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玥不二
慕容凉也已经抬眸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夕月的身上时,瞳孔微缩了缩,同是一双杏眸,只是她的眼底暗光迷蒙,墨色深沉,幽暗却又深长。
两人相视无言,连时光都好像已被凝结成冰,万事万物静止不动!
这般近的看着这张脸,夕月感觉自己如同穿越了几世的时光。
那种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的感觉再一次涌现出来,却不过一瞬,她就想起燕殇的话,将自己的心绪重重的压了下去。
接着,她先开了口,“你……可还好?”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该跟慕容凉说些什么。
虽然她此时几乎可以肯定,慕容凉和千曦玥之间,有着什么血亲的关系。
慕容凉并没有马上回答,静静的看着夕月,只是她觉得自己的眼中似乎蒙上了什么,越是看,越是觉得看不清晰。
她沉默了许久,直到夕月的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才忽然勾了勾唇,“听萱儿说起你时,我还好奇,到底是有多像,才能让她也感觉到惊讶?原来,真的很像……”
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夕月紧紧的盯着慕容凉,自觉没有听错她口中的话,她眉心更紧,不自觉的朝着床边走近,“萱儿?是赵梓萱吗?”
难道竟被燕殇猜对了,果真是赵梓萱!
慕容凉苦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抚着胸口处,似乎很难受。
她深呼吸了几口,才又道:“我已经听萱儿说过那天的事了,抱歉,我不知道她会那样做,否则我定会阻止她的。”
“……”
原谅夕月这时有些绕不过弯来,慕容凉这抱歉,难道是指赵梓萱将她送上赵慕苏的床那件事?
“你……”
夕月皱着眉想了想该如何遣词,默然片刻又才道:“你和赵梓萱,很熟悉?”
她问完之后,慕容凉却只偏了偏头,叹道:“你要不要先坐下来,我这般看你挺累的。”
夕月一愣,沉吟一瞬才又点头,“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一边说,她一边在床边一张矮凳上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她和慕容凉之间就更近了些。
慕容凉看她的目光有一瞬的恍惚,而夕月看着慕容凉也觉得有些别扭。
这如同对镜自览般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些……
其实她后来有听燕殇说是赵梓萱将她和慕容凉两人交换了,她被送进了暗道,而梦蓝见到的却是慕容凉。
若非他一眼就认出慕容凉并非夕月,恐怕也不能那么快就找到她。
当时夕月没什么反应,此时她却是真好奇。
这还真不怪梦蓝分不出来,说不得,就连她自己都会分不清。也不知道燕殇是怎么能一眼就将她们区分出来的?
想到这,夕月的心中又添了几分幸福之感,那个男人还果真如他所说一般,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能认出她来。
她眼底忽然涌上的光芒尽数落入慕容凉的眼中,慕容凉的眸光暗了暗,垂眸看着自己有些枯瘦的手,幽幽的道:“萱儿是慕苏的妹妹,同我,自然也是熟悉的。”
夕月回神,看她有些沉黯的样子,还有说起赵慕苏时带着的浓烈的失落之感。
方才的思绪隐去,她的心也沉了沉,可却又觉得事情并非慕容凉说的那么简单。
脑海中灵光一现,夕月忽然发觉自己所忽略的事。
“赵梓萱来看过你?”
慕容凉在宫宴那天就被燕殇带出了宫,她是什么时候听赵梓萱说起那天的事的?
这只能说明,赵梓萱在这几日来看过她。
而夕月却是听燕殇说过,赵梓萱失踪了。
“是,萱儿来看过我。”慕容凉并未否认。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眼前的女子让夕月有太多的意外和好奇。
而赵梓萱和慕容凉的关系,似乎也并非只因赵慕苏那么简单。
慕容凉却只是摇头,“萱儿她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那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责怪她。”
夕月狭眸,紧盯着慕容凉,“她将其他的女人送给赵慕苏,你就不怪她吗?”
“怪?”
慕容凉低低的笑,那笑声分明带着浓浓的自嘲自鄙,“若是要怪,许要怪我自己,因为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夕月心跳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在说什么?”慕容凉对于她的惊讶丝毫也不稀奇,她眸色幽幽的看着夕月,“我说,是我让萱儿这样做的。我让她找人易容成我的样子,送给慕苏。因为我知道,若是慕苏清醒着,必然不会被骗。所以,我让她给慕苏下
了药。”
她声线虽有些哑,可一字一字却很清晰,夕月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可是,她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你……”夕月想了又想,却也没想到这话应该如何去说。
或者说,她简直不能相信,慕容凉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换了谁,恐怕也不会相信是吗?咳咳……”
慕容凉轻轻的吸气说出夕月心中所想,却还是压不住的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夕月心乱得很,面色有些沉,可见她咳得连眼泪都出来,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泛起的酸疼。
起身走到一旁的红泥小火炉旁,炉子上的水早已经烧开了,正汩汩的冒着泡。
将水缓缓的舀到茶杯之中,又拿了另一个杯子来回倒了几回,直到水温适中才回到床边递给慕容凉。
她并没有说话,慕容凉一边压抑的咳嗽着,一边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水,又抬眸看了眼夕月,默了一瞬才接了过去,“谢谢。”
夕月咬着唇重新坐下,看慕容凉将水一口口喝下去,待她气息平稳了一些,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凉缓缓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有些迷蒙的目光看着已经空掉的杯子,“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夕月几乎要听不清。
可夕月却又觉得,她那话很重很重,压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你……”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慕容凉却又一笑,“可就算我配不上他了,我也不想看到他同其他的女子在一起,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她看向夕月,眸色很是迷茫,就好像迷了路的人,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第二百八十四章 情劫 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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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月的胸口处涌上一股酸酸涨涨的情绪,无法排解般的难受,“既然你不想,那为何还要让赵梓萱这样做?”
这不是很矛盾吗?
“所以,我才会让萱儿先将人易容成我的样子啊。这样,我就能感觉,其实在他身边的人还是我,并没有什么改变,不是吗?”
慕容凉的语气轻飘飘的,却有一种诡异的压抑的窒息感。
可是,怎么可能没有改变?
夕月越是想,越是无法理解,甚至生出了一种想将她的脑袋撬开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的冲动。
“其实,赵慕苏他一直都在找你、在等你,你……”
夕月想说,赵慕苏或许不会在意,她根本不必如此。
可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她不是赵慕苏,自然不会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更不是慕容凉,没有受到过那种伤害的人,是没有办法去体会她的心情。
夕月忽然想到了清涟,那时她觉得像清涟那般的女子已经很坚强勇敢,可慕容凉呢?
囚禁占有她的人,是她最爱的人的父亲。
夕月更是听燕殇说过,赵旭那人在床事之上喜以折磨女子为乐。
她完全无法想象,整整两年,慕容凉是如何咬着牙活下来的?
亲身的经历永远比别人的想象残酷无数倍,夕月不禁想,若换做是她经历那一切,她会如何?
或许她一开始也会等着,等着她的爱人能找到她解救她,可慢慢的,她会开始惶恐害怕,甚至不愿意让他找到她,让他看到自己那般不堪的模样。
她或许会想到死,可她终究还是会活下来,因为只有活下来才能报复。
只有让那个将她带入地狱的人一起跌落无间地狱,她的灵魂才能得以平息。
否则,就算是死,魂魄也会化为怨灵,不得安息。
所以,慕容凉如今所想的,比起回到赵慕苏身边,更多的,怕是报仇吧!
如此一想,赵婉嫣和赵旭之间的事,会不会也是出自慕容凉的授意?
而赵梓萱,为何这么听慕容凉的话?
月氏……慕容氏……
目光动了动,夕月忽然换了个说法,“他一直在找你,身边从没有其他女人,其实你若不出现,他也不会找旁的女人,至少,现在不会。你又何苦要在这时候送个女人给他呢?”
慕容凉一直垂着眸,并未注意到夕月那片刻的所思所想,她只是在听到夕月所言,赵慕苏一直在寻她在等她时,双手微微一颤。
眼眶有些酸烫,可她的眼中却早已经干涩得流不出眼泪了。
她忽然抬了眸,从她的方向侧眸正好可以看到半开的窗外,银杏树的树叶已经枯黄,很快,那些树叶就会落下,只剩下一树枯枝。
她的神情显出些魂游梦境般的迷惘,唇角勾出的弧度有些脆弱,她轻启唇,低如呢喃,“我以为这样……我和他之间,就公平了……”
夕月心弦一颤,眼底划过不忍。
公平?因为她被赵旭玷污了,所以她要让其他女人也玷污赵慕苏?她觉得,这样就公平了,她就不会再觉得愧疚觉得她配不上他了吗?
对上这样的慕容凉,夕月当真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劝慰的话向来太过单薄,总不免有些说风凉话的嫌疑。
可她却又当真是心疼慕容凉,若让她继续这般钻牛角尖,她于心不忍。
或许,慕容凉心中的死结只有赵慕苏能解,可她却也不知,赵慕苏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终于察觉到房中过分的安静,慕容凉转眸看向夕月,没有错过她眼中的不忍。她唇角动了动,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其实就算慕苏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他也不会变得和我一样脏,我知道……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他那么好,很快就会是赵国的王,他的身边就算有再多的女人,也是应该的。”
她虽是笑着,却还不如哭一场来得好。
夕月暗叹,心底本来还有很多的疑惑想要问。
比如她是不是知道赵梓萱的身份?比如赵梓萱是怎么发现她又是怎么救了她?还有其他许多的问题……
可此时见到这样的慕容凉,夕月却觉得一个字也问不出口了。
似乎不管是什么问题,都会触到慕容凉心底的伤痛。
她默了许久,才道:“明天是赵慕苏的册封大典,想来你也知道了?”
赵梓萱既然来看过她,这事必定也会告诉她。
“明天不是他的册封大典,而是他的登基之日。”
慕容凉的回答让夕月皱了皱眉,“你这么肯定?”
“我相信他。只要他想做,就一定可以。”
慕容凉的声音此时虽然很平缓,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可夕月却听得出她对赵慕苏真正是信任的。
夕月忽然觉得,或许,她应该同燕殇好好谈谈……
毕竟,再过两日燕殇和她都会离开,在那之前,若能将慕容凉和赵慕苏的事解决了就最好不过。
慕容凉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山上!
至于千曦玥和慕容凉的关系?
她吸了吸气,忽然下定了决心,问道:“我听说,你是慕容家的养女,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慕容凉目光一闪,忽然勾唇,“你最想问的,是我和你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是吗?”
被她看穿,夕月也不在意,只点点头,“我不认为我们两个人会无缘无故如此相像,若说没有关系,你恐怕也不会相信吧?”
慕容凉果然点了头,“是,我没见到你之前,只听萱儿说起,就觉得我们之间定然有些什么关系,如今见到,自然就更加确定了。”
她也没有想过,这个世界还有个人同自己如此相像,可她们的命运,似乎完全不同!
如今的夕月,是燕国摄政王手心的宝。
而她,早已经跌落尘埃,一身污浊。
慕容凉不会不承认自己对夕月的嫉妒,极近疯狂的嫉妒。
就算她表现得再平静,可她心头却如有狂浪卷席,越是看着夕月那张脸,她就越是难以忍耐。
她霍得别开了目光,淡淡的道:“可惜,我也不知自己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如今看来,你亦是不知的。所以,你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清楚。”
“是吗?”夕月有些失望,本来她还想问慕容凉是否和月氏有关,可见着慕容凉对此似乎并不那么在意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想太多了。
罢了,不管千曦玥到底是什么身世,不管千曦玥和慕容凉有什么关系,其实同她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若是有去弄明白这些的时间,她不如早些去无垠之漠看看,然后去燕京。
至于其他这些,就看机缘吧。
像燕殇所言,该知道的,总有知道的一天。
这般一想,夕月也就没那么在意这事了。
又看了看似乎已经累极了闭上眼的慕容凉,想了想,她还是起了身,“既然你累了便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今夜我和燕殇会留在这里,若是你有什么事便着人来叫我就是。”
慕容凉未曾答话,气息虚弱的点了点头。
夕月默默的看她一瞬,没有犹豫的转身出了房门。
而就在夕月和慕容凉见面的时候,燕殇也重新回到了缘净的房中。
其实那天将慕容凉从宫里带出来后,燕殇就让人将慕容凉也送去了天香楼,他本就是想将慕容凉交给赵慕苏。
却不料慕容凉并不愿意同赵慕苏相认,她带上了赵旭给她做的人皮面具,让慕容珏没有认出她来。
随后,她求燕殇的人给她寻个安静的地方可以躲避,流影将这事告诉了燕殇,燕殇只想了想就答应了。
当然,其中多半的原因还是为了夕月。
他想,夕月或许会对慕容凉很好奇。
他当时就着人将慕容凉带上了大佛寺,而大佛寺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缘净的地方了。
估计谁也不会想到,燕殇和缘净会有关系,更不会想到,缘净会答应燕殇将一个女子留在他的院中。
而缘净将慕容凉收留之后就知道燕殇这几日定会上山来,他一直在等着他,却没想,等来的并非他一人。
此时,看燕殇去而复返,而凭他的耳力,方才他们在院中的话他自然也听见了。
夕月不在,缘净便忍不住了,急匆匆的就问,“你小子当真成亲了?”
“还未曾行大婚之礼。”燕殇走至桌前坐下,认真的看着缘净。
缘净撇撇嘴,摸着他的白眉毛,一脸对燕殇的鄙视,丝毫也没有什么得道高僧的模样,“我当然知道还未行大婚之礼,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不过小子,看你方才那心急的样子,是动了真心了?”
燕殇挑眉,颇有些不满,“缘净师父觉得,煜泽是那种会逢场作戏之人?”
若非动了真心,他此生怕是不会娶妻。就算真因为需要有了几个女人……
想到这个可能,燕殇忽然皱了皱眉,转瞬将这不存在的可能撇去了脑后。
缘净看他片刻,面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他拨弄着手中佛珠,摇头低叹,“为师只是为你担心啊!”“煜泽,你莫不是忘记了,你命中那两劫,若情劫一应,死劫便再难避。你如今这样子,分明是情劫已动!”
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第二百八十五章 执着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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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殇默默的听他说完,却是不赞同的摇头,说到夕月之时,眸中更是带着明显的温柔。
“缘净师父错了,夕夕她并非我命中之劫,而是我命中的福报。我时常想怕是我前世行善积德无数,此生才能遇上她,娶她为妻。”
缘净看着他说话时唇边勾着的笑意,轻松愉悦,还带着浅浅的幸福之感。
这样的燕殇,缘净似乎只在很多年前见到过,而那时,是因为那个小丫头……
缘净瞧着他,目光之中带上了一抹探究,“为师方才观那丫头面相,虽是极贵重的面相,却像是个命短之身。”
“而十几年前你遇见那丫头,也是个命中多难的,可若是能避过命中死劫,可得荣华尊贵非常人可想。”
说到这里,他面色已然十分严厉,“煜泽,你老实告诉为师,这两人可有什么关联?”
缘净不过是这么一猜测,却不料燕殇果然点头,“煜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难道你方才不曾听煜泽说,她叫夕月。”
“夕月?”
“对,轩辕夕月!”
缘净一愣,“你的意思是她和你十几年前碰到的那个丫头是同一个人?”
对缘净的话,燕殇并未回答,却是眯了眯眼,忽然自嘲一笑,“看来缘净师父也知道。”
缘净眼皮子一跳,下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他尴尬的咳了咳,转了转佛珠,也不敢去看燕殇,“那丫头的身份我也是后来听那死老头子说的。”
说完之后,他目光动了动,忽然道:“你要是想找人报复,就去找他,你要是觉得不好办,那为师帮你?你只需要以后将那两个字去掉就好,如何?”
他一副什么都好商量的语气,燕殇却是幽幽一叹,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
他看着一院银杏,苦笑,“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如何能怪他?”
师父早就算到夕夕是他命中情劫所化,她的命格和他的命格相冲,两人若在一起,最终只能留下一人。
也是因此,师父才会将夕夕送回九幽山。
这也就是之前他请天阙楼主月陌天下山之时,月陌天所言师父曾相助他一事。
虽然他到如今也不知道夕夕为何会一个人那般模样出现在苍岚山,可那时候夕夕的失踪,想来轩辕帝后和月陌天都是心急万分的吧。
而他因为毒发昏迷,师父将她送走之时,他竟全然不知。
等他醒来之后,师父和夕夕都已经不见了。
师父后来也只告诉他,是夕夕的家人将她带了回去,而师父告诉他的地方,等他去寻时,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直到再次遇到如今的夕月,他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的时候才对师父当初的话也生了怀疑。
却没想,上次问了师父,才知师父当真是故意瞒了他。
燕殇当时并非不痛苦的,若是师父早将夕月的身份告知他,或许后来那一切都可以避免。
可这一切追根究底,也不过是他自己的疏忽。
就算要怪,他也只能怪他自己。对于视自己如亲生骨肉的师父,他如何能怪?
当初夕月不愿告知他真名和身份,他也只以为他们的时间还很多,而她还太小,他也不着急。
却没想就是这一念之差让两人错过那么多年,错过了她那短暂的一世。
想到这里,燕殇的脸色白了白,俊容之上也带上几分迷离之色,“师父也言,夕夕是我命中之劫。可师父却没算到,若没有她,我便是过了那两劫,却也不过行尸走肉一具,永远不知心动心痛是何滋味。”
执着如渊,执着如尘,执着如泪!
缘净不断的拨弄着手中佛珠,看燕殇的背影,却只看到他似已经掉进了万丈孽海深渊。
缘净摇头,闭上眼,却只道了两个字,“痴儿!”燕殇听着这两字亦只是一笑,深吸了吸气恢复了平静,这才重新转身,面色已然严肃,“缘净师父,其实煜泽今日前来,除了带夕夕过来见见你,邀你前往燕京参加煜泽的大婚之礼,还有另一事想要请教你
。”
缘净睁了眼,“何事?”
“缘净师父这几年虽然并不常居北乾,可想来太明山的传闻亦是听过,不知您是否上去看过?”
缘净握着佛珠的手微微一紧,虽然他面不改色,可以燕殇对他的了解,却还是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他默了默,又道:“我前两日同夕夕不小心闯进了太明山,在那里见到一人。我怀疑,那人是月氏一族的大祭司,月空。”
“你们碰见那老怪物了?没出什么事吧?”哪怕缘净修行几十年道行高深,此时却也不能平静了,猛的站起了身。
这态度哪里还需要多说,分明就是知道了。
燕殇脑中闪过那张脸,虽然他不想承认,可的确如夕月所言,美得如同花妖。
此刻却被缘净称作老怪物,不管怎么想似乎都不能联想到一起。
可燕殇却确定,缘净所说的老怪物必定是那男人,这也说明,那男人,的确就是传说中月氏的大祭司,月空。
“缘净师父知道此事?”
缘净的面色变了变,下一瞬就知道自己又被燕殇给诈了。
他无奈,只道这个徒弟是越发的狡猾了,总让他不知不觉就被套出了话来。深深一叹,知道燕殇他们并没有什么事,他也不着急了,只又重新坐下,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才道:“八年前太明山传出有怪物的传言之时,为师的确是因为好奇上山去看过。只一看就知,那山中被人布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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