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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猫(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少东家?”黑夜里忽然冒出一声憋闷的轻咳。
陈五吓得半死,捂着嘴才没叫出声。
季达明转身拎起一盏灯笼:“哟,林副警长,您先到了?”
林副警长还穿着警服,站在屋檐下搓手,面色被火光映得惨白:“少东家,祠堂这种地方我来不得,您把我留这儿不合规矩。”
季达明拎着灯笼引着他们往前走:“林副警长不用担心,今晚我是请你来帮忙的。”
“好说,好说!”
“你看这儿。”季达明拎起灯笼,借着火光给林副警长瞧祠堂门前的铁锁,“这儿的钥匙,全家只有一把。我们这种做商会的,按老一辈的话来说,把账本藏在祠堂里,就是图祖宗保个福运昌隆。”
“我知道,我知道。”林副警长听了满头的汗,“少东家,这是规矩,您不说,我心里也有数。”
季达明闻言将灯笼移开:“这么说,你也知道祠堂被盗是多大的罪名了?”
林副警长顺口答了两句“知道”,继而猛地怔住:“少东家,祠堂被盗盗盗……”
“还没。”季达明笑了一下,“林副警长不用紧张,若是被盗了,我哪里还会与你在这里说闲话?”
林副警长暗自松了一口气:“那是自然……”
季达明的脚步顿了顿,刻意压低声音:“放心,季家与警局之间的往来,不会写在账目里。”
林副警长的神情却没有半分缓和,眼瞧着脸色更苍白了。
季达明说不在祠堂,那便是还有别的地方,明面在安慰,字字句句却都是威胁。林副警长的把柄被他牢牢捏在手里,只得战战兢兢地跟着。
“就到这儿吧。”季达明走到祠堂边的侧室,吹熄了灯笼,“委屈你了,林副警长。”
“不委屈。”林副警长欲哭无泪,“是不该点灯……点了灯,怎么捉贼?”
季达明懒得搭理他,借着月光坐在了八仙椅上,林副警长却不敢坐,唯唯诺诺地站在窗下,打起十二分神寻找窃贼的身影。
“陈五,去接小默。”季达明偏头对着身边的黑影嘱咐,“如果来时事情还没有解决,就让他在车里等。”
陈五点了点头,身影隐入夜色。
此时夜渐渐深了,林副警长焦急地在窗下来回踱步,季达明倒是冷静,摸黑给自己到了一盏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
祠堂里静悄悄的,风中隐约传来打更的锣鼓。
“季……”
“闭嘴。”季达明蹙眉冷哼。
林副警长立刻闭上嘴,屋外终是传来猫似的脚步声。
那是一种刻意放轻的步伐,后脚跟着地,脚掌慢慢往下压,最后脚尖绷紧点着地面的瞬间,另一只脚的脚跟也着了地。
“惯偷。”林副警长握住警棍,作势要往外闯。
季达明一把将他扯回来:“再等等,还有人。”
然而那又是另一种脚步声了,不同于第一人那般刻意放轻,反而像是本身脚步就轻似的肆无忌惮,甚至还在跑。
“女人?”季达明眉头紧蹙,“林副警长,看你的了。”
“您放心吧。”林副警长如释重负,拎着警棍踹门大吼一声,“小贼,哪里跑!”
院中安静一瞬,继而火光四起,亮堂堂的灯笼一字排开,原来季达明的人早已埋伏在了祠堂二楼的走廊,此刻才现身。
林副警长与小偷一样都被吓住了,然他顾及面子,硬摆出一副早有预料的姿态:“都给我按住了,哪个都不许放过!”
季达明终是放下茶碗,施施然走了出去,却见院中被押在地下的人有三个。
一人黑衣黑袍,不用说就是窃贼,另两人却是有熟面孔。
“没想到许久不见,相逢竟是这般场面。”季达明拱了拱手,“二叔,二姨娘,你们这么晚了来祠堂散步?”
若换做平时,他怎会开口唤一声“叔”,而今人赃并获,反倒叫得顺口,声声讥讽。
“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押我?”二姨太被几个家丁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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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浑身发抖,“达明,我是追着你二叔来的,他想偷东西!”
“你个贱女人……”季达明的二叔差点抬腿踹上水莲的脸,“要不是你,我会想到来这里偷东西?”
季达明微微皱眉,心想小偷的脚步声其实谁也没听见,他们听到的第一道脚步源自二叔,第二道源自水莲,如此一来,到底谁是内鬼反而不好推测了。
但他们同样心怀不轨。
“少东家,您瞧这事儿……”林副警长本以为抓到贼就能了事儿,却不料遇上内鬼作祟,顿时为难起来。
按理说,大户人家都不愿意让外人瞧见这等腌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这回是季达明亲自请警长来的,摆明了撕破脸的架势。
可怜了首鼠两端的林副警长,哪一头都不敢得罪,只恨自己没能早些回家躲过这场祸事。
季达明接过一盏灯笼,慢吞吞地逼近二叔的脸:“你来祠堂做什么?”
“达明,有话好说。”季伟生额角滚下一滴冷汗。
“放心,咱家伟字辈只剩您一口活人了,死不得。”季达明抬了抬眼皮,将灯笼纸贴在了二叔脸颊边,这张肥肿的脸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重生前,伊默第一次跟他回老宅就被季伟生从头嘲讽到脚。
“达明,你是我的亲侄子。”季伟生舔着脸谄笑,“一家人有什么仇呢?快让警长走吧。”
季达明闻言猛地俯身,把他二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他却又直起腰,掸着衣摆喊了声:“椅子呢?”
两个家丁飞快地搬来一张八仙椅,季达明撩起衣摆坐在了院中。
“林副警长,你和我说说,咱天津城对潜入祠堂的小偷,一般都是个什么判法?”季达明含笑的眸子转向林副警长,眼底升腾着惨白的火苗。
整个祠堂院前只有他一人坐着,却无人敢垂眼多瞧片刻。
季达明久得不到回答,不由眯起眼睛,双手抄在袖笼里吐了口气:“林副警长记性不大好?”
“少东家您看我这不是愣神了吗?”林副警长连忙摆手,“按局里的规矩,偷得少,打,偷得多,往死里打。”
“那你说……”季达明慢慢靠坐在椅背里,“来季家的祠堂偷东西,算大还是小呢?”
夜里刮来一阵风,满院的灯火都飘摇起来,季达明脸上的火光忽明忽暗,映得他的神情愈发阴沉。
林副警长抖得像个筛子:“这事儿……可大可小,全……全看您的意思……”他哪里敢代替季达明拿主意,因为不论大小,都担待不起。
“二叔,您觉得呢?”季达明顾及水莲是女人,抬腿揣在季伟生面上,“这事儿是大,还是小?”
季伟生的脸面丢到了九霄云外:“小小小事……达明,咱可是一家人……”
季达明回脚,重新倒回八仙椅:“说吧,这个贼是谁领进来的?”
院中又安静了,只有风在夜色中徘徊。
“不说?”季达明烦躁地踹小偷的手腕,祠堂的钥匙伴随着脆响,滴溜溜滚到季伟生与水莲之间,“那我给你们一点提示……一个多月前,老宅来了个新帮工,叫孟泽。”
水莲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季伟生却是面皮一抖。
季达明心里已经有数,让家丁将钥匙拾起来:“二叔,你有印象?”
“我……我哪里有……”季伟生心虚地低头,眼睛一转,忽然对着水莲谩骂,“都是这个女人,不让你爹给我银子,我不得已才摸到祠堂,想找些值钱的东西当了!”
“你……你个老混蛋!”水莲急起来,嘴里冒出一句浑话,“我为什么不让老爷给你钱,你心里没数吗?”
“二叔,你又去赌了?”季达明头也不抬地冷笑,“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季伟生坐在地上喘息:“二叔手痒了……达明你看,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和孟泽没关系,和大光明也没关系。”
季达明在季伟生话音刚落的瞬间,腾地站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肩头:“二叔,刚刚我可没提到大光明,一个字也没有提到。”
季伟生这才知道事情败露,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达明……达明你听我解释……”
“林副警长,您听清楚了吧?”季达明将二叔踢开,走到林副警长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季伟生勾结大光明俱乐部,意图盗窃季家祠堂里的账目,人赃并获,自己也招认了……现在该怎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林副警长笑得比哭还难看:“少东家,这可是您的亲叔叔。”
“我都不心疼,你还替我心疼?”季达明一眼扫过去,林副警长已是两股战战,哭丧着脸带人将季伟生绑走,却不敢太怠慢,毕竟这可是季家本家的人。
他们走到门口时,一辆车刚巧停下,陈五来不及开车门,伊默已经自己跳了下来,抱着件长风衣往老宅前一站,茫然地往里瞧。
季达明正坐在八仙椅上揉眉心,见了伊默,面上的戾气烟消云散,抬手唤道;“小默。”
“季先生!”伊默眼前一亮,也不管警局的人在做什么,蹦蹦跳跳往里闯,然后扑进了季达明的怀里,“季先生呀……”
“怎么这么有神?”季达明让伊默坐在自己腿上,“平时这钟点,咱们已经歇下了。”
“不知道。”伊默笑眯眯地给他披风衣,“晚上凉,你怎么坐在这里?”
“等你。”季达明托着下巴笑。
伊默的眼睛转了转,凑到他耳边嘀咕:“季先生,你想不想我?”
季达明不着痕迹地挥手让人把水莲带走,继而抱起伊默往院外晃悠:“想。”
伊默乐得合不拢嘴:“那季先生猜猜,我想不想你?”
“也想。”季达明亲了亲伊默的脸颊。
“不对。”伊默得意地抱住他的脖子,“我不是想你,是非常非常非常想你。”这小孩儿非要把“非常”重复三次,说完还咬季达明的唇角,“比你想我,还要想你。”
“今天这是怎么了?”季达明坐上车,稀奇地望伊默湿润的眼睛,“这么乖?”
“因为季先生没有做危险的事情。”伊默跪坐在后排振振有词。
伊默只知道自己去老宅的时候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在打架,却不知道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季达明赶在他来之前解决了一切。
季达明也不说,就看着伊默往自己腿上爬。
“季先生……”伊默慢条斯理地叫他,“今天的鱼汤很好喝,我给你留了一碗。”
“乖。”季达明捏了捏伊默的鼻尖。
“季先生,你不要老捏我的鼻子。”
季达明又捏一下:“为什么?”
“像在逗小孩子。”伊默不满地抱怨,“季先生,我不小了。”
季达明轻笑着点头,先低头吻上一会儿,再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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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打趣:“小孩儿。”
伊默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跨坐在他腿上生闷气,季达明瞧着有趣,忍不住又叫一声“小孩儿”。这回伊默是真气着了,搂着他的脖子急促地喘息,继而在季达明暗自得意的时候,忽然扯着嗓子喊:“季叔叔!”
“什么?”季达明从未料到伊默会叫自己叔叔,一时竟愣住了。
“季叔叔。”伊默得逞地轻哼,“不许再欺负我了。”
季达明盯着伊默,嘴角微微抽搐坏了,这哪里还是馋猫,活脱脱就是一只摇尾巴的小狐狸。
伊默被他养歪了。
第22章牢饭
季达明向来从容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痕:“小默?”他比伊默大了快十岁,若是叫“哥”,便也罢了,谁知这人竟称他“叔叔”。
季达明越想越气,捏着伊默的下巴冷笑:“你再叫一声试试?”
伊默被他宠得忘了羞,美滋滋地唤他:“季叔叔。”
季达明猛地翻身,将伊默压在身下亲吻,膝盖抵着乱动的腿,举手投足间满满都是不容抗拒的霸道。
伊默终于知道怕了,憋闷地服软:“季先生……季先生我喘不过来气了……”
“不叫我叔叔了?”季达明记仇,捏着伊默的下巴不停地亲。
伊默的腿蹬着蹬着就没了力气,红着眼眶被他亲得来了感觉,最后弄到了裤子上,气呼呼地闹着要洗澡。
可车还在路上,季达明到哪里去弄水给伊默洗澡?
“季叔叔坏。”伊默弄到裤子上以后,自暴自弃地抠他的手腕。
“叫哥。”季达明耐心地纠正。
伊默偏不听话:“季叔叔。”
“叫哥。”季达明无奈至极。
“季叔叔就会欺负人。”伊默梗着脖子闹脾气。
季达明也没了法子,好在车开到了公馆门口,他将伊默一路抱去了后堂。
“我……我自己洗裤子……”伊默脱了长裤,穿着小裤衩趴在浴缸边瞪季达明,“不许告诉婶婶。”
季达明将热水倒进木桶,含笑点头:“不告诉。”
伊默这才安心,爬进桶里坐着,脸颊慢慢被热气蒸红了。
“季先生……”
季达明心尖微颤,撩起眼皮,看见伊默光着上身趴在桶边腼腆地笑。
“季叔叔。”伊默见他注意到自己,立刻改口,“你今晚去做什么了?”
季达明闻言,暂时不追究称呼的问题,拉着伊默湿漉漉的手指反问:“小默,你觉得老宅怎么样?”
伊默蹙眉回忆:“晚上看不大清,但瞧着挺吓人的。”
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
伊默说得兴起,趴在桶边抱他的腰:“季叔叔在,我就不怕。”
“今天陈五去接你,怕不怕?”季达明被伊默说得满心柔软。
“有点……”伊默诚实地回答。
“以后我回去接你。”季达明用指腹磨蹭这人的嘴唇,轻声保证,“不会让你再害怕了。”
“季叔叔……”伊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说话算话。”
“算话。”季达明没说完就吻了过去,伊默顺着桶壁软倒,爬都爬不起来,最后还是被他捞上来的,连小裤衩都是季达明帮着换的。
这一折腾,又到了后半夜,伊默全身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扭。
季达明直接伸手把人拉进怀里:“小默,明天和我去趟警局。”
“好呢……”伊默在梦里点头,许久忽然坐起来,“警局?”
“嗯。”季达明将伊默拉回来抱住,“你不是想知道我今晚干了什么吗?”
“那为什么要去警局?”伊默不解地抱住他的手臂。
“因为要抓的人都抓住了。”
伊默安安静静地思索半晌,试探道:“和……孟泽有关吗?”
季达明一听这个名字,眉头就蹙了起来,硬是将伊默压在身下,粗暴地摸小裤衩的边缘。
伊默又困又累,喊了几声“季叔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软软地唤了一声:“哥。”
“哥,我错了。”伊默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季达明下腹一紧,呼吸瞬间染上热潮:“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哥。”伊默叫完,亲了亲他的脖子,“我不闹了。”
季达明受用得很,翻身躺在伊默身边:“嗯,和孟泽有关。”
伊默难过地蜷缩成一团,捏着他的手指,心烦意乱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脑袋一歪睡着了。
“你到底在不在意啊?”季达明好笑地摸了摸伊默的脑门,也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降温了,一大清早寒风呼啸,昏沉的日光没有暖意,伊默裹着外套走几步路就打一个喷嚏,还没走到院前,就钻进了季达明怀里。
“还冷吗?”季达明揽住伊默的肩。
伊默打了个喷嚏,被风吹得晕乎乎的:“冷。”
“要不改天去?”季达明犹豫了,“我看着这天像是要下雨。”
伊默摇了摇头:“要去。”
季达明略一思索,觉得这人心里还存着点希冀,认为孟泽心存善念,即使做了错事依旧情有可原。如此一来,警局还是非去不可了。
车走到半路天就下了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也不是没有道理。伊默窝在季达明身侧揉鼻子,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还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了季达明的掌心取暖。
季达明摊开手掌,看伊默的手指头。
“季叔叔……”伊默不满地动了动,“冷。”
于是他蜷起手指,过了会儿再摊开。
“季叔叔。”伊默气恼地仰起头,“握住。”
季达明忍不住笑起来,将头靠过去:“好,握住。”
伊默嫌他头重,压得肩膀痛,愤愤地嘀咕了几声“季叔叔”。季达明照单全,听多了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是昨晚伊默叫得那声“哥”,实在是让他心神摇曳,差点控制不住。
伊默见季达明不动,偏头对着他的脸颊吧唧了一口。
“嗯?”季达明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重。”伊默眨了眨眼睛。
季达明坐直了身子,把伊默抱进怀里:“这样?”
“季叔叔,你一定要抱着我吗?”伊默趴在他肩头感慨,“坐车要抱,吃饭要抱,晚上也抱着不撒手……季叔叔,你在担心什么?”
季达明微微一怔,他担心的自然是伊默,可他一直将这丝带着恐惧的担忧隐藏在关心之下,却不料还是被发现了:“不想我抱着?”
伊默软在他怀里轻哼:“想。”
“想就好。”季达明松了一口气。
车停在警局门口,林副警长催着两个手下给他们撑伞,伊默冷得直哆嗦,挂在季达明身上不肯下来。
“季叔叔,我们早点回家好不好?”伊默被风吹得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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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季达明抱着伊默走进警局,抬眼看墙上写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心神微动,“小默,你喜欢我吗?”
“喜欢。”伊默从他怀里跳下来,低头掸衣袖上的雨水。
季达明的嘴角微微上扬,将外套脱下递给了林副警长:“昨晚抓的人押哪儿了?”
“单独关在……屋里。”林副警长绞尽脑汁,不知如何措辞,“有人看着。”
“原来现在窃贼都不用关在牢里了。”季达明撩起眼皮瞥了一眼。
林副警长挠了挠头:“身份特……特殊。”
“也对。”他了然地点头,揉了揉伊默的脑袋,“走,带你去见孟泽。”
伊默猛地仰起头,抱着季达明的胳膊笑眯眯地跑,季达明的神情却复杂起来。
说到底,伊默还是太单纯,而孟泽恰恰就在利用这一点。
“小默,你见到孟泽会说什么?”季达明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要单独和他说话吗?”
“不用,我要和季先生一起。”伊默走着走着,看见牢房就怕了,缩在他身侧盯着地面往前挪,“我要让孟泽和你道歉。”
“道歉啊……”季达明眯起眼睛。
“对。”伊默蹙眉嘀咕,“做错了事就要道歉。”
“道完歉呢?”
“道完歉……”伊默有些茫然,“季先生会原谅他吗?”
季达明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伊默难过地“哦”了一声,抓着他的手指捏:“季叔叔……”
“怎么了?”季达明稍稍放慢脚步。
“我怕。”伊默抬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肩头,“这里好黑。”
“这里是监狱。”季达明笑了笑。
雨下个不休,监狱看不见尽头的走廊里点着蜡烛,只屋顶开一盏天窗,时不时飘进来冷雨。
林副警长边走,边在成串的钥匙里翻找,金属的撞击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响,宛如死神的镰刀正在割。
伊默越听越怕,抱着季达明的胳膊哭丧着脸呢喃:“季叔叔,我怕黑。”
“还看得见吗?”
“还……还好……”
季达明叹了口气,转头问:“孟泽关在哪儿?”
林副警长还没找着钥匙,心急如焚:“最里头的牢房,按照您的吩咐,好几个人轮番看着,给他双翅膀都飞不出去。”
“季叔叔。”伊默闻言拉了拉他的衣袖,“那里面有人吗?”
季达明顺着伊默的视线往身侧的牢房望去,只瞧见半截枯槁的人影。伊默有夜盲症,看不见牢房里的情状,只偶尔听见锁链磨牙般的声响。
“没有。”季达明犹豫一瞬,决定撒谎,“什么都没有。”
伊默闻言稍稍安心,走了几步又慌了:“季叔叔,你……你抱我好不好?”
“叫哥。”
“哥,你抱我。”伊默言听计从,伸着胳膊往季达明怀里拱。
季达明自然将人抱了个满怀,踩着满地破碎的烛光往牢狱深处走。
越往前,光线越弱,林副警长终于找着了孟泽监狱的钥匙,跑到季达明前头带路。
“少东家,您今天还去看季二爷吗?”
季伟生是季达明的二叔,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搁外头,别人都爱叫他二爷,林副警长也不能俗,当着季达明的面顺嘴说了出来。
季达明暗自好笑,也不纠正:“先看了孟泽再说。”
“也好,也好。”林副警长停下脚步,猫腰摸牢房门前的锁眼,摸了半晌没捅进去,气恼地压低声音,“来个人啊,多点几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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