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孙小鞘
安齐摇了摇头。
“这个月末就期末考试了吧?复习怎么样了?”
安齐笑了一声,敷衍着说:“还可以吧。”
霍靖择又问他假期怎么过,安齐说修车。安齐一开始还觉得和霍靖择坐在一起很尴尬,但是霍靖择总是会问他一些问题,比如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喜欢读什么书,喜欢干什么,安齐一一回答,两个人再小小地讨论一下,竟然很愉快地度过了这次晚餐。
霍靖择开车带着安齐返回学校之后安齐回去寝室拿了背包然后取了车,在前面引着霍靖择,这个时候路上的车很少了,交通信号也变得长了,两人一路走着,转弯的时候都没有落下,安齐突然想到两人初见的那天,霍靖择也是这样开车在他车后跟着他。
两人将车停在楼下,一前一后走进了楼道,楼道里的灯亮起来的时候非常亮,霍靖择跟在安齐身后,目光落在安齐每次抬腿时露出的脚踝上。
安齐脚步一停,霍靖择在后面拽住了他的裤子,还用手指捻了两下,霍靖择抬头对他说:“你这裤子也太薄了,里面穿裤子了吗?”
安齐说了句穿了,又继续上楼了。
他开门的时候炸毛就叫了起来,霍靖择在他身后笑,“这么欢快。”
“把它放开更欢快。”
安齐推开门,他家里的灯是定时的,每天17点就亮了,不然他怕炸毛一狗在家里怕黑。霍靖择进来,在门毯上站了一下,似乎在看这个房间。安齐给他放了一双拖鞋,说:“这小房子跟你们那高级公寓可没法比。”
“挺好的,”霍靖择换了鞋走进去。
炸毛站起来,两腿扒着围栏叫着,大尾巴甩得格外欢快。
“炸毛,你还认识我吗?”霍靖择走过去要摸摸炸毛的头,炸毛跳下来躲开,对着霍靖择叫了两嗓子。
安齐走到边上,炸毛立刻扑过来。
霍靖择叹道:“才几天你这就把我忘了,炸毛啊,你可还在我名下呢。”
安齐摸了摸炸毛,然后去把它的便器拎出来去卫生间倒了。洗完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竟然还挺红,他伸手搓了搓,叹了口气。
霍靖择竟然自己跑围栏里头去了,炸毛围着霍靖择的脚四脚朝天地扭着求摸。
安齐看他:“你把它放出来就行了,你自己进去干什么?”
霍靖择笑了笑,“我以为你就是圈着它,不让它出来呢。”
安齐抓抓下巴:“你怎么进去的,腿长就是厉害哈。”
霍靖择摸摸脑门,看见安齐把围栏的门打开,炸毛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冲了出去,然后就开始在客厅的地面上撒欢似的蹦,又转着圈咬自己尾巴。
“炸毛你给我老实点,一会儿严大妈又来了!”
霍靖择走出来问:“严大妈是谁?”
“六楼的一大妈,衣服脱了吧,这屋挺暖和的。”
霍靖择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衬衫和深蓝色的羊绒背心,他拿着衣服刚要走到门口去挂上,安齐已经接过他的衣服自己去挂了。
霍靖择坐到沙发上去,看着炸毛满地疯跑,安齐给他倒了杯水来,霍靖择盯着他,突然说:“你怎么长痘了?”
安齐摸了摸脸,没在意:“上火。”
“上什么火?”
安齐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哪里知道他上什么火,还长痘了,青春美丽疙瘩痘。
霍靖择坐地上和炸毛玩了一会儿,炸毛认熟了人之后就不是它了,满地撒泼,蹭蹭蹭跑出去五米远一个紧急刹车然后张着大嘴朝霍靖择扑过去,霍靖择没挡住一下子被炸毛推在地上,顺便在他脸上舔了好几口。
安齐在厨房水池边洗他昨天没洗的碗筷,看着客厅地面上的一人一狗哈哈大笑。
安齐洗完手擦干走到霍靖择身边,霍靖择从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哎,我去洗把脸。”
哗哗的水声过后响起了霍靖择的声音:“有新毛巾吗?”
安齐喊:“那个蓝白色条纹的是我的,你不嫌弃就用一下,没新毛巾。”
“好吧。”
安齐坐在沙发上看了炸毛一会儿猛地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
霍靖择正对着镜子拿安齐的毛巾擦脸,安齐在门口顿了一下,突然走过来从他背后抱住了他。接近两个月的思念和内心的折磨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安齐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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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已经到达了他忍都忍不了的地步。
霍靖择手一停:“安齐?”
安齐没说话,小小的卫生间里充斥了层层暧昧的气息,暖气似乎都集中了过来,温度一度一度地往上升。客厅里传来炸毛低低的嘶吼声,卫生间里却格外地静谧,可是却隐隐像是羽毛飘落,一片一片落在彼此的心尖,四肢百骸都跟着控制不住的激动颤抖。
霍靖择看着镜子里,安齐站在他后背低着头,双手在他腰上紧紧环着,霍靖择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但是没动没说话。
安齐低着头,鼻尖在霍靖择脖颈间轻蹭,深闻,他抬了下眼,看见镜子里两人相拥的画面,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他慌忙垂下眼,不敢再往镜子里看,他感受到霍靖择胸腔中呼吸的震动,于是微微抬头含住了霍靖择的耳垂,舌尖带着火热的热度,像是用欲/望浇灌的烙铁,烫得人生疼。
“安齐!”霍靖择突然叫了他,然后伸手把他的手拉开,“别这样。”
“我怎样?”安齐脸色通红地看着霍靖择,大脑充血,脾气刹不住闸,“你天天守着那个对你硬都硬不起来的人你到底有没有意思?你是折磨你自己呢还是折磨我呢!”
霍靖择皱了下眉:“你听谁说的……”
“霍靖择,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空守着他你还不如来找我,至少我对着你还能硬,我他妈看见你我就硬!”
霍靖择头疼地抚额:“你冷静点。”
“我冷静什么?该冷静的人是你!你好好想想你守着金晏淮到底有没有用!”安齐摸了把脸,说:“我知道我不该插进去,你们多般配啊,你们都有了稳定的事业,有金铭在你们也不需要考虑后代的问题你们之间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们之间一点阻碍都没有,可是金晏淮他是个直的,他对着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分清楚,他对你哪怕有一点点情意他也不可能带着个女的去开房!”
霍靖择终于深深地皱眉,伸手推开安齐走出了这有些逼仄的空间。
安齐伸手狠狠地搓了下脸,靠着冰凉的瓷砖坐到了地上。
过来许久,安齐站起来走出去,他以为霍靖择走了,但是却看见他依靠在窗口,他的脸被灯光照的一面明亮一面稍暗,双眼却无神。
“很晚了你回去吧,刚才不好意思了。”安齐站在窗口另一侧,炸毛在他脚底下转了一圈,摇着尾巴跳上了沙发。
霍靖择转眼看向安齐,突然之间双目大睁,“安齐你怎么了?”
第26章26
安齐见霍靖择看自己的脸,于是伸手摸了摸,“怎么了?我感觉有些痒。”他屈指想挠,却被霍靖择一手拉下来。
霍靖择伸手去摸他的脸,安齐躲了一下,却被霍靖择攥着手腕拽住,手握住了他的脸颊。
“你脸怎么像过敏了?刚才吃的东西你有什么过敏的吗?海鲜?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我没有什么东西过敏的啊。”
安齐听着霍靖择语气急切,神色很是紧张,于是转身跑进洗手间,镜子上的他一张脸红彤彤的,从脸到脖子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一看见那细密的小疙瘩,安齐感觉更痒了。
于是更想伸手挠。霍靖择跟进来,抓住他的手,在镜子上看了他一眼,问他:“你肯定是有什么吃的东西过敏,你现在有没有恶心或者头晕之类的感觉?”
安齐摇头:“就是很痒,”他说着又要伸手去抓。
霍靖择拉下他的手,凑近来,扯开他毛衣的领口,安齐目光闪躲着没有动,霍靖择只是摸了摸他脖颈周围的皮肤。
“这里痒吗?”
“你摸完就痒了。”
霍靖择又托起他的下巴对着有些暗的卫生间的灯端详,安齐近近地看着他,他看见他有些干燥起皮的鼻头可能是因为最近总清鼻子所以出现的微红血丝,然后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两片薄唇周围带着青青的茬印。
安齐不由自主地喉结滚动。
霍靖择抬起头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安齐被霍靖择拉出卫生间的时候有些磕巴道:“医院?这么严重吗?”
“你说呢,一碰就起来,你这张脸啊……”霍靖择去门口拿衣服,“快点。”
“等会儿,我把它关上,要不然我家就不能要了。”安齐去拽炸毛,炸毛咬着沙发套不松口,安齐硬捏着它的嘴把牙捏开,然后拎起来扔进围栏。
安齐洗完了手走过去的时候,看见霍靖择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看着他,似乎还叹了口气。安齐低头穿鞋,解释道:“对付它得简单粗暴一点,要不它会以为你跟它玩,更不松口了。”
霍靖择拉上衣服的拉锁说:“一开始我还想给你找个金毛,金毛乖顺一点,现在看来还是炸毛跟你比较合拍。”
安齐低着头没有说话。刚才的不愉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瞬间冲没了,但是安齐知道,今晚的事情会一直横亘在两人心中。
霍靖择带他去了医院,不是那间安齐很熟悉的中医诊所。霍靖择说因为他不知道过敏原是什么所以得去查一下。
霍靖择车开得很快,两人到了医院之后,安齐就一路默默跟着霍靖择,霍靖择在医院像是自己的家,一路畅通无阻,脚步娴熟,很快带着安齐看了医生开了单子去抽血检查过敏原。安齐一路上都有些晕晕乎乎的,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似乎在这个医院里,他闭着眼睛走霍靖择都不会让他摔倒。
夜晚的医院格外的安静,也格外的阴森,似乎一走进医院就会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至少安齐是这么觉得的。
安齐抽完了血和霍靖择坐在靠墙边的长椅上等着结果,两人坐了一会儿,彼此无话。所以一个人低头看着手指,一个人仰头看着天花板,静静坐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说话。
最后安齐忍不住,犹豫了一会儿,说:“要不然你先回家休息吧,我自己也没事。”
霍靖择转头看他一眼,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要不是我带你去吃日料你也不能这样。”
“没事,要不是去吃了一趟我还不知道我还有食物过敏呢,本来感觉那些食物过敏的人都很悲哀,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了,结果我自己现在也中招了。”安齐眨眼笑起来,随后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将双手握到一起。
又等了一会儿,结果终于出来了,霍靖择拿着看了一眼,安齐也凑过去看只不过什么都没看懂,两个人拿着结果回了皮肤科的诊室,值班医生姓厉,还是霍靖择的师弟。
霍靖择把结果放桌子上说:“芥末过敏。”
厉医生看了结果之后又看了看安齐的起痘的范围,最后说过敏有些严重,最好还是挂吊瓶。
安齐忙问要扎多少天,厉医生说至少五天。
吊瓶是一定要挂的,药也是得吃的,安齐无打采地跟着霍靖择去挂吊瓶,走在霍靖择背后看着霍靖择的背影,安心地不止一点点。
护士给安齐扎好了吊瓶就走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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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和霍靖择坐在一起,整个输液大厅死气沉沉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安齐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吐槽说最近流感不是挺严重的吗,怎么现在连个打针的都没有。
霍靖择说流行感冒的病人在楼上的输液大厅,这层楼主要是骨科和皮肤科,挂吊瓶输液的本来就少,平常就没有多少人,又何况这个时间了。
于是两个人又没话说了,安齐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打破彼此沉默说:“不好意思,我这个狗脾气一上来就忍不住。”
霍靖择轻笑着低下头,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只也没说出口,最后只问了一句,“炸毛自己在家没事吗?”
“没事,屋里亮着灯它自己在就不撒泼了。”安齐顿了顿,又说:“那小狗好像怕黑,我晚上客厅的灯必须给它开着,不然大半夜地总像狼嚎似的,后来还特意买了定时的灯,白天关了,晚上自己亮。”
霍靖择嗯了一声,“当初看见它的时候就想到你了,但是也没问你想不想要,现在炸毛在家,是不是也不能彻夜出去玩不回家了,还总得想着伺候着它,烦了吗?”
“一开始挺烦的,常常和朋友出去玩半路上想起家里还有一只狗等着,又害怕它饿着,又害怕它渴着,还怕它自己孤独,所以总是扫兴地回家,但是回家之后看见它围着你叫,抱着你的腿又觉得没什么可烦的了。慢慢地后来就习惯了,每天回家的时候想着家里有个人、不是,有个狗等着自己回家也挺好的,总好过自己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死气沉沉的房子要好得多。”
霍靖择伸手握住安齐的肩膀,犹豫着将他揽到怀里,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安齐犹豫了一下,伸出没有扎针的手抱住了霍靖择的后背,小心地、长长地呼吸了一下霍靖择脖颈间的味道,突然觉得这样的机会真的太奢侈了。
后来两人又开始望天望地地坐着,安齐见自己和霍靖择这么坐着实在太尴尬,于是闭上眼睛,放慢呼吸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背微微疼了一下。他睁开眼睛,霍靖择弯腰在他身前帮他拔针。
“扎完了?”
霍靖择嗯了一声,将针头插进瓶口:“四瓶都没了。”
“几点了?”安齐按着手背,迷迷糊糊地往墙上看了一眼,三点多了。他一动,发现身上还铺着一张毛毯。
“这是管护士借的。”霍靖择拿起毛毯,然后把架子上一嘟噜的瓶子一手拎走,走进护士站将东西都给了护士。
安齐等他走过来,问他:“我可以回家了吗?”
“可以了,明天你是不是还要上课?那下午下课再来扎。”
安齐答应了一声,和霍靖择离开了医院。霍靖择带他回了家,车停在楼下停了有一会儿了,安齐也一直坐着没有动,霍靖择也没有催促他。
安齐忍不住开口:“金先生……”
霍靖择打断他:“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既然如此的话,安齐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于是下了车看着霍靖择的车慢慢离去。
接下来的五天,安齐天天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头上戴着他的黑色滑雪帽,脸上捂着黑色的口罩,上课的时候都不摘,每天下课之后就去医院扎吊瓶,这几天他和霍靖择之间依旧没有联系,但是他每天去扎吊瓶的时候霍靖择都会来看他,但是仅仅是看一看他的脸,然后看一眼针剂,最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安齐时常看着眼前穿梭来穿梭去的白大褂发呆,他总觉得那件白大褂就是霍靖择,霍靖择穿白大褂的时候显得身材格外高大。安齐想笑,他和白大褂还真是有缘,他妈就是白大褂。
扎了三天吊瓶他脸上的疙瘩就看不怎么出来了,但是厉医生还是让他多扎了两天,为了每天霍靖择的探视,于是安齐又扎了两天。
两天之后,真的不能再扎了。所以他也来不了医院,看不了白大褂了。每每想到霍靖择,安齐都会觉得压抑,心中满腔热血却无法言说的憋闷,真想大醉一场,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也行,但是还是憋着吧,至少他憋着的时候,霍靖择的形象就越发的鲜明了。
他经常半夜三更睡不着觉的时候,开车去霍靖择的家,看一眼他家的窗户然后再转回去。
后来他来的早了,经常九点多来,然后站在楼下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霍靖择在窗口跑步的身影,等到霍靖择家的灯灭了之后再开车离开。那天安齐看见霍靖择在窗口跑动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之前霍靖择说他每晚跑步的事情。
于是他匆匆奔回了邢骁家,跑上二楼,走到霍靖择跑步的位置,但是很可惜,并没有什么声音,这里的公寓门隔音效果那么差,楼层隔音倒是挺好的。
但是霍靖择跑步的画面并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因为霍靖择经常值夜班,不是在医院就是在诊所。
有一天半夜,安齐突然接到了韩露的电话,但是打电话的却是个男人,那人说韩露喝醉了在酒吧后门嚎啕大哭,让他来接人。
安齐不知道这电话怎么打他这里来了,但是既然打来了他也不能不管,于是连夜去找人。
韩露果然像打电话的那人说的一样,坐在酒吧后门的地面上拎着酒瓶子一边喝一边哭。她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穿的倒是不少,但是地上也太冷了,旁边站了一个服务生一脸无奈地在看着她,看见安齐来了询问了一下安齐的身份这才脱身一般地跑回去。
安齐拉她:“快起来,地上跟冰块似的,你肚子该疼了!”
韩露用一双哭得迷离又红肿的眼睛看着他,“安齐?安齐你来了?”
安齐拽她起来,她浑身像没了骨头似的站都站不稳,又哭又笑地说:“原来你来了,我还以为不会有人管我了,原来我还有你,哈哈哈。”
安齐把她手里的酒瓶子扔了,硬是把她抱起来放进车里用安全带绑好。
韩露瘫在座椅上,一路上都在胡言乱语,说的外语乱七八糟安齐也听不真切听不懂,车开了半路还吐了一回,幸好安齐一直看着她,及时停了车没有让她吐在车上。
安齐开车去了最近的酒店,一路把韩露抱到床上,韩露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哭哭笑笑的,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像个大熊猫。
安齐把她的鞋和外套都脱了,然后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回来给她擦了脸,韩露闭着眼睛叫妈,仿佛受了惊吓一般一惊一乍地,眼睛却一直没有睁开,眼泪也一直都没有断过。
安齐把湿毛巾扔到桌子上,掀开被将二人盖住,紧紧抱住了韩露,韩露抱着他,抱得很紧,像是被抢了什么东西似的用力哭嚎。
安齐听见韩露一声一声叫妈妈,说她想要回家,可是她没有家了,她妈妈没了,所以她也没有家了。
韩露哭了大半夜才慢慢消停,但是身体还是一抖一抖的,所以安齐也没有放开她,紧紧抱了她一夜。
临至天亮,安齐见韩露终于睡熟了,这才慢慢动了动,撑起身子端详着韩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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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带着愧疚。
对不起,我自己连家都没有,我怎么能给你一个家呢。
安齐轻轻下了床,给韩露塞好被,然后开门离开了酒店,天已经很亮了,他开着车往医院开去,昨夜霍靖择的车不在他家地下的车库,他家里的灯也没有亮,应该是值夜班,安齐匆匆上了楼,到了霍靖择的办公室,值夜班还没有走的却是霍靖择的同事。
于是安齐又开车去了诊所,霍靖择的车果然在诊所门口停着呢,安齐心急如焚,想要立刻看见霍靖择,他等不了了。
他的车猛地左转,却在下一刻,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迎头撞了过来。
第27章27
霍靖择和其他即将下班的医生护士们正在门口说话呢,就听见外面路上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来伴随着一声巨响,他们推开门走出去,霍靖择向路中央看去,一眼就看出了被撞的是安齐的车,整个人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茫然愣在当场。
安齐的车整个被横着撞出了四米远,地上留下几道漆黑的刹车线,好在他开的这车底盘高吨位重,没有被撞倒。
撞他的是个普通的小轿车,由于处于正常行驶中所以速度非常快。
安齐的驾驶室的车门被撞瘪了一大块,侧玻璃被撞成了龟裂状却没有碎,霍靖择跑过去拉门,门却拉不开,他只能隐约看见车里的气囊都弹了出来。
“安齐!安齐!”他大声叫着安齐,安齐被气囊包裹,看不出来样子,一时间心急如焚。
徐筠拽着副驾驶的门却仍然拉不开。
“赶紧找东西把窗户砸开!”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小轿车的司机走出来一脸惊恐地解释说不是他的责任。
只不过现在有人有生命危险呢,谁都没空搭理他。
当时汽车撞过来的时候,安齐脑袋由于猛烈的惯性瞬间撞在了车玻璃上,随后气囊才弹出来。气囊弹出来的一瞬间他只感觉眼前一黑,耳中轰鸣,他听见了外面吵杂声,大脑中嗡嗡响着像电钻一样的杂音。他只感觉头很疼,左腿也很疼,但是仍保持着一些清醒,伸出手,摸索着打开了车锁。
霍靖择正拽着车门等着旁边帮忙的司机砸车窗救人呢。突然听见哒的一声,门也拉开了。
霍靖择拉开车门,叫着安齐,安齐迷茫中答应了一声。霍靖择在众人的帮助下力地把安齐拖出来,安齐迷迷糊糊地,眼前有些看不真切,但是霍靖择说话的声音却是那么熟悉,让他无比安心,他叫了一声:“霍医生?”
“是我是我,你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回去,没事的。”
“不要告诉我爸妈,”安齐迷茫中嘱咐了一句。他现在看东西都有些看不真切,头疼地厉害,迷糊之间,好像是被人抱了起来。
诊所的大夫早就抬了担架过来,霍靖择将他放到担架上,一行人匆忙将他送进诊所的急诊室。
刚刚来上白班的医生对霍靖择说:“霍医生你一晚上没睡了我来吧。”
霍靖择眉眼肃穆,戴手套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发抖,他说:“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没事的。他麻药过敏,让护士先给他做一下试敏,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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