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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除徒
卓颖说:“他人是不在这里,但是会回到这里来的。”
两人出了林子,卓颖带他去看医生。医生为严问端清理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双手十指的指甲有八个都掀掉了。医生又为他检查了身体,说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建议他好好调理,恢复晨跑与游泳等运动。
把严问端送回家,卓颖留下了陪他。他两只手包得像粽子,什么都不能做。
卓颖做了饭,端了菜上桌,席间问严问端:“这个红烧肉你吃着怎么样?味道有没有觉得很熟悉?这是我当初向你父亲学的。”
严问端夹了一块吃,道:“我吃不出味道。”
卓颖也夹来尝了尝,觉得咸淡适宜,但再一嚼,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晚上卓颖还是走了,她走后严问端起身,来到院中的游泳池,脱光衣服跳了进去。
他变得很难浮起来,挣扎着游了两个来回,便越沉越深。水没过头顶,水将他淹没,然而水已经不能给他心安。他沉到池底,爬行到浅处再站起来,出了游泳池。
他站在泳池边扯掉了手上的绷带,回到卧室,躺下睡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严问端是个小小的孩童,他站在海边,海浪一把把地捉着他的脚。天色渐明,迷雾散去,海上有一艘快艇,起了锚,嘟嘟嘟地鸣着汽笛向海中驶去。
他站在海边看着。船上没有人。
哪里都没有人。

清晨六点整,严问端从床上坐起。他换上运动服,到厨房喝了杯水,拿了钥匙出门跑步。他所住的别墅在郊区,如以前一样,每天他一口气跑到临近的山头,再慢慢走下来。露水最先醒来,其次是鸟鸣。
他回到家,冲个澡、剃须、刷牙,再到厨房吃早饭。
早饭有牛奶麦片、坚果、鸡蛋、火腿三明治,是保姆准备好的。
饭后他回到卧室,从抽屉中取出一件衬衫穿上,再从衣柜中拿出一套西服穿好,站在镜子前整理袖扣、打领带。出门。
时间正好是早晨八点,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
出了郊区车停停走走,严问端看着前一辆车的车牌,到公司是八点五十,卓颖已经到了。她和严问端交代事情,秘书拿文件来给严问端签字。严问端一一看过文件,签了大部分,提了一些问题。
十点整严问端和卓颖两人一同走入会议室。会只开了一个多小时,开完会严问端便直接坐车回家。
他换下衣服,洗了手,到厨房做饭。
严问端蒸上饭,按照营养师列的饮食表从冰箱里取了食材,洗菜切菜。
菜刀“咚、咚”地敲在案板上,手下的菜一滑,刀切到了严问端的左手食指。严问端撤了手又继续切了两刀,鲜血涌出来浸红了菜叶他才发觉,抬起手指到面前,看着它怔了一下。血液一滴滴落下。严问端拿到龙头下冲了,又重新洗了菜,继续做饭。
餐桌上摆好一碗饭,一菜一汤,严问端坐下吃完,刷完拾。
下午一点半,严问端到往常的位置上坐着。微风撩起窗帘,一抹绿色稍纵即逝。表针一格一格地走着,阳光透过纱帘打到严问端脸上。
本来客厅的落地窗前没有窗帘,是卓颖发现严问端的鼻子晒伤之后命人后装上的。
日光的界限一点点转动,严问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厨房,从刀架中抽出了菜刀。
严成猛地站起。
他从屏幕中看到严问端拿着刀缓缓挥动两下,又放了回去,换了一把切肉的刀,抬起左手来。
严成死死盯着屏幕,看着模糊的画面中严问端每一点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然而严问端是没有表情的。他将刀放回原处,重新走到窗边坐下。
严成也坐了回去,出了一身虚汗。他拿起中午剩的饭吃了一口,也呆坐着看严问端呆坐。
日光暗了,严问端看看表,六点五十分。他起身去做晚饭。
“咚咚咚。”严成的门被轻轻敲响。
他打开门,是保姆。“严先生,您的晚饭。”
“麻烦你了。”严成接过饭。
“今天用我去看看少爷吗?”
“你不用去,待会我会打电话叫卓颖过来,他手破了,需要缝针。”
“好,那我先走了。”
严成就住在严问端别墅的仓库里,一日三餐由保姆偷偷送来,生活起居都在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在严问端家中装了一些监控摄像头,每天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以便发生什么事情可以及时处理。
那日在海上,严问端获救之后,救生艇也找到了严成,将他救了上来。
严成始终没有失去意识,在救生艇上紧紧搂着溺水昏迷的儿子。救生艇被吊上来,严问端被船员接过,上了船。
严问端被平放到甲板上,严成匆匆跪在他身边,吻了他的额头。之后他就回避了,和船员交代了一下,若是严问端醒来就告诉他他没有救上来。
严问端很快醒了过来,严成在暗处看他,看他撕心裂肺地哀嚎,他想上去抱住他,对他说爸爸在这里呢。可他应该死在这里,他已经死在这里了。
如果严成死在严问端面前,死在他应该死的时候,那他便会对严问端彻底失去掌控。
严问端昏迷的时候严成没敢去看过,交代了船长和船医一些事情,从货轮上运了足够的燃油,又借了两名船员,昼夜不停地开着快艇回去。
上岸他就联系了卓颖,给她解释了情况,交代她该怎么说、怎么做。之后他便隐匿在了这个离严问端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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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多一天是一天吧,人早晚都会从过去走出来。
晚上卓颖过来了,看到严问端仍旧坐在窗前,她打开了灯,因而严成也可以看到屋中的情形了。她提着一篮大闸蟹,走到严问端面前晃了晃,说:“老孟送咱俩的大闸蟹,都还活着呢,我去蒸上?”
严问端没有作答,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自己走去厨房处理。
蒸上蟹后她又走到严问端面前,轻声喊他:“问端,问端?”
严问端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她。
卓颖正要说话,突然拉起他的手,说:“你手怎么了?什么时候弄的?这么大的口子也不包扎一下,消毒了吗?我叫医生来。”
她走到一边给医生打了个电话,而后搬了个小椅子坐到严问端对面,握住他的手说:“问端,我问你,你想要个孩子吗?”
严问端说:“不。我没能力对他负责。”
卓颖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看着严问端的脸,说:“你又瘦了,有好好地在吃饭吗?有坚持运动吗?不要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我也希望你多来公司,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严问端说:“你有需要的时候叫我去就好。”
“问端,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作为朋友,我真的很担心你。你当初说要和你父亲一起赴死,我没有阻拦你,不代表我支持你这样做。现在他已经去了,你回来了,你应当有一个新的开始。”
“我知道。”
卓颖知道她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是白说,便也不再废话了。拍拍严问端的手背,起身去看锅。
过了一会儿医生到了,给严问端的手消了毒,在手指头上缝了两针,包扎好。
严成这才放下心来,看严问端卓颖和医生三人一起坐在桌前吃大闸蟹,他胃中一阵绞痛,吃了些药,摸了摸屏幕中的严问端,躺上床睡了。
周末卓颖照常过来,只不过这回她带了一只小猫来。
小猫两三个月大,是个狸色的小母猫,性情温顺但非常粘人。卓颖在的时候它片刻不离卓颖怀里,卓颖走了,它便去缠严问端。
严问端如常坐着,小猫在他脚下转着圈蹭,没有得到回应,便抓着他的裤腿爬了上来。到了严问端的腿上,它顶着脖子在他的肚子上蹭,仍是没有得到爱抚,自力更生地继续往上爬。
小猫一路爬到严问端的肩上,在严问端的脸上蹭,它伸出小舌头舔舔他的耳朵,又舔舔他的脸,“喵喵”叫了两声,又拿脸蹭他。
严问端将小猫从肩膀上拿下来抱在怀里,一手轻轻抚摸它柔软的后颈。
小猫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趴好,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严问端浑身颤抖个不停,他闭上眼,仰起头,喉结不断地滚动。
眼泪从眼角流到两鬓,他无声地恸哭着。
心脏与大脑似被一拳猛击,一瞬间他仿佛将一切都回忆起来了,他的得到与失去,他葬身与万里之外的挚爱之人。
察觉到不安的气息小猫从他怀里跳走,严问端从椅子上摔下来,跪倒在地上,双手抠着木质地板,无声地嘶吼。他捂着胸口蜷作一团,独自哭了许久。
严成从烟盒里倒出根烟,并不点燃,放在嘴里叼了一会儿。
如果人间既是地狱,为什么不干脆离去。因为一切悲恸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今日的绝望只是一个小小坎坷,亦是人的构成。严成在背后无声地教给他最后一课,不能当逃避的懦夫。
十一
严成不明为何会有这种不知缘由又深入骨髓的爱。他自觉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与别的父子并无什么不同,严成也未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以致儿子对他产生别的情愫。
夏天就要过去了,院中已有些树开始落叶,闷热的天气持续了几天,终于下起了雨。
气候的变化或是时间更迭对严问端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就算总是坐在窗边,他也没有在看风景。
他飞速地消瘦着,卓颖带他看了医生,换了两个营养师,亦请心理医生来家坐过。他比以前吃得更多,户外运动也安排得更为周祥,而还是控制不住体重的流失。
严成年轻时候天南海北地都闯荡过,后来生意做着做着又回到了家乡,娶了个美娇妻,生了严问端。可惜她是个心有大志的女人,严问端未满周岁便抛弃他们父子俩,跟人跑了,现已定居海外。早期生意虽然忙,但严成自己也将严问端照料得很好,况且一个人的日子才自在风流,便从未动过给严问端找个后妈的念头。
他仔细回忆,严问端是否曾露出什么他未注意到的异样的端倪。
严问端有些早熟,自小就是个小大人,总是一本正经。他在家话不多,但若是小学校里有什么汇报演出,他都能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只有他们父子两人的时候,通常是严成说得多,严问端都在听。
早年的时候只要严成晚上回家,父子俩必定一起睡。严问端小时候特喜欢睡在他胸口上,后来他长沉了,没等严成说就自觉下来了。
睡前严成会给他念个故事,或是给他讲他遇见的人和事。讲完之后严成便关上灯,在儿子的额头上吻一下,搂着他入睡。
到了适当的年纪严问端自己提出单独睡,严成也更多地夜不归宿。但现在想想,几次他回去很晚,无论多么蹑手蹑脚严问端总会听到,从床上爬起来迎他。严成通常会把他一把抱起来,放回到他的小床上,捋捋他的额发,吻他的额头,替他掖好被子,对他低语:“睡吧,问端,晚安。”
那些年间,无论在外面多苦多累,严成都知道家中有个温暖的小孩子在等着他。
难道从那时就不对,从一开始就不对?
严问端大学毕业后到国外接着念书,这是他们父子第一次要面对长时间的分离。严成到机场给他送机,嘱咐了他很多事情,他是挺舍不得他的。严问端不怎么多说话,只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双眼,鼻梁,嘴唇,嘴角。严成想他大概连自己脸上的皱纹、头上的头发都数清楚了。但如果是现在的他,一定能理解儿子那时的注视,他是想把他的样子印在脑海里。
当年圣诞一放假严问端就坐飞机回来了。两人已经小半年没见。
严问端拖着行李箱出来,严成远远地就看到了他,冬天里他穿得不多,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可以看到绷起的血管。走到他面前,严问端向他点头笑了笑,严成也回他以微笑。
严问端摇了摇头,严成问他:“怎么了?”
严问端歪了下头,说:“没事,有点耳鸣。”
严成伸出手来,捂着他的耳朵揉了揉,说:“耳朵都是冰凉的,怎么穿这么少?”说罢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严问端披上。
严问端缩了下脖子,耳尖被揉红了。
两人往外走,走着走着严成心里不服,好小子,一走就是半年,回来了也没什么表示。他回过身来看他,严问端脚下一滞,抬起头




归宿(H) 分卷阅读12
来看他。
严成当时没有多想,只知道安心了,看到这个眼神,他明白儿子也是想他的。
严问端放好行李上了车,严成侧过身给他系安全带,严问端突然非常紧张抓住父亲地手,声音干涩地说:“爸,我自己来吧。”
回忆到这里严成笑了,这小子,那时候是有反应了吧。
从小到大有什么家长会发言、毕业演讲,站在台上的严问端总是眼都不眨地看向他,甚至连手里的演讲稿都不低头去看。严成以为他紧张,只敢看他。
他十八岁生日严成开车带他出去兜风,结果一路开出市里,父子俩索性在郊区的民宿住下。他们买了酒,大半夜地跑到山里看月亮。他们坐在山边的岩石上,严成拿着酒瓶的手揽住儿子的脖子,说:“发现你突然就长这么大了,脖子都这么粗了,大小伙儿了,总觉你还是那个我能一手举起来的小娃娃。”
严问端没有说话。
严成说:“从今天起你就是个男人了,你要有责任心,有担当,敢闯敢做,爸爸永远在你身后。”
“我知道了,爸。”
严成紧手,以揽着儿子的状态喝了口酒,脸与头发擦过他的,叫他浑身僵硬。
“走吧,天凉了,回去睡觉。”
他们同睡一个大炕,那天严成躺着想了些事情,很久都没睡着。
严成在海上问严问端,严问端说他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想着他手淫。那么应当就是那个时候,他就躺在他的一侧,在被子中做那样的事情,而他竟完全没有发现。
严成看着屏幕里的他,像一把枯骨组成的游魂。
弯身从冷冻室里拿东西的时候严问端突然倒下了,躺在地上晕厥了片刻,而还未等严成决定有所行动,他便醒了,自己爬了起来,继续做事。
不一会儿卓颖赶回家了,讲了一些借口,带严问端去医院检查。
检查完,严问端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连脑袋都扫过了。下午两人吃过饭回到家,严问端又坐到以往的位置,卓颖坐到他身边,侧着头问:“问端,你到底是怎么了?”
严问端说:“小颖,我尽力了。”
“你听过浦岛太郎的故事吗?浦岛太郎是个年轻的渔夫,一天他救了一只海龟,海龟为了报恩,驮着他去了海里的龙宫。在龙宫里浦岛太郎由龙女招待着享尽荣华,过了三年梦一般的快乐生活。后来浦岛太郎因思念母亲,想要回家。龙女给他一个盒子,并嘱咐他一定不要打开。回到家乡,他发现所有的人和事他都不认识了,一切已是沧海桑田。原来龙宫三年,人间已经过了三百年。悲伤之际他打开盒子,一阵青烟飘出,将浦岛太郎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白发老人。”
听严问端说着卓颖捂着嘴,流出眼泪来。
饶是她感情淡薄,也看不过他这个样子。她哭着说:“问端,爸要是看见了,该多么伤心啊。”
严问端仍是说:“他不在这里。”
严成揉揉眉心,站了起来。
他决定要接受治疗,他要活下去。他们彼此相爱着,如果能在一起该多好。手术也好化疗也好,癌细胞扩散到哪里就切除哪里,他都能撑下来。哪怕能多活一年,多活一月,只一周也够,他要和严问端一起生活,他要陪在他的身边。他要做他的父亲,也做他的爱人。哪怕生而又死,有些话他要亲口和他说,有些事他亲自教他才能叫他记住。
他想要活下去,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悄无声息地走出他蜗居了多日的仓库,严成打了个车,独自一人去往医院。他能想象到严问端再见到他时的喜悦,他能让他活过来。
因此他一定会赢,他会战胜一切。




归宿(H) 分卷阅读13
一开始还故意不动,由着简宁生涩地探舌在他唇上描绘,轻轻顶入他的嘴中探索、触碰,然而他根本忍不了多久,心中那快要喷薄而出的思念和情感很快就让他丢了理智,按住简宁的脖颈,狠狠地夺回了主导权。
舌头交缠、搅动的濡湿声音在黑夜里特别清晰,简宁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耳边只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穆彦的手在他脖子后轻轻揉捏着,像是安抚又像是挑逗,另一只手搂紧他的腰,在腰线处抚摸。
两人的下身不可避地紧贴在一起摩擦、挤压,简宁嘴被堵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哼哼声。
激烈的吻渐渐平复下来,穆彦喘着气放开简宁,哑着嗓子道:“宁宁,别叫,我要忍不住的。”
简宁无力地靠在他胸前,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索性不去理会。
穆彦又把手臂紧了紧,只觉得心里异常满足,恨不得一直那么抱下去。他深吸几口气,等体内的欲望逐渐消退下去,才有些迟疑地问:“宁宁,你之前……是不是因为阿姨才和我……”
穆彦没有说下去,他不想说那两个字,现在想起那条短信,他还是会冒出一身冷汗。
简宁没有吭声,穆彦以为他不想说,正要转移话题,就听怀里的人闷声道:“不全是因为她……我应该告诉你的,是我太懦弱了,我选了最错的做法……”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那你现在告诉我,当时究竟怎么了?”
“……我妈那段时间情绪一直不稳定,考试前一晚,她又失控了,一直闹到很晚,还惊动了邻居,我第二天……起迟了,没赶上第一门考试,我……我很努力地考了,但我知道没用的,什么都没有了……”
简宁和穆彦无数次在学校的操场上设想过他们的未来,他们选好了想读的学校,毕业后一起租房工作、好好赚钱,简宁要存很多的钱,给宁婕治病、买房、改善环境,等他们能完全独立的时候,再向家里出柜,也许会很艰难,但是他们不会改变心意。为此他们很努力地复习,穆彦甚至不再打篮球,很多个夜里,他们互相鼓励支撑,只要一想到以后的生活里有对方,就能笑一笑接着奋斗。
但是简宁不知道,原来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变故,他的未来就会全盘颠覆。看到成绩的那一刻,他还是绝望了,退缩了,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也不敢再去面对穆彦,他重新把自己关回原来的小世界里,仿佛回到遇见穆彦前。
“……你是不是笨蛋?平时那么聪明,结果脑子不会转弯。”穆彦低头在简宁脸上重重地咬了几口,心里又痛又气,“因为这个,你就让我难受了七年,还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我要是不出现,你怎么办?”
简宁埋在他胸前不作声,好一会儿才开口:“穆彦,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的……我做错了很多事……”
穆彦察觉到简宁的身体有些颤抖,心里一沉,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抚:“宁宁,不说了,不想说就不要逼自己。”
简宁闭了闭眼,身体抖得更厉害,他连吸几口气,像是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这个压抑在心底的秘密剖给穆彦看:“那时候我把煤气打开了……我真的很恨他们,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么关键的时候迟到……可是我没办法……所以很快又关了……”
简宁断断续续地说完,屏住呼吸,好像等待一场审判。头顶没有声音,穆彦搂着他的手臂放开了,简宁的心底一阵荒凉,即使咬紧牙,他的喉咙里也发出一声低鸣。
但下一刻,穆彦就把他从胸前揪了起来。
“你怎么能……!”穆彦咬牙切齿,双眼猩红,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以前的约定都是骗我的?!要和我在一起,要一起面对家人?一个人悄悄离开就算了,你竟然还想”
“不是……不是骗你的!”
穆彦知道这不能怪简宁,但是他气自己在简宁最痛苦的时候,竟然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宁宁,我有时候真的拿你没办法,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不让我知道,总是自己做决定,我想变得更强大一点,结果你就走了,走得那么彻底……”穆彦的声音闷闷的,听得简宁的心都揪起来了,“哪怕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爱你的人,你也为了他对自己好一点行吗……”
简宁猛地抱住他,崩溃痛哭:“对不起穆彦……我只是怕我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也不想你为了我这些事烦心……”
穆彦在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还自作主张。”
简宁一抖,不再吭声。
“以后有事还和不和我说了?”
简宁使劲点头。
“好了,不哭了,明天眼睛肿得睁不开,被阿姨看到怎么办。”穆彦舔去简宁眼角的泪,舌尖的咸味一直苦到了他心里,“我也做错过事,当年没有把你找出来,是我做过最坏的事,所以我们抵消了。”
15.
这一晚简宁睡得很安稳,或许是解开了多年的心结,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的时候,简宁仍被穆彦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紧紧搂在怀里,背脊贴着穆彦温暖结实的胸膛,昨晚哭了一场,这会儿眼皮果然肿了,沉沉的像是睁不开眼。他揉了揉眼睛,轻轻地伸手想去摸手机,看看几点了,手才刚伸出,脖子上就被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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