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说
第三十三章
直到最后被成景廷半抱着上楼,刃唯都还觉得自己在梦里。
他迫切地希望,一觉醒来,今晚发生的什么事都是假的。成景廷还是活着的,他也没有心血来潮到这里探秘,更没有发现隐藏的故事……
只可惜为时已晚。
刃唯明白,他现在需要的是振作。
成景廷凉凉的手正牵着自己,牵得这么紧。这人一定很贪恋自己身上的温暖。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成景廷掌心,刃唯的语气小心翼翼:“我们还要上去看软戒吗?”
“嗯。”成景廷确定。
“你一定要看?”刃唯在知道了这枚软戒的意义后,恨死了那名所谓为自己好的道士,“睹物思人……你会难受。”
“不难受。你就在身边,我没什么好求的。”成景廷说完喘口气,“我现在想明白了,它也早就不属于我。”
刃唯看他眉头紧皱,心脏像被什么揪住了,“卖软戒的钱对我家来说并不重要。你等等我,我现在回家跟我爸说……”
“嘘,”将冰凉的指腹贴上刃唯温热的嘴唇,成景廷低声道:“不可以。”
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也不可以因为我干扰人间事,影响任何人的命运。
哪个集团如果觉得它能生财,买去就是,和我毫无干系。
刃唯惊讶地睁大眼:“不可以知道你的存在?”
“嗯,只有你。”成景廷说。
“为什么?”
“因为是你。”成景廷扫一眼四下安静。
“那……那按规矩来说,那四个字怎么说的来着……”刃唯张张嘴,喉咙发酸发痛,就是说不出那四个字。四周寒风起,冷气悄悄钻入了他的衣摆空隙。
成景廷紧双臂,咬字斩钉截铁:“人鬼殊途。”
听到这一提,两个人的心都不约而同地像被插了一刀。
刃唯不由得问:“对,我应该是不可以知道的。这样没关系吗?”
成景廷的表情似笑非笑,“那又怎样。”
沉默一阵。
刃唯步子迈得小,还是被成景廷半抱半拉地上了那看起来随时轰然倒塌的楼梯。再往上,就是他们曾经待过的起居室。
门框上的墙纸卷起边角,过去颇为昂贵的地毯已被灰尘覆盖得看不出原来的花纹。房间里两个大衣柜正敞开着,里面一扇琉璃棱镜,正对着两米宽的欧式涡卷大床。
刃唯发愣似地站在门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感觉又来了。
他十分地确定,这个地方自己来过……甚至是生活过。
成景廷看刃唯发愣,熟练地走到床边,弯腰掀起巾布覆盖的陶瓷盒,轻轻将其打开。
他的眼神中敲开一层冰。
刃唯的脚像不是自己的,往前走一步,在成景廷沉默时,张开手臂环住他的后腰。
他不觉得今夜遇到的是灵异事件,这明明是童话。
成景廷不是十恶不赦的鬼,而是他的王子这么说难有些恶俗,但刃唯真是这么想的。
千千万万种缘分,怎么他就偏偏遇到了这一个。
“软戒是我送给你的,它应该在你手上。”成景廷凝目望着刃唯,语气平平淡淡,却藏了不少心事,“本以为它能物归原主,没想到还是要说再见了。”
“你这么看重它,”刃唯被看得面红耳赤,“我一定会把它买回来。”
他在腿侧不断攥紧又放松的握拳动作躲不开成景廷的眼,成景廷将他作乱的手捉住,掰开,再吻了吻他的食指指尖,低低地笑:“不瞒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性格变了很多。”
刃唯一听他提前世,心脏狂跳,担心成景廷喜欢的只是前世的自己,不安道:“我不知道我前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有一点没变。”
“是什么?”
“吃饭想着我,做梦想着我,”成景廷又亲他中指,再将那只软戒慢慢地给他戴上,嗓音里仍带着不同寻常的沙哑,“什么都为了我。”
什么都为了你。
抬起手,刃唯就着塔楼楼顶窗外泄入的月光,看清楚了这枚软戒……和博物馆宣传手册上的模样大相径庭。
它如烟火般绚烂至极,是由相同间距的金链串起四小个珍珠轮廓的锡兰蓝宝石组成的。这枚软戒戴在刃唯手指上,大小恰好合适,也将他的手指显得更为修长白皙。
刃唯认得这种审美,正当流行于民国年间,繁复而华丽,是大户人家所特有的。
“四颗宝石,象征健康、财富、幸运和爱情,”成景廷说,“我和你拥有了财富和爱情,失去了幸运和健康。”
刃唯闷闷地答:“这东西不灵。”
“是这样的,”成景廷伸手,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得到了什么,就总会失去别的什么。”
他的眼神温柔得快滴出水。
刃唯双颊微微发热,说不出那句“死得早”,只得讲:“按你的说法,当年我走了之后,你也去世了。那为什么你……”
“我不甘心。”
成景廷以潦潦四字解释了一切。
他说完,扭过头去看尔曼塔楼夜景,不再多言。
第二天,软戒被尔曼豪森皇冠酒店的安保人员顺利护送出这座著名的塔楼,并在交易当天登上各大报刊。这枚软戒还被媒体取了个方便众人记忆的名字,叫“伯爵软戒”。
到消息时,刃唯抬起自己什么都没戴的手,重重地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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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想不起来前世任何事,想要买回来也只是因为成景廷喜欢,因为成景廷说是他送给自己的。这么重要的定情信物,怎么可以拱手让人?
就算是给了很多很多钱也不行。
拾好心情,刃唯从这一天起,便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刃唯好歹是刃依依口中的“二十一世纪科学青年”,脑子里怎么想怎么奇怪,上网搜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有人敢拍着胸脯说:我相信有鬼。
曾经,刃唯也是说“有个屁的鬼”这种话的那一类。
可他现在打脸打得很疼。
连续两天没有去x酒店,刃唯也不敢提,只在家里窝着,偶尔打打游戏。
他给成景廷发微信的频率倒是密集,怕后者一个魂儿没聚好消失不见了。时间越久,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越来越严重,刃唯五分钟一条消息,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黏人过。
成景廷心里倒是暖的。
他没想到,刃唯第一在乎的不是自己是不是鬼,而是自己会不会消失。
翘腿坐在沙发上,刃唯捧着手机打字:你生辰八字能告诉我吗?
成景廷回了一条,刃唯将其立刻抄在了纸上。
要干什么?
看完成景廷这条,刃唯一条语音发过去:要扎你小人。
为什么?
你是个大屁眼子。
……
刃唯心里小九九太多。
多到刃唯开车戴个口罩去那种“丧葬一条龙”的店买纸扎的小汽车和小西装。
这些东西他都见过,是每一年清明节或者春节上坟时,家里会给已过世的长辈烧的,称之为“纸扎”。
市场上纸扎种类繁多,挑得人眼花缭乱。
刃唯一个小年轻,揣着衣兜,神神秘秘地站在一群中老年人中。
他从羊绒围巾里露出一张冻得通红的小脸,掏出钱往摊位上一递:“婶儿,给我来打纸扎呗。”
“小弟弟,你以为买啤酒呢?上哪儿论一打一打的,”摊上的胖阿姨了钱,搓着手指了指铺面前摆了一地的纸扎,“你挑,看上哪个选哪个,我给你装。”
刃唯心边儿开始碎碎念:我他妈都二十了……算了,我长得嫩。
一想到年龄,刃唯眉头又皱起来了……给成景廷买点什么呢?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这有代沟啊!
不过,今天他偏就要看看,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烧到成景廷那里去。
用略带审视的眼光扫过脚边纸扎的纸人纸马、金山银山、牌坊宅院,刃唯犯难了。这些丧俗之物,烧过去了就算“冥器”,真的能用吗?
“哎呀呀,你选得怎么这么艰难!”
摊主阿姨撑着自己腰,慢悠悠地趿拉棉拖,“你这年龄来买这些的真是少……不是看你长得俊,婶儿还不想搭理你呢。”
刃唯一听这话,仰起脸卖乖,“谢谢婶儿。”
摊主阿姨问:“给我说说,是想烧给家里的谁啦?一般就是买来烧给长辈的,这种四合院儿啊啥的特别好,我们还新进了麻将桌、中山装呢。别墅喜欢吗?”
刃唯默默地说:“不是老年人。”
“啊?”摊主阿姨吐掉花生壳,惊讶道:“是兄弟朋友?年轻人死得早真不好啊,哎哟。”
她说着,指了指店铺里边儿,“来买年轻人纸扎的少。不过我们有笔记本电脑啊、手机啊、跑车什么的都有。死者结婚了没?我们还有婚轿呢,能让他在阴间娶个媳妇儿啥的。”
“……”
兴许是被一句“娶个媳妇儿”刺激了,刃唯简直影帝上身,嘴一撇,淡淡道:“婶儿……是我对象。”
摊主阿姨愣了两秒,才叹息般地说一句:“哎哟哟。”
紧接着,刃唯就听到她说什么“结婚早了也不好老婆死得也早”、“要不然给老婆烧点儿口红”之类的话,最后,她塞了一摞纸钱给刃唯,说不钱。
刃唯挑了两辆“法拉利”跑车和一块“江诗丹顿”,也了那一摞纸钱,把所有钱都付了,戏瘾大发,说:“谢谢婶儿,我一个人一定好好地过!”
摊主阿姨握住他的手,激动不已:“小伙子,一定别想不开啊,可以续弦的嘛……”
刃唯叹气,“不了吧。”
摊主阿姨眼有些红,说着在各种电视剧上听过无数遍的话:“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好,谢谢您。”刃唯点点头。
他正要走,摊主阿姨又说:“死了是死了,但她一定在以她的方式继续爱着你……婶儿是过来人,相信你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刃唯脚步一下就停住了。
他回头,眼睛也红了,“我会的,真的谢谢您。”
告别后转身再走,刃唯也不知道自己是真想哭还是假想哭了。
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驱车出城,刃唯找了个干净的沙土空地,把自己买的小车子小表和纸钱倒在地上,再拿毛笔在表和车上写了成景廷的生辰八字。
接着,他掏出打火机,点燃边角。
刃唯站得远远的,看那些东西化为灰烬。
最后一缕烟消失于空气中,刃唯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和成景廷到段位相较,自己就是个花里胡哨的菜比自己以为自己是十拿九稳的最强王者呢,其实是青铜。
人家王者早在好多年前就把你拿下了。
晚上,刃唯披着一件宽敞的羊绒大衣步入了久违的x酒店。
这里一切都没变,和他离开时一样……怎么就是“虚幻”的了?
这都实实在在的啊!看这大楼,多大气!
刃唯伸手摸上礼宾部旁的朱红色柱子,意外地感觉有些滑腻。
……我靠,这不会是香烛吧?小时候上坟老把手滴上蜡的那种香烛!可这明明看起来就是一根正常的装饰柱……
刃唯瞪大眼,转头看正在给客人开房卡的成景廷。
成景廷也朝这边望了。
刃唯指了指柱子,对着门口坐了个烧香拜佛的姿势。
成景廷莞尔一笑,点点头。还承认地挺爽快。
心中小擂鼓又开始狂敲,刃唯跑到前台,看前台只有成景廷一人,压低声音神秘道:“帅哥,大堂里这些工作人员都是你的马仔吗?”
“……”成景廷一时间有点儿没消化这两个连着的现代化词语,“是。”
刃唯握拳,有一点点小兴奋,“他们能叫我大嫂吗?”
被一群鬼叫“大嫂”,好刺激啊……
“不能。”
在一旁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蛋黄酥闷闷开口。
刃唯“哦”了一声,眼都没眨一下,开始反击:“那蛋黄酥是什么?鸡?”
蛋黄酥答:“你意思是我还没出生就被做成糕点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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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黄?”
“我是人!”蛋黄酥气得显出人形,又被成景廷一个眼神给吓没了影子,“死人……”
刃唯笑起来,笑得好看,笑得成景廷盯他许久,刃唯才红着一张脸喃喃道:“你看我干嘛……”
“好看。”成景廷毫不遮掩。
说着,成景廷正准备叫手下过来拿账单,刃唯眼尖,一下就看见了他手腕上戴着的江诗丹顿,越看越看熟,愣道:“你真的到了。”
“你自己买的,我能不到么。”成景廷说。
“车呢?”
“门口。”
成景廷话音一落,刃唯就冲出了大堂,站在门口发呆。
他下午买的那两辆“法拉利”纸扎,正以崭新的实体赛车模样,停在x酒店的大门口。这两辆车看起来外观与其他车无异,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上牌照。
成景廷忽然闪现在他身后,往他掌心塞两块硬物:“车钥匙。”
接过钥匙,刃唯迅速用手沿着车门右下方的线条摸索,按住一枚微凸的金按钮,顺势将车门抬起,半蹲着坐进车内,操作好中控按键挡。
然后,“嗡”一声。
车辆启动了。
刃唯陷入巨大的震惊中:“……”
他记得,这就是他在丧葬铺子买的那款纸扎超跑。
成景廷什么都知道。
他弯下腰,敲敲车窗玻璃,“现在信了吗?”
第三十四章
刃唯想试试车能不能上路。
男孩子骨血里对超跑速度的热爱过于浓烈,导致他也没跟成景廷打声招呼,直接一脚油门踩出去,没想到还没到酒店门口的阳光底下,车就幻化成风了。
消失了?
刃唯一屁股坐地上,迅速爬起来往回瞪。成景廷看他还跟小孩儿似的,想笑,对他招招手让人回来。
经过这一件事,刃唯对成景廷身上的“神秘力量”更为好奇……简直像个聚宝盆,刃唯什么都想试试看。
跑回房间,刃唯又切一盘水果下来,把成景廷拉到大堂电话亭里站着,让他张嘴吃吃看。
成景廷愣了一下,说自己不能进食。
刃唯略有些惋惜,叹气道,人间那么多美味,你都吃不了啦?
“嗯。”
“炸鸡你知道吗?特好吃。”刃唯回味得眼都眯起来了,“可乐也特好喝,我一口气能干个最大瓶的。”
成景廷喉结滚动一下,“真的吗。”
没过几分钟,刃唯又从酒店外跑回来,灌一口可乐。
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自己头上,拉住空衣袖,朝成景廷招招手。
成景廷掀开外套的边角。
刃唯捧住他的脸,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自己唇上还有可乐的甜渍。
刃唯舔舔唇角,“尝到没?”
“嗯,”成景廷眼神特别认真,“甜的。”
还行……这会儿五感犹存,不会尝不到味。
“怎么酒你就能喝,可乐不能呢?”
“我没喝过可乐,”成景廷笑笑,“所以不知道喝了会怎么样。”
他现在什么都赌不起,什么都需要小心翼翼。
刃唯听着心疼,被门口冷风一吹,打个喷嚏,再不好意思地笑笑。冬天冷空气就是烦,怎么着都要鼻炎一下下。吸鼻子多没形象,刃唯郁闷地想。
他捧起刃唯的手,下意识想给他暖暖。
这样的却只让刃唯又打了个喷嚏。
哎呀。
“我……”刃唯表情一变,连忙想要解释,怕伤到他,“我只是有点感冒。”
成景廷倒是释然。
看刃唯的反应,成景廷觉得可爱,伸手揉揉他的发,“没事。”
成景廷想想,又说:“你如果真的感冒了,要跟我说,我叫手下给你买药。”
刃唯点头,坚决认为是自己感冒了,搓搓成景廷的手。
好想冬天快点过去,这样成景廷身上会不会暖和一点?刃唯想想,叹一口气。
“灵异事件”持续发酵,还有工商部门来检查酒店,也未曾发现有什么异端。捱过了这一波考验,酒店渐渐又进入正轨。
大型派对不再开了,刃唯还有些遗憾,心想着下回搞个鬼节派对,还挺省事儿,不过吓着人就不好了。
现在成景廷一天在更衣室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大概也是因为自己。那儿刃唯进不去了,温度越来越低,就跟冻库似的,端盘三文鱼进去能直接拿出来做冰镇菜,更别提活人。
两个人试着同床了三四天,都没什么大问题。
偶尔疯闹,成景廷掐着他腰,刃唯把肚皮晾出来,说胃痛,总会被成景廷亲一下肚脐,说你可真是个小宝宝。前世都没这么萌,这世转型了?
刃唯不反感他说从前,还挺好奇的,说现在都流行乖巧懂事儿的,你跟不上时代审美。
成景廷特直白,说从前我觉得你好看,现在也觉得你好看。
“你是不是看上我的脸了?”刃唯捂住脸,从枕头缝隙里瞄他。
成景廷失笑,“我看你才是。”
刃唯跳下床往浴室走:“被你发现啦。”
他洗了手出来,用水洒了几滴在成景廷脸上,后者看水飞过眉梢眼尾,也不躲,有些好奇水的感觉。他用手擦擦脸,说好久没人跟自己玩闹了。
刃唯心疼,胸腔里酸酸的,盘腿坐上床,伸手去抱他。
什么一百岁一千岁的,明明就还是个大小伙子。
成景廷不需要睡眠,一般只是靠在床头看报纸,一看就是一宿。时代在进步,有些东西他不得不跟上。
就算也待不了太久了。
刃唯一年轻大男孩儿,身上阳气重,成景廷不能一起待太久。成景廷陪着他睡着了,偶尔会闪回七楼办公室的隐藏冻库里待会儿再出来。
成景廷准备了几个碗,拿给刃唯,说如果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就蹲下来,敲这些碗,连着敲。
一停下来,我就出现了。
还有,拿木梳在夜里十二点对着镜子梳头发,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就会出现。
偶尔刃唯梳着梳着走个神,能从镜子里看见在打电竞的齐流,输得一塌糊涂。刃唯打电话过去骂他菜鸡互啄,齐流一脸惊异,你怎么知道小爷我在打游戏!
刃唯小毛绒尾巴翘得比天高,不告诉你!
齐流气得耳鸣,你他妈是不是安监控摄像头了?!
“做梦呢你,”刃唯要挂电话了,“我要变态也对着成景廷变态,谁乐意对着你。”
更伤心的齐流率先挂了电话:“重色轻友!”
刃唯乐得在床上打滚……他心可真大啊。
这之后,刃唯潜心于在网上搜灵异故事、灵异照片练自己的胆子,虽然是“胆大妄为”,但也常被吓得不行,跑七楼去放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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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让成景廷鉴定这是不是真的鬼。
“……”成景廷眯眼,“这是熟人。”
照片上有一位脸色苍白的女教师,正站在教室大合照的角落,照片上写着“1914年圣路易安纳医学院”。
刃唯开始好奇:“是谁?”
“你十六岁时的老师。”成景廷说,“在教你的第二年就去世了……那年她在死后两个月出现在这张毕业合照上。这事在当年非常轰动,没想到现代人都还拥有这张照片。”
刃唯看得感觉背后有人在盯自己,迅速将后背贴紧成景廷的胸膛,趁机“揩油”,还说有点儿害怕。
一把捉住他乱摸的右手,成景廷笑起来,你这可不像害怕。
再次穿上x的靓丽小西装,刃唯还是那个刃唯。
在酒店想占他便宜的人已经被悄悄惩罚过了,刃唯心大,也不想再做多计较。现在,他就每天风里雨里地站在x酒店门口迎宾,可谓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放下身段”。
他就这样,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会顾虑太多。
其间刃家又有人来了一次,给刃唯的期限是春节的正月十五后,自己滚回来上班,刃唯先是答应下来,再打算慢慢想办法……自己一个尔曼少东家,老在别人酒店待着也不是这么回事儿。
利用闲暇时间,刃唯也跑了不少图书馆,发现一□□二年至一九二七年这一段年岁里,并没有尔曼伯爵的记录,大多都是关于酒店的。
伯爵的生平,似乎无人关心。
泡在图书馆两个下午,刃唯昏昏沉沉,醒来却记不得自己做过的梦。
这日,他了书本打算回酒店,忽然被书架上一本《聊斋》吸引了目光,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回到酒店后,刃唯冲进自己房间洗完澡出来,抱着棉袄坐上了去七楼的电梯。盯着电梯摁键,刃唯想起前个月,自己还在跟齐流遭遇“鬼打墙”,那时根本没把源头往成景廷身上想。
是了,酒店的大老板,能不知道自己酒店到底怎么回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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