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娇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空星
刑璐一听就跺着脚抖着鸡皮疙瘩,鄙视道:“要脸吗你!”
马翩乖巧地喝着水果汁,对艾朗眨了眨眼,朝艾朗的斜后方努了努嘴,笑眯眯地问:“上得了你就好说?”
艾朗顺着马翩所指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庄临的身边围着两个手上系着紫色绸带的演艺部女生。
艾朗眯了眯眼睛,猜测那两个女生举着自拍杆是想和庄临求合照。
庄临刚去帮忙搭好帐篷回来,就被两个自称是在演艺部面试见过他的女生搭讪。
留着俏丽短发的女生用遗憾的口吻问道:“我后来还问过副部长,她说你都没有来参加复试。你是这一届新生面试评分最好的,为什么你却后来放弃演艺部的复试呀?”
短发女生通过演艺部复试后,原本还期待着能够认识庄临,结果演艺部新生见面会的那一晚,她环顾四周,百般确认部长口中“全员到齐”的全员,却没有看见庄临。
和短发女生一起过来的女生也跟着附和:“对呀,你初试当天的视频还被传到我们现在的社团群里呢,演得特别好!为什么最后去了礼模部呀?”
庄临把一次性杯子抵在唇边,微笑着说:“啊……因为礼模部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虽然他之前对演戏很感兴趣,但是礼模部对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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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可不仅仅只是“兴趣”而已呀。
庄临的回答让两个女生无话可说,她们又闲掰了几句,得到庄临不冷不热的回答,话题最后还是转移到合照上面。
短发女生问庄临:“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合张照呢?”
庄临还没有回答,就听到身后有人应道:“好呀。”
两个女生一齐回头望向忽然插话的人。就见艾朗大大方方地在庄临旁边坐下,他双手撑在身后,挺直上身,仰起脸对着两个女生微微一笑。
艾朗爱笑,笑得又很好看,表面看起来温善可亲,撑在庄临身后侧的右手却在偷偷做着小动作,手指不安分地勾画着庄临紧实的臀线。
“……”
庄临抿着嘴唇,对艾朗说:“学长……”
原本只是称呼,但是他拖长的尾音里省略了哀求,只有艾朗能听出他省略的话学长,你放过我吧……
艾朗眯着眼笑,这才起恶作剧的小动作,愉快地勾着唇角,对两个学妹扬了扬下巴:“一起合个照吧。”
两个学妹突然遇上主动求合照的艾朗还有点懵逼,应了“好”,刚想打开手机,就听艾朗又说:“用拍立得拍照吧?”
短发女生的胸前挂着一个嫩绿色的小清新拍立得。
艾朗笑得纯良无害,心里的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拍立得当场成像,适合(颜值)实力碾压。
女生点了点头,又有点尴尬道:“但是学长,我只拍剩一张相纸了……”
闻言,艾朗笑眯眯的顺着话说:“没关系呀,那咱们就只拍一张好了。”
艾朗对答如流,乍一听似乎没毛病,结果却是在玩文字游戏,女生“求合照”的请求突然就变成“只拍一张拍立得合照”。
女生:“……”
由于艾朗和庄临两人并排坐着,两个女生站到他们后面正好,短发女生便找了旁边一个路过的同学帮忙拍了四人合照。
等拍摄出来的相纸慢慢成了像,艾朗拿过相纸,赞不绝口,“拍得可真好看”,完了就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短发女生,问道:“我好喜欢这张照片呀,能不能送给我呢?”
“…………”
短发女生应道:“好……”
等到那两个女生走开,艾朗对庄临晃了晃那张拍立得的照片,嗤了一声嫌弃道:“拍的一点都不好看,都没能把你的梨涡拍出来。”
庄临接过相纸,低头一看,照片上面所有人的脸部光线都偏于暗黄,的确拍的不太好。
庄临客观评价:“但是学长还是拍的比其他人好看。”
艾朗听了就笑,挑了挑眉,玩味地舔着唇角说:“那好看也不见你想干我呀~”
“……”
庄临转过头看了一眼,就见艾朗轻轻咬着下唇,唇角微翘,双眼含着笑意,亮晶晶地看着他。
庄临招架不住艾朗的口无遮拦,有点尴尬地说:“学长,你别说这样的话……”
艾朗前倾着上身,手肘架在大腿上,双手捧着脸颊。他笑吟吟地看着庄临,无比乖巧地应道:“好吧,我以后尽量克制自己。”
庄临轻咳了一声,端着一次性杯子抿了一小口,目光不太自在的转向远方。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人站起身,他这才疑惑地转过头去,就见艾朗从他左手边挪到石椅的右边。
艾朗跨开双腿坐在石板凳上,正对着庄临的右侧脸,他伸出手指去戳庄临的脸,笑着说:“我坐这边才能看到你的小梨涡~笑一个我看看?”
艾朗的指尖在庄临嘴边来回打转画圈圈,逗得庄临为他笑着露出右唇角边的小梨涡,艾朗心满意足道:“这个梨涡特别适合你,辨识度一下子变高了。”
隐约出现在庄临唇边的小梨涡十分抢眼,不多不少,一个刚好。
艾朗羡慕道:“你得感谢你的爸爸妈妈。”
庄临却笑着说:“跟我妈没关系,这是我小时候摔在地上,磕到石子留下的疤。”
“……”
庄临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艾朗半信半疑地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庄临唇边偶尔出现小梨涡的位置,果然能摸到一个小小的涡印微微凹下去。
艾朗啧啧称奇:“那你更厉害啦,我们小时候磕磕碰碰还总要担心留疤,结果你却磕出一个小梨涡,命也太好了吧?”
庄临因艾朗的话而扬起嘴角,淡得看不出痕迹的疤痕顿时化作一个甜甜的梨涡,他轻声应道:“可是学长,小时候摔的那一下,真的特别疼。”
艾朗一愣,问:“……有多疼?”
庄临淡淡地笑着说:“很疼。疼得我哭了一晚上都没人安慰我,等到第二天结成血痂,肿得很厉害,才去医院取出里面的小石子……”
“……”
艾朗伸出手抚摸着庄临的脸,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小梨涡的位置,眼里流露出心疼,嘴上又故作从容淡定地开玩笑:“谁让你没有早点遇到我呀,我不仅会安慰你,还会摸摸你亲亲你,你想让我陪你一起哭也可以。你想弄疼我,弄哭我,想怎么样都行。”
虽然艾朗又私心掺入黄色废料,但庄临还是被他的安慰逗笑了,他无奈道:“学长,我那个时候才八岁……”
“哦,八岁。”
艾朗颇为认真地歪着头想了想,有点苦恼:“你八岁,那我快十岁了。那可能不行,我那时候也是个小害羞,要是咱们在那时候就认识了,我可能都不敢上去跟你说话……”
庄临忍俊不禁,轻声说道:“我会主动跟学长说话的。”
闻言,艾朗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庄临的眼睛。澄澈,透亮,浓密的长睫毛倒映在琉璃球般剔透的眼睛里,眼底如一滩黑墨,会流动,还有点点光斑掉落在里面。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庄临唇角微动,露出小梨涡对艾朗笑,这才移开视线。
艾朗心情莫名愉快,轻轻地晃动着跨坐在石板凳上的双腿,眉眼带笑,说:“这大概是咱们认识以来对视最久的一次了。”
庄临看着艾朗不经意间露出的开心的样子,眉宇间也被艾朗染上笑意。
烧烤趴后来彻底演变成篝火聚会,一群小年轻嗨了两个小时也没人说散场,甚至有人提议要通宵等看日出,艾朗这群部长级别的养生老人也不好扰了他们的兴致,直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文艺中心的大姐大把所有新生喊过来开小会,给他们分布一个临时任务:请自行组队,两人分一个帐篷同睡。
这个小任务一发布,当即动摇了大半人“通宵狂欢”的决心。
有人开始起哄社团里的公开情侣,起哄完屈指可数的公开情侣后,又改挑正在暧昧期的男女凑对起哄。
现场顿时比刚才尬歌尬舞还热闹。
大姐大提醒道:“大家要以自愿组队为第一原则,如果是两情相悦也不必害羞,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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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睡个觉觉,请不要过分脑补。现场如果有未成年的请先过来报备哈,我会特殊照顾~”
在场有人又因“特殊照顾”这样的词而暧昧哄笑。
在大姐大的带动下,所有人总算舍得转移阵地,从烧烤摊移到不远处的帐篷区。
邢璐挽着马翩的手,为难地说道:“糟糕啦,我今晚是要睡我的骗骗小可爱呢,还是翻我们头牌的牌子呀?我好苦恼呀。”
艾朗毫不留恋地说:“不要犹豫,请睡马翩,这样才能体会和有夫之夫偷情的快感。”
邢璐问:“那你呢?”
邢璐口头留有疑问,目光却已经自动飘向走在艾朗旁边的帅学弟了。她意味深长地回视线,对艾朗挑了挑眉,压低声音巧笑道:“这么快就要下手了啊?”
艾朗义正言辞地反驳邢璐的调侃,说:“没办法,我跟别人同床太危险了,怕你们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跟庄临睡一个帐篷比较有安全感。”
艾朗没有压低音量,既回答邢璐,又有意无意地拿庄临“乖宝宝”的称呼隔空调戏庄临。
艾朗回头对庄临眨眨眼,得到的回应是庄临无可奈何的表情。
邢璐发出“哈哈哈”的假笑声,反击道:“是是是,如果你跟别人同床,那别人可就真的太危险了!”
艾朗在这被邢璐取笑了一番,去跟前礼模部部长那位大姐大报名要帐篷的时候又被暧昧地瞄了好几眼。
大姐大眨着眼睛说:“可别嗨过头了,忘了你还要轮班守夜。”
艾朗趁机套近乎道:“姐姐,帮我安排轮值最后一班守夜嘛,人家怕夜里劳累过度呀。”
大姐大一边嫌弃道“去去去”,一边又最吃艾朗这一套,默许艾朗轮值最后一班的请求。
但是,不管是邢璐还是大姐大,调侃归调侃,以她们对艾朗的了解,根本没人把艾朗和庄临的事当真。
一行人抵达帐篷区,上百个帐篷搭在指定的海滩区域,一眼望去倒也壮观。艾朗如愿和庄临分到一个帐篷,帐篷有点小,艾朗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一钻进帐篷就倒趴在帐篷的右手边。
庄临跟着钻了进去,细心地塞着帐篷的边角,艾朗则心安理得的躺平睡好。
艾朗今天起得很早,中午在素拓中心也没有条件补觉,他趴在帐篷铺好的毯子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庄临说:“学长,你刚才那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夸我的……”
艾朗侧趴着,闻言就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问:“嗯?我说了什么话?”
艾朗每天都在胡说八道,只能笼统地记得他对庄临说过的话十有九句都在撩,具体内容还真记不住了。
庄临回过头,语气温柔地轻声说道:“跟我同房就不危险?嗯?”
他说话的声音压着鼻音,莫名就有点撩拨人。
艾朗扑哧一笑,翻了个身躺好,嗓音含着笑:“那你想睡我吗?你要是想,我自己洗白白了躺在床上,掰开屁股等你来操好不好?”
艾朗言语浪荡,笑吟吟的对庄临抛了个媚眼。
帐篷里忽然就陷入一片安静。
“……”
艾朗本是一贯开玩笑的语气,戏谑的话语却被帐篷里的片刻沉寂越拖越显尴尬,最后仿佛和淡淡咸涩的海味儿混为一体。
庄临停顿了一会,轻声应道:“学长,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
艾朗盯着帐篷顶,摸摸鼻子:“好吧,可能你觉得不太好笑?”
庄临转过身背对着艾朗,帐篷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盖下庄临说出口的回答我会当真的。
“……”
过了一会,庄临关了手机的手电筒,在帐篷里躺下。
帐篷外面的海风很大,仿佛要把整个帐篷连根拔起。
艾朗忽然出声,像是迎合庄临的日常举动般开玩笑:“你睡觉不用牵着手吗?”
庄临在黑暗中微勾起唇角,说:“要。”
得到回答,艾朗把右手举高高:“你的手在哪里?”
庄临没有出声,直接伸出手去牵住艾朗高举的手。
两人躺在帐篷里,一时无话,外面呼啸着海风还有海浪拍岸的声音。
“对了。”
艾朗忍不住开口。
黑暗里听到庄临转过头的动静:“嗯?”
艾朗说:“刚才坐在烧烤摊的时候,我就很想这么做了。”
庄临没有听到艾朗解释“具体怎么做”的后续,却等到艾朗翻身而起,突然朝庄临那边凑近过去……
庄临浑身一僵,他听到艾朗嬉笑着说“别紧张嘛”,然后就感觉到艾朗借助手指抚摸感应,温软的嘴唇不偏不倚地亲在庄临的右边唇角上。
艾朗的动作一气呵成,像是蓄谋已久。
庄临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艾朗对准唇角一连吧唧亲了好几下。艾朗亲完还舔了舔,湿软的舌尖抵着他的唇角舔舐,以唇线为边界,艾朗只舔他的嘴角边,绝不越界宠幸两片薄唇,规矩得让人牙痒痒……
艾朗了一阵,又重新在旁边躺好。
然后……
庄临听到艾朗说:“我把你从八岁到今年的安慰全都补上了,乖,不疼了哦。”
“……”
庄临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夜很静,风很响,两人的心跳声合着海浪的节拍“扑通扑通”跳成同一个频率。
第12章
艾朗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贞操尚在,节操早已荡然无存。他刚才之所以只亲了庄临的嘴角,也并非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单纯只是因为他今晚没有刷牙。
两个人的亲吻初体验总是容易被记得更牢,艾朗可不想给庄临留下一个别具一格的烧烤味の初吻。
实际上,艾朗刚才选择与庄临同睡一个帐篷,也无半分旖念。
一来是庄临太乖,艾朗完全没有考虑过庄临会主动的可能性;二来艾朗性趣缺缺,睡在这简陋的帐篷里,没油没套,两人又各自带着一身烧烤味,艾朗可不想委屈自己。
艾朗过滤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枕着海浪声睡得很沉。
反倒是庄临,因为艾朗那个拘谨克制的亲嘴角而失眠了整整一宿。
艾朗这一觉睡到凌晨四点半,迷迷糊糊的被别人喊起来守夜换班。艾朗呵欠连天地翻身坐起,就听到他旁边也跟着有了动静。
艾朗扭过头去,轻声问道:“吵醒你了?”
艾朗没有打开手机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线依稀辨认出庄临似乎是摇了摇头。
“没……”
庄临的嗓音因为几个小时滴水未沾而变得有些低哑,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柔软的倒刺,勾得人心里直发痒,“我有点认床,昨晚没睡好。”
喷洒而出的鼻息在狭窄拥挤的帐篷里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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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闻,带着浮动的空气中暧昧的纠缠着庄临身上的气息。
艾朗笑意渐浓:“这么看来……”他的话音上扬,话里还带着明晃晃的调侃,“我是不是得提前邀请你去适应我的床了?”
“……”
一夜没睡的伤害减损导致庄临的大脑变得反应迟钝,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艾朗没能在黑暗里看清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庄临窘迫的表情。
艾朗笑了笑,揉了揉眼睛也没继续逗庄临,说了句“你再躺一会儿”,就猫着身钻出帐篷去找换班的同学。
帐篷之外的光线更为明亮,海滨小道还伫着笔直的路灯,海风拨动海浪,迎风吹来,钻进脖颈间有点凉,钻进鼻子里又有点咸。
艾朗没有穿鞋,跣足踩在细软的沙滩上,一步一个脚印,凉意从脚底直窜到头发梢,登时就没了困意。
和艾朗一起轮班的还有另外两个男生,三个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是曹槐德,另一个是才艺部的部长。
他上下晃着矿泉水瓶,肩肘推了下曹槐德,找话题闲聊:“你们礼模部今年新招的学妹都太正了吧!羡慕嫉妒呀,有没有近水楼台先捞一把啊?”
曹槐德闲聊的兴致不高,语调平平地应道:“没有。”
说着,眼角余光状似“不经意”地投向艾朗,微微滚动的喉结是他苦寻话题的证明,可还没等他挖掘出合适的话题,随即就被斜前方移动的人影吸引住视线,当即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艾朗开了瓶矿泉水漱了口,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咕噜”的冲刷着牙齿和口腔壁,扭头吐在一旁,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他走来。
艾朗仰头看着那人,在他出声之前,唇角已先上扬,道:“怎么不多躺一会儿?”
庄临从昏暗中慢慢走过来,俊脸的轮廓线逐渐恢复清明,走近时就跟曹槐德和才艺部部长都点头微笑地打过招呼。
他站停在艾朗旁边,低头看着艾朗,说:“反正我也睡不着……要不学长你回去多睡会儿吧,我来替你守夜。”
艾朗笑眯着眼,剥了颗泡泡糖抛进嘴里嚼啊嚼,拍拍屁股站起身,对庄临说:“睡不着是吧,那跟我去前面散散步吧。”
艾朗回头跟另外两个人打了声招呼,顺手将手里的矿泉水塞给庄临让他漱口,便和庄临擦肩而过,朝他前面走了去。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在暗昧光线中踩着白沙滩的细软流沙,和原地二人的距离拉得不远也不近。
海风卷着湿气和淡淡的咸味儿迎面吹来,缱绻暧昧地拂动着发梢。
艾朗站定脚步,面朝大海迎风张开双臂。
庄临则低着头,目光被艾朗赤裸的脚缠住了,他仿佛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也能区分出艾朗白皙的脚踝,一脚留下一个脚印,凹下去的足印被阻隔光源了,填充成黑影。
艾朗随地一坐,扭头看着缓缓坐在他身边的身影,一开口就调戏:“如果换做今晚是我失眠睡不着呀,你肯定会被我咬醒的……唔,说不定是被摇醒的……”
艾朗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咬音清晰,字句明朗,但庄临愣是没听懂艾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庄临一懵,问:“……学长为什么要把我摇醒呢?”
艾朗轻轻压着笑声,弯着嘴唇,真诚地解答疑惑:“我这个人呢,特别好‘动’~”
艾朗说着,手掌心贴着庄临的腿膝,兀自划分出“膝盖弯往上,大腿根往下”的区域,他一伸一缩,一上一下,言行举止达到一致的放浪形骸,补充说明:“坐着动的那种……”
“…………”
艾朗不知道庄临这个乖小孩有没有听懂他的黄腔,但是他感受到庄临在他的挑逗下浑身微微颤栗,下一秒就攥住艾朗胡来的手。
庄临:“学长……”
艾朗一听庄临软声哀求的称呼就乐起来,又逗他:“叫什么学长,喊一声哥哥来听听?”
“……”
艾朗遗憾没能在晦暗中看清庄临的表情,只觉他手不由得被庄临握得更紧了些,他轻轻笑出鼻音,没皮没脸地假装抱怨:“哎呀,跟你这种小害羞谈感情真的太困难了!让你摸我你不肯,我摸你你又不同意,就连让你叫我一声‘哥哥’都不行……唉,你不肯叫,要不我叫你‘哥哥’呗?”
庄临听着艾朗带着笑声埋怨,无奈地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不好。”
艾朗动了动被庄临攥着的手,曲起的食指挠了挠庄临的手心,语气天真地问:“在床上叫的,为什么会被别人听到?”
“……”
庄临刚刚被艾朗的话堵住嘴,艾朗就一时起兴来了临场演习,只听艾朗压着鼻音,掺着低吟,张嘴就来:“嗯……哥哥,庄临哥哥,求你我好不好,求求你……我好难受啊,嗯不,我好乖的,哥哥给点好处嘛,哥哥……”
混着舌尖拨动含在嘴里的泡泡糖时带起的黏腻水声,艾朗的临时表演绝对能以假乱真。
叫到最后,艾朗自己憋不住先笑场了。他笑得前俯后仰,等笑够了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庄临紧握着,也才听到庄临出声道:“学长你……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啊?”
艾朗被他问得一懵,随后咂摸出这话有七八分吃醋的味道就笑了,他问:“乖宝宝,你有空吃醋不如先把我绑起来嘛,你觉得我在别人面前需要‘求’操吗?”
他始终是笑吟吟的,反问句的话音还带着几分轻慢和不屑的语气。
两人已从天色未明坐到晨光熹微,艾朗借着远方被晨光撕开的水天一线,隐约看见庄临那张半沉在昏暗里的俊脸轮廓线,他似乎感受到庄临的目光也在看着他,那双眼睛幽黑深邃,如同被天光点亮的琉璃盏。
庄临抿成直线的薄唇微微动了动,静静地看着艾朗,浸泡在幽暗里的脸庞被天边撕破开的粉色霞光泼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在庄临眼睛里流动的害羞和温柔,势均力敌,各占一半,他轻声对艾朗说:“如果学长在别人面前也这样,我再把学长绑起来,好不好?”
庄临的语气很轻,很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得艾朗生气。
“……”
艾朗一时无话,接着又哑然失笑。
“囚禁”这一话题,要么是桃色满天飞,让人脸红心跳的挑逗情趣;要么是病态可怖,令人不寒而栗的特殊癖好。
庄临偏偏就有本事说得如此温柔缱绻,仿佛他刚刚只是郑重其事地在你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还有此生不换的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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