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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媳妇叫长青(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佚名
我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师父带我们御剑离开。
到了万剑山,沿山路往上走时。
师父一手牵着长白,我踩着他的影子在后面,我看到他不动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回过头来看我:“你这个孩子,你怎么这样呢。”
他笑了一下,但我觉得他并不高兴。
“你知道么,踏上了修仙路,恐怕就是百年千年的岁月,无法回头。你的亲人都逝去,父母、兄弟,你……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娘那时候伤心欲绝、却又咬牙忍泪的样子,我记了很久这大概就是父母心了。凡世的荣华毕竟不能长久,在这个仙道难寻的世代,能有仙人相中是无数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我明白娘的苦心,我知道长白也是。
我看了师父几秒,我意识到他不喜欢我。
但是我也不打算跟他解释我的心情倒是长白不高兴了,他踹了拽了师父一把,斜眼道:“师父是说长青薄情寡义了?师父您知道什么,咱们才认得几天。”
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但是师父却笑了,真心实意的那种,他一个耳刮子扇在长白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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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勺上。
“小兔崽子,就你嘴皮子能说!”
我们在万剑山修炼了一些年头。
中途我下山几趟,悄悄去凡世的家里看了几次。弟弟妹妹们渐渐长大,爹和娘又有了新的儿女,家中添了许多我不曾认识的面孔,我每次去都是不一样的热闹凡人的世界,和我已经很远。
后来爹娘去世,我也就不再去看了。
修真无岁月。
其实那段日子我也记不太清了,师父在万剑山中修为不低,但行事却一直低调,我和长白这两个唯一的徒弟也跟着极少抛头露面。
我比长白早一些渡完四九天劫。
长白天资悟性都不低,但是玩心重些,我渡完劫之后他才大呼“你这个坏东西有你在前面我可又要挨师父骂”之类的走了,后来没过几年,他也渡了劫。
我渡劫时师父正在外出云游,待长白渡完不久才回来。
他把我们两个叫到面前。
先是照例问答了一些修行上的问题,然后师父说我们这次修为大进,应当赏赐一些法器什么的。他先问了长白,两人商量几下,给了长白零碎的几样法器、保命符篆。
师父又来问我。
我还没说话,他就叹了口气:“算了,你那个性子,我也不指望你开口跟我要什么。”
师父直接一挥手,给我丢了两样东西。
一把剑,一条莲花坠子。
那把剑锋利异常,注入真气后剑气四溢,透着浓浓的杀伐之气我的剑道比之长白的要凌厉些,用这把剑正合适。
那条链子……我却不知道是什么了。
“这个东西呢,是你师父我在一个特别危险的上古秘境里捞到的,你戴在身上,能挡一次劫难。”他看我一眼,神色温柔下来,“长青,你性子太过自律,遇到什么也从来不愿意说。你带着这个,为师也就能放心了。”
我怔了一下,才向师父道谢,把东西都下。
【四】
很多年后,师父逝去了。
我和长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同门师叔带回来师父的尸身,说是秘境中争斗宝物厮杀死去的他丢下一具破烂的尸体,然后走了。
我和长白两个人明知道不对,却又追问不出更多。
师父身上的乾坤袋和破碎法器什么的都还在,猜测是同门师兄弟为了避嫌,才留下来的。我眼尖看到师父衣襟中一点亮光,取出来看,居然是和我那个一模一样的雪白链子,吊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莲花玉坠。
我滴血认主,一大股信息涌入脑中。
这东西叫做子母渡命锁。
我拿到的那个是子锁,这一个是母锁,认主子锁什么讯息也不会得到,只有认主母锁才能明白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确实是个保命的神器,但是却不能帮主人抵挡攻击。只有真正致命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认主子锁的人,受伤过重,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刻,子锁能够形成一道屏障锁住破碎的神魂,由认主母锁的人抽出神魂和真元来代为修补,挽回一命。
但是它有个缺陷,渡命时两道锁不能分隔太远。
子锁锁住的神魂能保留七日,七日后,破碎的神魂抵不住天道的吸引,不仅不能回魂,甚至不能入轮回,只能魂飞魄散。
我攥着那链子,手指几乎颤抖。
我将它们仔细好。
我从来都不知道的这份恩情,我永远都没法回报。
我曾经以为师父不喜欢我,但我并不介意。师恩重于山,我一直敬重这个人如同敬重父亲,然而,再没有比这更虔诚的物证,令我看到一个师父给予徒弟最纯粹的爱护。
子母渡命锁。
这个法器,对我有着无可替代的意义。
【五】
我捡到蛋蛋的时候,其实我没有想过徒弟。
一方面,我自己的师父他毕竟是个无聊的大叔,热衷于和大徒弟一起开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而我往往是负责“……”的那个人。另一方面,我的师父他又给予我太多东西,“师父”这个存在,对我来说其实有些沉重。
好在蛋蛋他很好养活。
蛋蛋的大名叫苏澹,是个很有些傻气的小孩他说他小时候几乎没见过什么世面,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但是我默默地相信了。从长白一口一个“蛋蛋”地喊起来,我在心里也开始这么叫他。
我对小孩子的长相没什么概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还小,还是确实如此,我觉得蛋蛋的眼睛特别大,显得又机灵又呆傻。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小手抓着我的袖子,脸仰起来,笑出一口小白牙。
我有时候摸摸他头,觉得头发特别柔软。
养了几个月,蛋蛋俨然已经成为一条敬业的小尾巴。
因为带着孩子,我和长白也不好闭关,只轮流在房里静修。一开始我由着蛋蛋到处玩儿,结果我刚刚闭眼冥想,神识中就“看”到小小的蛋蛋爬上我的床,趴在一边,撑着下巴盯着我傻笑,有时候还流口水。
我:“……”
这个感觉实在是太毛骨悚然了,我只好把他关在外面。
但是把他关在外面,也没有什么用,因为神识很轻易能“看”到他坐在外面。有时候在发呆,有时候地上爬过来几个虫,他就趴下去用手指头弹着玩,小屁股对着门撅起来。
“……”
我实在忍无可忍,于是打算教他开始修炼。
出乎意料,蛋蛋的资质居然意外的好。
我和长白都是水木双灵根,我重水,他重木……而蛋蛋却是单火灵根,这个是天生的,但他体内的筋脉也宽阔坚韧,根骨更是上上乘。要么这孩子天生是个修仙奇才,要么就是他祖上家底丰厚,才能在娘胎里就生得一副好骨子。
更加意外的是,虽然蛋蛋平时挺傻的,但是修炼起来悟性却出奇的高没多久,我和长白就能丢几个玉简给他自己琢磨了。
好了,我以为这下终于可以安心静修。
然后我就“看”到蛋蛋吭哧吭哧抱着个蒲团,在我门外放下,然后盘腿坐上去,额头上贴着玉简,看起来是在修炼,实际上却双眼发直在发呆。
“……”
算了,既然他不闹腾,就让他去吧。
等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总会看到蛋蛋从小蒲团上跳起来。
那张傻嘿嘿的小脸露出毫不掩饰的开心笑容,他扑过来抱住我的腰,蹭一蹭,然后又转而抓着我的手。我低头看他,他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忽闪忽闪,有点婴儿肥的包子脸红扑扑。
我往前走,他就啪嗒啪嗒跟在我后面跑。
长白有时候高兴起来带蛋蛋出去玩。
回来之后,长白依然是那个衣冠整洁的样子,蛋蛋却像是泥里滚过一样的,一身黑依然傻不拉几地往我这边扑。我没法拒绝他,长白就在后面笑得几乎打跌。
我让蛋蛋洗澡,他就在澡筒里自己扑腾。
其实我可以给他用净尘咒,但是那样实在是少了几分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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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那么小,就像一头小兽,带着一股子天生的活泼生气,让我有点舍不得用净尘咒、辟谷丹这些普通的东西打破了这份纯真和躁动。
我想长白那么喜欢带他出去玩,也是有这个原因。
我们两个死气沉沉得太久了。
被这新鲜的情感击中,心中不生出几分柔软的意味来。
【六】
我对孩子的成长不是很敏感。
因为就算过了几十年,他对我来说还是一样稚嫩,更不要说几年的光景。虽然蛋蛋他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地成长着,但我并不怎么意识到这点。
直到有一天早晨。
平日里一大早就跑到我这儿来闲晃的蛋蛋,日上三竿了还没出现,我去他房里寻找,见他床上的被子裹成一大团。我把他扒出来,看到他微微张嘴打着小呼噜,但是脸上脏兮兮都是泪痕,眼睛肿成两个大桃子。
“……”这又是怎么了。
蛋蛋迷迷糊糊醒过来,揉揉眼睛。
然后他傻愣愣地看到我,突然嘴一撇又啪嗒啪嗒眼泪掉下来,我被他哭得心里一紧,坐下来问“怎么了”,他抽着小噎,摇摇头把脸埋进被子里。
我只好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在他身上乱摸。
……
好嘛,我摸到一条湿裤子。
其实我那时候已经有些忘记小男孩儿成长过程中的那个事了,我一开始心想,难道蛋蛋这么大了还尿裤子,然后羞愧得伤心成这样?
我缩回手,觉着有点粘粘的。
“……”
蛋蛋也长大了啊。
我那时候看着蛋蛋红着眼眶、扁着小嘴,抽抽搭搭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忍不住开始笑,蛋蛋恼羞成怒,把被子从我手里拽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呀,傻蛋蛋。”
我揉揉他的脑袋,蛋蛋缩了缩头,脸有点红。
然后我尽量含蓄地跟他讲述了一下那个什么知识,蛋蛋一开始还傻兮兮地张着嘴、很崇敬地听着,后来突然反应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
……我好像听到他在嘿嘿傻笑。
之后我就发现哪里开始不对了。
以前蛋蛋看到我,都是直接扑上来蹭,现在他不。他先是傻笑,然后有点羞涩地扭过头,小眼神欲言又止,有时候眼皮垂下去,睫毛一忽闪,就那么眨巴眨巴地偷偷看……那样子,完全是个思春的小媳妇。
我一方面被逗到,一方面又觉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我求助长白,长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个爽,拍拍我肩膀说,“娶了吧”。
“……”
我为什么要来找他,我真是太闲了。
没想到长白比我还闲。他居然真的开始带着蛋蛋玩儿“我教你怎么追长青你不要告诉他啊哈哈哈”的游戏,我对此只有“……”。
有一天我看到蛋蛋偷偷跑到我后院里,掏出一个偷窥法器。
……他对着法器露出“嘿嘿嘿嘿”的表情。
我当时正在喝茶,力忍了好几秒,差点呛到,才没有被惊得一口茶喷了出来。后来,不管我是在静坐、读书、还是干什么,经常看到他偷偷摸摸趴在哪儿偷看。偶尔蛋蛋意识到我发现了他,就小脸一红,捂着法器羞答答地跑掉。
后来,他甚至爬上我院子里那棵梨花树。
那棵树是我洞府禁制的阵眼,这什么感觉,就是雪白的盘子里掉进来一粒漆黑的珍珠,就是这么显眼……我都没脾气了。
……然后蛋蛋就天天爬那棵树。
有一回长白来我屋里,他看到蛋蛋,都快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傻孩子!……上次我骗他这棵树在禁制外,可以自由自在光明正大无忧无虑地偷看……他竟然信了!哈哈哈哈……”
“……”
这是什么样的友情啊,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七】
我没有办法回应傻蛋蛋的心意。
只能跟他保持距离。
蛋蛋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一开始还不高兴地问“为什么”,后来习惯了,只是扁下嘴,表情有点小落寞。我心里有点不好受,但是这也没有办法。
我有时候夜里去他的房里看他。
蛋蛋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我在他身边坐下,碰碰他的脸,他就眼睫毛抖一抖,然后嘴唇嘟囔几句。他的手放在脸边上,我牵起来,看到那手显得非常细小、而且脆弱,被抓在手里,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他那么小,像一只小绵羊,一团小云朵。
轻柔、干净、而且稚嫩,让人想起心底最美好的、纯粹的情感。这让我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但是,我更无法不对他的一切认真看待。
长白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
后来好几年过去,蛋蛋越长越大,渐渐身量快赶上我们两个,他也似乎有点动摇起来:“其实吧……养个小媳妇也不错。蛋蛋那么死心塌地,我也难得看你对什么人那么上心,喜欢你就直说呗。”
我一开始没打算理他,但是他一直一直说。
我只好问:“……长白,你还记得爹和娘长什么样么。”
长白楞了一下。
然后他反应过来,表情有点复杂。
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曾经我也为离开爹娘伤心欲绝过,然而现在,他们都早已经成为一黄土,或许魂魄早已轮回数世,同我们不再有多少羁绊。
蛋蛋他还是个孩子,他不会太多地考虑未来,但我不行。
我和长白早已走上既定的道路,除非夙愿达成,否则不会为任何事而改变。我无法不想起我娘送我们修仙时心疼欲绝的样子,我现在也是如此,我理应将更多的选择放在蛋蛋面前即使他不愿意看,不愿意听,我也有这样的义务。
他或许应该外出闯荡,又或是做一个普通凡人,再或许,他决定一辈子同我们绑在一起,即使如此,我也必须给他留下后悔的余地。
我对蛋蛋的感情大抵是如此。
比起让他陪伴与我,我更希望他拥有更好的命途他依恋我、离开我,这些都不重要,师徒、道侣,如果他愿意,将来他可以尽皆拿去。
只是此刻
他实在是太小,我不能替他做出任何决定。
【八】
我闭了个小关,一年长短。
快要出关时,我冥冥之中有种感应我要渡六九天劫了。
我走出屋外,外面特别安静。
我站了几秒,才想起来,大概从一年前开始,蛋蛋就不会傻傻等在外面等我出关了。也不知道,这一年他有没有用心修行,修为有没有长进。
逛了一圈,发现长白和蛋蛋都不在。
一等等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长白带着蛋蛋回来了。
蛋蛋手里拿着糖葫芦在啃。
看到我之前,他还在跟着长白嘿嘿嘿地笑,长白笑眯眯说了什么,他就半个身子缠上去跟他说话。我看了一会儿,发觉他们俩聊得停不下来,于是打算扭头先走了。
但是我刚走两步,蛋蛋啪嗒啪嗒追上来。
“……你、你出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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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叼着糖葫芦,抬眼看我,表情有些小害羞地问。
我看到他像小动物一样的表情,点点头。
蛋蛋于是咬着糖葫芦笑起来。
他说,长白带他去凡世玩儿了凡世的好玩儿东西实在太多,而且也有好多好吃的。他絮絮叨叨讲了一堆,嘴边上还沾着一点糖末子,我看了一会儿,忍下了帮他擦掉的欲望,也没有开口。
算起来蛋蛋也十五了吧。
我觉得我或许该个徒什么的。
这念头来得很突然,但是一时间,我又觉得这想法很是难以放弃。蛋蛋在穆云山也呆了四年多、快五年了我这一次闭关出来没看到他,还当他是终于走了。
但是当他跟着长白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反倒又觉得有些烦闷。
我没把这些念头表现出来。
在蛋蛋看来,我就是一直沉默地听他说了一路。最后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手里摇着吃光了的糖葫芦签子,说:“……白毛说啦,下次带我去瞧凡世的庙会去!”
我想了一想。
“你觉得凡世很好?”
“对呀!你不知道,凡人虽然不懂修仙的奥妙,但是却人人都晓得好多好玩儿的东西……”蛋蛋露出有点憧憬的神色,“听说,他们的小孩儿还会去上私塾,好多小孩儿呆在一起!”
……我一时又犹豫了。
穆云山上很冷清,比之凡间自然无聊了不知多少。
我不知道我把蛋蛋捡回来,到底是不是错了,或许我应该把他送到凡间去生活,他应该是比现在快活许多。再过几年,大概就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大概也不会沾上什么断袖的癖好了。
我想了一路,直到进了自己的屋里,还是有些迟疑。
蛋蛋自顾自爬上床,在上面盘膝坐下,我看到他傻兮兮地笑出一口小白牙,暗暗叹一口气。我先考校了他这一年的修行,蛋蛋一一答了,我勉强还算满意。
我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样东西。
“这个,你带上。”
蛋蛋有点小高兴,接过那条坠着莲花的白色链子,先认了主,然后新奇地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才乖乖戴在脖子上。
“这个,是什么啊……!”
“好东西。”
蛋蛋眼巴巴瞅着我,我假装没看见。
子母渡命锁不愧是保命神器因为起效时两边不能相距过远,所以蛋蛋他一认主,我识海中就浮现出一种不能言明的感觉,提示着子锁就在我眼前。
无论是不是徒,这下我稍微能放下心来。
现在我有些理解师父当年说的话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心里稍稍安稳一些,不再担心我什么时候一转眼,蛋蛋他就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然而,我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来确认他的存在,这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我从来不喜欢强求什么东西,天性如此。
因此道心清明,如皎皎明镜。
然而现在这明镜当中却敲出了一道裂痕。心境有变,心魔也随之孕育而生。这心魔不是我所在意的什么,而是我背弃了我一直以来的准则,是我自己给这些污秽留下了漏洞,留下了足够生长的罅隙。
因而即使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我也没有办法改变。
【九】
我和长白牵扯的师门恩怨,其实有点复杂。
师父他死在一个千年一开的危险秘境里,说是贪图师兄宝物被围攻打死的,我们当然不信。所以很多年里我们都把领头的师伯当做敌人,后来也因此被逐出师门,一路追杀,这之中的危险自不必说。
但是后来渐渐深入追查,却是越来越心惊。
当年万剑山一行人进入秘境,无意中发现了一处隐藏的大能洞府。
折腾禁制的时间中,又来了数拨人,其中就有正道魁首四大宗门中的两个,万剑山在其中实力是最末,但是机遇当头、不可不争,数方各自好一番诡斗才进入洞府中。
洞府之中机遇遍地。
我那师父,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误打误撞进了最珍贵的内府,出来之后自然拿出一些宝物想要同同门师兄弟联手,谁知道柳重山早就带着同门和那几个大宗门的人蹲守在外面,这之后的就不言而喻了。
师父死了,有心为他出头的人也被当场格杀,余下的人都立了誓言保守秘密。
这些都是多年之后才渐渐查出来的。
当年那几个领头的人,我和长白都要一个不落地手刃。
除去如今的万剑山山主柳重山,剩下的几个,实力地位都更高、动手起来要难百倍,但是这不要紧。我们可以等,十年、百年、千年,只要他们不飞升上界,就总有杀到他们面前的一天。
这个过程太过漫长,我不想牵扯进别人。
直到现在。
我已经道心有缺。
要么顺应了心意,心魔自然能解开;要么斩破因缘,这些更是不堪一提想来想去,只有个徒比较合适。这样一来,蛋蛋同我结下一层因果,勉强也算是合了心意。
想了一番,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十】
然而,可惜的是。
这个徒最终还是没能成。
我早就知道蛋蛋的来历不简单。
他一个小孩子,被捡到的时候身上受着法力震出的内伤,识海也受创严重,虽然算不得致命,但是如果救治得不及时,恐怕也早就脏腑俱碎、神魂崩散了。
后来几年里,我有时候也能看到蛋蛋在偷偷修习一种从没见过的功法。
我有心探查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神识触及的时候只感觉被无形的屏障隔离在了外面,只能够感觉到非常雄浑凶悍的力量在其中流动。事后探查蛋蛋身体,只觉得筋骨旺盛、力充沛而已,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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