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未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烧肉
瑶姬叹了口气:“叶重楼又不是傻子,怎会乖乖留在那里?”所以她才要以问毒经残篇来引起叶重楼的注意,端看叶重楼愿不愿意用解药来换残篇。
裴安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任由瑶姬出府,裴琰身中的剧毒名唤玉露霜,十分奇诡,天都府中供养的几个神医竟都束手无策。要知道裴家势大,这天都府都解不了的毒,恐怕就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了。
那天叶重楼离开之后,没过多久裴琰就毒发,神智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甚清醒。他体内的毒素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蔓延着,如今只能用药勉力吊着,若不尽快解毒,性命堪忧。
而他中毒的方式,也实在是匪夷所思又阴毒狠辣。要知道裴琰一向谨慎,不管是入口的东西还是近身的东西,都十分小心。只是他防得住外人,却防不住枕边人,而这枕边之人,连自己都是被蒙蔽的。
得知了真相,瑶姬才明白当初叶重楼为何要交待她一个不明不白的命令。她从小在青元谷长大,身体被各种秘药调养,不仅极为敏感,且心脉中都充满了玉露霜。不过毒性却不会发作,除非带毒者饮下一种可激发玉露霜的药,玉露霜的毒性便会活跃起来,并不会伤害带毒之人,而是通过交合传给其他人。
当日,瑶姬服下了那颗能激发玉露霜的药,之后便为了给裴琰解春毒,与他颠鸾倒凤。便是在那时候,裴琰就中了玉露霜,只不过毒性一直潜伏着,终于在前几日爆发。
试想天下间谁能料到这般心思百转的下毒手段,便是瑶姬一直提防着叶重楼会命令自己对裴琰下手,哪里会料到,她救了裴琰的同时,其实就是在害他。
裴琰毒发之后,第一时间便吩咐裴安,绝对不可为难瑶姬。他猜到自己中毒的因由是在瑶姬身上,却不肯怨怪她。即便是昏迷了,也始终记着不能让瑶姬忧心。
这番拳拳心意沸热似火,又温柔如水,瑶姬又愧又悔,恨不能以身代之,却又徒唤奈何。她当即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言道任由裴安处置。可裴安是极忠心之人,纵使心中恨毒了她,因着公子之命,也不能动她分毫,只得将清澜抓了起来,想从清澜口中拷问出有用的信息来,却是一无所获。
这边厢瑶姬不肯坐以待毙,裴琰待她若此,她若不能挽回裴琰的性命,还不如死了便是。她性子本就倔强骄傲,虽看似稚弱天真,其实颇有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性,在青元谷中受制于人,原本就隐忍多年,如何能忍受自己一生被叶重楼控制,不得自由?
是以瑶姬虽因性命握于人手,一直都乖顺非常,实则早就在暗中想方设法找寻可与叶重楼抗衡的把柄。
第20章念奴娇20
瑶姬素来聪慧,通过调查那些被瀚海楼送到武林中各大门派世家的少女,总算让她寻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要知道叶重楼做事从来都是有的放矢,瀚海楼花大量力财力培养出那些少女来,再将她们送出去,若是不获得点什么,岂不可笑?只是她们被送去的地方五花八门,瑶姬经过多番思虑,找到其中最关键的地方那些门派世家,除了一些用来迷惑外人的,倒都与多年前的一桩旧事有关。
当时江湖上有一个行事诡异的邪医,着有一本问毒经,号称毒术天下第一。那邪医乃是魔道出身,又素来乖张,惹了白道的众怒,被一众武林人士围攻,最终自杀身亡。他死后,问毒经便失传了。据说那问毒经囊括天下奇毒,只要是世上有的,便没有问毒经上不曾记载的。
联想到叶重楼素来擅毒,瑶姬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叶重楼恐怕是遍寻问毒经不得,所以才会向那些当年参与围攻邪医的门派出手。
这猜测说来无根无据,是以她不曾表露分毫。只是如今裴琰危在旦夕,瑶姬为了救他,不得不出言试探翰墨馆的掌柜,没想到竟被她猜中了。
只是瑶姬说的信誓旦旦,她手里,又哪来的问毒经残篇?
她便将此事告知了裴安,裴安想了想:“这问毒经我也曾有耳闻,只是裴家却是没有的,说来……”想到那件事,他不由皱起眉,“你可知晓,据说那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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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瀚海楼的上一任掌门乐音夫人有些交情。”
瑶姬一怔,乐音夫人、叶重楼、裴琰、裴琰的母亲……这些事在她脑海中盘亘许久,一直让她苦思不得其解,如今叶重楼向裴琰下了死手,她不得不问裴安一句:“裴管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叶重楼不惜与天都府结下死仇,必是有缘由的,他究竟……为何要害公子?”
裴安冷笑:“你难道以为我会知晓?若早知叶重楼狼子野心,我天都府岂会容他逍遥至今,”只是他口中如此说,心里也是疑窦重重,犹豫片刻,方道,“此事我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你,罢了,公子若是知晓了,想必也不会怪我。”
瑶姬见他神色郑重,忙肃容听下去。
裴安道:“此事江湖中几乎无人知晓,那乐音夫人原与已经过世的夫人是旧识,”瑶姬早听裴琰提到过此事,因而也不吃惊,却听裴安又道,“不,这说法也不确切,先与夫人相识的,其实是乐音夫人的师妹,我不知她的名姓,只听老太爷提起过,说夫人叫她云果。”
“那云果久居西域,第一次到中原时,与当时在外游历的夫人结识,两人一见如故,听说后来还义结金兰。只是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云果死了,乐音夫人得知师妹的死讯,冲进天都府大闹了一场。那时候瀚海楼原有不少弟子在中原行走,经此一事,便彻底退出中原,再不曾踏足此间。”
瑶姬在青元谷待了十一年,从没听说上任掌门还有一个师妹,想来那云果之死,必有隐情。或许正是云果的死,让叶重楼恨上了天都府。裴明珠早已作古,他杀不了裴明珠,便要杀裴明珠的儿子裴琰出气。可是这云果论起来,只能算是叶重楼的师叔,为了一个师叔的死,就要惹上天都府,瑶姬总觉得不对劲。
“裴管家,到底云果是怎么死的?”
裴安摇了摇头:“这是裴家的秘辛,我也不知。经历过那件事的老人多半都不在了,恐怕……只有老太爷才知道真相。”裴安也与瑶姬的想法一样,之间不曾注意,此时想来,或许叶重楼是因为云果的死才要对裴琰下毒,他想了想,“公子不肯让我打扰老太爷,只是如今事态紧急,不得不去搅扰老太爷的清净了。若老太爷能解了这死局自然是好,若是解不了,凭老太爷的武功,抓了那叶重楼来,不怕他不肯交出解药。”
瑶姬却觉不妥,叶重楼这样缜密筹谋的人物,会没有考虑到裴掣的存在?纵使裴掣是当世仅存的大宗师,天大地大,叶重楼只要躲起来,如何抓他。
裴安冷笑一声:“这就要靠你了,只要那叶重楼为了问毒经来见你,那就不怕他跑掉。”
第21章念奴娇21
当下瑶姬与裴安议定,瑶姬对裴安道:“叶重楼怀疑那几个门派手中有问毒经残篇,想必可能性不低,为防万一,若是能真将问毒经拿到手中,想来妥当些。”
裴安沉吟片刻:“你说的有理,我这便将此事一并报与老太爷,只要老太爷同意了,以我天都府之能,不怕做不成这桩交易。”
瑶姬点了点头,对拿到解药愈发多了几分胜算。没想到裴安派去的人还未回来,通天堡就派了少主严少英过来,言道:“裴公子曾与家父做了桩交易,如今交易已成,家父命我将此物送与裴公子。”
裴安接过来,掀开匣子盖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那匣中放着一本陈旧书册,虽说损毁不堪,封面上依旧能看到三个大字问毒经。
严少英见东西已送不到,不多言一句,便告辞了,留下裴安惊诧莫名,他与瑶姬都是聪明之人,当下便都想到,恐怕裴琰早料到叶重楼会对他下手,并且还查到了叶重楼欲谋夺问毒经之事。只是可惜叶重楼下毒的方法太过出人预料,裴琰方才中了毒。
一时间,瑶姬心绪难平,想到裴琰素来智计百出,更有“算天机”之称,若不是对自己毫无防备之心,如何会遭难。她越发愧疚后悔,若当初自己不去接近裴琰,他便不会有今日之劫。她明知自己会被叶重楼利用,却不曾远远走开,这般的自私与放纵,终究是害了裴琰。
下凡之前,瑶姬的想法便是寻到每一任转世之身,相伴在其身边,如今她却意识到,并不是每一世,她都能如前一世那般平顺美满。
这一世她与裴琰之间隔着的是瀚海楼,下一世,说不定就是国仇家恨。到那时候,难道她还要不顾一切地去靠近他?对拥有前世记忆的自己来说,这或许没什么,但他什么也不知,如此,只会徒增他的痛苦。
罢了,瑶姬心想,若裴琰能顺利解毒,自己又侥幸不死的话,就远远地离开。她知道经此一事,裴家是万万容不得自己的,她不忍裴琰为难,那便走罢。
她打定主意,次日,翰墨馆传讯来,道是叶重楼愿意见她,让她带上问毒经,初九那日在城外山神庙一晤。瑶姬本就抱着舍身成仁的决心,因而也不紧张惊慌,倒是让从隐居别庄赶回来的裴掣多看了好几眼。
没成想就在初九日的前一天,裴琰醒了过来。
虽说天都府请来的几个神医对玉露霜都束手无策,倒也用药物一直勉强吊着裴琰的性命。加之裴琰内功深,虽说仍有性命之忧,他的神志却是清醒了。
裴掣听说了,忙赶去看望孙儿。裴琰靠在迎枕上,面色苍白,薄唇微抿,听到祖父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唇边露出一抹笑来:“祖父。”
他很少有不笑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面对的境况如何,总是这样温和又安然的,仿佛微澜的湖水,停在枝头的轻风。而瑶姬唯一一次见到他失态,便是他因为嫉妒强逼着瑶姬与他在饭桌旁欢爱。
那时候裴琰告诉她:“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高洁崖岸。”
可是瑶姬想,她其实,也并没有裴琰想象的那般善良天真啊。她是坠入凡间的神仙,早已沾染红尘,而纵是天宫上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只,也有七情六欲,妒恨与不甘。
所以她没有怪过裴琰近乎羞辱的举动,只是如今,她却希望能裴琰恨自己,恨她害他中毒。这样,她才能在离开的时候不会不舍。
但裴琰只是在裴掣离开后,朝站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的瑶姬招了招手:“瑶瑶,过来。”瑶姬走过去,被那只冰凉的大手握住。裴琰细细地摸索着她的手腕和胳膊,半晌后叹道,“瘦了。”
“公子……”
她想说什么,被落在唇上的修长手指止住了,裴琰勾起唇角,一如往常那般温声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明日我与你一同去见叶重楼。”
“不行!”瑶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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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惊,“叶重楼欲杀你,你怎能去见他,公子放心,我必然会把解药带回来的。”
“傻姑娘,”男人温柔地摩挲着她一头乌压压的青丝,躺在掌中的那只小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即便表现得再镇定,其实瑶姬是害怕的,“别怕,”他用那双看不见的黑瞳凝睇着少女,“无论何地,我都与你一起。”
第22章念奴娇22
初九日,天阴,有雨。
少女一袭鹅黄色裙衫,撑着一把青油伞,在乌压压的天色映衬之下,那极鲜亮的裙衫色泽愈发显眼。她站在山神庙前,身后是破旧的屋宇。位于城外的这座山神庙断绝香火多年,正堂里供奉着的山神塑像早已朽坏了,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无处不在的灰尘和蜘蛛网。
这里本不该是她这样的小姑娘来的地方,可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屋外,已等了五个时辰之久。
就在离山神庙不远的草坡上,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不大,黑油、竹帘、青轮,实在是再普通不过。只是若有江湖中人恰巧路过,见着那板壁上雕刻着的极为不起眼的纹饰,怕是立刻就要怀疑自己花了眼这是天都裴氏的马车。
当然,此处荒僻,等闲不会有人路过。纵有哪个说不上是倒霉还是幸运的家伙今日从此处走,在三十里外就会被裴家布置在周围的暗卫给客客气气又不容拒绝地请走。
所以这方圆三十里的土地上,除了天上飞的鸟儿,草丛里逡巡的虫子,唯一的活物,只有山神庙前的少女和马车里的男人。
他们从日出待到将要日落,只是为了等一个人。
那人会来吗?明知此处早已是守卫森严,他若踏进来,将会插翅难飞。
“会的,”裴琰那时候淡淡道,温和的声音里是从容的笃定,“他一定会来。”
就在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变大时,瑶姬眼中的地平线上,一个挺拔身影由远及近,飘忽而来。他身形好似鬼魅一般,倏忽之间,便从十丈远外掠至瑶姬近前。
这是叶重楼第一次在瑶姬面前显露出高明轻功,端只是看他这般举重若轻,瑶姬便知他武功的高深。自己如此无遮无拦地暴露在他面前,恐怕他只需轻轻一掌,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只是奇怪的,真到了面对叶重楼的时候,满心的紧张忐忑竟忽的消失了。瑶姬从容捧出一只匣子来:“问毒经在此,叶楼主,请将解药拿出来吧。”
叶重楼冷冷地看着她:“裴琰呢?”
此话虽是问的瑶姬,其实他二人心知肚明,这是说给马车里的人听的。
虽说瑶姬极力反对裴琰与自己一同来见叶重楼,但裴琰如何会答应?是以果听那马车内响起一把润玉似的嗓子:“裴某行动不便,只好如此说话了,还请叶楼主勿怪。”
叶重楼冷笑一声:“你早料到我会对你下手吧,否则就不会提早送信,请我出来一见。”
闻听此言,瑶姬大吃一惊,这才明白叶重楼今日赴的是裴琰之约。
叶重楼又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该明白,我是绝对不会把解药给你的。”他并未说完之后的话,但那眼瞳中的冷意明明白白表露出唯一的意思来,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裴琰死。
裴琰不由叹了口气:“你恨我,我虽不解,但也无法,只是你尽心思,如今问毒经就在眼前,你也不要?”
叶重楼却是看也不看瑶姬手中的匣子:“问毒经上的内容,恐怕天下间没有人比我还要清楚。我想得到它,不过是不愿意它被冠上他人的名头罢了。若你死了,想必我也活不了,这种事,自然无需再管。”
听了这话,瑶姬方才明白裴琰为何会说叶重楼一定会来。那是因为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即便他不来,若裴琰毒发身亡,以天都府之能,自然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而他如今前来,则是要
“我要亲眼看着你死,”叶重楼一如往常那般语意冰冷地说道,只是那寒霜之下,压抑着的疯狂恨意翻卷起来,教听者无不遍体生寒,“裴琰,”他忽然哈哈哈地狂笑起来,“我的……哥哥。”
第23章念奴娇23
十六岁那年,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裴明珠遇到了云果。
彼时她们一人是天都裴氏的大小姐,一人是久居西域的瀚海楼弟子,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却在一桩见义勇为中一见如故。只不过裴明珠是拔刀相助的那个,云果是下手抢劫的那个。
裴明珠带着云果去了茶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不由失笑:“你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
小姑娘粉嫩的两腮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回答:“三,三天……唔,真好吃,裴姐姐,”她抬起头来,大大的杏眼儿好似黑水晶,“你真好。”
裴明珠笑着她在额上敲了一记:“不是我好,是你太笨!”
瞒着师姐从派中跑出来,浑身上下只带了十两银子的盘缠,还在刚到中原时就被一对骗子夫妻给骗走了,身无分文地饿了三天,头晕眼花之际实在没办法,只好打劫路过的镖车。偏偏她挥手间就将所有人都药倒了,也不拿了银两就跑,而是蹲下来和镖头打商量:“大叔,我没钱吃饭,向你借一两银子行不行?你放心,我有钱了就还你。”
那镖头呆若木鸡,这世上,还有如此打劫的人?
“师姐也总说我笨,”云果放下手里的点心,撅着嘴叹气,“所以她才不让我出谷,明明我已经十四岁了,瀚海楼的弟子十四岁就可以出谷游历,我只好偷偷跑了出来,裴姐姐,”她眨巴着眼睛看向裴明珠,“我真的那么笨?”
裴明珠又笑了起来,这小丫头若是不笨,怎会在她们两人相识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里,就把老底都告诉了自己。
“没关系,”她想了想,左右自己也是出门游历的,就带上这个小拖油瓶也不妨事,“以后你便跟着我罢,便是笨了点,也没人敢欺负你。”
“嗯!”云果用力地点头,又重复了一遍,“裴姐姐,你真好!”
在那之后的岁月里,哪怕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裴明珠也不曾忘记过这句话。
云果啊,那个总是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自己对她做过什么,她总是笑着说,裴姐姐,你真好。
就好像这是一句天经地义的话,理所当然到裴明珠的剑送到了她的胸口,她依旧笑出温暖的弧度来:“裴姐姐,你对我好了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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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错了?
是在裴明珠爱上那个男人的时候,是在她不相信云果告诉她的,那个男人并非良人的时候,还是她发现自己的夫君和云果有染,勃然大怒的时候?
这之中的恩怨情仇、兜兜转转,说来不过是一个太过骄傲,一个又太过纯真。
骄傲如裴明珠,自然不会相信自己爱上的良人是个花心滥情之徒。她太过相信自己的洞察力了,即便劝告她的是最好的朋友云果,也不肯承认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而正是这份骄傲,在她发现云果与夫君偷情时恨之欲狂。这天底下最难教人忍受的,便是至亲之人的背叛。而那两人一个是她义结金兰的姐妹,一个是她为其生儿育女的枕边人。
当初的爱有多深,在化作仇恨时,便会有多强烈。
而这恨意绵延日久,深入骨髓,甚至到了看见她与那人生下的孩子时,都恨不能亲手杀死的地步。
至于云果,她早就死了。
裴明珠亲手将长剑送进了她的胸口,连同那个背叛她的男人一起,血溅三尺,当即倒毙。
裴明珠后悔过吗?在她知道了云果并非自愿,而是被姐夫迷奸时。云果啊云果啊,那个纯真的,一心一意相信着她的云果。
因为这份信任,云果落进了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之手。被迷奸之后,云果甚至不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因为那个男人威吓她:“你知道你姐姐有多爱我,以前你不是还劝过她,说我不是个好人?但她不相信你吧,就算现在你去告诉她你被我奸污了,她也不会相信你。况且,”男人冷笑着,“若是此事被她知道了,她会有多伤心,你……忍心她痛苦?”
便是因为这样的阴差阳错,云果忍了下来,并且一错再错,直到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教这个错误再也无法挽回。
“你怎么敢!”得知了师妹的死讯后,暴怒的乐音夫人冲进天都府,如此质问着裴明珠,“你怎么敢怨恨她!云果她,才是那个最受伤害的人。”
但是那时候裴明珠已经不会后悔,因为她疯了。
她的心如死灰一般黯淡下去,除了恨意,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其跳动。
“裴某曾听祖父说过,当初云前辈和,”裴琰顿了顿,似乎不想承认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那人出了事后,云前辈的儿子不知所踪。”
那时候裴明珠已濒临疯狂,被闻讯赶来的裴掣强行打晕后带回天都府,至于云果的孩子,等到裴掣想起来再去寻,却是毫无影踪。直到半个月后,裴家人在附近的山林里找到一具面目被野狼啃噬掉的孩童尸体,便将之上报。
“所以祖父以为,那孩子已经死了。”
那个与裴琰同父异母的孩子,或许是被云果送走,或许是自行逃跑,总之他的运气不太好,逃到山林中遇上了野狼,因而殒命。
谁又能想到呢,十九年后,他站在了裴琰面前,并且为当年他亲眼目睹的惨剧前来复仇。
“你告诉我这些事,根本就毫无意义,”叶重楼冷冷地说,“就算我娘和裴明珠是结义姐妹,就算裴明珠也是受害者,难道就能抵消弑母之仇?!我亲眼看着她杀了我娘。”瑶姬就站在离叶重楼不远的地方,此时她惊愕地发现,这个男人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那么多的血……一下子,就把地面都染红了。”
叶重楼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幕,那时他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好在裴明珠并没有追杀他。他生来聪慧,知道不能往人迹罕至的地方逃,便扮作一个流浪乞儿,一路乞讨到了燕阳,随即被寻来的乐音夫人带回了瀚海楼。
自此后,他便隐姓埋名,只是一天也不曾忘记过那刻骨的仇恨。
他知道自己若是只凭武功,决计杀不了天都府的主人,所以他想到了下毒。他的母亲云果,原本就有一手天下绝顶的毒术。
“你猜到我的母亲是谁,是不是因为问毒经?”
“没错,”裴琰淡淡答道,问毒经的着作者根本就不是那所谓的邪医,而是云果。这件事,连乐音夫人都不知道。
那时候云果想着,等到问毒经书成,自己再告诉师姐,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是以她撰写此书之事,只有裴明珠知晓。
谁知道问毒经终究还是没能在她手中面世,云果死了,问毒经几经辗转,流落在了一个魔道人士手中。那人看出了问毒经的珍贵,研习后便自号邪医,借着这本书在江湖中闯下了偌大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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