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湘南怪杰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静川
?”
“你还知道是解剖室,嗯?”田冈又重复了一遍,干巴巴笑了一声:“我还以为篮球明星湘南11号来这里观光呢!”
“……”
流川愣一秒,将手中的刀放在了托盘里,垂下眼来,面向田冈站了。
田冈走上前一步,微微仰了头,开始问流川:
“我问你,你知道每年全日本能培养出多少临床医学毕业生么?”
流川将视线搁在田冈白大褂底下的绿色polo衫第二个纽扣上,摇了摇头。
“你知道一个临川医学毕业生需要花多少年才能够站上手术台吗?”田冈又问。
流川:“……”
“你知道那些站上手术台的医生中,有几个可以成为值得患者放心交付生命的主刀医生吗?”田冈继续问。
流川仍然沉默。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拿起刀?!”
医学院副院长扬高了语调,让不少人停下了手头动作。
“你以为学医就像打篮球,一球丢了再追回来?手术失败你从哪里追?人命你也可以追回来?!”
“你以为学医就像打篮球,同伴之间吆五喝六可以一起上?手术台上还能商量么?击掌么?欢呼么?”
“你以为学医就像打篮球,分出个输赢就可以了?上手术台没有哨声,你就是缝上了最后一根线、病人活着出了手术室,你都不知道自己赢没赢!”
“流川枫,你篮球打的很风生水起嘛!在网路上很有名啊!我看你再打两场,就能休学直接当球星吧!”
解剖室中,除了田冈的声音之外,满座寂寂。
田冈又看了一眼流川垂在身侧的手,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在这儿没人能给你欢呼,你做的再好也没有,那都是医者的本分;反而犯一个小错误,就可能会让你声败名裂,万劫不复。在拿刀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如果你想不清楚,这实验室,你也不用来了。”
“你家小枫被田冈教授训了,快去安慰。”
藤真健司的一条信息让仙道从教研室桌边直接跳了起来,吓了学长学姐们一跳。
“怎么了仙道?”
腿格外长的仙道学弟两步就跨出了门,顺手扒下实验服扔在衣架上:
“急事儿先走一步!”
迈出门的仙道直接在走廊上飞奔起来,呼起一阵风,走廊彼端的感应门才刷开半边儿就侧着身子硬挤了出去。
“嘿,娶媳妇儿也不见这么着急的。”
腿短的师兄师姐们趴在门边看,对这雷霆速度,只能如此评价。
仙道跨上自行车朝医学院方向骑,同时直接回拨了藤真的电话。
“学长怎么回事?”
“详情我也不清楚,今天来查标本,听田冈教授的助教说的,训了可有二十分钟吧?现在已经下课了,这点儿他应该去食堂吧?他有联系你么?”
仙道猛地刹了车子,转了车头,心急火燎拨了流川的手机号。
电话是通的,但没人接。
仙道心里一紧,脚下又快了几分,就差把自行车蹬成风火轮儿。
当天中午饭点儿,许多人都看见仙道彰一步仨台阶呼呼带风地冲进了学生食堂,用类似于“卧槽着火了天塌了本帅哥有点惊慌”的罕见眼神把食堂扫了一遍。
然后成功锁定了目标。
即使人多也太好找了,因为熟悉得已在心头镌刻下清晰的轮廓。
他终于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周围人都在用一种欣赏奇观的视线瞅自己,于是下意识咳嗽了一声,恢复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和煦阳光样儿,拿了餐盘,排队打了餐,才朝目标挪过去。
他的小枫,正一个人闷头坐在桌边吃饭呢。
仙道队长把餐盘搁在流川枫对面,然后坐了下来。
流川抬头看了他一眼,怔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吃。
流川的眼睛隐没在垂下的刘海后边,让仙道看不清楚。他正了正坐姿,问流川:
“你怎么不等我?”
流川停了手,有点儿不解:“你不是说今天中午和大家在实验室吃盒饭?”
这次换仙道怔一秒。稍一回想,是有这么一回事。
真是关心则乱。
流川同学似乎保持着相当专心致志吃饭的节奏,仙道也只能先拿起餐具来。不过饭还没送到嘴边,又忍不住换了个问题:
“今天下课挺早啊?”
流川枫吞下一口饭,端着碗想了想,又将碗放在了餐盘里。
“你知道了?”
仙道还咬着筷子尖儿,闻言抬了头,给了对面人一个看起来仿若猝不及防的怔忡表情。
那表情不知怎么的就是让人心头一热,让人的嘴角都能不由自主地弯起来。
流川搁下了手中的碗和筷子,靠在椅背上,微微歪了头,看着仙道,几不可见地弯起了一点唇角。他的脸上,是中午暖阳投射下的光线,窗外银杏树的叶子晃动着的影子,在他的眼角轻轻游弋浮动。而坐在他对面的仙道彰,看起来比暖阳还要暖。
几分钟前座位对面的空荡荡、那些嘈杂、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十几分钟前那些不假辞色的□□、那些追问、那严厉的眼神……
在此时此刻,都不算什么了。
就是尘埃,还未来得及在心头停留,便已经被风吹去。
难得的笑意似乎是一闪而逝。流川复又直起身,继续开始吃饭,顺便对仙道解释了一句:
“没什么,田冈教授提醒我不要光惦记着篮球。”
仙道看着流川,觉得从他的话里非但没听出来一丝失落,反而充盈着一种轻快的欢喜。
他从没听流川这样说过话。
按流川惜字如金的性子,他本来就没打算套问什么细节;但瞧起来流川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又让他有些疑惑。
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仙道队长食不知味地陪着流川消灭了一顿午饭。全然不知他其实不需要任何言语,就已经安慰了那个他想要安慰的人。
第108章因为足够高,所以是传说(下)
放心不下流川枫的不止仙道彰一个。
下课了,学生们陆续离开了课堂,田冈一个人在实验室坐了很久。
今天,流川枫站的四号台,在三十一年前,曾经站过另一个人。
那是自己的师弟,也是安西教授曾经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一,谷泽。
从流川那孩子上自己的第一堂课时,他就从他身上看到了谷泽的影子。
拥有一双稳定和灵活的手,有着常人难及的冷静,就连执刀的角度,都惊人地相似。
他们是被上天赋予了才华的人。
不像自己,只能依靠千万次的失败,千万次的尝试,千万次的汗水,来努力达到那近乎完美的操作技艺。
他们是令人羡慕甚至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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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的。
但是,他们一定是成功的吗?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让我可以挽回一次憾事,”在一次月夜谈天中,安西教授曾对田冈这样说:
“我不会让谷泽拿起手术刀。”
怎样才算一个优秀的医学系学生?在三十一年前,谷泽似乎提供了一个范本出来。他领悟力和记忆力极好,并且热衷于动手去做各项试验。他的课堂操作准而稳定,常常被当作范例被其他班的学生观摩,答卷和论文的内容准确而富有逻辑,很少有人能挑出他的错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作为医者的他将前途无量。
但是,在研究生阶段选择导师的时候,安西教授拒绝了谷泽。
然而谷泽想要追随安西的意愿也十分坚定,他非常诚恳地去拜访安西教授多次,安西教授最终被他的诚意所打动,将他入门下。
关于当年为什么拒绝谷泽的具体原因,安西并没有向自己的任何一个学生说过,但在谷泽读到研三那年,一次午饭时,安西曾对几个弟子不经意提起一句:
“有种直觉……谷泽他好像并不是单纯为了救人而当医生。”
闲谈中所透露出的隐隐担忧犹如黎明薄雾,倏忽而散。让众人都由衷钦佩的天子骄子谷泽顺利地在硕士、博士阶段毕业,进入以心脏专科扬名国际的郴井综合医院,并在接下来的十六年当中一步步成长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心外科医师。
仿若向高远之地飞翔的雄鹰,风云都让只能让他振翼而上到更加令人难以企及的地方。
然而,这令人目眩神迷的人生轨迹,终于还是戛然而止了。命运之神在漫长的十六年后,才姗姗来迟地提醒安西光义:
当年,你的直觉没有错。
为了竞争教授医师岗,谷泽动了一则非体外循环心脏搭桥手术,这对于主刀医师的技术有着非常严苛的要求。凭借这则手术的完美表现,他获得了医院上层的青眼,并竞岗成功。然而就在一个月后,这位由他主刀的的患者,便因为室壁瘤所引发的心力衰竭而死亡。
“非体外循环搭桥手术的好处非常多,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并发症、减少心脏挪动所带来的风险,当然,如果技术干净漂亮,无疑是搭桥手术中的首选。但是有个前提,做这个手术前,你应该评估那颗室壁瘤,它是否也应该被纳入到切除的考虑中去。如果它是应该并且可以被切除的,那么非体外循环搭桥就不该是你的唯一选择。”
这段话,放在任何一个专攻心外科方向的医学博士面前,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而在心外科前沿工作了十几年的谷泽,却将这段话抛之脑后。
他把医术,首先看成了成就人生的途径。
而人生中的花团锦簇,和手术台前的孤独冷清,却往往只能二中选一。
被送上法庭、并且丢了工作的谷泽在一年半之后因为酗酒过度失足落水而死,安西光义闻讯后一夜白头。
那曾是湘南医学系熠熠闪亮的明星,然而他的坠落在他扶摇而上之时就已经注定。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欣赏他、崇拜他、赞许他的那些人的纵容。
三十一年前的安西光义纵容了第一个,那么三十一年后的田冈茂一就不应该再纵容第二个。
“医学院田冈教授发火儿了呢,在课堂上训了流川枫二十分钟!”
“听说是流川枫上课睡着了?”
“瞎讲!我听说是因为打球的事情作业没写。”
“错错错!我学长和流川枫一起上课的,明明是田冈老师莫名其妙,在流川学长身旁站了一会儿就突然开始训。”
“唉真是的,我听说流川枫成绩一直不错呢,什么时候得罪的副院长啊?”
队内训练不少人开小差,围坐在一起刷校内论坛。看看版面上热火朝天的讨论,再看看场馆一角练三分的流川,众人打心眼儿里对这位抱有了更高级的钦佩之情。
真够淡定。
围观瞧热闹的却完全淡定不下来,比如相田彦一。他把手里的原子笔摁得“啪啪”作响,显得无比焦虑:
到底是为什么呢?真相是什么?为什么田冈教授会训流川枫啊?!
在挖掘信息方面,他自傲总比别人能多快一步。可如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大事儿都没能搞清楚来龙去脉,真的很挫败!
三井翻完了讨论楼,想了一会儿,开口:
“依着我的经验……倒不见得是坏事。说不定,是因为教授看重流川,才会提醒他。”
水泽坐在一边,终于看完了那些楼中言论,一时有些恍惚。但三井的最后一句话像天边惊雷,把他的神思炸了回来。他霍然扭了头,看向三井。
“真的么?”
三井翘了二郎腿,大爷状靠在椅背上,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流川枫的忠实拥趸,才高深莫测地笑道:“流川枫是个硬茬,却不是个招惹是非的,你当他学弟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他怎么可能得罪田冈教授?放心吧,没事儿!”
水泽不得不承认,三井的说辞很能让人信服。他将自己担忧的情绪勉强搁下,再次看向流川枫所在的方向。
流川学长很强。
不像别人只是停留在口耳相传中,对于水泽而言,自打进入中学篮球部的第一天起,站在篮球场上的每一分钟,都在让他无比真实地感受到这一点。也是从流川学长的身上,他明白了最值得信赖的那个人,往往并不是说话最多的那个人。有的时候,看着他带球向篮下突破,就如同锐不可当的箭矢和一飞冲天的鹰隼。他仿佛永不会落下,只会去往让众人视野无法企及的更高远的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他的信任,不再是因为“他每天练球到很晚”、“他篮球天赋很惊人”或者“他的技巧很高杆”,而仅仅是因为
他是流川枫。
所以,因为知道“流川枫”是一个怎样的人,就真的可以去判断与之相关的所有是非,他本身即已是人心中的一柄标尺。
他想起流川枫中学毕业后的那一年,在篮球场边围观比赛的女孩子们。
一部分新生无比惋惜与这个传说中的英俊男生失之交臂,无缘得见;而另一部分老生则总能神采飞扬地回忆起这个男生在篮球场上留下的点滴画面。
他也想起同一年,在赛场上遇到的那些友校的新人球员。
他们会用“看过流川枫的比赛”来拉近双方的距离,并将之作为男生之间一项重要的谈资。
因为足够高,所以是名片、是偶像、是传说。
是可以被投注关切、被寄予期望、被施以信赖的存在。
所以,那位田冈教授才会如此训诫吧?因为流川学长在学业上足够优秀,才会有人希望他在飞翔之时,也不要迷失本心。
三天后,星期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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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湘南大学与山王工大的半决赛,湘南以121:93比分获胜;
隔一天,星期一,下午,人体解剖学。
流川枫站在四号实验台,继续操作田冈教授的授课内容。
田冈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也未多说一字,下课铃响后,便径直走了。
那天因为要填写解剖报告,学生们走得稀稀拉拉,仙道站在后门处,看着流川一直站着,在操作台边做了很久。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他进了门,走到流川身边。
“马上好。”
余光扫到了熟悉的的身形,流川没抬头,一边在报告书上奋笔疾书,一边说。
“嗯。”
仙道站在一旁,看着流川在报告书上写出的字迹,简洁而流畅。其中的每一个字符和标点,都像极了本人,带着简单而笃定的气势,饱含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最后一笔落下,流川站起了身,齐文具,顺便问了一句:
“画得怎么样?”
他指的是左页上的一幅图示。
仙道笑了:“很好。”
流川歪着脑袋看三秒,摇摇头:“没你画的好。”
言罢,他合上报告,背起书包,向门边走去,把作业放在了提交区。
然后和仙道一起离开了。
那一摞作业本在三天后才被田冈教授全部批改完。当他翻开流川枫的作业,从头看到尾时,发现这个以往在实验报告中最少写废话的学生,写了额外的一段文字那是流川枫对他的回答:
atthetimeofbeingadmittedasamemberofthemedicalprofession,
isolemnlypledgemyselftoconsecratemylifetotheserviceofhumanity:
iwillgivetomyteacherstherespectandgratitudewhichistheirdue;
iwillpracticemyprofessionwithconscienceanddignity;
thehealthandlifeofmypatientwillbemyfirstconsideration;
iwillrespectthesecretswhichareconfidedinme;
iwillmaintainbyallmeansinmypower,thehonorandthenobletraditionsofthemedicalprofession;
mycolleagueswillbemybrothers;
iwillnotpermitconsiderationsofreligion,nationality,race,partypoliticsorsocialstandingtointervenebetweenmydutyandmypatient;
iwillmaintaintheutmostrespectforhumanlife,fromthetimeofitsconception,evenunderthreat,iwillnotusemymedicalknowledgecontrarytothelawsofhumanity;
imakethesepromisessolemnly,freelyanduponmyhonor.
第109章考试(上)
如果在仙道彰二十年的记忆里仔细翻检看看,他截至目前为止唯一紧张过的那场考试,应该是国中二年级的数学期末考试。
彼时,他的母亲已经被送往了神病院,而他和小雅则被井上老师带回了自己家。因为这一连串的变故,仙道落下了不少课程。等重返校园开始磕磕绊绊地补课时,其他几科都无妨,但数学不行。
新鲜陌生的函数符号手拉手和仙道同学来了个大眼瞪小眼,两两相望,互不认识。
在学业上一惯悠游省心的男生第一次在课堂上冒了冷汗,拿着钢笔半堂课也挤不出一条方程式来。
而与对未知数学题的恐慌,正与和身处陌生家庭的恐慌共存。
其实当时仙道在很认真地考虑辍学这件事,井上老师养小雅他已经非常感激,而自己,已经是可以撑起一个家庭的年纪了,也许那半本完全不会做的数学题,其实应该是命运对自己的一个提醒吧?
可以了,你还想要什么呢?
让妹妹一直寄人篱下?仙道你十几年的饭都白吃了么?
你可是个男子汉,你可是哥哥呀!
在深夜闷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对着空白的数学作业本发呆的男生,这样想。
一滴水猝不及防地砸在了白纸上。
与此同时的,是房门被人推开。
半夜三点半还在和数学作业本、以及自己那未知去向的人生拧巴的仙道彰,被起夜来给俩孩子盖被子的井上太太抓了个现行。
少年那些沉重而纠结的考虑,被井上夫妇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我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小彰,你对我最好感激,不是每天让我少做三碗饭,而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继续做学生。”
白天在小学上三四节数学课的井上老师,晚上在家里竖起了小黑板,开始给仙道补课。一开始,是他讲仙道听;接下来,是两个人开始商量;再后来,井上终于力不能及,给仙道请了一个数学家教。
一直到那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来临。
仙道第一次对考试产生了无比异样的情感:那笔下写出的每一个数字背后,是井上老师写光的一盒粉笔,是井上太太十天不重样的饭菜食谱,是厚厚一叠交出去的课外辅导,是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一杯牛奶和关窗盖被,是每一件洗干净的衣服、每一份塞好在书包里的零花钱、每一句上学前的嘱托。
都那么厚实和温暖,通通承载在一张写满试题答案的白纸上。
他不可以考不好。他要让这一切都值得。
所幸,考试结果是好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自低谷攀回,骨子里的天赋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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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让他渐渐回归为那个在考场上游刃有余的仙道彰,那一段伴随着人生拐点的难得的“紧张”,也填埋在了记忆深处。然而,时至今日,仙道却从未想到,自己竟还会遇到那么一场“考试”,让他能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地再紧张一把。
海南与湘南之间的高篮联赛决赛在一个阴天的下午正式开打。
尽管天空是一片毫无生气的灰蒙蒙,但篮球馆里却不是。这座通体银灰色的建筑好像储蓄了天地间所有的喧嚣热烈,还没走到检票口,馆内高分贝的音乐声和观众嘈杂声就像蒸腾发热的水蒸气一般对着人群迎面轰了上来,连身边维持秩序的铝合金队列架,似乎都在因这无形的冲击而微微震动着。
娇小可人的赤木晴子一副生无可恋状,和女伴一起被拥挤的人潮推挤着,终于进了馆门。
她有点儿后悔。
本来,作为二号经理人,她可以和队伍一起走内部通道并直接进入球员休息区的,不过宫野教练却对她另有安排。
“你得坐到观众席,那里角度好,”宫野塞给她两张票,很认真道:“不然怎么能很好地看到樱木灌篮的风姿呢?”
在一边玩哑铃的樱木花道“蹭”地竖起了耳朵。
晴子:“……”
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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