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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你且住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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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天气晴朗得不像话。
凌就像得了大赦似的,急急忙忙地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奕言在后头一边锁着门一边喊道:“慢点,别摔着,我的祖宗。”
那一刻,奕言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与那只毛还没长齐的小凤凰一同生活的时候。
凌身上裹着厚重的毛披风,才跑了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干脆就用手撑着膝盖站在地上喘气。
奕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忽然间,狂风四起,滔天的气浪狂烈拍打着地面上的冻土,呼啸盘旋,而凌则处在了风眼处,除了头发微微扬起,根本就没有到任何的影响。
被保护得很好。
就是凌眨眼的那一瞬间,凌身侧就突然漂浮着一条巨大的白龙。
白龙如同宝石一般的湛蓝眼眸裹着一层晶莹的水光,呼哧呼哧的热气从他的鼻间喷出,刚巧都喷在了凌的手心。
凌被那热气喷得手心痒痒,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白龙温润亮泽的鳞片。
白龙张开大嘴,却是口吐人语:“上来,我载你过去。”
凌没有任何理由不按白龙的话做,于是他抬腿便起在了龙头上,双手还牢牢抓住了两根金黄的龙角,无比得意地说着:“奕言,怎么样,我就说有一天我得欺负到你脑袋上。”
巨大的白龙一个不稳差点就把凌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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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冢,顾名思义,龙的坟墓。
凌轻巧地从白龙硕大的脑袋上翻跃而下,率先跑到了那个高高耸立着的石碑上。
凌身后白光缭乱,纷繁碎杂的白光切割了众多空间,等白龙落地时,便成了身着甲衣的俊朗男子。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龙族所有龙的尸体都在了里面,除了奕言。
这里有些冷。
阴暗,肃杀,萧索。
凌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许是这里是龙冢的缘故,那种压抑的心绪漫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种磅礴的,浩瀚的肃穆又庄重的气氛让凌有些不适应。
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下跪的气氛。
奕言从凌身后走过来,轻轻环住了凌的身体,哑声说道:“这里,有什么可看的?”
凌的眸光里闪烁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见他扬手绕到后方摸了摸奕言的头,温温地说着:“怎么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奕言顺从地低下身子,把头又往凌那边凑了凑,眯着眼,像只大狗享受着主人的抚摸似的,二人的发丝都互相交缠到了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奕言是极不喜欢来龙冢的,因为一旦来到这里,他就会想起当年那灭世般的恐慌以及堕入死亡深潭的刺骨寒冷。
那种感觉,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宛若一条阴冷的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一点一点,缠住你的身体,扼住你的咽喉,攫住你的灵魂,滑腻渗人的鳞片剐蹭着你的肌肤,每一刻,都胆战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w`?)
第5章第五章
“上古时代,由轩辕也就是黄帝统治着四海八荒,黄帝手腕狠绝,很有一套,把各大部族都治理得服服帖帖的,但是自古以来天地间都是阴阳平衡的,有白就有黑,有光就有影,当然,有正就有邪……”
小凤凰眨巴着眼睛,双手扒在被子的边上,一脸憧憬地望着奕言,奶声奶气地抢着说道:“有女就有男!”
奕言沉默,你找错重点了宝贝。
奕言干咳了一声,继续给凌讲着睡前故事:“正邪不两立,恶人蚩尤企图篡夺黄帝皇位,便联合青丘一同打压黄帝势力,蚩尤暴虐无道,残忍冷血,如果让他统治四海八荒,那则是所有人的灾难。”
凌的眼皮有些发粘,但还是强打着神听奕言讲故事。
奕言勾了勾嘴角,摸了摸凌的头,声音轻柔许多,像是缥缈轻柔的催眠曲:“黄帝联合蛟族,主战场设在了青丘,两方势力恶战了三天三夜,最终以蚩尤魂飞魄散为终,放眼四海,都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个时候,凌已经睡着了,长而蜷曲的睫毛微微颤着,像极了蝴蝶的小翅膀,轻轻一扫,扫得奕言心里头痒痒的。
奕言目光变得分外柔和,蹑手蹑脚地替凌掖好了被子,轻轻弹了一下凌光洁的额头,喃喃道:“晚安。”
自从奕言给凌安了一个小床之后,必须要每天给他讲一个睡前故事他才肯去睡,可怜我们的知识匮乏的龙族族长不得不翻遍了故事书才能给小凤凰讲那些故事听,正巧今天事务有些繁忙,匆匆放下了诏书的奕言连翻看两眼故事书都来不及,只能急急忙忙赶回房里头,看见抱着枕头乖乖坐在床边上等他的小凤凰,奕言心头一软,倒是给他讲起了天地初分时候的那段历史。
奕言给凌讲的不过是编写在了哄小孩子的教科书上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似的历史,真实的情况,自然不是那样。
主战场在青丘,死的却不止蚩尤一人。
黄帝祭出自己的灵魂囚禁了蚩尤,将蚩尤封印在了青丘的那片土地之下,然而青丘三千冤魂盘旋上空久不散去,呼叫哀嚎,凄厉诡谲,青丘之王一只道行上了千年的九尾白狐耗尽毕生灵力将族人的灵魂凝结为一





义父你且住手 分卷阅读8
盏永世不灭的明灯,不死也残了。蛟族的将领堕蛟之龙随后便带着九尾白狐一同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总之,这两方势力算是同归于尽了。
神位尽散,众神势力洗牌,耗尽万年时光才将天地经营成了现在这么个安稳的样子。
如今,大泽却出了问题,恐怕再也安稳不起来了。
奕言侧躺在了凌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凌那张圆乎乎的小脸,不禁轻轻笑了起来。
等会。
奕言的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腾”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逐渐凝重。
凤族的领地是不是以前青丘的地盘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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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在龙族蹭吃蹭喝了一百多年,每年凌羽都要带领一众仆从杀气腾腾地冲进龙族里头想把凌带回去,然而每次都只能恹恹而返。起先几年奕言巴不得把凌赶走,凌羽一来,奕言就赶紧把他往他姐姐怀里头塞。
每到这个时候,小凤凰活像个甩不开的牛皮糖,一双手不是抱着奕言的胳膊就是抱着奕言的大腿,一副怎都不肯走的样子,那小胳膊箍的紧紧的,勒得奕言又想掰开又不舍得掰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掰坏了。
凌羽一脸受伤:“弟,你怎么不跟姐姐走呢。”
小凤凰下巴高高仰着,每年都是要说上一句:“我要跟大泥鳅在一起。”
这句话,每年都说,直把奕言那么一颗心生生给说软了。
到后来,等凌长大了,用少年过渡到青年那段时期所独有的沙哑的嗓音说那句话的时候,奕言摸着下巴一脸欣慰,
吾家有儿初长成~
再后来,凌羽像是彻底伤了心似的,再也没来过,凌则更加心安理得地住在了龙族。
大泽的水位也平静了下来,百年之内风雨未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平静得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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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族的基因很良好,凌一年一年越长越大,奕言眼看着他从一个软软香香的小团子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
一想到这只小凤凰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奕言就觉得心里头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很充实,仿若有一股暖流缓缓漫过,滋润了干涸许久的心田。
奕言喜欢穿白衣,凌也喜欢穿白衣。
奕言喜欢把头发束成一个高马尾,凌也学着奕言的样子束头发,却因为头发太短,只能扎成一个小揪揪,难看极了。
凌委屈巴拉地坐在镜子前头,手不断地扒拉着自己脑袋后头吊着的小揪揪,眼里头水汪汪的,仿佛一场倾盆大雨眼看着就要兜头浇下。
看着眼前人露出了雪白脖颈,奕言的眼神有些恍惚,嗓子里头一阵阵火辣火辣的。
不,老实点,那是你儿子。
奕言眸色发暗,强压下了心头有些杂乱的情绪,缓步朝凌那头走去,看似随意地把梳子握在了手里头,调侃道:“看看你那个丑样子,还照镜子呢?”
闻言,凌眼中的委屈失望更加明显,就连肩膀都耷拉了下去。
奕言却是勾起了嘴角,扳正了凌的身子,二人在镜中浅浅对视了一眼,奕言便松开了难看至极的小马尾,修长的手指在柔软干燥的发间穿插着。
凌的脸毫不争气地红了个透。
很快便听得一声轻巧的锁扣搭上的声音。
凌从镜中望去,只见自己齐肩的银白短发已经被奕言盘了一个发扣,交接处还装饰着一个银制的锁扣。
比刚才那个又丑又蠢的马尾不知好了多少倍。
凌眼中的阴霾骤然消散,回过身直直望着奕言,那双眼睛亮堂得就像浸了水的星星,眨巴着,每一下,都眨到了奕言的心底。
后来,凌的头发已经及了腰,长度已经足够扎起一条高马尾了,他却再也没有换过束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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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言曾经在凌的衣兜里掏出过好几本春宫图,还都是男男行那档子事,各种姿势体位一应俱全,有些图画表现不出来的还特意用文字描述了一番,真可谓是业界良心。
所以自从凌长出了喉结了之后,奕言就单独命人给他拾出了一间屋子。
但是,奕言大半夜的被胸口沉甸甸的感觉闷醒,缓缓地坐了起来,在触摸到身旁独属于少年青涩却全是骨头哪有肉的有些硬邦邦的身体之后,彻底沉默了。
凌睡得正香,搂着奕言的腰,还咂巴咂巴嘴。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
一个弯得赛蚊香,一个直得擎天柱(并不),怎么想,都是后者比较危险。
奕言不禁瑟缩了一下。
但这身旁的景色,可是美艳至极。
因为是别人家的孩子,奕言对凌照顾得颇为上心,吃穿用度皆是最好,每天的三餐也都是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感受着腰间两条手臂的温度,奕言咽了一口口水,不由得借着月光对身边的人多看了几眼。
银白的长发半遮住了雪白细腻的脸颊,水润的红唇因呼吸微微张着,时不时轻颤一下,泛着迷人的色泽。衣襟微敞,胸膛半露,现在,他像个小动物似的毫无防备地睡着,给予了身边人百分百的信任。
白龙大人啊白龙大人,你真的直得堪比擎天柱吗?
奕言忽然觉得全身上下都燥热不堪。
某个部位已经蠢蠢欲动。
奕言内心有些焦躁,倏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动静有些大,惊得凌从梦中醒来。
一双凤眼惺忪地眨了眨,在看到奕言沐浴着月光临窗而立的身影之后,揉着眼,笑得浅浅的:“奕言,你怎么醒了?”
因奕言并不喜欢凌喊他大泥鳅,也不想让他喊他父亲,便直接让他喊起了自己的名字。
奕言的嗓子有些哑,却是连头都不敢回:“你怎么不在你自己屋里睡了?”
身后传来了衣料的摩擦声,想必是凌下了床摸索着朝奕言走过来:“我自己一个人睡不惯,认床。”
认床,认谁的床?认我的床呗?
奕言强自按捺着自己燥热不堪的冲动:“那我去你房里睡。”
说完,却还不等凌有任何回答,径自就朝外跑去。
银白的发丝落上了月光,灿烂得犹如天边星河。
这样看来,白龙大人竟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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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没有一点缓冲。
凤族出事了。
大泽一夜之间就见了底。
宓妃连通报都来不及等,急急忙忙地就推开奕言的仆从,直直闯了进去。
堂堂洛神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奕言眉头紧紧揪在了一块,沉声询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宓妃全身都在颤抖,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就连说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大泽的水,一夜之间就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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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
方圆百里,草木凋零衰败,而且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天地间的灵气仿佛都随着大泽水一同消失了,所有人甚至觉得呼吸间都有些滞涩,如同在冰下艰难流动着的泉水。
大泽是在凤族境内的,大泽出了问题,生灵涂炭,凤族族长难辞其咎。
几大部族甚至已经派兵围上了凤族,扬言凤族居心叵测,非要凤族给一个交代。
宓妃晶蓝的眸子里早已天塌地陷:“四星聚合,兵丧并起,君子忧愁,小人流亡,凶相也!”
“而且……”
奕言冷然:“而且?”
“百年前那股诡异的能量波动,再次现世。”
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窜入二人的耳朵:“那是什么?”
二人同时转过头去,一同望见了逆光站在门口的凌。
白衣白发,白得太过不真实。
凌的脸紧绷着,平日里眸中闪烁的星光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渊,漆黑不见底的深渊。
奕言哑着嗓子,带着些许训斥:“正经事轮不着你来添乱,快回去。”
凌的眼睛眨了眨,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定然不太简单,听着奕言的训斥,却在对上他眼睛的时候嘴角还能艰难地挂起一抹笑容:“我长大了,有些事我有权利知道。”
宓妃刚要开口替凌说些话,就看见奕言的那一张脸沉了下去,硬朗的脸部线条开始往外滚滚地散发出寒气,摆出了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冷然说道:“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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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奕言是出于什么角度在考虑事情,凤族这趟浑水,他完全不想让凌去掺和。
心里想的一个样,话至唇间,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你觉得单多出你一个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未也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白发落上了光,暖金的光辉将发尾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凌低垂着头,将奕言的话默默地听到了耳朵里,等到奕言话音落下,凌笑着抬起了头,嘴角极力地上扬着,仔细看去,还能看见带着弧度的嘴角止不住地在颤抖。
凌近乎倔强地笑着:“奕言,我自认为我的能力是不差的。”
奕言轻轻撇过了头:“什么能力,送死的能力?”
宓妃却是再也看不下去,款款移步挡在了凌前面,娇软的女声却是带上了些斥责的意味:“白龙大人,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一想到凌这八成是要回凤族去,凤族那头出了大事,哪还有人顾及得了他,他一个连毛还没长齐的凤凰,说白了就是只会扑棱两下翅膀的幼鸡仔,能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凤族那边自身难保,他回去跟着全凤族一起殉葬?
越想,奕言便肝火越旺,晶莹蔚蓝的眸子中竟是沾了些娇艳的血红:“呵,孩子?我可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孩子。”
凌安安静静地站在宓妃身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周留下一圈浅淡的阴影,乖巧得竟是连一句嘴都不顶。
奕言视线跳过宓妃,落在了那头那仿佛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凤凰的身上,莫名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细细品去,竟是有些酸涩的疼。
凌再也没有看奕言一眼,右手扶住左肩,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龙族告辞时一般都会行的礼,低垂着头,转身退下。
雪白的衣袍白得刺眼,刺得奕言不敢去看凌离开时的背影,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奕言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突然横亘出了一条巨大的深渊似的,无论多努力,都没法彼此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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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言在书房里坐到了深夜。
灯影幢幢,月影凉凉。
奕言手中的布帛竟是再也没有换过,蘸饱了红墨汁的笔此时都有些干了,原本顺滑的毛笔凝着干涸了的墨汁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上头朱批最后一个字的后头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墨点,鲜红如眉间的一点朱砂。
良久,听得淡淡的一声叹气。
翌日。
洛水的水流极不安稳。
本该平和如镜的水面竟掀起了层层波澜,咆哮着向前冲刺而去。
宓妃手中凝结的水珠顷刻间破裂,像是被一股力量故意打散了一般,破碎地向四方飞洒而去。水珠落地之处竟升腾而起一股阴邪黑气。
宓妃的脸色瞬间变作煞白,抖了许久才艰难吐出了两个字:“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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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族彻底完蛋了。
因大泽的影响,所有生命都已经走向凋零,仅仅两夜一天,整个凤族领地都变成了一座荒城,枯草萋萋,行人靡靡。族长忙得焦头烂额,不但要应付各部族的威胁恐吓甚至是突袭,还要找出导致大泽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的原因。
族长苦苦支撑,以自身灵力为引,强行与那股未知的力量相抗,竟生生地圈出了一块“安定区”,“安定区”里有了族长的灵力浇灌,草木生长旺盛,一切都与平时无异。只是,这安定区还不及他们领地的十分之一大,昔日傲视一方的凤族,如今却落得了个在狭小的夹缝之中苦苦求生的下场。
凤族的梧桐树上栖息的凤凰越来越多,洁白的凤羽几乎都要遮满了繁茂的绿叶。
南方有梧桐,凤之将死而栖也。
一切来得都毫无预兆。
包括蚩尤冲破黄帝牺牲自己灵魂而铸造的囚笼这一事。
被关了万年的蚩尤自然是带着滔天的怨恨与满腔的不甘,在幽深的水底孤独度过了无数的光阴,每天每刻都在憎恨怨怼中度过,若是得了机会出来,定是不会放过这世间的一草一木。
因此,蚩尤一出来,就先拿凤族练了练手。
昔日草木茂盛,鸟语花香,一派祥和气息的凤族领地此时被一片阴云笼罩,浑浊阴冷的气息彻底将天空覆盖。
就连金光璀璨耀眼夺目圣洁难受侵染的的凤族标志性建筑洗心阁的四周都环绕上了阴霾。
此时蚩尤还没完全逃离束缚,虽然他本人的身躯还被困在了大泽之底,但他的魂灵却已摆脱了禁锢,在四海八荒肆意妄为。
蚩尤出世,引起了各大部族的恐慌。
蚩尤是何等人物?
万年前的那场圣战死伤无数,就连黄帝都是拼死才将他囚禁了起来,同归却没有同尽。
上古神的力量自是比现今那些在温室里活久了的神位上的众神强上太多,一时间,众人竟是束手无策。
那股阴邪邪恶的力量还在肆意侵蚀着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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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言忙了一天,几乎是派遣了全龙族三分之一的军队前去支援如今已经踏在了悬崖边上的凤族。
其实那些将士们也做不了什么,无非就是摆摆架势,震震那些个不断给凤族挑事又贪生怕死的部族。
无非也就是,卖那只骚凤凰个人情。




义父你且住手 分卷阅读10
奕言揉了揉微痛的额角,不断念叨着“蚩尤”这两个字。
解决蚩尤的办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一个笼子坏了,趁着他还没有完全苏醒,再找个笼子把他装回去就是了。但是,笼子去哪找去?
如今众神都惜命得很,谁还能像那黄帝似的那么大公无私舍小家为大家?
而且,如今众神的神力都不比从前,从前黄帝一个人牺牲自己的灵魂封印蚩尤,如今十个人牺牲灵魂封不封得住那个怨气滔天凶邪至极的凶煞都难说。
想到这,奕言的眸色竟是又暗下去几分。
心神俱烦,奕言干脆搁下了笔,浓重的墨汁因奕言突然的动作有些甩到了奕言洁白的衣袍上,奕言也不搭理,直接将手中的布帛团成了一团,烦躁地往地上一扔,脸色阴沉得像是堆满了乌云的天,冷着脸就往凌的房间走了过去。
已经一天都没有看见那小凤凰了。
奕言边往凌的屋子走着,脑子里边回放着那天凌离开的时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些话,是说的太重了。
罢了,去好好道个歉。
这么想着,奕言的脚步倒轻快了起来,一想到一会他突然走进小凤凰房间,那小凤凰一脸诧异还有些别扭的小眼神,没准还带着点因为被吵醒打哈欠而泛起的水汽,奕言就是一阵心痒。
月色浅薄,落在了地上竟是都留不下什么痕迹,奕言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寂静的夜色下一声极轻微的“吱呀”声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奕言皱了皱眉头,听着声响有点大的木门,在门边站了好一会,确定屋里头还睡着的人没有动静,才反手带上了门,静悄悄地进了屋。
凌睡得正香,把头都埋在了被子里,蜷缩着身体,可以清楚看见床的正中央被子隆起的一块小丘。
整个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奕言眼中带上了些笑意,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了床边,十指交叉,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背上点了好几下,才斟酌着开了口:“凌?”
没有反应,凌看起来睡得依然很香,但是隆起的小丘却极轻微地晃了两下。
见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奕言一下子就勾起了嘴角,眸中的笑意满得都快要溢出来,轻咳了两声,说道:“某些人还睡着那我可就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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