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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娇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空星
邢璐开起情感课堂来,就跟微博上的情感博主一个样,特指那一类全是假粉的垃圾营销号。
邢璐感慨道:“你和骗骗,你们两个的性子如果能中和一点就好了。唉,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像骗骗一样盲目相信渣男当然我没有诅咒你跟他一样成为渣男割机。只是有时候不要太注重结果反而会有意外获,未来还没来,开心一天就赚一天。”
艾朗:“??”
像马翩一样?把渣男圈当成狩猎场?当一个渣男人头跟割草一样轻而易举的高级玩家吗?
艾朗明白了,邢璐至今还被马翩蒙在鼓里。她这两个gay蜜也的确不省心,他是看起来像王者的青铜,马翩是看起来像青铜的王者。
被邢璐点名的马翩轻咳一声,声音软绵绵地接过话道:“我也觉得庄临对你很上心,如果你还喜欢他,可以尝试相信他。放开一点,相信他不代表把自己赔进去。”
马翩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隐晦,按照艾朗对马翩一丁点了解,后面大概还有诸如睚眦必报千百倍偿还的话吧。
次日。
艾朗飞机落地,又打车坐了一个多两个小时才回到家。他的家在一个小镇上,住的是三层楼的自建房,行李箱的小轮子在水泥地拖得嘎吱嘎吱响,他半张脸裹在围脖里,站在自家门口,迟疑了一下,敛起眼底的不知所措和小慌张,撑起笑容来,这才上前一步,朱红色的大门关得严实,艾朗推着门,没推动,他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也没有人应。
艾朗以前跟家人关系好,但是自从他在高考毕业之后跟家里出了柜,与爸妈的关系就越发紧张,大学在外地,平时家里没给他打过一通电话,他打电话回家也没能聊上几句。
艾朗的大学上了一年半,跟家里的电话少了,节假日也没回家,只在寒假回家过年住上几天,但只那几天,却也受尽冷落。上一个暑假他留在c市兼职赚生活,家里也没有打过电话去关心他的情况。
艾朗之所以不打电话就直接回来,是因为艾妈妈全职在家,他也没多想就直接拉着行李箱回来了,没想扑了空。艾朗给他妈妈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听,他犹豫着输入爸爸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拨出去。
艾朗在家门口的门槛上坐下,屁股隔着裤子,还是被冷冰冰的大理石门槛冻了一下。他打开wifi设置,却发现太久没回来,连家里的wifi自动连接也都连不上了。
小镇刚下过雨,街道上的水泥地上偶有一滩积水,车轱辘轧过去,水珠子被车轮子带动惯性向后飞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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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听到车铃叮铃铃的声音,抬起头,看到同住一条街上的大爷骑着自行车载着孙儿刚回来,大爷听到艾朗的问好,一瞅见他,乐呵呵地问道:“诶艾朗啊,放假回家啦?我刚遇见你妈在街口买菜呢。”
艾朗应了声诶,大爷叮铃铃地打着车铃逗自己的孙儿,车子骑远,车铃叮铃还遥遥传了过来。
艾朗再多坐了一会儿,就看见一辆小电动停在他面前。
艾朗抬起头,和那妇女惊讶的目光撞个正着。只见她用黑色的橡皮圈松松散散地系着头发,头发浓密乌黑,疏于保养的容貌已半老,却依稀可见她年轻时清丽的俏模样,和面前的艾朗也有六七分相像。
“妈。”
艾朗这一声称呼才把女人的魂儿从惊讶中招回神,她看着将近一年不见的儿子,儿子大冬天坐在砌着大理石的门槛上,抬起头对她说:“我好冷啊。”
他笑着,嗓音带着淡淡的撒娇。
女人一下子就湿了眼眶,她别过脸去,把小电动停好,默默地从包里掏出钥匙去开门。
艾朗坐在大门的门槛上,仰着脸儿,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又喊了一声:“妈。”
女人将钥匙插进门眼儿的手抖了下,她没有低头,也没有答应,但是垂在身侧的手一碰到艾朗冻得冰冷的手,就下意识的,握紧了。
第74章
当天晚上。
艾朗帮艾妈妈拾好餐桌,摆好碗筷,一听到进门的脚步声就回头去看,他心里一揪紧,站在餐桌旁边,对进屋的瘦高男人喊了一声:“爸。”
男人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冷峻脸,瘦削的脸庞看起来有点凶。大概是艾妈妈提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艾朗回来了,他这会儿见到艾朗半点都不惊讶,视若无睹地走进厨房洗手。
一家三口围坐一桌,这顿饭却吃得极为安静,还很压抑。这就是艾朗出柜后受到的待遇,只要他回家,家里依旧给你床睡,给你饭吃,但除此之外就当你不存在。
好在,艾朗无声无息匆匆回到家,他的房间却整洁干净,被子也有阳光暴晒过后的味道可见,爸妈虽然对他不闻不问,心里还是盼着他能回家过年的。
艾朗爸妈睡在二楼,艾朗独自睡在三楼,每天除了午餐和晚餐时间无可避要同桌吃饭,其余时间倒是完全可以避开。住在同一个家,交集却不多。
三天之后,便是除夕夜。
小镇很小,三姑六婆四叔八伯全住镇上,走亲访友串串门是过年日常。窗外噼里啪啦响着炮仗声,还有照亮大半个夜空的绚烂的烟花。
但是这些热闹都与艾朗无关。
艾朗家的年夜饭是叔伯两家人聚在艾朗家吃的,叔婶并不知道艾朗的性向,但是小孩子跑去艾朗房间乱翻乱掀,碰倒了乳液,折断了眉笔,刮蹭了口红,孩子爹妈反倒问艾朗:“艾朗啊,你一大男人怎么也有这些东西?”
他们满脸的古怪和嫌弃。
艾朗的爸爸最听不得这种话,生怕被别人推断出艾朗哪里不正常似的。尽管在他眼里艾朗就是哪里不正常。
一顿吵闹而压抑的年夜饭后,艾朗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去管熊孩子们在外头打闹。他抱着被子坐在床头,翻了翻手机,看着回家过年的同学们在朋友圈晒年夜饭,晒家族大合照,他一一点了个赞。
大概是看到他在朋友圈里冒头了,邢璐在三人群里艾特了艾朗和马翩,还发来一个共享实时位置,说是好姐妹就算分隔三地也要一起过年。
艾朗也信了她的邪,截了一张标注三人分隔三地的截图。艾朗是个极其感性又特别害怕寂寞的人,他特别想找人聊聊天,可是除夕夜人人都跟家里相伴,谁又能闲得顾得上他。
除夕夜,他也只能靠一张位置共享的图汲取一点点慰藉。
艾朗下意识地点出庄临的聊天框,庄临倒是没少给他发消息,至少每天一句,隔天发消息都算得上是稀奇,最新消息也只在半个多小时前庄临不能俗地给他发了一句“除夕快乐”。
艾朗看着庄临的头像都觉得心里发紧,他真的太寂寞了,寂寞到他可以将过去一笔勾销,只想找个人和他拥抱接吻。庄临是第一人选,毕竟艾朗的性经验都只与庄临有关,一闭眼就是庄临的脸。
艾朗当天到的除夕祝福有很多,他也挑着回复了几句,其他人都是例行复制黏贴“除夕快乐”四个字,只有回复庄临的是
“我不快乐。”
庄临不是为了要得到他的原谅力讨好他吗?邢璐不是说他要尝试相信别人,不要总是把自己封锁起来还把爱拒之门外吗?
他把自己的心脏撕开一道口子了,庄临快来哄哄他呀,真话假话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跟他说说情话哄哄他就好。
……
冬天是一个多情甚至滥情的季节,人人渴望温暖,有人渴望拥抱。艾朗汹涌而出的崩溃情绪在两秒内得以自愈,他冷静过来,又把屏幕里的“我不快乐”四个字撤回,机械地复制粘贴另一句:“除夕快乐。”
艾朗回家已经快一星期,这才过门赴了几个高中老同学的约。艾朗本是没跟任何人提起自己回家的事,但是邻里统共就那么多张面孔,同学间的父母辈也都认识,传来传去,也就有高中的老同学约上他。
大年初二晚。
唱k撸串喝酒三管齐下,有个男同学喝高了,原本正拿着话筒唱歌唱着男儿当自强,一回头,就把话筒怼到艾朗脸上,说:“你真的喜欢男人啊?对男人硬得起来吗?怎么可能硬得起来啊?你是不是构造跟我们不一样啊?”
其他人见状,忙把那发酒疯的同学拦了下来,可他被别人拉开了,还拿着话筒嚷嚷:“在学校我妈每次打电话就都跟我唠叨,说学学人家艾朗,他的学和生活都是自己挣来的,今天一听我要出来见你又唠个没完没了,还叫我跟你取经。哈,我就好奇一个事,你的钱是不是都是找男人赚来的?这个我还真学不来。”
这同学是包厢里几人中高考考得最好的一个,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上了拔尖的顶级学府,学业压力巨大,还被家里人念叨:“怎么连个奖学金都拿不到,你看看艾朗,他从来不跟家里拿一分钱生活!”
酒将压抑在人心底里的阴暗情绪释放出来,恶意也被肆意放大。
艾朗看着那个老同学,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无奈地笑笑,起身推开k房的房门先走了。
小镇上过年的气氛比大城市浓烈,具体体现在从早到晚响个不停的鞭炮声和满大街的大红色鞭炮纸屑。
艾朗独自在街道上走着,脚下踩着红艳艳的鞭炮纸,小地方上有个说法,鞭炮纸要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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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再清扫,否则留不住福气。今天又下了雨,红纸碎屑紧紧的粘在地上,红纸浸水易烂,一脚踩上去,印出一个鞋印。
艾朗今晚出门赴约就是想逃离家里坐满客人的场面,不想这么早就回来。他还不想回家,附近又无处可去,索性去小时候常去的小卖部买了几盒五毛钱一盒的小摔炮,外加二十支捆成一把的烟花棒,自己一个人坐在家附近一个荷花塘的空地上,捏着摔炮的蝌蚪尾巴摔在地上,稍显空旷的空地时不时传出声响。
这个位置有点僻静,偶尔有一两辆车开过,也偶有三、两行人路过,艾朗独自一人坐在荷花池的矮石围上,轻轻哼着歌。
若不是艾朗穿着打扮很干净,长得又好看,怕是会被司机当成傻子。但即便艾朗看起来并不疯癫,大冷的天自己坐在这里玩摔炮的人也不大正常,过路的行人还没看清艾朗的长相就都匆匆走了过去。
所以,当一个挺拔的身影走到艾朗面前时,艾朗刚侧过身拆了另一盒小摔炮,也没能提前预料到,失手将手里的小摔炮摔到那人脚边,“噼啪”两下落地响干脆又利落,他刚抬起头想说“不好意思啊”,恍然间才意识到庄临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在他开口之前先说道:“学长,我能和你一起玩吗?”
艾朗愣在原地,愣得发直的目光紧紧盯着庄临的脸,看了好几眼才确认这是货真价实的庄临。
艾朗当下甚至都说不出话来,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很微妙,有点甜,也有点发涩。
艾朗回过神来,又从上到下扫了庄临全身,他的衣着依旧干净清爽,一只手拉着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看地图。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艾朗等到二次回神才记得问出口的话,震惊之余,语气都忘了带上冷战间期的冷淡漠然,声音也软了。
庄临把行李箱立在一旁,走到艾朗的旁边,不用踮脚就轻松坐到石围上。他和艾朗靠得很近,大概留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身子一动就能轻轻蹭到肩膀。
他转过脸,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地看着艾朗,说:“因为学长说不开心了,所以我来找你。”
艾朗后来撤回的那句话,庄临还是看到了。
艾朗和他对视,也没觉得两人的距离太近。艾朗对于庄临的突然出现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半晌才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庄临直接跟艾朗坦白道:“我问学姐要了你的地址,在这附近转了几圈,没想到真的遇见你。”
艾朗一听就明白了,邢璐除夕夜所谓的姐妹情深要共享位置一起过年,根本就是帮庄临打探情报。
庄临从艾朗手心里拿起一颗小摔炮,摔在地上,摔出“噼啪”一声脆响,他低头看着小摔炮砸在地面爆破时一闪而逝的小火花,说:“我希望是因为我运气好才能碰见学长,而不是学长这几天经常自己来这里。”
庄临的说话声很轻,他刚才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艾朗,孤零零一个人坐在石围栏上面,背后的荷花池全是枯枝败叶。
他在那一刻产生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这一趟来得很值,第二个想法是他来晚了。
前一个想法是因为他知道这是讨好艾朗的大好时机,后一个想法是因为他想到艾朗是不是不止一次独自坐在这里,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催生出一种自我谴责的情绪他在心疼艾朗,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出现。
艾朗听了,轻轻扯动唇角一笑,笑得风轻云淡,说:“我是坐在这里等人的。”
庄临问道:“等谁?”
艾朗捏起一颗小摔炮砸到地上,说:“谁来都好。”
是k房的朋友追过来道歉也好,是父母无意间看见他也行,只要有人出现在他面前,有人能找到他就足够了。
庄临一时摸不清艾朗这话是什么意思,试探性地问:“那……学长是等到我来了吗?”
艾朗眼睛微微一眯,打量起庄临来,他盯得庄临心里没底,眯着的眼睛忽然就弯成两弯月牙。他若无其事地扔出手里的最后一颗小摔炮,低头拍掉手心里的碎木屑,应道:“你来也行吧。”
第75章
庄临微微张着薄唇,茫然不解地眨着眼睛,就见艾朗朝他皱着鼻头笑了一下,笑得他心里头一痒,艾朗却往他的手里塞了两支烟花棒。
艾朗拿起小卖部店主赠送的一小包火柴棍,拿出一根火柴在盒子侧面的涂层划了一下,红色的火柴头滋啦一声燃起火光。艾朗不再避讳与庄临肢体接触,他抬起庄临拿着烟花棒的右手,点燃烟花棒,灿金色的烟花从烟花棒的顶部喷射而出,明艳的火光照亮了艾朗和庄临的脸。
艾朗拿着另外一支烟花棒去续燃,他的双脚稳稳踩在矮石围的镂空雕花上,心情愉快地轻轻晃着,手里发光发亮的烟花棒在半空乱甩。
庄临侧过脸看艾朗,绚丽明亮的烟花不及艾朗唇边的笑,艾朗也好久没有在他面前这么随心随性。
庄临问道:“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学长。”
艾朗转过头看向他,没回答,但是直接就歪着脑袋摆出最上镜的角度,他见庄临没有动,还催道:“拍呀!”
庄临没想到艾朗会这么干脆,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相机。手机自带的后置摄像头堪比照妖镜,庄临给艾朗拍了几张,无修图也无滤镜,艾朗的眉毛甚至都被烟花棒发出的强光给曝掉了。
艾朗翻了个白眼就抢过手机删光照片。
夜里的风冷嗖嗖的,尤其是雨后更冷,今天一直是阴雨天气,惹人厌烦,但艾朗却觉得雨后的空气更清新。
二十支烟花棒,在接连不断的续燃中烧得很快,艾朗手里拿着最后一根刚点燃的烟花棒,他心不在焉地在空中画圈,抬起脚横过去搭在庄临的小腿上,鞋尖点了一下搁在庄临旁边的行李箱,问:“你准备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住下呀?”
庄临扶了一下行李箱,微微笑着应道:“学长还记得我们约定的30天吗?还剩下9天哦。”
艾朗微微睁大眼睛,左腿还搭在庄临的小腿上,闻言又踢了下庄临的行李箱,惊讶地问:“你还要住9天啊?”
庄临应道:“我跟父母关系不好,在家过年也不开心,留在这里陪学长更好。”
艾朗淡淡一笑,问:“有多不好,还能比出柜更差吗?”
庄临一听,联想到同居的时候在公寓也从来没见过艾朗跟家里通电话,当下就懂了,想了想,说:“再多一个出柜大概也没差多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庄临家的这本更像是互相衡量商业价值的财经。他父母也没对他尽过什么责任,在他还小的时候,庄父因为生意场上不顺心,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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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庄临在院子里用左手写字就迁怒于他,平白无故撕了他的作业本,还在拉扯间无意中推庄临一把,害得庄临的脸上磕了个小口子,留下的疤也变成了他之后装乖卖傻的小梨涡。
艾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住哪儿?”
庄临来得匆忙,并没有提前订酒店。
而在艾朗这个小破地方,方圆百里就只有一家勉强看得上眼的三四星酒店,过年订房都是翻倍的价格,常常爆满。
果不其然,酒店的客房已经全满了。
没有酒店,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旅馆,艾朗拿过庄临的手机搜索附近的小旅馆,一颗豆大的水珠就砸在手机屏幕上,接着,雨点便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艾朗他们所在的荷花池无遮也无挡,这场雨来得又大又急,直接把路人淋成落汤鸡。艾朗拉着庄临跑回自己家时,两人被淋得狼狈不堪。
这个是庄临始料未及的情况,他没有料到全镇只有一家有规模的酒店,没有料到客房爆满,也没有料到骤然下雨,更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艾朗的父母。
庄临:“……”
他们跑到家就碰巧遇到艾朗爸妈送客人下楼,许是刚好被这一场雨拦了下来,一群人站在那里闲聊。
人多,话也杂,艾朗匆匆介绍庄临:“这是我大学里的学弟,过来r市玩,太晚订不到酒店了,今晚暂时在我们家里过一夜。”
艾朗爸妈还没发话,一个富态的胖阿姨就说:“看看这两孩子浑身都淋湿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可别感冒了。”
庄临不好意思地对艾朗父母说:“叔叔阿姨打扰了。”
艾朗妈妈有些不在状态地点头,她跟艾朗爸爸这位主心骨相视一眼,艾朗爸爸也没有多说什么。
艾朗带着庄临到三楼,艾朗也不客气,给庄临丢了条毛巾,自己就先进卫浴间冲了个热水澡,匆匆洗完,这才催庄临去洗。
庄临洗完了澡,回到房间,就看到艾朗正站在窗前看烟花。庄临走过去,站在艾朗身后。
庄临今天下了飞机,辗转了两趟车才到这里,他的脑子到现在都是懵的,原因不是舟车劳顿,而是因为艾朗对待他的态度最近一次艾朗对他和颜悦色的时候,是艾朗跟他把接吻上床都明码标价化。
艾朗看着烟花,庄临看着艾朗看烟花的背影,谁也没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艾朗说道:“有点冷。”
庄临嗯了一声,但这声“嗯”的尾音轻微上扬,带着疑问语气,表明他的反应还慢了一拍。庄临回过神来,伸手将半敞的窗户关得缝都不剩。
谁知道艾朗不满地回头道:“你就不会抱抱我吗?”
看似不满,但艾朗的语气更多的是撒娇嗔怪。
艾朗的反应让庄临更懵了,他反应迟钝,动作有些僵硬地走上前,环住艾朗,让他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艾朗轻轻挣一下,抬起头,水亮亮的眼睛含笑看着庄临,问道:“想接吻吗?”
庄临眨巴着眼睛,眉心微不可察地一动,眼里都是惊讶和困惑,他轻而又轻,慎而又慎地点头,低声道:“想。”
庄临低垂着目光,一见艾朗浅粉色的薄唇微微张开,他就“识趣”地主动问道:“亲一下……要多少钱呢?”
庄临已经受够了气氛正好,正准备亲下去却被艾朗的报价打断的糟心体验了。
“……”
艾朗扑哧一下笑出声,笑得靠在庄临的肩颈处,眼含戏谑地说:“我现在的心情挺好的,今天的第一次都送你了要不要?”
庄临当然要。
艾朗侧过身,抬起手臂挂在庄临后颈上,指间摸着庄临的短发,记不得是谁先主动的,反正两人都挺主动也都很享受。
庄临唯一记得的是,他们亲了不止一次。
薄唇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缠绵深吻后,喘息的空档就蹭蹭对方的脸颊耳朵,粗重的呼吸尤为性感撩人。等透够了气,两人就又亲到一起了,反反又复复,直到窗外雨势加剧,泼洒而下的雨点蛮横地敲打撞击着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强烈抗议和谴责。
漫天的烟花也被倾盆大雨浇灭了,大雨持续下了好一会,艾朗和庄临躺在床上听着雨声。
床头柜上点着一盏触控的蘑菇灯,艾朗睡在大床的里侧,庄临转头看到艾朗侧身躺着也在看着他,便问:“要睡觉了吗?我把灯关了?”
艾朗的眼睛被暖黄色的夜灯染上暖光,定定地看着庄临,看了有一会儿,才出声问:“你刚才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
庄临:“?”
庄临今晚的脑子连续死机,茫然地问:“学长刚才说了什么……”
两人同盖一床被子,艾朗直接把腿盘到庄临身上蹭了蹭,暗示明显,说:“今天第一次都哦。”
“……”
庄临半天没有动作。
艾朗干脆侧撑起身,双腿跨在庄临的两边,他跨坐在庄临身上,双手撑在庄临的枕头边。
他压下身,两人的距离被拉到最近,近到一呼一吸都升温加热。艾朗笑盈盈地看着庄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撩着他的脸颊,艾朗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能让人欲罢不能。
“做不做?”
艾朗微微撑起上身,他后背的被子因这动作而滑落。
艾朗看到庄临抬起手来,庄临被他撩到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艾朗很满意然而,庄临伸出手之后,却是将艾朗身后的被子拉高了一点,并借着拉被子将艾朗揽进他的怀里,他让艾朗趴在他的胸膛上,把被子裹好,只在艾朗耳边轻声说:“会感冒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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