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万人迷如何拯救世界[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黎九惜
如今的圣女,是他曾经的师姐,名叫安离。与他曾经,也是关系极好的,待他更是一片真心。
既然是熟人,那他便不能再眼看着安离被阮酥玉设计,失了地位,又失了情人了。
白胥华心中难庆幸,更觉得自己来这一趟获不菲。他又细细将自己注意的人看了一遍,南长隐与楚子徽都背对着他,他虽能看出是他二人,却也看不见他们到底是如何情况。
这一连串事情说起来长,实则也不过小片刻功夫。等到白胥华终于去看阮酥玉时,小殿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他微蹙着眉头回头看去,便见到一位袅袅婷婷的清秀美人。
这是教坊司的舞者。
她身上穿着舞衣,面上画了致妆容,纤纤细腰若隐若现,面上神色挑逗,媚眼如丝。
便是容貌更胜她的美人,怕也是比不得她更来的销.魂。
可惜如今的白胥华,尚且还装着目不能视的病弱模样。
他不等那女子出声,便先行开口,道:“安娘?”
他声音便如汩汨泉水,冷而清,此刻略带迟疑,语气却是温柔的,叫人听了,能直从耳根酥到心底去。
叫人不由去想有着这般声音的人,那面具之下,又该是怎样的面容?
那女子面上飞起红霞,她未曾应声,只凑近几步,想要摘去白胥华面上的白玉面具,一边动作一边道:“婢子并非是那安娘。”
她的手已经要碰到白胥华的面具,却被白胥华伸手握住了。
他的声音变冷,道:“你是何人,又想做什么?”
第26章这舞姿犹如神女
“干嘛这么凶呀,”那女子轻笑出声,她轻言软语,道:“婢子比那安娘,可要好看多了吧。”
她说话间便越凑越近,见了白胥华面具下的眼,心中更是柔情一片,痴痴道:“跟着那无名的舞者有什么好,你要是从了我,我能叫你入教坊司,做宫廷乐师,为陛下献曲。”
“你若是曲子弹的好,讨了陛下欢心,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更是应有尽有”
“那我若是不想呢?”
白胥华微微后仰了一些,避开了那舞者几乎要贴到他的脸,声音极其冷淡。
那舞者微微一怔,随后便轻哼一声,道:“你若是不想也可。”
她轻轻压低了声音,道:“只要你今日弹另一支曲子,叫那讨人嫌的丢个脸,我之前所说,依旧是算数的。”
她说完这一句,便主动往后退了一些,只是眼中依旧有藏不住的念念之色,一看便让人知晓,她方才所说,怕只是用来骗人的话。
她完全未曾想到,白胥华会直接拒绝她的可能。
她往后退了些,白胥华便不好再抓着她,他顺势松开手,道:“是太子派你来的?”
就事论事,这人之前所说,若是是对着一个普通琴师,的确是极有吸引力的。
以技艺为生的琴师,此生能碰到的,最大的富贵地方,怕也就是皇宫了。春满楼固然是极富贵的地方,可再富贵,也仍是勾栏之地,比不得楚宫地位尊崇。
就算再清高的琴师,面对这等名利双的诱惑,也得迟疑一二。
可惜白胥华并非是一位琴师,也不必依靠技艺维持生计。因此,他对于这舞者口中所说,便显得分外冷漠。
那舞者本都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迟疑了,可一见那双虽然空洞涣散,却形状极好的眼,她就又有些失智。
“你知道这一点,难道还不心动么?”舞者声音轻缓,语气带着极深的引诱味道,她道:“那可是下一任陛下。你若是为主子办事,以后鲜花美人,金银珠宝,都绝不会少。”
白胥华恍若未闻,他听这人确认,便微微颔首,道:“果真是太子的人。”
他不再耽搁,起身道:“这些把戏实在见不得台面,楚太子眼光如此狭隘,又尽使些小人手段,怕是坐不了如今这天子之位。”
语气之中,破有一些讥嘲味道。
白胥华戴着白玉面具,叫人看不见那面具之后的冰冷神色。可他长身玉立,宽袍广袖,语气冷得像是夜里冰寒的雪,饮一口就凉彻肺腑。
那舞者一时竟是怔在了原地。
她只觉得眼前这人,好似忽然变得不可接近起来。若说他一开始尚带几分柔软神色时,叫人心中旖旎,生出亲近心思。那他如今冷淡下来,便像是绝涯边触碰不到的冷月。
高高在上,不染凡尘。哪怕只得他一个垂眸,也只叫人受宠若惊。
叫她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晓应当如何反应。
斥责他为何大胆,胆敢非议当今太子?
可是这般的人,分明就该是属于世间红尘之外的。
这叫人人畏惧的皇权威势,当真能束缚住他,叫他心中畏惧吗?
若是不能,若他不在这红尘俗世中,又怎么能用对待凡间俗人的态度,去对待他呢?
舞者尚在无措之中,小殿的门便又被推开。那两名被楚子徽派来的侍卫一左一右出现在了门前,两人脸上都带着些急色,见小殿之中,果真还有他人在,一齐急急道:“公子如何了,可有被她伤到?”
白胥华瞥了一眼那恍若初醒,慌乱起来的舞者,微微摇头,道:“我无事,她是太子的人,你们把她带回去,交给你们主子。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他对待这两名侍卫,态度显而易见地平和不少,那让人不敢触碰的冷意淡去不少,那被他气度所慑的舞者却还有些恍惚,只用惊疑神色看他,那目光之中,除了惶惶之意,更多的还是痴色。
两名侍卫方才放下心来,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些凝重神色。
一个侍卫抓住了那名舞者,在她刚要出声时,便将一粒药丸排入她口中,胁着人出去了。另一人则待在了殿内,对白胥华道了歉后,便小声说了红袖那边发生的状况。
红袖那儿果然遇到了些难事,这事儿真说来也颇为可笑一名教坊司的舞者往他们那边去时,不知怎的被碰在了地上。几人尚未反应过来,那舞者便抓住了红袖,硬说是红袖推了她。
那舞者是下一场歌舞中的人,她崴了脚,一时叫整个偏殿乱成一团。混乱之中,又不知道是谁出了手,划断了白胥华暂放在红袖那儿那把琴的琴弦。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荒诞无稽,那两名侍卫也算见多识广,可他们只在边疆厮杀,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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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战场的惨.烈,却未曾见过这般□□妇人才使的阴损招数,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般情况才好。
他们被绊住了手脚,也就给了那舞者可趁之机。
白胥华听完了,轻轻叹了口气,他道:“果真是这般。”
那侍卫沮丧又羞愧,他低下头,跪下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公子责罚。”
白胥华微微摇头,示意他起身,一边道:“划断了琴弦的是什么,你可能看出来?”
侍卫起了身,道:“那贼人用的是把暗刀,使的一手好暗器,划断了琴弦之后,便钉在了琴身上,属下将那东西带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方布巾来,细细打开,便露出里面一柄两指长的致弯刀,刀刃泛着冷光,一看便知道十分锋利。
侍卫小心地朝白胥华递了刀柄,白胥华接过来,细细抚摸一遍,道:“是个好东西。”
用这好东西的,也定然是个有本事的人。将这等人派来做这种事儿这太子殿下可实在是有够无能,也有够昏聩。
白胥华将那弯刀递了回去,继续道:“放在你们主子那儿的那把琴,可有人去取了?”
“已经派人去取了,”侍卫道:“红袖姑娘专门指了人。”
他们是楚子徽的心腹,自然也就知道红袖不简单,红袖身边的人与他们之前也已经通了气,算的得熟人,因此也放得下心。
且楚子徽也决不会只叫红袖手下的人带着琴来,总是要再派几个人来的。
白胥华轻轻颔首,问完了事情,便叫那侍卫守在门外,自己继续去看那宴席间的景象。
只这片刻功夫,歌舞已经又换了一轮,他瞥向阮酥玉的位置,尽是未曾在那儿看见人。他连忙往其他地方看去,片刻之后,方才又见了她。
阮酥玉今日穿了一身浅桃色衣衫,更显得娇俏可人,楚楚清纯。她正与一个少女亲亲热热坐在一块儿,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把她的录音给我一份。”白胥华及时敲了系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阮酥玉。
阮酥玉可谓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她若是要做些什么,定然是因为有什么利益驱使。若说她当真与那少女相熟,他可是不相信的。
那少女父亲的席位比起女主父亲还要往后排,实在是看不见有什么利益可以索取。
“非常抱歉,宿主。”系统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阮酥玉的详细信息系统无法获取,但是我可以为您调整身体数据。”
白胥华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帮我把听力调到最大。”
“如果调整,您会有一些痛苦,”系统道:“您忍耐一下。”
白胥华应了一声,系统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数据往上调,只是一瞬间,白胥华就听到无数细碎声音都往他耳朵里钻了进来,剧烈的疼痛只有一瞬,就被系统屏蔽了。
“把我的数据调回来,”白胥华轻轻吐了一口气,他道:“疼也有疼的道理。”
系统犹豫了一下,就照办了。白胥华重新感知到了脑海中传来的强烈疼痛,从他耳朵里涌入的声音太多了,这让他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也无力探听到何时的情况。
衣料簌簌的摩擦声,交杯换盏的叮当声,低声细语,窃笑讥嘲。控制舞者动作的悠扬乐声中细不可察的杂音,桌案的木料被压着时的极细微的吱呀声,都混在一起,化为嘈杂的嗡嗡声音。
白胥华的脸白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虚弱情态都被白玉面具掩盖在下面。
虽然耳中声音嘈杂一片空白但白胥华脑海中却依旧清醒而冷静。
他甚至连呼吸未曾变化,适应了片刻后,边专注心神,去寻阮酥玉的声音。
抛却了那些细碎杂音,人声便变得更加清晰,有官员交头接耳,低声讨论哪个舞姬更美,哪支曲子最好听。
话题从官员间的势力交错,互打官腔,到烟.花之地,秦.楼.楚.馆。再从少女间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到少年郎君,闲时蜚语。
白胥华一点一点分辨过去,过了好半晌,终于听到了一道熟悉声音。
“你到底怕些什么呢,按我说的做,你姐姐的位置,不是已经由你坐了么。”
正是阮酥玉的声音。
白胥华便专心致志,侧耳倾听,其他的声音便都成了无意义的细碎嗡鸣,只有那两道尚带青涩的少女嗓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阮姐姐……我是真的怕了,”另一道少女声音道:“我现在便已经很好了,日后也能寻个好人家。我实在谢谢你,可……”
阮酥玉把她的话打断了,她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循循善诱道:“你这就满足了,嗯?你如今有这样的地位,全因你姐姐犯了过错。等到她回过神来,难道猜不到她如今境况,是拜谁所赐?”
“你只有叫你娘成了你爹爹的正妻,彻底叫你姐姐与嫡母落到泥里去,才能真正平安无事。”
少女声音有些颤抖,她道:“好姐姐,别在这儿说,若是有人听见了……”
“听见了又如何?怕什么,现在有几个人能提心思听别人说话,你这胆子也太小了些。”
少女几乎要央她了,两人又揪扯一番,阮酥玉终于道:“你当真就满意如今处境?”
她声音压低了,低低道:“你到底做不做,听不听我的了,嗯?”
少女连忙道:“我,我自然是听的,可这事儿”
“你要是听我的,便把你那没用的良心全丢了,”阮酥玉低声嗤笑,她道:“这事儿办成了,我便叫你能做得太子殿下的侧妃,你到底做不做?”
这一句话,不仅仅惊到了那少女,更惊到了白胥华。他紧紧看向了阮酥玉的方向,只见她与那少女紧紧挨着,几乎要搂到一块儿去了。那少女面露难色,她沉默许久,终于道:“阮姐姐,当真么?”
“自然是当真的。”
阮酥玉又低笑起来,可谓是十足娇俏。
白胥华又紧着听了半晌,却再未曾听见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便只得敛心神,叫系统恢复了数据,蹙眉缓了一会儿,方才道:“现在几时了?”
“已经要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了。”
系统低声回答:“马上就要到最后一场了。”
白胥华应了一声,又略微抬高了声音,叫了外边的侍卫进来。
侍卫小心地推门进来,便见到白胥华道:“琴可拿来了?”
侍卫道:“拿来了,公子现在可是要用?”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放到我这儿来。”
侍卫应了声,便又退了出去,不多时,便捧着琴进来,细细为白胥华摆好,甚至道:“公子可要焚香净手?”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劳烦你了。”
这便是答应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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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便又取了只小香炉,端着盛了热水的铜盆进来,摆到白胥华面前,以防他看不见,那侍卫还特意敲了敲铜盆,叫白胥华好找清地方。
白胥华与他道了谢,便细细洗了手,又用干净的软帕擦干净了,便轻轻挑了挑琴,听到声音如常,方才罢手。
侍卫为他点上香炉,缕缕幽靡香气就此弥漫开来,白胥华安静坐好,默默等待。
他的脊背甚至未曾有一丝弯曲。
侍卫拾好了屋里的事物,见白胥华不再出声,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漏处了,方才默默退下。
歌舞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便是再有神的人,此刻也要疲惫了。白胥华不知等了多长时间,才听到那一直未曾停歇的乐声渐渐低了。
众人的喧哗声音也随着乐声一起平息,殿内很快安静下来,使得楚子徽的声音清晰而明显。
“儿臣为父皇准备的惊喜,此刻已经能看了,父皇可要一观?”
他神色恭敬,面上还带着清浅笑意,直视楚帝,如此询问。
楚帝沉默几息,便朗声笑道:“徽儿为朕准备的东西,朕自然是要看一看的,那是何物,此时便呈上来吧。”
楚子徽微微笑了,他道:“儿臣的惊喜,并非是什么物件,而是这天下难见的一曲舞。”
楚帝眼底神色晦涩不明,他道:“既然是徽儿都这般夸赞的舞,朕怕是当真未曾见过,如今,便叫朕也开开眼界。”
楚子徽道:“父皇说笑了,这舞虽说难得,儿臣却也只想用它,一博父皇开怀罢了。”
他说到这里,便拍了拍手,楚帝尚且未曾来得及说话,便只觉得一股淡香袭来,扫去了宴饮多时的昏沉疲乏。
楚子徽也适时避开,回了自己的位子,为楚帝腾开了视线。
随着淡香吹拂而来的,是一片艳红花瓣。
白胥华适时弹了第一道音。
铮!
琴的乐声,本是极不显的。
可白胥华特意叫系统加持了一番,放大了声音,这一道幽幽琴声,便清晰地送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尾音淡去,若有若无。花瓣纷纷而落,似乎没个停歇的时候。
红袖便是在此刻幽幽而至。
这一片缤纷花雨,不但解了众人宴饮的乏累,更为此间,多了一分朦朦之感。
以至于那道红色的身影出现的悄无声息。
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时出现的。
白胥华合上了眼,轻轻拨动琴弦。
乐声如流水一般潺潺而出。
红袖与这乐声一起动了。
她妙曼的身姿就像是一株弯弯细柳,宽大袖中一瞬间飞出艳红细纱,白胥华指尖的动作并不算快,甚至可以说是缓和的,那清越琴声也与他指尖的动作一般,是慢而缓的。
红袖的动作却说不上慢。
红纱交错开来,将已经要落到地上的花瓣卷起,围绕着红袖翩翩作舞。
白胥华随性而弹。
红袖也随性而舞。
他们好似天生就有一种默契,白胥华的乐声快了,红袖的动作也跟着变快,白胥华的乐声慢了,红袖的动作也就跟着变慢。
此时是在宫中。
白胥华眼中所见,耳中所闻,都是一片富贵.糜.烂,他的乐声缠绵而悠长,却又有一种置身其外的冷淡漠然,叫人惶惶如闻仙声。
红袖随着他的乐声旋转成了一朵靡靡娇花。
她的面纱一直未曾掉落,眉目在朦胧的美丽中也被朦胧,她乌黑的头发散开,随着衣裙一同飞起。
这舞姿直叫人神魂颠倒。
实在是美极了的景象。
那一摆手,一折腰,一扭身,一回眸。
都叫人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何为美。
似乎隐隐能看见,美人足下皑皑白雪,她在万千繁花间作舞,美极,艳极,盛极,简直像是叫人得见一出盛世景象。
这舞似乎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叫人只觉得恍若梦中,在见九天神女起舞,而这乐声,便是凤凰啼鸣。
舞的人是谁?
白胥华恍恍睁眼,拨动最后一声音调,竟然正与红袖对上了眼。
那双妩媚双眼,此刻显得意外天真。
叫白胥华恍然间想起了,曾经为他赤脚在雪地里折梅的女子。
她红裙广袖,长发披散。
分明生着极其妩媚的长相,笑起来时候,却天真犹如孩童。
就如血脂凝成的玉石,生如罪恶,纯如稚童。
舞的人是凝玉。
并非红袖。
“铮”的一声,那纤细坚韧的琴弦,已经被白胥华生生弹断!
他十指都被琴弦所伤,缓缓溢出血珠来,所幸此刻所有人的都在痴痴看着红袖,系统也及时撤了声音加持,因此这最后的一声弦断之声,并未被他人听到。
白胥华的手已经被血染红了,他十指都被割了口子,血珠不断滴落,落到琴身上,简直是叫人心惊的艳红。
白胥华默默回了手,同时对系统道:“不许屏蔽。”
不许屏蔽现在的疼痛感。
唯有那指尖的痛感,似乎能给他一分真实。
“她还是凝玉。”
过了半晌,直到楚子徽已经立在了红袖身前开口邀功,白胥华方才开口。
“却也不是凝玉。”
红袖最后那一眼,直叫白胥华看见了凝玉,那个与红袖是同一道魂魄,同一张脸庞,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情的凝玉。
凝玉实在是天真到了骨子里。
而红袖,却是冷静且理智,心肝儿都黑透了。
白胥华紧紧握紧了手,重新恢复了理智,他看向宴席间的情景,正对上阮酥玉起了身。
此刻本是楚国皇室之中的事宜。
按理来说,谁都不该插入其中。
阮酥玉却起身了。
她已经回到了阮家父亲的位置,身边的阮父也被她忽然起身的行为惊到了,想要拉住她,却又被阮酥玉不着痕迹地挣脱开。
阮酥玉瞬间便成了整个宴席的焦点。
她面上带了清浅笑意,直视楚帝,与他行了礼后,方才慢吞吞开口。
“酥玉鲁莽,还请陛下之后治罪,只是此刻,酥玉却有一事不得不为。”
她道:“此人身份可疑,我曾经姐妹闲话时,听闻过这般的舞。世间只有一人做得到。”
白胥华缓缓站起了身,眼底映出些冷色,又被他强压下去,恢复空茫。
阮酥玉已经提高声音道:“那便是当今春满楼中的魁首,花魁红袖!”
楚子徽已经蹙起了眉,侧过眼看向了她,见到他的反应,阮酥玉更是信心十足,她道:“若真是如此,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人,入了一国之君的宴席,怕是要叫人贻笑大方了。”
此刻情景,却是景修然先出了面。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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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阮酥玉,便也主动出列,出声道:“这位姑娘的舞已至臻境,即便是秦楼楚馆中人,也足以一登大雅之堂。她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呢?”
阮酥玉道:“哦?景大人也确定了此人是春满楼中人了?”
她不听景修然全数的话,只紧紧抓了其中一句,冷笑道:“恕小女直言,那等烟花之地中人,从上到下,都是做腌.事儿的玩意儿,便是她跳舞再好,也仍旧没了清白,怎么能到前来,污了陛下的眼?”
景修然的眉头紧得已经要打结了,他道:“并非如此只是有此等舞技之人,不管身份如何,都值得人尊敬。”
阮酥玉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怕也只有景大人是这般觉得了。”
她不再理会景修然,而是对楚帝道:“陛下,若如今这等污.秽之人也能登得大宝,日后可否也会有人效仿此举,带了倌儿女支子到您面前,借着什么献舞献艺的名头,献媚于您呢?”
这话便说得毒得很了。
楚子徽不好自己出面,如今他与阮酥玉有些不好的牵连,若是出面反驳,怕是会被人解成与阮酥玉“打情骂俏”,他可受不了这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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