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知(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包打猫
江立衡坐在床边,把人反着摁在腿上,抬手又是一掌,“还骂不骂人?”
他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情绪,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轻,打得许涵反射性地一颤,许涵又羞又气,这么大个人了头一回被打屁股还毫无反抗之力,他使劲撑着柔软的床垫要躲,无奈江立衡一只手把他固定得死死的,许涵怒道,“江立衡你有病吧?!”
都直呼大名了,有点儿规矩没点儿规矩?江立衡大手一起一落,“啪!”
“哎!”这回是真疼,许涵只觉得屁股上的那点肉都麻了,“我不就说个‘屁’字你至于吗?!”
“至于,”江立衡又揍了他一下,“还说吗?”
“就说就说就说!!关你屁事关你屁事关你屁事!!”许涵气急了,一时忘了平常伏低做小的样子,他没招对付江立衡,只能像只青蛙似的在那儿摇晃摇晃四肢破口大骂。
“呵!”江立衡冷笑一声,下手更重更快了,他觉得许涵要反天。
许涵最初还嚷嚷两句,发现没用以后,便不做声了,趴在那儿做尸体状,任他打。这叫什么啊?一大老爷们儿连粗口都不让说了?你江立衡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了不起了?一想到这里,许涵又觉得难过到呼吸都不顺畅,“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就因为你出钱买我了吗?!”
江立衡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手也僵住不动了,他拧着眉峰,把腿上的小孩儿像翻烙饼似的翻了过来,只见许涵红着眼圈咬着唇,羞恼,愤怒,都表现在脸上,更多的是不甘。江立衡愣了愣,心里没来由地空了那么一小下,然而这种奇异的情绪立刻被他良好的自控力给挥去,接着冷冷地翻起旧账,“还挺委屈。你骂姓欧的什么呢?跟个街边小混混似的,丢不丢人?”
……
!!!!
许涵仿佛被雷劈中,身体巨震,然后静止了半分钟,脑海里不断重复一句话,完蛋了完蛋了所以江立衡他听见前一句了没??!!
只在一刹那,许涵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猛地起来,恨不得在江立衡身下摇尾巴,并且露出一个无敌狗腿的笑容,饱含胶原蛋白的年轻的皮肤上居然折出细纹,“江先生,我错了。”
事实上,江立衡很不想承认,刚刚还觉得这孩子有那么一丁点可怜。
江立衡这辈子见过的人不少,像许涵这样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还真就遇到这么一个,明明眼角还泛着泪花,转瞬摇身一变进入角色。他嗤笑一声,“闹哪出呢这是?”
还不是怕你觉得我逾距,马上让我滚蛋。
许涵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一定是睡迷糊了,他刚才究竟哪来的胆子跟金主叫板?拾好心情,长腿一跨面对面坐在了江立衡大腿上,双手圈住江立衡的脖子,许涵堆起笑脸,“你别生气了,我真的错了,再没有下次。”
许涵哪里知道,江立衡若真不愿意要他,怎么可能会让他有近身的机会。有些话,江立衡不会说,而许涵,不敢说。
“那就去洗澡,睡觉。”江立衡懒得对付许涵这变化多端的个性,他有错就认,坚决不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哦。”许涵和江立衡还穿着那复杂的三件套西服,怪不得活动那么不得劲,在暖气开得很足的家里,还有些燥热。许涵仔仔细细地看着江立衡,两人鼻尖距离不过几厘米,呼出的热气清晰地喷在对方皮肤上,他又问,“一起?”
江立衡闭了闭眼,纤长的睫毛仿佛要扫到许涵额上,而后,他忽地睁开眼,墨黑的瞳孔散发着幽深的欲念,他一个起身,托着许涵的屁股走向浴室。
食髓知味,是从许涵诱惑江立衡的第一次开始的,那天,江立衡到来自那人发来的婚纱照,好看得让他几近窒息。如果说许涵最初是江立衡的一丝念想的寄托,然后变成疏解的工具,现在,已经失控成了他沉溺的对象。
许涵最里边的衬衣没完全脱下来,湿淋淋地半挂在手臂上,此时他刚被江立衡抱进浴缸里,双腿发软地坐在江立衡腿上,后穴满满当当地塞着江立衡的巨物,温热的水没过两人下半身,随着江立衡轻微的动作,水面粼粼波动着。
已经在淋浴下做过一次的身体敏感得要命,江立衡上下缓慢地挺腰抽插,许涵咬唇,只有在江立衡忽然发力的时候,许涵才会溢出一丝难耐的呻吟,那满脸通红的模样和迷离的神态太淫荡,让江立衡恨不得往死里操他,然而江立衡又觉得这样温存的方式难得而新鲜,同样挺享受。
江立衡做爱的时候也同样不喜欢说话,以至于许涵也不怎么开口,实在受不了了他才会叫出来。
“啊……”又是一个深入,浴缸里的水悄悄地随着江立衡的动作压进了许涵肉穴里,那种感觉奇怪又刺激,他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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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得长长的,连呼吸都在颤抖。
江立衡明显感觉自己被狠狠夹了一下,他呼出一口气,勾起一抹邪笑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皱眉闭眼的人,突然停止了动作。
“嗯……”许涵睁眼,湿润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忍受的焦躁,他愣愣地看着江立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立衡直直地看着他,从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还在滴水的头发,到沾满情欲细长的眼睛,挺翘的鼻子,不小巧却形状诱人的嘴巴,然后是布满红痕的身体。只是一个看不出情绪的眼神,就让许涵身子一软,不满意于现状的小肉洞不住地缩,包裹着江立衡的性器蠕动,仿佛要把那巨大整个吞进去。
许涵软软地把头靠在江立衡宽厚的肩膀上,那丢脸的反应让他无地自容,可面子又不能当饭吃,他现在只想要江立衡凶猛的攻击,想要疯了!
“还要。”许涵咬着江立衡的耳朵,用虎牙轻轻地研磨。
“嗯?”江立衡佯装不懂。
许涵撇了撇嘴,什么时候开始玩情趣了?以为他没看过片儿还是怎么的?
许涵含着江立衡的耳珠舔弄了一会儿,接着张嘴伸出舌头,滑腻的舌尖带着特有的口腔的高温,从江立衡耳边向下舔,直到胸口那点挺立的暗红,他吸了两口,马上感到体内的那根肉棒蠢蠢欲动,于是他又回到江立衡耳边,“还要,用力,干我。”
哗啦一声,江立衡抱着人从水中站起来,许涵“啊”地尖叫,因为江立衡就这么把他转了个圈伏着扔进浴缸,若不是他双手本能地护着头,肯定要磕着了,但手臂一定是避不了青了一块。许涵扒着浴缸边缘跪在水里,不等他反应,刚从身体滑出去的硬物抵住他的臀缝,刻不容缓地又塞了回去,紧接着,凶狠地在他体内进出。
许涵浑身颤栗不止,他喘息着感受江立衡的操干,每一下都嵌进最深处,每一次都激起一阵阵水花涌进他艳红色的肉穴里,爽得他魂儿都要出窍,他迫不得已地使劲仰头呼吸空气,憋不住地大叫出声,“啊……”
之前被拍了不少巴掌的臀尖红润,还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江立衡眼神暗得能吃人,他粗喘着扯过那件湿透透明的白衬衣,把许涵上半身捞近了一些,“有那么舒服?”
“嗯……好……嗯!舒服……”许涵沉浸在欲望的洪流中,语无伦次地答道。
江立衡呵地低笑,挺腰直送,肉体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直到许涵一次又一次地攀上巅峰,最终神智不清地脑袋一沉,什么都听不见,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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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每月定时入账短信不发来,许涵心中那甜蜜的感觉不会顿时烟消云散,银行提示末尾好几个零的余额发出幽冷的光,刺眼伤人。
两人一夜疯狂,天空泛起鱼肚白才睡下,江立衡睡得正熟,隐约听到一点声音,闭着眼搂了搂窝在他怀中的人,铁臂霸道地禁锢住在做小动作的许涵,哑声说,“别动。”
许涵心里本来一阵酸涩,听见江立衡说话,靠着充满力量又烘热的身体,他删掉那条烦人的短信,仿佛从来没见过它似的,转身把整张脸埋进江立衡结实的胸膛,鼻子用力嗅了嗅,闻到的全部都是属于江立衡身体的味道。
许涵微微翘起嘴角,管他呢,现在开心就已经很好了!
午后,厚厚的窗帘挡住所有来自外头的光,房里一片静谧,卧室门突然被拉开,江立衡几乎瞬间睁眼,他当下第一反应是拉过搭在腰间的薄丝被把身旁的人捂了个严实,低喝道,“谁?!”
从室外进来,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的环境,打扫卫生的阿姨什么都没看见就被吓了一跳,这一户要求业主不在时才需要打扫,她明明看见玄关的拖鞋好好地摆在原地,完全没料到有人在家。
阿姨捏了把冷汗,“先生,那楼下还拾吗?”
“不用了,出去。”江立衡按了按许涵拼命想要伸出来的脑袋,冷声说。
阿姨赶紧掩上门退了出去。
“呼!”许涵从被子里扭着扭着钻了出来,睡袍都扑腾散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抱怨,“差点憋死我。”
“身体素质太差,缺练。”江立衡下床摁开了窗帘。
这还身体素质差啊,许涵摸摸鼻子,换在两个月前这么高强度地运动一晚上,第二天八成爬不起来,现在最多是腰有点酸腿有点疼,他觉得自己够可以的了。
江立衡走到衣柜旁,从容自然地把睡衣脱了,健壮有力的身体只穿一条黑色内裤,江立衡皮肤比许涵要白上一些,背上几道长长的抓痕在明亮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做的时候是一回事,清醒的时候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许涵默默地看着江立衡抬手穿衣服,那结实的背部肌肉一张一弛,看得他想入非非,回忆起昨晚,不禁脸红起来。许涵把刚抖落下去的被子又拉了上来,把脸蒙上露双眼睛,一边不好意思一边还不愿意错过江立衡完美的肉体,嗓子干涩地咽了口唾沫。
江立衡回头一皱眉,“愣着做什么,起来。”
回过神来的许涵见江立衡难得穿了一身卡其色的休闲服,头发没用发胶整理,服帖地往下耷拉着,冷硬的气质敛了不少,看上去有一丝别样的温柔。
许涵点头,直到江立衡走进浴室,才恋恋不舍地回目光。
江立衡倒是说话算话,吃过早午饭后,果然领着许涵去了位于城南的游乐场。
先不说许涵现在身体多少有点不得劲,虽然今天看着挺晴朗的,就这十二月的天气,真不适合户外活动。
许涵看着冷冷清清的游乐场,除了管理员一个游客都没有,有些设施甚至直到他们到了才有工作人员过来殷勤地打开,他笑得极其勉强,“呵呵,咱们也……不急于一时,不如等个春暖花开的时候……”
江立衡皱了皱眉,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线,“不是你自己要求要来的?”
“呵呵。”说得跟真的似的。
许涵坐在跳楼机上,整部设备上就他自己,旁边连个能一起尖叫的人都没有,他欲哭无泪地离地面越来越远。升至顶端后,跳楼机呈自由落体直线下降,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般刮在每一处露在外头的皮肤上,许涵忍了半天,终于尽可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用羽绒服衣袖护着脸骂道,“江立衡!你大爷的!!啊啊啊!!!”
江立衡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靠在护栏上,不可否认,他是为了了去一桩心事,但一看许涵乌拉乱叫着,他阴郁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
尽管挺孤单的,但许涵玩着玩着开始自嗨,怎么不是个玩儿呢。从高空飞椅上下来,因为紧张和刺激,肾上腺素极速分泌,他不觉得那么冷了,反而兴奋得脸蛋红红的,“你真不上去?特刺激!!”
“还坐那个吗?”江立衡懒懒地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碰碰车场地,他特别满意许涵的适应能力。
“一个人玩儿碰碰车,我有毛病吧。”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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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瘪了瘪嘴,不满地小声说,“这又没别人,陪我玩一下怎么了?”
江立衡见许涵脸一下垮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没打算跟他一起坐碰碰车,他为自己的想法吃惊,居然还真考虑了考虑,他顿了顿,“不玩了就回去,郭婶今天会给你准备好吃的。”
“真的?!”许涵两眼放光,赶紧拉着江立衡,一时忘了分寸,“那走走走,我们快走!”
“有虎皮凤爪吗?”许涵回头问他。
江立衡没答话,任他拉着慢慢地走着,许涵也并不在乎江立衡的回答,颠颠地哼着小调。太阳快要落山,许涵握着江立衡的手腕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两人的影子在嵌着色图案的地砖上拉得老长,江立衡抬眼看了看暗蓝的天空,带他的小朋友回家。
两位老人请了半个多月的假,这期间都是许涵这么个孩子在操持家务,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单准备了好多许涵平时爱吃的菜犒劳他。许涵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川湘菜,其中果然有虎皮凤爪,顿时食指大动,他忍不住搂着郭婶亲了一口,“谢谢郭婶郭婶我爱你!!”
“哎哎!这孩子!”郭婶乐呵呵地拍了拍他,“快洗手吃去吧。”
江立衡皱眉看着桌子那半边飘满红油、全是辣椒的菜,想象不到许涵怎么就能吃进去,“别吃太多了,一会儿肚子疼。”他光是看着就觉得胃不舒服。
“不会的不会的!”许涵边啃鸡爪边辣得咝遛咝遛的,又舍不得放下,趁郭婶端江立衡的蛋羹过来,小声问,“郭婶,有橘子吗?好辣好辣!”
不等郭婶应他,江立衡便说,“让你别吃那么多。”
这时,郭叔提着个大剪刀从外头进来,绷着脸问,“小涵!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帮我修月季的枝来着?”
他们前脚回来许涵后脚就走了,这两天郭叔看见园子里的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花心疼得直抽抽,可算等到这孩子回来了!
许涵一愣,他看江立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差点没憋住笑,忙装作忏悔的样子,撒娇道,“对不起嘛!以后我再不随便碰您的花了!”
“你这娃娃!这么大了还淘气!”郭叔气得乡音都冒出来了。
“郭叔……”
江立衡咳了一声,手指点点餐桌,“先吃饭。”
郭叔还要叨念叨念,郭婶赶紧把他劝走了。
许涵接着夹起他的凤爪,啃得那叫一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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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翘的课比前三年加起来都要多,大四还有两门需要期末考的理论课,许涵为了拿最后那份不菲的奖学金,必须在这两个月好好地上学看书。
文化课在艺术类院校向来不受学生重视,班上一共三十个人,请假工作、拍戏的,翘课睡觉、打游戏的,有三分之一没到,剩下的,还有大半在听音乐吃东西聊天拿手机上网。老师两眼一扫,唯独许涵坐得端正认真听讲,甚至还记了笔记,教了那么多年书头一份,老师扶了扶镜框,感动得给他在平时成绩那栏儿勾了个满分。
月底,班上同学为庆祝新年出去聚餐,艺校学杂比普通院校高,学生家境大多不错,聚会的场所消颇高,许涵肯定是负担不起的,何况往年他恨不得一天打两份工,也根本没时间参加非必要的课外活动。
大学同学和初高中同学每天腻在一起单纯念书考学不一样,这个专业更没什么人情味,都是俊男靓女,表面过得去,其实心高气傲地谁也看不上谁,处不到几个真心相对的朋友。蔡严是个例外,自己上赶着贴上来非要粘着许涵。
这段时间蔡严进组拍电影去了,好朋友不在,许涵更是兴趣缺缺,就算江立衡出差不在a市,他也宁可回去多画两张图挣几百块。要说出来肯定没人信,自从跟了江立衡,空闲时间得随时待命伺候金主大人,小日子过得紧巴着呢。
同学们对许涵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觉得他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不为名不为利的,居然还来读表演系,正因如此,他和任何人都相处得十分融洽和谐。
“走吧,一起一起,下学期好多人都要开始实习,再想聚十个人都难凑齐。”
许涵经不住热心会来事儿的班长在他耳边叨叨,应了一起吃晚饭,“唱歌就不去了,我现在住亲戚家,太晚回去不合适。”
“好了好了!可算请动你这尊大佛了。”
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直奔饭店,个个打扮得帅气漂亮,就跟要去走红毯似的,回头率百分之百,就这样的阵势也去不了次地方。金碧辉煌的大堂,服务周到的侍者,明可鉴人的地板,无一不彰显饭店的档次。
许涵家庭条件明眼人一看便知,从不穿名牌用名牌,永远都是洗得发白的外套牛仔裤、几十块钱的回力鞋,简简单单的一身,配上单看不特别出众的脸蛋和身高,混在一群出类拔萃光鲜亮丽的同学中竟一点没被埋没,天生的活力让他显得出挑,特神。
一顿饭aa下来,吃掉许涵半个月的生活,许涵先把自己那份给了班长,在一片挽留声中嬉嬉闹闹地和同学告别,肉痛地坐上末班公交车。
假期将近,又是最后一班车,车厢里空荡荡的,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许涵身后几排一个女孩儿在小声打电话,用的是他老家附近地区的方言。
“哎,不回家,我和……约好了去玩。听说欧洲帅哥特别多!”女孩对电话那头的亲人不耐烦,又有点撒娇的滋味在里头,“好了妈妈!我会注意安全的,又不是第一次,你真嗦!”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够了够了,我们自由行,还可以去同学家,省了住酒店呢!”
“……女同学啦!”
女孩的声音拔高,也许是母亲问得太多让她觉得麻烦,匆匆说了句再见,在下一站下了车。
车内一时间静了下来,许涵摩挲着手机,拨通了张莉的号码。嘟嘟嘟的电音到最后一声才被接起来,首先入耳的是麻将与桌子碰撞的咚咚闷响,然后才是张莉略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在牌馆厮杀好一阵了,嗓子都疲了,“涵涵啊?什么事啊?”
“……你还好吗?”
“挺好的呀,诶诶,等等等等,杠!”
许涵不说话,那头热火朝天地也没工夫儿搭理他,他默默地听了一会儿,“行吧,别玩通宵。”
“啊?哎,好好!”话未落音,张莉亟不可待地把电话给挂掉了。
外头冷,窗户玻璃上呵出一小层薄薄的雾气,大概映出许涵的身影,同样是孤单在外的异乡求学人,烦恼的事情却天差地别,尽管早已习惯,可心脏的位置依然被细细的针轻扎了一下,不疼,却嗖地缩成了一团。公车里的灯光惨白,他对着玻璃上自己那张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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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努力地笑了笑,还好,他有牵挂的人啊。
只可惜,他牵挂的人,不牵挂他。
江立衡市中这套居所交通方便,下了公交车走十分钟就到。此处与老宅那一片纯别墅区不一样,前几期开了几个多层楼盘,之后才在多层北边一湖相隔的区域建了几十栋两层独门独院的小楼,住在里头的,非富即贵,像江立衡这样又富又贵的也不在少数。就算是南面的多层住宅,听说业主有不少是大明星,只是南北各有出入口,许涵不从那头走,也就从来没见过。
大明星没见着,许涵倒是被也许,大概,可能即将成为大明星的蔡严给逮住了。
许涵掏出钥匙开院门,冷不丁把在裤兜儿里捂得暖暖的手拿出来,冻得他手都拿不稳钥匙,路边种植的樟子松树冠稀疏,撒下斑驳的阴影却正好挡住锁眼,许涵找半天才把钥匙插进去,刚把门打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许涵回头的瞬间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会是入室抢劫吧?
“谁?!”他厉声问,从气势上就不能输!
“艾玛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吓死我了!!”蔡严顺了顺气,不顾许涵惊呆了的目光,瞪着俩眼以比许涵更惊讶的神态连珠炮似的发问,“怎么回事你住这儿啊这是你亲戚家啊?哎呀你亲戚这么有钱啊?”
“……”许涵不知如何作答,他特奇怪,怎么蔡严总是能掐着点儿似的莫名其妙地不知从何处蹦出来。
见许涵不说话,蔡严主观地认为许涵默认了。
当然,许涵也无法解释自己深夜为什么在“别人”家前晃荡。
许涵摸摸鼻子,无奈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嗨!提起来我就想骂街!……咱能进去说话吗?太冷了!”他又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不会不方便吧?”
蔡严身形单薄,看样子只在内搭外加了件皮夹克,许涵暗自叹了口气,反正江立衡不在家,带朋友进去坐会儿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进去吧,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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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蔡严好好欣赏了一遍整个屋子的格局与装饰,接过许涵递过来的橙汁喝了一大口,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半躺在沙发上,“终于活过来了!”
蔡严一肚子话要对许涵说,但他此刻显然对许涵“亲戚”的兴趣更占上风,许涵四处打工的经历不是秘密,全班人都知道,“哎,这么有钱的亲戚,除了房让住住,就不能在其他方面支援你点儿?”
许涵同样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瘫着,深深瞟了他一眼,“人欠我的?”
“话不能这么说,你就看看这张桌子,价格比你四年学都高。”
“他已经帮我够多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许涵不想再跟蔡严就这件事交谈下去,“你怎么搞的?”
“妈的,见了鬼了。”蔡严突然坐起来,面带厌恶地跟许涵吐露心声,“我跟一个大咖同时杀青,沾了他的光到导演家开杀青宴,谁知道这他制片人就特么是拉皮条的,叫了一帮投资商过来,一中年胖女人坐我边儿上,还特么要摸我手!还好我够机智,在她下垂的胸快碰到我之前赶紧找了个借口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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