝,是忧郁的颜色。
端上桌的菜中西结合、香味扑鼻,摆盘漂亮得让人不忍破坏。在雪莉当先拿起手机后,文灏也第一次做了饭前拍菜这种事,每道菜都拍,多角度拍,隔得稍远掌握不了最佳角度的,他还想移动着拍。
应安年顾及他的伤脚,从他手中拿过手机。严肃老大俯身拍菜,可惜文灏手里没了手机,不然他真想把这场面拍下来。
骆叔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看到他们的样子轻笑出声。文灏不好意思地看过去,发现对方挽起袖口的手臂上,接近左手肘的地方有一个一指宽的纹身:f=。
f等于什么?文灏特意在骆叔侧身的时候看了一下,不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后面确实没有了。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骆克没有夸张,文灏体会到了什么叫“好吃得要把舌头都吞掉”。
桌上少不了交谈,骆叔大多数时候都听他们说,但文灏察觉,他虽然在华国长大,这些年也回去多次,听到华国的普通人事物却格外认真。
“我们去y市最多,我爸正计划到y市长住,他好像在那里上过大学。”骆克道。
文灏自然地顺着这话看向骆叔,话题跳到他身上,按一般发展,他该为儿子没记清楚的“好像”问题提供个准确答案,再说点什么。
骆叔的回应却出乎文灏意料:“好像是的。”
可能是看出了文灏眼中的不解,他补充道:“我出过事故,伤到了脑袋,十八岁到二十一岁之间的记忆都没有了,上大学的事是已经去世的父母告诉我的。我想过去住几年,要是想起了什么,也很有意思。”
骆叔语调轻缓,眼尾细纹盛着溢出的微笑,仿佛这只是圆满人生中的一个调剂,但他头上的蓝色告诉文灏,他对解开记忆封印的渴望比表现出来的得要浓重得多。
他也用“好像”,是对父母的说法有所怀疑吗?
他想找回的是记忆,脑海深处的问题却是空白,也许他感觉到了,那段缺失的记忆中有某种存在非常重要,那才是他真正要寻找的对象,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种感觉伴随他多年,现在他决定花更多时间去找一个答案。
文灏帮不了他。
骆叔很快自己转开了话题,接下来的聊天都很轻松,文灏享受了美美的一餐,抛下无能为力的纠结,先前的想法又回到心中。
当老师的人最明白不懂就问的道理,趁着应安年去接电话、雪莉去洗手间的间隙,文灏向骆克讨教:“可不可以传授你追求雪莉的经验?我想追求的人也拥有强大的个性。”
骆克目光一转,马上抓到了重点,带着八卦、自得、遇同道混杂的兴奋回答:“大事上要强大,小事上适当柔弱,他们这样的人大多……我当初……你最好……记住,人格上的强大是魅力,生活中的柔弱就是诱惑啦。”
应安年挂上电话回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当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文灏一改之前的“自立自强”,脚没力气了就主动靠着他,被一直扶着回房间也不拒绝。应安年开始还担心,回去一检查,文灏的脚比早上时又好了一截。
人格上的强大是魅力,生活中的柔弱是诱惑吗?
如果一个人既想对一个固定对象施展魅力,又希望对其释放诱惑,那这个对象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他想要什么?
结论出来之前,喜悦的星火已迫不及待飞上天空,嘭的一声炸成巨大的烟花。
理智的大坝长时间抵挡着不断上涨的感情湖水,从另一个人那里发来的开闸信号还没到达控制中枢,整个大坝都将被心脏急速鼓动造成的高温熔化。
当问号变成人 第64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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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身前的人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轻轻托着伤脚的手向中间慢慢收拢,仿佛渐渐合上的牢笼。
温度从脚底升上头皮,静谧凸显了它的存在,文灏条件反射地一缩脚,骤然加大的力道阻止了他的逃脱,连视线也被突然抬头的男人锁死。
一瞬间,文灏觉得自己像被一头猛兽盯上了,对方的目光化作铺天盖地的网,每一寸都带着危险的火花,越挣扎越深陷,他有些害怕,却更想引颈就戮。
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落在应安年眼中变成了怯然。应安年看到文灏脸上的青涩,猛地冷静下来,抓着伤脚的手也放松了。
不真实感是巨大惊喜的孪生兄弟,长发青年的反应让应安年按下了马上挑明的冲动。
“弄疼你了?”
“没……一点点。”
应安年重新低下头,小心地把药喷上他的脚面,仔细揉开。相互摩擦的皮肤依然亲密,空气中的氧含量却恢复了正常。
文灏有点搞不清状况,刚要没话找话,手机传来提示音,骆克发来一条消息:“忘了说,我个人经验,对冰山美人,直来直去比委婉示爱有用,愿你顺利。”
文灏把关键词看了两遍,心里转了一圈,将它记在脑中的恋爱笔记本上——战术虽好,奈何时机未到。
回过神来,应安年已经给他上好药,正温和地看着他。
男人深邃的眼睛里不再有侵略感,只是安静地引起他的注意,表示有话要说。
文灏放下手机,迎着应安年的目光看过去。
应安年看他把脚收好,端正坐姿,眼睛微微睁大,像个等着大人吩咐的乖小孩,心底愈加柔软,也愈加坚定。
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药味,提醒着他们紧密又平常的联系。
那也许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也许是青年刚刚萌芽、还没完全成形的想法,应安年不会紧追不舍,施加压力,但不论是出于抓住曙光的私心,还是单纯的爱护和责任,在发现端倪的现在,他都要提前为他清除可能的纠结与试探。如果文灏愿意,在这一边,他将不会面对丁点障碍。
应安年甚至没有做任何可能引起误解的铺垫,他蹲在沙发前,望着文灏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说:“你要记得,你对我非常重要,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只需要给我个提示,让我明白。”
这番剖白和承诺来得突兀又直接,退,可以当做兄长对弟弟的普通保证,进,就是毫无保留的接纳,一切全凭文灏的理解与意愿。
文灏前一刻还在研究怎么追到应安年,后一刻就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把两者联系起来,一下子就想到了它的深层含义。
在自己发力之前,目标主动敞开怀抱,铺好坦途,告诉自己,你不需要费劲,想要什么就拿走。
文灏愣住,竭力想从应安年脸上找到玩笑的成分,然而只得到不带压迫的认真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视线漂移,绝大多数时候都淡定非常的伪人类不敢再和应安年对视,也不敢问对方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似乎被抓包的紧张和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无措让他慌乱起来。
两秒后,文灏红着脸跳下沙发,仓促间脚尖刮到了应安年下巴他也顾不上,一边胡乱踩着拖鞋往房间跑,一边囫囵道:“我知道了,好困啊我先去睡会儿。”表现拙劣得所有演技和口才减到负数。
砰一声,青年的房间门关上,留应安年一个人在外面。男人站起身,摩挲着下巴,面上不见沮丧,分明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现在他已经有九分把握。文灏没有正面告诉他什么,却给了他想要的“提示”。
应安年还没有挪动一步,那扇门又砰一声打开,刚刚躲进去的长发青年跑出来,脸上红潮未退,蒙头蒙脑冲到他眼前,在撞到他怀里前一个急刹,匆忙仰头检查他的脸:“我刚踢你哪儿了?”
应安年才抬手扶稳他,文灏已经完成了检查,像正被一群大象追在屁股后面,不等应安年开口,他就紧接着道:“我知道了,你对我也非常非常重要,我可以、我想到要什么的时候,会跟你说的。”
他眼睛看着别处,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对墙边的绿植说话。但这不重要,他想要告知的对象准确接收到了他想传达的讯息。
应安年用力将他锁进胸膛,文灏听到男人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紧张之下,他有了一种近似疼痛的感觉,仿佛拥住自己的人力道大得就要把他揉进骨血,自此合二为一。
那些让他暂时无法应对的事没有发生,相贴的胸腔鼓起又放松,是应安年在深呼吸,然后背上传来轻拍,伴随着应安年低沉的声音:“不着急,慢慢想。”
我等你准备好,那时你只需要再给我一个提示,我将向你坦诚我所有的心意,邀你共度余生。
“嗯。”文灏小声回。他轻轻一挣,铁箍般的双臂就松开了。“那我去休息了。”
一扇门再次将两人分隔开。门外的男人被强烈的喜悦托到云端,头脑却异常清醒。青年亲手递给他释放占有欲的借口,他可以很温柔,但再不会放手。
门内的文灏像个引诱人、吊着人又不给准话,随时准备抽身而去的情场渣男,而实际上,现在他才是晕乎乎的那个。
四肢大张扑到床上,螃蟹一样手脚并用把被子团身下,文灏拱着屁股,抱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终于能镇定下来把思维理一理。
安年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那些“表演”是不是都被他看在眼里了?做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怎么那么羞耻?
未免自个儿发红到爆炸,文灏迅速调转思考方向,给自己摆出接下来的战略问题。
哎呀,哪还有什么战略?计划完全脱轨,他只想先培养好感,徐徐图之,结果天降馅饼,给馅饼的人还好心地把馅饼挂在半空,既不会砸到他,又触手可及,可他却不能马上接下来。
应安年看出他还没做好进入新关系的准备,但猜不到他没准备好的不是心理,而是身体。
文灏没有对同性爱情的困惑、对互相托付的犹豫,也没有对一般现实问题的考量,他只是不想给应安年一个有消失风险的假人。
害羞和遗憾完成任务般快快跑过,欢喜再也掩藏不住,漫过每一条毛细血管,顶开每一个毛孔,把硬壳螃蟹软化成无骨树懒。
啪叽,四肢圈住被子的文灏侧躺下来,一遍遍回忆应安年的话语、眼神、拥抱和呼吸,从所有细节中挖出满满的蜜,一丝丝品味,发梢都发甜。
唯一能显示他“螃蟹”前身的,只有脸上如桃花瓣的红。然后这抹红也被他藏进被子里,同样藏进去的还有哧哧的笑声。
事到如今,文灏哪还想不明白,不是他撩技太好、撩得太早,是应安年也早就喜欢他呀。
请人的都凑到这天了,法斯特邀应安年明天见面,应安年现在需要给文灏一些空间,但不想被其他事缩减他们明天的相处,把时间改在了晚上,定了就近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里的棉花糖头像,打了一行字,又删掉了。
还在房间里和被子相亲相爱的文灏收到办公桌先生发来的一条语音,说他要出去谈事,已经订好晚餐,让文灏准时出来吃。
一条听完,下一条已经躺在微信窗口里。
“好好吃饭,我会尽早回来。”
嘱咐是平常的嘱咐,声音也是听惯的声音,文灏却又红了脸。手指自动点上去,第二遍、第三遍听完,他还是没搞清楚是因为自己的心境变了,还是那语音里确实有别的意味。
应安年回来的时候,文灏已经跳完两套广播体操,准备了一堆直播要用的资料,自认已整理好情绪和状态。
“你回来啦,晚餐吃得好吗?”他状若自然地走过去问。
应安年看见听到声音就迎过来的长发青年,眼里的热烈霎时超过标准浓度,随笑容一起泄露出来。
不自在从文灏脸上一闪而过,应安年走到旁边拿水,同时道:“我见的是法斯特。”
文灏果然被转移注意力,马上问:“事情清楚了吗?”
秀场的枪击未遂事件,过后文灏和应安年分析,认为那个持枪年轻人的目标最有可能是法斯特。这是在他国,配合当地警方走完基本程序后,他们不便了解更多。
不管法斯特是有所猜测,还是有确切消息,就他们所知,这几天他没在公共场合露过面,很是小心。
信息不全的情况下,谁也不敢断定危险不会重演。需要的话,文灏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从他个人角度,他不希望应安年这段时间离法斯特太近,就算他下次也能好运地提前发现危险,他也没有阻止事情发生的能耐。
类似的考虑应安年也有,即便他知道法斯特来见他就表示危险解除,有防范的时候安全指数很高,他还是只自己带人出去,把文灏留在房间。
法斯特仍是为了鲲一代而来,警方那边出了结果,他要告诉应安年,这次他受的是无妄之灾,避免应安年误以为他有什么大问题,降低合作意愿。
当问号变成人 第65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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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组织?”文灏吃惊。
“嗯,枪手来自一个成立不久的犯罪组织,叫‘自然卫士’,已经有恐怖组织的雏形。”
“极端环保主义?”
“不止,他们想要世界回到一种原始状态,反科技,反发展,认为对工具的依赖会让人类退化,无止境的技术追求会给生存环境带来毁灭性的破坏。在自然大肆报复或技术失误造成地球爆炸、人类灭绝前,他们要主动进行内部清洗,除去危险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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