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妄鸦
既然多本史书里都记载了始皇在死后依然借用地宫中的山河百川巡游这么一件事,那这件事多半为真。
主墓室里一定存在一条直通主墓室帝陵棺木下的密道。
宗鹤在想到这一点后,眯起金眸,没有任何预兆的撤去手中的五芒星咒印。王剑重新化为万千光芒碎去,归于手背。
而王剑的主人,则直接悄无声息的跳入那层泛着冷光的流动金属中,荒芜的白发在河面沉浮两下,最终彻底沉了进去。
既然有密道,墓主能出,宗鹤也能麻溜的爬进去。
第21章 chapter 21
甫一入水,宗鹤从指尖张开的精神力薄膜就将自己牢牢裹住,确保自己身体每一寸皮肤都不会接触到流动的水银。
汞也称水银,是如今唯一人类已知在常温下还能以液态形式存在的流动金属。
常温下的汞属于重金属,对人体的危害有限。但汞蒸汽和汞离子则怀有剧毒,虽然是慢性剧毒,宗鹤也半点不想用自己c的基因链以身试险。
人类使用水银的历史相当漫长,早在古埃及,对美丽有着相当执着的古埃及人就用汞来制作化妆品,还将其加入制作木乃伊的关键技术中。
秦始皇帝陵里存在的汞也是盗墓贼不敢造次的原因之一。汞被深埋在地下,在整个地宫中形成一个重金属环境,汞离子绝对不会少,对人类健康极其不利。
虽然隔绝了与水银的直接接触,但是那股冰冷的寒意依然包裹了宗鹤。像是落入一个剔透晶莹的银色世界,雾蒙蒙的很。
入水后,所有的仙乐奏鸣声全部都纷纷远去,像是隔着重重远山,听不真切。
得加快时间,不能给太白先生带来麻烦。
宗鹤没有半分犹豫,他在水中睁开了金眸,安静的漂浮在银色的河流中。
水银和普通的水不一样,它带着金属的冷质感,这代表着宗鹤即使睁眼也不能看到这条河流到底有多深,更看不到周遭的状况,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来确定目的地所在方向。
冰冷的水银托住他白色的发丝,安静又缓慢的朝某一个方向淌过去。宗鹤还记得,这个方向正好是他跳下来之前,面对主墓室背道而驰的地方。
那这么来说,水流的另一边,就是主墓室所在。
确定了方向后,宗鹤没有任何犹豫,在手中漫出精神力气焰,悍然分开遮挡在面前的液体金属,朝着确定的地点逆行游去。
水银河的存在是为了令始皇在死后依然可以乘着自己的棺材巡游地宫而设计的。很难想象几千年前的古人竟然也能想出这样天才般绝妙的想法。不过也是,既然是要巡游地宫,那地宫中的百川就是相通的,正好便宜了宗鹤逆流而上,摸到密道边。
恐怕秦始皇嬴政在世,过目手下呈上来的帝陵平面图的时候,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一个小贼这么大胆,竟然敢往水里摸到帝王之侧吧。
宗鹤就这么逆着水流游过去,时不时还会浮到水面上确认一下自己的位置。
等到前方水路开始陡峭缩小,浮到水面再往上探也只能摸到嶙峋石壁时,他才小心翼翼的张开照明巫术。
“刺啦啦”
巫术的光芒迅速将黑暗驱散,一下子将这方地下岩洞照的亮堂无比,也照亮了岩洞顶上那个明显是被扣上去的一块石板。
果不其然。
这条河流大概率从地下穿过秦始皇的主墓室,这才能够达成始皇巡游地宫的目的。
那块石板背后,一定就是宗鹤此行目的的终点。
宗鹤大喜过望,小心翼翼的游过去,反手幻化出断剑,一手往上撑着石壁,一只手将断剑插到石板缝隙中,开始用力撬。
“嘎吱嘎吱”
不过不知道这个机关是不是只能内部开启的原因,以宗鹤如今的腕力,用了七八成力这块石板居然都纹丝不动。
他皱了皱眉,反手用剑柄敲了敲石板,空旷的地下岩洞里只能听见沉重的闷哼。
实心的,听声音还挺实,有点难办。
不行,得换种方法。
他故技重施,将精神力压到王剑的剑柄上,顺着断剑的纹理在剑腹蓄力,咬着牙重新去撬。
这一回明显有了点好转,至少在宗鹤的不懈努力之下,石板终于在这等物理与魔法的双重打击下有了活动的迹象。
用魔法打败科技,古人诚不欺我也,诶嘿。
于是他再接再厉,一边抵挡住岩洞里略微有些急促的水流,一边调整姿势撬啊撬。不仅要注意方向,还得小心力道,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轰”
结果因为这块石板是牢牢镶嵌在石壁上的,除了那一点点缝隙外,另一头恐怕也没有石板往上去的多余空间。
它就像一个天井构造,这一块石料恐怕也有蛮厚。宗鹤撬到一掌之大的时候就再也撬不动,结果收势的时候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好力道,精神力从王剑之上猛然刺出,几乎是下一刻,面前着大半块石壁就尽数化为了齑粉,哗啦一下洒落到下方的水银上,洒得宗鹤灰头土脸,全身都是。x
宗鹤:
完了完了。
他只要一想到石壁背后可能躺着中国历史上那位千古一帝,一想到待会还要入人家梦里去唤醒人家,但现在自己却把这位大哥坟头石壁都给敲碎,内心就怪没底,拔凉拔凉的。
白发青年犹豫了一下,又将王剑收回到手背,悄无声息的抬头去看。
入目皆是黑黝黝的石壁,另一旁还有半块碎石挂在上面摇摇欲坠,看来宗鹤刚刚那一下子的确是用了不少力,直接就把这一条石壁都解决了。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就毁尸灭个迹,等到时候始皇陛下问起来就一问三不知,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于是宗鹤又愉快的将另外一半石壁撬开,这才麻溜的把剑一收,提气朝上方黑沉沉的洞口跃去,灵活的像一只矫健的壁虎。
秦始皇是何人
在所有华夏子民心中,他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平天下,扫**,荡八荒,一统文字。
修长城,立郡县,度衡量,征战天下。
以始皇为名,拉开了千年封建王朝阶级统治的序幕。
史记秦始皇本纪里将他称之为祖龙,裴骃的集解引曰:“祖,始也;龙,人君像。谓始皇也。”
是为祖龙。
秦始皇嬴政的一生辉煌熠熠,励精图治,大秦帝国的铁骑踏遍华夏疆域。他留下的沟渠和长城至今还伫立在龙的大地,成为中国不断的脊梁。
这样一位用伟大都无法尽数概括的帝王,此刻又在做着怎样的梦呢
宗鹤想不出来。
但他隐隐却有预感。
之前杨玉环的梦境算是唤醒难度十分低的那一类。不过很显然,秦始皇的梦境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说始皇生前没有未尽的遗憾,那所有的遗憾得以在生后留存。
被senta射线照耀后的指引者的梦境千奇百怪,有生前,甚至也会有生后的梦。无论如何,都是他们未了的执念所在。
众所周知,秦二世而亡。谱写了新历史的王朝同时也是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短命王朝。
他一边想着,一边翻身而上,轻巧的落到主墓室清冷的石板上,警惕的四处张望。
出乎意料的是,入目并不是一间狭窄逼仄的墓室,反倒是一间极其恢弘壮丽的地下宫殿。
而且,还有光,光芒在这满目黑暗里格格不入,惊心动魄。
宫殿内立着一排用黄金铸造的灯柱,灯柱上有腾飞之势的长龙衔龙珠而来,精巧夺目,巧夺天工。
那龙珠并非是龙珠,却是一盏盛放着不知名灯油的灯盏,中心的柱芯上还燃烧着明明灭灭的冷蓝色火焰,燃烧千年依旧未有熄灭之相。
这是长明灯。
在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里,传说秦皇地宫中有这种以人鱼膏为烛的长明灯,可以燃烧好几千年都不会熄灭。
宗鹤并不对长明灯的存在感到惊奇,他只是长呼一口气,内心充满莫名涌起的自豪感。
新纪元前,后人用科技确认地球上并不存在鲛人这种物种。
只有宗鹤知道,鲛人的确是存在的。
鲛人也被称为人鱼,在希腊神话中也作塞壬,也是海族的王室。在第三太阳纪到第四太阳纪末期的漫长时间里,海族一直都是大海中当之无愧的王者。即使是同为传说种族的天使族,龙族等都不敢随意对其造次。
在宗鹤前世,开启第一权位试炼的正是实力高达s级别的海族大贤者。
自从海族复苏,恢复他们曾经荣光的那一刻开始,别说是人类了,也鲜少有种族胆敢去招惹他们。
但是,在千年前,公元前两百多年,那个正处于第五太阳纪刚刚开启,人类文明如同星星点点之火,最艰难的时期。
面对这些还未来得及全部撤离的异族,大秦的军队甚至可以将它们全部踩在铁骑下,取其鱼膏作烛,这是何等骄傲
只有见识过异族将人类当做牛羊般随意宰割的模样时,才会知晓人类占据统治地位是一件多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除开长明灯外,这间地下宫殿也完全没有主墓室的模样,反倒装潢大气,装饰摆件无一不精,隐隐还能窥得秦敛天下珍宝的模样。
特别是高台之上的那个王座。
龙椅周围倒是反常的并无任何灯光,但是以宗鹤
所有帝王在故去后都要躺卧在棺木中,偏偏只有始皇,选择将那龙椅坐穿。
宗鹤屏住呼吸,将自己所有沸腾的热血压抑下来,轻而又轻的迈开脚步。
一步一步,怀着沉重和笃定,朝那里走去。
帝王的虚影似是沉眠,虽然看不真切,端坐在龙椅上的姿势依然肃穆庄严。
终于,在宗鹤距离高台只有七步远时,他眼前昏暗的宫殿场景陡然一变。
黄沙漫天,三十万身披黑色寒甲的军队静默而立,边域枯木寥寥,一眼望不到尽头。
宗鹤穿越梦境狭间,头脑依然有些不清醒,但他此刻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正半跪在地,双手举过头顶。
在他正前方,使者尖利的嗓音响彻天空。
“传,公子扶苏领旨!”
第22章 chapter 22
秦,坐拥百万雄师,却二世而亡,引得无数后人唏嘘嗟叹。
若是没有秦朝的大一统,中华很有可能会像欧洲早期那般化为个个小邦国,难以形成大一统局势,文字语言互不相通的境地。但是有了秦,一切都被颠覆。
秦尊崇的核心治国思想是为法家,重刑罚,最轻的刑罚都是剁手指。偏偏强权之下出安平。
最强盛的封建集权模式,就要将这片土地带入领先世界最辉煌的千年繁华盛世。
那是秦始皇第五次东巡的途中。
彼时这位千古一帝年逾知天命,距离他一统天下已经过去十年,大秦在他手下空前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内外和平安顺,外族不敢轻易来犯。
一场意外,发生在寻求长生不老之药的途中,来得突兀又急促,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年平定天下后,秦始皇越发沉迷于寻仙问道,豢养了不少道士,咸阳宫内日日夜夜弥漫着呛人的丹药气息。
但是哪有什么得道长生呢许是在更早的夏商时期,华夏神话还未消亡之时,也许还存在白日飞升,仙人降临的美好故事。那时会发生封神之战,夸父追日,嫦娥奔月,大闹天宫那般的故事。
只是到了春秋战国,第五太阳纪正式拉开序幕后,这些神秘都随着人类正式走上历史舞台,仙灵被规则强制性的陷入沉眠,若不是有senta射线的到来,恐怕它们真的就会这么长久的沉眠在历史里。
这片土地上,即使存在着长生不老的传说,在那个大秦也不可能再被实现了。
许是那不知掺了什么内容的丹毒来得轰轰烈烈,压倒了原本就吞服了不少丹药的帝王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许是多年御驾亲征,殚精竭虑的统一生涯早早的在秦始皇身上埋下了祸端。总而言之,在第五次东巡的途中,这位伟大的帝王再也没能睁开他的双眼,就这么突兀的去了另一个世界。
因为去的匆忙,以至于他连只言片语都没来得及留下,只留下一个繁荣下仍有无数忧患的强大国家,匆忙到连他的随侍都没能反应过来。
秦始皇的威严无人胆敢冒犯。嬴政擅用人,也喜欢有野心的,并不那么忠诚的角色。
反正不管多么有野心或者不忠诚的臣子,面对那双掩盖在旒冕后,深邃如同寒潭的黑眸,任是怎样的角色都会心底发寒,不敢造次。
大秦律法严苛,刑罚尤其残忍,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但是秦始皇死去后,这一切都被颠覆。
缰绳和锁链骤然断裂。
有着勃勃野心的臣子跪在地上,连连请示都听不见回音,战战兢兢的掀开幕帘,见到的却是不再呼吸的帝王。
他们捏造圣旨,附着传国玉玺假传给正驻守边关的皇长子扶苏,敕令赐死长公子扶苏和将军蒙恬。
可怜始皇嬴政一辈子英明神武,偏偏一群儿子对他敬若鬼神,言听计从。
于是充满戏剧性的,看见假圣旨后的公子扶苏悲痛欲绝,提剑自刎,让赵高为首的一派奸臣成功谋得这秦天下。
“传令公子扶苏听旨”
如今一片黄沙漫天,半跪在地的人已然更换,虽是白发金眸,但所有将士使者恍若未觉,继续着既定历史的推进。
果不其然,正是这一幕,和宗鹤猜测得分毫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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