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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娇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空星
“……”
庄临的反应让艾朗措手不及,他的脸贴在庄临的颈边强调道:“你现在不做,以后就别想做了!”
艾朗的威胁换来庄临的沉默,他不死心地挣了一下,消停了一会,不动了。
正当庄临以为艾朗停止折腾,就听到艾朗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地呻吟了起来。
“……”
艾朗的叫床声向来一绝,以假乱真,两人就这么纯洁地躺着,他也能叫出真情实感的现场版。
庄临无法理解艾朗的举动即便父母睡在二楼,隔音再好,外面的雨声也很嘈杂,可就算天时和地利,庄临却还是很介怀。原因无它,就算放纵这一次被艾朗父母发现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吧,他也不想冒这个险啊。
所以,艾朗自嗨叫得正欢,就被庄临往他大腿侧拍了一掌这一巴掌隔着厚被子,根本就不痛也不痒,艾朗却整个身子弹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打我的屁股?”
庄临见他反应这么大,关心道:“打疼了吗?”
艾朗把庄临搁在被子外面的左手拉进被子里,拉着他的手就往下带,说:“一点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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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隔着被子打呀,再打我一下。”
艾朗兴奋地舔着唇角。
庄临躺在艾朗的身下,和他对视,无奈地说道:“别闹了,学长。”
两人相望,艾朗的眼睛被床头柜上小夜灯的暖光衬得发亮,庄临被挡着光,漆黑的眼睛里装满无奈。
艾朗终于忍不住笑场,俯下身,趴在庄临的身上,把脸埋在庄临的肩窝里,笑声渐低了,低得像是啜泣声。
过了一会,庄临听到艾朗轻声说:“我也想跟家里要生活呀……”
庄临疑惑:“嗯?”
艾朗又说:“我也想听父母唠叨,就算全都是数落我不好的话……”
庄临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便帮艾朗拉好被子,安静地搂着他的后背,静静地听他说这些条理不清的话。
倾盆大雨依然敲着窗,噼里啪啦,没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音律,只有杂乱无章的嘈杂。
艾朗抱着庄临乱说了一通,庄临听得似懂非懂,直到艾朗说道:“就算现在,我也不相信你会喜欢我呀。”
庄临皱眉,但不急于解释,而是轻声问道:“为什么?”
艾朗笑着,小声回答:“我除了在床上会来点事之外,也没其他值得被喜欢的优点了啊。”
庄临沉默了一会,说:“学长,不要这么看轻自己……”
艾朗依旧在笑,笑声带着鼻音,软软的。他说:“自信的人应该都是被别人宠出来的吧?可凭我的一己之力,我觉得,我能做到不那么自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呀。”
艾朗语调温柔,嗓音含着笑意。可他越是温柔,越是平心静气,这三两句话听起来就越残忍。
庄临没有出声,圈在艾朗腰部的手臂越发用力。
艾朗仍维持着趴在庄临身上的姿势,被他这么一抱紧并不舒服,但艾朗没有抗拒庄临的拥抱,又问:“你不说‘以后会宠我’之类的话哄哄我吗?”
艾朗半开玩笑的问句之后,却只有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回答了他。
艾朗眨眨眼睛,耳边的沉默让他不敢去看庄临的表情,庄临说过不会再对他说谎话,就连带着哄人的话也不说了。
艾朗歪着头听着窗外的雨声,窗帘没有拉好,外面的路灯透过帘缝儿投进来,他的额头刚好能蹭到庄临的下巴,静了半晌,他妥协道:“不想说就算了,你也不用太宠我,就是……你也别对我太坏呀。”
艾朗刚刚说完这句话,因为趴着而撅起的屁股就又被拍了一下,这次没有隔着棉被,实打实的“pia”出一声脆响。
艾朗被庄临打得一懵,身体就被庄临掀倒在一旁,庄临反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掐着他的下巴道:“不许再说这种话。”
艾朗呆呆地眨着眼睛,“哪种话?”
庄临又掐了下他的脸,沉着声道:“也不许再看轻自己了。”
“哦……”艾朗微微张着嘴,看着气场突然变得霸道强势的庄临,配合地做出娇羞状,抬起手轻轻抓着他的衣领,掐着嗓子说:“要对人家好一点嘛,亲爱哒。”
庄临绷着的俊脸一秒破功,右侧的脸对着床头的灯光,唇角的小梨涡被加深了阴影,他捏着艾朗脸颊的手也变成轻轻摩挲,庄临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艾朗的嘴唇,嘴唇轻轻触碰的柔软触感更让人迷恋。
第76章
次日。
庄临一早就跟艾朗出去外面找旅馆。小旅馆的卫生条件倒也不差,就是装修简陋了一些,所处的位置吵杂了一点。
庄临不怎么挑,能住就行,主要是要赶紧从艾朗家搬出来。毕竟过年过节的亲戚走动也频繁,他住在艾朗家里总归是碍手碍脚的不太好。
庄临入住的小旅馆离艾朗家有点远,走路半个小时,开小电动也得突突个十几分钟。
艾朗每天早上都起个大早,开着时速20的小电动慢吞吞的突突突到庄临住的小旅馆找他。
自从庄临在小镇上住下后,艾朗每一天都有了盼头,会陪他去小吃街的路边摊撸串的人有了,能陪他去k房唱歌的人有了,愿意陪他在大冷的人天坐在空地上玩摔炮的人也有了。
艾朗每日跑出门的次数也更加频繁,有时是为了一顿早饭,有时只是为了一个拥抱。
虽然艾朗父母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但是艾朗知道,自从他跟父母出柜之后,父母对某些事情就变得异常的敏感,只要艾朗和哪个男性同学走得近,他们就会起疑心。
所以艾朗也不敢不加节制的往庄临那跑,午饭和晚餐都会回到家里吃,晚上十点之前就一定会回家。
即便如此,艾朗在庄临出现前后的情绪变化那么明显,在父母面前再刻意敛也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正月初七,又是一夜。
艾朗的父母在二楼看电视,今晚难得没有客人来做客,倒也落个清净。艾朗洗完澡就又悄声下楼跑出门,艾朗妈妈手里翻着日历,瞥了一眼楼梯口,又回头看看艾朗爸爸。
艾朗爸爸拿着遥控器换台,冷着脸说道:“不要管他。”
艾朗妈妈抿了抿唇,低下头心不在焉地撕下一页日历,艾朗爸爸连换了好几个台,过年期间的电视台节目都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喜庆大团圆,连广告都是阖家团圆,他越看心越烦,索性就关了电视。他从桌上摸了一包香烟,递到嘴边衔一根,咔擦咔擦打了好几下打火机都没打出火来,艾朗妈妈闻声抬起头看过来,说:“是没油了吧?”
艾朗爸爸拧着眉头,眉心皱出两三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他把香烟往耳后一塞,起身,披了件大衣,出门。
艾朗妈妈头也不抬地说道:“你顺便再买袋冰糖回来。”
艾朗爸爸没有应她。
这两天总是风夹雨,气温下降了好几度。艾朗爸爸双手插在大衣衣兜里,路边昏暗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影子横到路中间,一辆小轿车轧了过去,影子也虚闪了一下,待到车子开过去了,长长的孤独的影子便又横在路中间。
艾朗爸爸走到离家不远处的小卖部,在柜台拿了个打火机,喊了声:“大爷,店里要被搬光了。”
这家小卖部的店主,是一对老夫妻。闻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抱着个小火炉,乐呵呵地说道:“这不老艾嘛,你儿子刚走一步,你就过来了。我屋里温着酒,进来喝一杯?”
艾朗爸爸付了两个打火机的钱,也婉拒了大爷的邀请,等大爷慢吞吞的在找着零钱的空档,他犹豫再三,问:“艾朗刚来过?”
大爷戴着副老花镜,仔仔细细地数着零钱,数完把钱交给他,才道:“来过,来过,和一个面生的小伙子来买了些小玩意。”
大爷指了指藏在架子下面的烟花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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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上次嫌庄临拍的照片难看,全给删了,又耿耿于怀没拍成照片,就拉着庄临又买了一堆花炮,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荷花池的空地上依旧悄静无人,艾朗买了几盒火树银花,形状像小火山一样的火树银花摆了一地,庄临连续点燃了几个,整齐摆成一排的坐地式烟花高低不一地喷出灿烂火花,像灿金色又像银辉色,名副其实的“火树银花”。
艾朗拿了支满天星,伸长了手,要凑到火树银花下点燃。庄临回头一看就把艾朗拉起来,拿走艾朗的满天星。风有点大,庄临蹲下身用打火机帮艾朗点燃满天星,艾朗不急着接过满天星,而是亲昵地趴在庄临的后背,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接过满天星。
艾朗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被庄临扛了起来,他只觉得身子一颠簸,就被庄临稳稳当当地背在后背。
艾朗把满天星拿远一点,生怕溅出来的小火星触碰到庄临的脸颊,另一只手紧紧环住庄临的肩膀,说:“早知道就答应邢璐过来找我玩了!没人帮我把这一幕拍下来好可惜啊!”
庄临背着艾朗,说:“不可惜,下次有人帮忙拍照的时候我再背你。”
艾朗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看着他说话时呵出的白烟,看着他被冻红的耳朵,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好,接着就一口咬住了庄临被冷空气唆得又冰又红的耳朵,薄唇含着它,温热的舌尖细细地舔着耳廓帮他暖耳朵。
庄临被舔得有点痒,歪了歪头:“别闹。”
摆在地上的火树银花都燃尽了,艾朗的满天星也被随手丢在地上,这里的路灯本就昏暗,他们为了放烟花特意挑了个更漆黑的角落。艾朗衔着庄临的耳垂轻轻地拉扯,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我想跟你做都想疯了!每天睡醒睡衣都自动脱的一干二净,真不敢想象我睡着之后都对自己干了什么。”
庄临闷笑出声,托着艾朗的手在他大腿根轻掐了一下,又失笑道:“忍一忍。”
艾朗和庄临把买来的烟花都燃完了,艾朗却只顾着缠着庄临腻歪,结果又忘了拍照。
一眨眼就九点,艾朗临别前捧着庄临的脸颊狠狠地嘬了一口,嘬出生离死别的狠劲。
庄临擦着被艾朗亲得火辣辣的嘴唇,站在原地目送艾朗一步三回头还对他狂抛飞吻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离开。
两人在空地上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所以没有觉得冷,刚一和艾朗分开,庄临就觉得冷风嗖嗖的钻进他的衣领里,不由得拉高了毛衣领子。走了几步,庄临脚步一顿,他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街口,抽着烟。
庄临懵了一下,连忙将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双手抽出来,他轻轻咳了一声,态度恭敬地走过去打招呼道:“叔叔好,我是和艾朗学长同校的庄临。”
这个表情冷硬的男人正是艾朗爸爸。
虽然庄临和艾朗爸爸匆匆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初二晚,庄临淋了雨狼狈地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次是次日的早上,庄临要搬去旅馆。但是庄临知道艾朗爸爸这两次都没拿正眼看他,所以一见面就主动自我介绍。
艾朗爸爸瞥了庄临一眼,应了一声:“嗯。”
接着,艾朗爸爸把攥在手里的烟盒递到庄临面前,问:“会抽吗?”
庄临老实应道:“不会。”
艾朗爸爸回烟盒,街口有一条长石柱贴着墙角搁着,附近的老人夏天夜里会坐在这里乘凉,冬日上午又会坐在这里晒晒太阳。而现在是冬天的夜里,自然没人在这逗留。艾朗爸爸靠着墙坐下,庄临迟疑了一瞬,也跟着坐下来。
刚和艾朗亲亲热热,一转头就跟着艾朗亲爸坐在街口吹冷风,庄临被冻得又清醒又忐忑。
气氛尤为诡异。
艾朗爸爸叼在唇边的烟袅袅升起白烟,谁也没开口说话,隔了一会儿就听到艾朗爸爸磨着新买的打火机咔擦咔擦响,便又点上一根烟。
庄临便细心留意着,每每见艾朗爸爸把烟屁股丢在地上,重新叼起一根烟,他就赶紧掏出刚为了点烟花而买的打火机给艾朗爸爸续火。
艾朗爸爸全程板着冷脸,香烟抽了一根接一根,他吐出烟雾的时候像极了一声叹息,大半包香烟在两人的沉默中渐渐燃尽了,脚边也多了一地的烟屁股。他抬起脚,一脚踩住未熄灭的烟头,鞋底碾了碾。
空了的烟盒被艾朗爸爸粗砺的掌心握成废纸团,他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往回走去。
光线微弱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长长的,孤独的影子,横在路中间。
庄临坐在冰冷的石柱上,望着艾朗爸爸的背影,心情很复杂。
在刚刚过去的将近一个小时的压抑沉默里,庄临知道艾爸爸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或许是厉声指责和破口大骂,又或者是蛮不讲理地要求庄临远离艾朗。但是,直到最后,艾朗爸爸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第77章
艾朗原先还不明白庄临为什么一入住旅馆连租了九天八夜,直到他注意到朋友圈的微商开始带节日节奏,才反应过来,哦,庄临留在小镇上的最后一天是情人节。
二月十四,也是正月初十。
今天是正月初九,镇上的年轻人已经上班了,回老家过年的人也都重返城市。艾朗去年在大年初七就回c市了,今年是因为庄临才留到现在。
艾朗坐在庄临房间的床上,看庄临贤惠地将送洗回来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他伸手拉住庄临,身子往后一倒,两条腿就顺势张成了大咧着嘴的“v”字型。庄临趔趄了一下,双手撑在两边稳住身体,险些砸在艾朗身上。
“学长。”
庄临无奈地叫他。
艾朗冲他眯眼笑,勾住庄临的后颈往下压,完成日常骚扰1/1,又翻了身主动跨坐在庄临身上,预先搓热的小手肆无忌惮地从庄临的衣服下摆里伸了进去。
艾朗一边耍流氓,一边正儿八经地商量道:“我们明天回c市吧!”
庄临扶着他的腰,疑惑道:“嗯?”
艾朗撇着嘴诉苦:“你巴巴的大老远跑过来不就是为了和我一起过情人节吗?可是没有啪啪啪的情人节本身是不完整的,如果我们明天留在这里,我仍然是那个一到晚上九点整就得跑回家的灰姑娘,我们就只能再续网恋情。我不喜欢文爱,也不喜欢视频飞机。”
庄临被艾朗的每日必提的饥渴发言逗笑了,他忍俊不禁道:“可是我大老远的跑过来真的就只是想和你过个情人节而已,不是为了睡你。”
艾朗瞪大眼睛道:“你怎么回事?爱我请爱得身心如一好吗?”
庄临在艾朗屁股上掐了一下,好奇地问道:“我很好奇,学长和我闹分手的那几天里是怎么解决这个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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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抻了下腰,所谓零牙俐齿,张口就来:“你去看看我公寓里的罗马大帝,真的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想你的夜,我一嗯嗯嗯嗯铁杵就被磨成针。”
艾朗连说带唱,真假掺半,还言行一致的把手伸进庄临的毛衣里,趁机摸了个过瘾。
其实庄临大年初二坐飞机飞到艾朗身边时,本是做好要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为了这天,他忽悠艾朗约定好的三十天也分配得异常明确,前二十天在期末前刷足好感;中间艾朗去旅游和他分别时插入微博的小插曲,只为了要艾朗对他念念不忘;最后又串通邢璐打探到艾朗的住址,准备用约定剩下的九天死皮赖脸的留在艾朗身边。结果,艾朗说:“我在等一个人,谁来都好,你来也行。”
不需要任何缜密的算计和设计,只需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陪在他身边,艾朗就满足了。
庄临对于这句“你来也行吧”本该是耿耿于怀的,但是他对艾朗的心疼在情感上压过理智。
而他既然来了,就不会再让第二个人趁虚而入,逻辑自洽,他也无需再介怀。
艾朗趴在庄临身上,庄临搂着他的腰,胡渣微微冒头的下巴蹭了蹭他的脖子,蹭得他痒痒的缩了一下。
庄临说道:“那就走吧。学长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寒假要和你一起去旅行?”
艾朗笑道:“但是你一整个学期一分钱都没赚到啊。”
庄临的原话是兼职赚了钱要攒起来带艾朗去旅行。
艾朗说完,松开搂着庄临的手,在衣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张眼熟的银行卡来。他把银行卡平平整整地放在庄临的额头上,轻轻地拍了拍庄临的脸,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道:“我被你翻来覆去的折腾呢,你卡里的钱我却一分没动。带我去旅行几天吧,就当补个慰问年终奖,不过分吧?”
庄临偏了下头,把额头上的银行卡甩掉了,说道:“学长要这么跟我做交易,会吃亏的。”
艾朗笑嘻嘻道:“你多给我补一补不就行了嘛。”
他的暗示越发猖狂,还伸手在庄临下面拍了拍。
艾朗和庄临又闹了一会,艾朗摸到庄临的手机,一翻身就仰躺在床的另一侧,直接查起回c市的机票。
临市的机场次日下午有一班飞机还有票,时间较晚,辗转回到c市已是入夜。
订好机票,艾朗把手机还给庄临之前说:“你的手机怎么还不设置开机密码?上次是故意要给我看微博,这次是要给我看什么啊?”
庄临笑着接过手机,应道:“从上次关了密码之后就忘了这事了。”
庄临和艾朗并躺在一起,打开手机设置,当着艾朗的面设置了六位数的密码。而后,他侧过脸看艾朗,在艾朗的疑惑目光中握住艾朗的右手,并拉着艾朗的右手拇指,按在主屏幕按钮上采集指纹信息。
艾朗眯着眼睛笑笑,勾了勾庄临的下巴,说:“越来越上道了嘛。”
庄临抬起下巴,主动在艾朗的手背蹭了一下。
次日。
艾朗拾好行李箱,吃过午饭就匆匆要走了。他昨晚回家就跟爸妈提起过明天要回学校,艾妈妈停下筷子看着他欲言又止,艾朗爸爸则无动于衷地扒着饭。
艾朗自己提着行李箱从三楼扛到楼下,艾朗妈妈刚拾好饭桌正在厨房洗碗,闻声还是放下手边的碗盘,跟了出来。
艾朗对她说道:“我走了,妈。”
艾朗妈妈点了点头,她见艾朗又往屋里张望,总归是于心不忍,说:“你爸出去了……”
艾朗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一眨眼就又笑道:“那我先走了,爸回来了你再跟他说一声。”
艾朗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行李箱底部的轮子在崎岖不平的粗糙泥路上摩擦出很大的声响,单调且刺耳的摩擦声从街头传到巷尾。
艾朗爸爸站在一家小杂货店面前,手上的烟盒是刚刚才拆封的。杂货店老板拿着鸡毛掸,目光被轱辘声吸引了过去,他眯着眼睛望着街口的背影,奇怪道:“那不是你儿子吗?这就又要开学啦。”
艾朗爸爸只点了一下头,给杂货店老板递了根烟。杂货店老板乐呵呵地接过,又跟艾朗爸爸借了个火,吐着雾,笑眯眯道:“你家儿子长得真俊呐,不像咱这土洼村的孩子,倒像是城市娃。”
艾朗爸爸抽了一口香烟,云缭雾绕里已经看不清艾朗的背影了,他沉默半晌,杂货店老板都拿着鸡毛掸回店里去忙活去了,他才低声开了口,虽说是回答,但更像自言自语。他说:是啊,好在艾朗长得像他妈,不像他。
一声叹息化作一团白烟。
艾朗独自拉着行李箱一走出街口,磕磕碰碰拖拖拉拉的摩擦声在顷刻间都变得欢快许多
庄临就站在街头等着他。
艾朗离家的心里阴霾也一扫而光,他加快脚步奔向庄临的方向。庄临被艾朗扑了个满怀,自动接过他的行李箱,抬起手揉了揉艾朗的后脑勺,说:“走吧。”
两人搭乘出租车赶往临市的机场,所幸一路上没有遇到堵塞车现象,他们提前了两个多小时抵达机场。
庄临去排队办理登机手续和托运行李,艾朗跟在他后面玩手机,坐着两人的行李箱,队伍动一下,他就跟着挪一下。
庄临回头看了一眼,便从队伍前面换到艾朗后面,挡着行李箱,谨防两个行李箱滑开艾朗会摔倒。
艾朗转过头对庄临甜甜一笑,没理会旁边的几个妹子两眼放光地紧盯着他们,又低头看手机。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朋友圈里一片风平浪静,还没到情侣秀恩爱的黄金时间,反倒是几条单身狗借此机会,明示单身要对自己好一点,暗示康忙北鼻老娘单着你们还在等什么。
艾朗关了朋友圈又打开微博,节日气氛明显要更浓烈些。音乐博主在推情人节歌单,劝分博主在细数往年绿帽,影视博主在推送中日韩恋爱剧的虐狗片段大合集,明星们忙着接代言推广告……
艾朗又回头看了看庄临,庄临手里拿着手机和两人证件,原本放空大脑看着队伍前面的柜台,像是感应到艾朗的视线,他低下头,和艾朗四目相望,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艾朗又对他笑了笑,没说话,再次转过头翻着手机。
庄临不明所以,只当艾朗是时不时回头确认一下他还在不在。在这时,他听到手机“噔”的一声响。
庄临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只见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接二连三地“噔噔噔”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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