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也女王(H)

温日鸥点点头，揽过叶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程叶叶的家门。
看着叶檀被温日鸥揽在怀里的瘦弱背影，程叶叶多想叫一声多年没叫过的“哥”，可就是因为太多年没叫过了，所以她最终也没叫出口。直到温日鸥和叶檀出门，房门再次关起，程叶叶才抱着双腿又嚎啕了起来。
第21章
回到车里，叶檀两手捧着温日鸥因捶墙而伤到红肿的手，不由自主又开始掉眼泪。
“又哭什么？”温日鸥记得顾风说过，从前的叶檀是很爱哭而且很能哭的，像水做的似的，可是这些年，总共温日鸥也没见叶檀哭过几回。这可倒好，一会儿功夫哭两次了，他总算见识了顾风所谓的能哭是什么意思。
“你一个做医生的，手伤成这样……”
其实温日鸥刚刚是悠着劲儿捶的，就算心里不痛快，他又哪能真的拿自己的手开玩笑，只是他是不会告诉叶檀的。况且他心里还有气，“这时候才知道心疼我？刚才可都心疼别人来着。”
叶檀有些傻眼，也顾不上哭了。这些年从来见温日鸥都是笑笑的，何曾见他有过别的表情？虽然这几个月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也有时而严厉、时而震怒的时候，但撒娇使小性儿？这简直让叶檀想都没想过。温日鸥一直表现的都过于成熟了，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叶檀哪儿见过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一时之间，叶檀竟也不知道怎么哄了。“我没有，你……你要不吓她，我也不会给她求情的。”
“我没吓她！”温日鸥却突然一本正经道。
“你没吓她？”叶檀有点不明白了，难道……
“是，我没吓她，我是真的那么想，也真的想要给她一个教训！”温日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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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肯定道。
“喝！”叶檀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温日鸥。
“怎么？吓到了？”温日鸥却讽刺地笑了，“叶檀，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也会自私的。我只是要你，其他人我不在乎，哪怕那是你的亲妹妹。”
“可，可，可是……”叶檀惊得都结巴了。
“没的可是，你已经是我的了，这辈子都是，你别想逃。”温日鸥才不会给叶檀反悔的机会。
“我没想逃，可是，”叶檀瘪瘪嘴，“可是我在乎的。”
“知道你在乎，所以我把钥匙还给她了不是吗？”温日鸥翻个白眼，想起程叶叶就来气，“叶檀，这个社会可以有多脏她不懂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干嘛任由她一直伤你？”
“她还小。”叶檀一边揉着温日鸥的手，一边小声嘟囔着。
“她不小了，她都大学毕业好几年了，而且你也不可能任由她一直天真下去的，她早晚要成熟、要长大，你管不了她一辈子。”温日鸥之前只知道叶檀倔强，什么都自己担着、自己扛，等见了程叶叶以后才知道原来叶檀还是这么个傻哥哥，企图用自己瘦弱的肩膀顶住别人的一片天！不过他真的做到了，并且做的很好，反而是那个在他撑起的天空下安然成长的人居然还不领情。
“能管一天算一天呗，谁让我是她哥哥呢！”
“即使她那么伤你？”温日鸥眯眼。
“嗯，我不怕。”叶檀坚定点头。
“哈，”温日鸥冷哼，“这么勇敢？那陪我去个地方吧！”说着，温日鸥打着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看着温日鸥开得越来越陌生的道路，叶檀不禁问道。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对于叶檀还没有学会完全信任他、依赖他这一点，温日鸥始终耿耿于怀。
“你不会卖了我的。”对于这一点，叶檀倒是毫不怀疑。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是绝不会伤害他叶檀的，那一个是顾风，一个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他们陪他走过了生命中最艰难的岁月，而现在，温日鸥甚至是他的主人呢！想到这一点，叶檀就开心到想笑。懒懒地把自己缩进椅背里，叶檀安心地想要睡去。
“那可不一定！”温日鸥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看到叶檀有些困了，没扶方向盘的手却自觉地帮叶檀调整了座位以及是头枕。
叶檀真的笑了，闭着眼睛在轻柔的车载音乐声中很快地进入了梦乡，并在睡梦中依然笑意盈盈。
看着已经睡着的叶檀，温日鸥却暗暗在心里吐了个舌。希望等下你也能笑得出来！
温日鸥的车开进别墅大门的时候，叶檀还在睡觉，所以他没看到温家老管家和下人们惊诧的表情。
叶檀被温日鸥轻轻摇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间车库里。车库不算小，但是车并不多，除了他们这一辆，还有两三辆轿车和一辆房车停着。
“这是哪儿？”叶檀揉揉惺忪的睡眼。
“来吧！”温日鸥深吸一口气，率先下车，然后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将叶檀领了出来。而叶檀此时惊奇的发现，温日鸥的表情竟然有些紧绷的不自然。
“你是在紧张吗？”叶檀不确定地问。
温日鸥勉强笑笑，“有……有点”。
和温日鸥这多年过来，叶檀也早就知道了温日鸥一紧张就结巴的小毛病了。但能让温日鸥紧张的事情其实并不多，那他此时这是怎么了？
发现温日鸥情绪不稳的叶檀异常乖巧，也不多话，双手拉着温日鸥的手，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任由温日鸥牵着他走向车库门口。
而门外，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老管家。“少爷！”见温日鸥人已经从车库出来了，老管家这才止住往车库赶的步伐。
“夫人在吗？”温日鸥点点头，问道。
“在呢！我已经跟夫人通过电话了，夫人知道您回来了。”老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眼睛里已经隐约闪现泪光。温日鸥小少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年幼时老爷夫人都忙，小少爷反而是跟他还更亲近些，只是后来又是出国又是离家的，这么多年也都生疏了，从前的那小小的孩儿，也已经长成了伟岸男子了。
温日鸥发现老管家有要抹眼泪的迹象，便无言地拍了拍老管家的肩。犹豫再三，温日鸥还是问了，“老爷……”
“老爷没在，今天中午前有个会诊，一直到这时候也没回来。”老管家赶紧跟温日鸥回道。
温日鸥点点头，“走吧！”
“夫人说在茶室等您。”于是老管家准备在前面带路。
“我们自己去，你去忙你的吧！”他回自己家，还用谁带路来着？虽然当初是被打出去了，但见见自己的母亲，也不用弄得如此生分吧？
“夫人知道您带人回来了，吩咐我准备茶点，不知道这位少爷的口味？”从温日鸥开车进来的时候，管家就见到温日鸥副驾上有人了，但当时隔着玻璃，他看得并不真切，此时才知道原来也是位少爷。
温日鸥看看手表，下午四点，正是母亲的下午茶时间，难怪约在茶室，还让准备茶点。“他不挑食，你按平时的准备就成，不用特意弄。”温日鸥回头，看到已经吓傻到整个人都僵住的叶檀，一个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叶檀的头。
“是的，少爷。”老管家点点头走了。
等管家人都走远了，叶檀才敢开口，只不过这回改他结巴了，“这这这……这是你家？”叶檀双手紧紧攥着温日鸥的胳膊，整个人都隐隐有些发抖。他可是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温日鸥被打得遍体鳞伤后在顾风家里养伤时的凄惨样子！
温日鸥当然知道叶檀在怕什么，“你刚刚也听管家说了，我爸不在，就算他在，有我护着，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我不能不去吗？”叶檀一张小脸苦得像刚吞了二斤黄连。
“我们结婚的事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难道不应该也通知我的家人一下吗？”温日鸥问。
应该，当然应该，问题是，他怕啊！“你家人要不喜欢我怎么办？”不是要，而是一定。叶檀几乎已经肯定了温日鸥的家里人不会待见他，恨他还差不多，因为就是他让温日鸥和他的家人闹翻并且断绝了往来这么多年。
温日鸥却是笑了，伸手弹了叶檀脑门一记，“有我喜欢你还不够吗？你要他们喜欢干嘛？你又不和他们过。况且，没人要求你爱屋及乌，你也不必非得喜欢他们。”
这样也成？叶檀咔吧咔吧眼，更傻了！
“傻瓜！”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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鸥扒拉过叶檀的脑袋，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然后二话不说地直接拉着人进屋了！
叶檀被温日鸥领进茶室的时候，就见靠窗位置的茶几旁坐着一位纤细的女子，女子及肩的长发柔顺整齐地披散在身后，没有化妆，面相与温日鸥有五分的想象，只是样子看起来极年轻，如果说这人是温日鸥的姐姐叶檀可能还更相信些，可是在他身旁的温日鸥紧接着就喊了一声，“妈！”
女子闻声回头，冲着他们的方向笑了下，逆光之下，让远观的叶檀瞬间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
“小鸥啊，回来了？”女子招手，温日鸥就乖乖地领着叶檀走上前去。
温日鸥和叶檀在温日鸥母亲面前站定，温日鸥的母亲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一直看着叶檀。虽然那目光中没有挑剔只有平和，但叶檀还是被看得全身犹如针扎的一样。温日鸥看出叶檀的难过，微微侧身挡了下母亲看向叶檀的目光。
温日鸥的母亲这才将目光转向温日鸥，话也直白，既没问温日鸥这些年的去向，也没问他过得好不好，而是直戳重点道，“就是为了他，你当初和你爸闹翻的？”
温日鸥深吸一口气，咬牙点了点头，知道这是早晚要面对的。
就在这时，管家推着餐车进来了，餐车上有一壶红茶、一壶咖啡、三盘小点，还有糖包、鲜奶等佐料。
“坐吧！”温日鸥的母亲指指自己对面空着的位置，让两人先坐下。
叶檀哪里敢？即使温日鸥拽了他两下，他也不敢一见面就和人家家长平起平坐啊！如果他没看错，茶几上的主位一直是空着的，就连温家夫人坐的都是偏座。
叶檀不坐，温日鸥索性也不坐了，而是自动自发地帮着管家往桌上摆盘。
“少爷，这是您从前爱吃的绿豆糕，也不知道这些年口味变没变？”管家一边递着餐盘，一边说道。
“没变的，难为你记得。”温日鸥笑笑，接过盘子一样样摆上桌。
等管家推着餐车离开了，温日鸥的母亲才再次招手，“坐，没外人在，咱家没那么多的规矩。”
温日鸥不敢再让母亲废话，赶紧坐下了，同时也把叶檀狠狠摁进了椅子里。叶檀坐是坐下了，不过坐得浑身僵硬，跟节木头似的戳在椅子上。
温日鸥的母亲看着叶檀，不由轻笑出了声，“倒是个心思重的，小鸥啊，你这些年追得很辛苦吧？”
“妈~”温日鸥脸上挂不住，一边给母亲倒红茶，一边不由嗔了一声。
“这么多年都没听见你跟我撒娇了。”温日鸥的母亲却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不重，却听得叶檀心里一阵难过。
“妈，对不起。”温日鸥倒完红茶把茶壶放下，规规矩矩坐着道了声歉。
“对不起什么？”温日鸥的母亲反倒摇摇头，“你从小我也没怎么照顾过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也许是我。”说着，甚至亲自动手拿起咖啡壶，要给温日鸥倒咖啡。
温日鸥伸手就给阻了，“我自己来。”
“怎么？跟我还生分？”温日鸥的母亲挑眉看向温日鸥，那挑衅的样子与温日鸥如出一辙，只是少了温日鸥的凌厉，却多了几分妩媚。
“哪能啊！”温日鸥笑，“我只是回国后也少喝咖啡了，我也喝茶。”温日鸥拿过母亲手里的咖啡壶放下，改拿茶壶。
“调皮！”不想温日鸥的母亲却在温日鸥的手上轻拍了一下。
“诶呀！”温日鸥作势轻呼了一声，却没放开茶壶，自动自发地给自己和叶檀都倒上了茶。有温日鸥在一旁插科打诨的，叶檀竟也慢慢放松了不少。
一边看着温日鸥在给他自己和叶檀的杯子里加糖加奶，温日鸥的母亲一边开口轻声问道，“当年你爸爸把你打出门，我没拦着，你怪不怪我？”
温日鸥沉默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当时没有想到要怪谁，只是觉得那是必然的结果，出柜，在当时的社会还太骇人听闻，就是在今天，同性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甚至在中国也依然不合法。他一直以为父母是厌恶他的，但是听今天母亲这话的意思，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不怪我，我却是要怪你的。”温日鸥的母亲却换了一个有点赌气似的口吻，“你当时把你爸爸气成那样，我肯定是不能向着你的，你要真把你爸气出个好歹，没准我还要找你拼命的。可是后来你居然真的就不回家了，连去哪儿了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满世界的找你么？中国、美国、加拿大、新加坡，你可能去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个遍，如果不是后来温暖实在看不下去说了句让我们回家踏实待着吧，我们还不知道你其实始终没出过这座城市。可他也始终不肯告诉我们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妈，对不起，我，我以为……”温日鸥结巴的毛病又犯了，不过这次不等他自己闭嘴，他的话就被他妈妈给截断了。“你以为我们没空管你就是不爱你。”温日鸥的母亲点点头，“我承认，即使你是我亲生，跟你爸爸比，我还是更爱你爸爸一些，如果你跟你爸爸起矛盾起冲突，无论如何我都是向着你爸爸的，”这一点温日鸥半点不怀疑，因为她当年根本就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但是接下来温妈妈的话，不止让温日鸥感动，也差一点让叶檀潸然泪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少爱你一些。我们承认当年医院刚兴办，我们忙于工作忽略了年幼的你，但是你怎么会认为你爸爸当真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呢？你爸爸只是生气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家业没人继承，只是心疼你给自己找了一条那么难走的路。他打你，除了真的希望你能回心转意，更多的，其实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决心！结果倒好，决心你是证明了，却这么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如果不是你去温文的学校正好被医学院的老院长看到告诉了我们，我们怕是还不知道到哪儿去寻你呢！”
“我以为，你们接受不了。”温日鸥这回总算是把话完整地说出来了。
温日鸥的母亲却嗤笑一声，“你也太瞧不起我们了吧？你爸爸可是医生，同性恋又不是神病，就算是神病，你今天要是抑郁症或者自闭症了，我们还能当真把你扔了？”
虽然温日鸥很想反驳一句这和是不是医生真的没多大关系，但他最终也不过就是起身转过桌子给了自己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妈，谢谢你，谢谢你们。”
“傻孩子，谢什么，你可是我生的。”温日鸥的母亲拍拍温日鸥的后背，不过临了又加了一句，“对了，温文那孩子的教育，你爸已经准备接手了，这回你可别跟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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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争了。”
温日鸥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争，都听你们的。”
温日鸥的母亲转头又看向叶檀，“小鸥能带你来见我，是说明你们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叶檀傻傻看着温日鸥和他的母亲，舌头像被吞了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温日鸥两步过来，将叶檀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回道，“我们准备过年的时候去荷兰结婚。”
温日鸥的母亲点点头，似乎是早就已经料到了一般的平静，“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能出席最好，不能出席，我也不强求。”温日鸥如此道，已经又能笑得一派平和温润。
温日鸥母亲却摇摇头，“能不能出席我真的不能保证，谁知道你爸会不会又这手术那手术，这会诊那会诊的，不过我可以保证，该给儿媳妇的一分都不会少。”言外之意就是已经准备好了给叶檀的红包。
温日鸥噗嗤一笑，“你们倒真实惠。”
温日鸥母亲白温日鸥一眼，“实惠有什么不好？”
哪儿能说不好啊？温日鸥赶紧点头，甚至还推了叶檀一把，“还不谢谢妈？”
叶檀整个人都懵掉了，只能顺着温日鸥的话，蚊子似的小声道，“谢……谢谢阿姨。”
温日鸥的母亲却不乐意了，“啧啧”咂着舌挑理，“怎么还叫阿姨？要跟着小鸥叫妈妈了！”
“可……可是……”可是他不配啊！叶檀红了眼圈，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心里顾忌的话。
“怎么又哭了？”温日鸥赶忙帮着擦眼泪，可叶檀的眼泪却越流越多。
“阿姨，您不知道，我，我……”叶檀一径摇头，却连说了两个“我”也没说出个下文来。
温日鸥是既紧张叶檀出口的话，却又矛盾的不知道该不该拦他。他不想要欺瞒自己的父母叶檀的身份，可是也找不到好的解释，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开口，也许叶檀就此说了也好？
温日鸥的母亲看了叶檀半晌，突然就出口了一句话，“叶檀是吧？”
只这一句话，温日鸥和叶檀齐刷刷地抬头，叶檀也顾不上哭了。他们这一趟始终还没来得及正式介绍叶檀，可温日鸥的母亲却已经能叫出叶檀的名字，这说明至少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叶檀咬着唇，紧张地看着温日鸥的母亲，就连温日鸥也不自觉地起了笑脸，微微隆起了眉头。他们都不知道温日鸥的母亲接下来会说什么？
温日鸥的母亲用食指指尖点了点桌子上盛着绿豆糕的盘子，“我们家人都死心眼，喜欢上什么便一辈子都不会变。我们不管你是这么不起眼的一盘小点还是什么山珍海味、法国大餐，只要小鸥喜欢，我们都不会拦着。过往我们自然管不着，但是叶檀你记着，往后如果哪天你对不起他，让他伤了心，我们也不介意拿起刀叉把这盘菜大卸八块！”温日鸥的母亲说着，甚至拿起叉子对着一小块绿豆糕一贯到底，然后直接塞进了自己樱桃大的小嘴里。
叶檀看得猛地就是一抖，他这一哆嗦，温日鸥可舍不得了，“妈，你干嘛吓他？”
“我哪儿吓他了？”温日鸥的母亲看自己儿子这么紧张别人，不但不生气，反而好像很开心，笑着点着温日鸥的鼻子道，“我可告诉你，媳妇儿是娶来疼的，你以后要敢欺负叶檀，让叶檀哭，给我知道了小心我揍你。”
“妈……”这什么和什么啊！她到底谁妈啊？“他想哭我也拦不住啊，再说是他自己爱哭好不好？”何止爱哭啊，叶檀还自己找虐呢！可这话温日鸥可不敢说。
“我不管，反正让媳妇哭就是你不对！”这温妈妈胡搅蛮缠起来也跟个小姑娘似的，让一旁的叶檀看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我让他哭，明明就是你招的。”温日鸥也像小回到了十几岁，竟然跟他妈妈斗上嘴了。
沐浴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之下，听着面前没营养又不那么认真的吵闹声，有一瞬间，叶檀仿佛错觉自己已经这样注视了许多年，一种专属于家的温暖归属感突然而生。他没有想到，错失了那么多年家的感觉，没有在妹妹程叶叶的身上找到，却在这里得到了。“妈。”糯糯地一声“妈”，从叶檀嘴里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温软并不如何清脆的一声，却让温日鸥和他的母亲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温妈妈终于放心地笑了，拉过叶檀的手拍了拍，“好孩子。我们不能替小鸥过日子，但是我们始终相信小鸥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你们踏踏实实的生活，以后谁要欺负你们，回来告诉我们，爸爸妈妈给你们做主！”温日鸥母亲的这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叶檀的过往他们不是不知道，但是只要温日鸥不在意、认定了他，那么他们就无怨无悔地支持温日鸥。有父母如此，还有何求？
叶檀眼里含着泪，狠狠点了点头。
“都在啊？”这厢泪才停，一道沉稳的男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惹得众人齐齐转头，叶檀更是又僵在了当场。因为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温日鸥的父亲。如果说温日鸥的长相有七成来自母亲，那身形上几乎就和他父亲并无二至，一样一米八几的身高，一样挺拔瘦削的身材，只是温日鸥的父亲并没有温日鸥那种无时不刻的笑脸，整个人看起来严厉很多。
“爸！”这么多年没见，温日鸥初见父亲也有些紧张，只是更多的，却是愧疚和心疼，父亲这些年老了很多，头发都花白了。
温爸爸点点头，只说了句，“你们聊。”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哎哎哎！”温日鸥的母亲却一叠声地叫，并且一反刚刚端庄娴静的样子，小跑着追了出去，一边跑，嘴里竟也没闲着，“你怎么回来了？”
温日鸥的父亲闻声回头，就在原地等她，并回道，“老李约我晚上打牌，我原本是回来接你的。”原来温日鸥的父亲竟是特意回来接温日鸥母亲的，所以才会在这个时间直奔茶室而来，因为他也同样知道这个时间他的小妻子一定在喝下午茶。
“那怎么又要自己走？”温日鸥的母亲一把挽住自己丈夫的手臂。
“这不是看你们在聊天？”温日鸥父亲严厉的面相竟也在妻子挽住他的时候柔和了下来。
“哎呀，小孩子们玩他们的，我掺和什么，再说，你哪次出门不带我的？”温日鸥的母亲竟然公然在小辈面前跟自己丈夫撒娇。
“你们聊完了？”温日鸥的父亲也是一怔，大概没想到事情已经解决了。
“聊完了聊完了，”温日鸥的母亲还回头冲温日鸥和叶檀挥挥手，“你们玩，我和你爸出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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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日鸥摇摇头，颇有几分无奈地把叶檀也拉了起来，“我们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