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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飓风Black Hurricane(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Erica Parker
艾瑞克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然后他把又把那只手放下来,搁到大腿上。“唉,我只是……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没关系,艾瑞克。你又不知情。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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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粉,我不想破坏他在你心里的形象。”
“这就是你处处留情的原因?”班吉问,他平刘海下的蓝眼睛因为伤感而缩起瞳孔。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从不安定下来。从来不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我猜是吧。”我小啜了一口热茶,皱了皱脸。还是太烫了。“我想说,迪安走了之后,我算是跟人学坏了。变成了个真正的‘垃圾箱小孩1’,喝酒,吸毒,跟谁搞都无所谓。没得病算我走运了。只是觉得……我也不知道……”
注1:dumpeterkid,既指被扔进垃圾箱里受欺负的孩子,也指自暴自弃的不良少年。
“一文不名?”班吉站起来朝我走来,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悲伤地朝班吉微微一笑,“对。”然后将他拥进温暖的怀抱中。我所经历的远比不上他的遭遇,也比不上艾瑞克去年的劫难。又或者说这些其实没有可比性。“被利用了,一名不文,身心俱损。”
“现在还感觉这样吗?”
我噗嗤笑了一声。“不太这样了。有时候会吧。咱们能聊点别的吗?”
班吉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脸蛋。“当然啦,亲。”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瑞克走进来在班吉的头上来了个响亮的一吻。“不会是正在玩什么多愁善感吧,你们?”
“你是说,我们在交流情感问题吗?”艾瑞克坐在他的位置上说。“没错,加入吗?”
“唔。”瑞克皱着眉,挤出一个“糟了!”的苦笑。“很诱人,不过我还是闪了。我就是来拿啤酒的。宝贝儿,你能移一移吗?”他把班吉从冰箱前推开。“谢了。对了杰斯,我们周五要打球,你来吗?”
“嗯,当然了。”我举起茶杯和他的两瓶啤酒瓶碰了下杯。
“他现在连问都不问我们了,像话吗?”瑞克溜走后,艾瑞克问班吉道。
“因为你总是拒绝,”我一针见血道。
“是啊,但我会去为亚历克斯加油啊。”
班吉鼓了鼓掌,小蹦了一下。“啦啦队长!这就是你该扮的造型,扎俩小辫,行头配齐。你的头发长度足够了。我可以查一下怎么制作蓬蓬球。天呐,你可以扮成《欢乐合唱团》里的布里特妮。”
“没门儿。”艾瑞克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举起双手表示反对。“我才不穿女装。也许我有时候会穿得有点娘气,但那跟穿女装是不一样的。再说了,要让我当《欢乐合唱团》里的啦啦队女队长,我就当奎恩。”
“哦得了吧,你皮肤那么白。”
“姐姐,听说过‘化妆术’吗?”
“为什么你们现在就开始讨论这个了?”我拎起茶包在杯子里蘸了几下。“现在才八月。”
“因为有备永远无患,”班吉说。
“没错,”艾瑞克插进来。“我们也得为你想想服装问题。帮把你脑中那些摇滚明星破事统统都给忘掉,”他补充道,可爱的小脸还嫌弃地冷笑一下。
我抓住他拥抱了一个。“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的老铁,不过说真的,我没事。”
虽然实际上,我不是真的没事。为什么迪安非得把过去的事刨出来?为什么他非得那么温柔地紧抱我?我能应对得了那些糟糕的往事,却对美好的回忆束手无策。
***
第二天,一个大包裹出现在我小咖啡桌上。它又高又宽又重,用白色的纸包着,上面打着绿松石色的丝带。我不知道是谁寄的:标签上只有我的名字和地址,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打开呗。”卡尔-艾尔把脚搭在咖啡桌上剩下的一点地儿上。“要不我来帮你打开。”
“不要,”我嘀咕着,手指捋过后脑勺用力地拉扯头发。我真的好好奇,同时也有点不安。如果这是迪安送的,他和跟踪狂也没啥区别了。他是怎么弄到我的住址的?我没有登记过地址。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里,盯着那个盒子看。里面是什么?黑玫瑰?眼睛突出来的瓷娃娃?又或者是个融化掉的玩偶?这些够诡异了吧。一阵颤栗在我身上荡漾开来。
“我来开,”泰瑞说着,手伸向了那个蝴蝶结。
“不要,”我再一次谢绝并叹气。在做好了迎接最坏结果的准备后,我朝那个包裹弯腰过去,拉开了缎带。它很轻易就滑落开了,然后我小心地拆下包装纸。
“橘子味芬达?”卡尔-艾尔为了看个仔细,把脚放回地上。“为什么他要给你寄三箱橘子味芬达?”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倒不是因为里面的东西,而是因为朋友们脸上的表情。泰瑞脸上的表情和卡尔-艾尔一样摸不着头脑。
“我高中的时候老是喝这个。迪安从来就不理解为什么我可以喝得下去这种‘润唇膏味’饮料,他就是这么叫的。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似乎从来不介意这个味道。”
泰瑞如今也知道了迪安的事。所有朋友都知道了。那天当亚历克斯和卡尔-艾尔也来到班吉住所的时候,我们去客厅,把整个故事又讲了一遍。至少现在我不用解释什么了。好吧,除了眼前的这个。
“哦对,”卡尔-艾尔说。“我记得你喝这饮料。”
“我很吃惊迪安竟然记得,”我说,忽略掉心里溢出的愉悦微痒。
卡尔-艾尔拿起一瓶。“你觉得它们会不会被投毒?”
“我不觉得,”泰瑞说着,也拿起了一瓶检验起瓶盖来。“密封没有被打开。”
“一个像他这么有钱的人可以轻易买一个饮料厂的工人,”卡尔-艾尔指出。
泰瑞朝卡尔-艾尔做一个表情,就是那种每当卡尔-艾尔脑洞大开时大家都会做的表情,“冒着犯法的风险?我不觉得。”
他们转动着手里的瓶子。卡尔-艾尔甚至还闻了一下。
“只有一种方法能让我们得知真相。”泰瑞拧开了瓶盖。
“别,等等!”我大叫起来,但已经太迟了。
“怎么了?”他问道,手还拿着瓶子,手指攥着被拧开的瓶盖。
“哦没什么。”我用手腕轻打了他一下。“本来打算还回去的。”
“那家伙有的是钱,下这礼物然后翻篇儿吧,”他说着,旋开了盖子喝了一小口。“唔,不赖嘛。我怎么以前没喝过?”
我们沉默了一会,直到卡尔-艾尔打消顾虑,打开一瓶然后一口气咚咚喝完。他们这些游戏玩家们呀,喝汽水就像呼吸空气一样稀松平常。我曾见过卡尔-艾尔的朋友们联机打游戏的场面,那里总是堆着披萨,许许多多糖和供应不尽的汽水。他们坐下来一边打嗝、一边开战、一边笑骂个没完。
“真不敢相信你得被迫搬家了,”泰瑞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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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去摸碗里他买的花生。不像卡尔-艾尔,泰瑞对吃的更讲究。
我的房东安珀斯先生,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为我那糟心的一天画上悲惨的句号。他已经正式将阁楼标价上市了,并且已经找到了感兴趣的买家。像这样的好地段不可能待售多久,所以很快我又要沦落街头了。
“这事儿迟早会发生。”这事连同迪安那覆在我嘴上的唇一起,害我昨晚上纠结了好久才睡着。天呐,我到底在想什么?
卡尔-艾尔又拿起了一瓶。“你随时可以搬进来和我一起。”
泰瑞嘲笑道:“你住在你老娘的地下室里哎。”
“那又怎样?那里有的是房间。再说了,杰斯之前在我那住了足有一年。”
“一年?”
我摸到一瓶没有被打开的,手指摩挲着瓶盖粗糙的纹理。“对,卡尔-艾尔在一个寒冷的十一月晚上在街头发现了我,拽着我的头发把我带到了他的住所。他让我保证,等我有足够的现金可以自己租房子的时候,才可以搬出去。他还帮我摆脱了差点就形成的毒瘾。”
“杰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向后靠在椅子里。“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我十七岁的时候吧?”
卡尔-艾尔点点头。
“没错,”我确定了。“就是我辍学之后那段时间。我那时真是再也受不了学校了。我的家人不断抱怨我,让我端正自己的行为。光知道干搞基、酗酒、吸毒这些事儿,是当不上霸道总裁的,而且沦为学渣后我也别想找什么像样的工作。我有点希望自己能念完高中,哪怕得留上一级。我最后连考试都懒得去,就是觉得那没意义。”
感觉这场“诉苦大会”也太沉重了点,于是我把瓶子们推开,去厨房拿点零食。
“妈呀,我得找人打炮了。差不多有一周没打了。昨晚我该去‘冲撞’的,就算那儿在搞迪斯科也好。”
“这样啊,我们人都在呢,”泰瑞说。“我们可以来个3p。”
我嗤笑一声,把薯片倒进几个碗里。“每次我跟你俩搞3p,最后都是我做受,你俩花式上我。话说只有你俩的时候,谁受来着?”
卡尔-艾尔从我手里接过碗,又开了一瓶芬达。“我们掷硬币决定。我总是输。我敢保证他在硬币上动了手脚,但是用我自己的硬币结果也是一样。”
泰瑞坏笑起来。
我也坏笑起来。接着泰瑞和我笑得眼泪花子都飙到脸蛋儿上了。
卡尔-艾尔像看俩失心疯一样看我们。“怎么了?”
“你”我又笑了起来,笑得胃疼到不得不弯下腰来。
“兄弟们,说真的,你们烂透了,”卡尔-艾尔一边说一边假装不在意地打开了电视。
“抱歉。”我擦了把眼泪。“你还记得泰瑞会变的那些魔术吗?”
“所以呢?”卡尔-艾尔警惕地看着我。
“记不记得其中有一些是硬币魔术?”我在脑海里戳卡尔-艾尔提示他赶紧觉悟过来。
卡尔-艾尔皱了一会儿眉。“魔……嘿!”他把头扭向泰瑞。
泰瑞把持不住了,抓着肚子,笑得膝盖都弯到了胸前。
“兄弟,这怎么回事?”
“抱歉,”泰瑞在两声爆笑间组织语言。“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过来。”
卡尔-艾尔一把拍上他脑门儿。“都已经几年了!”
泰瑞整个身体都笑得抽起来了,他控制了一下自己。“我知道。抱歉了。我下次让你来掷,怎么样?”
“滚你蛋的。老子下次要当攻!”
这让我和泰瑞又一次爆笑起来。笑得我好长一段时间连拧开芬达的劲儿都没有。
我们最后喝了好多好多芬达。我想着把剩下的都扔掉,不过泰瑞是对的。为什么不把它当礼物下然后将这事翻篇儿呢?只不过翻篇儿可不是件轻易的事,因为那些火热的、温柔的吻不断在我眼前闪现,还有我靠着迪安时他眼中的神情。这似乎说明我想要去相信他拿来糊弄我的那通鬼话,但也知道我不能放任自己再跟他在一起。我就是不能。现在我需要的就是说服自己完完全全相信这一点。
chapter8
两天之后,我到了十束心型的插花。它们很漂亮,而且我马上就认了出来。虽然记起它们的名字花了点时间,但就算没有留言,我也知道这些是迪安送的。我还知道它们所传达的意思是什么。
这些蓝得近乎发紫的小蓝雏菊1就这样堆满了在我公寓。由不得我主做。更巧的是,我一到花,班吉和艾瑞克就出现了。艾瑞克竭尽全力表现出对这一行为的鄙夷,但他却不停地看向那些花儿,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我尽了最大努力,用画画来转移开注意力,然而再次看到这些昔日曾簇拥在旧工厂后的花儿,很难让我不去在意。其实,关于我和迪安的第一次做爱,我所能记得的只剩满眼这种小花的蓝绿色调和它们的气味,当然,还有那份疼痛。
注1:英文写作felicia,也可以视为女子名。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扔掉,”艾瑞克说。他将一捧心型的花束放在我的小电视机上,努力摆稳好让它不会栽下来。
“没关系的。”我弹弹手指拂走这个念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自己得表现得若无其事,扔掉这些花就会破坏这份云淡风轻。我不能让迪安影响我。
“有意思,”正坐在沙发上看短信的班吉说。“我一直以为《告别菲莉西娅》是首关于女孩的歌。”
我从画架上抬起了头。这个歌名迪安在那次专访时曾经提到过。我还以为是他杜撰出来的。“你是说还真的有一首歌叫这个名字?”
艾瑞克坐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呀。我查了所有他提到过的歌的歌词。说真的,杰斯。你真的应该看看。我是说,那些歌大部分是硬核摇滚,但是那些文字和潜台词……叹为观止,浪漫死了,简直扎心。”
我闭了会儿眼睛,试图屏蔽掉胸口涌出的嘶嘶阵痛。就算如此,就算这些歌真的存在,也不代表他就是为我而写的。好吧,也许只有一首,因为这“菲莉西娅”里头包含的巧合也太多了点。
“再就是那些芬达汽水,”班吉接着艾瑞克说,就好像他俩已经探讨过了似的这倒是不奇怪。“《橘味吻》?真可爱。”
“八竿子打不着。”我不小心在画布上朝上画了一笔,而不是向下,这让画上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在玩弄着裙下一个的迷之凸起。
“唔,我无意美化过去发生的事啊,”艾瑞克继续说,“也许他真的对过去的一切感到抱歉。我的意思是,没错,他以前的确是个混蛋,但他现在也许改变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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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他马上换了个话题。我很感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对的。我现在真的不想听。以后也不想。就算迪安记着橘子味芬达和花。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拿起画笔,将裙子涂成蓝色。蓝得发紫那种。妈的去死。他又钻进我的画里了。
我抓起滑板,提早去工作。今天本来不是我轮班,但是约丹生病请假了。对没错,多半是宿醉了爬不起来。星期一晚上通常很平淡,只有常客来。我告诉卡尔-艾尔他不用跟着我,但他还是来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一点儿“黑飓风”和他们的骨肉皮们的踪影都看不到。估计是因为城里每个新闻台,还有粉丝们,都蹲守在酒吧,希望再来一场表演。我听说昨晚这里简直忙疯了。妈呀,狗仔队似乎连这里的员工也不放过了。我昨天本来想去玩滑板的,但是那些疯狂的摄影师和街上人们对我投来的奇怪表情,让我不得不打消了这念头。
今晚刚开始还非常热闹,不过随着“黑飓风”一直没露面,酒吧让很快就沉静了下来。没有迪安的视线追随对我来说是种解脱,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但是从他不停送礼物这一点上来看,他肯定还没罢休。
怀尔德点完钱的时候,我刚好把最后一个杯子放回去。他把工资递给我,然后又在他那黑色的小本子上下这笔数字。突然,一个想法从我脑袋里冒出来。
“嘿怀尔德,有没有人跟你问起过我的住址?”
怀尔德抬起眼看,脑门在我问出问题的时候皱了起来。我把工资揣进牛仔裤的后兜里。
“哦没错,就是那个歌手问的。麦奎因?”
“然后你就告诉他了?”我飙高了嗓门问道。
怀尔德挑起眉毛,这是他要打嘴仗时的一贯表情。“对呀。他问了,我就说了。他还答应星期三的时候来场小演出作为回报”
哦靠,那天应该是轮到我上班。老天,我真的不想见到迪安。
我把毛巾扔进洗碗池里。“那那个叫什么鬼的‘劳工保护法’哪去了?”
“你俩在台上唱歌的样子就像是你们天天都那样似的。我还以为你俩是朋友呢。再说了,你又不是这里的正式员工,你只不过是个临时帮手,我付你的工资都是不上税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怀尔德的脸皮这么厚。我在这里工作的时间段比约丹还多,他就这样感谢我的?
“哦,原来我不算这里正式员工?”我在胸前抱起手臂。“我怎么感觉我是呢。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这里。我甚至还有排班表。”估计我的排班表也被迪安复制了一份。不然他不太可能今晚缺席,因为今晚是我是额外代班的,不在排班表上。
“但你还是没有签合同上班。”
“知道吗,你说对了。”我从吧台末端绕出来。“我不在这儿上班了。我不干了。”
“嘿!”怀尔德在我身后叫道。我转身就走,卡尔-艾尔紧跟着我离开。
“这就有点太极端了,你不觉得吗?”当我们走出去,钻进他的丰田车时,卡尔-艾尔问。
“对,是有点极端,但是我受够了,你知道么?我受够了迪安麦奎因搞的这套狗屁把戏了。他周三又要来表演,我可不要在他唱歌的时候站在吧台后面服务。又或者上台跟他一起唱,这八成就是怀尔德希望我做的事。我又没有作为酒吧艺人签约。也没有合同约定我要和他一起唱。滚他妈的,我会再找份工作。城里有的是酒吧。”
我们默默开车回家。卡尔-艾尔在与我拥抱道别时说了些鼓励的话,接着我便跑上楼去。
我的门上贴着张便条。我揭下来一看:是安珀斯先生留的。
“不要啊。”我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几乎要哭出来。我被要求下个月底就搬出去。他卖掉了这间阁楼,买家要进行翻修。我要离开这个五年来被我当做是家的地方了,没料到事情竟发生得这么快。“操……”
我挪进屋里,锁上门,一头栽到床上。我花了两个小时才终于睡着。入睡前,脑子里最后想的是:我得爬到怀尔德脚边,跪求他把工作还给我。我要为新的租处攒钱。人们都希望能预房租,而且波士顿的租金绝不便宜,至少在离我朋友们近的地带都不便宜。
***
星期二早上,送来的是一个巨大的“好时之吻”巧克力。它大到把我咖啡桌整个占完,由两个快递员搬上楼,我一打开门他们就把它放在了门口。这次我是自己一个人面对,坐在椅子上,盯着这一大坨巧克力看。这是我的最爱。吃它对我来说就跟做爱一样爽。这是我最爱放进嘴里的东西了,大概,除了之外吧。我很确信我只跟迪安说过一次我对“好时之吻”的钟爱。我都不觉得他有看过我吃它。
他就打算一直这么跟踪下去吗?一旦我沦落街头,那他可就容易多了。也许不会,也许没有固定住址躲起来会更容易。
天呐,早知道我就操他了。我就该录下来然后把它传到网上的。这样就能给他个又清晰又响亮的警告了。
迪安妈逼的麦奎因。
我站起来,拉伸了下肌肉,打算把这颗巨型巧克力搬起来,结果却搞得它从桌子上掉了下来。结果发现这原来不是一整块的巧克力。它的外壳碎掉后,成百上千个银色纸包装的小糖果滚到地板上。
“啊”最初的震惊之后,我咆哮起来。“我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
我踢了一脚这座糖果山,令它朝各个角落散开。
这下好了,现在它们滚得满地都是了。
恼火和挫败同时向我涌来,我捡起那个半空的壳,把它扔到屋子的另一头。更多小银块从里面飞出了,落进了厨房里。
“怎么搞成了这样?!”我对自己抱怨说。
简直棒棒的。我已经快要疯了。自己跟自己说话,就像个妄想症患者。足足有一分钟,我以为那持续不断的敲门声是自己的臆想,直到我听见卡尔-艾尔的声音隔着门叫我的名字。
在黑暗的走廊里,他那蓝色荧光的隐形眼镜使他看起来像某种夜行动物。
“你还好吗?”
“你问了好几次了。”
“好吧,你看起来脸色不好,”他说着走进来。“这些是什么玩意?”
“‘好时之吻’。成百上千的‘好时之吻’。”
“噢,艾瑞克说过迪安写了一首关于你的歌。叫做‘吻’什么东西的,是不是?”
“《橘味吻》。”我单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抓狂。我一头撞上卡尔-艾尔结实的胸大肌。“我该怎么办?”
“不管你该做什么,兄弟。事情是越来越疯狂了。”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疯了。”
“你会没事




黑色飓风Black Hurricane(H) 分卷阅读20
的,兄弟。”卡尔-艾尔用他强壮的手臂搂着我。“还有花儿,哈?”
“对。”
“你想让我帮你扔掉吗?”
我从他的臂弯里退出来,看着那堆美丽的蓝色。所有这三件礼物里,它们最难以直视,太容易勾起那段痛苦与背叛的回忆。
“好吧。”
“好嘞,你把你的画都放进电梯。我去拿那些花和……那玩意。”他指着那洒了一半的好时巧克力容器。
“谢了。”
“小事儿。”
我把堆起来的画靠在门边的墙上。它们大部分都是小幅的方便携带,价格也更容易被行人接受。不过我通常也会带上至少两幅大的,万一有些阔气的艺术爱好者看上它们呢?这事也发生过几回。有一个人甚至还顺带买了几幅小的。我没有因此出名什么的,我也不想出名。我就是想画画,想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生活。没有义务,没有承诺,没有期待。我对此倍感自在。但现在我也需要用上钱。我爱这间阁楼,它是我的,我不想离开。也许那个买下这间阁楼的人会让我继续租它。也许他们搞翻修只是为了将它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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