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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肉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涼如昨
容欢听了容夫人的话,点头道。“是啊,不过是个庶出的。”
下一秒,话锋却是一转。“娘您该是知道的,太子近日对于郭良媛肚子里掉了的那块男胎,对我多有怨言。”
这也是容欢告诉容夫人的,她与太子争吵的原因。
闻言,容夫人一怔。“可那孩子,明明是她自己……”玲珑。阁六三四。五三五五四九
去年深秋,郭良媛有孕,太子大喜,毕竟转眼都已大婚四年,可除却皇太孙,太子府却无人再有孕,对比起同样成年的靖王、文王还有成王,孩子最少也最晚成婚的成王,都已有了一子一女。
本还从容的太子,此时也不得不急了起来。
毕竟子嗣不丰不论对一个帝王还是储君来说,都是可以诟病的地方。
而且,太子该纳的人都纳了,齐人之福也享受了几年,还只有一个孩子,委实说不过去。
“娘,可能不知道……府里最近有谣传,是我给那些女人下了……”
绝孕药。
读出太子妃唇语的容母,脸色苍白非常。
“怎么…………”
“娘,慎言。”
容欢握住了容母的手。
“娘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容母闻言,怔然。
她低头看着女儿瘦的都见骨了的手,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这个过去令她骄傲又放心的大女儿了。





炖肉记 五、太子与小姨子(02)
容母的眼神,让容欢露出一个自嘲的,带着点绝望的笑。
这个笑让容母的心颤了颤。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这是一向令她自豪、骄傲的大女儿啊。
“欢儿,娘不是……”
容欢摇摇头,止住母亲的话。“娘,欢儿明白,您不必多想。”
一边说,泪珠子一边就滴了下来。“其实,女儿自己又何尝愿意这样呢,只是……”
不得不说,容欢真乃姿容绝色的女人,她的美貌或许不是最拔尖的,可通身的气度,与那氤氲着雾光水气的眸子,既像牡丹娇艳,又似海棠般我见犹怜。
可惜这样一朵娇花,就要枯死在太子府里了。
一想到这儿,容母不禁悲从中来,哀哀叫了声。“我儿啊……”
“当真,当真没法子了吗?”
“娘,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容欢苦笑。“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要您走这一遭的。”
何况,强占着这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如此久,也该要还回去了。
这身体,估计就是代价与报应。
然而这话,容欢没有,也不能和容母说。
“欢儿……”
容母见女儿的神情,也知道这关容欢估计是过不了了,心下大恸的同时,也终于将梗在心头的问题给问了出来。“那这次私下遣人找娘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这便是容母心神不宁最大的缘由。
女儿身体的情况,容府其实心里早有底了,自打这消息给容喜知道后,容喜便一直想来探望姐姐,容母后来拗不过小女儿,便和容欢说了这事。
照理,大女儿与小女儿相差了七岁有余,自小女儿出生后,大女儿对这唯一的嫡亲妹妹可谓全心全意的照顾与疼宠,有时连她这做母亲的都自叹弗如,容喜想来探望,容欢想必是欢迎的。
可也不知是太久不见生疏了还怎的,容母的拜访信函,竟是被太子府的人给退了回来,而陪着容欢的奶娘,也是昔年容母身边的大婢女黄氏,却是悄悄给容母稍来了另外一封信。
信中内容简短,意思隐晦,大抵就是容欢极为思念母亲,希望容母能抽空来太子府一趟,但最好莫叫其他人知道这事儿。
容母心下惊疑,虽然不解女儿这般做的用意,但也能猜到,容欢的身体与在太子府中的地位恐怕比她以为的还要糟糕。
容母再一次的心疼这为了容家的政治背景,而被辜负了大好年华的长女。
于是她依约前来,并且没有将这事儿透露给小女儿知道。
然而一看到女儿削瘦、苍白的病容,她就明白,容欢恐怕是油尽灯枯了。
太子府中事多,外也好内也好,容欢这太子妃人前风光,人后却是当的心力憔悴,亦让她自产后就亏空了的身子,一日较一日的破败。
终至消亡。
其实以容欢的性子,不该如此的。
当年也正是因为深知容欢这淡薄中又有股坚韧脾气的性子,容相才会在权衡之后,应了大女儿的哭求,并做了不知所以的容夫人眼中卖女求荣的后爹一回,将容欢给送进太子府中。
奈何容相一生自诩神机妙算,也万万算不到,容欢会在太子的冷漠中,仍旧一无反顾的将真心给捧了上去。
哪怕被践踏的一文不值。
容母是过来人,哪里会不懂女儿的心思。
“欢儿……听娘一句劝,放宽心,宝哥儿还小,还需要母亲啊……”
宝哥儿正是皇太孙的小名。
听到母亲提起儿子,容欢枯槁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光辉灿烂的神采。
她握紧容母的手,力度之大,甚至让容母的眉头微微蹙起。
“欢儿……”
“娘,我今日找您来,其实就是为了宝哥儿的事。”灵龙哥陆叁肆伍叁五五四九
容母一怔。
还没会意过来,容欢却忽然掀开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然后下床,跪下。
动作之迅速流畅,不似久病之人,更让容母毫无反应的余地。
“欢儿,这是要做什么?快起来!”待得回过神来,容母面色一白。“这是要折煞娘亲啊!”
容欢闻言,身子一晃,美眸里水雾弥漫。
她望向容母。
那哀切又坚定的眼神让容母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同时,一丝不妙的预感闪过心头。
“欢儿,……”
“母亲,欢儿平生未求过您什么,可这次,请恕女儿任性一回,求求母亲可怜可怜您那即将丧母,无人可以庇护的外孙!”




炖肉记 五、太子与小姨子(03)
容夫人直到从太子府出来,人都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手心凉的彷佛刚浸过了雪水似的,冻的人发寒。
从小就在容夫人身边服侍的徐妈妈见主子自从探望太子妃回来过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很是担心。
“夫人,夫人……”
“嗯?”容夫人回过神来,美目却仍有些怔忪。“何事?”
“奴婢刚给您泡了红枣姜茶,您且先喝了,暖暖身子。”
“嗯……”容夫人低头,看着色泽匀润的姜茶,白雾不断蒸上,朦胧了她的双眼,却暖不了她的心。“对了,夭夭呢?”
夭夭正是容府的二姑娘,太子妃嫡亲的妹妹容喜的小名。
夭有草木茂盛美丽之意,又兼之容喜自出生便体弱,大病小病不断,给她娶这个小名,也是有盼她能好好长大的喻意。
“二姑娘方才正叨念着您呢,后来没多久白姑娘便来找她挑衣裳去了,现下……出去约莫一个时辰,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白姑娘白娴是太傅家的嫡幼女,因和容喜年岁相当,性子合拍,两人感情好的不输给嫡亲的姐妹。
“含蕊!”正当容夫人与徐妈妈在交谈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少女娇嫩的喊声。“娘回来了吗?”
“回二姑娘,夫人正和徐妈妈在里头呢。”
“啊,真的吗?”
人未到,声先至。
没过多久,穿着一袭鹅黄锦云织长裙,明眸皓齿,容色清艳的少女,便出现在容母眼前。
正是她的二女儿容喜。
想到今日大女儿容欢的话,容夫人突然有些鼻酸。
两个女儿都是从她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是她不可割舍的珍宝,可人心本就是偏的,比起自幼独立聪颖的大女儿,她难疼宠幼时身体不好,却总爱笑着腻在自己身边撒娇的二女儿多些。
只是容欢今日所言,却让容夫人满心愧疚。
而且容欢与太子的联姻,牵扯到的远远不单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家族,乃至整个朝廷,容母不得不慎之又慎。
她打算等下朝后将容欢的想法说予丈夫知道,可容夫人明白,容相十有八九,会同意了容欢的请求。
这是对容府最好的决定。
可一看到笑眼弯弯,一脸孺慕之情望着自己的容喜,她又觉得,自己这女儿被她和丈夫养的可谓天真娇憨,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又哪里能照护着皇太孙,在太子府那深潭一样的后宅里安然生活呢?
如此一想,神色不哀戚。
容喜原本兴致正高,吱吱喳喳的和容夫人说着自己今日和白娴出门的所见所闻,然而抬眸一见母亲面色苍白,顿时止住了嘴,担忧的唤了声。“娘?娘?”
“……嗯?”容夫人回过神来,拍了拍女儿的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还想问您怎么了呢?”容喜嗔道。“是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身子不舒服?娘感觉很不对劲呢。”
容喜毕竟是容相与容夫人教养出来的孩子,虽说人单纯了些,但心思细腻,该有的玲珑半点不少。
只是不若容欢那般才气外显而已。
“没……没什么。”容母欲言又止。“夭夭,老实告诉娘,心中可有意中人了?”
“啊?”
没想到母亲会问这个问题,容喜一时红了双颊。
这般小女儿娇态……
“和娘说说是谁可好?”
“哎……没,才没有呢。”容喜抓起容夫人的手,撒娇道。“难道母亲要将女儿嫁出去了吗?女儿可还想多留在您和爹身边尽孝两年呢。”灵龙哥陆叁肆伍叁捂捂四舅
女儿这话,让容夫人听了很是开心。
不枉她和丈夫这般疼她。
只是……
“傻夭夭,女孩子总是要出嫁的。”容母语重心长。“其实啊自去年及笄以来,娘也到好些夫人的拜帖,言下之意,都是有意咱们夭夭嫁过去呢。”
“毕竟啊……”容夫人顺了顺女儿散落耳际的乌丝。“咱们夭夭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哪家公子夫人会不喜欢呢?”
“娘又笑话我!”
容夫人这一夸,可把容喜夸的又羞又窘,还有几分喜孜孜。
她钻进容夫人温暖的怀抱里。
容夫人礼佛,身上总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儿,容喜闻着母亲身上的味道,只觉安心非常。
“夭夭……”迷迷糊糊间,却听得那道温柔的女声低声问道。“觉得太子其人如何?”




炖肉记 五、太子与小姨子(04)
太子?
在容喜的记忆中,太子是姐夫,长的很好看,会用一双黑黝黝的瞳孔看着自己的姐夫。
不过她见着太子的次数,大抵用五根手指头便能数得出来。
要说有什么印象,也就他曾经给了自己一颗兔子糖。
“唔……姐夫啊……嗯……是个好人呢……会给夭夭好吃的糖儿……”
容夫人抚着女儿背脊的动作一顿。
容喜睡着了。
容夫人爱怜地看着女儿,从外边唤来自己的贴身婢女含蕊把容喜带回房休息。
等到人离开后,徐妈妈终于将震惊的神色显了出来。
“夫人,您这话的意思是?”
“唉,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人,也是看着孩子们长大的,我索性也不瞒了。”容夫人看着徐妈妈,眼角眉稍间尽是忧愁。
“欢儿希望待她百日之后……”提到大女儿的身子,容夫人的声音不哽咽。“能把夭夭嫁过去做续弦。”
徐妈妈心思通透,在听得容夫人问容喜话的时候已经将事情的缘由猜到大半,可当容夫人亲口说出口后,却仍是倒抽了口气。
“把二姑娘嫁过去?可……照着二姑娘的性子,太子身边又有那已怀身孕的杨奉仪,奴婢妇人之见,多嘴一句,这……实在不妥啊。”
徐妈妈自早年意外伤了身体落下病根,受孕困难而遭到自幼订亲的竹马家退婚后便歇了为人妇的念头,留在容夫人身边替她打理俗务,十多年下来主仆情分深重,徐妈妈也是将容夫人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照看的。
特别是对两个姑娘家,徐妈妈更是多用了几分心思。
大姑娘容欢自幼早慧,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兼之温婉沉静,端庄秀丽,随着容父在官场一路步步高升,自打及笄过后,求亲的人可谓踏破容府的门坎。
虽容家乃跟随新皇一道起势的新贵,在门第上是有高攀之嫌,可以容欢京城珠玉的美名,与芝兰玉树的太子倒也般配。
反观容喜,容色较之其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却因有父母疼爱,兄姐纵容,性子虽好,在人情世故上却有些单纯懵懂,原本照容相和容夫人的打算,本是要自今年的新科进士中给女儿相看个好夫婿,虽说低嫁,却能以容府之势,保女儿一生安康顺遂。
却不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容欢这一病,可说改变了整个局面。
容夫人在当晚随即告诉了丈夫这件事。
容相闻言,沉吟许久。
容夫人手中的帕子都被绞的皱了,才听得丈夫缓缓开口。
“未尝不可。”
四个字,让容夫人面色一白。
“夫君……”
看着容夫人的神情,容相又何尝不知妻子心中所想?
他微微一叹。
“为夫知忧心夭夭,然而,容府若倒,又该如何庇护的了咱们的宝贝?”
“夫君”容相的话让容夫人面色一变。“这话,这话是何意?”玲珑阁六三四五三五五四九
容相看了容夫人一眼。
多年夫妻,容夫人心念电转间,已是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难道,陛下他”
“慎言!”
容相一吼,容夫人立刻噤声。
随后,容相看了眼在一旁侍候的小厮。
两人立刻会意,鞠了个躬之后,便退到门外守卫,容相偌大的书房里,只余他与妻子两人。
见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容夫人立刻开口,语气匆匆,难掩惊慌。
“夫君,你刚刚那话的意思,莫不真是……”
“是。”容相对妻子向来是坦承的,特别是在这关乎国家与整个容府未来运道的事上。“正是所想的那样。”
“怎么会呢……”容夫人瘫倒在一旁的摇椅上。“年前的时候不是还说,经过神医治疗,陛下龙体恢复康健,不过指日可待……”
容相闻言,冷哼一声。
“阿桃当真信这样一番话?”
阿桃是容夫人的小名。
南朝虽不准女人议事参政,但容夫人当年随着父亲外派淮阳任县知府时,协助父亲治水灾,平流民乱一事,也曾是家喻户晓的一椿美谈。
若非如此,也不会引得当年高中探花,且有潘郎在世美名的容放另眼相待,从而求娶。
后来,虽然容相又纳了两房小妾红袖添香,可容夫人在容府的地位,仍是不可撼动的。




炖肉记 五、太子与小姨子(05)
在容相心里,就算爱早已在岁月与上京的繁乱纷杂中被消磨大半,可容夫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他们执手相携,养儿育女,为了容府门楣齐心协力,百年之后也会一块儿入土为伴,这样的情分在容相看来,可比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来的难能可贵许多。
容相就是这样一个人,早在容夫人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
至于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就只有自己能明白。
有时候容夫人也忍不住会想,容相的冷情究竟是天性如此,亦或只是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在她有了孩子以后。
为母则强。
容夫人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当摆正自己的心态后,一切便拨云见日。
得了容相的敬重,便是前朝的事,容相也不讳言告知与容夫人知道。
然而……许久没听到丈夫唤自己的小名,容夫人还是有片刻恍惚。
直到男人的目光由好奇转为探究,容夫人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敛下眼睑低声道。“不,我不相信。”
年节时候的宫宴,容夫人也是同容相一道去的,因着位置关系,得以一窥龙颜,也的确就如外传那般,皇帝面色红润,笑声朗朗,中气十足,没有半点病态,的确像是好转了的样子。
可正是因为状态太好,容夫人才觉得奇怪。
然而她终究是一内宅命妇,皇帝如何,丈夫不提,便不在她的关心之内。
“夫人何以不信?皇帝乃真龙转世,福运绵泽深厚,又得神医指点,有此造化实乃正常,夫人以为呢?”
容相这话说的淡然而平静,可锐利的黑眸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容夫人。
“皇上自是有紫气护体的,不过……”容夫人斟酌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病痛可治,可照着前头宫中传出的消息,那般顽疾也断无片刻好全了的道理,除非……”
“病痛非真,亦或是……”容夫人止住了嘴。
容相却面露赞赏之色。
他点了点头。
“阿桃智慧,非寻常内宅夫人所能及。”
突然被丈夫给夸赞,容夫人的脸红了红。
见妻子这难得一见的娇态,容相心念一动,面上却是不显半分。
“那神医,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容相嗤笑了声。“不过是淑妃与靖王找来的个,略通医理的江湖术士罢了。”
容夫人闻言瞪大眼睛。
“淑妃与靖王?他们,他们怎么敢”
“怎么不敢?淑妃可是皇帝真爱,靖王又是皇帝最为偏宠的儿子,皇帝当年继位非嫡非长,如此种种让母子俩生出异心来,也不足为奇。”
这倒也是。
今上是军功彪炳的武王爷,却因功高震主而得先皇猜忌,后来竟是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这嫡亲的弟弟软禁边僵苦寒之地,今上病根,有大半就是在那时落下的。
后来,先皇宠幸佞臣,诬陷忠良,北关又因武王爷失势而被异族攻陷,声势如日中天,长驱南下,直抵上京郊外五百里出的函关,后来正是皇后的兄长,当年的镇南将军,甘冒天下大不韪,擅自离京迎回武王爷,才改变当时大燕被全面压制,连首都都险些沦陷的窘境。灵笼歌陆叁肆伍叁捂捂四舅
后来武王爷大败异族,登上皇位,励图治,重用贤良,经过十年的休生养息,大燕终于又重新恢复了欣欣向荣的样子。
虽然后来皇上宠爱淑妃,并大肆提拔淑妃的母族在朝中任职,但大燕根基已成,太子除杨奉仪一事落人口舌外,文师承开阳大师,武启蒙镇南将军,不论文武皆有所成,加以前些年亲自出马平定流寇之乱有功,在百姓中也有不错的声望,照理,继承大统乃是情理之中。
然而如今听容相此言,容夫人却觉额上冷汗直冒。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一旦有了变量,总是令人惴惴不安。
更不用说容府自将容欢嫁予太子,又育有皇太孙后,早就与东宫牢牢绑在了同一条船上,若太子出事,容府一样讨不得好。
“那,那该如何是好?”
“如果淑妃与靖王控制了皇……那位,那会不会对太子还有太孙不利?”
容夫人声音颤抖。
虽然对于太子容夫人心中是有怨的,可只要一想到今日自己回府前,那在自己怀里软糯的说着“外祖母再见,宝哥儿会想念外祖母的。”的孙子,容夫人就心软的一蹋胡涂。
那是大女儿的命根子,也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阿桃,冷静些。”
见容夫人有些失态,容相按住了妻子的肩。
看着神色沉着,眉目冷静的丈夫,容夫人本来躁动不安的心,突然间就安定下来了。




炖肉记 五、太子與小姨子(06)
“不说皇上只要调理得当,再撑个两三年不成问题,而且……”容相顿了顿。“我手中已握有那神医对皇上实行的乃是骗术而非医术的铁证。”
容相一字一句,低声却清楚道。
容夫人愕然。
“夫君,那您……”
“不过,我并未将那证据上交给皇上,也不准备由我来上交给皇上。”
容夫人是个聪明人,容相说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大半。
“您是打算交给太子……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这种事由外臣来拆穿,稍一出错可能就是杀头大罪,可由作为储君亦是皇帝亲儿的太子来提,一来可掐住淑妃与靖王的命门,二来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都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看着丈夫好整以暇的样子,她又有些疑惑。
照理,丈夫会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他已有了周全的准备,可看这态势,丈夫显然是还未把那所谓的“铁证”交给太子。
容相也无意吊妻子胃口,语气淡淡的解了容夫人的疑惑。
“我想要知道,太子值不值得。”
容夫人恍然大悟。
“您是怕欢儿去了后,太子会再娶……别家的贵女?”
容相点头。
“不是怕,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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