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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笯(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米
这下,流言再也压不住,愈演愈烈。凤王储为这事焦头烂额,终于不得不禀报凤王。
“明日就和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凤王将密信狠狠甩在地上,勃然大怒,“到底是哪里传出的流言,通通给我查清楚!”
底下人唯唯诺诺:“回禀陛下,已经在查了,只是……实在未有头绪……”
“继续查!”凤王气急败坏,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但片刻,他又恢复了些理智:“慢着!这事还未传到军中,立即对士兵封锁消息,以在这时乱了军心!”
“是!”
此时的楚国大营。
在夜色掩护下,一个扛着巨大包裹的黑色人影潜入了主帅营帐。
王储与白将军等候已久,见他进来,纷纷激动地站起来。
“殿下,属下幸不辱命!”将蒙面的黑布扯下,一张清俊的面容露了出来,原来是白术。
他将包裹扔在地上,掀起一个角,里面竟然是……一具尸体。
“此物污秽,殿下还是不要靠近,以脏了殿下的眼睛。”他说着,盖上了那个角。
那一角只露出半张脸,但还是让路萧呆了一呆。片刻,他吐出一口气,看向白雁行:“真像。”
白雁行勾了勾唇角:“凤贼的卑劣伎俩,真是有意思。”
“我没想到的是,凤王储竟然自己就开棺了。”路萧嗤笑,“雁行哥哥的人都还没开口吧?”
“凤王储么……那竖子只要被人一激,脑子就不太清醒。”说着,拍了拍路萧的肩,“我的戏唱完了,明日便看你的了。”
“是,将军!”路萧端端正正行了个军礼,“属下定做到幸不辱命!”
白雁行大笑起来。
楚国王都。东宫。
“这是第六只信鸽了。”空青的怨念越来越深,“二王子真的不打算给王储回信么?”
他堂堂王储暗卫,没有陪在王储身边就罢了,为何要用来做这种传信的事情……
这么多信鸽,他都能猜到王储定是出发没几日,在路上就派了信鸽回来,然后日日不断。
听到又有信,看着空青怨念深重的表情,凤二有些尴尬地用咳嗽掩饰着窘迫:“咳……你放着吧。”
路萧这几日的信都仍然被摊开扔在木桌上,尽是肉麻兮兮的情诗,什么“既见君子,我心写兮”,什么“有美人兮,思之如狂”……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同是男子,为何路萧总是做这些蠢得不行的事情?
王子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展开了第六张字条: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怎么不知?”他嘟囔了一句,耳根就红了起来,一抬手又将字条扔到了桌子上。
城外一条小河边,已经搭好了作为谈判场地的高台,四周是空旷的草地,绝无埋伏的可能。这也是两国仔细商讨后确认的地方。
为使凤王满意,凤国的奴仆们反反复复要求更改场地布置,从台阶上的绒毯到桌上的烛台,无不要求奢华丽,磨蹭到了极点。
最后白将军实在不耐烦,一挥手命人全部撤下,强硬道:“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若是被动了手脚整出什么么蛾子,和谈破裂,你们担得起责任么?香薰?点什么香薰?谁知道会不会有歹人暗中毒害我们的王储?”
凤国奴仆据理力争,最终无果,个个怨气冲天。
凤王倒是毫不介意,和谈开始时,一路含笑步上高台:“朕早说楚国民风向来不喜铺张,一切从简。谁料下人多事,让王侄见笑了。”
路萧矜持地一颔首:“凤王见谅,白将军也是出于为凤王陛下与我共同的安危问题考虑但,说起来,时局动荡之下,又有什么地方安如覆盂呢?路萧确是满心期盼此次会晤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应该的。”凤王笑道,“凤楚自二十年前签下和约,便一直是友好邻邦,多年来力同心。谁料竟会因一些小误会生了罅隙,导致战乱横生,民生涂炭至此,本王也是痛心疾首,夜不能寐。”
路萧微微一笑,端起面前小巧的茶杯抿了一口,宽大华美的衣袖掩住半张脸庞,神色也分辨不太清了:“说起误会,路萧这二日倒是听了些流言……”
“区区流言,何以足信?”凤王断然截住路萧的话,又笑道,“王储如今风采气度,更胜孤王当年寿宴所见。总该晓得,有些话,听一听便过去了。”
“凤王伯说得是,路萧受教了。”路萧点一点头,面色谦恭如常,“但这流言实在骇人听闻,路萧听得心惊,实是忍不住想与凤王分享,愿闻凤王高见。”
“路萧久闻,毒蛇噬腕,壮士断腕,未料有一下人的父亲,竟真有如此气魄。那老者年轻时是个猎户,一辈子入山猎虎,近乎想得着了魔,却从未成功。忽有一日终于寻得机会,欣喜若狂,怎料反遭大虫咬住,脱身不得。我的仆人上山寻父,正见父亲在虎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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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对父亲一片拳拳孝心,遂以身引开大虫,救下老父。凤王可知,那老者见儿子遇险,作何反应么?”
他每说一句,凤王面色就变上一变,到后来,笑容已全然消失,目露一丝阴狠。听得路萧发问,凤王又似笑非笑,一语不发。
路萧也不待他回应,唇畔仍然掬着笑,继续悠然说道:“那老者明明能救儿子,却想猎虎想出了魔怔,非但不救,反将儿子往虎口一推,只等着大虫吞咽儿子的血肉放松了警惕之时,再伺机动手刺那大虫呢。被人问起,还说是为儿报仇!”
最后一句,他骤然抬了眼直视凤王,眸中迸出一种冷厉的光。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老者竟有意以子为饵猎虎,本宫从不料,人心竟歹毒至此!”
凤王被他凌厉的目光一惊,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砰”一声摔了个粉碎。
路萧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凤王伯这是怎么了?”
“无事,无事,孤王从未听过这样的事,一时怵然。”凤王幽幽迎上路萧的视线,坦然命人拾好地上的碎瓷。
路萧了然般点点头:“莫怪凤王陛下失态,路萧听闻时,也是震悚不能语。”他垂头,慢慢转动手中的茶杯:“不过么,流言到底是流言,是真是假,路萧也辨不出个好歹。不知……陛下如何看待此事?”
第013章暗流(二)
凤王初时的笑容可掬,已全然消失不见。
他目光沉沉如霭,如蛇一般盯着路萧,唇角一勾似有似无的弧:“说来也巧,我们凤国也有这么个老猎户。一日从山林归家,被一只大虫盯上了。猎户无可奈何,只得将手头的猎物全扔给那大虫,最后不得已甚至割下自己的血肉喂虎。怎料兽性贪婪,不知满足,大虫吃了猎户的肉,还要再害老猎户,猎户不得已,遂持刀暴起,与虎搏命。王储看,这猎户的故事与那位老者相比,听着不更舒畅么?流言毕竟是流言,夸张造作、耸人听闻常常有之,真相未必就如王储所闻。孤王从来觉得万事皆有因有果,王储切不能受片面之语蒙蔽。”
“听凤王陛下一番话,路萧实是长进不少。”路萧垂眉轻笑,不再纠缠,又抿下一口茶,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这茶真是醇厚浓酽,令人齿颊留香,一品便知是凤国的茶。”
凤王听他夸赞,心中稍霁,面露得色:“这茶因着茶叶尖上总有一缕白,得名雪顶,在我国也是极其珍稀的茶叶品种,今年供上的不过寥寥四盅。若不是王储前来,孤王是绝舍不得拿出来的。”
“如此,倒真是路萧有口福了。”路萧神情忽然有些羞赧和羡慕,“凤王也知道,在楚国,是绝喝不到这样的好茶的。楚国土地大多瘠薄,莫说雪顶这样的茶叶,连最普通的茶叶产量都极少。”
凤王呵呵笑了两声:“王侄莫要妄自菲薄,哪个国家不晓得,楚国水田虽少,游牧猎射却是顶尖的好?孤王正是知道如此,才希望以茶叶丝绸交换楚国马匹。”
“尊贵的凤王陛下,您此言差矣。”路萧放下茶杯,表情渐渐严肃,“凤国物产之丰饶,何止茶叶丝绸?珠宝、药材、瓷器、香料……样样都是珍品,拔尖的好。然而贵国却有法令,这些都禁止与他国交易。不瞒您说,哪怕是楚国黑市上,这些物品都极其少有,连比这雪顶次一些的茶叶,都卖到了百两黄金一斤,还是楚国商人拼死从凤国偷运回来的。”他顿了顿,苦笑一下,“至于丝绸,连我们王室都不过存了几匹。”
“凤王陛下方才所言,凤楚两国二十年来一直是友好邻邦,但直到如今,贵国却连与楚国互通贸易都不愿,这如何不叫我楚寒心!”
“凤国所拟条款,路萧已悉数看过,停战为凤王陛下与父王都想看到的,无可厚非。但……楚国想要的,虽并不严苛,条约上却丝毫未涉及,路萧便不得不提一提凤国若是能对楚国打开商路,莫说区区四千万白银,凤楚从贸易中共同获得的利益,恐怕难以计数。至于货物交换,便更没有必要了。这是对两国都大有好处的事,还请凤王伯务必答应楚国的请求。”
他刻意咬重了“请求”二字,意思非常明显:若凤王不答应,便不是请求这样简单了。一时间,猝不及防的凤王表情有些僵硬了。
他哪里料到,这看似温和无害的俊美青年,竟是如此棘手的人物,不动声色间便给他挖了这么一个大坑。
此时不应,楚国大军仍在凤国国境线外虎视眈眈;若是被迫应下,总觉是凤国吃了大亏,又怎么也不甘心的。凤王心中咬牙切齿,面上有些皮笑肉不笑的,一直沉默着。
底下的凤臣,亦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路萧突然面色大变。
凤王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脸色苍白地捂住心口处,全身都开始剧烈颤抖!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指着那茶水断断续续道:“茶里……”
话未说完,一缕鲜血便顺着唇角流下。他身子一歪,在众人的惊呼中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凤王吓了一跳,见路萧吐血倒下,心知大事不妙,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上前要查看路萧的情况,口中大喊:“愣着干什么?医官呢?!还不快来人救救王储!”
那一刻,他想到了国境外随时候命待发的楚国大军,不可抑制地感到惶恐不安。
白雁行从高台下一跃而上,拦住正要离开高台的凤王,身后的楚国使臣也纷纷上了高台,把脉的把脉取药的取药。
“凤王陛下,我们王储方才话中直指茶水有问题,这茶似乎是凤国所备,陛下有什么解释么?”白雁行对凤王怒目而视,话中隐含威胁之意,强硬非常。
凤王被这高大的将军震了一震,强作镇定:“凤国此时毒害路萧王储,对两国停战有何好处?这必是有第三方暗害路萧王侄,再陷害于凤国,孤王定会叫人查个水落石出!”
“陛下就如此武断?我看是不是他人所为,倒真是未必,”白雁行冷然道,“若王储有什么三长两短,楚王震怒,我想后果定不是凤王希望看到的!还请凤王陛下早日给楚国一个交代!”
他这话一出,凤王便失了镇定,怒急攻心下,气得全身发起抖来。一扭头,看见底下凤国的幕僚们全都呆呆地站着,顿时暴怒大喝:
“一帮蠢货!还不快去查!去请最好的医官来!若是王储出了什么事,你们的脑袋通通别想留着了!”
楚国王储谈判中饮下茶水中毒,叫凤国乱作一团,人人自危,唯恐楚国不日便要开战。
凤王比谁都焦急,只差下令要处死那日备茶的奴仆,但究竟是何人下的毒,仍然毫无头绪。
飞往东宫内院的信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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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五日。
王储遇害、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回了楚国。
楚王果然震怒,当即便要再度开战,几个理智的大臣好劝歹劝,才终于让君王冷静下来,静待后续消息。
但等待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难熬,朝中的低气压让楚臣们人心惶惶,生怕楚王再度发作,要下令平了凤国。
而此时,留在东宫的空青也很纠结,既想立刻冲到凤国去看看王储究竟怎样了,又想着王储离开前下的死命令: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能离开凤二。
颇有把自己劈成两半的冲动。
只有凤二,对于外界的风起云涌一无所知。
只是偶尔忍不住想一想:今天也没有信,大概终于灰心了吧……
相比于楚国朝堂的焦急和凤国朝堂的紧张畏惧,另一个地方此时的气氛轻松愉悦得多。
“真有你的!将我都下了一跳。”白雁行大力拍着床上的人的肩膀,啧啧赞叹,“要不是提前知道了,看你那样子,我真该跟凤王拼命了。”
“轻点,轻点,雁行哥哥……”倚坐在床头的人笑着躲了躲白将军的魔掌。
那赫然是“中毒昏迷不醒”的王储殿下。
“后面一出你是没看着。我用银针验那茶,试出只有你的茶是黑色时,凤王那老狐狸脸都吓白了。”白雁行回忆起凤国诸人的表情,还是不住地笑。
那日路萧实则是将毒药藏于指甲中,借着袖袍的掩护手指一掸,那毒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茶杯里,事后白雁行才寻机给路萧喂下解药。
凤王下令严刑拷打当日备茶的奴仆,始终一无所获。
他是如何也猜不到,路萧竟会狠到对自己下毒也要陷害凤国。哪怕猜到了,也只能是落个哑巴吃黄连。
路萧与白雁行等人如今被安置于楚国使馆中。自谈判那日假作“中毒”后,便一直装着昏迷不醒。这几日凤国的医官换了一批又一批,路萧也就顺水推舟,营造出脉象慢慢好转的样子,这才叫凤国朝野上下松了口气。
“当初他自弑亲子,向楚国开战时,恐怕绝想不到今日。”路萧冷嗤一声,“这把戏,他使得,我怎就使不得?他连亲儿子都不惜牺牲,我吐两口血算什么。”
他说着,心里却想起许多年前,凤二得了凤王的夸奖时,眸中熠熠的光。
何其不值。
白雁行哪知他心中所想,仍然笑道:“咱们如今只需再添一把火,不怕那老狐狸不上钩。我今日早晨已散出你醒来的消息,估计不过这两日,便有人要送上门来了。”
“禀报将军!”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凤王陛下请求探望王储殿下,如今已至使馆之外等候。”
“你看,这便来了。”白雁行嘴角一撇,有些轻蔑地,“连今日都熬不过,我还高估了他。”
“如今我楚军随时都可以攻入凤国国境,恐怕凤王是实在沉不住气了。”路萧沉静道,“雁行哥哥可回避了。”
白雁行点点头:“你自个儿当心应付凤王。”
“放心,这凤楚商路,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叫他打开的。”
凤王确实已然失去镇定,进得房中,便屏退了众人,要与路萧单独谈上一谈。
路萧倚在床头,表情怏怏的,依然是苍白如纸的面色,仿佛真是大病初愈的人一般。
“看王侄气色好了些,本王也便宽心了。”
凤王勉强笑着,与路萧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道出造访的目的:“路萧王侄,并非本王要姑息包庇什么,此次中毒一事必有蹊跷。想来正是这紧张的时候,孤王何以在如今再起什么歹心?你我都是不愿看到战乱再起,连累百姓的啊。这必是有人从中作梗,要破坏凤楚的情谊,使谈判破裂,让凤楚再陷于针锋相对的局势中。”
“咳咳,路萧晓得,如今真相未明,一切仍需留待查出真凶再议。”
见路萧虽面色苍白,说一句便喘上一喘,但态度却是和缓的,凤王顿时大喜,紧跟道:“是呀,王侄果真明得事理。既然如此,还恳请王侄修书一封,告予楚王凤国的态度,也让楚王陛下晓得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
“误会么?”路萧唇角勾了勾,“路萧如今虽气力不济,写封信向父王解释倒是没有问题的。只是……”
他一个“只是”,顿时叫凤王的心又提了起来。
路萧故作孱弱模样地咳了几声,吊够了凤王,才继续说道:“只是,这茶到底是凤国备下的,哪怕路萧信得过凤王伯,朝中其他大臣也未必就不会因此误会是凤国保护不力,这才让歹人得手。这样一来,即使路萧为您说得再多,父王会如何想,路萧也实在不能保证。”
“这……”
“依路萧拙见,陛下最好还需叫父王看到些诚意。”
凤王心中一沉,知道他这便是要逼着凤国打开商路。
见凤王沉默下来,路萧依然不急不慌,气定神闲地微笑着:“陛下若是想不通,我这还有半个故事要同陛下讲,还望能助陛下早做决断。陛下可还记得那日和谈时,我与陛下提及的猎虎老者么?”
他突然提起这事,让凤王心中惊疑,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
“陛下那日说,故事最宜舒畅。要说起来,那日我来不及同陛下讲一讲这结局。如今想来,这结局也是十分叫人舒畅的。”
“这……路萧王侄还是莫要开玩笑了,什么舒畅不舒畅的,我们如今谈的……”凤王背后渗出了冷汗,试图阻止路萧继续说下去。
路萧却不为所动,眸中带了一丝探究,紧紧盯着凤王的反应:“我那仆人虽入了虎口,险些丧命,但苍天有眼,实是万幸,山神感他孝心,显了灵将人救下。如今,他已被好好安置在我东宫内院中。”
随着他的话,凤王双目渐渐睁大,脸色巨变,虽强作镇静,仍掩饰不住震惊中带些恐慌的神情。
路萧仍然笑着,目光却凛冽非常,步步紧逼:
“凤王以为,若是我的下人站出来,揭发那猎户恶行令天下人知晓……他该是如何下场?”
凤王猛地站起,动作之大,甚至撞翻了椅子。
他退后两步,伸手直指路萧,手臂却不住颤抖着:“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路萧直视凤王,一字一顿道:
“他,还,活,着。”
他多次试探,假作中毒,都不过是扰乱凤王的连环计。
而这,才是他击破凤王心理防线的最后杀手锏,与最重要的目的。
两日后,王储终于痊愈。凤王再度筑起高台,与路萧签下和约。
楚国最终下令退出凤国国境,鸣金兵。
而凤楚之间,多年壁垒终于打破,得以进行正常商业往来。
“凤王缘何……会主动提出要让凤二回国?”




凤在笯(H) 分卷阅读29
回楚国的路上,白雁行忍不住问道。
凤王处处遭楚国掣肘之下,无可奈何依楚国的条件签下和约。但他知道,除了通商以外,路萧还与凤王秘密谈拢了另一个条件,那便是不久以后,向天下人宣布凤二王子仍然活在人世的事。
如此一来,楚国初时的不义之名便终于可洗脱。
但凤王室的信誉,必将大大受损。
“他是怕凤二在我手中,对凤国更加不利。与其等着我利用凤二做出什么举动,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不若自己承认凤玄亭还活着。让他们来解释凤二王子为什么会死而复生,总好过被我们揭穿。到那时,不但和谈破裂,凤国也会军心大乱。”
幸而凤王并不知道……他绝不会利用凤二做这样的事。
“那……就这样放凤二回去,当初诈和一事,岂不是随他们掩瞒了么?”
“……”路萧垂下脸,轻声哀求,“雁行哥哥,我只想他好好的。”
他当然大可以利用凤二将凤国置于不利舆论中,甚至能凭这一事叫凤国彻底失去民心。
但若真的逼急了凤王……他会对凤二做出什么?凤二回到凤国后,又该如何自处?
他看似毫不在乎地要挟着凤王,皆不过因为无人知晓他隐秘的感情。其实他一点儿险也不敢冒,只想凤二好好的。
幸好这个最大的破绽,凤王并没有看出来。
白雁行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他只要看到最终结果仍是对楚国有利的。当初的是是非非,也就不必太在意了。
他如今只希望,凤二能快些离开,那么一切就仍能回到正轨上
第014章你走吧,爱还没有烧完(一)
凤二很多年后都记得那个七夕。
他一早醒来,如往常一般练剑,看书。
直到远处传来喧闹的鞭炮声,他才莫名地抬起头,察觉有些不对。
疑惑地从窗中扫视一圈庭院,没有暗卫的影子。
他思考了一会儿今天是什么日子,无果,最终决定低头继续看书。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一沉。
他惊了一下,本能地将人推开,这才后知后觉,是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他怔忡。
这个人,回来了……
“我回来了,就一点都不让你开心?”路萧露出有些抱怨的表情,却还是在他身边坐下,非常自然地拉起凤二的手,拿在手里一根根手指把玩着。
“……王储想多了。”他素来是谈不上开心不开心的。
但是,再见到路萧的一刻,心尖的确悸动了一下,像一颗石子投入无波的古井中。
“我的信你一封也没回的,信鸽就带了那么几只,后来……后来我想用官家信鸽来着,被雁行哥哥骂了。”
凤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有些想笑,听到后来又有些不满。
原来后来没有信了,就是因为信鸽用完了……
但是“雁行哥哥”又是什么人?他的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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