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撑父菊(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佚名
顾惘道:“我们此行,,一路艰苦危险,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跟着我们来得好,我们给你一下盘缠,你自己找个地方稳定下来好好过日子,不是比和我们在江湖上腥风血雨来得好吗?”
话说你在说‘艰苦’这个词的时候,能不能回头看看身后的马车……
林婕仰头四十五度角看着顾上铭:“能跟随公子,生死无悔。”
顾惘扶额,喂,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上升到生死无悔了啊!
林婕一声绿衣,跟白菜一样的水灵,还有几分灵逸动人,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顾上铭,顾上铭只是看着她道:“现在没有多余的马车,你得和絮娘挤在一起。”
林婕笑着点头,就差没跪下给顾上铭磕几个头,而且马车那么宽,能用上挤字吗?
真是够了啊!!!
林婕整理着东西就上了马车,只留下顾惘眼神冷得像寒窟一样站在原地,所以说陆伯完全没有说错啊‘反正会带更多女人回去的’。
第二十一章
顾上铭和顾惘等人踏青,哦不,是赴武林大会之行还没有踏上正轨,就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侍婢。
絮娘对于林婕表现出了很严重的不满,虽然马车可以很宽敞的容下两个人,但是她还是很不爽这个要和她分享马车的女人,倒不是她小气,不能和别人互相包容,只是这个女人天天黏着庄主,狐媚得很,絮娘一贯都见不得女人想方设法上赶着的来魅惑庄主。
女色能误国,书里是这么说的,不过,貌似庄主和顾公子都比林婕长得好看,管她的呢,谁让林婕是女的,而且最让她介意的是,那群山贼居然说和林婕比起来,她简直不能看,说她不如庄主和顾公子好看就算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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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事实。但是为什么要说她没有林婕好看!
虽然也是事实……
林婕看着絮娘的模样道:“你甩脸子给我看干什么?”
“没有。”
“我们以后就得好好的相处了,你要是现在就不喜欢我了,以后怎么办。”林婕很认真的对着絮娘说。
絮娘被林婕的话弄得楞了一下,才对林婕道“谁要和你相处!你打着我们庄主的主意,怎么会有机会和我一起待很久!等庄主清楚你的想法,你就会被赶走了!”
林婕反而对絮娘说的话很不理解,一脸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庄主知道了反而要赶我走?我就是喜欢他,不可以吗?我就是要跟着他,庄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我非他还不嫁了!”
絮娘被林婕的直白给吓傻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那些打着庄主主意的女人一惯都喜欢装得楚楚可怜,一个个心里的弯弯比谁都多,可是这个女的居然是直接说了出来,女子的矜持呢?
不对,矜持是什么玩意……
“你,你,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庄主才不要你这样随便的女人啊!才不要!”絮娘见识到了江湖女子的豪爽,世界观不保了。
两辆马车隔得很近,顾惘偏偏内力又杠杠的好,于是全部听到了。
从生死无悔到非他不嫁,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这个是什么样的神展开啊……
勾着指头算,出柳絮山庄才几天啊,就获了貌美肤白脑子傻的妹子一个,让顾惘的警戒线继颜丽娴后,再次拉高了好几分。其实他现在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并且在脑海中认真的寻找着答案。
林婕有没有给他生过妹妹?
生过妹妹的才是重点防范对象,顾惘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林婕这号人物,暂时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比较安全的,指标还是比较平稳的,没有爆表的可能,从性格上来说,也是治标算是平稳的。
顾惘就这么坐在顾上铭的面前,冷着一张脸,嘴角轻抿着,眼角处有些锋利,一看就是有棱角的牛逼人物,但是他只是在散发着一个冷酷少年的禁欲气息的时候,脑袋里在扫面着林婕这个人而已。
赶路的时候是最无聊的了,在马车里不是吃就是睡,要么就坐着练功,但是如果马车突然抖了一下,真气乱窜,反而又得不偿失了。
顾上铭先坐不住,对顾惘说:“顾惘,你会行酒令吗?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两个人玩?那个太麻烦了,换个吧。”顾惘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暗黄色的铜钱来:“猜正反,正面乾兴元宝,背面子丑寅卯,输了惩罚由对方来定。”
顾上铭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铜钱,一边点头一边问道:“你是哪里知道这个玩法的?”
顾惘没有回答他,直接把铜钱扔给了他,说道:“我要反,你来扔。”顾惘直接要了反面,顾上铭没有说什么,默认了自己要正面。
是哪里知道这个玩法的呢?以前,顾惘在江湖上一个朋友,就喜欢扔铜钱的正反面,和他赌正反面就必须是堵命,他曾在一旁见到过他押着仇人的一家上下百口人,和对方扔铜钱,输给对方一次就放掉一个人,赢对方一次就杀一个人,而且……放掉的人和杀掉的人都得由那个仇人自己选择,若是不选,就全杀。
铜板上沾满了鲜血,家人在身边来来回回的喊着,选我,救我,不要选我,不要杀我。
那个时候顾惘在干什么呢?他啊……他在看朋友赌博,然后坐在红木梁上喝酒。
“亢啷”铜板落在矮桌上的声音很明显,是乾兴元宝,正面。顾上铭脸上露出笑意,手撑着头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不能太过分的,可以做一件事,有可以问问题。”顾惘答道。
“啊!这样啊,你把衣服脱了,罩在头上,今天在马车上就得保持这样的模样。”顾上铭笑眯眯的对着顾惘道。
“……”为什么爹会那么幼稚……是哪里坏掉了?
顾惘很从容的把外袍脱了下来,像是异域舞女一样把衣服罩在头上,黑色的衣袍罩在头上,像是雨天脱衣服罩在头上一样的从容,依旧淡漠的模样,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捡起桌子上的铜板,大拇指和食指夹着铜板,在顾上铭面前比划了一下,顾上铭道:“我一直要正面。”
“恩,那我就一直反面。”
“亢啷”铜板击在木质上的声音很清脆,是反面,顾惘面无表情的看着顾上铭:“把衣服脱了,罩在头上。”
啊……报复心真是比想象中来得强啊!
如果不是在马车里的话,被别人看见,第一感觉是看看天,‘怎么回事?下雨了吗?’。
顾上铭的外袍布料柔软,贴着他的脸颊的和发丝,正好又是穿的白色,两人一黑一白,像是占据各半的格局一样。
“嗤。”顾惘一个没有忍住,就笑了出来,顾上铭的脸有些绷不住的问道:“很好笑吗?”他见顾惘这样弄,也不难看啊。
“嗯……”顾惘的鼻音拖得有些长:“你现在这个模样,和画中的观音娘娘很像,哈哈哈。”
穿着白衣,白色的外袍披在头上,这个造型……是和观音有些像。
顾上铭看着顾惘的笑容楞住了一下,他认识这个人不算久,但是也有几分交心,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笑得很热烈,会有种让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开心的氛围。一般顾惘平日里不是面无表情,就是一脸淡漠。
喂,面无表情和一脸淡漠的区别在哪里?你告诉我啊!
两人之间就隔了一个矮桌,伸手就能够到对方,顾惘伸把顾上铭的衣服拿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披在了顾上铭的肩上,这样的动作很温暖,双手张开,像是拥抱的动作一样在给对方披上衣服,顾惘道:“你披着就好。”
顾上铭被顾惘这样的神态和动作晃得楞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拉了拉肩膀上的衣服,然后捡起铜钱,继续往上抛。
乾兴元宝,正面。
顾上铭道:“你和颜丽娴到底是什么关系?”
哈?不一直是小妈的关系吗?你现在在问的是什么?
顾惘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一直觉得我和颜丽娴有关系。”
“刚开始颜丽娴出现的时候你反应就不对,我问你要不要那个茶叶你也接受了,你对颜丽娴也有几分特别的关注,甚至在颜丽娴邀请你去武林大会后,你就什么都不管的想去。”甚至还因此和他闹翻了,把他摁在桌子上。
顾惘没有想到顾上铭一直以来是那么理解他的颜丽娴的,现在是发生了什么?顾上铭这个被顾惘防范的妹妹制造机,在反防范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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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颜丽娴搞在一起了?
好错乱……
顾惘侧着顾上铭的衣领,让他身体前倾,靠近自己,对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觉得那个女人配不上你,所以一直很关注她的行为,不想你和她发生什么多余的事情,至于上次的事情,我和你道歉,因为一时情绪,就让你那么尴尬,还有,下次如果你在让我产生那样的情绪,我还是会把你摁桌子上。”说完放开了顾上铭,只留顾上铭更加的尴尬。
何必呢,不作死就不会死啊!真是至理名言。
顾惘松开顾上铭的衣领,给他理了理衣服的皱褶,声音缓和的道:“我是顾家的人,虽然血缘关系很淡,但是是前人的孩子,也姓顾。你现在是顾家最后一个血脉了,我不会害你的,你以后要是在这样疑神疑鬼,而且喜欢把没有定论的事拿出来问我,以后才有你的罪受。”
这样哄小孩的语调是怎么回事?顾上铭的脸有些红,偏头不去看着面前的顾惘,只感觉到有只手在衣领处一点点的扯平皱褶的痕迹。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一旦生起气来,面对着顾惘就完全控制不住,有时候他都在想,顾惘是不是他的弟弟?那种血缘的羁绊感,就像是他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却还是对她有着深厚的亲情,而面对顾惘也是这样,像是亲人一样,忍不住的想让顾上铭相信,可以面对他来展现自己。
第二十二章
赶了三四天的路,终于遇见了可以歇脚的地方,堪比江南秀美,京都繁华的淮江,淮江是一条河,也是这个地方的地名。以前这个地方就只有这一条河养活这里的人,慢慢的,一条河就变成了一个地名,就有就今天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繁华的淮江。
絮娘问顾上铭到哪里歇息为好,顾上铭二话不说:“去最贵的那一家。”惹得林婕一个劲的絮叨:“真是出手阔绰,气度高华啊!”
李壮赶着马,往最贵的客栈行去,林婕在顾上铭的车后的那车上惊呼道:“果然是真男人
!真豪气。”
絮娘泪目,快点让这个三观不正的女人远离我……
马车一路行驶进城,除了多被人侧目看两眼,基本没有引起其他的反响,淮江这个地方,就算是乞丐,眼界要比其他地方的平头老百姓高很多。
这里完全是土豪遍地多如狗,顾上铭这样的阵仗只能算是有看点,还不算是很有看点的。
到了那间所谓的最贵的客栈门前,马车刚一停下,店小二就出来恭恭敬敬道:“诸位贵客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李壮道:“先吃饭在住店。”说着把手上的牵马绳给了一旁的马夫,对马夫道:“好好喂着啊,别怠慢了这两匹马,还有,马车上的东西要是少了一样,你就小心脑袋把!”
牵马的马夫连忙诺诺称是
李壮说完话就跟着顾上铭走进了客栈内,一楼是大堂,格局合理的摆放着桌子,现在正是饭点,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二楼是雅座和雅间,雅座和一楼一样,都是座位,只是不像一楼那么嘈杂,高处观看风景很不错,雅间则完完全全是包间。
李壮去絮娘和李壮去点菜,本来打算订个雅间,可是店老板说现在正是饭点,雅间都没有了,姿态放得很低,说是愿意给顾上铭上一壶上好的淮江女儿红。
顾上铭则一副看在有酒喝就算了的姿态就坐在了雅座上,同样的菜,点了两桌,顾上铭和顾惘一桌,小哑巴、李壮、絮娘还有林婕坐一桌,原本六个人坐一桌就太挤了,絮娘又觉得自己家的主子金贵得紧,不能和下人同桌吃饭,顾上铭和顾惘就被隔离到了另外一桌。
话说听起来好可怜,不是应该是让低贱的下人去另一桌吃饭,而不是一副被下人排斥出氛围的模样吗?
一桌子都是招牌菜,尤其是海鲜类的为多,依山傍水,鱼米之乡,是淮河的繁华之因,虽然现在大部分都是银庄,酒楼,客栈,青楼最为赚钱,但是这里的河鲜还是杠杠的。
这一顿除了林婕和李壮像是饿死鬼转世一样,吃得狼吞虎咽,看起来像是被虐待过一样,其他的人相比起林婕和李壮来说,都还吃得是很秀气的。
靠窗的位置很好,可以从高处看见整个街道,风从窗外吹来,带着几分这个天气的燥热,街道垂杨陌柳,行人来来往往的在街上走着,有锦衣玉带的公子哥,也有粗衣麻布的平民。
众人都吃饭吃得很专注,却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醉醺醺的胖子,歪歪倒倒的朝着顾上铭走看过来。
他身穿一件佛头青软烟罗裰衣,腰间绑着一根赭色师蛮纹宽腰带,一头颜色枯黄的的头发,眼睛浑浊昏黄。
打了一个酒嗝,老远指着顾上铭道:“嗬,你们来看爷发现了什么?美人啊!杨爷玩了那么多年的兔爷,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美人。”
一旁的人看见顾上铭一等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赶忙拉住了醉酒的胖子,劝到:“杨爷,你喝醉了,咱回府把?”说着就要掺他下楼。
那名被称为杨爷的人一甩身边的人的手:“爷我哪里有醉?爷清醒着呢!你们一个个狗眼瞎了啊?看不见那么大的一个美人吗?等爷上去和美人打个招呼先。”
顾惘夹菜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然后夹了一个虾仁给顾上铭,小声道:“魅力不错。”
顾惘是真的没有想到,每天看见自己的爹被女人勾搭就算了,现在还被男人看上了,简直是男女通吃,横扫八方啊!
顾上铭却没有开玩笑的想法,沉下去的脸很明显的显示出他是真的有不爽那个胖子。
杨胖子走到近前,一副口水都要流到地上来的模样,对顾上铭道:“美人!你想吃什么?和杨爷说,杨爷买单。”
说着就伸手往顾上铭脸上摸,又胖又黑的手看着碍眼至极,顾惘伸手一钉,用筷子把杨胖子的手钉在了饭桌上,面上沉若冷水,白色的竹筷钉入饭桌,红黑色的粘稠血液从穿透出流出,在桌子上流成一滩血迹,滴滴答答的沿着桌角滴落。
“啊!!!”杨胖子的惨叫在云天客栈里回荡,一旁跟随着杨胖子的的几个人连忙围拢了起来,两个人上前扶住杨胖子,小心的把筷子拔了出来,几个人都是练家子,筷子插得太深,只能用内力取出,取出的时候再次把杨胖子疼得像是杀猪一样的嚎叫。
其他的人把顾惘一行人围了起来:“你们是外地来的吗?知道我们杨爷是谁吗?杨爷看你有几分姿色,你还给脸不要脸!”
然后只听见‘擦’的一声剑出鞘的声音,那位说顾上铭不知好歹的男人嘴上就已经被划了一剑,而出鞘的剑,正握在顾惘手中,反射着光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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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上没有一丝血迹。
店老板一见势头不好就赶紧出来劝架,却只是左右来回的忙碌说话,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他本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只是现在两边人都不好惹,而且那位黑衣锦服的少年已经动手伤了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几率基本没有了。
二楼正在吃饭的宾客几乎全部都看了过来,顾惘刚才露的那一手,快得没人看见剑出鞘,只看见出鞘声的同时,那个少年手中握着没有沾上半点血的剑。
另一个人上前说:“我家杨爷是泉封山杨家的人,现任家主的表兄弟,杨天!你们是哪里来的,敢如此冒犯?”
原来是杨家的亲戚啊,顾锦嫁去的那个杨家,泉封山以南杨家,难怪敢如此嚣张。
林婕拿着筷子筒往众人身上一掷,道:“我家主子柳絮山庄庄主顾上铭,你们神气什么?哼!杨家的人,杨家的人我们庄主见多了,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
其实看着林婕那个眼珠子乱转的模样,就知道她不知道杨家和顾家是什么情况,只是知道柳絮山庄很厉害,便海口胡绉。旁边的絮娘看着林婕的模样,连忙上前帮腔,估计到两家关系,她很有官方姿态的委婉表示,是的,这个就是我们的庄主,快跪拜,不服可以来战。
虽然顾歆和顾上铭关系不好,但是两家现在还是姻亲关系的,何况是柳絮山庄这个大名在,虽然顾上铭草包无能是众人皆知的,但是奈何今天有高手在给顾上铭撑场子,比权势比不过顾上铭,比武功比不过最近才在江湖上出现的顾上铭的表弟,顾惘。
杨胖子已经疼得昏了过去,身旁的人连忙抬着他走了出去。
顾上铭看着桌上的血迹,不满的叫老板上了一桌新的,连带那个被戳出洞的桌子一起被撤了下去。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反正该拾的都替顾上铭拾了,该教训的也教训了,没留下什么遗憾。
吃完饭后,房间的安排却有些问题,原本是都订上房的,但是淮江这里商人来往,现在又正是武林大会,赶这个热闹的也是很多的,就算是不比,仅仅只是为睹高手对招的就有人就有很多。
所以……上房不够了。
一说到拼房的问题,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顾上铭和顾惘,要是真的要拼房,得这两个主子愿意住在一起才好分配。
顾上铭觉得在一起睡完全会感觉到尴尬啊!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最复杂的好兄弟了,顾惘是顾上铭的儿子,是顾上铭友情出演的表弟,顾上铭帮顾惘撸过,而且还被顾惘拍过一次屁股。
……
唉……真是好兄弟,手动点个赞!
正是顾上铭不动声色的纠结着的时候,一个小厮跑到掌柜身边,俯耳对着掌柜耳语了几句。
那位掌柜的脸上变了一下,旋即对着顾上铭恭敬的笑道:“顾庄主不用担心了,正好一个贵宾退了房,可以给顾庄主你用。”
在这身为最大销金窟的淮江,顾上铭虽然是名震天下的柳絮山庄庄主,但是因为能力和在江湖上的名气口碑不行,在没有空房的条件下,掌柜直接要求和同行人拼房。这算得上是变相的看不起。
可是在顾上铭才被提出要拼房的时候,却有贵宾退房给顾上铭用……实在太过于巧合,顾惘看着顾上铭思虑起来。
淮江六月底满城春色,连泥土都比别的地方肥很多,像是油膏一样的,白色红色的花簇簇开着,在这样的季节里淡雅的飘着清香,天是一片醉人的湛蓝的,只有少许的云,丝丝缕缕的飘在天空上。
顾上铭推开房门,顾惘跟在他身侧,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沉香木桌在中央,地上铺着小毡毯,绞纱轻帐内,一旁是足以让三个人横竖顺便睡的红木雕花大床,银钩挂起两旁的纱帐,里面是银缎软被。
顾惘打量着房间,对顾上铭道:“你觉得给你让房间的人是谁?”
第二十三章
顾上铭像是在犹豫了一下,然后对顾惘道:“在江湖上,走到何处都可为贵宾的是谁?”
顾惘听着顾上铭的话,思量了一下,在江湖上,无论是何种人,总会有地方是不欢迎他的,然而能在江湖上处处为贵宾的特权阶层就只有一个人,可号令天下英杰的武林盟主。
而这一代的武林盟主,敛天瑟,更是特权中的特区,武林盟主四年一替换,能者可得,有些武林盟主待了四年就下台了,有些能蝉联好几届,而敛天瑟,从二十三岁成为最年轻的武林盟主后,直至今日,他已经四十有一,还在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上,一直不曾变动。
“敛天瑟?你怎么能如此的确定是武林盟主?”顾惘问道,他记忆中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爹和武林盟主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交集。
顾上铭道:“你不用管为什么。”顾上铭说话的时候,眉眼往上斜了一点,有几分傲骨在其中,黑亮的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顾惘见顾上铭这个模样,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敛天瑟这个人物,就算是在二十年后的江湖上,都还有很大的积威,少年时一剑成名,二十三当上武林盟主,一直蝉联到了五十多岁才下台,而且据说下台也是他自己想要退隐,所以放水,说是给后辈们一下成长空间,然后就悄然离去。
其实如果真的是那么潇洒的一个人物,又怎么会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待那么久才下位的呢!
前后将近三十年的统治,如此的一个男子,现在给顾上铭让上房?不,最主要的问题是,为什么顾上铭能那么确定就是敛天瑟,为什么敛天瑟关注着顾上铭。
对于一个酒囊饭袋二世子来说,这样的关注和重视是没有必要的。
柳絮山庄,敛天瑟……都太复杂。
顾上铭像是知道着一个什么事情一样,可以让他如此有自信的推测,是敛天瑟在给他让房。
如果说这个话的人不是顾上铭,他绝对会觉得那个人臆想症发了,玩味着顾上铭的话和那样肯定的态度,顾惘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陷入的寂静,顾惘起身帮顾上铭打开了房间里原本封闭的窗子,浅金色的阳光照耀进来,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人住的地方,却纤尘不染,华美而没有半分人气。
现在不过才中午,顾惘叫小二拿了羊毛薄毯和几个软垫进来,一看这个阵仗,弄得顾上铭一楞:“房间不是够了吗?”
“你是柳絮山庄的庄主,偏偏还是个草包庄主,武功奇差,脑子奇蠢,我还是睡在你房里你比较安全。”顾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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