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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猫(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李婶把笼屉搁在桌前拿围裙擦手,见了伊默愣了愣:“这是……刚刚那个孩子?洗干净以后都快认不住来了。”
季达明默不作声地点头,走到桌边往笼屉里瞧,里面个个都是皮薄肉厚的大包子,他伸手拿了一个,差点被烫得叫起来,可又想拿给伊默吃,便不停地换手捏着包子皮儿往回跑。
李婶瞧得真切,叉腰叹息:“平日的稳重都去哪儿了?”
而伊默垫着脚,眼巴巴地瞧季达明的手,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给你。”季达明将被包子烫得通红手递到伊默面前,“饿坏了吧?”
伊默一边点头一边扑到他身边,张嘴迫不及待地咬下去,再被包子烫得嗷嗷直叫。
李婶看不下去,把茶碗往他俩手里塞:“笼屉里多着呢,别急。”
季达明早已忘记烫,胆战心惊地捏着伊默的肩:“烫哪儿了,疼不疼?”
伊默的眼睛里含了一汪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却趁着季达明不注意,又凑过去咬了一大口。
“烫!”季达明吓了一跳,把手举得高高的,“小默,慢点吃。”
“饿……”伊默被烫得话都说不清,“季先生,我饿。”
季达明哪里还能再拒绝,拉着伊默走到桌边坐下,用手把肉包子撕开,吹凉了才喂到伊默嘴边。
这包子做的好,面皮有嚼劲,肉一咬直冒汁,伊默吃得头也不抬,满心满眼都是季达明的手,连指尖上沾的汤汁儿都舍不得浪,认认真真地全舔了。
“婶,盛碗粥来。”季达明满心欢喜,喂伊默吃完一个包子以后擦了擦手,扭头见这人还在意犹未尽地舔嘴角,连忙又去笼屉里拿了一个。这时包子已经不太烫了,他就让伊默拿着啃,自己跟李婶去厨房端粥。
“瞧那可怜劲儿。”李婶系上围裙叹了口气,“少东家,你把他留下吧。”
季达明掀起锅盖,见里头还有米粥,顺手盛了一碗:“已经留下了。”
“那感情好,我挺喜欢这孩子的。”李婶寻了罐咸菜,塞到季达明手里让他一齐拿出去,“自家腌的,给他尝尝。”
“谢谢婶。”季达明眼里有了笑意,连成日板着的面上神情都柔和了许多。
于是从厨房出来时,季达明一手端着粥,一手捧着腌菜罐子,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翻了手里的东西,而伊默已经快把包子啃完了,嘴角油油的,正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面皮一气吞下。
“慢点吃。”他把粥放在伊默面前,“别噎着。”
“谢谢季先生。”伊默嘴里满满当当,说不清话。
季达明将咸菜罐子拧开,用筷子夹了两条乳黄瓜到伊默碗里:“尝尝。”
伊默闻着味儿抬头望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继而迟疑地咬了一小口。
季达明屏息凝神,前堂安静得只剩风声。
伊默的腮帮子动了动,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嚼,后来越嚼越快,“嘎嘣嘎嘣”的脆响也密集起来。季达明看得满心柔软,坐下来与他一同吃,然而望着伊默,个中滋味他全尝不出来,只一味地甜,都快甜到心坎里去了。
“好吃。”伊默捧着碗吸溜吸溜地喝粥,竟开心地晃起腿,脚尖时不时蹭过季达明的裤管。
他趁机问:“小默,一直留在公馆里好不好?”
“好呢。”伊默吃完碗里的乳黄瓜有些不知所措,偷偷瞄罐子里的,不敢自己动手夹,便干喝米汤。
季达明看在眼里,把咸菜罐推到伊默面前:“想吃什么,自己挑。”
“谢谢季先生。”伊默立刻站起来,伸着筷子力地夹,然后后知后觉道,“一直留在这儿?”
“嗯,一直。”季达明替他夹了条黄瓜,“不用流浪,饭菜管饱。”
伊默一听就乐了,含着筷子拼命点头。
“先吃饭吧。”季达明见他同意,暗自松了一口气,“吃完我带你在家里转转,如果时间来得及,咱们就去商会。”
伊默听罢连忙捧着碗急切地喝,像是怕耽误了时间。季达明心道不好,伸手和伊默抢碗,却不料这人虽瘦弱,力气却不小,还护食得厉害,他乍一伸手愣是没拦住,倒把伊默给吓呛着了。
“慢点,我就是想告诉你别着急,今天来不及去商会,咱们就明日去。”季达明松开手,绕到伊默身后替他捶背,“够不够?锅里还有,我去给你盛。”
赶巧李婶从厨房走出来,瞪着季达明冷笑:“少东家,您没伺候过人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可季达明曾经将伊默伺候得无比舒心。
他抬起的手轻轻落在伊默肩头,指尖拂过几缕柔软的发丝,伊默鼓起的腮帮子边滑过一滴汗水,季达明不由自主地伸手,这回伊默没有躲,亦没有抬头,藏在桌下的腿却晃了晃。
“小默!”季达明满心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可穿堂风吹凉了他被汗水打湿的衣衫,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有些话终究是不能与旁人说的。季达明念及此,转而又去看伊默,这人正捧着罐子捞黄瓜,专心致志的模样把季达明和李婶都逗笑了。
第3章酱肘子
“看来我的手艺还没退步。”李婶笑得合不拢嘴,“赶明儿再腌些。”
季达明顺着李婶的话说下去:“是了,公馆的人都爱吃。”
“我要是那一根筋的陈五,倒真信了您的鬼话。”李婶走到伊默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孩子,多大了?”
伊默放下碗,乖巧答道:“上个月刚十七。”
“真小。”李婶倒吸一口凉气,“还有家人吗?”
“没,我是孤儿。”伊默话说一半,忽然望向季达明,“季先生,我还有一个朋友,比我小几个月……”
季达明脸上零星的笑意消散了,恨意从心底喷涌而出他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竟忘了孟泽这茬事。
说起来孟泽算得上伊默的半个弟弟,与后者一样,都是流浪的孤儿。季达明捡来伊默后自然不能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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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弟弟流落街头,便把孟泽也接进了公馆,然而他前世死时方知伊默是被孟泽害死的,哪里还肯再犯同样的错?
伊默见他犹豫,慌忙解释:“季先生,我朋友很乖的。”
“你朋友叫什么?”季达明尚存一丝希冀。
可惜伊默还是说出了孟泽的名字。
风在院中呜呜地吹,季达明扶额叹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见着伊默,自然是抱着相伴到老的念头,若是重蹈覆辙,岂不是白白浪了重生的机会?可现在的孟泽并未做任何错事,季达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伊默以为他生气,低头抠着碗沿瑟瑟发抖。
上一世季达明让孟泽住在公馆里,与伊默一道,都在商会做些闲职,如今他却不敢了,左思右想,叫住往门外走的李婶:“老宅那边还缺人手吗?”
伊默见事情还有转机,立刻竖起耳朵心急如焚地听。
“缺,老爷前几日还说院里人少,一点都不热闹。”李婶坐在门槛边淘米,“其实他就是想让您回去住。”
季达明忽略了李婶的后半句话,拉住伊默的手打商量:“商会那边有你就够了,你问问孟泽愿不愿意去老宅帮工,除了离公馆远些,吃住同样是不用愁的。”
伊默只求温饱,哪里会拒绝,捧着季达明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而季达明望着面前这张略显苍白的脸,越看越痴,竟俯身慢慢凑过去作势要亲。
伊默毫无察觉,笑眯眯地踮起脚:“季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去商会?”
此时季达明的嘴已经快碰到伊默的额角了,闻言猛地直起腰咳嗽:“不急,我先带你认公馆里的屋子。”
季公馆是季老爷专门给儿子在城中搭的宅院,离商会近,还靠着码头,是天津城数一数二的宅邸。
伊默跟着季达明没走到后院便已晕了头,认不出几进几出,也分不清几乎一模一样的门,扒着指头犯迷糊。
季达明瞄了伊默一眼,明知任谁也不能一眼就记住,却还是带着伊默往深处走:“别急,住久了就认得了。”
伊默茫然地点头,捏着季达明的衣角嘀咕:“有阁楼吗?我睡那里就成。”
他心尖微颤,咬牙指着房梁反问:“哪里有阁楼?”
“走廊也成……”伊默仰起头顺着他的手看,继而犹犹豫豫地说,“要不靠着门睡?有屋檐我不怕下雨淋。”
季达明将伊默拽到身侧,气恼不已,像是被前头那些商量惹恼了:“你与我同屋。”他说得不容拒绝,吓得伊默捂着脑袋发怵。
“不乐意?”季达明见状气得牙痒痒,板着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季先生,你晚上睡觉打呼噜吗?”伊默匆匆望他一眼,复又低头。
“我……”季达明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干瞪着伊默张口结舌,“我……我不打呼。”
伊默不甚相信地“哦”了一声,又去看别的房间了。
季达明瞧着伊默的背影愣了半晌,忽而绷不住笑起来,再揉着眉心跟过去牵手。伊默像是习惯了,又像是逆来顺受,既不拒绝也不主动,悄悄看了几眼他修长的手指,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别处去了。
“对了,季先生……”
季达明带伊默往商会去时,这人突然停住脚步:“今天中午,您明明没见过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李婶说的。”季达明随口扯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酱肘子……”伊默的目光黏在路边一家酒楼的招牌上。
他蹙眉将伊默拽到身边躲避飞驰而过的汽车:“好,等会儿带你来吃。”
“不来。”伊默回过神以后竟果断拒绝。
“为什么不来?”季达明诧异道,“你不喜欢吃酱肘子?”
“工钱要攒着,以后就不用饿肚子了。”伊默苦着脸解释,“酱肘子闻闻就好。”
季达明听罢停下了脚步,将伊默带到路边:“你等我一下。”
伊默困惑地应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墙根下目送他远去。
季达明走了两步忍不住又绕回去:“等我。”
“好呢。”伊默乖顺地应允。
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心,不停绕回来叮嘱:“别乱跑。”
伊默被季达明搞得怕起来,当他再一次转身离去时,忍不住跟上去:“季先生,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季达明顿时忍耐不住,转身将他抱进怀里:“我要你。”
伊默闻言挣了挣:“可我听别人说,凡是说‘等我,别乱跑’的,都不会回来了。”
“那是别人说瞎话唬你。”季达明鼻子一酸,将伊默放在地上重又去牵他的手,“罢了,本来想偷偷买酱肘子给你吃,如今想来还是一起去买的好。”
“酱肘子?”伊默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却拉住季达明的手不肯他继续往回走,“贵,季先生我吃不起。”
伊默像只固执的小牛犊,拉着季达明拼命埋头往反方向跑。
“不是白给你的。”季达明硬是将人拽回来,盯着伊默毫无血色的脸,绞尽脑汁想出一番说辞:“等会儿去商会有一堆事要交与你做。”
伊默这才撤了劲儿:“这样啊……”
“拿酱肘子抵工钱,是我占你的便宜。”季达明对伊默温柔地笑笑,“还吃不吃?”
“吃。”伊默欢欢喜喜地抱住他的手臂,“就在前头,我记得路。”
“馋猫……”季达明又忍不住笑了。只要遇上伊默,他便无时不刻想笑。
伊默嘴里说着“不吃”,却比谁都记得清楚店的位置,季达明还没寻着招牌,伊默已经扑到案板前对着酱肘子流口水了。
“少东家?”店家见他一脸诧异,“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季达明也诧异万分,倒退几步眯起眼睛看招牌下的小字,这店竟是他家盘下的,顿时生出几分滑稽之感:“我来买肘子。”
“好说好说。”店家拿着油纸一连包了四五个,“这点小事哪用您亲自跑一趟?我给您送回去,或是让陈五来拿多方便。”
季达明接过包好的油纸包拎在手上,摇了摇头:“我要去商会,刚巧顺路就买了……再说,我哪里敢打扰陈老板唱戏啊?”他难得开玩笑,店家愣了愣才哈哈大笑。
季达明也随着店家一起笑,笑完转身欲走,看见伊默弯腰贴着包酱肘子的纸包迷醉地嗅。
“还吃得下?”他把伊默拉出店铺,继续往商会走,“我以为你吃饱了。”
“是饱了。”伊默走在路上还时不时瞄一眼肘子,“可这味道好香。”
“小默,你待会要是吃酱肘子错过晚饭,那就亏大了。”
伊默听不懂季达明的话,又不敢问,只拍着胸脯作保:“我吃得下。”
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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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我看见李婶在厨房忙活,肯定在做好吃的。”
“真的?”伊默好哄得很,一句话就能高兴得合不拢嘴,“婶婶做饭好吃。”
“你喜欢就好。”季达明远远看见了商会,抬手指给伊默看,“就那儿,四层楼的那个,好认。”
“我晓得。”伊默跟他走进去以后怯得不肯大声说话,“气派呢。”
季达明带着伊默径直往商会里走,路过的人少不得要叫上一声“少东家”,他平日不苟言笑,对商会上下要求颇高,此时虽只是带伊默来认路,旁人却依旧打起十二分神伺候着。于是伊默愈发羞怯,躲在他身后慌里慌张地跑,一个劲儿盯着脚下的路,都不敢往四处看。
“我通常都在这儿办事。”季达明沿着寂静的走廊一路走到底,推门带伊默进屋,“你以后来找我,不管旁的,认准这扇门就行。”
伊默进屋以后不那么害怕了,晃着脑袋打量他的书桌。
“先把酱肘子吃了。”季达明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桌对面,“我去给你倒杯水。”
伊默爬到椅子上坐下,急不可耐地拆开包裹:“季先生,吃完我帮你做什么事?”
“你帮我念信吧。”季达明端着茶碗回到桌边,“最近忙,信都看不过来,待会你边吃边念。”
伊默已经把酱肘子塞嘴里了,闻言拼命点头:“哪些信?”
“这些。”季达明随手搬来一打未拆封的信,“你只管读,我帮你拆。”
伊默吮着手指含糊地道了声好,再把吃剩的碎骨头吐在纸包上,生怕给那些信上沾到油。季达明坐在伊默对面拿裁纸刀拆信,拆完将信纸抚平放在桌上,转而去批阅最新的流水。
“少东家敬启……”伊默嘴里咬着肉,含含糊糊地念,“六月七日,接到南京方面消息……”
不消片刻,季达明眼前的数字就飘忽起来,仿佛凭空拼出一张伊默的脸,他拿钢笔戳桌边的旧报纸,装作思索的模样抬起头,实际上却在瞧伊默。
伊默捧着肘子啃得满手是油,嘴角也全是酱汁,念一句咬一口肉,满足得整张小脸都洋溢着笑意。
“季先生,念完了。”
季达明将第二封信递过去,伊默便也拿起第二个猪肘子。
如此一来,整个下午他们都窝在商会吃肘子念信,伊默与季达明相处时间久了,胆子大了些,敢往他嘴里塞肘子,还敢拿油乎乎的手摸他的脸。季达明实在是太怀恋这种感觉,自打伊默去世,他的人生就宛若苟延残喘,若不是伊默的遗嘱上字字恳切,他怕是活不上几年。
“季先生,这些信都在说从南京来的那批货。”伊默吃完肘子打了个小小的饱嗝,拿着季达明的帕子擦手,“第一封说驿站的接洽出了问题,第二封说路遇劫匪,第三封却又说已经安然无恙到了天津,这是怎么回事?”
伊默记忆力好,季达明是知道的,此刻装作震惊的模样揉他的头“你看一遍就记住了?真厉害。”
“厉害?”伊默疑惑地反问,“季先生不记得我念了什么吗?”
“寻常人听一遍只会有些印象,哪里像你记得这么清楚。”
“那我……再读一遍?”伊默说罢,抬手去够信纸。
“你记得就行。”季达明连忙按住伊默的手,“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家。”
第4章绿豆汤
伊默惦记着李婶做的晚饭,连蹦带跳地跟在季达明身边,走到半路才想起来问信里的内容。
季达明被问得陷入回忆,在他的印象里这批货的确出了点问题,却不严重,之所以写信之人三次改口,皆是因为他与盗匪勾结,想要把本该运到天津的货倒卖出手。
这是所有商会都无法避的事儿,百八十个帮工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浑水摸鱼的。
“既然货已经到了天津,明天咱们就去看看。”季达明牵着伊默的手往家走,特意叮嘱道,“你记得带账本,对着数目一箱一箱地验货。”
天色渐晚,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温暖的烛火,伊默的脚步慢慢迟疑起来,季达明握紧掌心里发抖的手:“别怕,我带你走。”
伊默反握住季达明的手指点头,声音抖得像是要哭:“我看不见。”
“怪我,刚刚从商会回来时拿个手电筒或是灯笼就好了。”季达明叹了口气,“夜盲症还没好?”
“没好。”伊默往他身侧贴了贴,继而轻轻“咦”了一声,“季先生怎么知道我有夜盲症?”
“天一黑你就看不见,不是夜盲症是什么?”季达明停下脚步,蹲在伊默身前,“我背你吧。”
伊默如何肯,拼命摇头不愿爬到季达明背上去。季达明暗自懊悔自己心急,重又去牵伊默的手,快到家门口时,听见伊默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先生,谢谢你。”
季达明顿时满心欢喜,面上不显,愣是将伊默一把抱起跑进了公馆的门厅,再不顾怀里这人的惊叫,一路冲进前堂,李婶端着碗绿豆汤吓得目瞪口呆,回过神以后赶忙跑上前来替季达明擦汗。
“大热天的,出汗容易着凉。”李婶替他擦完又替伊默擦,“饿了吧?我刚熬了绿豆粥,快尝尝。”
“谢谢婶婶。”伊默惊魂未定,闻着香味凑到桌边,眼冒光,心里却惦记着事,“季先生,我那个朋友……”
“你说孟泽?”季达明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我派人接他去老宅了,你在商会活儿多,他在老宅也不清闲,以后见着的机会怕是不多了。”
伊默捏着筷子认真地听,听完笑起来:“没关系,只要他与我一样不用挨饿就好。”
季达明也跟着笑了笑,继而催伊默快些尝粥。他不让伊默与孟泽见面自然是有私心的,万一后者又如前世一般处心积虑地害人,季达明可不觉得自己能再重生一回。
伊默被粥香勾得拼命咽口水,捏着筷子频频回头,硬是挨到季达明动筷才下嘴,虽被烫得直吐舌头,脸上却满是笑意。
“我盛些米汤加冰糖晾着,等你晚上嫌热的时候喝。”伊默开心,季达明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过两天西瓜下来,我就让李婶放到井水里冰,消暑来吃最舒服了。”
伊默听得摇头晃脑,在桌子下晃的腿彻彻底底贴在了季达明的裤腿上:“季先生,在你家帮工真好。”
季达明闻言放下筷子,望着伊默的脸摇头:“还不够好。”
伊默舔着嘴角腼腆地挠头:“够了。”
“不够。”季达明见伊默害羞,忍不住拿脚尖蹭了一下伊默的小腿,把这人吓得猛地坐直身子,捧着碗战战兢兢地吸了一口,他便更加克制不住,捏着伊默纤细的手腕爱不释手地摸,“还是这么敏感。”
伊默听得耳根子都红了:“季先生,你别




馋猫(H) 分卷阅读7
……别瞎说……”
季达明松开手,转而去揉伊默的耳垂:“痒不痒?”
耳垂是伊默全身最敏感的几处之一,他故意去碰,直把伊默惹得面红耳赤,手指头哆哆嗦嗦拿不住碗,软趴在了桌角。可季达明一上手就停不下来,又是揉又是捏,把伊默羞得捂脸呻吟,连李婶进屋都舍不得停手。
“少东家,别欺负人家孩子。”李婶将几叠小菜磕在桌上,责备地瞪他,“还不快松手让他吃饭?”
季达明意犹未尽地撤了劲儿,见伊默迷迷糊糊地仰起头,忍不住又伸手摸了一把,伊默红着脸倒回去,藏在桌下的腿羞闹地乱蹬。
“少东家!”
“好了好了。”季达明怕把伊默惹急了,连忙摆手,“小默,咱们吃饭。”
伊默偷偷摸摸地觑了他一眼,确认季达明不会再伸手,才扑过去抱自己的碗,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又扭头去看季达明。
“真不逗你了。”他把炒花生米推到伊默面前,“多吃些。”
伊默起先还在犹豫,后来实在饿得不行,忍不住捏着筷子夹花生米,一夹一个准,再脆生生地嚼,季达明看伊默就能下饭,干喝一碗粥以后搁下碗筷,托着下巴看伊默嘎嘣嘎嘣地吃花生。
“小默,以后有什么打算?”
“跟着季先生好好干活,”伊默答得坦然,“攒钱买吃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成婚?”季达明心口发起烫,“你有喜欢的人吗?”
伊默的脸又红了,还一直红到脖颈:“没……没想过。”
季达明不奢望与伊默相处一天对方就能爱上自己,可乍一听这话还是失望,不由问道:“想不想嫁人?”
伊默轻轻“啊”了一声,羞得浑身发抖,趴在桌上不愿抬头。这年头男子亦可嫁人,连大户人家都有娶男妻进门的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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