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孔忆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赢赢
“要说挑战冷箫,我现在的确不行。但是,要说这世间之事,有我不知道的,我倒是真的不信!”文丙言嘴角微微轻扬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神情愈加的狂妄起来。
“这话可是不好说出来的!”我没好气的抬高嗓音警告他。
“不信的话,你就试一试!”文丙言的眼眸中似要滴出血来。
“好!要是你答不上来,从此以后就给我低着头走路!”
一时间我二人话赶话说到了这里,电光火石间,整个车厢差点都被我俩这浓重的火药味给付之一炬了。
“我说啊!”我清了清嗓子,端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文丙言说道,“你知道我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你父亲的名字”文丙言大睁两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父亲的名字我怎么会知道,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父亲的名字啊”
“也是,我父亲又不是什么著名人物,不为人们所知,也实属正常。”我转念一想,下一个问题立刻出现在了我的心头,暗笑着问道,“那么韩敏父亲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
“韩敏父亲是什么大人物吗我又为什么要知道她父亲的名字呢”文丙言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捏的咯咯作响,怨毒的目光都不知将我杀死了多少会了。
“你居然连韩敏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自己无所不知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词语来形容你了!”我模仿者冷箫的口吻,一边摇头,一边扼腕叹息。
“你和韩敏都是女生,亲近是自然的。”文丙言愤愤难平的说道,“况且这也不算经史典籍,我知道这个做什么”
“这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知识,不过,你不是说世界万物无所不知吗也没说只限于经史典籍呐”看着文丙言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心中很是畅快,戏弄他的兴致更是高涨,信口说道:“你说韩敏是女子,你无从知晓,我可以理解。那么,欧阳琴声家在何处父母是何人师从是谁你又知道吗”
“你!”文丙言抬手指着我,怒气中烧,终于气愤难平的高声叫道:“你何苦这样为难我你明知道我和欧阳琴声并不亲近,这些事情我肯定一无所知。好吧,算了!我收回我刚才的那句话!只不过,对于欧阳琴声的情况,你又知道多少呢他可是深不可测的一个人呐!”
文丙言话语一出,我不由得为之一震。是啊!对于欧阳琴声,我又了解多少呢这个问题我竟然从未仔细考虑过。
我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侧目看向窗外。暮春的江南,美不胜收。湖光春色一碧好,桃红柳绿两面俏。这是一年中最为美好的时光,可是此刻,我却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
时光匆匆,我早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同欧阳相识,如何一点点一步步变成了如今这无话不说的亲近之人。我心中清楚,如果没有欧阳琴声,我绝对没有可能留在昆仑,但是,我居然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尽心尽力的帮我。
欧阳琴声当之无愧是我在昆仑最为信任的人,可好笑的是,对于他我至今一无所知。欧阳从未说起过他的父母,他的家乡,他在人间的师父,就好像昆仑之前的人生如前世一般被他遗忘。
我心中忽的升起一种恍如被欺骗的不快,甚至想立刻冲到欧阳身边问个清楚。可转念一想,我又平静了下来。
其实我和欧阳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是什么也没有和他们说吗想当初我毫无法力,却一心想要留在昆仑,欧阳不是也没有追根究底的问个明白吗而我不也从来都没有向他透露过一丁点我的秘密吗
能够留在昆仑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既然不是普通人,那么在人生过去的岁月中,有过几段故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听着欧阳和韩敏的话语声从前头马车中传来,我心中大感释然。我想依旧不会去质问欧阳,我坚信,如果时机成熟,他自然我告知我应该知晓的一切。
马车缓缓摇晃着向前走着,沉浸在这般祥和温暖之中,我不免又心生困意,靠着车厢迷迷糊糊的又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只觉得梦中一切混沌不堪,正自困惑不解时,猛的被人摇了几摇。
原本的黑暗消逝在一道强光之中,我急忙用手挡住亮光,恍惚间,一个人影朝我靠了过来。
“马上过正午了!如果你还要继续睡的话,这般睡相一旦被孙老爷看见,我们这些神仙的形象可都不复存在了!”文丙言说着将一杯清茶水递到了我的手边。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动未动,根本忘了要伸手去接茶杯。
“你不用害怕,这水里我没有下毒。”文丙言说着,一仰头,先自行喝了杯中的水,复又换了一个杯子,倒满水,递到了我的手边,语气淡然的说道:“虽然你方才戏弄我实在是可恶的紧,但是,罪不致死,我本就宽容大度,不和你计较。”
我双手恭敬的接过了茶杯,瞠目结舌的注视着文丙言,总感觉这个人不像是我认识的他。端看了良久,才渐渐回过神来,果觉口中干渴,一口便将杯中茶水喝了个干净。
“看时辰,想必应该是快要到了吧!”我又自行添了一杯茶水,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最多再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见到这座千奇百怪的奇园了!”文丙言无限期许的注视着窗外,那激动的神情差不多可以和第一见到昆仑仙宫相媲美。
“奇园”文丙言如此神态,一下子勾起了我无限的好奇之心,急忙追问道,“难不成你知道这个园子”
“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一听到我的问题,文丙言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两眼放光,正襟危坐,如同一代宗师般,侃侃道来,“这座奇园建于七年之前,本不是古园名胜,只是园中满是奇花异草,房舍建筑不拘一格,这才一时名声大噪,在这江南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些花花草草的,真的有那么贵重!”见文丙言也是一脸的崇拜,我不屑一顾的质问道。
“在我看来,这奇园奇的并不是这些花草!只是凡夫俗子不懂,只看到表面而已。”文丙言故作神秘的说道,“这座奇园,真正奇特之处,该是它房舍的建造。”
“房子能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冯老爷冯老爷家住的都是蒙古包”
“你这也是世俗之见!”文丙言恐怕并不知道蒙古包是什么,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又立刻回到了那种陶醉的状态中,“这个冯老爷品味独特,一反常态,执意将所有房舍都建在水中汀州之上,洲与洲之间以石桥相连,加之引水内流,四面环之,真的好似住在海上仙岛一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只不过这样的房子太过潮湿,住在里面容易生病”
“这倒是其次!”文丙言双眸微闭,倍感惋惜的说道,“只不过这样格局的房舍并不适合活人居住,即便并未长期居住,只要奇园归于名下,就必然会有灾祸。这冯家老爷已然以身试法,真不知孙老爷为何还不警醒!”
“你是说,这个园子的风水不好”我惊愕之余,更感诧异。
“这阳宅都图个依山傍水,可是这个冯老爷却背道而驰,硬是把房屋都建在了水中,再加上周围一马平川,即便这水是活水,也避免不了邪气冲天呐!”文丙言见我听得一头雾水,不仅感到奇怪,上下使劲打量了我好几遍,困惑加嘲讽的问道:“你不会不懂风水吧”
我哪里懂什么风水啊!消毒水我倒是清楚的很。可是,作为一名合格的昆仑仙者,要是连人间的风水术都不知道,肯定会被文丙言看扁的。于是,我硬着头皮昂着下巴,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风水术我幼时就懂,之所以不知奇园之所奇,那是因为我之前从未听说过,对于一个一无所知的地方,难道你能将风水断个明白”
“你爱懂不懂吧!”文丙言显然不信我说的话,摆了摆手,极度不屑的说道,“万一以后用上了,欧阳琴声也绝对会把你教会,他都不愁,我操什么心”
“既然你不操心,那你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赶紧把你知道的情况说说!”我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光,装出一副狠辣的表象看向文丙言。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文丙言直接将窗帘卸了下来,背对着我,更加尽情的极目远眺,“这样的房子阴气极重,孤魂野鬼很是喜欢盘踞在此。如果冯老爷以此地养鬼,那么,这只鬼绝对是穷凶极恶啊!只是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如果那只恶鬼的存在于奇园之中,那为什么在此之前园中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了呢”
“这个不难解释啊”我也看向窗外,阵阵凉风迎面吹拂,甚是惬意,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厉鬼凶神,胸中不免平添了几分恐惧与担忧。
“你这是什么意思”见我再次否定他,文丙言没好气的嚷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高论”
“我们昨天不是招魂了吗”
“那又如何我们根本没有成功!”
“如果凶手真的是藏身在奇园中的厉鬼,他这般的神通广大,我们昨天的行为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这个说不通!”文丙言斜睨了我一眼,面露讥讽之色道,“若是招魂就会惊扰这只厉鬼,那两个道士早就有所发现了,也不至于等到我们一探究竟!”
“那两个道士是有些本领,不过,他们的本领和我们的有着本质的区别!”我端正了身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举目远眺窗外,悠悠然说道:“那两个道士用得只是凡间的法术,既然冯老爷打算报复,他必然是不会害怕这种法术的。不过,我们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用的都是昆仑仙术,虽然仅仅只是最低级仙术,但是仅就我们的身份也足以让他不安,毕竟凡人对神仙还是有着本能的敬畏之心,如此以来,他们才会自乱阵脚!”
“奇园!”对于我口出狂言的行为,文丙言完全视而不见,只见他指着不远处的琉璃屋顶,激动的说道,“那里就是奇园的唐兰阁,是奇园中最高的建筑!相传唐兰阁中摆满了稀世珍宝,随便一件就够一个普通人吃上一辈子。不过,最新奇的还在唐兰阁的地下,据说地下有个密室,密室里放着来自西域的法宝。冯老爷家财万贯,一心只想成仙,可惜他所信奉的西域邪神并没有保佑他,也不知道那样传说中的法宝还在不在!”
“你怎么会对奇园还有冯家了解的这么详细”听着文丙言平淡不羁的说完着些惊世秘密,我顿时糊涂了,他昨天还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怎么今天就好像带队导游一样清楚。
“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文丙言不知道的事情!”
马车并没有在奇园门前停下,而是从后门直接行进了奇园的后院。
一众人下车后,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厮牵着马车朝马厩方向行去,而我们则在孙老爷的带领下,朝金碧辉煌的琉璃顶款步行去。
第二十五章 奇园惊魂
沿抄手回廊前行,转过一座高大的假山,碧波荧荧之景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宽阔如镜的水面,不时被风激起层层细浪,视野远眺,唯见水中几处岛屿汀州,不似寻常园林景致。
外墙下的柳树,当下时节正是茂盛。行走于树下,只觉星星点点的光亮,却无半分酷热。
一座木质长桥横跨水面,如飞虹贯日,凌空乍现。
从后门数,这第一座汀州并不是主人们居住的处所,只见得十几间房舍,门窗紧闭,全无半分人影。
孙老爷未作停留,一连走过几座如此汀州,最后,终于来到位于湖水中央的一座大岛。此处亭台楼阁,虽不似孙府般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但风格古朴,沉稳持重,别具一格。
于会客厅中分宾主落座后,三名家仆模样的男子瑟缩着身子,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还未等孙老爷说话,便一起扑通跪倒在地。
孙老爷像是坐车坐的累了,也不理睬那三人,只是自顾自的饮茶。
坐在一旁的文丙言实在看不下去,完全不顾孙老爷脸面,直接出言向那三人询问道:“你们快些说说,这个园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三人见有人询问,微微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惊恐,皆是不敢答话。
“高人问话,你们怎敢不好好回答”孙老爷忽的将手中茶盏重重置于几案上,横眉冷目的瞥了三人一眼,又立刻和颜悦色的看向心中已感不快的文丙言,呵呵笑道:“这三人原不是我府中的,只因见他们行事老成,才雇了来打理园子,不曾想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一路行来,不知几位高人可有什么发现”
“那位长者,我来问你!”欧阳面带微笑,和蔼亲切的说道,“这园中的植物,可是昨晚一夜变成现在这样的”
“是,是的!”年长的男子直起身子,战战兢兢的小声回答道,“除了环湖路边的那些柳树以外,这些岛中的植物,不论大小年岁,尽皆枯死了!不仅如此,就连,就连,”
男子好像想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哽咽着,实在也说不下去了。
“不会是,还死人了!”韩敏皱着秀眉,十分焦虑的看着男子。
“这事儿真的和小的们没有关系啊!”男子说着咚咚咚的直朝孙老爷磕头,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更是磕头如捣蒜,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死人了”孙老爷一听,登时勃然大怒,跳将起来,若不是有我们在场,恐怕一大脚就把那年长的男子踢翻在地,“快些给我说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年长的男子哆哆嗦嗦,前言不搭后语的将整件事讲述了一遍。好在文丙言和欧阳的理解力都极强,在他们的解释下,我也终于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昨晚半夜突起怪风,邪风力强,竟将这湖水都卷上了天。奇园的管事赵荣担心花木受损,顶着邪风外出查看,谁成想竟是一夜未归。卯时一到,邪风便停止了。花匠李崇岚领着一众仆从带着工具防身,离开房间外出寻找管事。
可一离开房间,眼前的景象便吓得他们魂不附体。满院争奇斗艳的植被尽数被毁,即便根茎还在土里的,也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水分,手指轻轻一碰,刹那就化成了齑粉。
花匠老李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时就吓得腿软。但管事还未寻到,也只得强壮胆色,继续寻找。他们一连找了好几个小岛,除了无数枯枝败叶外,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当他们以为管事为保命离开时,却在唐兰阁的墙角,寻到了管事的尸体。
说到这里,花匠老李再也说不下去了。那突出的双眼满布血丝,浸满了不可名状的恐惧。
一听说管事死的如此古怪,孙老爷也不免害怕了起来,方才的盛气凌人的气焰一扫而光,瑟缩在座椅中,大气也不敢出,直是直勾勾的注视着冷箫。
“这管事的尸身,现在放在何处”我焦急的追问道。
“听老人说,这样死的人,凶的很。现在正放在,柴房里!”老李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好像是在问,我一个小姑娘,怎么也不知道避讳。
“现在午时未过,正是一日中阳气最盛之时,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刻去查看一下管事的尸身。”我完全不去理会老李诧异的目光,语气平和的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可!绝对不可以!”老李头听闻,猛的大叫了一声,这惊恐万分、撕心裂肺的喊声,如同鬼魅的吼声般,让人不由得后背生凉。
“这有何不可”文丙言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出去,见老李头这般反常,也不免不解其意。
“那、那尸体!”老李头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支支吾吾的呜咽道,“那尸体通身都是紫色的!恐怖至极!我娘说过,这种死法的人,一定是得罪了天上的神明!没啥好看的,老爷还是赶紧下令把尸体烧了,一了百了!”
“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欧阳惬意的微笑着,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孙老爷!敢问这柴房如何走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留在这里,我们几人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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