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食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王
慎秋放心了,把他的手放下,转而回去拿笔写题。
可没过几秒,那手就黏上来了,反而越发过分。知道这是在考试,他不能做什么大动作,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
趁着慎秋还没注意到的时候,一排扣子被解掉了一颗,那双手游也似的划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感。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地方,慎秋脸色突然爆红,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在全都是同学的教室里堂而皇之做这种事,慎秋瞳孔一瞬间缩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再次放下笔,一点威胁也没有地用眼神去控诉江揽云不道德的行为。
湿漉漉潋滟的眼神。
像在欲拒还迎似的。
慎秋见他不动了,还觉得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略微有点高兴。他把自己的衣服扣子扣上,往里坐了坐,再次眼神告诉他:不许再做了。
江揽云还是点头答应了,但这次慎秋却不怎么相信。他左手拽住自己的衣领,右手拿笔写字。只要江揽云的手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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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能抓住了。
这可是在考试,他怎么能这么大胆……
慎秋抿了抿唇,换了一张验算纸。
之后江揽云果然就不再动了,这让慎秋松了口气,速度更快地去做题了,果然还是考试更重要。
江揽云做得实在是太快了,慎秋的速度比他慢了不止一点两点。他有些沮丧,但还在努力着,考试成绩最重要,也许他能考得比江揽云好呢?
虽然这么想,但他也知道这就是想想而已,这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奋笔疾书到考试最后一秒,每一题都演算了好几遍他才放心。
在原来学校他成绩好,不代表到这里他也能一样。
大家都一样优秀,所以他才更要比别人努力一点。
打铃卷,班里严肃的气氛散了个干净。
慎秋长舒了一口气,他回想起刚才考场上江揽云的举动,有些生气,但又不能大声质问,毕竟慎秋不是特别开放的个性,被别人欺负导致他性格有点保守。
他小声问:“刚刚在考场上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江揽云凑近了点:“你说什么。”
慎秋又重复了一遍,没发觉这空隙太窄:“就是……老师同学那么多人呢……你还……还解我扣子……有点奇怪……”
“为什么奇怪?”
慎秋说得很认真:“因为公共场合不能衣冠不整。”
江揽云配合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吗?那我私下就可以这么做了,对吧。”
“……也……不行。”慎秋觉得怪异极了。
“私下为什么不行了,明明大家都看不到的,对不对?”他慢慢勾着慎秋往他想说的地方走,像引诱似的一步步拉着他。
“……可是……这不对……”慎秋发现了漏洞,“你不能这样。”有点凑得太近了,慎秋往后退了点,整个背部贴在墙壁上。
“你的外套呢?”
慎秋不明所以:“在……抽屉里,你冷了吗?我给你穿吧。”
他把外套递给江揽云,被他接过去,撑在头上。
慎秋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目光探索似的。
江揽云把两个人都罩在这件外套里,看不见别人。
慎秋莫名觉得有点危险,他手指不自觉蜷缩了起来:“要、要做什么?”
江揽云看了他两秒,轻轻笑了出来。
他没做什么,只是好玩地捏住了他耳朵,顺便戳了他鼻尖,做成小猪状,笑嘻嘻道:“这个形态不可爱,我怕这么弄完你被同学看见,你形象就没有了。”
慎秋莫名觉得松了口气:“……这样么?”
江揽云还没来得及回答,班级门口就有人喊他的名字:“班长,英语老师找你有事。”
他无奈地把衣服放下:“我得先走了。”
慎秋默默接过衣服:“恩。”
陈阿渡一下课就去找隔壁女同学了,班级里两个关系近一点的都走了,只剩下前桌的上午刚有过矛盾的季如安。
快上课的时候前面那人好像掐准了点不给他拒绝似的回过头来,对慎秋说了一句话:“今晚放学,去一趟后山,把话说完。”
这么理所应当的口气,慎秋心却一下子悬到了嗓子口。
作者有话要说:小朋友们晚安啦
☆、十六章
“……没什么好说的。”慎秋听到这话就条件反射地害怕,以前经常就是这么被叫出去的,然后接受他像对待牲口一样的霸凌。
慎秋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觉得伤害别人是件有趣的事情,季如安总是很愉快的样子,从欺凌他人中得到了快感,觉得自己能轻易掌握别人的生命。
季如安解释道:“只是聊天,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点误会。误会不解开你就对我有看法,我也很冤枉的好吗?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慎秋声音压得很低:“听说什么?你那些不能见光的事情吗?”
季如安呼吸一滞,有些震惊:“……你知道?江揽云告诉你的?”
“那你就是承认了?”
季如安愣了两秒,才发觉慎秋是在逼问他,引导他说出来。他稳住心神,觉得江揽云应该没有告诉他,大概是在猜测而已:“不,没有,我没有做过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
他正正当当拒绝:“慎同学,你的污蔑我不接受。”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清楚。”慎秋趴到桌子上,不想再和他争辩下去,毫无意义也不会有结果。他心里堵的厉害,季如安根本不讲道理。
“那就是污蔑,慎同学,我发觉你对我的误会很深。如果是因为那天在冷饮店的事情,好,我道歉,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承认是我的错。”
季如安越发殷勤得古怪,说的话也古怪。
还没讲几句话的时候上课铃就响了,江揽云和老师一起进了班,季如安立刻把头转了回去,一副云淡风轻岁月静好的样子。
他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像是在讨好些什么,好像被人捏住了某个把柄。
慎秋只感觉到了这些,但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看样子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原来的慎秋。既然如此,那他根本没有什么把柄捏在自己手上,也就没理由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
那就是有别的理由。
不过暂时慎秋不太清楚,但日子久一点,马脚肯定会露出来的更多,至于他这么做的理由,到时候也就一清二楚了。
他不觉得季如安这么说话的理由是想要人际关系,毕竟上次他发觉周围人不待见自己之后很快就转向了其他地方,和一群同学聊得风生水起,可以看得出来他社交一流。
这么做让慎秋有一种感觉……他在慌张些什么……
上课时间,慎秋从趴在桌子上的姿势挺直了腰。他不想去想那么纷扰他思绪的东西。他只想好好学习,到时候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能有钱给福利院捐款改善条件。
梦想不算大,他只想平平稳稳地过完这一生,上辈子那样跌宕起伏,再也不想去经历了。
没有伤痕的手臂,看上去……要比之前让人放松多了……为什么只是想过的轻松一点,却总有太多太多的麻烦阻挡在眼前。
慎秋缓而慢地眨了眨眼睛,觉得思绪有些疑惑起来。他一方面觉得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学习一点知识,去提高考试成绩。
一方面又很想让季如安过的不那么惬意。
慎秋上辈子的事情不那么容易走出来,但他并不想耿耿于怀那一切,可却总是被季如安的态度弄得不胜其烦。
两种思绪两极分化,让慎秋很明显地情绪低落了下来。
一整天,慎秋都没有再高兴起来。
晚上,他特地避开了江揽云,准备一个人回家。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想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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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距离。像是一种惶恐,怕江揽云知道他一直照顾的慎秋换了个人,怕看到他的表情露出失望。
一直为这种事提心吊胆,还是自己早点离远点的好,也就不用经常担心了。
慎秋拒绝了江揽云送他回去的提议,等到天晚了班里人差不多都走了才开始拾东西起身回去。
可楼梯口有人在等着他。
如他所料,是季如安。
“去后山吗?”他问。
慎秋绕过他,没回答,一个人自顾自走着,跟没看见他似的。
“站住。”季如安迈开腿跟上来,“那里没人,学校里有人巡查,说话总归不方便。”
慎秋明摆着拒绝过他好几遍,可他都视若无睹,装作一点不知道的样子,必须慎秋同意才行,不同意也逼的他同意。
这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只有稀稀疏疏回家的同学们。季如安一副和他关系很不一般的表情,手臂搭在他肩上带他去后山。
“……行。”
离得太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来了,慎秋忍住想把他那只手甩开的冲动,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慎秋想如果他这次说完了就真的把那些小动作结束了,也许是一件好事。而且现在周围也没什么人,季如安又强制要他去,他也无可奈何。
后山离的不远,里面很多松鼠都躲在树上,里面有一面很大的湖,水清鱼澈,都是经常换水的功劳。
四周暮色四合,夜色渐沉,环境渐渐显得幽深起来。
慎秋停下了脚步:“……好了,已经到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季如安倒是没有立刻开始说上午的话题,他只是发现这人傍晚没脾气的时候看上去很温顺:“难怪那么多人说你长得漂亮,说的挺对的。少了坏脾气的样子,顺眼多了。”
慎秋背倚在树干上,垂着眸子:“如果你找我来只是想说这些,那就算了。”他起身要走,却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他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僵直了两秒。季如安每次在慎秋遇见他想要逃走时都是这样拽住他肩膀,让他站在原地等着他的。
慎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刻甩开他手:“你在做什么?!”
阴影藏得太深,这样的举动倒像是在一点点发掘他的痛苦。
慎秋一刻也不想和他呆下去,这山因为有一个湖而夜里见冷。他的外套在抽屉里,此刻只穿了件衬衣,风一吹过,便冷的人直打颤。
“慎同学,你这么做实在是草木皆兵了点,搭下肩膀又没什么。”
对季如安来说没什么,但对慎秋来说有什么。
慎秋攥紧了手指,牙齿咬得很重:“如果你真的没做什么,大概不会觉得是我草木皆兵了,明明在害怕的是你,为什么要在刚才的场合说这种话?”
“……你多想了。”季如安被戳中了心事,顿了一秒才反驳他。
“多想的是你,你刚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慎秋压低了嗓子,一点点质问他。
他的掌心早已捏出了汗渍,紧张程度可见一斑。
季如安的确想到了以前的那个慎秋,刚才两个人的反应在他脑海中高度重合,惊得他恍惚起来,两个身影重叠,倒像是重见了以前的慎秋。
“不,并没有。”
“你有。”
“没有!”季如安喊出了声,枝桠惊鸟飞起一片。
他那封存在老早学校的记忆被陌生同学揭开,秘密被人发现一样跳脚。如果这个学校的人也知道,而且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的话,那就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季如安怒视着他:“你想通过我知道些什么?心机不是一般的深沉。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过去,但找不到污点就来编排谎话的话,那这场谈话也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慎秋的确没有证据,但季如安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
他眸子渐沉,不想再从慎秋口里听见什么不符合他心意的话,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慎秋后脑下一秒就狠狠砸在了树干上,痛得他发不出一点声音。季如安的动作实在是太突然,慎秋意料不到他真的会对陌生同学动手。
季如安眼神可怕的厉害,像要杀人灭口似的捂着他的口鼻让他完全无法呼吸,贴近着对他说:“你知不知道,育德后山的湖,淹死过人?”
☆、十七章
慎秋挣扎着想扒开他的手,可后脑的撞击让他一瞬间有些神恍惚,他只能反抗性地去扒他的手,可惜因为暂时的头晕目眩而毫无用处,只在他手背上留下了几道印子。
季如安直到慎秋挣扎幅度变慢之后才松开,见他脱力地倚在地上,有血迹从头发内蜿蜒着流向脖颈,陷入衣领内。
慎秋迟迟没反应过来,眼眶里充血一般难受。氧气进入肺的流动速度都变慢了一般。
季如安蹲下来,和他平视:“我其实很舍不得伤害你的,破坏了美好的东西,是个人都会心疼。但你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我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他摸上慎秋的脸,触感温润细滑。他眼神里带着怒气,嘴角装作老好人似的却含着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慎秋没搭理他,掰开他的手甩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抱歉,我刚才只是一时控制不了自己而已。”
季如安确实怕他出什么事,他之前气狠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经摔,已经开始流血了。
他又接着说话,想要给慎秋洗脑是慎秋自己的错才被他“不小心”伤到了的:“同学之间要没有那么多小心眼的是吧,我只是不小心的,希望你能大度一点,真的非常对不起。”
好像很真诚。
慎秋面无表情,他动作有些滞顿的摸上仍在疼痛的后脑,放下再看时手上多了不少血迹,红色像是绽放在了掌心里,痛到有点麻木。
季如安下手不知轻重,树身上面的血迹还未完全风干成褐色,掩藏在粗糙的树皮外,乍一看没有任何痕迹。
他抬起眸子看着季如安,目光里没有一点温度:“可是……我并不想原谅你。”
容忍久了,总会被被人认为太好欺负了。肆意□□这种事,不想再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一遍遍原谅别人,可从来没人原谅过自己。
明明……没做错过什么……
季如安有些恼火:“……没必要这么小气吧……”
慎秋没有出后山,只是慢慢往里走,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清脆而又沉闷的声响。
“你去哪?”季如安问。
可是没得到回答,一只松鼠蹭地从他脚下跑过,吓得他心脏一跳。周围的气氛愈加安静,暮色像阴影一般笼罩着整座山。
“喂!”
季如安跟了上去,他拨开树枝寻着慎秋的影子:“既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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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那事情就结束了,赶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慎秋摇摇头说:“还早,我不想回去。”
季如安见他肯说话,也就觉得好劝多了:“你头流血了,总要去包扎的吧。”
“不回去。”他说的话似乎有些任性,怎么也不肯回去。
“那总不能在后山过一晚吧。”
季如安在伤害别人之后才开始装好人,一副非常体贴担心慎秋的样子。
慎秋语气毫无起伏:“我在找东西。”
季如安听到这话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周围环境气氛感觉越发阴森:“现在怎么突然开始找东西?明天再找吧,现在天黑了也看不见。”
慎秋白色衬衫被血染上了颜色,他晃晃悠悠回过头,认真问了季如安一句:“你刚刚不是说……这湖淹死过人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个湖边,空气里越发寒冷起来。
季如安后退了两步:“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又不是我亲眼看见的,大家都这么说。我之前只是想吓你而已,你别多想。”
慎秋闻言却笑了,眼底一点点浮现出笑意:“原来只是个玩笑啊。”
他笑得很温柔,完全不像在发脾气。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任是季如安这种人,也不得不被他吸引住了。
季如安神情松缓不少:“你知道就好了。”
“你这么善良,应该不会拒绝下去陪那个失足的同学吧。”
慎秋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季如安连连后退,嗓音里有些怯味,慎秋现在的样子,平静得可怕,他顿时有些慌乱:“你想做什么?!我可没对你怎么样!”
只不过头流血了而已,过去包扎一下就不会有事了,没必要闹这么大才对。
“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季如安转身想走,却被慎秋一把拉住了手臂。
“对不起了。”慎秋和他道了个歉。
细细软软的嗓音落入季如安的耳膜,下一秒,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本来就有些脚软,此刻更是出乎意料。慎秋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重生后慎秋第一次遇见季如安下意识躲开他的时候,就把他远远地甩开了。早就不是那个孱弱的身体,却一直以为自己无力反抗。
被锁链困久了的身体,不论力量变得如何强大,永远也逃不出来了。
换了一副身体,却总是没什么改变,照样被他压着,太久了。久到早已厌烦了这一切,开始真真正正地想要摆脱他。
冰凉的湖水一瞬间涌进鼻腔,季如安条件反射地去挣扎,想要从水里逃出来,周围天色愈发暗了起来,衬得岸上的慎秋如鬼般恐怖。
季如安害怕了,他觉得慎秋是真的疯了,他想要自己死!残忍又歹毒,真的对自己下了死手!
“救、我……我……唔……不会游泳!慎秋!……拉我……上去!”他不会换气,连吞了好几口水,一股子腥味在嘴里蔓延开。
慎秋没他想得那么残忍,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害人这种事,他只是觉得季如安不应该这么嚣张下去了。
得到了教训,就不再敢轻举妄动威胁自己了。
脖颈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他只是站在原地,熬着时间等季如安没了力气。
这样的季如安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比他还要渺小和卑微,被他按在马桶里强行冲水,弄得浑身狼狈无比,满身都是厕所难闻的怪味。
干净的校服变得肮脏,布满了鞋印,鞋袜被水浇湿,每踩一步都往下渗着水。无数次想到去死,都停了下来。
生的希望愈发微小,直到消失。从天台上一跃而下,估计是他上辈子做得最勇敢的一件事了。
没了慎秋,还会有下一个同学被强迫呆在这个位置上,这是一个无底的循环。
那天,从厕所回到教室,大概是他走过的最漫长的一条路了。
感觉是无尽的,他只能强撑着自己走下去,自尊在那一条路上被践踏得干净。
周围人避之不及的眼神,连忙捂住口鼻的动作,都像蛇一般缠绕着他。
慎秋蹲在草地上,双手环抱着腿,头低着,默默看着地面,眼泪啪嗒一声掉进了草丛里隐而不见。
周围没有其他人,他不用担心会被看见。慎秋很少让不好的情绪外泄,如果让别人也跟着心情沉重,他会责怪自己。
可是,真的有点委屈。
委屈得鼻酸,甚至想到这些事情,眼睛就开始泛热。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因为贫穷和丑陋成为季如安的霸凌对象。明明很努力地去学习,也没有老师的在乎,福利院被丢弃的孩子,好像从出生就带了罪。
他望了望天,黑幕似的暗沉,偌大的天空上,只挂了一颗星。
他很快拾好情绪,抬眼去看季如安的情况。
他在水里挣扎个不停,因为时间过去了,渐渐动作也慢了下来,喊声也慢慢微弱起来,肺部灌进了大量湖水,呼吸困难,身子也开始慢慢向下沉,整个人陷在濒死边缘。
他嘴唇翕动,发不出声音,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几个字:“救……我……”
慎秋纵身跳下水,向季如安的方向游过去,血渍在水里化开,湖水渗进伤口里,连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十八章
慎秋环抱住他的胸口,将他往岸上拖,季如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拽住他手臂,抓的用力,即使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慎秋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一滴滴往下渗着水,流进衣领内。他擦了把脸:“我不是想救你,我只是不想杀人而已。”
季如安的呼吸还未停止,口唇末端发青,四肢僵硬变冷,呼吸浅表,因肺部吸入了大量水而鼓胀起来。
慎秋把他仰躺着放平,头稍微后仰,撬开他牙齿把挣扎中吸入的污物倒出来,然后右手掌平放在心脏下端,左手放在右手背上,手臂伸直垂直向下反复按压。
季如安口鼻里的水渍泡沫喷涌出来,大约三四分钟后才渐渐意识清晰,涣散的眼神慢慢聚拢。
溺水的感觉像是在等待死亡,季如安感觉自己很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连连呕了好多湖水出来,浑身脱力,用手撑在草地上呼吸着。
冷风吹过黏在身上的湿衣,冻的他直打哆嗦。
季如安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眼前不断浮现慎秋拉他下水前的那一个眼神,空洞的像是一个死人。
这样的慎秋甚至给他一种感觉,是那个已经火化了的人回来报复他了。
他抖了一下,内心的恐惧愈发深了起来。濒死的感觉很可怕,窒息更是让他连眼睛都肿胀充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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