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尸体The Elegant Corpse(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M Riley
“肯定的,”西恩说,还是用那种眼神瞪了罗杰一会儿,然后别开了视线。“我说了,鲍勃马上就来,你们可以问他。”
***
这场工作餐的气氛怪透了。这一边,玛丽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在场唯一的女性,此时她没事儿人一样地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另一边,西恩的视线自从锁定了罗杰之后就完全忽略掉了其他人。这会儿他走过来,用一条毛巾擦着杯子内壁,但罗杰认为那毛巾看起来相当不卫生。“她知道你是基佬?”西恩问道。
“我不喜欢这个词,但是没错,她知道。”
“哈。”西恩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又拿起了另一个。“这么说你有老公还是啥的?”
罗杰皱了皱眉,并没有回答。他觉得自己听见西恩在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这小子又回到吧台另外一头,自顾自地忙了起来。后来,一个穿着蓝色衬衫打着黑色领带,满面红光带着微笑的大块头男人走了进来,跟玛丽安与罗杰打招呼,自称就是“鲍勃”。
鲍勃确认了西恩上一周的行踪,中间还夹带了大量赞美之词,夸赞西恩的品行以及他是多么的值得信赖,品格可靠又高尚,简直是“现役鹰级童子军”。就在鲍勃对他追加各种溢美之词的时候,西恩从幕布后面拖着麦克风走上小舞台。
“噢伙计,你真该听听这个,”鲍勃兴奋地说道,还轻拍了罗杰的手臂一下,“他的货相当横。”
玛丽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而罗杰则意识到他们多半是走不脱身了,如果想出去就得经过观众和舞台中间那片聚光灯区域。“真期待啊。”罗杰干巴巴地说。
“好了,上周我念了大概一页纸吧。”西恩对着麦克风说,然后那东西就开始尖啸,他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搞定。“当时都谁在?”他做了个手搭凉棚的姿势,像个巡逻兵一样环视四周。
“好吧,没人承认,这我不怪你们。”西恩咧嘴一笑,他从屁股兜里拿出一张像折扇一样皱巴巴的纸。“上周的成果出来了,”他说,“我们诗人圈里把这种格式称为是‘优雅的尸体2’,明白吗?每一个诗组都从前一句中衍生出来,但句句之间又没有特别的联系,然而整个章节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氛围。好了,想知道我从你们这帮死鬼那里得来的灵感最后写出什么了吗?”
2又叫“致的尸体”(exquisitecorpse)是近现代从法国兴起的一种玩笑诗歌格式,这个命名是一种讽刺,意思是看似雕细琢其实一塌糊涂。
出乎罗杰的意料,台下竟响起了不温不火的回应:几声“想”和一些零星的掌声。
鲍勃咧嘴一笑,再次拍了罗杰的胳膊。“他们都爱他。”他压低嗓子说。
罗杰环视着整个场地,看着台下观众们脸上所谓“爱”的表情,不过他更想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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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淫荡、下流,外加色欲熏心。“我发现了。”他说。
舞台上,西恩笑着,坐在他自己拖上台的高脚凳边缘。就在他准备对着麦克风说话时,那些紧张的小动作、犹豫的神色、还有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似乎突然从这个帅小伙身上消失了。只是简单地走到麦克风跟前,就好像让西恩一下子充满了自信。
“好了,开始吧。‘我想摸你,就在那里,紧箍着你胸口的衬衫;汗水已干,盐渍斑斑,连你烦人的工作间还有叫你娘娘腔的混蛋;乾坤朗朗,手抓裤裆,像个妓女对你大放荣光;你的缺陷,给你开眼,几乎能尝到我的嘴唇亲吻你脖子上的汗腺;苦中带笑,像你的,吮吸吞噬取悦我们的嘴角;要不,你就触摸我,像我想的那样。’”
当那些粗俗的男人一边拍打着桌面和柜子一边吹口哨时,西恩笑了起来。
“脱!”其中一人喊道,非常直白,而西恩在罗杰震惊的注视下真的将紧身白t恤撩了起来,露出一侧乳头。
“这就是你们想看的?”西恩潇洒地笑着问,从容不迫地扫视全场,然后突然撞上了罗杰的目光。他表情僵了一下,然后将t恤放了下来,引起台下一片嘘声。
“不,你们想要的是更多诗意。”西恩说,笑容依旧轻佻,但比刚才敛了一些。他的目光从罗杰身上转移开,然后他翻出了第二张纸,“我管这一首叫《盖里》。”
“他对我说你喜欢粗暴的,硬挺的,快速灼烧着你。他对我说他从不知道那黑洞深处曾经有个孩子。我叫他……我……”西恩的声音越来越弱,结结巴巴,有那么一瞬间,他不再从容,转而对着那张纸皱眉。“嘿,”他说,迅速回过神来,又变回油腔滑调了,“这个还没写完,换一个如何?”
他又开始描述起了一根带有纹身的阴茎,一寸一寸地讲。更多嘘声、狼嚎以及嚷着“脱”的声音此起彼伏。
“哇哦!”玛丽安说着转过头,这样除了罗杰外没人能听见她说了什么。“我有点儿想知道,这小子每次像这样表演完后被人上的几率是多大。”
罗杰此时就在琢磨着要怎样避这一情况发生。“我不知道。”他说着,立即起身向舞台的方向走去。
“嘿,探长,”西恩得意洋洋,双颊因兴奋而泛红,“你觉得如何?”
“我不是文学评论家,”罗杰低沉地咆哮道,“但是我知道你刚才那是和一屋子的男人搞电话性爱。”
西恩的笑容就这样消失了。“都是些隐喻罢了,探长。听我说,你能再留一会儿吗?我想跟你谈谈。就是,关于盖里的案子我想起了一些事。”
***
玛丽安这女人心眼真坏,罗杰心想,在他们的搭档生涯中,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了。当西恩准备下一轮倒班时,她正靠在高脚凳上。
“所以,你作品中的所有性描述都另有所指?”
“大部分吧。”西恩说。他回答玛丽安的问题时,眼睛瞥着旁边的罗杰。“政治角逐就带有相当大的性意味。争夺支配权,渴望满足的同时也渴望被满足,‘做个交易吧。’”他引用了自己的句子。
“哈,”玛丽安这个坏女巫说,“你说的‘我希望你比我大’是啥意思?”
“还是关于权力,”西恩说,他直直地盯着罗杰,“有些人喜欢被主宰。”
“但我听你刚才说这好像是关于政治的?”
“鲍尔斯基打算怎么干?”罗杰忽然开口打断了玛丽安。
玛丽安脸上扬起了狡黠的微笑。“他正在城里贴告示,在各种娱乐场所里散播消息。我想黛比会宣传得比他更快。”
西恩的眼睛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是关于杀死盖里那个凶手的?”
“我们该走了,”罗杰说着从座位上起身,完全没有回答西恩的问题,“谢谢你,威廉姆斯先生。”
他们跨出门口,罗杰回头看了一眼,西恩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
有个连环杀手出没在洛杉矶并将他/她的作案目标对准了同性恋群体,有人可能觉得这一情况能督促洛杉矶警局暴力犯罪部门加快办案速度,但悲哀的是,所有探员都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案情还是毫无进展。
罗杰敦促了一下犯罪现场调查科关于对西恩威廉姆斯那个仓库进行的调查,他们已经整理出了两个散发着巨大霉味的纸盒子,装的全部都是盖里威廉姆斯少年时期的纪念品。
除了一堆令人看了就难过的高中纪念册、儿时照片和乐队奖杯外,罗杰还发现了一串钥匙。其中一把明显是房子的钥匙,其他的倒也不难猜。
罗杰把盒子送交给证物科,但登记取走了那串钥匙。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就看到西恩威廉姆斯正四仰八叉地瘫在椅子上,罗杰简直又惊又恼。已经是第二次了!
“盖里没上过大学,”西恩正对玛丽安喋喋不休地讲着,“所以我上大学对家里来说是个大事儿。”
玛丽安看了眼罗杰,目光又回到西恩身上。
“报告说你哥哥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她问。
西恩点头。“嘿,结合起咱们现在知道的情况还挺好笑,不是吗?”
“什么我们现在知道的,威廉姆斯先生?”罗杰问。
“很有八零年代特色,对吧?基佬建筑工?”
“你现在觉得,你哥哥可能是同性恋了?”
“可是,是你说……”
罗杰想要再说一次关于异装癖的性别认同言论,但被玛丽安打断了。“来点儿咖啡吗?威廉姆斯先生?”
谢天谢地,她把他引走了,罗杰在办公桌前面坐下,摆弄着那串钥匙。
其中一把看起来像是银行保险箱钥匙,另外一个像是柜子钥匙。罗杰大胆推测了一下,于是致电给好莱坞市的基督教青年会3,发现那个储物柜从1983年至今都还保留着。银行保险箱钥匙上则有一串数字,如果他给一个押运车公司的熟人打电话,估计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3简写ymca,19世纪最初在英国成立的青年俱乐部,旨在保护城市里的弱势青年群体,后来在美国成为男同志青年聚集交友场所。
“哎嘛,你打字真快。”罗杰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方,西恩不知为什么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罗杰看着他。
他以为这人已经走了。“干什么?”
“你一直没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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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盖里。”
“威廉姆斯先生,我们正在尽全力进行调查,如果我们知道些什么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罗杰下了逐客令后又将注意力转回电脑上。
“是这样,”西恩说,“二十五年前,他们也是这么跟我父母讲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觉得对家属来说少点儿紧迫感。”
罗杰想要寻求援助,但看来玛丽安已经去了洗手间,通常没半个小时肯定回不来。
西恩咬着他的拇指,目光在警局内来回扫动,那些神烦的手指在罗杰的办公桌上胡乱不停地敲。
“够了。”罗杰忽然喝道。
西恩一愣。“什么?”
罗杰告诫自己要保持耐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总是咬你那该死的手指,既不卫生也让人看着难受。”
西恩放下手,看着它,好像从没注意过一样。“对不起。”他说,听起来有点生气。他将放在腿上的手指攥起来说道:“我想你没什么不良习惯吧?”
罗杰抬了抬眉毛,继续打字,没有回答他。
西恩张嘴小声笑了。“当然没有。你多半是那种高度自律,吃得健康,噢对,还要健身的人。这样的身材不可能是轻易得来的。你可能上床时间都是固定的,按时起床,不会喝得烂醉,也不嗑药。”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轻易得到,威廉姆斯先生,如你所言,”罗杰说,“不过谁都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身体的失去把控力。”
西恩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那对黑眉毛在鼻子上方拧到了一起,眼神也更深邃了。“对不起,我做不到你那种程度。”西恩说。他将拇指往嘴边送,好像马上又要啃上了一般,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放回到了腿上,满脸不情愿。
“威廉姆斯先生,”罗杰尽自己最大的耐心说,“你现在回家就是对我们调查的最大帮助了。如果你想起来什么可能会对我们有用的信息,请随时电话联系。”
西恩懊恼地看着他,“你根本什么也不会做。”
出于某些原因,这番话真的刺激到了罗杰,对于满怀悲伤的家属的类似控诉,他本来早就习惯了。
“我在做我能做的一切。”
“放屁。”
“管好你的嘴!”罗杰发火道。
西恩再次眨了眨眼。“你刚才对我说什么?”
罗杰猛地扯出一张is54表格拍在桌子上,捏着表格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着。他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
“好吧,好吧。”奇迹发生了,西恩起身拿上之前穿的外套。“反正我也要去酒吧了。”他穿上外套后转身走了。而罗杰刚刚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回到显示器前,西恩就折回来对他说
“我想什么时候说脏话就说,完美先生。”
“有我在你就别想。”罗杰反驳道,然后他猛地闭上了嘴。
西恩在去留之间徘徊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气哼哼地离开了。罗杰垂下手目送他。
他到底怎么了?
***
下班时候,罗杰还没有接到押运车公司那位线人的回复,但他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基督教青年会,确认那个储物柜的钥匙对不对。
“有什么蹊跷么?”玛丽安说,打量着那些老旧的设施,现在他们正等着接待员帮他们核对那把钥匙。
罗杰环视四周,总觉得有一堆鬼魅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几乎能听到那些光脚踩在瓷砖上的声音,以及男人们粗哑的欢笑。“什么有什么蹊跷的?”
“就是那钥匙还能用,柜子也不是空空如也,而且里面的东西更不是烂成一摊的……”
“照我看,蹊跷的可能性不大。”罗杰回答。然而接待员回来时,手里真的还拿着一个手工印制的泛黄卡片,上面印着一个储物柜的号码。“我们开始么?”
以防万一,他们还是拿上了证物袋和取证手套,罗杰站着等玛丽安给储物柜拍照片。
“哇哦。”
“他怎么也得有地方存这些吧。”隔着证物袋,罗杰从那些腐烂的布料下面拎出一件褪色的玫瑰色套装,把它仔细放入袋子里。柜子里还有一些裙子和两双高跟鞋。
一个圆形的银色大化妆包也被丢进证物口袋。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通讯录,罗杰小心地拿起来时,本子差点散架。
“可怜的孩子。”玛丽安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罗杰惊讶地看着她,玛丽安一般不会这么多愁善感。上下看了看基督教青年会昏黄的走廊,她说:“知道吗,你读过金斯伯格4后,就会心想,‘伙计,还用你说’。但是眼下这个,真是……”
4即艾伦金斯伯格,美国诗人,“垮掉一代”代表人物,其作品中关于同性恋部分往往传递出在当时压抑社会氛围下的悲苦。
“屈辱又残酷?”罗杰小心地关上储物柜的门。
玛丽安看了他一眼。“抱歉,科尔索。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必要道歉,”罗杰说,“我的感受和你一模一样。”
第四章
罗杰当晚又梦见了帕特里克。那种感觉就像泡热水澡一般让人欲罢不能。皮特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那双眼睛却如此生动地闪耀着。他们站在巴哈马温暖的水中,透过清澈的海水,罗杰能看到自己双脚踩在白沙上。帕特里克的脚要比罗杰的小一些,指甲盖粉嫩嫩的。
他们在梦中相互追逐。帕特里克的白色棉衬衫在领口处敞开。当他转身从罗杰身边跑开时,脖子上那条挂着安可架1吊坠的皮颈绳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他随时都戴着它。
1古埃及法器,象征生命的符号。
帕特里克跑起来。不知为什么,他的衬衫被罗杰扯得七零八落。波涛的巨响淹没了帕特里克的一切话语,罗杰看到他的嘴唇在动,然而……“你说什么?”他喊道,结果,皮特的脸上闪现出挫败的神情,接着他便满面厌恶地别开了头。
“不。”一瞬间,四周只剩下大海,涛声震耳欲聋。脚下的白沙变成了黑色的泥沼,汹涌的海浪也变成了墨蓝色,他站在加州圣塔莫妮卡码头的海岸上,而帕特里克早已无影无踪。
罗杰被尿憋醒。
他站在黑咕隆咚的浴室里,马桶后面的镜子影影绰绰地映出他的身形:黑发的大块头男人。他知道自己有着一双令人畏惧的眼睛,粗壮的手臂和肩膀,农夫般的体格,这些特征在健身和挥鞭的双重作用下变得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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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实有致。
他爬回床上。很久不曾梦见帕特里克了。伴随着孤独和已然干涸的悲伤,有他在的梦境总是让罗杰痛不欲生。他仰面躺在床上,希望这感觉能淡去,而他却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再次陷入沉睡。
***
“你看起来糟透了。”玛丽安说。
“没睡好。”
“我早说了,应该让他们把你家弄干净。”她说着,往两人办公桌上各放了一杯星巴克。
“谢谢。”罗杰发自肺腑地感谢她。
“客气了,老搭档。那咱们进入正题吧,昨晚我们到了你家的现场分析报告。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罗杰叹了口气。
玛丽安拿起一杯咖啡。她靠在椅背上,一手咖啡,一手报告,然后开始念:“案发地点进行了指纹采集,但由于房屋户主每天就寝前都要打扫,所以没有采集到任何指纹样本。没有发现毛发、纤维,也未找到任何生命迹象,更没有找到dna样本,除非怀疑住户是外星人……”
罗杰从笑得前仰后合的玛丽安手中一把夺过报告。
***
“有什么事吗?”
“什么也没有,帕特里克。”
“你一直这么说。”
“那是因为你不停地问。根本没什么可问的。”
那是一双聪慧的、不苟言笑的眼睛。帕特里克二十八岁,但他有时看上去只有十二岁。他的脸白白净净,几乎没有胡须,显得特别年轻,天真又诚恳,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罗杰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否曾有过像那般无邪的样子。
“你没什么不能说的。”
罗杰笑了。这笑声中翻涌着怒气,显得那样刺耳,令他自己都有点惊惧。
还有帕特里克忧心忡忡的样子,天知道他当时都想出了些什么。
罗杰在一张大皮椅子上坐下,那是为他们的公寓买下的第一件共有财产,对两个人都意义非凡。他将脸埋在自己的握成拳的双手中。
“罗杰,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天啊,帕特里克那种语调,明明那么痛苦,却还是尽力表示支持,通情达理。我可爱的,深爱的帕特里克啊。
他不能就这么蒙混过去,他得告诉他。
“关于我,有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而帕特里克只是听着。手掌放在罗杰的膝头,静静地听着。
***
“你确定?”
帕特里克脸上那坚决的表情让罗杰想起了殉道的圣徒。“确定。”
“帕特里克,这件事不是因为我需要才做,而是因为你需要。”
“我懂。”帕特里克躺在床上,他的手腕和脚踝被松松地绑在床头和床尾。他急促地喘息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罗杰将浅色的麂皮散尾鞭垂在男友颤抖的臀瓣上。
“你设一个安全词。”
帕特里克抬头看了看他,眼中满是妥协。他告诉罗杰开始。
打从听到帕特里克说他想这样做之后,罗杰的脸上首次咧出了微笑。他举起散尾鞭,不轻不重地在帕特里克的臀上抽打着,慢慢增加力度和频率。
“够么?”
帕特里克别开脸。他攥着拳头,摇了摇脑袋。
“别忘了你的安全词。”这次,罗杰使出了自己真正的力道。当他停下时,他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帕特里克的后背泛起一层粉色,臀部则是更深的绯红。罗杰的阴茎也完全硬挺了起来。
“帕特里克,”他喘息着,“我想要。”
“来吧。”帕特里克的声音像变了一个人,充满了蚀骨的欲求、渴望和本能。“就现在,罗杰。”
***
“发现了一个残缺的鞋印,看起来好像是十号脚。然后就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了。”
“所以不是女人干的。”
“应该说其中一个不是女人,或者也可以是个大块头的女人。”
他们一边看着报告,一边隔着办公桌相互讨论。
“在地毯上一路拖过来,本来他们可以把他放在地板中间就算了的。”
“还有那两根棍子呢?”
罗杰用拇指肚揉着前额。“一根散尾鞭和一根马鞭。尾部掉了,但手柄还能辨认。那根马鞭前端的皮拍比一般马术用的那种要宽。”
玛丽安的视线穿过她自己桌面上那一堆喝完的咖啡杯和乱七八糟的报告,盯着罗杰一尘不染的区域中。“不是马术用的?”
罗杰摇了摇头。“不是。”
“一个代表连枷,一个……那木乃伊拿着的另外一个是代表啥来的?”
罗杰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
“嘿,维基百科先生!”
“法老们手里拿着弯柄权杖和连枷。弯柄权杖象征他们是人民的牧羊人,而连枷是割小麦用的农具,象征了法老让百姓丰衣足食。”
玛丽安打量着照片。“一眼看过去我就没往这边想。”
“嗯,我知道你不是有意想岔的,不过尸体的这个姿势确实是按照古埃及人的传统摆的。法老们代表了奥西里斯2,构成了一整套对永生的信念,那正是制作木乃伊的意义。”
2古埃及神话里的冥王,也是木乃伊的起源。
其实有件事从一开始就困扰着他:有几个洛杉矶警局的探长会把类似的那样一根皮鞭小心地保存在自家衣橱后面?又有多少凶手会知道他这样做了呢?
他的手机嗡嗡震起来。“你好。”
“好吧,”一个声音说,“最近几周里,我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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