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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贝(双性生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纸兔
苏家人丁稀薄,撇去那些打秋风的远房亲戚,真正能入刑被流放的男丁也就苏邝跟苏宝贝两个,跟那些举族流放的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父子两人在抄家那日入了大牢,跟一应囚犯关在一处,一道在黥吏手下受烙印之刑,再由督吏押着他们流放到不知名的偏远地区去。苏邝早已衰老憔悴得不行,苏宝贝呆在他身边照顾老父,苏宝贝对自己将来的去向并不太担心,倒是不住问苏邝:“奶奶跟母亲还有那些姨娘,她们会去哪里?”
苏邝便告诉他,苏家女眷都入了乐籍,成了官伎。
苏宝贝心里回想以前所见那些官伎,虽要抛头露面应酬会宴,但多是表演才艺,很少有以身陪侍的,周武朝重视官德,亦是明令禁止官员狎妓。老太太不说,他娘徐娘半老,那些人多半看不上她的姿色,再说,人活着就好,将来总有再见之时,他这般安慰自己,又生出些许希望,若将来钟权真的找来了,或可托他照顾一二。
苏邝却是关心另一件事,他问苏宝贝:“那日抄家时我没瞧见你那小妾,她被你放走了?”
“我给了她契书跟身份通牒,她走了。”
苏邝不住点头道:“天佑我苏家,还留下一点血脉。”
“咳……爹,其实她肚子里没有苏家的血脉,她塞进去的是个枕头。”苏宝贝心里偷偷说,爹你也说错啦,苏家还有两点血脉呢,一点在皇宫里,一点在你儿子肚里。
苏邝不懂读心术,直被自己孙子其实是个枕头的消息惊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苏宝贝看他爹目瞪口呆的模样,顿时索然无味,转头去跟旁的人套近乎去了。他生的好看,嘴巴也甜,很会自来熟,起那副少爷脾气,短短这几日,竟教他在这囚室里混得人缘极好。
狱卒见他面嫩个子矮,以为他还是个十六七的少年郎,年纪小又要照顾老父,便心生好感,这几天颇多照顾。
苏宝贝又不是真的视死如归,或者把流放当成去野炊的天真小少爷,今天是押送的督吏来狱中提人的日子,他自然要多方打听,想知道将来要押解自己这一批犯人的督吏是何种脾气,将来好套些近乎,让自己父子俩过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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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狱卒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苏宝贝凑到栏杆旁边,舔着脸讨好似得叫了那狱卒一声哥,旁敲侧击起来。
狱卒知道他想问什么,不怀好意道:“摸什么脾气啊,准备好东西孝敬督吏就行。不过像你这种呢,肉身孝敬应该也成。”
苏宝贝自讨了没趣,还被人调戏了一把,灰溜溜地回到苏邝身边。他爹才刚刚消化完那个枕头的故事,以为那是苏宝贝要让钟权离开苏家才想出来的法子,一时间万念俱灰,不断拍腿叹气。
不一会儿黥官带着一应物事进来,狱卒将牢门打开,犯人三三两两排了队,依次上前烙印。这是周武朝一直沿袭下来的规矩,在押解流犯之前,有专门的黥吏在流犯身上留下罪人的烙印,将来若有逃窜者,则可依据身上烙印辨认。
苏宝贝回去搀扶起他爹,也老实地排在后头。
轮到苏宝贝的时候,他闷不吭声地走到黥官面前,对方抓起他右手,挽起袖子,抓起烧红的烙铁往他手臂上一烙。
苏宝贝手臂感到一阵尖锐的灼痛。
他:“啊啊啊啊啊啊啊!”顿时飙泪!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哈哈哈哈这少爷还是个小哭包。”
站在他旁边的兵卒见他面白如女,便掐了下他腰,偷偷占了个便宜。
苏宝贝:“!!别碰我!”
苏宝贝还红着眼呢,瞪了他一眼,直把对方瞪得骨头都酥了,嘻嘻哈哈道:“哟,还摆起少爷的谱了!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哪家的少爷公子,现在都成阶下狗了,还当自己千金之躯碰不得啊?”
苏少爷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当下便要撸起袖子跟对方大打一架。这时负责押送的督吏正好赶来,吩咐时间不久必须立即启程。苏宝贝才被烙了手,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铐上枷锁。众人像是被赶的猪猡一样,出了监狱,朝着城外而去。
沿路经过闹市,百姓在旁边指指点点,还有小孩朝他们身上丢烂菜叶子,苏宝贝披头散发,低着头,生怕有人认出自己来。
等熬到出了城,他以为自己能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之前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
苦难这才开始。
古来流放者,还没被送到流放地受活罪,往往在流放路上死伤大半,不仅如此,一路餐风饮露,困苦绝望,甚至还让人升起早死在路上早超生的念头。
苏宝贝这一行流犯被罚至关外充作军奴,自京城自关外三千里路程,要在两个月里抵达。苏宝贝怀孕六个月,虽因为体质原因并不明显,可这才走了半天的路程,就已经双脚麻木,腰酸背痛。
这还是官道,等向西北而行,进了云量山一带,更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荒野山径在等着他们这帮流犯。
不只如此,过了不久,苏宝贝忽然意识到,那天狱卒戏谑说出的话恐怕不是开玩笑,真有人等着让他用肉身去孝敬对方那在监狱里调戏过他的兵卒名叫李二,也赫然在看守之列,自上路之后便一直在他身侧徘徊,见他步行蹒跚,便不时用佩刀刀鞘拍他背后催促前行,让苏宝贝偷个懒也不行。
苏宝贝身戴枷锁,便是想要揉捏自己酸痛腰背也不成,他只得憋屈地跟那李二告饶:“哥,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罢。”
那李二听他软声叫自己哥,便笑嘻嘻地上前掐了一下苏宝贝的腰,在他耳畔低声说:“怎么不耍大少爷脾气啦?这就对了,这一路上辛苦艰险,若是没有哥哥我照拂,你能有命活下来?只要你跟了哥哥我,我保证你跟你爹都能平平安安到关外!”
苏宝贝几欲想吐,他窝着火,脸上却笑着搪塞过去。
李二走到前面去,苏宝贝转过身,正好看到苏邝担心的眼神,他哼哼道:“爹你放心,你儿子从小到大哪里吃过亏,都是别人吃瘪的份。”
苏大少别的本事没有,他成年后在花柳巷里浪了好几年,姑娘没睡上一个,调情的本事倒是跟她们学得通,当下便忍着恶心跟这李二眉来眼去好几天。
那李二以为苏宝贝这是应承了他,喜不自禁,接下来的路上更是如蚊蚋一般在苏宝贝身边嗡嗡环绕。
等到几日后,众人在一处荒山野岭扎营休息,李二觉得时机成熟,趁机暗示苏宝贝随自己往小树林去。
他们一路西行,少不得要在山林间扎营休息,这就必须防备猛兽袭击。光靠着几个看守是不行的,督吏便解开了流犯的手枷,留着脚枷,差使他们在林间捡柴搬石头。
李二来找上苏宝贝的时候,他正捆着一大捆柴从林子里出来,他挺着个肚子,腰酸背疼的,正火气没处发,见这人色迷迷找上自己,还要对自己上下其手,便心里冷冷一笑,把那捆柴放在一旁,面上假意奉承道:“李二哥,我去那边溪边洗洗,你在这等着我罢。”
李二对他这小鸡崽毫无防备,以为馋了小半个月的肉终于要到口了,当下便点头如捣蒜:“去吧去吧!”
他等在外边,还把苏宝贝抱过来的柴给提到营地里去,顺便知会别人自己要晚点才回来,他同僚知晓他好男人这一口,再加上这几天他跟那小少爷眉来眼去,当下便心照不宣,笑嘻嘻应承帮他在督吏面前打掩护。
这一等等到太阳快要落山,李二肚子咕咕直叫,他忍不住了,便朝着苏宝贝离开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小宝贝儿,你在哪里呢?等着哥哥捉迷藏呢?”
他往林子深处走去,却根本听不见溪水声音,李二慢慢升起疑惑,准备再走个几步就回去,却不料脚下一空,整个身体都失去平衡,往前栽去!
不多久,苏宝贝从林子里钻出来,对着坑里昏迷不醒的李二哼哼一笑。却原来这里有个猎户设下的陷阱,苏宝贝当年喜欢上畋猎,曾学过分辨这个,他拾柴的时候眼尖发现了,便想到用来教训李二。
直到晚上入睡的时候,督吏清点人数,发现自己手下的兵少了一个,便发动众人去寻。
等找到李二的时候,却发现这厮正倒在坑里呼呼大睡,他下身赤~裸,裤子卡在旁边的枝桠上,恐怕是掉进陷阱前不小心被勾上去的。他睁开眼,瞧见众人举着火把围成一圈正在围观自己,下半身还凉飕飕的,只听得督吏冷哼一声:“成何体统!”便拂袖而去,剩余人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凌晨两点加更一章,走剧情,后天小攻就出场啦!(完全不知道你们期不期待小攻出场但是莫名就想让他赶紧出场的作者留=-=)
顺便说说古代官妓制度,我查了资料,有些朝代确实不强迫她们“卖身”,算是有编制的“官方歌舞团”,例如宋朝的时候,官方就规定地方官妓只向官员提供陪酒之类的服务,但不准卖身,否则要记过通报。当然实际操




苏宝贝(双性生子) 分卷阅读34
作起来就不一定了。文中的官妓设定就借鉴了宋朝的,算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当然也有很惨的那种官妓,例如明朝朱棣把建文帝很多臣子的老婆都送去教坊了,有人一天要接待二十多个男人,朱棣还要他们世代为娼,简直悲剧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李二被上峰斥骂,被同僚嘲笑,窝着一肚子的气,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便气势汹汹去寻苏宝贝的麻烦。
苏宝贝早就知道李二会来,也做好了被打骂的准备,却没料到李二撕破脸皮后,能下如此狠手。李二一脚揣在他膝盖上,苏宝贝脚上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他心里一惊,摔倒前只来得及用双手护住肚子。对方的拳脚雨点似得落在身上,他蜷缩着身体护住要害,使劲咬住牙关一声不吭,满脑子里又惊又悔,生怕肚里的孩子受伤。
苏邝见苏宝贝被打,急得跪在李二旁边不断磕头:“这位兵爷,饶了我儿吧!”
等到督吏不耐烦催人上路,李二这才悻悻放过他。
苏宝贝颤颤巍巍起了身,瞪着李二,朝他吐了口口水。
李二:……
李二押送流犯这么久,还没见过敢这么公然跟押送看守叫板的犯人,他气得乐了:“我得叫你大少爷,大爷,壮士,以后你就是咱们队伍里头一号人物啦,看我怎么拾你!”
李二既放下狠话,他父子二人的境况便急转直下,分水分食的时候永远在最后一位,稍有掉队便要遭到李二打骂。苏宝贝整天又饥又渴,再加上长期赶路旅途辛劳,终于在一个雨夜里发起低烧来。
第一场雨下起来,就绵延不绝,下了十数日。
苏宝贝被折腾得发了烧,李二却还不肯放过他们,沿路上遇到破庙躲雨,李二还要把父子俩赶到屋檐外。
他们父子俩被赶出破庙,只得单独在外头一棵大树下躲雨,因为苏宝贝发烧,苏邝便向督吏求得两人脱下手枷,只留脚枷,方便照顾病患。苏邝伛偻着身子替苏宝贝挡雨,叹着气说:“怪我,二十多年竟没教过你,这世间最难也最简单的,便是忍之一字。”
苏宝贝烧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他的话,心里又委屈又难过。他烧得糊涂,口里喃喃念着钟权的名字,双手捧着腹部,流着眼泪,难受得要死,他想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苏邝听到他在念那人的名字,摇头叹气:“孽缘,孽缘啊!”
终于,那一晚下起了暴雨。
雨下到半夜,山间忽然传来轰隆的声音,苏邝本就睡不着,立刻听到了这奇怪的响声。他早年在故乡常州做生意,常常往来于山间,听到这声音便知不好,是连日大雨导致山崩了。他扶起苏宝贝,朝着破庙里沉睡的众人大喊:“山崩了!快逃啊!”
那庙里不少人醒了过,听了声响纷纷道不好,此刻不管是流犯或是看守都没命往外跑去,再也顾不上其他!
天道发威,地裂山崩!暴雨如瀑,整个天幕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席卷整条山脉,土地沙石崩裂,裹挟着树木石块化作泥流滚滚而下,所到之处,摧枯拉朽!
那些自小在京城长大的流犯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不少人惊恐地朝山下奔去,转眼间便被泥流吞噬。苏邝经验丰富,他第一时间就拉着苏宝贝朝着泥流垂直的方向,往植被茂盛的地方跑去,苏宝贝昏昏沉沉,却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拖着沉重的步伐拼命跑起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苏宝贝腹部一片剧痛,他实在忍受不住,向前推了一把苏邝,大吼道:“爹,你自己跑!”
苏邝一声不吭,转身回来将他背在身上,继续往前逃命。
苏宝贝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清晨,暴雨过后,山林焕然一新。
空山鸟鸣,竹叶清香,洗尽尘埃,俱成新翠。
林间小道慢慢驶来一队车队,为首马车造型低调,车内却熏炉焚香,很是华贵,随后的两辆马车一车装杂物,一车装书籍,满满当当,几个护卫骑马在四周随侍,皆目光湛湛,不是泛泛之辈。坐在第一辆马车上赶车的汉子更是面目英挺,高鼻深目,湛蓝瞳色,想是有异族血统。
那汉子人高马大,坐在马车上尚不显身高,等他勒住缰绳将马停住,往马车下一跳,顿显身形修长,足有九尺多高。车里的人撩起帘子,露出一张样貌平淡略显刻薄的年轻男人面庞,他手里拿着书,皱眉问道:“阿彘,怎么停下来了?”
那唤作阿彘的男人跟车内青年说:“主人,前面路上躺着两个人挡着路了,要把他们搬到一旁去吗?”
众人瞧过去,果然有两个人趴在道上,生死不明。
青年眯眼望去,道:“想是已经死了,快些搬走,看着晦气。”
那几个护卫便下了马,跟阿彘去搬尸体,搬到一半,其中一具尸体动了一动,阿彘转头道:“主人,这两具尸体还没死透。”
青年:……
他也下了马,走到那衣衫褴褛满身泥泞的两人面前,一老一少,都半闭着眼,微弱地喘着气。见这两人手腕满是磨痕,脚上还缠着脚链,旁边护卫便上前撩开那青年袖子,发现果然有流犯的烙印,转头跟青年说:“公子,这两人是流犯,昨夜这一带下了暴雨,他们恐怕是趁乱逃出来的。”
这两人便是昨夜从泥石流逃生的苏邝父子俩。
苏邝听到人声,勉强睁开眼,口里嗬嗬出气,如破风箱般:“救……救命。”
青年走到他跟前,撩起眼皮看了看两人,笑道:“你这声救命可算是喊对人了,我秦斐的医术在本朝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第一。不过我看你胸口遭到巨石撞击,呼吸出多进少,想是我这种名医也救不活。不过你旁边这个倒是还能进救上一救。”
苏宝贝浑身被碾过似得,他四肢酸软,耳目却还清明,听到苏邝即将死去,顿时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苏邝眼珠艰难地转了转:“救……我儿。”
那自称秦斐的青年走到苏宝贝面前,道:“可我只医疑难之症,治非常之人,有什么理由要救他?更何况你们是流放,窝藏流犯可是大罪。”
苏宝贝眼中露出强烈愤恨,这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救他们,只是在欣赏他们垂死前的情态!
苏邝闭上眼,喘了口气,道:“我儿是……是阴阳同体之身,世间稀有。”
听到那一句阴阳同体,苏宝贝蓦地睁大了眼,耳边轰鸣,脑海里来回萦绕着无数疑问原来爹他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竟……从未跟自己提起过……
秦斐终于被挑起了兴趣,他转身去吩咐那异人:“阴阳同体?阿彘,把这人抬到车上,我要看看!”
苏宝贝很快便从那纷乱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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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清醒过来,那身材高大的异人将他抱到车上,那名唤秦斐的青年也跟着进了马车内。秦斐让阿彘从背后抓住苏宝贝双手不让他乱动,接着便去脱他的裤子。
苏宝贝双目通红,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起来,秦斐不耐烦道:“麻烦!再动就让阿甲也进来帮忙!”
苏宝贝根本不知道那个阿甲是谁,他却想起肚里六个月大的孩子,想起苏邝在暴雨之中跟他说学会忍耐,想起钟权在马车上对他许下的誓言……苏宝贝反抗的动作逐渐弱了下来,最后耻辱地闭着眼,竟慢慢配合着秦斐将自己的外裤跟里裤都脱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差点万念俱灰,却听得秦斐惊叹道:“原来如此,原来那医书上说的阴阳同体,雌雄俱在是这个意思!古人诚不欺我!”
苏宝贝:……
秦斐奇道:“噫,怎么有血流出?”
秦斐目光移到苏宝贝的腹部,掀开他衣角,见到隆起的小腹,秦斐便去号他的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怀上了,还有小产迹象,得服一贴安胎药才行。”
说罢,秦斐转身去找纸笔写药方。
苏宝贝被他一惊一乍的形状吓得有些无语,但脑海里那些几乎要去寻死的念头却慢慢平息下来。那阿彘竟也毫不吃惊,面色平静地接过秦斐开的单子到后边马车抓药去了。
苏宝贝躺在柔软的垫子上,呆呆地注视着虚空,他有点不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他从泥石流里逃出生天,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身体的异状,却没有人表现得厌恶、恶心,甚至连排斥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想明白,就昏昏沉沉睡过去,又在奇苦的药味中醒来。之前隐隐作痛的肚子如今已然安稳下来,苏宝贝发现已经有人替他换了干净的衣衫跟褥子,秦斐坐在他身边,目光炽热地盯着他,像是在看情人一般,赞美道:“世间竟有如此奇事,男人也能怀孕!你简直是一朵造化的奇葩!”
苏宝贝:……
苏宝贝想到自己之前心里骂过这人是黑心大夫,便很不好意思,低声道:“多谢秦大夫,那个……我爹呢?”
秦斐哼了一声:“你爹就在外边躺着。”
苏宝贝迟疑了一会儿,问道:“秦大夫,能否救救我爹?”
秦斐道:“你爹救不活了,他胸口被大石重创,断骨□□心肺,若在我医馆之内,尚有回天之力,但这荒郊野外的,能开一副安胎药就不错了,哪里能对这种重伤患者施救?你还是趁着他神志还算清醒,陪他最后一程罢。”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苏邝伤得很重。
苏宝贝被阿彘搀扶着,走到他面前,秦斐的护卫给他略略清理了身体,把他放在一张席子上躺着。
苏宝贝小心跪在一旁,俯下身体替苏邝整理了一下头发,他这才有机会看清苏邝他爹老得很快,明明才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已经白发斑斑,如耄耋之年一般。
感到有人在抚摸他,苏邝半睁开眼睛,看到是苏宝贝,便露出安心的表情。
苏宝贝见苏邝神一怔,似是回光返照,他心里难过,后悔道:“若是我当初不意气用事,找那李二的麻烦就好了,爹你也不必因为照顾我而被巨石砸中……”
苏邝便安慰他:“都是命,若是没被那李二赶到外头树下躲着,提前听到声响,咱们又老又病的,如今也没命在这里说话了。你现在活着……便很好。”
苏宝贝心里一酸,忍不住问道:“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的?”
苏邝道:“早就知道了……你四五岁的时候,那时我忙,便没有管,想着再生几个也成……后来想管了,看你们娘俩似乎不乐意让别人知道……就再没提过了。”
苏宝贝想了想,那会儿似乎就是苏邝广纳姬妾的时候,一切都对上了。
原来苏邝早已知道自己身体的异常,他跟他娘却汲汲营营,尽苦心瞒了这么多年,做出桩桩腌之事,就如那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苏宝贝满心茫然,喃喃道:“可为什么兰姨娘那次……”
苏邝:“那不一样,她生的……咳咳,就是个怪胎!你不是,你是我们家宝贝啊。”
是备受期待地出生后,被当成眼珠子般宠着的苏宝贝。
刹那间,苏宝贝满心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那年纠结到现在,终于明白,他爹虽然不爱苏宝宝,但确实是爱他的,这些年,虽然他一直喜欢对自己吹胡子瞪眼,嫌弃自己不长进,但他跟其他家人一样,都是把他当宝在宠着。
苏宝贝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放下,感到一阵释然,整个人都放空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只好问些别的转移话题,问他爹还有什么未了心愿,自己一定为他办到。
苏邝唉声叹气,说他竟然让个婢女绑了个枕头欺骗他们家这么久,又说宫里的那个是女孩儿,流得是真龙血脉,算不得苏家后人,他絮絮叨叨地说苏家没有留后,他无颜见列祖列宗,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苏宝贝想了想,终于说:“爹,你别难过了,我肚里有一个,是我跟钟权的。”
苏邝听了一怔,似有不信:“真的?”
苏宝贝抓起他的手,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
这个月数的胎儿已经有明显的胎动,苏邝感受到手下微微传来的动静,脸上慢慢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说了三个:“好,好,好!一定要让……让孩子姓苏!”说罢,便两眼失神,满足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苏宝贝轻声喊了几声爹,见他爹再答不出话来,又摸了摸脉搏,这才起身,对着秦斐直直跪下:“秦大夫,能否请您帮忙安葬我爹,我苏宝贝衔……衔草玉环,此恩必当重报!”
秦斐一乐:“这生意亏本了,一贴安胎药,再帮你爹造个坟,就得你那劳什子草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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