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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尸体The Elegant Corpse(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M Riley
然后他没有往左边走,而是并入了右侧车道,沿坡道驶入好莱坞高速公路。
***
接待台后面那个紫色头发的青年把脚跷在柜台上,正在看《洛杉矶周报》。
他一边浏览报纸一边说:“啊,皮特逢周三不接客。”
“我知道,”罗杰说,“能跟他说一声我来了吗?”
“没问题。”那小子将脚和报纸都放了下来,拨通了皮特的分机。
“跟他说我马上来,”皮特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然后那小子翻了个白眼,抓起报纸继续仔仔细细地看私人广告栏。
几分钟后,皮特出现了。他穿得基本上跟那天晚上一样。牛仔裤换成了卡其色便裤,柔软的绿色棉衬衫与他丝滑的棕色头发以及浅棕色眼睛非常相称。与罗杰握手时,他愉快地笑起来,眼睛周围出现了几道笑纹,然后他伸出一只胳膊抱住罗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来找我我很高兴。”
“我也是,咱们有段时间没这么相处过了,我听说有一家新开的古巴餐馆。”
“太好了!是个好主意。”皮特与他一起向前门走去。“巴里?”他对接待台那小子说,“我明早有约吗?”
巴里嚼着口香糖翻看他右手边的一个脏乎乎的记录本,“没。六点后才有。”
“太好了,”皮特说道,然后转向罗杰,“我们走吧。”
皮特和c先生出去了,巴里再次将报纸摊开在预约本上面,浏览起夜店广告上那些女孩们的照片。大约五分钟后,通向门厅的烟色玻璃的气动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高挑,瘦削,红头发的人走了进来。
“你好?”
巴里瞥了那人一眼并没有放下报纸。“啥事?”
“呃,这是什么地方?”
巴里的眼神黯了下来,耷拉着眼皮。“俱乐部。会员制的。”
那人神态可疑地四处看了看。
巴里继续绷着一张脸,迅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认定他绝非圈里的人。至少从那好久没理的“快剪”式发型和廉价的凯马特衬衫来看就不是。
那人边咬着拇指边问:“什么类型的俱乐部?”
巴里边嚼口香糖边说:“哥们儿,这是仅凭邀请才能加入的男士俱乐部。你肯定走错门儿了。”
“仅凭邀请才能加入?”妈呀,这人焦躁不安的样子简直让巴里也神经紧张,就好像这人兴许是个便衣卧底还是啥的。
“当然。你得有老会员邀请你,就这么简单。跟共济会一样。”
那家伙微微张了张嘴巴,好像在用嘴呼吸。“共济会?呃。如果说我认识一个会员并想要加入呢?”
“那就让他引荐你。”巴里举起报纸好像谈话就此结束。但他仍能感觉那家伙站在那儿,所以他再次放低报纸用不耐烦的眼神盯着他。
“那、那、那你们有名片么?或者小册子?”红毛结结巴巴地问。
巴里气呼呼地叹了口气,合上报纸拍在柜台上,声音大得足以让眼前这家伙吓一跳。他拉开抽屉翻了翻,抽出一张黑蓝相间的小卡片。“给你。”他将名片丢在柜台上,那动作和脸色明显是在说,“拿了就马上滚出去。”
那人抓起名片,读懂了巴里的表情,然后仓皇而逃。
老天,巴里边想边拿起报纸。这些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
饭馆刚刚开业,暂时还没被跟风人士占据,罗杰在门口很容易就找到了车位。“我最近在办个案子,也许会牵扯熟人进来。”他们站在吧台前等位时,他不自在地对皮特坦白。
“那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酒保将皮特的杯子满上酒,他笑眯眯地给了她一笔小。她也报以一笑,临走前还撩了撩头发。
“嗯。”罗杰说。他不应该跟皮特讨论案子的。通常他根本没兴致对朋友或家人提工作的事,他更愿意将自己生活中属于工作的那一部分,与那些悲伤的案情一起留在办公室。但眼下他无比渴望对别人倾诉内心的惶恐。“这次的案子,我感觉是针对我个人的。”罗杰说。
此时桌子已经备好,他们坐了下来。皮特研究菜单,罗杰以为他忘了刚刚自己说过的话。“那,为什么说是针对你个人的?”
罗杰想着如何作答。警局规定加上常识正与他迫切想要摆脱心头这股阴霾的欲望激烈交锋。“皮特,你想过过去的生活吗?”
“美酒与玫瑰的生活?噢,我该说,‘枪炮与玫瑰’?”皮特看着罗杰,双眼闪着亮光。
“那真是一场瘟疫。”
“啊。”皮特的脸上显现出人们惯有的那种神情,那种在提到死亡时就会显露的神情。
然而,正如人们惯有的那样,他转移了话题。“马克希望将俱乐部搬到离城区稍远的地方去。”皮特打开餐布,铺在腿上,看着自己的同伴叹了口气。罗杰虽然盯着菜单,但视线并没有焦距。“你现在处理的谋杀案跟艾滋病有关吗?”他小心地猜测着。
“不,完全没关系。”罗杰好像终于看完了他用胳膊压着的菜单,挥手对侍者示意。
他们点了菜,侍者离开后,罗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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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很可能是一名奴。我今天跟之前当过他的主的人谈了话,我可能是感觉有点意外吧。”到此为止了,他已经越界很多了。
皮特点头。“噢,那些旧时光。”他轻笑,“有时我也想知道那些老熊男们过得怎么样了。”
“唔。”
“要知道,罗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本正经地贴着墙站在那儿,穿着高腰蓝色牛仔裤,一件崭新的白t恤,看起来吓尿了。不过就算那样,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雌伏于任何男人”
“别说那么绝对,皮特。我也上过十字架。”
“那不适合你,永远不适合。第一次我看到你站在杰伊跟前时,我真的替你害怕。我知道你不属于那个位置。”
皮特是对的。对于罗杰,那更像是对他男子气概的考验,帮助他认清自己并不真是什么怪物。“主动受虐者是神圣的,”罗杰引用圈子里的话说,“皮特,我真羡慕你。”
“让我选的话,我也更愿意当奴,”皮特坦言,“与可靠的搭档一起,那感觉就像在飞。当然如果他是个人渣的话,那就生不如死了。”
确实有一些人就是喜欢伤害别人,这也是罗杰成为警察的一个原因。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马钱特身上,很难说这个人潜藏的暴躁性格是出于对自己同性恋身份的不满,还是天生就有暴力倾向。罗杰想到盖里,在心里将他看作一个更年轻、甚至更天真的西恩。想到这样一个盖里暴露在马钱特愤怒拳头之下,他感觉恶心。之前在高速路上开车时,罗杰就已经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对于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来说,维系着一场危险且充满力量对抗的恋情,同时还在受虐倾向与让人想自杀的抑郁之间摇摆,会是怎样一种感受。更别说他的伴侣还突然间翻脸不认人。
“我基本可以感觉到这案子中有某个信息是针对我个人发出的。”他说。
“一个隐含信息?”皮特问。
“不。是一条明确而且实打实的信息。尸体是在我家里被发现的。”
皮特凑过来,张大双眼。“是威胁吗?”
“不,不。”罗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应该提起的。实际上,与外人探讨细节是禁止的,而且还会坏了我们这顿饭的气氛。”
皮特还是一脸迷惑,虽然如此,他还是拿起酒杯,放弃了这个话题。
蒜香鸡肉的味道相当赞,烩饭也是。皮特喝了不少,也许有点喝高了,但开车的是罗杰,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在停车场,皮特靠在他身上。他说话时,满是酒气的呼吸喷在罗杰的脸上:“去你家怎么样?”
罗杰盯着皮特的双眼。“你不用勉强。”
“我知道,罗杰。”
罗杰的拇指抚过皮特柔软的下唇。他点了点头。
***
虽然犯罪现场调查科的人已经过来清理过了,但那副场景仍让罗杰感觉历历在目,所以当皮特进去朝沙发那边晃悠时,他脱口厉声道:“不行。”
皮特停住了,慢慢转过头,一脸惊讶。“到底是哪样‘不行’?还是仅针对一个笼统的‘行’而言?”
罗杰笑起来。“我……那沙发才清理完没多久。来,去厨房吧。”
趁罗杰去开冰箱时,皮特踉踉跄跄地倚在了他身上。罗杰抓住他的手肘扶稳他。“没事吧?”
皮特一边看着罗杰一边玩味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罗杰一把托住皮特的脸,与其说是爱抚更像是禁锢,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舌吻。
随着吻的加深,皮特寻到了罗杰的领带和扣子并扯开,然后两个人从厨房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卧室。
皮特退到罗杰的床上。月光透过顶窗洒在那雪白修长的四肢上,影影绰绰。罗杰像猫一样,手脚并用爬到床上追随对方。他跪在皮特上方,那人用乌黑的双眼注视着罗杰,鹅蛋形的脸陷进枕头里,深色头发肆意散在周围。
罗杰抚摸着那柔软冰凉的面颊。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人有过性关系了。单纯的性爱对他来说并不纠结,但是紧随其后的求爱过程和恋人关系却让他烦扰不堪,就算只是普通地沉溺于一夜情也让他打心底里感到不自在。跟老相识上床其实已经快要超出罗杰的底线了。
皮特在他身下不安地扭动着。他的身材修长,皮肤雪白,正如所有工作涉及到裸露的男人一样,他心地保养这具身体。修长的阴茎顶部呈深色,正濡湿地垂在他柔软的腹部。
罗杰覆上他的身体。
皮特的口感像蜂蜜,出于晚饭的原因,还有些大蒜的味道。他愉快地回应着,但又不过分热情。热情对于罗杰来说有些难以消受。进入皮特的身体时,罗杰不禁呻吟起来,他开始抽插,低低地发出无助的叫喊声。
释放是一种解脱,但这解脱并不完整。实际上也从未完整过。
罗杰倒在皮特身上整理着呼吸。
“罗杰,你有点重呢。”皮特在他身下说。罗杰咕哝着赶快翻身闪开。
“抱歉。”
皮特用一边手肘支起上身看着罗杰,他僵硬地躺在那儿,手臂垂在身体两侧,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你对自己的方方面面都太严苛了,罗杰。”
罗杰叹口气。“是啊。”
皮特坐起身去了浴室。他回来时,一边用毛巾擦干双手和大腿内侧一边说:“要我叫个出租车吗?以明早的场面太尴尬?”
罗杰从床上坐起来。“我开车送你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并没怎么交谈,但那种沉默显得适意而放松,并不感到别扭。
“皮特,”当朋友想要下车时,罗杰说,皮特回头看着他。那纯净的香草色皮肤,还有满含柔情的双目。“跟你这样的朋友相处让人倍感愉悦。”
皮特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今晚尽量睡一会儿吧,宝贝。”
***
亚当马钱特神父让“圣道教堂”的会客礼堂的大门全天向莅临者敞开,但夜晚会上锁。马钱特站在大厅前方,将顶灯逐排熄灭,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通往前厅的一扇大门处闪了进来。
“你好?”他边打招呼边走到通往教堂前部的过道上。
前排的桌子上摆满了小册子和教堂简报,这位造访者游移在阴影和从高大耳廊窗户射进来的光线中。“我不知道你这儿已经关门了。”他说着转过身。
马钱特觉得,也许今天来过的那位探长让自己不是一般地慌神儿。他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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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也开始愚弄起自己,让鬼魂从阴影中跳了出来,让教区里的陌生人脸上浮现出与那些死去情人极为相似的面容。
因为就在那年轻人转身的一瞬间,马钱特觉得盖里就站在自己面前。那转头的一刻,深色的眼睛嵌在白皙的面孔上。在这座光线暗淡下来的圣殿里,记忆的角落响起了一个声音。
“您有什么事吗?”马钱特问,语气有点不稳定。
“我听说过你,而且我很好奇。”他的声音比盖里要沙哑,高高扬起的下巴也让他显得像在挑事似的。他步入光亮处,马钱特得以清楚地看到,这其实是另外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是盖里了。
“我们热烈欢迎所有造访者,”他整理好情绪说着,并伸出了手,“我是亚当马钱特神父。”
“西恩,”男人说着,然后将那手指修长且布满老茧的手握住马钱特的,“这就是你的教堂咯?”
“不是我的,这是‘基督社区6’的产业。我只是个牧师。”
6thecommunityofchrist,属于新教保守教派。
“哈。”西恩端详着马钱特的脸,“你是个教士?”
马钱特穷尽一生去甄别那些寻找答案的人,行走于他们之中。这么多年过去,他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并且已然熟悉那些不甚信服的好奇表情,那些探寻的目光。
“我们是美国长老会礼拜堂的正统派基督教会,”他说,“不过只有那些写支票捐钱的人才关心名号这种事。”他轻声笑起来。
“啊,明白了。意思就是你其实不是教士7,之类的。”西恩转向会客桌,用那灵活修长的手指翻阅起一本小册子。
7原文写作priest,指的是天主教神父,天主教神父不能结婚。这里的马钱特神父是新教牧师。
“不。我有妻儿,我们教堂是非常笃信传统家庭观的。”
“真的?”西恩似乎在扫视挂在墙上的公告板,马钱特追随着他的目光。
“我们的男士小组今晚有聚会,”他说,“如果你想了解我们,今晚可以过来。”
“可以?我可能会去吧。”西恩抬起胳膊轻轻抓了抓他的手腕。马钱特注意到这个男人有很多紧张的下意识动作。现在他看得更真切了,对方那些与盖里惊人的相似处似乎都不见了,只是个有着高个头、红头发和蓝眼睛的大活人而已。
“聚会在六点半开始,想来的话随时欢迎。你不介意的话,现在我得关门了。”
对方再次投来审视的目光。“当然。”
***
西恩获悉马钱特在聚会前还有工作和家事要处理,所以他们握了握手就互相道别了。然后西恩开车进城四处瞎晃了晃,等聚会开始的时候再准时回来。这会儿马钱特还没现身,所以西恩向已经开始扎堆的教区住民做了自我介绍。这次组里的讨论围绕着他们所谓的“基督徒模范丈夫”展开。
在教堂地下室里,西恩坐在一把折叠椅上,与其他人坐的椅子围成一圈。他双手紧扣放在双膝之间,听着他们讨论。
“那马钱特神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是个金发胖子,因为个子矮,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酷似一个粉嘟嘟的大皮球,“他是位了不起的领导者。”
“他是那种践行布道所言的人,”另一个男人说,他又笑了起来,“不小心用了双关语。”
“他说他结婚了?”
“是的。你结婚了吗?你贵姓……”
“西恩,”西恩说,“不,我没有结。”
另一个男人自告奋勇地说:“如果你在物色女孩子,那‘圣道教堂’是个很好的地方。”
“我还没有这个想法,”西恩说。
“是的,我懂你的意思,”他旁边一个面相更老的男人说。他用的“希腊配方”牌的染发剂不仅染黑了他的头发,也染在满是痘印的皮肤上。“女权主义让女人变了味儿。但这里的女孩子不一样。”
“我们教会里的女孩子依旧固守男尊女卑的传统家庭观念,”一个男人点头道。他动手指点,手上的金戒指闪闪发亮。“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包括体罚。”
“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坐在西恩另一边的男人轻声说道。他微笑着侧目看西恩时,长长的淡棕色头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爱的惩罚是一种责任,而不是特权。”
“鲍比正值新婚燕尔之际。”另一个男人说,他们揶揄起鲍比来,后者红着脸别过头去看门。
“他说的是没错,”亚当马钱特说,他出现在门口正要进入房间,“打老婆屁股是有其存在理由的。”
“打、打屁股?”西恩说。
“你在网上可以找到相关的信息,关于基督教家庭戒律,”马钱特一边说,一边把一小摞文件夹、书本子还有信件放在他座位旁边的地上,“这是一条再简单不过的常识。如果男人在女人面前示弱或者任由女人随意欺负他,那么女人就不会尊重自己的丈夫了,就像女权主义者唆使的那样。这种不尊重会导致婚姻破裂。打老婆比起离婚或长期争吵可是合宜多了。”
“外人不懂的。”那个皮肤不好的男人说。
“是的,”马钱特说,“上周汤姆摊上的事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男人们的谈话开始围绕着汤姆展开,在西恩看来,这个汤姆的行为足可以因虐待妻子而被警方逮捕了。
“萨莉的朋友,住在他们隔壁的那女人举报的,”一个男人说,“现在警察都是些持无神论的政治掮客和知识分子。他们不懂《圣经》里男尊女卑的律令。”
“噢。”西恩说。
之后他们又简短地讨论了一下打老婆的屁股打到她嗷嗷叫的必要性,说到这个的时候,西恩注意到小组里面的一些成员在有意避开彼此的视线。
***
“过来隔壁,我给你些小册子带回家看。”会后,马钱特说。
他向西恩介绍了一个长的像老鼠一样的女人和两个长相磕碜的孩子,之后就进屋找小册子去了。
“天气真好。”西恩紧张地对女人说。她低头看着地板,只用一手的指尖托着自己的胳膊肘,西恩注意到她有一条胳膊上从上到下遍布发青的伤痕。
“这儿呢。”马钱特说着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我们每周日上午九点半及十一点举行礼拜,”亚当马钱特将西恩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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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跟前,“希望你届时光临。”
“不会的。”西恩说。
马钱特看起来有点受伤。
“你看,我喜欢男人。”西恩说。
马钱特瞬间就气得黑脸了。“你觉得开这种玩笑特有意思是吗?”
“不,”西恩说。“我没觉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自己的,但我不觉得自己在开玩笑。”他拉开车门。“我对你这人挺好奇的。我想知道是什么造就出你这样的一个垃圾的。”
马钱特觉得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那些都是启示啊。“那是个恶习。”
西恩的眼睛审视着他,亲切而坦率,但依旧迷茫。“我哥哥,盖里,”他说,“你觉得他也是个恶习吗?”
马钱特本就土黄色的脸转为死灰。“盖里?我的上帝……”
“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杀了他吗?”
第五章
“威廉姆斯这个案子,我让法医去查服药过量或致命毒药的可能。”第二天早晨,罗杰对玛丽安说。
“自杀?”玛丽安把麦麸马芬蛋糕的纸托撕掉,将脏兮兮的纸皮一片一片放在纸巾上。“请告诉我是如何做到的?我们的受害人自己掏空内脏然后把自己做成木乃伊?”
她的声音比平时还高了八度。罗杰瞥了她一眼。她又露出了那种不时出现在她脸上的怪表情:皱着她尖尖的荷兰式小鼻子,像被谁掐了一把,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个干瘪的灵。“你昨晚跟那个技术员出去了?”
“愚蠢的男人们啊。”玛丽安满心愉悦地答道。
罗杰睿智地点点头。“没错。那他有没有放你鸽子,或是喝得太多,或是侮辱……”
“他很可爱。”玛丽安使劲甩掉手指上沾的蛋糕,然后她把剩下的扔进了垃圾桶。她握拳托着下巴,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当罗杰搜肠刮肚地想找点事做好逃离现场的时候,她说:“噢,那个威廉姆斯弟弟来过电话。他只想跟你谈,所以我就帮着带个话儿,”于是她隔着“哈德良长城”对他摆出一副甜蜜的笑脸,举着一张粉色的便条纸,“我跟他保证你会回电话。”
罗杰暗暗地把这笔账记在之前说的那个犯罪现场调查科的技术员身上。
“谢谢。”他说着拿过便条。
***
“所以,我在想盖里以及他为什么会被杀,我想问你们有没有发现其他人被以同样的手段杀害的?”罗杰刚刚报上姓名,西恩就开始说。“因为我研究了连环杀手,他们会不断重复某种犯案模式。”
“谢谢,威廉姆斯先生。我们已经查过这方面了。”罗杰说。
“没找到同样的,对吗?”西恩电话的那头,罗杰很清楚地听到酒吧里嘈杂的背景音。觥筹交错,隆隆人声与乐器演奏声混在一起。
“然后我想到,为什么有人想要杀死一个同志青年。或者说,杀死一个爱穿女人衣服的男人。也许凶手是那种杰弗里达默1式的神病,外表温文尔雅,也许还有妻儿……”
1jefferydahmer,美国著名的“食人魔”,共杀害十七人。此人为同性恋。
“这不是我们讨论范围……”
“因为,你知道肯定还有更多尸体被埋在别的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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