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绅士(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亡人越刀
“从我学生时代起,总有人问我一个问题,‘学中文有什么用?’你们刚刚踏入大学的校门,可能对自己的专业和自己的未来也有这样的疑问。我学的这个专业,他到底有什么用?毕业以后会赚很多钱吗?会给我很高的名望和社会地位吗?我们这个专业混得最好的师兄师姐,毕业年薪破百万吗?很多老师会昧着自己的良心,和你们罗列很多有用的点,哄你们高兴。但是我不一样,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们,咱们这门课,没用。”
学生们很给面子地哄堂大笑。
封皓然也笑:“我们系前清叫国文系,联大时叫中文系,现在叫中国语言文学专业。隔壁学校这个专业叫汉语言文学,还有的学校叫文学院。不管叫什么吧,反正‘没用’,是一以贯之的。当然没用了,这年头文学确实是堕落了,但是高贵的传统还在,一个高贵的学科,怎么可能有用呢?”
他态度不卑不亢,然而眼神确实睥睨的,神态有种士人贵族的狂傲。
学生们慢慢停下了笑意,第一排几个女生也慢慢放下了手机相机,开始聚会神地听他讲话。
“当然,我这么说,经济系、法律系来旁听的学生可能不太买账。没关系,你们是应用型人才,我们是没用型人才,既然已经在社会上压缩了我们这么大的生存空间,也就容忍了我口头上占占小便宜吧。”
“我们,包括新传院,包括哲学系历史系,咱们都是无用型人才。陈寅恪先生被引用滥了的两句话:‘独立之神,自由之思想’就是给所有没用型学科的治学格言。一个中文系学生,一个历史系学生,毕业以后假如做了一个‘应用型人才’,被全社会夸有用,我希望你回忆起大学的第一堂课,回忆起我的时候,能垂下脑袋来反思一下自己,你是不是做了‘禄蠹’,是不是做了‘御用文人’,是不是做了政治的走狗?”
“中文系就应该是没用的。”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它关注的问题,也应该是‘没用’的。支配罗素一生的三种情感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归根到底,都是遥远的,是‘没用’的。‘没用’,就是这个学科最基础的特质,是这个学科保持高贵的方式。”
“古希腊称呼演讲学、修辞学、哲学和诗学为‘主人的技能’。因为没用,所以高贵。”
“国文大的治学传统,从来就不是脚踏实地的,因为这点,在论坛上和隔壁国理工掐架时,总被路人嘲讽。国文大自古出狂生,这座比共和国还悠久的学府,为共和国,为脚下这片土地,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没用’的人才。”
“以后走出这扇校门,再有人问你们,你们学的这些个破玩意儿,有什么用?你们就骄傲地反问他,你是在侮辱我么?我们学的东西,就应该是没用的。我的大学教会我的,不是修车美发,不是生存的技能,是看待世界之方式,是思考问题之神,是完善人格之塑造。我们学的,就是无用之用。”
掌声经久不息。
这段演讲,后来由原作者润笔了一番,被写进了国文大的校史里。
这可比背诵学历,介绍校史管用一百倍。刚刚踏入大学的天之骄子们,哪里抵挡得住封教授这样的诱惑?
视频还被好事的学生发到了网上,瞬间引发了口水战。长期被压迫得抬不起头来的数学哲学文学物理学等等变现能力极差的基础学科,乃至于什么考古学、文献学、古植物学等等故纸堆里的古董学科,可算是在整个社会的“实用”观念中缓了口气出来。
五道口高校联盟甚至还搞了一个学院联合社团,名字就叫“新世纪主人学科技能联盟”。
当天下课以后,学生们纷纷在朋友圈里狂发封教授的照片,做成表情包,配文:“我是一个没用的人”。
大部分都是半身照,一件白衬衣,领口松松散散敞开的封教授,没戴领带,细长的脖颈里隐约露出半截窄窄的牛皮choker,项圈下面的细链从领口绕出来,代替领带松松围在领子一周,尾端垂在衬衣前襟。他头发柔软,细白的手腕从袖口伸出来,腕上一块男表,手指捏着一截粉笔。
有能人开扒封教授的衣服,衬衣和choker都看不出牌子,倒是低调。只是腕上一块看似不起眼的豪表,某大牌二十多年前的周年庆限量款古董,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old-money”气质的人,跟你讲什么“无用之用”、“主人的技能”,简直满足了文青对另一半的完美性幻想,是对“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行走的人形荷尔蒙”的最好注解。
当然也有酸的,有不屑此道的在下面评论,说戴choker的男生,肯定是gay,搞不好还是个受。
误打误撞也算是摸到半个真相的边。
封皓然对这些并不在意,有人截图给他看,他也一笑了之。
让他头痛的不是远不是这个。
上学期选修过他美学课的那个国音小男生杨,这学期又来了。
照例是摆出一副谦虚好学的态度,比这一天三顿吃饭的功夫发邮件。
“近来寒暑无常,封教授万务珍重身体。”
附一张秋高气爽的火烧云照片。
“昨日午夜梦回,偶得一阙小歌,封教授垂鉴,顺颂秋祺。”
附一个mp3压缩文件。
也没有明说什么意思,但是带子封皓然听了,歌词隐晦,旋律却热切,里面全是缱绻的情意。
这他娘的可怎么办?
封皓然脑袋都大了。
遇见问题就要解决问题。这是科研学者必备的心态和素质。
封皓然暗自给自己打气,盯着邮件许久,终于鼠标点击了回复按钮。他没有心思给小男孩写什么文白间杂的调情,封老师一贯的英态度,单刀直入,措辞言简意赅。
“re:(无主题)
下周一上完课,你留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31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先生。
chapter:31告白
兴奋混合着担忧,杨一礼拜没睡好。他把封老师给他回的邮件仔仔细细看了几十遍,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还截图传到了微信群里,他的小伙伴们对着算上标点符号一共21个字儿的邮件各种分析。
追求封教授作战联盟(6)
南瓜灯:我觉得你有戏,要是拒绝直接就拒绝了,封教授人很干脆的,绝不会对你这么拖拖拉拉。
鸡蛋花小难说,封教授可能是觉得直接拒绝落你面子吧,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对自己学生下手的人。
其麦
调教绅士(H) 分卷阅读33
:otz
其麦:好难过哦,可是我也不算是封教授正儿八经的学生,应该……还有戏吧……
鸡蛋花小你确定他是gay吗?
其麦:应该……是吧?
南瓜灯:肯定是!我以我的gay达发誓!封教授绝壁是gay!是1是0就不好说了……
其麦:虽然我是0……但假如封老师坚持的话,我也可以试着伺候伺候他,真的!
鸡蛋花小……
南瓜灯:……
李伯伯要当红军:……
鸡蛋花小你赢了,你加油,冲你这神,我也鼓励你把封教授拿下。
周一上课,封教授讲了什么,杨根本没听,满心都是那句“放学留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好容易熬到下课,杨手心里一掌心的汗。他挨挨蹭蹭蹭到讲台边上,小声叫道:“封老师……”
“咱们边走边说。”封皓然笑了一下,将手机塞进衣兜里。
他今天穿了藏蓝色竖条纹的衬衫,里面是棉质t恤,一身都宽宽大大的,染着好闻的香水味。杨有些心潮起伏。
他们一路走到湖边,周一的上午,湖边没什么人,远处的白塔倒映在湖面,风吹皱水面,折射出鱼鳞一样的金光。封皓然随便捡了块石头坐下,冲杨比了比下巴。
杨坐在他不远处的另一块石头上。
初秋的阳光暖洋洋的,封皓然微微仰起头,皮质的choker挂在他的脖颈上,杨吞了吞口水。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封皓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不说的话,我直接拒绝是不是显得有些自恋?”
杨一震,他抬头四面环顾,不远处的行道上只有几个大妈,一边说笑一边闲逛,没人注意他们。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封老师,您……是吗?”
封皓然笑了一下:“是什么?”
“您别逗我,您知道的……”杨有些窘迫,“我……封老师,我很喜欢您,假如您是的话……我希望您别这么快拒绝,能考虑一下我……”
封皓然叹了口气:“我已经有……”他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对汪先生下定义,幸好杨自动补全了他话里的意思。
“您有男朋友了?”他问道,“是……那个人吗?那天来后台的那个……”
那天封皓然唱完了歌,回到后台感觉脱力了一般。他挂着笑,小心翼翼地应付了向他表达激动和喜爱的人们,坐在化妆间里迟迟不动。
外面已经进行到最后几个节目,化妆间里空无一人,他在镜子前郁郁独坐,外面正唱到一个女高音的花腔,博得了满堂。合唱是最后一个节目,合唱班排好了队形,躲在两道幕布之间,所有人都在掀着一条缝隙看向前台,只有杨掀起身后的幕布,偷看封教授。
化妆间通往舞台的里门开着,他看见封教授坐在镜子前,整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化妆间外侧的门突然响了两下,封教授一惊。
一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低调的便装,不是演出人员,鬓角剃得短短的。
封皓然一下子绽开了一个笑,站起来迎上去。
离对方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伸手揽住了封皓然的腰。封皓然抬头疑惑地问了句什么,舞台太吵了,杨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
只看见那个男人瞥了自己这边一眼,眉目如刀,吓得他瞬间松开了手,幕布合上。
“你看到了?”听他这么说,封皓然才反应过来,那天化妆间里明明没人,他见汪熹进来,迎上去反射性要屈膝一跪,膝盖弯曲之前被汪熹扶住了他的腰。他心里一暖。
“不是男朋友,”他突然有一股冲动,微微勾唇笑了,“那是我先生。”他说。
小孩儿脸色瞬间苍白。
而封皓然为这个词的二重含义而羞赧万分。
“可是……”杨有些不相信,“您不是为了拒绝我编出来的吧……您妹妹说,您没有男朋友……”
“我妹妹?”封皓然有些疑惑。
杨还想最后争取一次,他吸了吸鼻子:“也是国文大的老师,她说她是您妹妹,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我在您课上见过她很多次,后来一起去学驾照,就……认识了。”
他说的是姜宸,封皓然头疼得厉害。姜宸是他恩师孟苏桥先生的千金,他硕士时跟了孟老师便认识了这个师妹,从读研到回来任教,凡是沾了这个师妹的事儿,就没有不是坑的。
“我先生和她男朋友之间有些瓜葛,我没告诉她实情。”封皓然解释道。*
杨挫败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挣扎道:“真的,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封老师,我是真的非常喜欢您,从去年开始,喜欢了很久了。”
那位年轻的学者显得有些困惑,他挑了挑眉:“你喜欢我什么呢?”
“全部!”杨觉得有戏,忙激动起来,“您在讲台上的样子!光芒四射,自信,强势,仿佛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下,您那么优秀,简直是完美的。”他似乎想用尽自己夸奖的词汇。
封皓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那是人前的我。”
杨没有听懂,有些不解。
封皓然直视着他的眼睛,封教授的眼睛很漂亮,眼珠亮而且大,像是自带了一圈深栗色的环状光:“我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我胆怯、懦弱,不敢出柜,无法面对真正的自我,也不敢看世人的眼色。”
杨似乎完全没想到封教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仿佛看到因为性向,圣子跌落圣坛的苦闷。
“那为什么您现在敢了呢?”杨艰难地问道,“是因为我的性向让您感到安全吗?”
“不是,”封皓然微微一笑,摸了摸对方的头,安慰他,“因为我已经有了安全感。”
“我其实一直有点自卑。”他看了看远方的湖面,湖对岸有个老大爷在吹横笛,曲调悠悠咽咽。
杨不敢置信:“您这样完美的人,怎么会自卑呢?”
“完美?”封皓然苦笑,他摇摇头,“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我有致命的弱点。我活在所谓优秀的光环笼罩中,输不起,不敢错。直到我遇到我先生,我找到了我生命的意义,我不想再去做一个大众眼中成功的人,更不想做一个完美的人。我所做的一切,是苦苦压抑自己,折磨自己,轻贱自己,现在,我已经得到了释放。”
他微笑着,眼神杳远:“比起做一个别人眼中的成功者,我更想做我自己。”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他笑道,“不是因为对方的优点和光环才爱上他,而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他的多疑,他的敏感,他自知或不自知的小毛病,他缺陷里的一切,那才是爱。沉浸在对方的光环里,那只是自以为爱的迷恋。”
注:妹妹的故事参考拙作《刺青与蛋挞》,封教授和汪先生也有出场戏份。
32
我是唯一吗?
chapter32: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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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杨离开以后,封皓然自己在湖边坐了一阵子。
早秋的中午,风还带着些灼热,从不远处携裹来某种不知名的花香。封皓然平时很少有时间能这样放空自己,安闲地坐一会儿。绿柳垂湖,湖水青碧一片,绿色浓浓浅浅,石头被妙手雕出几节阶梯,又保留着石质的自然。
身后传来脚步声。
牛皮大底和下底间填充了软木,踩在石板上有很细微的声响,那声音太熟悉了,封皓然后脊滑过一颗冰块一样,引起他强烈的战栗。
“主人。”他没有回头,轻声叫道。
汪熹在他身后挑了挑眉:“胆子不小,万一不是我呢,封教授以后还怎么做人?”
封皓然低头笑道:“那是我活该,连主人的脚步都听不出来,以后别说做人了,怕是连狗都没资格做。”
汪熹笑着俯下身,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圆圆的东西:“趁你还做人,多吃些。”
那枚东西在封皓然嘴里滑过,调戏着他的舌头和牙齿,口腔里的温度让那玩意儿融化了些,有些苦的甜味绽开在味蕾之间,是一粒巧克力,封皓然最爱的那家。他笑得眯起了眼睛,用毛绒绒的后脑勺去蹭汪熹的腿。
两个人一坐一立,静静在湖边听了对面大爷的一整支笛。
月底,正赶上下个月初的国庆大假,封皓然去凡尔赛对账,一进凡尔赛的大门,却见门童冲他挤了挤眼睛。
“怎么了?”封皓然挑眉。
门童接过他的外套,在他耳边轻声提醒:“masterpiece正在宴会厅和duchess吃饭。”
门童与这位文质彬彬的professor已经很相熟了,他见识过凡尔赛是所什么样的俱乐部,也多多少少听到过来往的客人对行政总裁的传言。例如他看似风度翩翩的主人样,其实却是个sub,例如他终于找了一个dom,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主人。汪熹并不常来凡尔赛,门童没见过他几次,仅有的几次帮忙拿外套泊车,那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带着些冷漠的疏离。
他很怕汪熹,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位客人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并不是他看起来那么温和的样子。
封皓然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料到汪熹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儿。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宴会厅内。
汪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填果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个侍者将酒给他们起开,一个切冰师傅在一旁切割冰块,切割得方方正正的冰块投进高脚杯里,酒液一浸,滋滋地冒出小泡来。
“我来吧。”封皓然推开门进来,接过侍者手里的托盘。
他单手端上菜,动作标准利落,一抬头却愣了。
duchess的丈夫杜先生也在,并没有戴笼头,而是西装革履地坐在汪熹对面,和汪熹神色严肃地聊天,反倒是duchess有些心不在焉,一边聊天一边给自己涂指甲油。
“主人。”封皓然站在汪熹身边,微微弯腰同他打个招呼,然后给他们三人倒酒、铺好餐巾。
等他忙完了,汪熹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过来坐。”
封皓然瞥了duchess和杜先生一眼,坐在了汪熹旁边。
“您几位在聊什么?”侍者也给封皓然上了一套餐具,封皓然端酒杯请呷了一口酒,问道。
duchess涂好了指甲油,轻轻抬手吹了吹:“请你主人帮个忙,我本科时有个学妹,和我关系很好,最近遇到些麻烦。她跟在另一个老大手底下,北京城这地界儿,自从孙老板进去里以后,就是胡家和汪家平分秋色,我想做个中间人,引荐二位认识。”
她没把话说全,她学妹那边遇见的麻烦,牵扯到目前市政厅的一把手郝书记。杜晟杉作为副书记,这一届能不能往上走一步,也全在这个案子上。
“我回国不过一年,根基未稳,”汪熹神情平静,眼底却深沉,敛着全部的情绪,“我以为这种时候牵扯上胡家的事情,对我而言,并不明智。”
胡家?封皓然神情一动。
duchess瞥了封皓然一眼:“要不是我五年前……”
汪熹脸色一敛,duchess观察到他的反应,抿嘴一笑:“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您二人的红娘了?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嘛。”
封皓然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汪熹和duchess对视了三秒,皱了皱脸:“行吧,你赢了。让你学妹来凡尔赛,我们找个机会见一面。”
“谢谢汪先生,”duchess促狭地眨了眨右眼,“提醒您一句,有些话该说就要说,有些事该问就直接问,磨磨唧唧玩什么猜心游戏?”
汪熹咽下一口酒液。反问:“怎么,这是您的经验之谈吗?”
duchess闻言脸蛋一皱,瞟了杜晟杉一眼,杜副书记偷笑,似乎是想起他们鸡飞狗跳的曾经来。
“不许笑!”duchess有些恼,嗔怒道。杜副书记忙点头称是,不敢再逗她。
那几天汪熹显而易见地忙起来了。
他的人又开始频繁地在家里进进出出,客厅里那张议事长桌前又开始坐满了人。那些人对封皓然倒是客气,称呼他为“封教授”或者“封先生”,进出都点头行礼。联想到那次出事老高的态度,封皓然颇有些心情动荡。
汪熹,有没有可能,也喜欢自己?
他可以自如地应付杨,给他讲爱和迷恋的区别,他能确定自己的心。然而汪熹呢?主人先生从来能瞬间摸清总裁先生的心思,反过来却不行。封皓然心里没有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倚仗。
汪熹也不是新手,他坐在阳台上,一边看书一边想,假如纵容每个奴隶都这样闯进他的生活中,甚至还在心腹跟前挂名,以汪先生的职业来说,未有些危险,也有点扯。
那,我是不是最特殊的那个呢?
那个唯一?
这样想着,封皓然呼吸稍稍有些急促。
中秋节前夜,封皓然接到了一个未知的号码。
“您好?”做老师的就是这么惨,担心是学生或者家长有什么事,未知号码也不敢不接。
那边是一个耳熟的女声:“封教授,中秋节有没有兴趣,赏脸吃顿便饭?”
是汪熹的妹妹。
封皓然直接掐掉了电话,编辑短信就要发送给汪熹。
他还在打字,一则新短信却已经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你不想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汪熹在马场,一脸郁郁地说:“有次玩得狠了,被汪澹抓住把柄,捅到老爷子跟前,我就被发配到了欧洲。”
汪熹的手机锁屏是120316,太像一个日期。
duchess今天未说完的话:“五年前……”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他执执不忘怀的、被玩得狠了的人,是谁?
那个电话又打了进来。封皓然脸色变幻了好一会儿,还是将手机扣在耳边,问道:“
调教绅士(H) 分卷阅读35
喂?”
33
我说过,不会再有下次了。
chapter33:中秋夜
中秋当晚。
下了班,封皓然先去把学校发的月饼分给了没回家的学生们。今年十一和中秋和在一起放了,国文大虽然向来没有补课的传统,连着周末什么的也一起放给了大家,足足有八九天,但是中国确实太大了,有些家在农村的孩子们车马也不方便,八九天可能堪堪只够打一个来回。也有好容易逃出生天,天高皇帝远不想回家的,留校的学生不在少数。
封皓然提着月饼去了一趟男生宿舍,给男生们分了一半,又把另一半给了其中一个和同班女生谈恋爱的男孩,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说,绝对不私藏,一定给妹子们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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