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湘南怪杰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静川
藤真问他。对于这个空降而来的新教练,大家从来没有停止过猜测,但也没人能够确定他的身份。今天白天,当看到宫野与阿牧颇为熟稔的握手之后,藤真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网站上看到过的一个名字。
于是他想确认一下。
阿牧听到这个问题,似是吃了一惊。他看向藤真,不可置信道:
“你们……还不知道他是谁?”
藤真苦笑着摇摇头:“他没说。”
阿牧抱臂看着他,笑了:“你难道没猜出来?”
藤真也笑了:“是看到你们今天的互动,我才感觉,我好像知道他身份了。”
在藤真之前的搜索中,有那么一个“宫野英守”,出现的频率非常高,但是并没有照片。
只是没想到,竟然就是他。
寰宇远洋贸易掌门人的小儿子。
不过在网路上,更频繁地出现在新闻、网友的讨论中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他是关西最大财阀、恒业重工唯一继承人山崎栎的的未婚夫。
这场金融与重工大财阀的联姻,因为当事双方在各自领域中的巨擘地位,而被媒体渲染为“影响国运的世纪大事件”。
不过这个大事件没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因为山崎栎在半年前因为遗传病,已经不治身亡。而她临死前,在征得父亲同意后,把自己那有权继承的庞大家财,尽数留给了自己的未婚夫。
“这些年全国高篮联赛背后的出资人,其实就是恒业重工。”
阿牧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这里只有他和藤真两个人,既不用扮演学长又不用扮演商人,难得轻松。
他的这最后一句话让藤真微微瞠大了眼,他低头看向阿牧:
“原来传说中的那个关西的出资方,就是恒业重工?”
阿牧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草皮,藤真也从善如流坐了下来。
“山崎栎的母亲东野百合,是日本第一代走出国门的篮球选手,山崎修也就是在篮球场上认识她的。东野百合很早就嫁入了山崎家,同时也放弃了篮球。那时候日本女子篮球并不出众,网路资讯也不发达,再加上山崎修也一贯低调,所以知道这一段关系的人并不多。”
难得听阿牧讲故事,藤真没有打断他。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
因为掌握着庞大家财的山崎修也在妻子病逝后,宁愿就此断绝获得男性继承人的希望,也没有再娶妻虽然山崎修也不愿过多曝光亡妻的身份,但架不住媒体报道对这位富可敌国的大财阀的美好想象。毕竟,有钱又专情,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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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样地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全国高篮联赛,其实是山崎修也送给妻子的礼物。”阿牧随便揪下了一段草,在手指间随意玩着:“山崎栎从小也喜欢玩篮球,应该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山崎夫人去世得早,据说是因为家族遗传病,这病后来在山崎栎的身上也确诊了,十二岁就确诊了。我父亲他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家为此帮忙想了不少办法,但都没什么用。她和宫野英守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感情很好。听说她病情恶化之后,宫野英守扔下自己的公司,一个人去山崎家的海岛上,照顾了山崎栎四年多,直到她去世。”
身后的别墅中,闹腾的声音像煮沸的开水,蒸腾着空气里都是微温的酒意,三井的大叫随着这一波热闹的空气传了过来:“哎哎教练你不能耍赖啊是三杯半不是三杯!”
宫野似乎咕哝了一句什么,不过更清晰的是玻璃酒杯磕上大理石桌面那“叮”的一声轻响。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热烈的气浪一路横冲直撞,冲出了窗户,冲进了静谧而旷然的山林间。
“山崎修也只有这一个女儿,他身后的那些家财,也全是她的。不过,我听说宫野其实到最后也没有要这笔遗产,而是和山崎修也商量之后,设立了基金。篮球是山崎栎最生前最爱之一,他是因为这个,才进入了篮球界。”
说到这儿,阿牧突然没来由地笑了一声,摇摇头:“这家人,很有意思吧?”
为了对爱人的忠贞,可以放弃家族财富传承;因为爱情的力量,可以把庞大的财产随便转手给一个毫无法律关系的人;冲着已死的所爱,可以放弃自己原本的职业生涯,即使这个能影响自己的家族地位。这些事情,单拎出来任何一件,放在阿牧自己家,都绝没有发生的可能。
不,放在任何一个权势家族中,都不可能发生,都不应该发生。
但是事实上,真的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一家人。
“……”藤真心中暗暗喟叹,半晌,他问:“为什么……他们没有结婚?”
阿牧扭头看了藤真一眼,弯起嘴角。
果然,标准的藤真式问题。
在这个故事里,他首先关心和注意到的,不是商业利益,不是财富继承,不是家族地位,甚至不是湘南篮球队的未来,而是人。
这个故事里,最主要的,人,他们的遭遇、感受和想法。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最为重要的,在心之天平上的,永远都是人本身。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藤真可以当一个好教练。
他永远都把每个人放在利益和目的的前面。
自己和他,就是这样地,完全不同。
阿牧感觉自己心底里面,那被摔碎的木头相框上刺人心痛的尖锐断口,在此刻,终于化为了一堆灰败的齑粉。
这让他甚至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要回答藤真的问题。
不过也只是瞬间。
他扭回了头,看眼前苍茫山林之上的寥寥寒星。
“听说是山崎栎不愿意。不过,”他加重了语气:“藤真,我最想告诉你的是,宫野英守他一点儿都不喜欢篮球,他只是喜欢喜欢篮球的山崎栎而已。我去年要紧处融到的那笔钱,是他提供的,因为我的打算在他乐见的范围之内。但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想搞出多少动静来。他不是职业的篮球教练,这一点你要心里有数。”
别墅里,仙道彰从混乱的人群中把硬被灌了两杯酒的流川拖了出来,安置在阳台边的沙发里。这小子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困了当然,仙道宁可相信是后者,一副眼睛都已经睁不开的样子。仙道连拉带拽一通拖,累得狠狠喘了两口气。看着他微微颤动如蝶翅的眼睫,突然想咬他一口。
轻轻咬一口。
不过仙道队长的老脸厚度终究有底线,这么一大屋子人,他还下不去口。他将流川脑袋搁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直起了身,看向沙发后面。
花形站在那儿,抱臂看着窗外。
仙道走了过去,顺着花形的视线往外一看,乐了。
“你不出去看看?”
他打趣了一句。
花形瞧着藤真和阿牧并肩坐着的背影,摇了摇头:
“出去干嘛?”
仙道把身子往窗边一靠,歪头看花形:“其实吧,我一直觉得阿牧对藤真”
花形看了仙道一眼。
他此时没戴眼镜,本来应该因为聚焦不佳而温和甚至迷糊的眼神却带了几分凌厉意味:“管你自己的人。”
仙道笑了一声,便没再往下说了。花形那句“自己的人”让他十分地身心愉悦,便决定好心放过他。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
然后仙道队长仍然忍不住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他说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其实,仙道很佩服花形。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过去一年中所经历的所有心情,花形都经历过,而且这煎熬的时间比之仙道要长很多很多。
但是他忍耐了。从某种程度上,仙道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花形透自私的人。
“……没什么感觉。”
花形说。
他讲的是实话。
因为那个答案,早在两人砥砺相磨这么多年之后,极其明显地摆在那里了,理所当然。那些无论是藤真健司还是花形透都曾仔细考虑过的“犹疑”,其实都是夏日飞霜,虽然令人惊异地出现,实质上却根本无处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其实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之于自己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人。
是走同一条路的人。
所以,没什么感觉,没什么不同。
因为他们已经共同携手走过了这样多的岁月。
第102章番外:他终于丢了他的他
阿牧刚放下电话,身材很辣走路风风火火的女秘书进了门,在他办公桌上放了两叠东西。
一叠信函快件,一叠待签文件。
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
阿牧拿了笔,开始翻第二叠,逐张看,逐张签。
秘书小姐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了面前老板的发顶上。这个一身考究西装、身高超过184公分的健硕男子,只比自己大七岁,但他手中的资产,却甚至能买下自己家乡那座城市。
他该是多少女子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啊!不过可惜,他的手指上,已经端端正正套了一枚订婚戒指。
秘书小姐恰到好处地起了她那一时分神的遐想和感慨,起签好的文件,转身走人,轻轻带上了门。
阿牧按了按眉心,宿醉的感觉并不好。他其实不怎么能喝酒,然而这多年下来,他竟然在数不清的充盈着酒味儿的应酬中跌跌撞撞熬了过来,他甚至常常在想,难道人生中前二十年在篮球场上挥洒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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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仅仅是为了让他的身体在余生中得以透支吗?
他伸手拿起桌上那一叠快件,站起身,坐到了窗边的转椅上。
那是一面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窗外,红彤彤的朝阳正挣脱云霞的捆缚,一线一线往上升,海水的气息透过风,穿过密密匝匝的高楼,扶摇直上,吹进了这间脚踏三十九层楼的宽敞办公室,阿牧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以一种非常不像“商业英”的样子窝在椅子里,吹着清晨的风,面对东升旭日,开始拆那一叠快件。
这是一天中难得轻松的时刻,要以“是每天最早到达公司的掌门人”作为代价。
一个人独处,拆一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他从小就有的癖好。那些未知的事物,或即使他已经知道包装内是什么,他也喜欢享受“拆开”的乐趣,或者说,他享受接受未知的过程。惊喜或现实,好消息或坏消息,礼物或毁谤,他坚信他总能同时拆出两者来,没有一辈子永远的好运气,也没有长久的坏境遇,诚如他截至目前的人生。
不过今天,当他拿起第二封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了手。
寄件人,藤真健司。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个名字,然后慢慢加重了按压的力道。那是一个装文件的快递袋,非常薄,薄得仿佛里面只装了一张纸。
不过阿牧还是摸到了一点棱角。
他动手开始拆。
当终于拿出文件袋中的东西时,他不由自主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逃避般猛地抬起头,窗外的太阳已经不知何时挣脱了雾霭的笼罩,发散出夺目的光亮,一定是因为这突然跃起的太阳,眼眶在瞬间不受控制地发酸,他将视线死死盯在了这夺目灿烂的光辉中,直到灼烧得眼底发疼。
在这天地间的光华灿烂中,他以手掩面,阖上了眼。突然间受到极亮和极暗的环境刺激,眼球隔着眼皮在掌心中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动,他感觉到,手心有点湿。
文件袋里,是一张婚礼请柬,素白的纸面,淡雅的缎带,藤真和花形的名字压了银线,紧紧地挨在一起。
那是他曾有过的一个梦,此时此刻,变成了真的。
阿牧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藤真当做了一个很特别的人。在上大学之前,他们的学校相隔很远,人脉和生活圈子几乎完全没有交集,他们相遇的时间是那样的短暂,短暂到阿牧能够记得清楚其中每一秒所发生的事情。即使到上大学之后,也没有因为两人同在东京而显得特别亲近。
可是,藤真是特别的。在阿牧重重叠套,深深浅浅的人际关系网中,他像是游离于星系边缘的一颗星星,离他那样遥远,却始终没有脱离而去,并且闪烁着哪怕相隔亿万光年也能看到的耀眼的光亮。
这简直是个悖论。
阿牧不止一次地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只是因为藤真是那个让自己第一次尝到“不甘心”滋味的人吗?
而他更加倾向于第二个解释
那是他最早的一见钟情。
藤真健司的一切,都因为“喜欢”,而念念不忘。
不过这个解释来的太晚,而他茫然、压抑和克制了太久。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很少认真检视自己的感情,他太过看重高处,太过看重远方,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在藤真的提醒下意识到,有些东西并不是伸手可得的,即使是腰缠万贯的太子爷也需要努力去够;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还有另一件事:在他努力伸手去抓一些东西的时候,意味着他同时必然会放弃另一些。而至于到底是追求的东西最珍贵,还是放弃的东西最珍贵,这注定是一场心头滴血、充满悔恨的比较。
因为一旦选择了,一旦知道答案了,也一定,很难回头了。
对于这张从异国寄来的婚礼请柬,他一点都不想打开它。他将怀里其他快件丢在一边,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然后弯腰打开了桌子下方上锁的柜子。那里面是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一些他甚至并不想放在家中的东西。
阿牧顿了一顿,伸手去拧密码锁。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保险柜是阿牧最安全稳妥的一个,它的材质和锁芯都非常先进,而密码,是除了他本人,任何其他人都猜不到数字组合。
然而,柜子里面的东西却并不“值钱”。
阿牧从柜子里面,取出一个木盒。揭开盖子,里面有一个印着动物卡通形象的儿童手帕,一个半新不新的黑色护腕,一部过时的手机,还有一张照片。
他盘腿坐在地上,把那张请柬放了进去,然后开始捧着盒子愣神。
儿童手帕
他和藤真初相见的那次训练营中最后一场比赛中,他摔倒了,小腿蹭掉了一片油皮,那个让他很看不顺眼的栗色头发的男孩,第一个上前扶起了他,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小心地擦掉了伤口周围的土和沙砾。
黑色护腕
两人第一次在高中篮球全国大赛赛场上碰面,比赛当天是他的生日。那天的比赛,藤真他们输了,比赛结束后,他突然拿了一个未开封的护腕过来。
“刚才听看台上的人说,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这是我今天恰好新买的……就算生日礼物,获胜奖励。”
藤真微笑着看他:“下一次,我不会输。”
手机
里面的留存的第一条信息,是自己的拨号纪录,就是在高一那场比赛之后,他有了藤真的联系方式。
然后,是二百零一条短信,五十七条通话记录,还有从其他手机上迁移过来的即时通讯软件上的对话记录和电子邮件。
最后一条信息,是藤真去美国前发来的:“要上飞机了,谢谢。”
照片
那张照片,放在木相框里,被他带了整整五年。相框最后是被父亲砸掉的,照片上的人还好好保持着十几岁的少年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他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作为地,在挣扎和自以为是的理智中,一点一点眼睁睁地看着藤真离自己越来越远,走掉了。虽然后来,他们反而有了更多见面的机会甚至工作上的交集和扶持,但是,已经不一样了。
他不但要远远看着他,还要远远看着他幸福下去。
记得相田弥生曾经采访大三时的自己,当问及如何走上关于篮球的人生道路时,当年那个在奋力挣扎扑腾,近乎一无所有地和父亲背水一战的自己,还能够有勇气说出感情役使下的话来。而如今,已经坐上亲手打造的商业王座的如今,反而有很多很多话,都不敢说了。
都不能说了。
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看,在如蝼蚁一般的行人和车辆来去间,他的眼中可以幻化出由自己所操控的日本职业篮球发展版图,如何一寸寸扩张,如何一步步崛起,然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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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这竟然不是自己唯一想要的图画,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图画。
最近他常常做梦,回到训练营,回到高中,或者大学,总之,是有藤真在的时候。他站在篮球场上,左手扣着篮球,栗色的头发仿佛比骄阳还要耀眼,他的眼睛看着他,只看着他,然后伸出一指,道:
好,我们再进一球。
那眉眼间飞扬的神色,也只单单对着他一人。
不过,这只是梦,这只能是梦了。他真的已经丢了他,此生此世,错过了,就再也无法寻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牧与藤真,就这样。
第103章原来,没什么不同?(下)
花形的回答让仙道彻底沉默了。方才几杯酒下肚,再加上众人闹哄哄的聒噪,他脑袋也有点儿晕。但此刻,和花形透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各自惜字如金地来往了几句话,却让他清醒了起来。
说到底,之所以问花形“有什么感觉”,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踩在棉花上一般的不实关于自己,也关于流川。
在“仙道彰”的世界里,他第一次真正用心去喜欢了一个人,也成功追到了人,追到的那个人还是流川。如果把这件事情拎起来仔细想想,会发现这简直是一项成功率极其之低的事情,尽管他做到了。
那么,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
和一个月前相比?
和半年前相比?
和一年前相比?
仙道问自己。
也许,目前看来,没什么不同;可是,看着眼前和湘南篮球队打成一片的海南队员,他脑中首先想起的竟然是半年前bbs上那栋攻击藤真健司的高楼。不错,就像此时此刻他们所站的位置一样,无论是花形透和藤真健司,抑或仙道彰和流川枫,他们已经变成了远离人群的另一种人。
一种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因众口铄金而被毁掉生活的人,一种也许不惧承认却也会回避谈及喜好的人,一种恐怕幸福会朝不保夕永难避人世间踽踽独行的人。
他们,都走上了这条已有预设的道路。
如果说仙道彰还是纠结了一会儿才慢慢挪上这条道儿的,那流川枫,在他看来,完全是不加犹疑一步跨进来的。
有没有不同?
没有。
并且,已经有了。
仙道将视线转向沙发上躺着的流川。
也许是因为这灯光太过亮堂,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扯了件东西盖在了自己眼睛上。再仔细一瞧,竟然是自己的手帕。
这小子,什么时候从自己衣兜揣过去的?
仙道不由笑了。他抬腕看了看表,建议道:“太晚了,让大家散吧?”
花形把看向窗外的视线了回来,瞧了瞧一屋子很在状态的酒鬼,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让大家散?
宫野英守已经被灌得七荤八素,现在开始给众人科普中国酒桌上的斗酒猜拳术;
藤真和牧绅一这肩并肩谈天,从背影看还没有要停止的架势什么?去打断?我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至于其他人……好吧,连木暮和阿神这种内秀的人都已经被诸星大磨成了醉鬼话唠,理智的防线早已经彻底崩溃了。
好在晴子和子两个女生早已经架不住这阵仗,回学员楼休息了。花形抖手指着流川,叹道:
“恐怕还得等等……先送流川回去睡吧。”
仙道苦笑,向沙发走过去,弯腰捏住了流川鼻子。
睡梦中的人一如既往地反应迅速,抬起一只手便扣上了仙道的手腕。
“嗳,起来了,回去睡。”
流川:“……”
仙道侧眼看看忙着灌酒的众人,将身子压低了一点:“快起来。”
醉酒并瞌睡状态的流川表示听不见,没动弹,只扣着仙道手腕的食指无意识地蹭了蹭。
记忆中那个很能早起的流川和眼前这个很会赖床的流川矛盾又和谐地重叠在了一起,仙道止不住弯起嘴角,把曾经对面前人说过的一句话再次低声重复了一遍:
“再不起来,可要亲你啦。”
然而流川似乎在醉酒模式下解锁了新技能,他松了仙道手腕,懒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这是……什么意思……
仙道不由瞪大了眼。
不过某人的手立刻便耷拉了下去,看起来也不知是“神智间歇性清醒”还是“纯属逗你玩”。仙道突然有些头大,他倒是挺想用这方法的,不过,额,换个环境是不是更好?
他又换了个建议:“那……我抱你走啦?公主抱?”
醉鬼流川迟钝三秒。
仙道含笑补一句:“我真的抱啦。”
好似终于从混沌大脑中捕捉到信号,流川枫把耷拉下去的胳膊又劲儿抬了起来,眼睛也半睁不闭开了条缝儿,瞅着便把胳膊往仙道肩膀上搭。
仙道:“……”
他咬了咬后槽牙,伸手将流川扶了起来,把他胳膊搭自己肩膀上,然后
弯腰把这个磨人家伙背了起来。
转身便朝门外走。
“哎哎流川枫怎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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