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媳妇叫长青(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佚名
后来见得多了,而且蛋蛋也没有突然暴毙,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这一次会突然在意起来,是因为他自己练出了岔子。
那天我依然自己心修炼,顺便用神识扫了几下蛋蛋那边,结果正好看到他“噗!”地一大口血喷出来,然后还呛到自己,激烈地咳嗽起来。
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昏掉的蛋蛋。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在他身上察觉出淡淡的魔气。
原来蛋蛋竟然是魔域那边的人。
后来蛋蛋醒过来。
他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恐。然后他抓着被子,拉到下巴上,眼神嘀溜嘀溜地乱转:“我、我是怎么啦……”
我说:“你练功出了岔子,昏过去了。”
他看我几秒,然后肩膀垮下来,偷偷松了一口气。
我看出他的害怕,于是都只当做不知道。
只是这徒弟却是不成了。
蛋蛋是魔道的人,对我和长白报仇的事确实有影响,但却影响有限。毕竟我们自己就是被追杀惯了的,再来一个魔道中人也只是更加糟糕而已。
但是蛋蛋,他既然从魔道来,而且身后似乎也牵扯了一堆的秘
我的媳妇叫长青(H) 分卷阅读22
密,就不该此时被绊在这个地方。我原本以为他大概也只是一些恩怨中逃出来的小孩子而已,现在想来,恐怕他偷偷地练那功法,也是有为将来打算的意思,此时是在穆云山落脚了,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要回魔域去。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让他再多牵扯正道的恩怨了。修仙之人最忌讳沾染因果,或许一个不慎,就给将来埋下杀身之祸。
【十一】
天劫当前,我是不能拖了。
所以我打算闭关我道心动摇得不多,静心数年,应当还不怎么碍事。只是这几年蛋蛋就要丢给长白照料,于是我找了长白来,跟他把我的决定说了。
“六九天劫不是儿戏,你安心闭关。”
长白只当我要好好做一番准备。他想了想,突然表情一变,笑嘻嘻地说:“哎你说……都七年了,你还不蛋蛋为徒吗?”
我没告诉他我为什么要闭关,只能随口拒绝。
“长白,修仙之人最忌讳沾染因果,徒尤甚。蛋蛋来历不简单,我不能。”
却看见他神色讪讪。
……我瞬间也发觉到了。
屋外的禁制果然进了人,我一挥袖,把那偷窥法器切断了。这几年蛋蛋来得太频繁,我有时候沉浸修炼,就弄了个小法门让蛋蛋可以自由出入不再警示。长白炼器了得,他送给蛋蛋的那些小玩意,我不有心探查时一般也发现不了。
但长白没道理没发现自己炼的法器,他就是明知道蛋蛋在偷听还问这问题但我也没法怪他,我原本也是打算徒的。
长白摸摸鼻子,讨饶道:“那我先走了。”
我叹气:“你走吧。”
我静心打坐了一会儿,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并不算得上烦躁,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勾着,让我的思绪总是微微沉浮,难以沉淀下来。我并不为此意外,反之,我很清醒。
只是清醒并不能改变什么。
天黑之后,我才从冥想中醒过来。外面很安静,院子中只有梨花树沙沙的声音,我走出去,站了一会儿,然后御剑往东边飞去。
我本来打算闭关之前给蛋蛋留些东西。
但我到了那儿,才发现长白也在,他坐在蛋蛋屋前的草地上,蛋蛋躺在他身边,两个人脚边散了一地的白玉瓶子。
看到我过来,长白从地上爬起来,干咳一声。
“……”
我低头看一眼,蛋蛋躺在那儿,醉得一边哭一边叨叨咕咕,脸上都是半干不干的泪痕,衣服也在草地里蹭乱了,看起来可怜得不得了。我心里一堵,一袖子朝长白扇过去。
长白一闪躲过去。
“别打我!小孩子不高兴,让他哭一哭也好啊!”
我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去,用袖子擦了擦蛋蛋的脸。
蛋蛋可能是醉透了,目光都是涣散的。我擦了几下,他忽然闭上眼,像个小猫崽一样脸往我的手心靠了靠,仿佛是在撒娇。
我忽然回手。
然后我看到长白还在一边,抱着双臂看着我。他突然笑了一下,语气轻柔地说:“我原本还在想,你呢,到底是怕结了他的因果,还是怕他结了我们的因果。现在想想,我真傻,真的,我怎么忘了你是什么人呢。”
我没有理他,俯身把蛋蛋抱起来,绕过长白身边。
“爹娘送我们修仙的时候,你一声没吭,后来偷偷溜下山去看他们的也是你。我太清楚你是什么人了,长青,你生怕别人看见你的好。”
长白冷声说,“你给我站住。”
他走上前来,看一眼我,然后又低头看一眼蛋蛋。
“我们是娘胎里一颗心掰开来的两个人,你想什么我全都知道。你骗我,我不怪你,但是,你要是渡劫敢有什么意外,我生撕了这个小羊羔子。”
长白伸手摸摸蛋蛋的脸,眼里都是疼爱。
“……我还挺喜欢这傻小子的,真的。但我说到做到。”
【十二】
我注视着长白,他也抬头来看我。
“我知道了。”
我抱着蛋蛋走进屋里。
长白了解我,我也了解他,我知道他疼爱蛋蛋是真心的,但是我也知道,他没有跟我开玩笑。如果我真因为蛋蛋出什么问题,长白绝对会记恨。
他一直都是这样,心里什么都分得明明白白。
蛋蛋靠在我的肩头嘟囔。
我把他放在床上,他眉毛皱了一下,然后迷茫地睁开眼,眨了两下,一大串滴眼泪又滚下来。他搂着我的脖子,脸贴在我脸上。
“白毛……”
“白毛?”
我刚刚问出口,就意识到他大概是在叫长白。
“白毛……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长青啊……”他哭得一抽一抽地哽咽,好像伤心得快要昏死过去,“我喜欢你不好吗……”
他哭得情真意切,让人无法平静。
我明明早就知道。
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蛋蛋亲口说过。
我从他的手臂中直起身。
蛋蛋醉得没力气,也没什么反抗,就那么睁着眼睛傻傻看着,他鼻涕流下来,就猛地吸一下,但是哭得久了,清水鼻涕过一会儿又淌下来。他着急地又吸了吸,又流出来,然后他就委屈地哭了。
我连忙拿了个帕子给他擦掉。
“唔……我还想长青,带我去凡世玩儿……”蛋蛋哭了一阵,翻过身,脸半埋在枕头里,眼泪流过鼻梁,洇进布料里,“我要吃绿豆糕……”
他闭上眼哭,“我还要吃芙蓉酥、碎鸡丝、糖葫芦……”
哭着哭着,蛋蛋就渐渐忘了一开始是为什么伤心的,开絮絮叨叨地念叨那些好吃的。手里的帕子湿透了,我就用手给他擦掉眼泪,蛋蛋忽然抓住我的手掌,脸贴在手心里,我只觉得摸到一片湿润滚烫,有种快要灼烧的错觉。
“……我不喜欢豆沙的,我喜欢莲蓉。”
他小声又说了几句,然后声音弱下去,慢慢安静了。
我保持着手被抓住的姿势,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完全睡着了,把手慢慢抽出来,从床边站起身。我挥了挥袖,床上的薄被轻轻落在蛋蛋身上。
我又注视他半柱香,拂袖离去。
【十三】
当晚我就闭了关。
距感应出天劫已经过去了三年多,还剩下少则一两年、多则十年,确实是不能再等了。我沉浸在静修中,不知不觉道心稳定下来,恢复了沉静。
三年之后,天劫如期而至。
五十四道天雷过后
我带着一身伤原地坐下,默念了几句静心的咒语,然后等待心魔劫降下。约莫几个呼吸时间,眼前一花,已然变幻了场景。
……白色。
一片无边无际的白。
寒风呼啸,天空中飘下无数雪花。
我站在一条长长的台阶下,身旁是大大小小数十个土包,覆盖着厚厚积雪,之中竖立着石板,上面的字迹被雪遮掩看不清楚。
……是一片凡世的坟冢。
抬头看去,前方是高大遥远的殿宇,几乎湮没在沉重的大雪中。我认出来
我的媳妇叫长青(H) 分卷阅读23
,这是记忆中万剑山的山门大道。
往上走了几步,我看到两个人正往上攀登。
是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孩子。我认出来那男人是我的师父,至于孩子,我不确定是我自己、还是长白。但是直觉告诉我大概是长白。
我走在他们身后。
师父带着长白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大雪中,于是我就一个人往上。我走了很久很久,雪越下越大,渐渐看不清远处的建筑,只剩下刺骨的寒冷从皮肤穿透进来,仿佛要冻结每一滴血液、每一片骨骼。
后来我走不动了,就在原地站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渐渐小了。
我的眼前清晰起来,我正在一座高山峰顶,风从身边卷过,积雪遍布了视野中的一切,除去天空中的灰白云絮,就只剩下单调的白色。
过了许久
某个时刻,雪地中突然又出现一个身影。
一个孩子坐在不远处,他脚下的土地长出柔软葱荣的绿草,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他在哭泣,在这雪白天地间唯一鲜艳、温暖之处,哭得一声一声地抽噎。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我看着那孩子低头坐着,眼泪从睫毛下面涌出来,一直流过脸颊,从下巴上啪嗒啪嗒掉下来。他剧烈抽噎,小脸苍白,眼眶和鼻尖通红肿胀。
眼泪掉下来,草地上就开出一朵小花。
雪一直下。
天空灰白而空洞。
我没有做什么,只是沉默看着。
这之后又是很久很久,可能是一天、或者是一年,又可能是十年、百年,因为意识在寒冷中变得模糊,我并不怎么分得清。我抬起一只冻僵的手。
那孩子还在哭。
但是我叹一口气,划出一道剑光。
“噗。”
那孩子“扑通”往后倒去,血涌出来,漫了一地。他倒下去之后还在流着眼泪,嘴里涌出鲜血,混着眼泪哽咽。
他望向我,眼神温柔而怨恨。
“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长青……”
我脑中轰鸣一声,寒气刹那间化作万千利刃涌入我的识海。
我知道这是假的。我明明知道。
然而即使从始至终明知道心魔都是幻想,还是有无数人在其中身死道消它只等我露出一个破绽,我只是动摇了一瞬,就已经败了。
“轰”
我拼尽了所有意志力,死守着道心不散。那利刃在我神魂中往来冲撞,我只能竭尽力量将它们锁住,再逐一打散。但这厮杀太快,总有一些瞬间就没入我神魂深处,牢牢盘踞下来,再也拔除不得。
终于我将它们一一打散,然后清醒过来。
……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还在心魔中。
天空中飘着雪,当那雪花落在我脸上的时候,却又没有那种刺骨的寒冷,只带来微微的湿意。我于是从地上站起来,看到穆云山笼罩在大雪中。
刚刚飞回穆云山,就有一道遁光迎来。
长白原本面带喜意,但是当我在他面前停下,他面色陡然一变、朝我逼来,抓着我上下打量,然后怒不可遏地抓住我肩膀:“你怎么回事!”
我没有来得及说话。
长白已经手一挥,变出一面水镜。
“你自己看!”
我看到水镜中映出我自己。
像一个死人。还穿着渡劫时血迹斑斑的衣服,整个人疲惫、黯淡,眼神没有一点生机。哪里像是刚刚渡过六九天劫,倒像是个寿元将近的凡人。
长白怒火冲天的样子,我看着只觉得模糊而遥远。
或许是心魔劫的影响,我现在身体中还残留着那种寒冷,连灵魂都失去了温度一般,难以对什么事提起兴趣。
而穆云山此刻又正在下雪。
这种纯粹的白色让我眼前有点虚幻,我闭了闭眼,映入眼皮的橙红让我看到一片朦胧的血色,我忽然想起我要问的。
“……蛋蛋,他走了吧。”
【十四】
长白气得瞪大了眼。
但是却不说话,只盯着我呼哧喘气。
“我渡劫了多久?”
“八年多。”
我没有觉得意外,比起在心魔里漫长到枯燥的时光,八年并不算太久。加上之前闭关的三年多,也是将近十二年了。
蛋蛋应该确实是走了。
“魔域来的人?”
长白一惊:“你知道?!”
我没有说话,于是又安静了片刻。
“你那时候闭关还没有多久,蛋蛋他爹的旧友就找上门,把人带走了。”长白说了几句,神色阴鸷下来,“你答应我不会出意外的,我现在去哪儿找人来撕给你看!”
我愣了一会儿,勉强想起来闭关前长白说过的话。
我垂了下眼。
“神魂受了点伤而已,不要紧,修养个百年大概就好了。”
长白只是冷笑。
好吧,我知道我又瞒不过他了。
我神魂重创,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要恢复到全盛,恐怕要不少时间。只是最要紧的不是这个,神魂再怎么伤了元气,只要舍得天材地宝、花得了时间,总能补回来。
棘手的是我落下了心魔。
同渡劫之前那时的不同,心魔劫时种下的心魔无法驱散,它将永远扎根在识海之中,动摇我道心,阻碍我修行。更甚者是,将来如果一个不慎再引发了心魔,都有可能走火入魔丧失理智、或者是修为反噬爆体身亡。
除非九九成仙劫渡过,否则无法从神魂中拔除。
我自小修炼从未走过岔路。
常人会遇到过的迷惘、瓶颈,对我来说少之又少,我仿佛天生就生了剑修的命,一路披荆斩棘、修行一日千里。此时却走入从未有过的困境,几乎如同死局。
不得不猜测,这或许是天道注定吧。
【十五】
数百年转瞬而过。
神魂的伤很快就好转,但是心魔却一直都在。只是当我静下心修行,这些杂念也很快被压下,沉在识海的最底层。我早已习惯苦行清修,这些并不难。
长白曾经还替我胆战心惊过,但后来也逐渐放下心。
长白也渡过天劫后,我们打算开宗立派。
一方面,正道的势力错综复杂,单凭我们两个的力量难以同那些大宗门中人对抗;另一方面,师父当年是死后被迫逐出师门,一代剑仙,却连个衣钵传承都没有,实在令人寒心。
宗门就建在穆云山上,用我们二人的姓氏取了个“应天剑宗”。
应天剑宗的初代弟子,都归在我师父门下。
大多是我和长白云游天下,带回来的一些天资不错、又缺乏教化的好苗子,数百年过去,这些弟子渐渐筑基、结丹、还有几个化婴了的,徒弟也传下了几代,宗门渐渐热闹起来。
我和长白都没有徒。
一方面,我是不怎么提得起兴趣教导徒弟,另一方面,我也觉得自己的性情恐怕是不太适合做个好师父。长白倒是挺喜欢满宗门地拐别人家徒弟回来玩,却也只是随手教导,没见他真的弄个什么小徒弟。
就这么
我的媳妇叫长青(H) 分卷阅读24
样,又过去数百年。
我认识后来的徒弟宋小鹿,其实非常偶然。
有一回我带宗门弟子去参加一个试炼大会,原本不需要我这个二宗主带队,然而宗门长老渡劫的渡劫、闭关的闭关、还有一个回老家办喜酒去了,正好我出关来视察工作,于是就顺便带着弟子们上路。
一路上被青春洋溢的小朋友们悄悄地各种议论。
“我们剑宗还有二宗主啊?”
“对啊对啊,听说就是后山洞里闭关的那个……”
“……怎么和大宗主长一样啊!”
“我听说啊……其实二宗主是大宗主的分身傀儡!炼了三百年才炼出来的!不仅长得一样,还能喷火,还能变成万丈飞剑大杀四方的!!”
“哇……”
“这么厉害啊!”
“……”
我觉得再让长白抓宗门教育,我们宗就不能好了。
不过虽然脑子有洞,这些弟子们上了比试场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我们应天剑宗算是这些年刚刚出头的新生宗派,我和长白敢带着弟子们这么明目张胆出来露面,也是因为修为逐渐高深,能在正道的浑水中站得住脚,当年追杀我们的那些人,一时也不那么舍得出血本下手。
剑修本来就善杀伐,虽说底蕴比不上那几个大宗派,但这一番比试,宗门里那些弟子在场子里居然也扑腾出一个前八甲。
我面上不显,心里感到略自豪。
更加自豪的是,第二天宗门弟子在市集上打残了好几个万剑山的弟子。
我们应天剑宗,弟子入门后就一直受到“万剑山都是大傻逼”的熏陶教育,于是我象征性地批评了一下动手的人,然后问他们出了什么事。弟子们拉过来一个灰头土脸、浑身伤痕累累的小孩子,七嘴八舌地说出了事情的大概。
这个受伤的小孩,就是宋小鹿了。
【十六】
宋小鹿身世也算是有些可怜。
他自幼丧母,父亲是个低阶的散修,后来也意外去世,原本这么小的孩子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活不到这么久,好在有个倒卖仙草灵宝的小老板看他可怜,就半是雇佣半是留地给他点事做做。小孩子模样长的清秀,嘴也利索,居然小摊上生意不错。
也是对那小老板怀着份感激,这一回有几个万剑山的弟子来他摊上,看他年幼要压他些价格的时候,宋小鹿死咬着都没松口。
原本也是,一般的小散修哪里敢跟大宗门弟子硬气呢。
万剑山那几个弟子被一个小孩抹了面子,两边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就动了手,虽然没什么大伤,但是宋小鹿年纪小,看起来就伤得挺可怜。正好应天剑宗的弟子路过,本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没有事就制造事”的念头,战斗就扩大化了。
……最后万剑山的那几个就被打残了抬回去了。
应天剑宗这边,领头的就是那个闯进前八甲的弟子。
大会期间,私下对其他宗门的弟子出手的影响很不好,我思量一下,就把一边的宋小鹿也一起带回去,放在身边留了几天。果然,万剑山那边不肯姑息,于是就带着宋小鹿上门好好理论了一番。
虽然最后,领头的弟子还是被罚不能继续参赛。
他自己倒是看得很开,说是反正再继续下去估计也进不了前三甲,还不如多揍几个万剑山的。于是我们一行人就住在比赛安排的住所内,闲等着大会结束。
我把宋小鹿送回他原本的小破屋。
谁知道一撒手,小孩子反过身来抓住了我的衣角,我看他一脸挣扎,然后小小一个人“扑通”就跪下去,在地上“咚咚咚咚……”地猛磕头。
“上仙……求上仙小鹿为徒。”
我顿了一顿,缓缓抽出袖子。
宋小鹿抬头看我一眼,额头上一团血污淌下来。
我自然不可能此心软。
于是拒绝了他,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在我们的住处外面看到宋小鹿跪着。
看到我出来,小孩倏地抬起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走出门外,他就爬起来掸掸身上灰,然后跌跌撞撞地跟上来。
我看他走路样子,就知道是跪得太久膝盖麻了。
这座城里不能御剑,我带着个小尾巴走了一路。后来回到住处,我走进去,他被人拦在外面,小小的一团身影,还踮着脚往里惆怅地看。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第四天,我直到傍晚才出来,看到这小孩竟然还跪在门前。
守门的修士也很为难,很想把这挡路的麻烦请走,但是人家孩子也没挨着门口跪,不能无缘无故对着个小孩儿乱动手。
宋小鹿战战兢兢抬起头,咬牙说:
“求上仙……我为徒。”
我一挥袖让他立起来,看到小孩站都站不住的虚弱样子,也觉得不忍。
“你若是以后来,不必跪在这里,进去寻我便可。”
我也觉得不能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于是又说,“但我不会徒。数日后,大会结束,我便御剑离开,你不可能再追上。”
小孩脸色苍白,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后来这孩子果然直接进来寻我了。
我不出去见他,他就在我屋门口坐下,带着吃喝的东西俨然已经找到了个新窝。我在屋内打坐静修,神识中,就“看”到外面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身影。
……他太安静。
和我记忆里那个孩子一点也不像。
如此又是好几天过去。
终于有一天,我从屋中出来,刚刚推开门宋小鹿原本正在啃一块饼,听到开门声,猛地就跳起来迎接我,一手拿着饼,露出一个惊喜傻笑,眼神闪闪发亮。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