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湘南怪杰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静川
清田信长拎着俩高脚杯子,十分眼尖地喊了一声。
不过立刻被樱木花道拦截了目光。
“小白脸酒量差,甭管他!”
俩高脚杯顷便被倒满了。
然后这两位挑事儿不嫌闹大的一致决定将攻击的炮火转向站在窗前的花形透。
花形:“……”
“学长花形被灌酒招架不住了!”
仙道出了门,先十分好心地扬声冲藤真的方向吼了一句,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认命地背着流川向学员楼走去。
仙道:“你真醉啦?”
流川:“……”
仙道:“不是吧……酒量原来这么差?”
流川:“……”
仙道:“……你最近是不是重了?”
流川:“……”
仙道:“拽我衣服干嘛?哎哎哎我白t耶,你这一手灰扑扑哪来的?”
流川:“……”
仙道:“呼……小猪……”
流川:“……”
仙道:“你这战斗力啊……唉,如果在井上老师面前,分分钟让你喝趴下……”
流川:“……”
仙道:“你说什么?”
流川:“……”
仙道:“你刚说什么小枫?”
流川:“……”
仙道:“嗳……不许揪我耳朵。不是,咬也不行!”
尽管在前一夜非常哥俩好地玩成一团,第二天好容易从宿醉状态中回过神的两支球队立刻被迫进入了万分紧张的对抗节奏中。顶着鸡窝头、还没从被子里爬出来的三井,飞快地扫了一遍手头一张纸,轻声骂了一句:
“我靠。这张纸让我觉得过去这一年其实就是个梦,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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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大三吧?”
宫野英守不客气地一把将被子整个掀起抽走,冷笑一声:
“你三岁。就剩你了,速度起床。”
三井拽着被子角儿,悲愤控诉:“教练!这跟去年集训有什么分别?你不是说大四老人过来散心为主围观为辅么?!”
“你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手里现在就会抓玻璃瓶子和针管刀子,每天两点一线除了自习就是睡和吃,再不松筋骨我看你们连篮球怎么拿都不知道了!三井寿,你知道牧绅一昨天告诉我神宗一郎每天要练投多少个球吗?”
三井寿接着宫野话音尾巴,二话不说跳了起来,脸色黑得像水泥墩子。
是的,把湘南众人搞得一派愁云惨雾的,就是那张送到每个人床头的那张纸去年把两队相争抬升至白热化的那些训练项目,在今年,统统被固定了下来,甚至设了一条达标的红线。而这条红线,正是去年大家拼了老命冲顶的成绩。
“这是招打的节奏吧……”
仙道将训练通知单折叠好,压在了闹钟底下。看来,宫野英守应该预谋这件事情很久了,他和牧绅一能一拍即合到这种地步,也真是有意思。
牧绅一是打算把海南球队的日常训练直接和球队俱乐部挂接起来,难道,这也是宫野英守对湘南的打算吗?
仙道有点心不在焉地系鞋带,流川枫在半入睡状态下洗漱完毕,走过来,突然问:
“你被虫咬了?”
“啊?”仙道抬头,而后感应到流川投在自己肩膀上的视线,抿了唇,继续低头系鞋带。
“嗯。”
流川看看窗外,他和仙道的宿舍在三楼,窗外树尖儿顺着山风轻轻地晃啊晃。
他又看了一眼桌上手机显示的时间。
“山里虫多,晚上找找。”
仙道停了动作,看流川枫开始以很快的速度换掉睡衣睡裤,穿袜子穿鞋戴手表,突然站起身来,把人摁在了墙上,低头亲上去。
流川手里的表,“啪嗒”掉在了地上。
“……找到了。”
表上的细针走过了一圈儿,仙道抵着流川额头,看他亮晶晶的眼睛里投出自己的影子,说。
流川飞快地再次扫了一眼仙道的肩膀,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口,只能抬手拽了他t恤,凑过去,擦了擦嘴。
仙道:“……”
要冷静!
仙道队长在心里说。
仙道的猜测没有错,那张训练单上面的每一个项目和每一份数据,都是有凭有据的。而他当时还不知道的是,这张单子上的所有数据,会在这次集训后最终确定下来,成为日本职业篮球选手准入和体测的重要标准。面对一屋子形态各异的体育器械,诸星大先吹了一声口哨:
“今后要记得,在这里,一般喝完酒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众人在心头一致表示同意。
“接下来五天,大家按照训练表上的项目练习,到全员过红线为止。如果大家完成的好呢,就”
“就去寒露山野营泡温泉是么?”清田嘴快接话,哀号道:“学长,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怎么?觉得去第二次无聊了吗?”阿牧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
“不是!”清田斩钉截铁:“只是不想勾起心底如海翻涌的思绪,令人坠入恍若时光倒错的无尽黑暗!”
众人:“……”
学文学的,拜服了。
阿牧:“……说人话。”
清田:“去第二次无聊。”
众人:“……”
“那好,”宫野率先开口,他拍拍手,道:“如果全员成绩能在原有红线标准上提高百分之十以上,我们就换地方。”
够狠的。
小火苗在众人眼中一簇一簇地升了起来。为了很现实地体会到“老子早已经不是大三了”,以及避“去第二次无聊”,两支篮球队的斗志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点燃了。一片热腾腾的怨念+斗志+杀气中,好像只有仙道在想,啊,去寒露山再看一次海,也是不错呢。
不对,其实还有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第104章在这里,许下愿望(上)
“我认为,从今天起,想好一个完全不会被反驳的理由来拒绝明年的集训活动,很有必要。”
相田彦一用红笔在小本子上郑重写下了这句话,并加了一笔下划线,然后脱力地摊在了床上,决定打死也不起来。
非人的折磨终于进行到了第四天,于彦一而眼简直就像在经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作为成绩吊车尾的落后分子,除了要接受身体上加倍的折磨,还要接受心理上的
每天被清田信长用担忧的眼神瞧着,耳朵里灌进去八百遍“小彦一啊你可要加油啊如果你成绩不过线我们只能故地重游了哦”,相田彦一表示压力很大。
当然,也有乐在其中的人。除了明目张胆看众人受罪的宫野和阿牧,最开心,是樱木花道。
自从在翻新的健身房里被队友盖戳“爆发力惊人”之后,樱木同学正式进入了情场球场双得意的完美阶段
三分球投不进,没关系呀!敢来比比握力吗?防守防不住,没关系呀!敢来比比卧推举吗?带球过人过不去,没关系呀!敢来比比负重半蹲跳吗?
樱木花道同学的身体素质被转化为一个个高峰般矗立的数据集合,傲视群雄不在话下。看着流川枫清田信长之类之类的名字都排在自己下面,他几乎要仰天长笑了。
所以最识货的还是中年人!哼!看到本天才真正的实力了吧!
“看来我要回之前说过的话。”
阿牧扫了一遍众人的成绩,对站在场边的宫野说。
赤木鱼柱花形,大三之后,湘南篮下再没有人。
宫野看着场中生龙活虎的樱木花道,微微一笑:“你没有说错啊。”
“那要看宫野教练能把璞玉打磨成什么样子了。”
阿牧在“教练”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带了三分揶揄的味道。
宫野看了他一眼,似是对这句打趣有些无奈。不过,比起承认“教练”之名的冒牌,他选择嫌弃另一个。
“什么璞玉,就是块硬石头。”
训练场一角,流川正在做俯卧撑,仙道蹲在一边帮忙数。
“三井他们计划申请去海边,咱们要不还是去寒露山吧,怎么样?”
仙道队长开小差,悄声问了一句。
流川保持着恒定的节奏继续做,没有回话。
“……我还挺想故地重游的,你不想么?”
仙道微微弯了脑袋,又问。
一滴汗水砸在了地板上。
“多少个?”
流川问。
仙道一怔,随即恍然,道:“七十三。”
流川停了动作,站了起来。
“……怎么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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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没达标。”流出抓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汗:“教练不是说都过线才换地方吗?”
仙道不由失笑,看看周围,一把将流川拽蹲下:“你当教练傻。快继续做。”
流川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起来格外莹澈,仙道被这双眼睛看得有点儿心跳加快。避过了对视,他伸手抚过流川左脸颊上一滴汗水,催促道:“快,七十四,继续做,给你放水就不从头开始了哈。”
这家伙一直说个不停,数得乱七八糟的。明明都七十九了。
流川想。
就这样,两个相互调戏到连数都不会数的家伙,光俯卧撑就耗了一下午。拖拖拉拉地赶上了大部队的尾巴,在傍晚时分交出了一份“全员过线”的成绩单。
“去海边啊海边,果断海边!”
清田率先举手:“这次可不能再上阿牧学长的当了,训练归训练,游玩归游玩!爬山这种体力活要坚决抵制!我要吃海鲜!冲浪!看日出!”
众人:“……”
这小子说得可真贴心!
阿牧仰着头,冲清田招了招手,和颜悦色:“好,大家一起商量,你给我先从沙发上下来。”
众人:“……”
“游艇出海也不错,就海边吧,回东京可没他们能野的地方。”宫野救场,插了一句。
众人:“……”
扫视一圈众人慢慢瞪圆的眼睛,宫野一秒反应过来“随意坐着游艇出去浪一圈”似乎不太符合一个“住10坪教师公寓的高校教练”的人设,只能抬了胳膊搭上阿牧肩膀,拍了两把:
“阿牧同学放回血?毕竟人是你骗来的。”
阿牧:“……(大哥不要这么坑我)”
宫野:“……(放心占不了你便宜)”
阿牧:“……(你都是我幕后金主了便宜不都是你自家的)”
宫野:“牧同学不乐意?”
阿牧干笑:“怎么会,乐意之至。”
众人:“……”
原来,还可以这么吃大户的?
仙道全程没插话,看到众人拍板之后,脑袋里还转着怎么偷偷溜出大部队的打算,突然听流川在旁边说了一句:
“我要看日出。”
哟,流川枫可从来没有挑三拣四的毛病。宫野眯着眼睛瞧流川显然不是说梦话的样子,又看坐在他旁边的仙道彰反应也很稀罕,不知怎么就觉得既有趣又有戏。
“行啊,没问题,那牧同学要不就订海景房怎么样?”
阿牧:“……”
仙道:“……”
不过流川枫最终没能住上海景房。临时起意的选择碰上了稀缺资源,结果就是连行动力一流的牧绅一也只安排到了三间,众人又延续了前一年的抓阄传统,不过可惜,进入恋爱状态的人似乎运气就会差了点。
“哎流川枫我抽到海景房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清田顶着一脸“来求我啊”的找抽表情,把抓出来的纸条在流川面前晃。
流川枫难得正眼瞧这家伙,甚至还有点认真地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纸条抢过来呢?
仙道拎着行李包走了过来,隔开了清田胳膊,笑眯眯道:“不用了,他认生。”
清田“切”了一声,忿忿道:“糊弄我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我们可是承前启后的大二学长耶,高校篮球的中流砥柱!老人就不要打扰我们增进感情了好么仙、道、学、长?!”
承前启后?
中流砥柱?
老人?
仙道极无辜地看了一眼牧绅一的背影,并很走心地转了一圈“承前启后”、“中流砥柱”的释意,不由头疼。
倒不是真的被清田打击到,只是难得有些小傲娇地想
清田,你是眼神不好么?
流川的反应倒是更直接了些,拽了仙道一把:“走了。”
不就是日出么,大不了早起出去看好了。
此时此刻,“瞌睡”是个什么东西,流川同学完全不在考虑的。
其实宫野是对的。对于这帮整天困在校园里面的毛头小子们来说,“户外”才是真正能唤回神头儿的东西。那些个叫嚣“实验重要”或者“论文好难”或者“懒得出去”的家伙,来到海上之后,统统变疯了。也许是因为这辽阔天地,也许是因为那追逐水浪的海鸟,也许是因为速度所带起的爽利而痛快的海风,天知道。不过他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自己有点后悔,因为此时此刻游艇上真是聒噪得很。
直到午后几个小子开启了钓鱼模式,世界才算清净了三分下来。
阿牧的父亲喜欢钓鱼,游艇上装备挺齐全。在听说仙道也算钓鱼爱好者之后,无处不可抬杠的清田和樱木吵起了新一轮的两校pk战,非要嚷嚷着让阿牧和仙道来比钓鱼。待到两人终于半推半就甩出线去进入老僧入定模式后,又是这两个挑事儿的率先感觉到了无聊。
宫野坐在露天平台的躺椅上,低头瞅着甲板上围观众人渐渐散了开去,只余阿牧和仙道颇感无奈,相视苦笑。正想着出声挖苦两句,却见流川枫走了回去,将手里抓着的一顶鸭舌帽扣在了仙道头上,一瓶宝矿力丢他怀里,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嗳,流川枫,为什么福利只拿一份的?我也很晒很渴呢。”牧绅一有点酸溜溜地表示眼红。
流川枫丢给他一个“为什么要帮你拿”的眼神,明明白白理直气壮。
歪戴鸭舌帽的仙道队长自认受到了贴心照顾,甜蜜蜜地和了一把稀泥:“你又不是湘南的。”
阿牧:“……”
不过,不出仙道意料地,流川枫面对一片平静索然无味的海水三分钟不到便瞌睡虫上身。强睁双眼、两手托腮,在艰难支撑了一会儿之后,仙道强忍笑意道:
“回舱里去睡。”
某人没有回应。在视野里的钓竿从四根变成八根,又从八根变成好多根之后,终于靠在了仙道的肩膀上,睡着了。
仙道小心翼翼抬手将帽子脱了,轻轻扣在了流川脸侧。
牧绅一似乎全程在认真钓鱼,从背影上看一动也没动。
宫野将滑在鼻梁下方的墨镜向上顶了顶,瞅这三人背影瞅了十分钟,自觉看得很满意,才挪开了视线,躺回了椅子上。
一直和大学生们混在一起,其实也不好呢。有时候分分钟就会让人感到妒忌,或者被迫翻开回忆。
第105章在这里,许下愿望(下)
第二天,仙道在呼吸困难的情况下被迫清醒,迷迷糊糊间便对上了流川的双眼一如既往地在黑暗中亮得像星星,浮动着一泓让人心动的水光。
他伸手,管他是不是梦,先摁下脑袋亲上去再说。
不过手伸到半途就失败了,因为鼻子实在被捏得透不过气来。
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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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握上流川手腕,把自己的鼻子解救了出来,半眯着眼瓮声瓮气问:“……怎么了?”
流川将他的衬衫丢上胸口,然后直起身:“看日出,快点。”
仙道扭过头去,窗外还是沉沉夜色。他转了脸冲着坐在床边的流川,把手递了过去:“……唉……起不来呢……怎么办……”
流川抬了手,却没去拉仙道,却是覆在了他的双眼上,然后俯身拧亮了床头灯。偏黄的灯光顺着流川的指缝漏进来,一点点洒在刚刚撑开来的视网膜上。
仙道眨眨眼,因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感觉四肢百骸更懒了。
流川看着手下方某人的嘴咧得很欢喜的样子,几不可见地一扬唇角,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了他的手,捏了捏:“你再不起,我就睡了。”
仙道:“……”
靠近住宿地的,是一片长长的礁石海滩,因为属于酒店所有,并不对外开放。太阳还没升起来,温度还是很冷的,在沉郁夜色中,两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一前一后,顺着礁石堆往前走。
仙道把外套裹紧了些,走在后面一个人偷乐。方才趁着流川先去洗漱的当儿,他伸手便抽了流川床上的棉质格子衬衫套上了身,然后十分赖皮地把自己的长袖针织衫留给了他。对于仙道学长这种间歇性抽风的小孩儿行径,流川学弟难得表示了极大的包容,捞上便穿,且没有嫌弃。
一路走过来,风不小,海水一波一波冲涌而来,在礁石上打起或大或小的浪花。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潮湿的凉意,似乎让裸露的皮肤都变得冷冷的、湿乎乎的。
仙道快走了两步来到流川身侧,捉住了他的手。
果然,凉凉的。
他将这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流川因此被带了个趔趄,脚下一滑,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
仙道扭头,极无辜极欠揍地冲他一笑。
傻死了。
流川想。
终于走到一处高地,两个人坐了下来,脚下是奔涌的潮浪,头顶是未明的夜色,眼前是浑然一体的昏暗水天,身边是一个很合适陪伴的人。太阳似乎要很久之后才能升起来,不过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而坐,也不知道脑袋里面有的没的装了些什么,但就在此情此景中,即使无话也很欢心。
“冷不冷?”仙道问。
流川的手在他掌心中动了动,然后磨出俩字:“不冷。”
仙道听了,将另一只手伸在了他面前。
流川:“干嘛?”
仙道笑眯眯:“我冷。”
流川:“……”
他将空着的胳膊横了过来,搭在膝头,握上了仙道的手。手指间的冰凉让两只手都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仙道凑过去,在流川手背上呵了一口气,白皙皮肤上,泛起了转瞬即逝的一抹红。
“……”
看着仙道对着自己手背吹口气,看一看;吹口气,再看一看,竟然乐此不疲地玩了起来,流川有点头大。他看了看海面,水天相接之处的暗色似乎隐隐绰绰淡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连带着浑身都没有方才那般冷了。手背有点痒,而他也不想抽开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仙道突然反手握住了他,摇了摇。
“看,天边亮了。”
流川“嗯”了一声,扭过头来,看着仙道被冷风吹得发白的侧脸,脑中突然浮起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果然,最重要的,还是人吧?一年前,那是一个无比绚烂的日出,但是仙道却只能露出像哭一样笑着的表情;而今天,即使只有冷风,只有昏暗未明的天地,但仙道的嘴角,却是扬起来的。
无所谓什么样的风景,全只看景中人有什么样的心境。
流川自行进化着曾被子大加嫌弃的阿米巴原虫脑回路,突听仙道在身边开了口。
“我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看着流川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轻声说:
“一年前,我完全不敢想未来可能变成什么样子。”
流川握紧了他的手。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搞砸了,我是说,你远离我的话,我要怎么办?”
覆盖在自己手上的的流川的手,温热得让人战栗。
“如果仙道彰在流川枫的记忆里,变成‘啊,这家伙是个怪物’,就这种记忆,该怎么办?”
仙道轻轻摇了摇他的手,抬眸看向他:“当时真的变得很胆小呢。”
每个人都是胆小的,只是看那件让你变得胆小的事情,来得早,或者晚。
流川看向仙道,他的脸在曙光未明的昏暗空气中,显得沉郁而不实,就好似“仙道彰”的面具之下,那灰暗无可探查的罅隙。那是光芒万丈之下必有的影子,是沉没在一切风轻云淡、洒脱无拘的表象之下的恒在纹理,除非拥有者忍痛切剖,否则永无法显现。他用温暖而明朗“仙道彰”赢回了一份珍惜且难得的心动,但却是此时此刻那褪去一切的原初的心事,让流川枫紧胳臂和十指,确认了彼此停驻的位置。
半晌,流川开口:“……你想太多。”
“是啊,”仙道歪着头看他:“我想好多,辛亏有你。”
流川怔怔看着他。
记忆中,仙道问他的那个问题,有了水到渠成的解释。
你相信世上会有绝不可能做成的事吗?
当然。不过我父亲说,如果是想要拼尽全力去做的事,那么成不成功,就不重要了。
原来,那个“拼尽全力”,就是流川枫给仙道彰的最大勇气。
在两队的同吃同住同游进行到最后三天的时候,大家才非常明白地体会到一伙“纯光棍群体”和“有女孩子群体”的不同,因为大家陆陆续续到齐在大厅的时候,惊掉下巴地发现樱木花道正顶着一脸傻笑窝在赤木晴子旁边,小心翼翼地拆一堆小瓶子的包装,那小瓶子看起来还没有他三分之一手掌大,因而樱木同学拆得既傻又笨拙,简直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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