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之先赚一个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闪灵
看,就连老人、孩童,包括所有暗涌的民间资本都嗅到了改革的意味。
甚至在这城市的许多角落,已经自发形成了自由买卖的机制,早已经走在了他们这些制度制定者之前。是的,或许会有阻力,会有阴暗,会有不和谐的声音……
但是改革的春风,早已经吹进了这片大地,就等着春雷的声音猛然响起。
国家的崛起,不是梦;经济的腾飞,更不是梦。而证券市场的破冰,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在他们这一代人面前展开的,即将是一幅恢弘画卷,奏响的,将是时代的最强音!
……
魏清远迫不及待地坐上公交车离开了,离去的时候脸色有点激动,眼镜背后闪着隐约的光芒。
有太多事要做了,首先,股票的全面开放交易就应该列上日程,不能再叫流通变成瓶颈,叫冯二这种渣滓再有立足之地!
邱明泉来时的两千元整,已经变成了整整两千六百元。
“接下来去隔壁的银行。”封睿看着魏清远走远,忽然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这位魏处长的姓名。
算了,下次再问。看上去,好像是经济界人士?
隔壁就是工商银行的大门,正是静安区工行本区最大的分行,能办理的业务种类比普通的储蓄所多,里面自然也宽敞明亮些。
国债柜台的小张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里。
自从开始搞国债交易试点后,门可罗雀就是常态。他的工作量也锐减了许多,却让他高兴不起来奖金可是和工作量挂钩的,这点国债交易,每天零星一点,够干啥的呢?
“叔叔,您好。请问这里是不是能出售家里的国债?”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柜台下方,只露出一个男孩子的头,眼睛黑漆漆的,镇定地看着他。
小张一愣,点点头:“没错,可以拿来卖给国家。”
他指了指身后的小黑板,上面的“1985年国库券:元,元”的字样赫然在目。
封睿的记忆里,全国正式放开国库券交易是在本年的四月,但是已经提前几个月开始了小规模试点,报纸上没有大面积宣传,他按图索骥摸来,果然,这里就是开放的试点!
“怎么,你家里有国库券要卖吗?”他狐疑地问。
邱明泉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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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嗯!我家有很多,不记名的对吧,直接拿来就行?”
小张笑了笑:“当然,国家刚刚宣布了,允许买进卖出的,这是支援国家建设。”
现在国库券的自由流通根本就没有全面放开,一旦购入后,就只能到期吃利息,无法提前赎回,并没有什么买卖的概念。
所以导致国债的发行,在这些年都不是很受欢迎谁愿意拿着一张无法提前支取的、动辄好几年才到期的国债呢!利息给得高又怎样,也架不住急着用钱时拿不出来!
“那么,东申市有几家这样允许买卖国库券的点呢?我家有很多,我爷爷说,怕拿到一家,你们现金不够。”邱明泉露出天真的表情。
小张“扑哧”一下,差点没笑喷了:这哪家的小孩子,这么傻乎乎的?
“放心吧,我们这里是银行!这儿啥都没有,就只有钱!”
邱明泉这才礼貌地向他挥挥手:“好的,叔叔,我过几天就带来。”
一回头,那个老马的脸在他背后伸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他:“小朋友?”
邱明泉一惊:“嗯?”
老马看了看四周,好心地压低了声音:“小朋友,你揣着这么多钱,千万小心。那个冯二不是善碴,你以后再来这里,一定机灵点,躲着他些。”
他人心好,看到冯二那怨毒眼神后,就一直为邱明泉担心,又不敢公开提醒,才特意尾随他来了隔壁。
邱明泉心里一暖,点点头:“谢谢叔叔。”
老马其实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岁的样子,有点好奇地问:“你在看啥呢?”
邱明泉也不瞒他:“我爷爷叫我来看看国库券的价格,家里有些要卖。”
老马点点头,心里对这一家人也是佩服得很:人家老的知道叫孙子买股票,小的敢抱着几千元巨款在街上走,都不是凡人!
他忽然伸出手,正正经经地和邱明泉握了一下:“我叫马钧定,以后有缘再见!”
……
走出了银行的门,封睿才猛地惊叫起来:“他是马钧定!……”
邱明泉被他吓了一个趔趄:“那是谁?”
封睿还沉浸在震惊中,急促地催促:“你回头看看他!”
邱明泉扭过头,正看见那个老马仰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块小黑板,上面正是国债行情。
果然,他在看国债!封睿兴奋又激动,窥见了某种时空悖论的感觉包围着他。
马钧定!后世的证券史上,谁不知道东申市大名鼎鼎的马百万呢?!这个传奇人物,早年就是在国债市场上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的啊。
封睿清楚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曾有过隐约的念头,可是也只是一闪而过,可这个人,靠着勤奋和对时事的敏感,切实地尝到了资本市场第一只螃蟹的美妙滋味。
“你快去,跟他再说句话!”封大总裁激动地叫。
老马正盯着国债行情发愣,忽然身后就又响起邱明泉的声音。
“马叔叔,您辞职了吗?”
马钧定愣住了:这孩子怎么知道自己在琢磨从国营工厂辞职的事?!
邱明泉背着光,远远地在门外对着他一笑:“对了,我爷爷说,国债要是能放开买卖的话,可以关注的。”
然后,他对着马钧定挥挥手,转身风一样地跑开了。
“你怎么知道他要辞职?”邱明泉在心里好奇地问。
“这个人可有名了,后来在散户中影响力很大,还出过自传,我看过。”封睿淡淡道,“他啊,现在焦头烂额呢。”
没错,马钧定上班之余家里承包了一点副业,导致比一般人家殷实。本来在一家国营厂里有着舒心的工作,可是就因为他平时吃喝富足,竟然导致厂里丢失一批材料时,竟然第一个怀疑上了做保管员的他。
这一下,可把马钧定气得不轻,虽然很快就抓到了真凶,可是饱受冤屈的他已经对厂里失望至极。
就因为我过得好点,所以我就是小偷?那我索性再活得更好些!
这些天,他一边琢磨各种赚钱途径,一边就犹豫着动了辞职的心。正在对这个鸡肋般的国企铁饭碗犹豫着呢。
马钧定挠了挠头,琢磨着这奇怪男孩莫名其妙的几句话。
很久以后,当他的名字登上报纸、新闻,甚至在后世被很多人奉为传奇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来1988年的冬天,那个男孩子对他微微一笑、说出这句话的表情。
笃定,带着魔力,犹如带着预见历史的神奇。
……
靠近江边的一片小洋楼里,丰田皇冠缓缓驶进了花团锦簇的庭院里。
两个少年穿着利落的名牌运动服,明显和市面商场的那些大路货不同,衬托得两个人面红齿白,极为神。
刘淑雁正端着铁皮水壶,站在自家的花园里给花卉浇水,正临近春节,鲜花已经大多没了踪影,整个庭院里,只有两棵腊梅含香吐蕊,走廊下,摆着好几盆含苞的水仙,亭亭玉立着。
“刘阿姨!我们回来了。”向城殷勤地跑到她身边,“您养的水仙真好。”
刘淑雁笑盈盈地点了点他的鼻子:“过几天搬两盆去你家,春节正好开。”
“嗯,我妈就快回来了,您一定要养到花开再给我家她可是个鲜花杀手,养啥啥死!”向城笑嘻嘻地道。
两家就住隔壁,向元涛在公安战线,临近春节事务繁忙,向城的妈妈是大学副教授,近期参加了出国学术交流,家里的两个孩子就常常在封家吃饭。
“下午自由搏击学得怎么样?累不累?”刘淑雁随口问儿子。
封睿早已经走进了大厅,正在门口换鞋,半大的少年已经显得长身玉立,比向城高大和健壮了些,只听他淡淡道:“挺好的,我喜欢。”
向城苦着脸,伸出胳膊露出一小块瘀青:“好疼的,刘阿姨。”
刘淑雁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微微叹了口气。
向局长一再要求向城去练习武术,自家的儿子也很感兴趣,非要一起去学。这不,三天两头的,两个男孩身上就没断过青紫。
晚餐桌上,除了封家的一家人以外,向家的两个孩子也都在。
宽敞的餐厅里,摆放着圆形的紫檀木雕花大八仙桌,木质厚重、雕花美,这东西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真正家境优渥才能用得起的上好家具。
上面,保姆提前做好的菜肴一如既往地荤素搭配,新鲜又丰盛。
刘淑雁不时地夹着菜肴,往向家的两个孩子碗里送,两家女主人是手帕交,幼年就真的交好,又都是知书达理,感情也非常亲近。
向城的姐姐比弟弟大了三岁,正是上高一的姑娘,学习太好、脾气又清冷,显得有点生人勿近。
可是刘淑雁看着她长大,知道这孩子其实只是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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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别的事情没兴趣而已,自己没有女儿,心里就格外宠爱些。
抽条的女孩子家,正是女大十八变的前夕,就算是戴着厚厚的镜片,在刘淑雁眼里,怎么看,都是面目姣好、青春逼人。
“吃点鲈鱼,清蒸的,女孩子吃鱼虾对皮肤好。”她笑吟吟地道。
“谢谢刘阿姨。”向明丽礼貌地道谢,文雅地吃着饭,小口小口地。
对面的封父相貌英俊,和封睿的脸型酷似,正交代两个男孩:“晚上的作业别忘记做,有不会的,问姐姐。”
向家女主人韦青在著名高校任教物理,这个女儿也是天生的学霸,毕竟遗传了母亲的超高智商,数理化都是一流成绩,辅导两位弟弟的学业自然不成问题。
当然,睿儿也不需要人辅导就是了。刘淑雁自傲地想着。
封睿忽然抬起头来,对着父亲道:“我今天在训练队的休息室,看到了昨天的《人民日报》。”
封家长辈身居高位,家产丰裕,海外又有亲属,那场历史动荡后,家里财产返还大半,封父更是早早下海,在这时已经打拼出偌大家业,时政、经济上可谓消息通天、触觉敏锐。
封父夹了一筷子东坡肉给身侧的向城,很自然地接话:“怎么,看到什么有趣的消息吗?”
封睿面容淡定,像是说着极家常的话题:“金融版上,有一则消息,说是继东申市开放了国库券买卖试点外,在全国几家省会城市,也开始了试点。”
封父若有所思:“然后呢?”
向城悄悄抬起眼,瞥了封睿一眼,眼中充满崇拜。睿哥的话题,他好像永远都听不懂啊。
“爸你觉得,各地的国债买卖价格,会一样吗?”
封父扬了扬眉:“肯定不同,经济不发达的地方,一定低一点。”
“假如一个地方买入价是100元,另外一个地方折价卖99元呢?”封睿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父亲。
封父同样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来回倒卖的话,就有盈利。”
向明丽脱口而出:“倒卖十次的话,就是11%的利润。倒卖100次的话……”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陷入了苦苦思索,小半天后不太肯定地道:“270%的利润?”
向城苦着脸:“姐,100次方啊,你怎么算的?……”
向明丽矜持地板着脸:“心算。”
封睿却已经习惯了这位邻家姐姐的超能力,皱着眉:“异地往返一百次,才270%的利润。”
他摇了摇头,不划算,还有来回的时间和路呢。
封父笑了笑:“没错,苦力活,不太值得。最重要的是,异地交易目前还没正式开放。”
……
“假如一个地方的出售价是95元,而另一个地方的购价是102元呢?”
同一时刻,在市内各家国债售卖点转悠了一圈后,邱明泉坐上了开往郊区的公交车,封睿正慢悠悠地发问。
“%的利润。十次倒卖的话,就是整整200%的利润!”邱明泉飞快地心算出来,心跳疯狂加速。
这可不像卖金笔,还需要大量时间推销,国债只要买入卖出就可以了?!
50次的话……就是大概35倍的利润?他手中的2600元钱,就能翻倍到9万多元,这个万元户都是稀罕物的时代,绝对算得上滔天巨款,甚至足够在市区买上一所还不错的住宅!
“太想当然了,自然不可能永远保持这个差价。”封睿冷静地点醒他,“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个机遇,异地价格差异就会变小。”
邱明泉急切地问:“可是哪里会有95元的国债卖呢?”
他们在东申市转悠了一下午,看到各家营业部的国债交易价格,明明都是一样的。
封睿淡淡道:“去外地。”
邱明泉一愣,该去哪里呢?
“我每天早上叫你蹭音机听,你就不往脑子里去的吗?”封大总裁的声音带着傲慢,又有点掩饰不住的得意,“全国有七个省会有试点了,你想想,哪个省份经济最落后、却离我们东申市最近?”
……
第26章深夜远奔
“妈,我的工作有着落了!”刘东风一步跨进门,憨厚英俊的脸上一片激动,兴奋地大声宣告。
刘琴花正在小桌上擀着饺子皮,没听清儿子的话,却一眼看到他脖颈上缠绕的雪白纱布,吓得擀面杖差点掉下来:“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了伤?”
刘东风嘿嘿憨笑着,雪白的牙齿亮晶晶的:“没事,上午执勤时抓小偷,不小心被划了一刀,缝了几针。”
刘琴花一下就急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心眼,见到刀还不躲,万一划深点,伤到动脉怎么办?!”
她越想越是害怕,直急得哭了出来:“咱脱了这身警服,托人给你找个别的工作,反正也是个实习生!”
刘爸爸闻声从里屋跑出来,脸色也变了,闷声道:“就是,咱不干了还不成?!没道理把咱儿子的命搭上。”
刘东风赶紧说:“爸,妈!我的工作转正解决了!今天我抓歹徒,正好被大领导看见,听说我还没有转正,就直接解决了我的问题!”
两个大人呆住了,半天刘琴花才又惊又喜地问:“真的有这种好事?顶替你名额的那个不是领导家亲戚吗,你转正了,那人咋办?领导不记恨你吗?”
刘东风嘿嘿一笑:“那个冒名顶替的已经被开除了,涉及档案造假什么的。领导记恨……我好好做事,他又能怎样啊?”
他从医院回来,下午回到派出所里,就已经听到各种传闻,张俊的档案被紧急调走查阅,说是查出了不少问题,张所长为了保自己,吓得立刻紧急开会,宣布即刻开除了张俊。
同时,人事处也直接传达了给他办理转正的通知。明天一早带齐证件,就能去相关部门正式走程序了!
就连通知他的同志,看着他的脸色都是笑眯眯的,旁敲侧击地问他和东申市公安局一把手什么关系要知道,那可是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电话,点名要即刻办理的。
没想到啊,刘东风这小子平时闷声不响的,原来背后有这么厉害的靠山!
“爸,妈,今天的事,全靠明泉呢!”刘东风坐下来,“咕咚咚”地喝了一大杯热茶,“要不是他,我的转正根本没戏,而且搞不好还再被砍几刀呢。”
……
邱明泉回到家的时候,正迎上刘琴花夫妻俩带着刘东风,全挤在他家的小屋里。
刘琴花正在连声道谢,刘爸爸手里更是提着一篮刚买的鸡蛋和苹果,咧着嘴笑,和邱爷爷老俩口推让着。
“邱大爷,真的得谢谢您家明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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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仁义,帮我家东风彻底转正了!”刘琴花嗓门大,直引得周围的邻居们都探头看,“这点鸡蛋和苹果您着,一点点心意,不就是嫌少,我明儿再送一篮子!”
邱明泉跨进门,惊喜不已:“东风哥的工作解决了,恭喜啊!”
刘琴花一扭头,就张着胳膊把他拉到怀里,狠狠地揉搓着他毛茸茸的头:“小子,刘婶平时没白疼你,你是我家东风的大贵人!”
邱家两位老人听了半天,才糊里糊涂地弄明白了大概,看到邱明泉没有半点受伤,才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欢天喜地的刘家人,邱明泉正式地向两位老人说了一件事。
接下来的寒假,他要隔三岔五地到市里很远的地方去贩卖金笔,有时候太晚,赶不上公交车,可能就没办法回家了,就打算在附近的同学家过夜。
这也是他和封睿商量好的说辞,毕竟去往外地倒卖国债一天无法来回,向老人又解释不清,沿用倒卖金笔的说法比较容易接受。
果然,两位老人就完全听呆了,哪里放心他这么小的年纪在外面彻夜不归。可是架不住邱明泉坚持,又掏出今天积攒的两千六百元钱,谎称是这两天的益,最终也只能忧心忡忡地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邱明泉就携带着身上的两千六百元钱,来到了东申市的火车站。
扒在铁栅栏的售票窗口,邱明泉抬头看看简陋的列车时间表,伸手递进去六元钱:“您好,我买一张到合淝的车票,十点半的那一趟。”
没错,他们要去的就是邻省的合淝市。在刚刚开放国债交易的时候,皖中省的省会合淝市虽然没有立刻跟着全面开放,但是其实已经有一家总行的分行也跟着悄悄试点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这里不允许自由流通,只要能买到就行了,他们要的,本来就是低价购入!。
80年代末的皖中省,这个时候的gdp只有全国倒数前几名,农业大省的帽子紧紧压在头上,一直没有发展起像样的工业、商贸等经济。到了后世的2010年以后,皖中省才依托地理位置的优厚,一跃将经济赶超到全国前十几名。
毕竟,徽商在历史上,也曾经是名声大振的一个群体啊。
此时此刻,距离东申市最近的、又能低价买到国债的贫穷城市,就是它了!……
邱明泉拿着简陋至极的火车票,差点没哭出来:十三个小时!东申到合淝市的火车,居然要十三个小时?!
在后世动车和高铁时代,明明只要两个多小时啊!
“你以为呢?后面这二三十年的时间,本来就是中国经济和世界科技都大跃进的一段时间,出行时间变短、国家之间距离变近,越洋过海,百里一瞬,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封睿懒洋洋地道。
邱明泉带着一个小书包,来之前,已经小心地用报纸裹好了那两千六百元钱,紧紧把书包夹在胳肢窝里。
雪白蒸汽喷上天空,慢悠悠的绿皮火车驶进了老火车站。邱明泉夹在人群里,在一片拥挤中上了车。
距离春节还有八九天,火车上已经开始有归家的旅客,比平日显得嘈杂得多。
邱明泉买的是硬座,他小心翼翼地穿过地上坐满的人群,挤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个时候,火车上有大量不带座位的站票出售,旅客们大部分都带着大包小包,席地而坐挤成一团,是很正常的行为。
带着孩子的、老弱的,为了节省那几角一块的的座位,很多人很自然地就选择了站票,常坐火车有经验的,甚至还有人带着小马扎,熟门熟路地往角落里一放,舒服地坐下去打盹儿。
整整一个白天要在火车上度过,邱明泉早早地就准备了在火车站买的白水煮蛋和大馒头,还有一袋榨菜丝。
“哎,你这小娃娃,一个人出门,没大人啊?”身边,一个模样粗犷的中年大叔好奇地看着他。
邱明泉点点头,礼貌又疏远:“嗯。”
身带数额巨大的钱款,又身处这样陌生芜杂的环境,他自然警惕。好在他年纪小,身上穿的又破旧,还真没有人会打他的主意。
车厢拥挤,空气混浊,硬挺挺地坐在座位上,到了晚上的时候,邱明泉的脑袋已经有点发沉,身体也酸痛起来。
“你睡吧,我会帮你看着四周,到点了我叫你。”封睿忽然开口。
从车窗的玻璃看过去,邱明泉乌黑的头发抵着火车车厢,小脑袋疲倦地不停往下点啊点,封睿的心里不由自主起了点怜惜的心。
论到这具身体,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这样舟车劳顿,不知道受不受得起。
“嗯,你不用睡吗?”邱明泉迷迷糊糊地问。
“我一个灵魂态,哪有什么疲劳的?”……
邱明泉有心强撑,可是火车的颠簸和空气混浊还是打败了他,终于紧紧抱着书包,睡了过去。
一直到四周一阵嘈杂,封睿的声音猛然响起:“到站了!”
邱明泉猛地清醒了过来,果然,四周不少人夹带着行李,向着车门涌去,他一骨碌地爬了起来,首先看看身上的书包还在,这才舒了口气,赶紧跟着人群跌跌撞撞地下了火车。
四下里,除了车站这一片有灯光,远处都黑漆漆的。正是凌晨一点的时候,冷风肆意地呼啸着,封睿就指点着:“赶紧出站,附近都有旅馆,找个好点的睡一晚。”
这里已经是皖中省的省会合淝市的火车站,一片陈旧狭窄,邱明泉站在车站里,没人来接,又是小孩子,就显得格外孤单和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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