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

而文若兰的弟弟因为做钢材生意亏了不少钱，而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从一个理财公司借的，而这个理财公司的背后是成功和柯子华，所以每当柯子华背着成功给文若兰施加压力时，文若兰都不得不照办，因为她弟弟的那些欠债足以让他倾家荡产了。
“我们是政府，不是银行，再说了，那些钱不是我们放出去的，我们有什么义务替他们把钱要回来？给谁要，国家不是没有法律，公务员禁止经商，这算什么，这算是经商吗？要我看，你贪婪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钱要不回来吗？拿高利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丁长生也知道，牵扯到政府公务员放高利贷的人肯定不止冒出来的那些人，还有更多的人是没有冒出来的，这部分人就在暗地里使坏，挑唆，这部分人更危险。
“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提这件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丁长生这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谓是在文若兰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本来还有其他常委想说一下这事，帮一下文若兰的腔，可是还没等开口，丁长生来了这么一句，将所有人的话都堵了回去。
“还有人有事吗？”丁长生问道。
这些人一下子都没了精神，所以丁长生直接宣布散会，看都不看文若兰一眼，直接回了办公室。
没想到还没坐安稳，梅三弄敲门进来了，而且背后还跟着一个人，的车抬头一看，心情大好，是刘振东来了，这可能是这几天唯一高兴的事了。
“哎呦，你可算是来了，来，坐坐，梅主任，这位是湖州市市局的刑警队长，这是到白山来任职的，以后来找我不用等，直接可以见我，无论什么时候”。丁长生拉住刘振东的手，对梅三弄说道。
“是，我记住了，丁书记，那你们先聊”。梅三弄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刘振东和这位丁书记关系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梅三弄出去后，丁长生和刘振东一起到了沙发区坐下，丁长生亲自给刘振东倒了杯茶，刘振东赶紧接了过去要自己倒，但是被丁长生推到了一边，坚持给他倒好一杯茶。
“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白山区分局可谓是群龙无首，分局里早就乱了套了，你来了就好了，先把分局内部给我收拾好了，谁要是欺负你是外来户，直接打报告调走，这方面我会和市里曹局长协调好，你一定要把白山区的治安给我抓好了，前几天我半夜居然遇到了一起绑架案，白山已经有三个失踪的女孩子了，都是年纪轻轻，失踪前没有任何的前兆，市里也正在组织力量破案，但是没线索”。丁长生皱眉说道。
“行，我一定尽快稳定下来，先把局里弄稳妥了再说，时间不会太长”。刘振东很有信心的说道。
“那就好，你先等着，我让老梅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我现在要去市里，待会我和市局曹局长见个面，晚上一起吃饭，你看怎么样？”丁长生问道。
“我听领导的安排”。刘振东说道，但是心里却很知足，看来丁长生和市局局长关系不一般，否则也不会这么安排。
丁长生走时让梅三弄给刘振东安排在招待所，然后和陈敬山一起去了市委，首先是向唐炳坤汇报工作，唐炳坤虽然没说拆迁的问题都得向他汇报，但这是起码的政治觉悟。
丁长生进了唐炳坤秘书的办公室，看到杨元良正在打字，看到丁长生来了，他站了起来，那天开常委会时他就在现场负责记录，所以对于丁长生的表现以及老板对丁长生的态度，他是最清楚的。
“书记在吗？”
“在，好像正在打电话”。杨元良微笑着说道，然后走向了门口，侧耳听了一下，好像屋子里还在打电话，于是他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陈敬山跟在丁长生身后，杨元良也看到了他，打了个招呼，丁长生这时从自己的腋下拿出来一个报纸包裹着的方盒子，下车时丁长生从车里拿出来的，陈敬山从自己车里出来时也看到了这一点，但是没在意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看到丁长生从腋下拿出来递向了杨元良，杨元良吃了一惊，这是哪跟哪啊，这大白天的，而且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最要命的是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你无论给我什么我都不敢要啊。
“丁书记，这是，什么意思？”杨元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没什么，我干过秘书，知道当秘书的辛苦，熬时间不说，还得写稿子，很累的，所以，给你带了两条烟，别嫌不好，拿着”。说完，将报纸包着的纸盒塞向了杨元良。
杨元良很尴尬，接过来吧，后面还有陈敬山看着呢，不接吧，又怕丁长生以为自己看不起他，所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丁长生仿佛是明白杨元良在顾忌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陈敬山，对杨元良说道：“放心吧，陈区长不会举报你的”。
唉，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也，算了，陈敬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不说话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凑上前去对杨元良说道：“杨秘书，你得适应丁书记的送礼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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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良也算是见过世面，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一再推辞的话，反倒是让大家都很尴尬，还是收了比较好，但是这事待会无论如何都得和老板说一下，不然的话，这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传到老板耳朵里去，到时候再解释就怕解释不清了，万一老板心里再有了膈应就不好了。
丁长生和陈敬山坐下等了几分钟，杨元良给二人还倒了水，不一会，唐炳坤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就结束了，杨元良上前敲了敲门进去了。
“书记，白山区的丁书记和陈区长来了”。
“哦？让他们进来”。唐炳坤一愣，丁长生和陈敬山这么快就磨合好了， 以他对陈敬山的了解，不会这么快吧，但是既然能一起来，就证明了一件事，他们可能暂时会采取合作的态度了。
因为丁长生是外来的，而在白山市没人不知道陈敬山是自己的人，所以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对丁长生采取很明显的支持，只是态度上倾斜了一下，陈敬山就感觉出来了，这样就对了，看来陈敬山还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人，要是依仗着自己和丁长生对着干，尿不到一个壶里，自己肯定是会有所取舍的。
“来了，坐吧，你们俩一起来，是不是有什么结果了？”唐炳坤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问道。
丁长生进去时在前，陈敬山在后，丁长生看到唐炳坤的杯子落地，本来都快坐下了，又起身端过他的杯子去饮水机接了水后这才坐下，这个动作丁长生做的很自然，完全没有那种谄媚的色彩，而且他边接水，边谈论着养殖中心的拆迁规划，但是陈敬山和唐炳坤却都没听进去，而是看着这家伙接水了。
“书记，我们区里是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进驻养殖中心，但是这补偿款怎么办，区里有多少钱陈区长知道，市里的钱什么时候能到位？”丁长生直接问道。
“唉，现在没有不用钱的地方，但是养殖中心是最要紧的地方，如果这个国家卫生城市拿不下来，我这个书记的脸也挂不住了，你们要把这事当回事”。唐炳坤皱眉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
“你们计算了吗？补偿金大概需要多少钱？”唐炳坤问道。
“大概需要两个亿”。陈敬山粗略算了一下，说道。
“建设时投入一个亿，拆迁时需要两个亿，这看起来是我们赔了啊？”唐炳坤苦笑道。
“书记，话不能这么说，养殖中心这几年给区里贡献的利税可是好几个亿了，唉，真要是拆了，区里明年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陈敬山还是不想拆。
“日子不好过，那就勒紧裤腰带，也得过下去，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是省里临时改变了评选范围，如果不扩大，白山市要想拿下这个卫生城市，门都没有，现在都改变思维了，环境是很重要的一环，除非是那些一上马就污染的企业，其他任何的企业在选择厂址时都会考虑环境问题，谁也不愿意整天闻着臭气工作”。丁长生的话间接的表达了唐炳坤的意思，也更进一步向唐炳坤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长生说的不错，敬山，你现在思想还没转变过来吗？”
陈敬山一听唐炳坤这么问自己，不由得苦笑道：“丁书记是刚到白山，他是还没当家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区里财政已经很紧张了，按照约定，白山区拿一部分钱出来支付补偿金，但是区里公务员和老师的工资都需要支付，这下一步怎么办还不知道呢”。
“敬山，你不要强调困难，我问你，这个坎还能不能过去了？”唐炳坤有点怒了，自从这件事提上日程后，陈敬山一直都在犹豫，对于他来说，犹豫就是反对，不积极支持就是反对。
要么说有时候下属难做就难做在这里，一方面有实际困难，的确是不好解决，但是另外一方面又得千方百计的配合领导的宏图大计，可以说陈敬山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是对的，区里确实是有困难，但是领导可不这么想，你在领导面前的犹豫就是间接的否定。
“书记，我们尽力”。陈敬山咬了咬牙，终于是给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唐炳坤不满意，但是也只能是到这个地步了，有时候领导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至于实际困难可以再想其他办法解决，但是在对待领导的态度上，一定是要积极再积极。
“书记，陈区长说的是实情，但是我们可以克服，市里可以给我们多少钱？”丁长生问道。
“嗯，你们自己想呢，市里也不富裕，多了肯定是没有的，养殖中心利税都是挂在白山区的，利益你们拿了，不会反过来要市里替你们擦屁股吧？”唐炳坤很明白丁长生的意思，但是把还丑话说在了前面，就这个意思，多了肯定是没有的。
“唉，书记，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是利税挂在区里了，区里能拿多少，还不是那点地税，国税才是大头，这样吧，一家一半，区里承担一个亿，市里给我们一个亿”。丁长生看了看陈敬山，说道。
他很明白，陈敬山和唐炳坤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在他们面前，自己才是个外人，所以明面上看去似乎自己和陈敬山是一伙的，但是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他的心里还真是没底。
“一个亿？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哦”。唐炳坤听到丁长生这么说，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也难怪，无论钱多还是钱少，那都是国家的钱，自己嗓门再大有个屁用，钱不是你出的，但是创城的利益可是自己的政绩。
所以唐炳坤在这件事上还是考虑了很多的，这才对丁长生的狮子大开口没有多大的反应。
丁长生一看唐炳坤的态度，立马骂自己格局不行，妈的，要少了，于是接着说道：“书记，我说的这一个亿是市里该拿的，也就是一家一半，我觉得市里不吃亏，毕竟这个项目要是不拆迁，影响的是市里的创城大局，但是鉴于白山区目前的困难，市里再借五千万给白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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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住吧，借，五千万，我说你脑子没坏吧，市里帮着拿一个亿这都是非常困难了，再借五千万，丁长生，你怎么想的？你以为市里财政有权印钱是吧？”唐炳坤简直是要被气笑了，这小子还真是敢张嘴要。
“书记，这五千万是借的，我们会还的，刚刚陈区长也说了，公务员，老师的工资都得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你可能也听说了，我在新湖区时，区里的老师就闹着罢课要工资，这可是影响创城的大事，马虎不得”。丁长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不要给我来这一套，我这里就算是批了，市长那里也拿不出这笔钱来”。唐炳坤一口回绝道。
但是丁长生有的是善于磨的功夫，所以磨到最后，唐炳坤答应借给三千万先缓缓急，至于后面怎么办，那是区里自己的事，市里不再管了。
陈敬山没想到市里能答应出这么一大笔钱，而且丁长生还借到了三千万，这笔钱不是小数，可以缓解一下目前的紧张局面，但是问题还没完，两人一起出了唐炳坤的办公室想到市政府那边去找唐雄汇报一下情况。
“老陈，你觉得这三千万够吗？”丁长生笑笑，问道。
陈敬山不知道丁长生什么意思，还以为丁长生还有其他的办法，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虽然可以缓缓急，但是肯定不够，最关键的是我们以后每月的利税少了很大一块，这才是最麻烦的问题，看来开的筹措一些才行啊”。
“所以，剩下的两千万你来筹措吧”。丁长生开口说道。
“丁书记，你这不是开玩笑吧，我来筹措，我到哪里去筹措？”陈敬山一听丁长生这话，连连摆手道。
“市里不是没钱，只是唐书记不舍得给，你跟了唐书记这么多年，这两千万的面子总给得给吧？”丁长生笑笑，说道。
“丁书记，这不是给了三千万了吗，再要两千万，恐怕这不太好吧”。
“这三千万是给我的面子，你的面子值两千万没问题”。丁长生说完向前走去，这话简直就是不讲道理了，我和你一起去的，凭什么说这三千万是看你的面子给的，再要我去找领导要钱，这不是两面三刀吗？
虽然很气愤，但是陈敬山算是见识了丁长生的不讲道理了，眼下正是拆迁项目的关键时刻，所以自己要忍，从现在看来，丁长生果然是不好对付，从他来的这些日子就可以看出来，他是步步为营，还说自己不过是在白山过渡一下，现在看来不太像啊。
唐雄没想到丁长生和陈敬山会一起上门，而且这家伙也是够狡猾的，凡事只是点头，并不轻易许诺，而且当丁长生谈到要钱的问题时，唐雄一句话财政实行的是一支笔，要钱都得找成市长，更何况是这么大一笔钱，市里怎么筹措这笔钱他不知道。
“唐市长，你就别难为我们了，我们也是为了市里办事，这创城是白山市的创城，可不是白山区的创城，再说了，你是领导小组的组长，是我们的领导，这市里的事还不是您说了算”。丁长生笑笑，说道。
“嘿，长生，你还别给我戴高帽子，这事啊，我说了还真是不算，要是让我陪你们一起找市长，我可以去，但是成与不成，那不是我说了算的”。唐雄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唐雄一看就是在推卸责任，本来这事他就不积极，把他推到这个所谓的拆迁小组来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罢了，所以他心里有怨气，这不合作就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唐市长，这事还真得你出面，我们要是直接向市长汇报，这不是越级上报吗？”陈敬山也陪着笑脸，说道。
唐雄看了看陈敬山，没说话，心想，没出息的东西，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让一个小年轻玩的团团转，也不嫌害臊。
唐雄最后还真是带着丁长生和陈敬山去了成千鹤的办公室，虽然和成功关系不错，那是曾经，但是和成千鹤见面，自己这还真是第一次，想到孙传河的死亡，丁长生心里不由得暗自警惕起来，无论孙传河的死是不是他做的，但是很明显的问题是孙传河的死，最大的受益者是成千鹤，这是毋庸置疑的。
又想到当时这个项目是成千鹤引来的，又是他在当常务副市长时一手操办的，丁长生对成千鹤这个人的观感就更加的不好了，成千鹤有点矮胖，看上去平淡无奇，可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容易让人丧失警惕性，等到你醒过神来时，早就被暗算了无数次了。
“唐书记和我说了，但是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就是市里筹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更何况像这么大一笔钱，这是要在年初就要列入预算的，现在突然提出来，这都到了下半年了，到哪里去找这笔钱？”成千鹤很郁闷，这不但是养殖中心要拆迁的问题，这笔拆迁补偿金从哪里出，他一接到唐炳坤的电话脑袋就大了。
但是成千鹤也看得出来，唐炳坤是铁了心要把创城搞成功，说实话，唐炳坤在白山这些年虽然经济增长很快，但是就是缺少一个很具体的政绩，而创城如果成功，这将是一件很长脸的事，至少这件事可以让白山再全省都可以嘚瑟一阵了。
“成市长，这笔钱很急，不是因为我们急，是因为时间很紧，如果补偿金的问题不协调好，我担心拆迁根本进行不下去，现在这些人都现实的很”。丁长生微笑道，第一次和成千鹤打交道，感觉这人还不是很难说话的人，但是有时候就是这种软态度更让人难以应付。
“是啊，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样吧，我尽快联系银行，看看银行能不能贷给一部分，因为市财政压力也很大，最主要的还是这笔钱要的太急了，没任何的征兆，不好办，先这样好吧？”成千鹤这等于是没给一个准话，让丁长生很不满意，但是也只能是如此了，自己总不能逼着他给个准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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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和陈敬山见今天在成千鹤这里是得不到准信了，于是起身准备告辞，“那，成市长，我们就先回去了”。陈敬山说道。
“那好，我会督促这件事的，唐副市长，你督促一下，给我约几家银行，我和他们见个面”。
就在他们三人走到门口时，成千鹤突然说道：“长生同志，你留一下，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三人明显的都愣了一下，丁长生心里更是暗骂成千鹤阴险，我靠，你这是什么意思，而且对成千鹤这一招颇为不齿，陈敬山是唐炳坤的人，我和他一起来的，你单独留下我，这会让唐炳坤怎么想，而且还是单独留下谈话。
陈敬山微微一笑，跟着唐雄就出去了，而丁长生则是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成千鹤也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动。
看到丁长生很自然的坐回了座位，而且丝毫没和成千鹤客气，成千鹤这才想起自己儿子对丁长生的评价，这个人很有分寸，什么时候是什么样的人把握的很好，就像是刚才，上下级关系表现的很到位，但是现在却显得有点放荡不羁了。
“成市长，有话直说吧”。丁长生明白，既然成千鹤把自己留下来，就意味着他就算是什么话都不说，和自己闲扯淡一会，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你和成功是好朋友，成功没少在我面前说起你，怎么，都到了白山了，你可是一次都没来，即便我不是市长，作为朋友，还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吧”。成千鹤笑着扔给丁长生一支烟，因为他看见丁长生的手指有点烟熏的色彩，就知道丁长生是抽烟的。
“您是市长，我虽然和成功是朋友，但是我不想让人说闲话，也不想给成市长找麻烦”。丁长生点了烟，笑笑说道。
“麻烦？有时候这俩个字也是有多层含义的，你是白山人，我也是，你和成功又是朋友，有很多事我们是可以谈的，我在白山呆了很多年了，可以说就没怎么出去过白山，所以，我想，我们是可以合作的”。成千鹤说道。
很难想象像成千鹤这么高傲的人居然能和丁长生说这种话，以前的孙传河为他做了多少事，还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像是使唤一只狗一样，但是对丁长生却是另眼相看了。
要说自己和成家还真是源远流长，他接触到的成家的第一个人就是田鄂茹，也就是成千鹤的小姨子，自己和她有了不止一腿，再后来就是成功，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己和成千鹤并不想有什么关系，在丁长生看来，这个人迟早会出事，而一旦出事，波及的将是白山一大批的干部，他在这里呆的时间的确是太长了。
“合作？我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丁长生一愣，没想到成千鹤这么直白，问道。
“眼下就有一件事，这个项目是我引来的，可以说很多人也都是看着我的面子一再的投资，现在要拆迁，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我不出面，这个拆迁不会顺利，我可以帮你把这个项目做的漂漂亮亮的，我不知道唐炳坤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是我成千鹤也不是小气的人”。成千鹤很是自信的说道。
“成市长，唐书记什么都没给我，你可能误会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唐炳坤打的主意就是把创城这件事搞好，他在白山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正在想着离开白山，如果创城成功，这是一个很好地机会，我说到这里，你明白我的话了？”成千鹤看着丁长生，问道。
丁长生没说话，但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明白。
其实丁长生把成千鹤这句话看成了威胁，唐炳坤把创城看做是自己的政绩，如果创城成功，那么唐炳坤就可能再进一步，这是资本，但是接下来唐炳坤走了呢？成千鹤会补上吗？真的有这个可能，只是不知道成千鹤这种自信来自哪里？
“陈敬山是谁的人你一定知道，但是丁云露是谁的人你知道吗？是贺明宣的人，他们俩一直都是暗地里勾连的，孙传河在时，他们翻不起什么浪来，但是你不是孙传河，别看现在他们都很老实，那是因为唐炳坤和贺明宣都明白，创城才是最大的困难，所以白山区必须保持团结，但是一旦创城成功，很难说将来会怎么样？你认为你有本事掌握常委会吗？”成千鹤不着痕迹的将白山区区委的情况点给了他。
的确是这样，再加上一个组织部长欧兴青，肯定也是贺明宣的人，贺明宣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着把欧兴青树立成一个典型推出去，显示白山区组织部的爱岗敬业，可惜的是现在谁都没精力搞这事。
丁长生不得不承认，成千鹤说的没错，自己要想掌握白山区常委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一个文若兰，自己也没有掌握在手里，成千鹤这番话把丁长生一下子打醒了，原来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掌握全局，现在的所谓全局，不过是大家相互妥协的结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