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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elver_Jo
“这个…我可能做不到。”井傅伯说的不紧不慢,揣着一贯妥贴沉稳的架势,望着萧祁眉眼也带上温柔,“你故意难为我,我也做不到。”
“…”萧祁熟悉他的声音,熟悉井傅伯的一切。遥想最初认识他时,吸引萧祁的便是那不经意间的话,始终掌控一切的架势,“井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掩盖尴尬,萧祁下意识套上自己的保护色,“我看您和您弟弟相处的也不怎么样,就别…”
萧祁的话还没说完,井傅伯突然开口打断他,“印象中我去你们学校作讲座的那段时间,总是下雨。”
“什么?”萧祁忍不住皱眉,接着便迎上井傅伯的目光。
井傅伯轻轻摇头,继续道,“我记得第一次去就在下雨…当时你负责跟我接洽,还有一个学生在负责现场设施。”
“…”
“讲座结束的时候,雨小了一些。我从会场走出来,你和那个学生正巧在说话。”
时间有些久远,那个学生应该是社团的成员,和萧祁同一年进入学校。萧祁已经不记得那人的名字,更加不记得有这件事情,“我…不记得了。”
井傅伯颔首轻笑,“那个学生家里应该是本地的,正巧周五父母来接他。他站在那里跟你说想要先走,你一口便答应帮他处理完后续的事情。”
“…”萧祁轻舔嘴唇,在校那会儿大家互相帮忙处理事情是常有的情况,连‘帮忙道谢’都算不上,“然后?”
“他说留一把伞给你,你回绝了说‘三个人两把伞也不多’。他跟父母一起离开,而你始终站在雨里。周围的学生人来人往,你一直站着不动,一直看着他们一家的背影。眼神里…有些羡慕,有些悲伤,还有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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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当真不记得这件事儿,井傅伯第一次去讲座,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好,萧祁对那天的印象只剩‘手忙脚乱’四个字,“我…那会儿…”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萧祁平日将事情想得清楚,可真要跟井傅伯钉是钉卯是卯的谈论细节,总觉开不了口。
“我认识你这些年,你很少说起自己的家里。”井傅伯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街道。车水马龙,所有人都是一派繁忙的样子,“我应该也没跟你提起过,我母亲早些年去世了。”
“这个…”萧祁知道井傅伯是长子,母亲不在了,父亲年事已高,“我…”
井傅伯不经意开玩笑:“你怎么说话突然结巴了?”
萧祁语塞,暗自嘟囔一句,“没,您的事儿,我也不好问。”
“小仲以前被绑架过,跟他一起的还有我母亲。原本只是一个绑架案,但是小仲意外看到了绑匪的样子,我母亲为了保护他,受伤了。送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我妈妈奄奄一息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照顾好我弟弟。”井傅伯说的波澜不惊,汹涌的情绪被掩盖在平稳的声音之下。
萧祁愣愣听着,警觉这么些年井傅伯从未主动说起过自己的事情,就像他从不刻意说自己的家庭一样。你来我往之间,萧祁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到了不一样的井傅伯,亦或者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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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扮相之下从来都是这样,只是萧祁没机会或者没那个‘胆子’去深究。他深呼吸,想了想问,“那…后来呢?”
“后来根据警方提供给我们的绑匪口供,我心里可能对小仲有些埋怨…那段时间我觉得,母亲的死是可以避的,毕竟那会儿赎金已经付了。”
“…”
“再后来,我爸带着小仲和我去看母亲…我站在墓前,看着父亲搂着小仲的肩膀。我很想念我母亲,但我也释然了对小仲的情绪。看到你站在雨里,可能让我想起站在母亲墓前的我自己…”井傅伯说完,勾着嘴角叹气轻笑,“小仲出生之后,母亲的力都在他身上。我那时候年龄也不小了,自然就跟母亲生疏了。”
“…”
“现在想想,如果母亲还活着,能有机会跟她说说话也不错。”井傅伯突然伸手抓住萧祁的手指,压低声音补了一句,“人有时候面对‘生离死别’之后,可能以前很多的想法都会改变。”
萧祁听明白了,井傅伯绕了这一圈是在对他说萧行远的事情。萧祁都不用好奇井总怎么知道这事儿,左右瞒不住一连串的说辞明示暗示,而这最后一句话只怕也含沙射影了让萧祁‘开颅’的车祸。说不动容是假的,萧祁左侧胸口一阵绞痛,伴随的便是暖流浮动。
他下意识往后抽了抽自己的手指,井傅伯抓的更紧。两人站在店门口,来往都是客人,萧祁避开井傅伯的视线,全身一股说不出的躁动。他清了清嗓子,面上不愿泄了情绪,“看起来,从那之后你应该把你弟弟照顾的不错。”说完,萧祁用余光观察井傅伯的深情,心里莫名担心他会因此生气。
与那担心相反,井傅伯乐了起来,他松开萧祁的手指,跨步上前凑近不少,“他有他自己的问题,也是让我和我爸宠坏了。”
“…”听过原委,萧祁大抵可以理解井傅伯对井依仲的‘纵容’:带着对母亲的怀念,也带着对母亲的承诺。萧祁突然想到自己的妈妈,想到每次见面母亲都会试图缓和他与萧行远之间的关系。
见萧祁不吭声,井傅伯清了清嗓子又说,“以后,少宠他点。”
萧祁满心都是自己的母亲和萧行远,这会儿毫无兴致与井傅伯耍嘴皮子。井傅伯的意思太过清晰,只是萧祁这会儿心乱如麻,宁愿装糊涂、当鸵鸟。“井总,你觉得萧行远代理的那个店面,怎么样?”
“不错,面积位置,整体来说很合适。”
萧祁点点头,这件事儿里的每个人都能看明白这道理。姜谢途选择不吭声,给萧祁留有足够的空间,而原本答应置身事外的井傅伯却做了相反的事情,“合着井总你今天过来,是劝我点头的?我哪儿有那么重要…至于让大家这么为难吗?”
“别人不好说,对我而言…重要。”井傅伯眯着眼睛,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就当给你父亲个台阶,让彼此有个交流的借口。”
这话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想来,这些话也只有井傅伯能开口说…萧祁再没勇气对他人说起关于自己父亲的细节,也再没人能因为萧祁的眼神而了解到他想要靠近父亲。萧祁的保护色被井傅伯扯掉过太多次,以至于只有井傅伯能不动声色的将这一连串的话说完。“井总,”萧祁不知胸口的感觉到底是疼是痒,索性视而不见,“就算没有萧行远的那个店面,我们总能找到合适的,不会影响您的投资和益。”
井傅伯不以为然,语气出奇的平静,“但…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儿。”
“是嘛…”回想井总曾经说的那些话,‘乖一点’‘听话…这些对萧祁来说是否也是好事儿?萧祁皱眉看着井傅伯,他没什么变化,说话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是过往的情绪一叶障目让萧祁没认真思考,还是现在的井傅伯真的有所改变?萧祁迷惘质疑,却也不愿意深究,“您该不会耍手段强迫腿…强迫我们店去签约吧。”
萧祁说的似是玩笑,井傅伯也当个乐子听过去,“我怎么强迫你们?手在姜老板身上,我怎么逼他签字?你有这个担心…不然,你给我说说,我应该怎么做?”井傅伯瞧着萧祁的表情便知他心中的情绪,说完后上前一步,用自己的手臂轻蹭萧祁的后背,“你那么聪明,教教我?”
“我哪儿敢教您…”萧祁嘴上分好不让,身子倒是没怎么移动。他虽然对井傅伯的靠近感到些紧张,可两人在门口说了这么时间的话,怎么也做不到‘伸手往人笑脸上抽’。
“怎么在门口站着啊?”阿辰正好瞅见萧祁,开口便吆喝一句,“外面多冷啊。”
井傅伯背对着他,闻声转过头,看到是阿辰,他礼貌的点点头。
阿辰这才看见井傅伯正脸,勾着嘴角热情的说,“井总,您赶紧屋里坐啊…门口站着干嘛…”
井傅伯打量阿辰片刻,低声和善的道,“我这就走了。”
刚刚怎么都赶不走,这会儿难不成是井傅伯见着阿辰害臊?“您慢走,我等会儿进去就跟腿叔说后期宣传的事情。”
井傅伯嗯了一声,颔首与萧祁对视片刻,最终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萧祁望着他的背影,直觉刚刚那眼神中藏了太多情绪。
“我怎么觉得井总不高兴?”阿辰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开口。
“不知道,没看出来。”萧祁侧头与阿辰对视,这才发现…阿辰身上穿着井总买单的牛仔衣。
第54章
萧祁跟阿辰一起进屋,他将电脑旁边的策划案交给姜谢途。几个人随口说了会儿话,萧祁便一个人走进内屋。
桌上放着一箱还未开封的装修工具,姜谢途也用一个纳盒将原本萧祁摆在桌上的东西全部囊括其中。那支属于井傅伯的手机自然已经不在此处,萧祁轻声叹气坐在床上。
他盯着窗外看了片刻,拿出手机拨通那个从未用过的电话。‘你爸说他没换电话,你随时都可以打给他。’母亲的话还在萧祁的耳边回响,父亲离开也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喂,你好。”
萧祁愣了片刻,清了清嗓子道,“是我,萧祁。”
沉默的一方变成萧行远,他深呼吸压制自己的激动,“你过的怎么样?”
萧祁的手机上有几条萧行远发来的短信,都是这几天到的。严灵将他的电话给了出去,短信的内容无非是想要找个机会一起吃个饭说说话,萧祁没想明白,自然不知如何回复,“我…我们有意向想要租下你那间店面。”
“…”萧行远的话得不到回应,心中难有些失落,可不管怎么说萧祁都主动打了电话,聊胜于无,“恩,你们想要什么时候开始租?”
“租金什么的还可以商量吗?”萧祁抬起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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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有水电这些都怎么算?”
大抵担心萧祁挂电话,萧行远连忙开口说,“这些都好商量…要不你给我个地址,我拿着以前合同的副本去找你,咱们可以当面讨论这些事情。”
压在心口的情绪不会凭空消失,无法应对的情况也不会因为井傅伯的一席话而幡然悔悟。萧祁用手指在桌子上轻敲,这‘台阶’就先给成这样吧,“那倒不用,这些具体的事情你还是跟我们老板谈吧。”
“好,”萧行远欲言又止,犹豫着说,“萧祁,那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
“店里最近要忙着搬新址,过一段可能才有时间。”
挂了电话,萧祁手心一层薄汗。拿起电话拨通那会儿没多想,现在才惊觉井傅伯先前的那一番话有这么大作用?
不知是萧祁习惯性听他的,以至于条件反射做了选择,还是说这个选择早就在萧祁额心里,需要的只是井总推波助澜的微薄之力。
萧祁脑中反复回想井傅伯说起母亲时的神情。奈何井傅伯功成名就,始终逃不过亲人的离开。这样思索,也难怪那时他会一口气将八十万全数给萧祁。若真是面对过母亲离世、知晓萧祁借钱的理由,井傅伯那些拿捏倒像是面子功夫,说到底还是实打实给了萧祁和母亲一个生机。
萧祁放下电话,推开门走出屋子。姜谢途坐在桌子旁,低头看着手里的策划书。萧祁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一旁的水果塞进嘴里道,“策划书里面都有些什么内容?”
“挺多的…”姜谢途抬头看向他,勾起嘴角说,“大公司能想出来的招数还真不少,我之前以为宣传就是在电影院打打广告。这策划书上还有在店里办活动、还有跟百万粉丝的博主合作,蛮有意思的。”
萧祁心里有数,扬起眉毛看了一眼策划书,“旭通毕竟是互联网公司,传媒广告这些操作应该很熟悉。”
“真是只要有钱,什么都能炒作…”姜谢途说的随性,与萧祁对视后又开口道,“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夸井总,但是他掌管那么大个公司,办事能力还是不一样。”
萧祁懒得接茬,井傅伯做事的风格和效率只怕没人比萧祁更清楚,“腿叔,我刚刚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萧祁勾起嘴角,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轻松些,“他说那店面的具体细节还可以商量,我觉得那个店面挺合适的…你这几天有时间,要不再给他打电话问问?”
礼尚往来,做人就是这么个道理。姜谢途给萧祁提供一个栖身之所,往后井总的投资,萧行远出租的门店…很多事情三两句话说不清,但互相体谅让步才能保持平衡。姜谢途抬起头与萧祁对视,他见萧祁主动说了这话,自然不需要再客套解释,“行,那我找时间给他打个电话。”
萧祁嗯了一声,“我等会儿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店面落实的很迅速,没几天功夫姜谢途便和萧行远将租赁合同签了下来。
户主并非萧行远,而合同上写的是他的名字。萧祁看着这签字,皱纹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应该跟屋主签合同吗?”
“理论上是…”姜谢途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说,“但是这种亲属出面的很多,有些户主出国留下一房子,上哪儿找人去。这个屋子这几年一直是你爸在负责签合约,中介那里有记录,没事儿。”
萧祁点点头,“那就好,我是怕之后有麻烦。”
“这能有什么麻烦,咱们又不是不给租金,也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姜谢途的话音刚落下,阿辰从门外走进来,满眼都是笑意。姜谢途看他那样,随口说了一句,“上班时间你不在店里练习,又哪儿鬼混去了?”
“没鬼混!”
姜谢途摇摇头懒得搭理,“晚上咱们一起吃顿饭吧,今天签了合约,也算是个大事儿。”
“成啊…”阿辰凑上前,一幅害羞的样子,“我跟严灵在一起了,叫上她一起成吗…”
姜谢途打量阿辰,目光最终落在萧祁的脸上,“也跟井总说一声吧,毕竟他是投资人,也算是这个店的股东。他来不来都行,但咱们还是说一声。”
萧祁移开视线,“跟我说干嘛阿…”
三人往餐厅走的路上,姜谢途随口问起阿辰和严灵发展的怎么样。话题一转再转,阿辰后来又抱怨严灵经常加班,“她跟我说,上海这边的分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都在筹备阶段,他们现在那办公室的系统都还没完全弄好…”
万事开头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拓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就算是旭通这样的大公司也需要老总坐镇,更加需要丰厚的前期准备工作。萧祁跟着两人身边一直没怎么吭声,心中思索井傅伯为他来上海可能不假,可也绝非是紧紧为了他。
三人落座,没一会儿工夫井总便和严灵一起过来。阿辰远远瞧见严灵,眯着眼睛起身凑上去。萧祁坐在一旁看阿辰这幅样子直觉好笑,平日大大咧咧没想到这会儿也有柔情的一面。他移开自己的视线,主动往一边凑了凑,将阿辰身边的位子让出来。
井傅伯眼眶有些发红,看样子是忙了一天没逮到休息时间。他坐下后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低头对萧祁道了一句,“姜老板那租赁合同上的价格比市价低了将近10%,你说…你怎么对他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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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没关系,谈合约的时候我不再现场。”萧祁说的没羞没臊,可他心里也明白萧行远让出价格也是想在萧祁这边落个好,“我哪儿有那么大的面子。”
井傅伯函授笑了笑,点着头说,“想对你好的人还真不少,护着你的也人也不少。”
姜谢途签了约、店面后续事情有了着落,心里自当乐和自得。开席之前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轻声细语的对儿子说晚上可能得玩点回去。阿辰在一旁补刀,小声嘟囔一句,“平时在电力工作都是过了午夜才结束,今天能有多晚?”
挂了电话,姜谢途开了酒,抬手便给萧祁和阿辰倒上,“你们俩今天多喝点阿,要是喝醉了明天给你们休息。”
萧祁没什么量,好几杯下肚后便觉头晕。
“你少喝点吧。”井傅伯开车,自然滴酒不沾。他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放在萧祁手边,“不能喝就别逞强…”
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装失忆’选择性忘记了一些事情。萧祁转头看着井傅伯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说过,‘要不,以后在公司里,你在的时候我就多喝点,你不再,我就少喝点。’可究竟是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还是谄媚讨好的语气,就像萧祁最初和井傅伯相处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这话里藏了太多的怒气和愤懑。
“怎么了?”井傅伯皱眉问他。
萧祁摇摇头,“没事儿,有点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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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演技太过‘湛’,以至于现在想起已经分不清当时情绪的表达是不是真像记忆中那样。
坐在一旁的阿辰也在几杯酒之后来了兴致,他趁着严灵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主动揽住萧祁的脖子说,“我过两天请你吃饭,太谢谢你了。”
“你喝醉了吧…”萧祁推开他的手臂,好笑的说,“你要谢我什么啊?”
“我能追到严灵多亏你。”
萧祁皱眉,身子往后闪了闪,“别…我什么都没干,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阿辰抬手在萧祁眼前晃了晃,‘一本正经’的说,“那衣服,你拿去我家的衣服还记得吗?我第一次约她出去不是穿的那外套吗?严灵后来跟我说,她觉得我那天特别好看…当然,我本身不难看也…”
阿辰还在絮叨往下说,萧祁却在无心听下去,“行了,行了…”他一个机灵用余光瞥向身边的井傅伯,一时间不忍转头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叫行了?!我真准备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你随便说…”
萧祁压着自己的窘态,寻思自己应该是没跟阿辰说过衣服怎么来的…可阿辰这连续两次让井傅伯撞见,实在太巧不说,平添的尴尬也够受的,“不用了。”
井傅伯坐在萧祁身边,始终没有吭声。凑巧一旁的姜谢途与他谈论后续的宣传事宜,萧祁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叹其将面前酒杯里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吃完饭,姜谢途搭车直接回家,严灵扶着摇摇晃晃的阿辰说,“我带着他走走吧,顺便醒醒酒。”
萧祁站在原地,胃里有些翻腾。井傅伯将车开到他面前,摇下玻璃说,“我送你回去店里吧,几分钟就到,刚好我也不绕路。”
“我…”
“上车吧,”井傅伯随手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低声又道了一句,“我好歹也算半个老板,送一下员工也没什么…”
萧祁但凡喝了酒,意志力就开始薄弱。井傅伯那幅稳如泰山的样子给他以压迫感,可变相也在萧祁心里铸造着类似于墙壁的东西,和‘安全感’三个字相关,却也像空中楼阁般易碎、不可依靠。“那谢谢您了…”萧祁懒得再推拖,横竖几分钟时间,比起这一晚上也不算什么。
井傅伯开车很稳,萧祁上车后系上安全带,侧头看着窗外。车内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那途门口,萧祁拉开车门之前回头道了一句,“谢了,井总。”
井傅伯侧头看着他,停顿许久说了一句,“看样子你当真不喜欢。”
“什么?”萧祁皱眉,伸向车门的手也放了下来。
“没什么,”井傅伯颔首,漫不经心的说,“当时你说‘不要’,我以为你是跟我置气…看样子,你是当真不喜欢。”
一次、两次…井傅伯主动跟萧祁说起了衣服的事情。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件衣服不值钱,平日关系好的人随便穿也是常有的事情。
萧祁定神看着井傅伯,突然想起顾唯剪断海黄手串的那一幕。手串对于井傅伯来说也不值钱,大抵与这事儿是同一个性质。那会儿井傅伯压着情绪对他说,‘你放那儿就行了,回去吧。’甚至拖着萧祁的手臂道,‘出去吧。’再一再二,井总那份‘不舍’的情绪传达得清楚,可惜那时的萧祁满腹怒火,非要把顾唯施加的‘疼’转嫁出去。
或许井傅伯那时还受制于顾唯和谭总,这事儿避无可避。萧祁不知原委,反应也算正常。他移开视线,寻思就算知道一切只怕也改变不了什么,顾唯带来的委屈,他一口也咽不下去。
井傅伯见他不吭声,神情宠溺的又说,“回去休息吧…”
萧祁点点头,“我…”
“…”井傅伯看着他,安静等着后半句话。
解释一句不了什么力气,几个字却卡在萧祁的嗓子口,张着嘴却怎么也无法继续。手串柱子落地的声音还在萧祁的闹钟回放,酒带着木制珠子翻滚…那感觉现在若是在井傅伯的心里,萧祁怀揣不忍可也莫名有种释放与爽快。冤冤相报何时了,老话有道理可在萧祁身上不实用。酒冲进他的大脑,心思与算盘响声震天。没等仔细捉摸,他便压制不住情绪改了口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劳烦您破了。您就当作好事,也算帮阿辰解决了个人问题。”说完,萧祁回过头,拉开车门下车,不再停留。
以前井傅伯送的东西,萧祁口径一致都说‘喜欢’。现在甭管喜欢不喜欢,全然否定非要加上‘不’字。
以前心里不痛快,现在多个‘不’字也没见痛快多长时间。
萧祁回到屋里还是觉得胸口发堵,他抬起眼睛看向桌面。下意识搜寻那仅存的珠子,这才想起姜谢途之前把他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纳盒。
萧祁走到桌旁,拿起纳盒弯腰塞进桌下…眼不见心不烦,就这么放着吧。
第55章
“我拿这个…”大壮在店里左顾右盼,对着姜谢途拾好的箱子上下其手。
萧祁转头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说,“姜顽志,你别动那个…里面东西多,你拿不了…太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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