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枷锁第三部(H)

没办法背叛周皓染，也不可能背叛周皓染，可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并不会因为你宣誓效忠谁，就能改变。
每次向周皓染汇报黎荀的情况时，他的心就好像被一丛荆棘紧紧扎着，鲜血直流，疼得想要大吼出来！
“对不起！boss，我辜负了您！”
“对不起！黎少爷，我爱上了你！”
可是，他不能吼出来。
仿佛觉得阳光太刺眼，李力微眯起眼睛，油门却越发地加大，在意识到眼前是红灯，而猛地踩下刹车时，汽车像失控般冲出去，砰地撞上路旁大树，连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李力被震得头晕目眩，倍感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远处响起交警的鸣笛声，虽然他心里明白，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可是……
第十章
“如果您有感觉头晕，或者想呕吐，请和我说哦。”
尽管急症室里有着态度亲切的护士，病床也很舒适柔软，李力的胸膛里仍然像塞了一团抹布似的，感到了厌恶和难受。
保持着恒温的空气里，始终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李力不由得屏住呼吸，以克制不断翻涌上来的焦躁！
这让他回忆起年少时的岁月，才十五岁，就已经在外闯荡，不是他喜欢这样的生活，而是没有选择。
父母在记忆里是空白的，从小由奶奶带大，奶奶生病去世后，家里能卖钱的，都卖了偿还医药。
房东在得知他身无分文后，就无情地把他赶了出来，肚子都填不饱，学校自然也去不成了。
在街头拾荒流浪，很难找到正经的工作，好在十五岁时，他已经长得足够高大，若不是那张显得稚气的脸庞，他还可以应聘成为正式的水泥工。
那段时间，社会对黑工和童工现象很重视，没人敢用他，但黑帮例外，也许那些人还称不上是黑帮，只是一群龙蛇混杂的地痞罢了。
他们霸占着周边最繁忙的停车场，靠给人停车获得数额不小的“服务”。或者在马路旁，摆上几个简易牌局，设下圈套，骗取过客兜里的钱。
虽然这些团伙有着彼此区分开的地盘，但是因为利益驱使，冲突群架也很常见。
李力自然也搅合其中，被警员抓了又放，放了又抓，进去过少管所，出来之后，也还是一样待在街上。
每当在群架中受伤，警员就会把他押去医院治疗，在急诊室里，有一位熟识他的警官，总喜欢向周围的人，吐苦水般地诉说着他的事情。
把他描绘成一个孤苦无依，又不求上进的可怜虫，明明可以去上学，却情愿在街上鬼混。
医生和护士，起初也是颇为同情，后来也变得不耐烦起来，甚至正眼都不会看他一下。
其实，他真的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他只是想填饱肚子而已。
帮派间的斗争到底升级成为动刀动枪的血拼，他还记得自己只是站在路边，就被一个从没见过的青年，拿着大砍刀，从他的斜后方捅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群架中，忘记要保护自己，就这么傻傻地挨了一刀，接着在剧烈的疼痛中，慢慢倒在血泊里。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有警笛在刺耳的响，有好几个人从他身边飞快地跑过，把他遗忘在这里。
“要我救你吗？”
就在眼角余光变得黯淡的时候，有个声音响起在头顶，他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
“嗯……”李力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叫周皓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周皓染的脸上还飞溅着血，他看起来既邪狞又狂妄。
可是，李力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非常安心的感觉。就好像总是在狂风骤雨中挣扎的人，突然找到一棵大树，得以遮蔽一样。
他的眼神和那些伪善的、自以为正义的人截然不同……他的视线里，充满着炽热与公正，就好比战神一般地耀眼！
事后，李力才知道，义兴会知道他们几个小团伙起了内讧，打算火拼的事情，为事态扩大，周皓染才插手阻止。周皓染的出现，救了不少鲁莽行事的年轻人。
而李力自加入义兴会后，还跟着周皓染一起读书，学习一些对他来说，以前从来都不会考虑的经营、管理，还有多门外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都让他几乎忘记，原本很讨厌医院的事情。
在知道黎荀立志想要成为一名外科大夫时，李力心里感到些许惊讶，但是，如果是黎少爷的话，那一定会是非常好的医生，他这样想着。
“李力！你怎么样？”
正想着呢，黎荀就万分焦急地赶入急诊室，看得出他是跑过来的，还在喘气。
“少爷。”李力从病床上坐起身，他其实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是为了避开交警的盘查，装作不适才会被送进医院。
“你别急着起来。”黎荀连忙说道，语气里透着紧张，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有哪里会痛吗？或者头晕吗？”
“我很好，少爷，而且我一点外伤也没有。”李力突然很享受被黎荀关注的感觉，上一次，boss因为车祸进医院，黎少爷也是这般的担心。
“就算没有肉眼可见的外伤，也还是要接受检查，毕竟是车祸。”黎荀肃然道，“头部受到震荡，有可能会内部出血，这方面你还是要听我的。”
“知道了，少爷，不，黎医生。”李力点头，是相当地顺从。即使在急救车上时，已经有医生替他做过初步检查。
黎荀一边询问着李力，一边进行了初步的身体检查，例如反射神经、呼吸、血循环的反应，再次确定他有无外伤等等。
“等照完脑部ct，我看过之后，你才可以出院。”黎荀检查完李力的视神经、四肢和腹部，稍稍松口气，“不过，目前看来，没有问题。”
“抱歉，让您担心了。”李力一脸歉意地道。
“应该是我道歉才对。”黎荀的脸上，有着歉疚之意，“你开车向来是很小心的，从来没出过任何意外，哪怕是小小的刮擦。可是，你竟然闯红灯、撞到树干，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这……怎么会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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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有关？！”一瞬间，李力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而有些慌神，“只是下午的阳光太刺眼了而已。”
“李力，你别再安慰我，我知道这是我的错。”黎荀垂下眼帘道，“我希望你可以休息一段日子，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
黎荀的心里是非常地内疚，这段日子里，他频繁加班，身为保镖的李力也得跟着他加班。
而他自己是可以在医院的休息室里小憩一会儿的，李力等在医院的大门外，就需要通宵达旦的守候。
对此，黎荀一直想要找机会和他好好谈一下，可是医院里实在太忙，一上手术台，或者思及重症病患，他就完全忘记了李力还在等自己。
周皓染似乎有交代李力，不要催促或者给他打电话，只能默默地守在原地，监查四周有无可疑分子。
黎荀坚持自己搭车上班，除了不想有太多的保镖跟随，让医院以及病人疑虑外，还希望李力别太辛苦，可显然，李力还是有在保护他。
从他发生车祸的地方，就在医院的附近就知道了。
现在想来，难怪他说要自己去上班时，周皓染答应得如此干脆，原来是有李力在暗中保护的关系。
“您的意思是指，不希望我做您的保镖了？”李力看起来挺失落的。
“不是那样的！你那么尽心尽力地保护我，我很感激。可是，你的生命和我的是一样重要的啊！不只是我，还有周皓染都不会希望看到你有任何意外。”
“少爷……”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周皓染是把你当作兄弟一样的看待。”黎荀微微笑道。
虽然他们两个从来不会说一些体贴对方的话，可是，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这样的默契度，就算是亲兄弟也办不到吧。
黎荀有的时候，还会羡慕李力在周皓染心目中的地位，显然比起自己，周皓染更加信任他，而李力也确实值得信赖。
“你们相互扶持、依赖，就像左膀右臂一样密不可分。”黎荀说，“所以，我知道，要是周皓染在这里的话，也会立刻让你放假休息的。”
周皓染这几天在东京出差，所以才没办法赶过来。
“少爷，我不需要休息，我真的没事，而且……我也不想让其他人来保护你。”李力坚持说道。
“那么，就让我保护你一次吧。”黎荀诚恳地说，“代替周皓染。”
“少爷……”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也不想周皓染为你难过，”黎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能保护自己，是绝对没问题的。你忘了，好歹我也是拿手术刀的。”
“您拿手术刀是救人，和我拿枪是不同的。”
“你拿枪是为了保护我，不是吗？”黎荀笑了，“我不能失去你，周皓染也不能。我想像不出，周皓染要是没有了你，会是怎样一副景象？所以，就算是为了周皓染，也请你好好地保重自己。”
“是……”李力的心意没机会表达出来，显然黎荀心里想着的，只有周皓染。
可他自己的心也何尝不是这样？从周皓染救了他的那天起，他的性命、他的忠诚就全都给了周皓染。
他和黎荀一样，都只向着周皓染，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谢谢您的关心，少爷。”李力不常笑，可是现在，却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我明白您的话，请放心，这种小事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可还是要……”
“放心吧，我会休息一阵子的，调整好心情再工作。”李力点点头，“黎医生的医嘱，我一定听从。”
“这就好。”黎荀放心地微笑，忍不住说道，“如果周皓染也有你这么好沟通，就好啦。”
“因为boss年纪比我小，所以才会比较固执吧。”两个人聊到了周皓染的身上，而且不约而同地说起了他的“坏话”。
周皓染非常地忙碌，就算是得了感冒在低烧，也会出去应酬，为此，黎荀没少口舌，但是毫无效果。
“不过，他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义兴会。”李力说道，“还有您和屹天少爷。”
“我知道，所以才会更加担心。”黎荀垂下眼帘，以掩饰心底的心疼与无奈。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李力明白到，不论他怎么爱黎荀，都无法改变黎荀的心意。
“那么，我不打扰您了，那位护士，似乎有急事找您呢。”从刚才起，就有一位小护士瑟瑟缩缩的，想要过来，但又有点怕他。
“啊，是的。我先离开一下。”黎荀很快就被护士叫过去忙活了，李力以为自己失恋了，会很心痛，但其实是十分地平静。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得到黎荀的回应。
然而，知道黎荀信赖着自己，也想要保护自己，不知为何，李力就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这样守望一世，就足够了。
李力在做完ct检查，黎荀也确认过无碍之后，他才慢步地走出急诊室，在医院人来人往的门口，看着已经逐渐黑暗下来的繁忙街道。
突然，他感觉到一道视线，来自马路的对面，而不由得回望过去。
两人的目光刚好对视上，对方是一个系着明黄色围裙的年轻人，上面还绣着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青年慌慌张张地扭开头去，不仅如此，他的脸还红了，逃也似地回去了身后那家灯火通明的花店。
李力觉得好奇，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目标人物以外的人。
显然，从他的防卫经验来看，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很普通，绝不会危害到黎荀的，更不是黑帮分子，换而言之，就是一个普通市民。
“既然要休假了，家里放束鲜花也不错。”李力想到了自己那间冷冰冰的、毫无生机的公寓，于是迈开脚，朝着花店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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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明朗的阳光，照耀着麓山医院的住院部，a、b两座现代化大楼，通过一个空中走廊相连接。
在全钢化玻璃构造的走廊上，布置着半月形的花坛，足有五十米长。花坛边，每隔开一段距离，就放置有休息用的长椅。
这里漂亮得就跟公园一样，有的病人坐在椅子里赏花，还有人推着输液架在这边散步，一旁有护工小心地陪同着。
当然，比起在病房里，大家的表情显然要轻松许多，还有说有笑。
黎荀快步地穿过空中走廊时，才发现花坛里的秋菊都在绽放了，“已经是秋天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他不由心生感慨，这里的花花草草都是按四季来布置的，因为院长希望住院的病人，还有忙碌的医务人员，都能欣赏到姹紫嫣红、生机勃勃的鲜花。
所以，常有同事会聊到这里的花。好像在不久前，还有胸外科的一位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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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花坛里的向日葵特别大，不知道里面的籽是不是可以直接拿来吃。”
这让黎荀也想要看一看，这花盘极大的向日葵。在狮子堡的花房里，还没有栽培过这种大向日葵呢。
可是，他整天都是来去匆匆，无数次从向日葵边擦过，却没能停下来仔细地欣赏一下。
想到这里，他还想起自己答应过周屹天和尚诚，要去他们家吃饭，也从来没去过呢。
“真是对不起……”黎荀穿过走廊，在电梯间等待电梯时，喃喃自语地道，既是对向日葵的，也是对吃饭爽约的事情。
自从成为主治医师之后，医院就成了他名副其实的第二个家。整个夏天的周末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有时候，一台手术结束是在深夜或凌晨，因为太累了，他就干脆窝在值班室里睡觉。
周围的人也是一样忙碌，所以，黎荀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在大学时，级任导师就说过，“一个人的性命掌握在你们的手中，在你们选择做医生的时候，就不要想着懈怠！”
黎荀不但谨记这一点，而且严格地履行自己身为医者的职责。昨天，他要值晚班，自然也没回家去。
“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有？”黎荀拿出放在白袍口袋里的手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皓染打来的电话是越来越少，后来变成了简讯或者语音留言，现在……即使拿出手机，也没有未接电话。
“是不想打扰我工作吗？”黎荀心想着，“可以前不是常打来的……唔……还是公司的事情很多？”
叮！
电梯到了，偌大的空间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就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黎医生，请这边来！”一位病人家属热情地招呼道。这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妈，她硬是给黎荀挤出一块“立足之地”。
黎荀认得她，便微笑着说，“谢谢，李姨。”
在医院里，尤其是白天，根本不用想搭乘一班空闲的电梯，所有的设备和医生一样，都在超负荷地运转着。
“黎医生可真辛苦啊，不论我什么时候来，都能看到您在医院里忙。”李姨叹气着说，“可惜您长得这么帅，又年轻有为，却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吧？”
“还好。”黎荀笑了笑，电梯里的人都在看着他。
“要是没有对象的话，我可以帮忙介绍一个……我家老头子多亏了你才……”李阿姨看起来很热心。
两周前，她的丈夫在家里和朋友喝酒，去上厕所时摔了一跤，头磕到了洗手台，擦伤了一点，大妈就带着他来医院。
在大厅里，等候检查的大伯突然剧烈呕吐起来，大妈还对护士说，他喝得太多，很不好意思地想要拉住大伯去洗手间清洗。
黎荀正好下班路过候诊室，发现大伯的呕吐呈喷射状，且完全控制不住，不像是单纯的醉酒呕吐，立刻安排了检查，结果是硬脑膜外血肿，好在发现得早，及时做了手术保住了性命。
“这没什么，医生本来就该看顾病人，啊，您的楼层到了。”黎荀说，“晚点我会去看一下大伯的。”
“哦，好！”进进出出的人实在太多，稍有迟疑，就会被堵在电梯里，李姨连忙出去了。
电梯门再度关上，黎荀注意到还是有人在好奇地看着他，是其他科室的医生还有护士。
“其实……我也是有约会的。”黎荀不知怎的，在这狭窄又闷热的空间里讷讷说道。
“噗。”一位年轻的护士笑道，“没关系的，黎医生，我们又不会笑话你是单身，说起来，大家都巴不得你是单身呢。”
“只有你们才这么想吧！”男医生抬了抬自己的黑框眼镜，略带酸味地道，“黎医生就是你们眼里的天鹅肉啊！天鹅肉！”
“你说什么？！暗示我们是癞蛤蟆么？”护士目露凶光地瞪着男医生，后者不由得往里缩了缩，还嘟哝着，这是口误而已。
“大家辛苦了，我先走了。”黎荀抵达目的地的楼层，便对同事们说，就走了出去。
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护士想起什么似的，想要叫住黎荀，“那个，黎医生，晚上……”但是，她没能来得及把话说完，电梯门就关上了。
不过黎荀能猜到她要说什么，大概是想请他一起，下班后一起去唱歌聚餐吧。
这样的集体活动，黎荀偶尔也会参加，因为大家都很热情又友爱。
“但是，我真的已经……有恋人了。”黎荀在心里想着，但就算他这样讲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就连他自己，对此也有一点点的怀疑。
看着那个很久没显示过的“1号”位置的号码，黎荀秀气的眉梢间透着苦闷，但很快就振作了一下神，投入到工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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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幕中的点点繁星和狮子堡山道上的灯火衔接在一起，从书房的视窗望出去时，星与灯的海洋美丽得就像是宇宙一样。
周皓染手持着高脚红酒杯，若有所思地眺望这迷离的夜色。
代替李力以及经常要跑去国外出差的雷欧，做周皓染的司机兼贴身保镖的大德，捧着一个平板电脑，站在书桌旁，正一脸严肃，不，应该说是有些沉重地进行着汇报。
“……以上，就是全部的内容了！”大德低头说，手指划拨着电子日程表。
“你再说一次。”周皓染沉吟着道。
“咦？”大德意外地看着周皓染，“老大？为什么……？”
周皓染的记忆力很惊人，手下报告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重复第二次。
“少废话，让你念就念！”周皓染眉头微拧，大德连忙翻到开头，重新汇报。
“咳咳，黎医生的工作流程大致是：早上六点半起床、上班。七点半到住院部a大楼的办公室，检查病历。住院患者昨晚的情况以及最新的检查结果，他都要过目，并且熟记在心。”
“接着，八点多，医务人员基本到齐。黎医生跟随蒋教授和同事一起查房，同时也会向教授汇报每个患者最新的情况，这些完成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接着，就是开会研讨，或者准备去手术室，基本来说，每天都有一台外科手术。时长嘛，不定，短的有两小时吧，长的有七、八个钟头。”
“中午是很少休息的，午饭永远是餐厅的汉堡或三明治。如果手术还在进行，可能要到下午三、四点才能吃饭。”
“做完手术后，还要和家属谈话签字，交代护士医嘱，再详细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啦，反正这种时候，家属看起来都很高兴的。”
“除了手术方面的事情外，到了晚上，在下班前，他还要再检查患者一天的病程，用电脑记录下来，然后还要察看新送来的检查报告，做完这些后，再去病房一趟，然后才会回家。”




挚爱枷锁第三部(H) 分卷阅读68
“以上是黎医生，不值班也不坐诊的排程。如果遇到每周三的全天出诊，也就是去门诊部上班啦，那事情就更多了。要是值夜班的话，隔天下午可以获得半天的补眠时间，其余时间，虽然说周末是假日，但黎医生基本也还是在医院啦。他好像要读书，还是进修？总之就是很忙啦。”
大德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周皓染其实都能复述出来，只是，再听一次，是想说服自己不要去打扰黎荀，成为他的负担。
“看到了吧，小荀忙得快死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我不可以去骚扰他。”周皓染在心里想着，光听大德的报告，他都能想像出黎荀如陀螺般连轴转的样子，他一定很辛苦吧。
“可是……我也快死了啊。”周皓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每晚靠喝酒才能睡着，真是太难看了。”
“老大，您听到我说的吗？”大德问，“还要再念一次吗？”
“不用了。”
“好的。”大德把平板电脑起，但没有离开，还是恭敬地站在这里。
“算算日子，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给他发简讯，或者打电话了。”周皓染像是在对大德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一点不安了吧？”
“您是说，黎医生吗？”大德眨着那只看起来不怎么明亮的眼睛，“我觉得不可能，像大嫂这么忙的人，恐怕都不会看手机吧。您放心吧，老大，就算您不打电话过去，大嫂也不会意识到这点的，哈哈。”
“所以，我是被彻底地遗忘掉了？”周皓染额上的青筋暴凸着，危险地注视着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