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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嫁我(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佩环
王越沉默片刻,才道:「你不嫌无聊的话,我自会告诉你。」
陆之霖当下搬了茶几小凳到跟前,倒了两杯茶水,恭恭敬敬地坐在他面前的矮凳上:「师兄请说。」
王越推脱不过,只好缓缓说道:「我主修的功法名唤天意诀,秉持天意而执剑,这才能无往不胜。世人都以为我武功卓越拔群,其实只不过是我顺应天命而行。当年见到你重伤垂死,其实本不想救你,但因正好发现了你的身份,这才出手救你一救,是我遵从天意而为。你不必心存感激。」
陆之霖虽然隐约猜得出王越当年舍命救他,绝不可能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但听他当面承认,不由有些失魂落魄,过了半晌,才勉强笑道:「反正都是师兄救了我,到底因为什么又有什么要紧了?」
王越点了点头,又道:「后来你中毒上山,抱住了我,令我真气逆行,不能动弹。其实也是出于天意。此后,我的功法便开始三五不时地出了岔子,内功不进反退。这才导致了那段孽缘发生。」
看到陆之霖神情恍惚,王越忽然有所悟:「你该不会认为我喜欢你已久,你才对我有了那种想法的吧?」
「不是!」他回答得太急,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越缓缓一笑,倒像是有些释然:「如此说来,我们两人都是自以为是了。都以为对方喜欢自己,这才……既然如此,我们便把婚约取消了,如何?」
「不行,我不许!」陆之霖霍然站起身来,「你既然答应了,便不可反悔!」
王越不知他为何忽地生这么大气,连眼角都气红了,不由一怔。
「什么天意,见鬼去吧!我们认识是天意,可是像师兄这样的人,怎么会接受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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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排,被我拥抱,又答应和我成亲?难道走到今天,你还不肯承认是因为你心底喜欢我,却又看不起我,所以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王越从未见过他这般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的模样,俊秀的面孔流露出的悲伤,竟是让人有了些许不忍。
他缓声道:「之霖,你是有许多优点的,我从未看不起你。」
陆之霖大声道:「那就是你不肯接受自己爱上的人不是女子!你说秉持天意而行,可是你每天所见所闻无数,难道就只有其中一小部分才是天意注定吗?所谓天意,只不过是你笃信如此而已!你若认定了天意是归隐山林,根本不会管世上之事,我就是死了烂了,又与你何干?你若认定了天意是弱肉强食,那你就会助纣为虐,根本不会离开京城!其实天意根本就是你的心,你只问天意,有没有问过你的心是怎么想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心就从来没有想过我!」
王越看着他,一言不发,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陆之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师兄如此不敬,劈头盖脸地怒斥了师兄一番,回过神时,不由面红耳赤,低下头道:「抱、抱歉……师兄,我太激动了。茶水凉了,我再去烧一壶。」
「不必。」
陆之霖伸手要去把王越面前的那杯茶水倒掉,王越却恰在此时伸手拦住,两人的手指在半空中正好碰在了一起,猛地又都缩了回去。
行迹如此明显,脸嫩的陆之霖已然面颊发烫,王越也不由有些尴尬。
寂静了半晌,王越先开口道:「你伤势痊愈以后,有什么打算?」
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陆之霖也乐意顺着梯子往下爬:「我打算去天道盟找梁天逸报仇。师兄愿意……陪我同行吗?」
王越道:「正好与你同路,那便一起走吧。」
「那太好了。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赶路吧。」
两个人干巴巴地说完话,面面相觑,越发感觉尴尬。
陆之霖本该出去准备明天出门的干粮,但腿像黏在地上一样,不愿动弹,直到王越轻咳了一声,他才猛然惊醒,讪讪地告辞,退了出去。
这张床早上还给陆之霖养病,晚上就换了人睡。王越自然没有这么娇弱,一定要睡床,只是如今心乱如麻,不知如何面对陆之霖,这才将陆之霖赶出去。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武道之路在破除眼前的迷雾后,大约只有两条路可走,但到底是顺应天意还是逆天而行,他还游移不定。顺应天意这条路,一眼就能看到头,那就是会被天意折腾到死,而逆天的做法,则是走上邪路,也并非自己所喜。
陆之霖提出的疑问他从未想过,让他大为惊讶。
天意即我心吗?这倒挺符合自己的脾胃,只怕当年写出那篇心法的前辈,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从「代天行事,秉持天意」,到「我即是天」,中间理应还经过「我命在我不在天」这一阶段,可是在陆之霖看来,这却是自然而然直指本心地过渡了。
目的明确,简单直接。这也就是为什么陆之霖练武会比那么多人都快的原因吧。或许他超越自己的那一天,并不遥远。
这些年忙于练功,他实是从未考虑过自己在想什么,被陆之霖这么一问,倒有些迷茫。
他的心意究竟如何?难道真的被陆之霖说中,他对陆之霖很早就有好感,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吗?
王越有些失神。
每次都是理智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旦把决定权交给了感情,他便发觉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若真的独辟蹊径,那么不但武功的隐患消除,还将去了一块心病。自己如果继续忍受时不时的内功反噬,那么再发展下去,只怕会产生传说中的离魂症,有两个行为迥异的魂魄,同处于一个身体之中。另一个自己可能叛逆邪恶,和谨守天意的自己截然不同。
想到很有可能会产生一个自己,会没脸没皮地和陆之霖做尽一切「快乐之事」,王越便感觉眉心发胀,怎么都快乐不起来。
虽然他为此万般苦恼,但对陆之霖来说,自己是自寻烦恼吧。在陆之霖看来,不管哪一个,反正都是他了,又有什么可纠结的。
陆之霖很多想法都豁达得很,但他的审美还属于正常人的一类,只是不知道,面对宛如骷髅时的他时,还能甜言蜜语的陆之霖,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王越不由露出了几分微笑。
以前陆之霖对他感激尊敬有之,爱恋倾慕却是未必,但被他责骂挖苦过后,还能尽千辛万苦追上来,那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勇气可嘉。
或许正是因为最开始的这种欣赏,让他忍不住对陆之霖有了超乎寻常的爱护,而那种爱护,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味而不自知。
由于已到深夜,陆之霖便没有打扰那对夫妇,自行到厨房烙了张面饼,用油纸包好,准备做明天的干粮。
他有心想去看看王越,想知道是不是王越刚才的古怪反应是不是他的错觉,然而他却不愿意把师兄逼得太紧,有的时候过犹不及。
至于自己的那番话能否让师兄拨云见日,他是想也不敢想的,最多是抛砖引玉,顺便增加自己的存在感,让师兄多想到自己几回。
他发觉自己越是爱慕师兄,就越是对这段感情患得患失,希望师兄多爱自己一点,却又深深地知道,师兄对他的爱,离他真正想要的感情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至少他现在是没可能爬上师兄的床了。
惆怅之中,他的灵觉感到有了些许变化,周围像是形成了一个灵气的漩涡,源源不断地向中心涌去。而漩涡的中心,正是王越所处的位置。
陆之霖心知王越是在疗伤,心中暗暗高兴,不再用灵觉查探。他功力日渐高深以后,所知所觉变得越发敏锐,人也像是逐渐脱胎换骨,和多年前未遇师兄时的自己相比,几乎判若云泥。
回想当初,他还误会过师兄,在高绝云端的师兄看来,自己必定是可笑至极,令人敬佩的是,师兄并没有过多地和他计较,才有今日不解之缘。
陆之霖心中满怀感激,师兄总是自嘲自己脾气差,但能等待着一个幼稚的自己逐渐蜕变,这并不是寻常人能办到。
做好了准备,也快到了天明时候。陆之霖便去向农舍的主人辞行,顺便付了些银钱。
王越已然在旁站立许久。他的发丝乌黑光亮,用一枚发簪束起,目中又隐约有那种逼人的锐光,越发显得容颜有一种侵略性的俊美。
陆之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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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喜,上前道:「师兄,你完全恢复了吗?」
王越微微颔首:「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我便将突破了。」
「什么?」陆之霖一惊,旋即哭丧着脸道,「你不是到了天阶顶峰吗?还突破的话,会到什么境界啊?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胜不过你了?」
王越往前而行,越过了他,口中说道:「你还想胜过我?什么时候追上我再说吧!」
他脚步看似慢,但数步过后,人已在七、八丈开外,陆之霖连忙追了上去:「师兄,我追得上你,可有什么奖赏?是不是就能抱你了?」
王越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脚步却是开始发力,速度陡然增快。
虽被陆之霖追上也什么,可是被他言语挑逗,却觉得不能被他这么容易就跟上来。
答应会与他成亲,是因为要遵从天意命运,可是如今形势已大不相同。
这一夜之间,他的心腹大患已去,不必为心魔作祟而焦虑,自然轻松了多,功力也急速恢复之中。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和陆之霖成亲,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自然。
倒也不是后侮。虽是被迫答应,但若真是自己本来的想法,其自然也就无可厚非。
只是……自己居然真的喜欢他吗?
感情种奢侈之事,似乎离他太远了,如今竟然发现,自己原来也会有爱恋情怀,虽然极是轻淡,但已足让他震惊。
如果当年会为陆之霖的一抱就不知所措,那就是情愫暗生的话,他隐约得,陆之霖不是他的第一个。
像他这般身世坎坷的人,要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实在是太容易了,只是他从来不去注意,也便没有发展。陆之霖出现的时机太好了,正好是他伤重的时候,又是一颗稚子之心。自己毫无防备,被他闯入心底,那也是自然而然。
本来共度一生的人究竟是谁,他原本并不在意,但发现自己居然是喜欢这个人的,这种复杂心情却让王越看陆之霖的眼神也越来越挑剔和古怪。
一路疾行了三百余里,王越才缓下脚步。
眼前的景致极美,天青如洗,红日朝霞绚烂至极,绵延的丘陵上杂草丛生,一片碧绿,山下一条小河蜿蜒而过,隐约有小鱼在游动。
此地的景致倒有几分像小隐山,只是没有小隐山的树多,参天古木比比皆是。
会停下来并不是因为陆之霖累了,而是因为王越要他在此处等候,他要去突破了。
陆之霖从来没怀疑过王越的话,既然王越说了会突破,他原已做好了准备要大开眼界,可是这也不过才过了一天,师兄就要突破了吗?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不是去突破大境界,而是去吃个饭,拉个什么一样。然而陆之霖知道,这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观摩机会。
从王越的口中得知,一千多年以前,妖魔入侵,中原大劫,导致修真界人才凋零,除了一些躲在深山里的丹师和隐匿宗,世上再无修真派。
由于时间隔得太久,就连典籍都少有记载。
虽然有功法传下,可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单靠书就能修练的人,只能是极少数博闻强识的绝世之才不可,许多人勉修练,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白忙一。
后来江湖中人发现,修练筋骨虽然不能洗筋伐髓,但可以延年益寿,于是什么功法都做过尝试,这也就导致了武学的兴盛。
王越先是博览百家之长,又有奇遇,因此以弱冠之龄达到先天境界的天阶峰,在玄关附近已然停滞多年,其中走火入魔,武功倒退更不必多了,实是尽了无数辛苦,几乎快要绝望之时,却忽然了悟,破除了武功的迷障。
陆之霖其实连自己的突破都没有什么心得。
他随王越练武开始,对王越仍然有些怨气,很少请教王越,大部分练功心得都是自己摸索而来,莫名其妙地就到了先天境界。
后来从人阶到地阶,算是先天境界里的小境界跃升,并不会引起天地气机的异动,自然而然地就度过了,若不是王越说他到了地阶,他还不知情。所以这次恐怕是陆之霖第一次见到别人突破,也是常人想看而看不到的场景。
但见王越携剑凌空掠起,半空不必借力,飞到了山巅,吐故纳新之后,便开始运气于剑。他剑势不快,每一剑都似乎蕴含了无数天地至理,令人观之,仿佛醍醐灌顶,愉悦非常。
陆之霖虽然隔了很远,仍然能听到王越的剑割裂空气时发出的风雷之音。
陆之霖目不交睫,看到隐约有晨间的寒气在王越的周身游走,又如轻纱一般被剑气击散。随后,天上的云霞似乎有所异动,竟像是随着王越的剑气,在澄碧的天空流动。
云霞越来越快,霎时间霞光带着金芒,红日生出无数朝霞,齐齐向王越涌来,注入了王越的剑尖。远远望去,便如他以剑作笔,绘出了无数云霞,而后云霞化作虹颜色,斑斓无比。待到紫色渐渐浓黑,乌云密布,几乎是立刻,雷电大作,转瞬间,大雨倾盆。
处在雷雨漩涡当中的王越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他奋力一跃而起,长剑划破乌云,露出了天空中几点闪耀星芒,那星光也似乎在他气机牵动之下,摇摇欲坠。
随后,红日大放光,照得天地间仿佛正午,陆之霖不得不用手遮住眼帘,才能勉强看清。
此时王越已了剑,折身从峰顶跃下,那轮圆日也像瞬间黯淡了几分。他身上的衣裳有真气护体,纤尘不染,但手中长剑只是普通,已有烧灼后的印迹。
陆之霖心知这次突破已然结束,迎上前去,却见师兄和往日相比,像是年轻了两岁,和他几乎相差仿佛。目光中的炽烈光芒已然隐藏,返璞归真,只有很仔细才能看得出,他眼底那仿佛永远不熄的生命之火。
「师兄,成了吗?」
「成了。这一阶段和先天境界真气外放有些不同,是将真气积聚,归自身,凝成有形之质,和修士所说的抱丹期似乎一致。修士或许有变幻莫测的法术手段,但我们武修的筋骨血肉强悍得多,突破时遇到雷电也不会当成雷劫,而且到了抱丹期,就拥有了感应的气机,日月之和天地本源都可以直接作为灵气纳入自身。先天境界过后,可以减少饮食,抱丹过后,就能辟谷。」
王越的脸上并无得意,反倒第一时间向陆之霖陈说了感悟心得。
陆之霖不由心中感激,但想到王越待他身边的人都是如此,也难怪赵先生他们愿意跟随于他,可惜自己识得他太晚,没能早些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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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自然无碍。而且抱丹之后,筋骨比起之前凝实百倍。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在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了星辰上之物。没想到我们所处之地虽大,但在宇宙之中,却像是微尘一般。」王越的语气十分感慨。
「师兄看到了什么?」
王越摇了摇头:「看得不太分明,只知似乎有无数微尘,微尘上各有世界,便如我们此间一般无二。原来我们竟是这般渺小。若是境界再有提升,或许能破碎虚空,去向另一个世界,然而我实力不足,方才见到的只是一鳞半爪,贸然破碎虚空,可能去到的是高阶道修云集之处,危险重重,又或许荒无人烟,人迹罕至。」
陆之霖听他诉说,亦是不由心醉神驰,然而王越的语调低沉,却让他忍不住起了怜惜,轻握住了他的手:「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师兄的。不过,师兄变年轻了呢,要是再年轻下去,我就不能叫师兄啦,要叫师弟才是。以后你就是我的乖乖师弟,我一定会好好宠爱师弟你的。嘿嘿。」
「少耍嘴皮子!练了那么久,还只是个地阶!」
王越轻轻拂袖,将他甩开,负手而去。
「喂喂!师兄!」陆之霖日日苦练,在寻找王越的路途中一日也未曾耽搁,这才能晋升地阶,这速度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但在王越的眼里,「还只是个地阶」,这也真是令人无可奈何了。
第十七章
王越抱丹成功后,可缩地成寸,瞬息百里,即便多带一个人,也是举手之劳。但为了锻炼陆之霖,他仍然保持原先的速度而行。陆之霖对此倒是并无异议,只要能与师兄在一处,无论去哪里,怎么去,他都不在意。而且师兄进阶,他与有荣焉,比自己进阶还要欢喜。唯一抱憾的是,师兄的实力又高过了一个大层次,到了世所罕有的境界。如此一来,想要爬上师兄的床是难上加难了。
陆之霖拉住了王越的袖子,脸上一派的纯真:「师兄,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什么?」
「不是说……待我的伤好了,我们就可以抱抱吗?」
「你不是每天走太远的路,累得动不了了?」
「可是我还有个地方没有累啊!」陆之霖瞄了一眼自己身下。
「……割了就不累了。」
「难道它就没有给过师兄愉悦的快感吗,不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好不?」
「寻求武道的人,不要耽于享乐,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快感就迷失自己,是很难有成就的。」
「师兄怎么能昧着良心说是微不足道的快感?明明师兄也有爽到嘛。」
「哼。」语气虽是不屑,但王越的面色却有些不自在。
「我一直以来都是很勤快的,从来没有偷懒过,是不是?」陆之霖振振有词,「而且,这也不能怪我,毕竟师兄是我的意中人,每天师兄在我身边,能看到却吃不到,我的心里就像猫抓似的,急得团团转,虽然不想偷懒,可是根本静不下来。若是师兄让我抱一抱,我就能……」
王越冷冷地道:「你就能再也不想了?」
「我就能暂时消停一会儿。」陆之霖讪讪一笑。
「你也知道你麻烦?」王越眉心紧蹙,「快到天道盟了,你还是早些做好准备和梁天逸一战吧。他的天分不低,只是运气不好,一直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功法。」
王越极少夸奖人,陆之霖一听,立时起了笑容,沉吟道:「他姓梁,梁兴言也姓梁,师兄不觉得奇怪吗?」
王越沉默片刻,说道:「这我倒是没有注意,到时我会让人查一查。这些事你不必关心,还是专心备战,不要指望我到时会出手帮你。」
陆之霖笑了起来:「知道。只要实力足够,任何阴谋都可以碾压嘛。」
王越微微颔首,表示赞许。陆之霖忽地凑到他面前,亲了亲他的嘴唇,在他发作前分开,笑道:「先亲一亲,略解相思之苦。」
言毕笑吟吟地到一旁自行用功去了。独留王越在那里不知是气闷还是苦恼。
陆之霖对他的感情与日俱增,他能感觉得到。
至于原因……或许只是陆之霖见到了他的本来面目。
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挺有信心的。不过,并不会因此认为陆之霖可憎。
为容貌动心,和因为智慧、武功、能力动心,并没有什么不同,谁也不能说谁更虚伪。他也是因为陆之霖比旁人更细致体贴,坚持不懈,才对他高看一眼。若是一个人一无是处,却被人死心塌地地爱着,才真正要人担心居心叵测。
只是他心中仍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陆之霖,却碍于自持身份,无法问出口。有时,他也忍不住想要自嘲,是否在自己心里,尊严比感情更重要,若真的有一天,陆之霖受不了他冷冰冰的对待,决绝离开,自己会不会开口挽留?
如今他武学有了进境,虽说不知道能不能长生不死,但寿命比先天境界还高是必然的。当今世上,先天境界活得最长的,是秣陵陈家的当家,已然一百三十多岁,老头子还神得很。终南山葛家的掌门,也有了一百二十余岁,按他此时的状态推测,抱丹期至少能有三百寿命,这还是往少了说。
陆之霖才只十几岁,零头都不到,实在是太小了,又怎能坚持那么久?
王越心知自己想这么多,其实是自寻烦恼,或许陆之霖毕生都突破不到抱丹期,那么就该是他发愁,怎么度过没有陆之霖的那两百年,甚至更久。
虽说他以前闭关是寻常事,完全不觉得寂寞,可是习惯是可怕的事,一旦习惯了有人在身边,便开始不舍。譬如此时此刻,他本该闭关稳固境界,却还陪在陆之霖身边。
他的所作所为,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安。然而,这又分明知道,这是自己的意愿所在,无法抗拒回避。
陆之霖和王越到洛阳去寻梁天逸,陆之霖甚至潜入梁天逸所住的宅邸,然而并没有梁天逸住过的痕迹。
传闻梁天逸深居简出,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
陆之霖并没有死心,发现附近的武林人士增多,便打听了一下,知道三天后就是天道盟盟主卓无极的寿辰,武林同道在给他贺三十岁的大寿。
陆之霖问完了路人,忍不住道:「三十岁的大寿?这么多人给他庆贺,他就不怕折寿?」
王越淡然道:「卓无极虽然大器晚成,二十二岁才达到先天境界,但他做事狠辣,又能服众,二十五岁时便一手创建了天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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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一带大大小小几十个帮派,都尊他为首,这几年又有扩张,狂一点也不奇怪。传言天道盟能扩张得这么快,其实是因为他有一个善于谋划的副盟主周凌,周凌武功不成,这些年退到了幕后,做了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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