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头都发现上司盯着我(H)

第四章
这顿饭我吃得是战战兢兢、食不知味，怎么吃怎么觉得气氛有点怪异，偏生经理也一副我欠了他一百万的表情，冰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
我也不敢没话找话，只敢闷头吃。我心里断定经理一定是後悔把宝贵的团购二人份餐券浪在我身上。以我们经理这硬件设施，别说找人陪他上「花烛夜」了，估计找人「入洞房」也能排队排出好远。
半晌，经理出声了：「马智……！」果真又是那副要债的刻薄腔调。
他自己先噎了一下，然後重重的呼了口气，接着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心理建设似地，脸色变了好几次，复杂得我都看不懂。
又过了几秒，经理又开口叫了我的名字，只是这回直接省略了我的姓。
──「阿勇~~」
哎呦喂，那声音那腔调那尾音拖的……！完全不像是在叫下属，倒像是在叫情郎。
「啊？」我一抖，吓了一跳，手中的「将子拖走」洒了不少。
平日里经理叫我，不是命令我做这做那，就是批评我不务正业，好像每次叫我的时候都和「倒霉」这个词连在一起。我何时听过经理用这种语气叫我的名字？这么软绵绵、懒洋洋、甜滋滋、暖呼呼的叫法，听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原本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乡土极了，可是从经理嘴里吐出来，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就像是大冷天泡进了热水里，浑身舒服得直打颤。
可能是我的反应太蠢太剧烈，经理盯着我洒在桌上的饮料表情很凝重。
「我就这么吓人？」经理突然重新恢复了硬邦邦的语调。
「不是不是……！就是有一点点突然。」我赶忙解释，颤着手去拿桌上的纸巾擦我满手的饮料：「经、经理，你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他那种叫法我无福消受啊。
经理又不开口了，我也只能傻乎乎的继续擦桌上、手上的水渍。
有时候经理完全让人猜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就我对他的观察，他明明不是那种爱发脾气的人，可是偏偏对着我就总是没个笑脸，可他要是讨厌我的话，那就不该想方设法的带我出来吃什么团购来的情侣套餐。
怎么就我这么特别，他对我总是阴晴不定？要不然就是盯着我半天不开口，要不然就是张口冷冰冰，我都快被他的态度搞糊涂了！
我使劲的开始动脑筋，绞尽脑汁的想着经理对我态度奇怪的原因。一时间，沈默弥漫在小小的雅座当中。
忽地，我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在以前看来完全是天方夜谭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望着面前安静吃饭的经理，这种猜测越发清晰起来。
而经理在我直勾勾的注视下头一次慌了手脚，刚开始还能顺畅的吃饭，到後来拿筷子的手抖得连面前的鸡丁都夹不起来。我能清楚的察觉出经理的尴尬，因为在烛光的映照下，经理的脸色很明显的红了起来。
不是恼怒的红，不是生气的红，那绝对是害羞的红。
可被我盯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反而头越埋越低，手中的筷子别说夹鸡丁了，估计连筷子都拿不住了。
看到这样我哪还不能明白，赶忙伸手握住经理放在餐桌上的左手。经理的手自然不像女生那样柔滑细嫩，但是握着也温热舒服，就像是一块热炭一般，那温度一直暖到了我心里。
经理浑身一震，反射性地猛抬起头看我。他双颊红艳艳的，漂亮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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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
他的话没说完，我便赶忙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心中的猜测吐了出来。
「经理，我帮你摆脱章鱼男完全是我自己乐意，你千万不要觉得欠了我什么，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想刁难我便继续刁难我吧，千万不需要再搞这些带我出来吃饭的事情来补偿──你放心，我明白的，你原本也不是这种会作弄下属的人，你对我的一切折磨，全是星座相冲的宿命啊！」试阅版本，禁止盗文
我自以为体贴的说了不少话，谁料却触了经理的逆鳞。他直接使力把手从我的手掌中抽了回来，脸色也恢复了平日的冰冷铁面。
「马智勇，我本来觉得你最近做事认真、又很好的配合我工作，还准备报告长官给你年终包个大红包，可是现在看来……！」他冷冷一笑：「没想到你心中对我有这么大的怨言，觉得我又是刁难你、又是折磨你的。看来你真的需要再多锻炼一下，学会什么叫服从上司。」
「……！」
这次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我原以为这次终于顺着毛摸爽了这只骄傲的猫咪，没想到居然又弄到了他的痛处。
「还有，你既然这么信命，觉得我刁难你是因为」命相不合「，那我想你可以干脆去找一个和你星座相配、八字相合的女朋友，说不定能替你改改命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危险的高了上去：「我记得阿莲跟你说，水瓶座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看那恒川伟业的林小姐就不错，水瓶座，又喜欢你，想必你们绝对会幸福一辈子。」
我和经理一起工作这么久，还真是头一次听见他用这种风雨欲来的语气说话，更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
我傻呆呆望着怒火中烧的他，完全找不到他的「怒点」到底在哪儿。明明刚才还花前月下、气氛好好，怎么转眼就剑拔嚣张、怒气冲天？
最奇怪的是，经理的话题怎么跳跃得这么快？前一秒不是还在说不准备给我加薪，怎么现在话题就进展到要我和那个什么林水瓶谈恋爱了？
我真不想说我们经理的不是，可是他现在的神逻辑，完全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难不成这世上所有的同性恋都这么情绪化吗？那这么看来，我和他还真是有不小的代沟。
这顿饭吃得真是憋屈，原本我就是想来这儿混一顿吃的，没想到又一次稀里胡涂的得罪了经理。还有什么事情比上司告诉你「我原本准备给你加薪但是我现在不准备给你加薪了」这话更让人伤心了？
+++++
等到第二天去上班，经理果真对我变本加厉的刁难起来。在例行的晨会上，经理不仅给我分配了更多的厂商，甚至还给我硬性规定了销售指标，要求我这个月的销售额必须比上个月提高三成，真是想要让我磨掉一层皮。
我又不敢向他提意见，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偏偏散会後利还不开眼的过来找我，语带羡慕的恭喜我。
「咱们杨经理对你还真不错，可是相当器重啊。」
「什么器重啊，」我苦着脸：「明明是折磨！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我提高三成销售额，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情？」
利瞪我一眼：「还不知足？又不是让你去跑完全不认识的厂商，而是把他手下的两个老关系客户划到了你手下，一个恒川伟业、一个翔飞实业，真不知道你怎么拍的经理马屁。光是这两家，一年的交易额就好几千万！」
咦，刚才开会时我一听提高三成交易额就震惊的没继续听了，没想到经理居然把恒川和翔飞分给了我。恒川自不必说，不就是林水瓶所在的进出口公司吗。而那个翔飞也不是什么陌生公司──章鱼人渣男不就勾搭上那家的千金嘛！
因为经理把恒川和翔飞划分给我，又给我硬性规定了指标，那我自然要为之奋斗。可是我实在不想去翔飞实业见那不要脸的章鱼男，所以便把第一目标定在了恒川伟业上。
这段时间我总是往恒川跑，跟那边的王经理套各种近乎，人家虽然挺不满意接洽人从我们经理变成了我，但是最终还是被我打动，对我也渐渐有了好脸色。
当然这都是预料之内的事情，而处於我预料之外的事情，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胡涂的和那什么林水瓶熟悉了起来。
我去恒川七、八次，得有四、五次和她碰见。有时候是在电梯间擦身而过，有时候是见她捧着一大迭数据行色匆匆。
她是恒川的一等秘书，底下还带着一两个小秘书，她分配任务的模样干练洒脱，完全颠覆了我以为她是靠父亲庇荫从而爬上来的花瓶印象。
见多了自然也熟了起来，当她第一次邀约我吃个商务午餐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
以前我的午餐大多是在公司餐厅解决，偶尔跟在我们经理旁边还能混得几顿好的。可是自从上次在「花烛夜」不欢而散之後，经理对我便从来没有好脸，像是把我打入冷宫一般，更别提和我共进午餐了。
若不是我在办公室里呆着的时候，依旧能感觉到经理落在我後背上的灼热目光，我都要怀疑经理不再搭理我了呢。
不过和林水瓶这个大美女吃饭还真是一件颇为赏心悦目的事情。我原以为她会娇气的挑三拣四，非上档次的好馆子不进。没想到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她一点都不会挑剔街边的路边摊，有时候我们就在她公司後面的美食一条街上随便找个摊子，一人一碗炸酱面吃得也满不错。
让我对她彻底改观的，是有一回她和我在外面时，一不小心把脚扭了，最倒霉的是她右脚的鞋跟居然生生断掉了，结果没想到她二话不说，直接把另一只鞋跟也给掰掉。一双好好的小高跟转眼就成了平底鞋。
这种场景我只在十年前的「曼陀珠好心情」的广告里见过，哪想到这次居然生生出现在我面前，我顿时惊讶得嘴巴大开，也不知该夸她处事果断，还是该敬她一手蛮力。
反正从那之後，我越发佩服这个女人，自然也和她走得近了一些。
这日我去完恒川，正好是在下班的时间，她便主动表示要把我送回家。我自然推辞，说还要回我们辉腾集团取些数据报表。她也没太在意，直接说那干脆把我送回我们公司好了。
我想想也对，要不然我这没车一族还得搭地铁回去，估计又要累到脱力。
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话题也不断。只是有个满尴尬的事情：当我转头想要看她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她胸口的衬衫扣子掉了一颗，露出衬衫里面的鹅黄色蕾丝内衣。
我顿觉脸上热辣，赶忙转头看着窗外，心中懊恼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她才好。
要说女人胸太大也不好，如果走在路上不知不觉掉一个扣子，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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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其它男人色迷迷的眼睛吃了豆腐？亏得今天是我看到了，我自认为还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在这种时候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若是换了别人，这林水瓶估计就要被人欺负去。
等到了我们公司门口，我朝她礼貌道谢便仓皇的想要逃下车，不敢再和这酥胸半露的尤物共处一车。
谁料这时她忽然拉住我，目光灼灼。
「马经理，请等一下。」
「什么？」我眼神游移就是不敢看她。
她掩嘴一笑：「有人说，善解风情的男人是好男人，但是就我看来，不解风情的男人才是真的好男人呢。」
「啥？」我有听没有懂。什么善解风情、什么不解风情？这林水瓶说话怪怪的，完全让我摸不到头脑。
她见我实在不解，也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叹了口气，忽然拉住我的衣袖，猛地逼近了我。我与她脸对脸、鼻贴鼻，她身上的香水味道萦绕在我身边，惊得我一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然後她就在我震惊的目光中，突然凑上前来轻轻啄了我的嘴唇一口，接着轻声说道：「马经理，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我喜欢你，可不是说着玩的而已。」
什什什什什什什么？林水瓶喜欢我？！[试阅，严禁转载]
我的心顿时要跃出嗓子眼了：完全不是高兴的，而是被吓的。
我自认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这辈子的人生规划就是住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子买一辆普普通通的车子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生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然後度过普普通通的一辈子。
我的人生绝对绝对绝对没有预备出现过这么「不普通」的女人！
我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可能因为是太震惊了，我的脸色顿时僵硬在一个古怪的表情上。我尽量让自己冷静的推开她，稳住声音说了句「林小姐真会开玩笑」，然後不等她再说什么，赶快脚底抹油的逃出了她的车子。
可是悲剧并没有结束──
我万万想不到，等我溜出车子後，却发现公司门口站着我们经理！！
他像是刚从公司里出来一样，一手抱着风衣（又不好好穿上），一手拎着公文包，面色如霜的盯着我的方向，想必早就把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一切都看进了眼中。
我从没见过他表情这么凝重过，像是一座下一秒就要爆发的火山一般，可是所有喷薄的热流全被他的冷意强压了下去，不知在什么时候会一口气爆发出来。
见我从林水瓶的车上下来紧张的走向他，他冷冷一笑，只扔下了几个硬邦邦的字。
「马智勇，你够厉害的啊！」
下一秒，他拂袖而去。
见到经理甩脸就走，我当时就慌了神，不容多想，我下意识的就向着经理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是还没有跑上两步，我忽然醒过来，脚下也停了步子：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因为被上司撞见我和女生在车里亲热（待定），就感觉紧张羞愧又内疚啊，干嘛一看到经理离开，我就巴巴的跟上去呀！
即使我和其它公司的女性职员在我们公司门口打啵（依旧待定），被经理看到又怎么样呢？这件事情往重了说，撑死了也就是一个「有辱门风」吧，经理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我干嘛要陪他一起发疯，现在甚至还想追上去解释？
说句直白的，我是经理什么人，经理又是我什么人，我的感情生活关他什么事呢？他有何理由生气，我又有何理由跑去解释。
可虽然这么安慰自己，我心中还是惴惴然，总觉得像是背叛了经理似的。
呸呸呸，又不是被大老婆撞见和小三偷情的男人，我这算什么背叛啊。
可自从被经理撞见我和林水瓶的那件事之後，我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时候再也感受不到经理投注在我背後的视线了。
我着实全身别扭，办公的时候也没那种安心的感觉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坐不到几分钟就想回头看看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吃午饭时我也不敢往林水瓶那边跑了，乖乖的待在公司餐厅，盼望着能在这个时候冰释前嫌，和经理重修旧好。
可是在餐厅里好几次和经理「偶遇」，我就是开不了口和他搭话，只能傻兮兮的盯着他的背影，巴望他能像以前一样，批评我吃饭的样子不优雅，或者把我当成饭桶那样往我的餐盘里挑他不吃的肥肉或者鸡爪给我。
但是当然，他没有一次搭理我，完全把我当做了普通的员工，每次视线都直接从我身上滑过，眼中再没有任何波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敢肯定，经理真的生我气了。
「友情」失意，我的工作还是要完成。
我现在也不去恒川伟业走业务了，只能把力放在翔飞实业上。说实话，我真是不想踏入翔飞一步，那里有不要脸的章鱼男，想到他那日在地下车库威胁经理的人渣模样，我就拳头痒痒想再揍他一顿。
不过想必他也不愿见到我，第一次我跑去他公司拉业务的时候，他甚至连手都没和我握（估计是想到当初被我捏出来的黑青了），从头到尾僵着脸，合约也是草草看过，并没有和我认真商谈，只想把我速速送走。
他以为我想见他？这种人品下流、素质低劣，明明喜欢男人却还和女人拍拖的下三滥，我才不愿意和他多废话呢。
这日结束了合约的商讨後，他出于礼貌把我送到了电梯口。他现在春风得意，完全不复我之前在停车场里所见的颓唐猥琐，听翔飞的秘书小妹讲，是因为他与翔飞总裁千金的好事将近。
也不知那位大小姐有没有私下拿钱去填补他的贪欲。你说这人明明仪表堂堂，谁会料到他能做出敲诈勒索我们经理的事情？
不过一时间需要大笔现金的情况，也就只有三个可能：赌博、吸毒、炒股票，就不知道他是哪种了。反正和我无关，只要他不再骚扰我们经理就好。
可见他满面春色，我再想想被他「抛弃」的经理，我心中顿时不平起来，一时间也忘了我们两家的合作关系，嘴一贱便开了口：「章经理神不错，听说要与贵公司的总裁千金完婚了？」
我原以为能将他一军，谁料他听到我的话後不过停顿了一秒，便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帮我按住电梯按钮。
没见到他糗样，我顿时不爽：「章经理怎么不回我话？」
他这才转过头来，左手插口袋，右手玩着手机，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马经理，我是要和我们总裁的女儿结婚了没错，可是您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我最近可听说您和恒川的林小姐关系亲密啊。」
我明明可以反驳的，可是那一瞬间我居然什么词汇都组织不起来。
我和经理的关系，与章鱼男和经理的关系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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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章鱼男依旧以为我是经理的男朋友（他也不想想我们经理怎么可能看上我），他甚至以为我和他一样都因为女人抛弃了经理！
我对这种论点百分之百的的不赞成，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嘴巴开了几次却连一声都发不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
这种想要反驳可是完全无法反驳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干任何对不起经理的事情，但是这种隐隐的愧疚感又源于哪里呢。
我浑浑噩噩的往公司走，在过马路时也忘了看红绿灯，迷迷糊糊的就准备穿过汹涌的车流。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拉了回来，同一时间一辆出租车从我原本所站的地方呼啸而过，吓得我一下清醒过来，脚下一软差点趴到地上去。
我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捡起公文包赶快掸干净了，这才有时间去感谢救了我小命的人。可谁料我头还没抬，脑袋上就与一个熟悉的东西进行了「亲密」接触，同时一道冷意凛然又饱含怒气的声音大声骂了起来。
「马智勇！你走路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差点被车撞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咦？难道救我的是经理？[试阅，禁止盗文，珍惜]
我赶忙抬头去看，果不其然，站在我面前拎着公文包重重的砸我脑袋的不就是经理吗？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看样子真的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坏了。他的车就停在马路旁边，亏他见到我後能这么快反应过来拉了我一把。
他气得双颊通红，抱着自己公文包的手不住的抖，着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蹦着话。
见他这副样子，我居然觉得心里暖得不得了，明明刚才摔倒地上时蹭破了手掌，被经理拿公文包打的脑壳也疼得不得了，可是看到经理为我着急、为我紧张的模样，我顿时什么都忘了，满眼都是经理抖着嘴唇数落我粗心大意的慌张姿态。
这是继那日「花烛夜」不欢而散後经理第一次对我表示关心，这更是在那日被他撞见我和林水瓶「亲热」後第一次对我开口说话。
我们一度陷入冷战，关系降到冰点，我曾经以为经理再不会理我了，却没想到在我遇到危险时，他还是会在第一时间拉住我的手。
这是不是代表，他并没有真正生我气？
这是不是代表，他心里还有我？
这是不是代表，我们还是朋友？
我顿时高兴得眉飞色舞，手上的伤、脑袋上的痛全部忘光光。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差点被车撞了的人，倒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大券。
「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把我吓死了啊！」
经理气到怒吼，我从未见过他这么明显又外放的怒火。
「如果不是我刚好看到拉了你一把，你可能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啊！」
说着他又举起公文包想要再给我狠狠来几下，可是我的脑袋实在疼得禁不住他的下一次摧残，我只能反守为攻，一边拉住他的手让他不能挣动，一边直接踏前一步狠狠的把他搂进了怀中。
「马──！」
「别说话，经理。」我轻声在他耳边说着。
我的手死死扣住他的後背，让他的脑袋刚好能靠在我的肩膀上。这是我对付我家的恶魔小外甥的不二法门，不管多调皮的小孩子，在我温柔又有力度的怀抱中都会乖乖听话的。而经理阴晴不定的脾气就像是小孩子，绝对不能和他叫板，只能安抚。
经理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嘴里训斥着我让我赶快放手。
我却不理他，反而轻轻拍着他的後背想要让他安静下来：「经理、经理，别着急，我在这里，我已经被你救下来了──我会在你身边，我不会死的。」
可能从未想过我会说出这种话来吧，经理居然真的如我所愿的安静了下来，我怀里抱着经理，享受着我们二人这难得的安静。
我忘了现在身处闹市，我忘了不远处就是我们公司大门，我只是静静搂着经理，把我对他的感谢、我对他的紧张、我对他的愧疚全部都透过这个拥抱传递给他。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我感到後背上落下了轻轻的重量──
经理的手抬起来搭上了我的背，原本在我怀中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来，更加贴近了我。
我们两人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拥抱在一起。
我想，经理应该真的很重视我，他并没有只把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下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