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食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王
慎秋替另一个人鸣了点不平,真冤啊。
欠债反而比要债嚣张。
地面上祁星衍踩过的烟头还剩下一截,冒着烟,有点余热。
“我腰很软的,小弟弟有空可以试试哦!”祁星衍拿回了钱,坐在摩托车上路过这间旅馆,抱着前面那人的腰,想也没想地对着慎秋所在房间的窗户喊了一句。
他挺想让慎秋记住他的,毕竟他说要请客不是什么玩笑话。
但愿下次见面他能记住自己。
这话说起来不太可能,祁星衍知道自己卸妆上妆完全两个样子,不过慎秋要是真认出来,他会很高兴的。
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听得隐隐约约,估摸到十有八九,江揽云眉头一皱。
“是隔壁?”
这旅馆的隔音真的是毫无用处。
慎秋拿着手机去窗口看了看,窗户没关,祁星衍也已经走了,人影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高临晚乔”的两个地雷,感谢“洋洋有星辰”的一个手榴弹,么么叽~
☆、三十三
“他已经走了,隔壁的人都走了,外面没人。”
慎秋听见之前打斗的动静,欠债的先走,祁星衍后走的。
“那就好,你不要出来,我很快就回去。”
“好。”慎秋应答了句,他本来也就是在等他。
江揽云给他买了早饭,在他吃饭的时候顺便拾好东西,等他刚吃完,江揽云也都拾好了行李,东西不多,拾起来很方便。
“这地方真的太小了,没有酒店,旅馆也基本都是这样的。我订了一个比较远的民宿,干干净净风评不错,不过还得坐车。到时候再接着旅游就方便多了,不像昨天那样,还以为要睡长椅。”
他背上背包,给慎秋拿了张抽纸:“吃完擦干净手,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我们就退房了。今天上午十点的车,得尽快一点。”
江揽云好像已经开始习惯性照顾慎秋了,做的事情都无比顺手。
“好。”慎秋忙着把嘴里东西咽下去,然后一边擦手一边背包。
有一个江揽云这样的朋友真的是事事顺心了,慎秋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他都准备好了。
“你真厉害啊,什么都能办好。”慎秋略微有些感叹,他一个上午都不用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好。
江揽云一点不谦虚:“当然。”
上午九点,两个人已经坐上了换新地方的车。
窗外的场景飞速驶过,一排又一排的小树长着几抹新绿,江揽云还在其中一颗的树上发现了建在枝桠中间的鸟窝,乌灰灰的压着,团着像朵云,还有塑料树皮的几块参杂在里面,晃了一眼,他就注意到了这些。
“慎秋,你说这些树上的鸟窝会是什么鸟留下的?”
江揽云他指了指窗外的树,被急速驶过轨道后忽然透进来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睛,他伸手遮了遮,将窗帘拉起了一点。
“可能是麻雀?我不太清楚,但是一般选择在这里筑巢的大概也就这么几种,我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亲眼看过燕子搭窝呢!”
慎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以自持的兴奋,眼神随着过去的鸟窝转了七十度,直到那鸟窝瞬间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那燕子怎么搭窝的?”
江揽云顺着慎秋的话问下去。
“它们会选择一个平房筑巢,也许吧。因为我当初住在福利院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有燕子,不过现在没有了,所以我觉得是平房.它们会来来回回的衔些泥土,或者树枝,一点点的堆紧实……”
慎秋兴冲冲的说到半途,原本正在匀速行驶的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接着缓慢地向前移动了两三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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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彻底的熄了火。
一时间没了动静,车内的几人都面面相觑。
“怎么了师傅?”
前座的一个小伙子在车刚停下的瞬间就问了出来,侧着身子探出头看司机。
司机重新发动了几下,接着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猛锤了几下方向盘,鸣笛声刺耳。
“车子好像出了点故障。”
司机这么说着,然后下车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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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可怎么办呐,我们难道就在这边待着了吗?”一个小姑娘唉声。
“确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是休息也麻烦。”另一人附和。
“太不靠谱了,车坏在半道上,我的家那边连影儿都没见着呢!”
……
车内顿时议论声四起。
司机上车后又是一阵鸣笛声。
等车内安静了下来,司机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他皱着眉头,眉中间快形成了一个小川字,额头冒出些虚汗,他开口,嗓门大的沙哑,“别吵了,我已经联系另一辆车了,再等一会儿就能到,到时候换车坐。”
“我先下车透透气。”
密闭的空间内,连呼吸的味道都能闻得清楚。
太闷了,车坏了空调也没法开,车里人都陆陆续续下了车,慎秋也跟着江揽云一起下去了。
“其实这里的风景也很好。”
慎秋的手臂搭在横栏上,远眺高速下的人群,风吹起他短发,迎着风,薄薄的鬓发被风吹到耳后,显得有些柔软。
江揽云转过身,他的视力很好,能看的很远。在他的视线之内,有着大片的空旷。
也幸好是出来旅游的,酒店也订好了,不用担心时间了,正好趁着车坏的时间看看风景。
这次来这个小镇旅游,好像一直都既顺利又不顺利的感觉。
不远处的草原上零星的有几座搭起来的小包,还有群羊,一个挨着一个,或者分布均匀的羊群,低着头啃着草,还有坐在地上的几个牧民,穿着羊皮袍。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自卷的大烟,绿色中点缀着些许以红色为主的,加上片片白,像是平原上的晚霞时的天空。
微风像是倦怠着的水流,从他们的脖子间温柔的略过。
“风景确实不错。”
“可惜没带相机,不然我一定拍下来。”慎秋举起手臂,做了一个虚晃着的拍片姿势,然后摁下快门,自己配音了一声。
“咔。”
“你要是这么喜欢,也可以在这里多呆几天,或者经常来玩。毕竟这是你亲生父母所在的地方,也许哪一天就能碰见。”
又顿了顿,江揽云头侧了侧,眼神四处飘离的看着无垠的草原。
“这里就挺好的。我在当地联系了一家民宿,说是大概可以暂住一段时间。”
慎秋说:“其实过去了这么久,我一个人已经能生活得很好了,可惜那种说见到父母的心情变成了执念,好像一定要见见他们似的,你有这种感觉吗?”
江揽云皱了皱眉,眉峰从中间蹙起,眉尾依旧平稳出初。
“我只认我的养父母。”江揽云伸出左手,将慎秋被吹乱的刘海整理到服帖,在慎秋疑惑的视线里回答他。
“也许自从他们抛弃我的时候,我就只有我的养父母了。”
…………
司机修不好车,于是叫了另一帮人来接人。
他们换了车,一路上行驶的更慢,路并不曲折,一路向前,不过索性也离得近了,没用多长时间就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将慎秋将行李一起搬了下来,江揽云帮他的忙,把他的全部行李带到租房的楼上。
三层高的民宿小楼,外部被油漆刷上了一层白色,除了迎客面涂了漆,剩下三面都是砖灰色,醒目的红门,标准的藏区碉房。
办民宿的老板是个女人,穿着标准的藏族服饰,皮肤有些微黑,脸颊泛红,体态丰腴微胖,一见他们进来便热情洋溢的帮忙提着东西,说的一口流利但带着口音的汉语。
民宿老板拉姆接过慎秋的背包,将东西摆在前台处,领着他们参观这里。
天已经有些黑了,室内有些暗,吊着灯是昏黄色的,灯罩是各色细线绕着的圆形笼,地面上投下斑驳的灯影。
四面通透,一路走,还开了个小后门方便人进出,正前方挂着一幅领导人画像,用框子裱地方方正正,增添了一点民族气氛。
楼下的小院子里一簇绕着杆子生长的葡萄叶子,进门时门口有个垫板,垫板两侧放着几盆多肉,整体景致。
房内实木地板,实木桌子,实木凳子,圆形窗户……一切都泛着原生态的干净草木香。和江揽云来时在网上看的屋主传来的照片一样。小桌上摆着玻璃制的杯子,纹路规整,呈鱼鳞向下,插着一株驱虫草。
阳台上还设置了一张秋千椅。
不得不说,这里的屋主人挺会生活。
到达之后天就开始下起了小雨,路上湿漉漉的,转头缝里夹着青苔,江揽云的心情很好,两个人从二楼小窗户看风景。
水洗色的天空,一望无垠。
慎秋的心情也很好,几乎是进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在江揽云的耳边不停兴奋地说着话。
但是因为他的声音好听,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很吵闹,反而会觉得有一种淡淡的热腾感,在微凉的雨季里,有一丝温暖。
那天边仿佛好像和地面连成一线。
一辆摩托车径直闯入了两个人的视线内,不知道是过来住宿的还是民宿老板的儿子。
车上两个人,骑着摩托车的是个带着异域色的长相的少年,没有带着头盔,个子很高,和后面背着的那个男生一对比,瘦削的像根棍。
他眼窝很深,大宽双眼皮,鼻梁也有些高,皮肤白的病态,一对棕金色有些灰蓝的瞳孔,过于英俊的相貌还有些年少的稚气,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身边人的长相。
反正都是陌生人,一个也不认识。
还以为两个人都是少数民族人,直到后面那人下了摩托车慎秋才发现,后座那个是今天早上要债的那个人!
这么快又遇见了,还真有缘啊。
前面那个有着浓重异域色的少年是祁星衍他弟弟,骑摩托车过去接他的。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好像和人打了架。
现在看来,好像伤的地方更多了。
祁星衍妆还没来得及卸,满脸都是乱七八糟的,慎秋因为这样才认出来的。
慎秋往楼下兴奋地招了招手:“喂!”
江揽云看了一眼慎秋视线的方向,眼神落到了坐在摩托车后座的那个男生身上。
后座的男生皮肤很白,到不像是前座的那个是天生苍白,而是化妆品涂的白,此刻满脸都是胡乱的妆,看上去有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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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云问:“你认识?”
慎秋点点头,嗯了一声,“是隔壁的住户。”
祁星衍听见楼上的声音,抱着刚摘下的头盔去看,就看见了今天早上帮他的那个小弟弟。
他笑起来,也朝慎秋招了招手:“我上去找你!”
屋外正下着雨,溅起少部分的泥泞粘在了下来的二人裤腿上。
骑车的那个异域少年也跟着祁星衍一起上来了。他颧骨青紫,嘴角也破了皮,衣服像是从泥堆里滚了一圈,眸子里戾气很重。
祁星衍顺口介绍了他一句:“这是我弟,祁星繁。”
他说着略带得意地朝慎秋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又见到你了,早上的那个小可爱。”
祁星衍说话时咧着嘴角,一时扯上了伤口抽气了一声。
“怎么脸上都是伤啊?”慎秋看着他疼得抽气的模样,有些担心。
“找债主要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祁星衍说着,捋了捋半长的头发,将手臂搭在了祁星繁的肩上,拍了拍包,“要到了。”
他仍旧是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他笑嘻嘻的。他带着祁星繁,两个人一起去揍了今天早上那个不肯给钱的男人,直到把他打趴下起都起不来,然后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钱。
祁星繁站在祁星衍身边,衬得肤白唇红,腰板很正,脖颈线条很直,完全不像是藏族人,也不像是中国人的长相。金到发白的头发被剃成了寸板,脸上带着伤也一点没有影响到他自身的相貌。
“民宿里有药,可以帮你们拾一下。”
祁星衍连忙摆手,“别,我这些小伤还不算事,算了。”
江揽云提醒了一句:“不拾的话会很容易感染破伤风的。”
他不比慎秋身体好,小时候经历的这种情况多了,也知道要是伤口发炎接着一连几天都会发点低烧。
这么说,祁星衍也觉得需要拾一下了,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慎秋一人走在最前面,江揽云也走在后面,再后面跟着祁星衍和祁星繁。
这里地方很小,没有走几步远便看见了红门,里面准备了客人需要的东西,他们来的时候老板娘拉姆带他们看过一遍。
慎秋的拿出一小箱子药包,摊在小桌子上,搬了两个小凳子,让那两个人坐下。
江揽云看了一眼祁星繁,他脸上不止有拳脚的痕迹,还有些脸颊上的破皮处。
慎秋和祁星衍认识,自然先给他处理。
慎秋帮祁星衍涂着酒消毒,小心翼翼地将祁星衍脸上的泥土剥干净:“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受伤,那人太可恶了……”
“那帮怂人可没我们牛逼,我们俩只是挂了,他手腕烂了个洞,祁星繁踢的,牛逼不牛逼?”
祁星衍原本就不是能闲下来的主,加上他对慎秋颇有好感,自然和他说了事情经过。
慎秋帮祁星衍处理,江揽云自然是帮祁星繁处理。
他在被上药时显得很沉默,安安稳稳地让江揽云给他涂药水。
眼睫毛很长,和他的发色一样,金且泛白。
江揽云问他:“不是中国人?”
“是。”祁星繁沉默半晌又斩钉截铁。
江揽云继续帮他处理伤口,动作仔细。
他抬眼直视问他话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中国人。”
“我知道了,疼就说一声。”江揽云动作没停。
他对隔壁住户的印象不太好,可现在他们都受了伤,慎秋对那个浓妆的男人态度还很好,他心里有点吃味,总觉得慎秋好像又要被人带走了似的。
等晚上再和他说吧,现在这边两个人都在。
慎秋拿棉签沾了药水涂在破皮的伤口上,祁星衍觉得脸上有些痒。他不自觉地伸手,接着被慎秋按下。
“手上有细菌,别抓。”
柔软的掌心碰到了他冰凉的手,奇异地安抚下来了那一丁点的瘙痒不适。
祁星繁在被上完药之后就下楼了,给拉姆去帮忙,他是民宿的人。江揽云也被拉姆叫下了楼,问他们晚上要吃什么,有很多菜。
祁星衍留下了,他把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弄了半天才干净,然后又得再重新上一遍药。
他一直都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慎秋一边小心帮他上药一边问:“心情这么好吗?”
“当然,拿了钱还揍了人,爽,看他被打趴下我就高兴。”祁星衍确实高兴,不仅是打了人,还有就是慎秋认出来他了,即使他当时还没卸妆,但脸上早就乱做一团了。
这趟旅行还是挺有意义的,但是遇见祁星衍这样的人就已经值得了。
而且他还是第一次住民宿,感觉很新奇。
“你怎么也来这了啊?”慎秋问。
“这是我家的民宿,很巧吧。”祁星衍也觉得巧。
祁星衍是半个汉族人,他妈是藏族人,他爸是汉族人,当初做生意来了一趟,他妈生下了他之后,他爸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拉姆开民宿实在忙得厉害,根本没什么空管他,他基本是从小野到大的,然后就是退学。
“祁星繁是少数民族吗?”
他的脸实在是太异域了。
药上好了,祁星衍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身体,回答了慎秋的话。
“他应该是外国人,我们这是边界,估计被扔掉的,很久都没人来找。拉姆怕他冻死,就把他捡回来了。”
祁星繁的名字是民宿主人拉姆起的,祁星衍是他爸起的,不过他爸不负责任,有了他之后就立刻走得远远的,当拉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存在,连电话号码给的都是假的。
卸了妆的祁星衍有点清秀干净,不过因为祁星繁是外国人所以五官很深邃,祁星衍和他一比倒显得和他年纪差不多,看不出来祁星衍比他大足足了八.九岁。
“好不好看?”
祁星衍凑过来问慎秋。
“好看。”
慎秋回答得有些肯定,因为他的确觉得他挺好看的。
祁星衍笑起来,此情此景他很想一把揽住慎秋然后笑嘻嘻和他说明天带他去吃点好的。
可他觉得自己荤素不忌男女不忌,总觉得不管外表洗得多干净,内心还是肮脏的,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坐下来,说得很爽快:“我答应下次请你吃东西的,你不是说来旅游的吗?这地方我很熟,大不了这几天不干那行了,正好散散心,也赔你们逛逛。”
祁星衍被之前那男人弄的心情不太好,就准备歇两天,暂时不去了,玩几天散心。
他这人随性惯了,那人欠着他,他怎么着也得把人扒层皮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的地雷,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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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食美人[重生] 分卷阅读63
☆、三十四
“这样也太好了吧,我们昨天还找不到旅馆呢,今天就有人可以带着我们玩一趟,哇!”慎秋眼睛都亮了,觉得倒霉过后就是雨过天晴了。
祁星衍对他的话很受用,觉得他说话好听,但又给人感觉特别真诚,一点都不像是在哄人。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拍了拍身上的灰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慎秋指点了两句:“拉姆做的酥酪糕最好吃,每个客人都说好,你晚上可以去吃点这个。”
“行啊,我也下去看看。”
“不用了,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来,我下去帮你拿。”祁星衍的按着他的肩把慎秋按回去,他是个挺热情的人,至少算半个藏族人。
拉姆在他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看见他下去拿东西的时候,倒还有点儿惊奇,表面上露出一种嫌弃来,但心还是软的。
“你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就在外面不回来了?”
“这不是想你了嘛,所以才回来的。”祁星衍笑嘻嘻的拿了东西,然后又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块,“我要把东西给楼上客人送上去。”
拉姆眉头一皱:“你可别打客人主意,人家还在上学呢。”
“我没那么龌龊,我知道他还在上学,而且成绩还好。我可不碰什么那些人,哪有你想的那么乱。”祁星衍端着盘子,“走了。”
祁星衍年纪适中,在这块地方,这年纪早该结婚生子了。可他不走正轨,只走那些下三滥的路子。
偏偏祁星衍也知道自己是下三滥,所以也没把自己往高了放。别人当他是泥,他把自己当尘土,越渺小越好。
祁星繁在给拉姆帮忙做客人们的晚饭,看见祁星衍过来,就抬眼看了看他。
他正转身离开,就看见了祁星繁的眼神。
祁星衍不满地蹙起眉,有些厌恶地盯了他一眼:“忙你的事情,别朝我这里看。”
祁星繁就把眸子垂了下去,专心陪拉姆做饭。
金到发白的短成茬的头发,以及鼻梁上的刚刚上完药贴上的创口贴,以及冷成冰的眼神都让人感觉他很不好惹。
棕金带些灰蓝的眸子让人很容易将他和当地人区分开来,以此来证明他身上并没有流着中国人的血统。
祁星繁和祁星衍性格里都有缺陷,而且都是很明显的缺陷。
祁星繁是个很固执的人,因为他样貌的特殊性总是与这群黑发黑眼的孩子有着明显的划分,因为这些经历所以他的性格,固执到有些偏执。认定一件事就是认定了,绝不可能改变。
比如,拉姆捡了他,他就认为自己一定是个中国人,那些说他是外国垃圾的人都被他一一打了回去,直到那些人再也不敢说话。
祁星衍是个性格直爽,但思想老旧的家伙。
就比如学习成绩差就不好,学习成绩好就是好。
祁星繁和他是一路子人,都是上课根本不听课的。他打架不行,但祁星繁是打架的一把好手,每次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人别惹他不高兴了,都是祁星繁帮他教训回去的。
今天祁星繁帮了他,他就适当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就变回了原先的态度,他确实不是很喜欢祁星繁,觉得他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江揽云的房间在有点远的对面,毕竟屋子不大,每间装修都不一样,只剩这两间,他就一起定了。本来想两个人住一间,但这屋子实在是很漂亮,他很喜欢这一间,慎秋喜欢另一间,所以就分开住了。
这一天晚上,吃完了送上来的晚饭,江揽云难见地做了噩梦。
窗外的雨一滴一滴地落下,从原本沾湿细小的尘土,直到每一处角落里都弥漫上了水雾,过程仅仅只花了几秒,那空气中便开始充满咸湿的水气。
天空浓墨似的翻转,随着越来越呼啸的风声渐飘渐远,那雨来的极为迅速,滂沱之势,接着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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