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枷锁第三部(H)

“你睡了吗？”周皓染去到卧室，自从周屹天搬出狮子堡，和尚诚一起住之后，黎荀也正式入住狮子堡的主卧。
假如黎荀不那么做的话，周皓染就算用强的，也会把他抱到自己的床上。
眼下，洗完澡，发梢还有些湿气的黎荀正抱着一个枕头，侧身睡着。
“嗯……”黎荀没有睁开眼睛，轻声又模糊地应道。
身后的床垫陷了下去，也许察觉到周皓染要做什么，黎荀回头睁开了眼睛。
“呵呵，还想偷吻你一下的。”周皓染说，一手撑在黎荀的肩膀旁边，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着他乌黑的头发，指头挠着发梢。
“对不起，我很累了。”面对着明显是在调情的动作，黎荀显得不近人情，可是他真的又困又累。
“我知道，晚安。”周皓染抽回手，“我也还要做事。”
“您也早点休息吧。”黎荀说，周皓染笑着点点头，下了床，去到书桌旁。
黎荀重新抱紧枕头，可是他却没有办法立刻睡着，医院里的各种检验报告，病人、病人家属，所有的事情都占据着他的注意力。
可是今天，他不全是因为这些事而迟迟无法入眠。
“我怎么会做出，让大德假装病人去住院，这样无聊至极的事？”
想到周皓染说的话，黎荀心下越发地黯然，“周皓染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我怎么会那么想，还以为他是为了见我，才让大德住院……怎么可能……”
“和他确立关系也不过是近两年的事情吧。”
“等等，我有和他确定恋爱了吗？唔……虽然我们同居了……周屹天也接受了……可是……”黎荀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对周皓染说过“爱”这个字，同样的，周皓染也没有对他说过。
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黎荀都没办法睡着，同样的，周皓染也没有睡觉，早上六点，黎荀从床上起来时，周皓染已经去公司了。
“黎少爷。”温管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微笑着等候黎荀。
“早安，温伯。”黎荀说，拉开餐椅坐了下来。
然而，他才喝了一口咖啡，手机就响了起来，黎荀接听，“嗯……什么？！怎么会的？好的，我立刻就来！”
“怎么了？少爷。”温管家担心地问。
“是医院的事情，抱歉，我要走了。”
“没关系，这是让您中午吃的，里面还有一份早餐三明治。”温管家早有准备，黎荀谢过他之后，就拿上早餐急忙离开了。
第二章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听到火警铃声响，才发现十七床的病人摔倒在楼梯间。”值班的实习医生面有愧色，几乎都没办法直视黎荀。
“x光片呢？给我看一下。”黎荀问道，并没有责难对方的意思。
“在这里。”实习医生赶紧从黄色化验袋里取出检查报告，黎荀把它夹在医用灯箱下，一眼就看到是右手腕尺骨头细微骨裂，但所幸没有移位。
“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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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外伤吗？”
“这倒没有，但手腕有些红肿，病人一直喊痛，所以给用了止痛药，然后是石膏固定。”实习医生说道，“我们有问过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不肯说。”
“嗯，你处理得很好，真是辛苦你了。”黎荀微笑着点头。
“那个……黎医生，他会不会投诉或者控告我失职啊？我连助学贷款都还没还清……”实习医生难掩恐慌地说，“唉，他住的还是七日病房，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我会完蛋的吧？！”
不管怎么说，十七床的病人住进来时，手是好好的，现在出了问题，负责看护的医务人员很难责。
“你别担心，我会去找他谈一谈。”黎荀宽慰他道，“如果要追究，也该由我这个主治医生来负责。”
“黎医生……”实习医生看起来快要哭了，双眼通红。
“好了，你先下班吧。”黎荀接过那些检查报告，决定先去一趟骨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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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这止痛药怎么没效啊。”大德依然是盘腿坐在病床上，右上臂包覆着厚重的石膏，直到手指都不能动弹，还得屈肘悬吊在胸前。
这么看起来，他完全是一副“住院病人”的样子了，大德感到气闷不已，左手虽然是好的，但不够灵活，刚才想要打开电视机，却让遥控器从手里滑脱了。
“这样下去，都不能打手枪了。”大德念叨着。
“没有骨折就不错了。”黎荀走进来，大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早啊，大嫂！”
“首先，我不是你的大嫂，要叫我黎医生。其次，你得把藏起来的烟都交出来。”黎荀板着脸孔，“我说过吧，医院里不可以抽烟！”
“我哪里有抽烟啊……”大德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因为护士会查房，所以你就躲去楼梯间抽烟，但没有想到烟雾使警报器鸣叫，你爬到楼梯间封闭的窗台上，想要关掉它，却没站稳，不小心掉下来。屁股着地前，右手本能撑向地面，导致手腕骨裂，我没有说错吧？”黎荀毫无怜悯地说道。
“这、这个……我怎么会……”大德仍想要为自己辩驳，“我答应过老大，会好好地当病人！”
“楼梯间里安装有监控摄像头，要我去查看一下昨晚的录影吗？”
“不要啊！大嫂，不！黎医生！”大德屈膝下跪，脑袋伏在床上，“我怎么知道只抽了一支烟就……”
“一支？一支烟就触发了火灾警报？”
“好吧，是一包……我怎么知道那个警报器那么敏感呀。在医生们赶来前，我把烟头都踢到楼下去了，还以为不会被发现……”大德耷拉着脑袋，“黎医生，住院实在太闷了，护士姐姐们又不理我，再不抽烟我就闷死啦！”
“手……很疼吗？”
在大德听到这温柔的话语时，有一只手轻轻地覆盖在大德的头上，如同抚摸一般拍了拍，“就算是疼，也请你忍耐一下，它会好起来的。”
一种感动的、让人想要哭泣的情绪，涌上大德的心头。
“大、不，黎医生……你真好。”大德抬起头，难掩激动地注视着黎荀。
“好了，快躺下，告诉我香烟藏在哪里？”黎荀微笑着说。
“在……在沙发底下。”大德说道，两人不约而同朝沙发望去，却看到了周皓染一脸阴郁地站在病房门口。
“您怎么来了？”黎荀看了看手表，才八点多，“这么早，不是去公司了吗？”
“来探视。”周皓染浓眉一皱，“不来的话，差点就错过这‘温情’的一幕了。”
“波、波波斯……”大德吓得牙关直颤，连“boss”都喊走调了，他慌忙翻起被子，就躲了进去。
“您说什么呀？”黎荀完全不解，还回头看了看大德。
“不就是上了石膏，你用得着这么温柔么？他是猫吗？要你摸他的头？”周皓染见黎荀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把拉近道，“他是别的男人，知道吗？”
黎荀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地道，“什么别的男人，大德摔伤了手，我安慰他一下都不行吗？您不要在这里给病人施加无谓的压力。”
“我给他施加压力？！”周皓染眉头挑起，看向大德。
大德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但很快拼命摇头，笑嘻嘻地说，“没有！没有的事！怎么会呢！我超级开心老大来看我的！”
黎荀看着大德，又看了看周皓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但这是医院，别当游乐场。”
这样严厉地说完，黎荀使劲抽出自己的手臂，转身走出病房。
周皓染想要叫住黎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一旦那样做了，可能会被彻底地讨厌吧。
大德赶紧躲进被窝深处，一副“我不管啦！”的样子，牢牢地蒙着头。
“出来，你想藏一辈子吗？”周皓染这样说着，重重敲了一下那颗脑袋。
大德这才可怜兮兮地露出脸，望着周皓染，“老大，我真的骨折了……”
“除了这个之外，黎荀有说什么吗？”
“咦？”
“有问到我吗？”
“这个……他来没多久，所以还来不及说到您。”大德觉得如果告诉他，黎荀只问到自己以及香烟的事情，周皓染可能会更吃醋吧。所以，这个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我让你进来住院是做什么的？！”周皓染一脸不悦，似乎只有谈到和黎荀有关的事情，他的情绪才会如此轻易地表露出来，因此也比平常更恐怖。
“呜……制造您和大嫂见面的机会。”大德畏畏缩缩地回答着。
“很好。我不是让你来享福的，只要黎荀来了，记得立刻发简讯给我！”
“呜呜，我也没享福啊，我不是马上告诉您了么……”大德说，从屁股底下摸出手机，“还是用左手打字的，可不舒服呢。”
他只发了一个“来”，不过周皓染就明白了，公司离医院也近，所以周皓染很快就赶到了。
“大嫂已经走了，您不回公司吗？”大德小心地问。
“坐一会儿再走，不然，他一走我就走，他一来我就来，荀是会起疑的。”周皓染说，在沙发里坐下了。
“是的……”大德点头，吸了吸鼻子，明明房间内暖气很足，为什么会觉得好冷，好想回家呢？
黎荀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病历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发抖，因为他一直都很紧张。
依照周皓染“唯我独尊”的性格，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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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会追出病房……
如果直接面对的话，黎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会很糟糕？两个人会吵架吧？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和周皓染吵架。
不过，刚才的事，难道周皓染是在吃醋？
不可能吧，那可是他相当信任的手下，也是他一手提拔的人。
“黎医生。”
黎荀正发呆着，有一位护士上前叫道，“二十九床的病人，术前准备已经好了。麻醉科医生也到了。”
“是，我马上来。”今天早上就有一台手术，果然周皓染在这里的话，他就没办法做到只专注在患者身上。
一定会为他分神的。
黎荀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避开周皓染为好，在打电话交代住院部的前台护士，如果周先生前来探视十七床，就要提前通知他以后，黎荀开始忙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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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一周，大德已经习惯了住院的日子，通过跑去其它病房，与别人打扑克牌，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只是，在这期间，他总结出了一个奇怪的规律。
那就是，虽然黎荀每天都会来病房一次，可是时间总是拿捏得很好，每次都和boss错过。
大德忍不住询问boss，才知道黎荀不仅没有在医院里和他碰面，而且最近连家也不回了，都在医院加班。
boss反问他，难道黎荀是在躲他吗？大德连忙说，怎么可能！只是大嫂太忙了而已，这里的病人多如繁星，他这样搪塞着。
但事实上，根据大德以往调查得来的报告，黎荀在今天下午应该休息，可以回家去，可是，当他在上午询问黎荀时，黎荀回答说，不啊，我今晚加班。
这样算来，黎荀一整个星期都没迈出过医院，说他不是躲着boss，怎么都不可能。
只是，boss似乎只愿意相信，那是黎荀太忙，两个人才老是错过的。
假如说出实情的话，自己恐怕还得在医院里住上几个月吧，因为会被boss挨得很惨。每次发完简讯给boss，在他赶来病房前，黎荀就已经离开，只是这一条，他就没少挨boss的训了，说他超级没用，连卧底都不会做。
还很凶地喝斥，你想一辈子住院吗？
“呜呜……我想回家。”
手腕骨折愈合的速度比预想的快，该做的体检都做完了，他很健康，败血症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是胡诌。黎荀查房时对他说，回家养伤也不错，他不需要再住院了。
可是他不能回去。
“怎么办啊？老大的脸色是越来越糟糕了，黎医生怎么这么大胆啊，竟然想到躲着老大……唉，这样下去是会闹出人命的啊。”
大德不知道该为自己祈祷，还是为黎荀，总之，boss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不想出让他们见面的法子，恐怕医院都会被义兴会铲平吧。
大德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为什么大嫂总能知道老大来了呢？他不是在病房或者手术室那边忙碌吗？对了！是有人通风报信吧？！前台的护士？还是走廊里路过的护工？也就是说，只要老大偷偷地上楼，不经过前台或者电梯，大嫂就不会知道了？”
“不管怎样，就先这样试一试吧。再被‘关’下去，夹在大哥和大嫂之间，我会死的！”大德这样想着，下定了决心，罕见地发了一条二十余字的简讯给周皓染。
不知道是否一直使用左手的关系，他现在发起简讯来简直飞速，而且没过多久就到了回复。
“知道了。”
“yes！”大德兴奋地握紧手机，能够出院的曙光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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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值夜班的医护人员都在忙碌，黎荀坐在办公桌前，翻翻医学书籍或者检查报告，正埋头写着什么。
“黎医生，你怎么还在？不是已经下班了吗？”回到办公室来取病历的值班医生，看到黎荀显得有些惊讶。
“唔……我在写总结报告，下周三开会要用。”黎荀抬起头，微笑着回答道。
“哦，那个拿回家做也没事，你别太累了，医生也是人啊。”同事忍不住地提醒着，虽然说身为医生，就不要去奢望有私人生活，也不可能过上按时吃饭、准点下班的日子。
但是，如果有时间休息，还硬要留在医院里的话，那真是太过于搏命了。
周围的人都认为黎医生简直是拼命三郎，经常三、四十个小时的连轴转，却从不抱怨疲倦或者睡眠不足。对待病人超有耐心，不会因为自己要下班了，就马虎对待。
当然，有这样的责任心和善心是很不错的，可有的时候，过于挂记病人，而完全忽视掉自己的需求，就会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了。
正因为这样，起初一些非常喜欢黎荀，还说过“非君不嫁”的医生和护士们，逐渐地对他不是那么狂热了。
“黎医生是很温柔啦，可不太适合当结婚对象吧，因为他是一个工作狂。”
“作为医生没得挑，作为男友……只有零分，恐怕都没有时间约会吧。”
“所以就当医院里的一道风景线，那样欣赏着就好了。”
……
不过，作为言论中心的黎荀，对这些事，却完全地不知情，因为他的眼里就只有工作。
“我知道了。”黎荀莞尔一笑道，“我差不多就要写完了。”
“那就好。”同事满意地点点头，去急诊室忙了。
黎荀看着眼前写得七七八八的报告书，不由轻叹一口气，心里犹豫着，“写完之后，我要回家吗？怎么办呢？想见他，又不想见他……”
“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脑袋里赶出去的，要是见到他的话，就前功尽弃了吧。”黎荀的眉心紧皱，心里也是纠结不已，“虽然很想回家去，但还是留在医院里比较好。”
“唉，权当是加班好了，反正和大德也是那样说的。”黎荀想到了大德，“嗯！先去看一下他，报告等回来再写。”
就在昨天，许主任有来问过十七床病人的情况，黎荀有建议说，让十七床出院，只要回来复诊就可以。
但是许主任坚持说，要看病人是否愿意出院，并且暗指那个床位用太贵，平时也没有人要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种，因为有点背景所以占着医院床位的，算不算特权主义呢？黎荀颇觉头疼的想，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劝大德尽快出院休养。
除了大德已经没必要再住院外，医院里的条件再好，也不如家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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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舒适，后者更易于身体的迅速康复。
事实上，黎荀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大德这么不乐意出院，坚持住在医院里。
“去找他谈一谈也好。”黎荀思量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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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骨科最贵的vip病房，整间套房都是参考五星级酒店，进行的致装修。浅褐色实木地板，装饰有暖色灯带的石膏天花板，墙壁上悬挂有风景油画。病房内的家具以及卫生间的盥洗用具全都是美国进口。
而病房内最重要的病床，是全智慧自动化。通过床边的触摸式操作面板，病人只需要移动一下手指，就能提升或降低床头、床尾，自行改变多种睡姿，还能帮助病人翻身、锻炼关节，上厕所等。
床尾可自动折叠升降的餐台，可以当电脑桌使用，适合商务人士。
此外，操作面板还可以控制病房内的电视、音响、灯具开关以及呼叫器等。
大德经常对黎荀说，这张床真是太棒了，简直是高科技的结晶，床褥也很舒服，他要是出院的话，真想买一张放在家里。
黎荀对此，只有摇头，说他是没长骨头吗？竟然懒到把枕头抬高一点都不乐意，还要电脑控制。
“像你的年纪，睡硬板床是最好的。”大德想到黎荀一本正经地回应他的玩笑话，就觉得黎荀那副较真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当然，这种心情是绝对不能表露在脸上的，除非他活腻了。
“老大，你来了就好，怎么还带花呀？”大德站在病床边，笑嘻嘻地看着刚到的周皓染，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要知道周皓染很少送花给黎荀，因为黎荀并不是女生，让他带上花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要去哪里祭拜。
而周皓染手里捧着的这束花，不是一般的大，大概有六十来支粉色康乃馨，用缎带和纸捆扎着，很美丽。
大德看着面色不善的周皓染，以及他手里的那束鲜花，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不是我带给你的。”周皓染低沉地说，这时，病房门拉开了，李力走进来。
“抱歉，boss，还要您帮我拿。”李力说，双手把花接了回去。
“什么啊，是你买的？”大德偷偷地松了口气，笑着道。
“嗯，我刚才有事要吩咐保镖，所以只能先交给boss拿进来。”李力把花束交给大德，“第一次来看你，空手不太好。”
“哇！从你的手里接过花，感觉真不一样。”大德啧啧地说，“怎么说呢，就好像看到枪手拿着布娃娃一样，超不协调的。”
“会吗？”李力显得愕然，他很少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就跟周皓染一样，是绝对的扑克脸。
“难道他以为自己很适合捧花吗？”大德心里想，“不会有人这么白目吧？”
“话说回来，你连笑都很少笑，竟然会特地送花给我，不是爱上我了吧？”大德打趣着，把花放进浴室的盥洗台里，他显然不晓得怎么处理这些花。
“晚点还是交给护士吧。”李力建议道。
“不要管花了，荀会来吗？”周皓染不耐烦起来，“我刚才有去问候过护士站。”
“什么？！我只是让您从后门那里进来，您竟然跑去护士站了？！”
“护工什么的，在别的病房里忙碌，怎么可能清楚我来了，只有前台的护士知道。”周皓染说着，在沙发里坐下，“你放心，我没有怎么样，只是和她们说，以后不要告诉黎医生，我来了。”
“呃……总觉得护士姐姐会吓坏呢？”大德摸着脑门说，被周皓染用刀锋一样的眼神盯着，哪怕是要她们立刻去把黎荀绑来，也是会照做的吧。
更何况，周皓染的身旁还站着一样不苟言笑，总让人觉得冷森森的李力呢。
“打个电话，让黎荀来。”周皓染催促着大德。
“知道啦，唔、就说我突然肚子疼吧。”大德拿出手机，才按下快捷拨号键，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咦？！怎么会在门外响？”大德放下手机，周皓染一个眼神丢给李力。
李力飞快地拉开半掩着的房门，就看到黎荀站在门外，正手忙脚乱地关着手机。
“啊，李力？”黎荀抬起头，脸上透露着尴尬，也许是因为试图关掉手机逃跑，被发现了吧。
“晚上好，少爷。”李力伸手握住黎荀的胳膊，就像防止他走掉一样，说道，“boss在这里。”
“是吗？哈哈，好巧。”黎荀嘴角在笑，可是眼睛却朝李力眨了眨，似乎在暗示什么。
“您不进来吗？”李力反问道。
“我、啊，本来是想进去的，但是刚才到急诊室的传呼，要去那个……”黎荀正努力编着理由，周皓染腾地从沙发里起身，几步走到门外。
李力便松开了手，垂手站在一旁。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周皓染说，声音平静极了。
“我……我很好，只是医院里太忙了。”黎荀低着头回应，两个人客气得就像是病人家属和医生在对话。
“boss，这里没事的话，我去楼下等您。”李力察觉到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低气压”，鞠躬之后，相当潇洒地退下了。
大德站在门边窥视，见到此情景，不由感叹李力可真够狡猾的，跟在boss身边久了，完全知道什么时候该逃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