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战

商诗意吃着土豆粉，商爵亚涮着肥牛肉，锅里还煮了一引起蔬菜。雅致的火锅店，要论起来并不正宗，这里的火锅已经是经过改良适合日本人口味的。所以商诗意感叹：“还是在国内好，什么吃的都有。虽然不够卫生。”
商爵亚趁机便问了句：“那要回中国去吗？”
商诗意摇头：“没三十岁之前我都不回去！”
“但是一个人在这里很辛苦的。”他对她的改观是从这两年一点一滴地累积开始。她不怕吃苦，也肯上进，她没用他的钱，与他保持良好的距离，让静子宽心。她过得低调，笑容永远都挂在脸上。
两年说长不短的，他就在这样的时间里一直关注着，然后等回神时，发现视线已经移不开了……
“反正我都习惯了啊。再说了我其实一点都不辛苦啊。学和住宿都是堂哥你帮我交的，我只负责赚一点生活，多轻松呀！”
瞧她说得轻描淡写的，似乎忘记了刚来的那三个月因为不适应和思乡常半夜躲被窝里抹眼泪。
“而且呀，晓晨要过来了，指不定以后我和她就住一起，嘿嘿……”去年毕业的车晓晨没有直接回国，而是在国外打了一年的临工，直到今年商诗意毕业便包袱一不日将抵达东京。
只觉前途一片光明无阻，商诗意笑得傻兮兮的。
沸腾的火锅汤料里，商爵亚伸了筷子捞了一张毛肚挟进发呆的她碗里：“你烫的，全都老了。”
比起吃火锅，商诗意只爱将食物一股恼地全倒进去，相比较下，商爵亚就会吃得多了。
“反正都差不多嘛，嚼在嘴里没啥区别。”家里只有父亲才是美食家，她和商驰业都并不太挑剔。
商爵亚没再发表意见，两人偶尔交谈一句吃到结尾，他的电话响起。是佐藤春木打来的。
“大堂哥，这件事得让三堂哥签了字才算数……是，我虽然可以签，但这件案子是在三堂哥手下……对不起……”
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一直到挂电话。商诗意才八卦着好奇：“堂哥，你说今年的社长一位是谁夺得？”
鉴于她也要进总部了，这些顶头上司的势力还是先打听清楚得好。
“是春木堂哥吧。两年前他被知会堂哥扯下副社长的位子，就一直虎视眈眈着报复，今年董事会还是更倾向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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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与商爵亚争夺副社长一位的是佐藤春木，但佐藤春木屁股还没坐热，就在半年后被胞弟抢了位子。佐藤静昂一向很喜欢能力强者居之，对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隔岸观火，因一次重大投资失利佐藤春木相当憎恨这个趁机夺了位的三弟。
今年佐藤静昂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半只脚眼看就要踏进棺材了，家族内各势力也纷纷起来分割属于自己的那块利益。佐藤春木便准备趁此次机会一举夺回副社长甚至升到社长之位。
将满二十七岁的商爵亚也升任了专务理事一职，也是现今整个佐藤家族有希望当选社长的热门人选择之一。佐藤加奈子施予儿子压力，让他务必拿下社长一位，并积极地*各股东之间用利益让他们站在儿子身边。
从来就是事业心极为淡薄的商爵亚，数年如一日当那孝顺儿子，近来也积极配合着母亲的行动，算是默认了要加入社长之争。
***
商爵亚送商诗意回家时，终于不用再走那条万恶的大桥了。车子停三层高的小平房前时，商爵亚点了根烟抽：“这里的房子离公司太远了，给你挑个近点的房子吧？”
商诗意想了下摇头：“不要，太远了，我还付不起房租。”
在日本女性上班多数是被歧视的，虽然经过严重的经济危机后，职场上已经能见到约莫四分之一的女性，但日本人那万恶的大男人主义根深蒂固地存在。商诗意很担心到时她这个菜鸟受到欺负时一气下就辞了职，影响了房租。
“我会给你付房租，一个女孩子若加班晚了一个人回来不安全。”商爵亚拧了眉，为堂妹划分得太清楚而不悦。
商诗意抽了抽鼻子还是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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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商爵亚已经决定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你明天开始拾东西，星期三到公司报到。”
把人赶下车后他扬尘而去。
商诗意眨眨眼，摊摊手：“男人啊……”果然亲戚是不能太了解才能保持那份亲切呢。
***
一个星期后。
车晓晨拖着行李来到了日本找商诗意。彼时商诗意正以职场菜鸟在秘书部打着小工，忙得焦头烂额。
四十五层的高层管理们正在召开股东大会，只因佐藤静昂昨夜住进了医院，他已经病得再无法掌权了，接下来一星期将是新的人事调动命令的关键。
以上，是商诗意从前辈们那里听来的。
车晓晨下机的那班航空是六点，她是新人能让她加班的还算比较少。五点半准点下班，向迎头而来的同事们说着じゃね（再见）然后大步流星走出公司。
走出公司大门五米处就有出租车站，她在等出租车时，那位顶头上司佐藤梨花开着嚣张的法拉利驶过。正所谓香车配美人，佐藤梨花是个大美人，而且个性也不算冷傲，看到了商诗意主动将车子停了下来。
“要去哪里？”这两年来两人维持的友谊比较不错。
“我要去机场接我朋友，正好你送我一程吧？！”商诗意看到有的司机，马上扬起了甜笑准备不打招呼上车。
“不行，我今晚还有个重要的约会。”佐藤梨花话还没说完商诗意就坐上来了。
“有什么关系嘛。女人理当让男人等待的，那是一种绅士风度。”
因为在其手下工作，佐藤梨花的工作行程表她这个秘书助理也有接触着。
见商诗意像牛皮膏药黏上来，佐藤梨花也不好赶她下去，只叹倒霉启了车子上路。路上两个女人撇开了上司与下属关系，还真能聊。从公司新人一起聊到今年dior新上市的香水。然后话题又转到今天的董事会议上，佐藤梨花漏了些口风说商爵亚有可能拿下副社长之位。
让商诗意只觉很是惊讶：“你确定？！爵亚堂哥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争权夺力之人。”
佐藤梨花翻翻白眼提醒她：“你忘了还有我姑姑吗？！”
商诗意恍然大悟：“爵亚堂哥这么孝顺实在难得。要是换了我才不会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佐藤梨花若有所思瞟了她一眼，喃喃道：“如果他不孝顺你也不能认识他了……”
“嗯？”表示没听清楚。
“没什么。”佐藤梨花一语带过：“我二伯私心里一定不希望表哥继承公司的，所以这个事儿还是得看姑姑的拉拢能力。不过，不管谁坐上社长那个位子都对我们没丝毫的影响。”
这个是纯粹的家族企业，佐藤三兄妹没有分家，各自持有股份维持一种平衡。但是年轻一辈都长大了，撇开老大所生的独生女佐藤梨花没有功利的野心外，就是*生的二个儿子和老三生的商爵亚斗得最为厉害。
又因商爵亚本身对权利不热衷，所以实际掌权者还是佐藤加奈子。
佐藤梨花和表哥商爵亚走得最亲近，只因这两人不存在利益的隔阂。
商诗意点头附和，她俩也就是八卦一下，不管谁赢谁输都无所谓。
两人扯了会工作又扯到佐藤梨花今日约会的男士身上。
四十分钟后抵达机场，商诗意把佐藤梨花也拉去了接机。佐藤梨花百般不乐意，拗不过下只好退一步掏出墨镜酷酷地戴上，然后倚在法拉利前当车模：“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掏出烟准备抽。
商诗意没法，只好急匆匆跑进机场。
等了十分钟后，翘首以待中来自加州的航班降落，五分钟后一位年轻漂亮眉宇间透着英姿的女子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走了出来。
她带着墨镜，抹着红色口红，一身气质出众，回头率极高。
商诗意看死党那装x样，又是好笑又是兴奋大叫：“晓晨，晓晨”生怕人家没看到，跳起来欢叫。
车晓晨酷酷地望过去，一个黄毛丫头穿得很青春，让她瞬间觉得自己这一身风衣实在是成熟。所以大步走上去把行李箱丢给她：“拿着！”
商诗意没有迎来好友的相拥，下意识接行李后可爱的苹果脸上满是疑惑：“你咋啦？在机上有人吃你豆腐？！”
“谁敢吃我豆腐？！”修得自然的浓眉向上一挑，眼中满是鄙夷。
商诗意直赔不是并拍马屁：“啊，我忘了闲平镇的车晓晨可是女霸王呢！那一身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谁敢吃你豆腐那就是找死！”
显然的这番拍屁拍得车晓晨很受用，伸手一捞矮了自己半个脑袋的死党脖子凑近，摘下墨镜也不再摆酷：“死丫头在日本很逍遥吧？！有没有迎来第二春啊？！”
“什么第二春？！出国几年连中文都不会用了是吧？！”商诗意翻着白眼有说有笑和死党走出机场：“我告诉你，甭说第二春，我第三春第四春都有了！”
商诗意这话不是吹牛。日本人偏好萝莉*型，她的外表以及穿着打扮刚好符合，在学校两年有不少男孩子追求。在地铁公车上也没少被痴汉占便宜，少不得让她感叹日本人果然变态。
“就凭你？”车晓晨斜眼睨她，摆明不信。
“哼。我知道你丫是嫉妒我，以你个性在国外甭说好桃花，连朵烂桃花也没开是吧！”商诗意嘴巴也利索不饶人。
“你找死啊”被说中事实车晓晨作凶神恶煞状扑了上去，商诗意尖叫声跑了出去。在这公共场所引来许多人士不悦的皱眉，但看在肇事者乃两枚美女于是作罢。
出了机场，直奔那嚣张的红色法利车，佐藤梨花早等得不耐烦坐回了车上打开音机听歌中。不时有经过的猎艳男士出来搭讪，佐藤梨花也没拒绝，媚眼抛得那叫畅快。
因为闲着无聊，一旁与男人哈啦中也不忘眼儿乱放电，直到出口处出来一个男人，她微眯了眼拒绝了那男士的电话邀请，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瞪着出口处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米色衬衣衬裤，身形修长而清瘦，一张俊逸的脸透着几分淡淡地冷。仿佛注意到有人在注视他，准找到源头，一美女一帅哥四目相交下，还是那面色清冷的男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淡化了他给人的疏离，透着温柔。
佐藤梨花从鼻孔一声冷哼，嘴里喃了句：“可真是有趣了！”
然后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谁料到这个时候商诗意和车晓晨打打闹闹跑了出来，吸引了不少人注意，自然有她的，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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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梨花注意到男人在见到商诗意时脸上闪过的惊讶，于是微微一笑，看着那毫不知情的商诗意恶意摇头道：“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诶？”商诗意正在充当搬运工把那份量不轻的行李箱扔进后车座里，听了这句不解又没放心上叫车晓晨来帮忙。
佐藤梨花没有解释，只要那男人一出现一切就明白。所以她一双美眸看好戏地盯着五米远的那个年轻男人。却见那男人没有任何动静，就伫在原地儿微微含笑眼里仿佛无限宠溺地盯着自己妹妹欢快地跳上车让佐藤梨花快开车。
佐藤梨花甚觉有意思，正要叫商诗意主动发现时，却见那男人一转身又回了机场。想来是还不愿让自己妹妹发现他来了吧。
于是也不当坏人，驱了车上路了。
***
商诗意的小公寓很大很漂亮，为了照顾到车晓晨要入住，所以特地选的二室一厅，价格是她一月工资的三分之一。
当个苦力把行李箱拖进来早准备好的房间后，接到来电，商爵亚像是掐准了时间打过来：“接到你朋友到家了吗？”
怎么说都是在一个学校读过书的，还是他学妹，照理来关照下也是人之常情。
商诗意点头说：“到了。有事吗？”
“明天晚上为车晓晨接个风吃顿饭吧？”商爵亚道出来意。
商诗意看了眼车晓晨直奔开放式厨房翻出牛奶咕噜咕噜灌下，便点了头：“好啊！在哪里？！”
商爵亚说了地址后。商诗意才问一个重要问题：“堂哥你明天不加班吗？”
自她上班后，就发现这些在高位者果然都是大忙人，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是常有的事，节假日不休更是家常便饭。
那头停了会，她听到商静的叫唤声，然后才是商爵亚说：“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那我就先挂断了，明天见。”
“明天见。”
“谁的电话？”车晓晨端着牛奶舒服地瘫在沙发上：“帮我拾行李。”
“商爵亚的，我堂兄。”这几年一直跟车晓晨有联系，所以车晓晨很快便*了状况：“是他哦。说什么？”
“明天请你吃饭咧，给你接风洗尘来着。”
商诗意边说边走进了车晓晨的房间，房间早铺好了床单和棉被，还购买了一些车晓晨会喜欢的小玩意儿。她蹲下来把行李箱打开，将衣服掏出来一一挂进衣柜里。
车晓晨走了进来，环视整个房间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你很有当丫头的命！”
***
车晓晨在外面什么都没学到，英语是有长进的，暴力指数和装x指数同样有长进。商诗意要上班，所以没办法陪车晓晨，给了她钥匙让她自便，下午下班后再来带她出去吃饭。车晓晨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有听清楚没，直说嗯嗯嗯，于是商诗意就当她听到了放心地上班去了。
八点五十分抵达公司，商诗意一向是个守时的好孩子。今天一到公司就有同批进来的同事招她过来聊八卦。说是高层今儿十点又要开会，今晨四点佐藤静昂所属医院给下了张病危通知单。
佐藤家的亲属们都准备好纸巾预备痛哭了，结果佐藤静昂又挺过来了。
众伙儿说说笑笑这件事全是幸灾乐祸，商诗意倒也感叹：“儿女不孝啊……不孝啊……”时间到，打卡上班。
一上午就在繁忙的工作中结束，中午时商诗意给车晓晨打了个电话，车晓晨说在外面吃午餐不用担心。商诗意挂了电话后就去公司员工餐厅享用午餐。
商诗意埋头吃饭时，有个人坐到了她对面。她起初没在意，直到一向闹哄的餐厅变得寂静并伴随着一些小声的议论声时，她才抬头一看，是商爵亚。
他像不认识她似的径直用着餐。在她抬头注视好一会儿后才淡淡地说：“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坏消息？”商诗意心突然咯噔一声。
商爵亚只吃了几口便推开了午餐，拿着纸巾拭嘴在商诗意等得有点不耐烦时说：“商驰业昨天来了日本。”
商诗意呆了。
整个下午神不集中频频出错，已经被秘书长警告了好几次，勉强打起神来应付公事，那堆资料却怎么也整理不出来。无奈下只好请求旁边的同事：“小美，你有空吗？帮我整理下这些数据吧，我现在神不集中呢。”
商诗意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在公司女性同胞中人缘一向不错。
那叫小美的听了，翻了下她旁边那一叠并不厚的资料，说：“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帮你做完哦。如果工作来了剩下的你就得自己做了。”
商诗意感激地点点头。
小美接过她的工作后，商诗意趁着秘书长去别的部门开会一时片刻回不来，便溜去了顶楼喘口气。
顶楼上没有男女在打野战，很好。
商诗意读书时期经常在学校各角落见到一堆男女打野战，感叹日本文化开放之余，也怀念起自己的大学那可是规规矩矩的。
站到阳台上吹了一会儿的风后，低落的情绪也没得到复原。想起中午商爵亚说的：“今晚也是为你饯行吧。我会把你送到别的城市去避一避风头。”
“……我哥，知道我了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商爵亚盯着她一会儿，才说：“他昨天的航班，出机场时被梨花撞上了。”没有直接明说到底是看到她没，但商诗意已经直接往坏处想去了。脸色一瞬间就变得苍白了。
商爵亚见她那样，又说：“不过没关系，他应该没发现你。你出来之前他就已经走了。”
商诗意松了口气。
“不过你呆在我身边也不安全，去别的城市直到他离开日本再回来好吗？”看似请求实际是径直宣布。
商诗意能说不么，当然是点头。
抬头仰望蓝天白云，商诗意眼睛微微眯起，今儿没出太阳，“难道这辈子真没办法摆脱了吗……”
她忆起商朵雅的斩钉截铁：“你只要呆在商爵亚身边，五堂哥就带不回你，就算和他遇到了他也带不走你。只要你不离开商爵亚！”
她是不懂为什么朵雅堂姐一再强调不要离开商爵亚身边啦，但是怎么可能不会离开嘛，她又不能像牛皮糖那样死黏着他。
“我只是暂时去别的城市避一避，应该不会有事的才是……”她喃喃自语安慰。然后到一条短信，小美发来的。说秘书长快回来了，赶紧回来。她赶紧振作神往下楼。
下班后，因为商诗意与商爵亚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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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避了嫌，所以中午他过来找她时，是带了一份文件要交给梨花的，这文件倒不重要只是个堵众人的悠悠之口而已。
那份文件因为梨花一下午都没来上班，所以揣进了商诗意自己个儿的大包包里。她出门时，接到商爵亚的电话让她步行到隔壁街接她。
然后就在走出公司时，她看到了他。
商驰业偏爱淡色系的衣服，其实他穿深色系的也很好看。比如今天，一身黑衣黑裤衬得身姿挺拨，让她的心脏跳跃度呈现直线上升趋势。
她怕心脏跳得过猛而休克，所以赶在他还没开口之前拔腿就跑……
老天爷啊，赶紧让她跑到商爵亚身边躲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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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利地跑到商爵亚跟前，十万火急上了车马上招呼快开车，脑袋往后面瞅着就怕他追上来。
商爵亚瞟了一眼便驱了车，车子驶离街道时他透过后视镜瞄到了那从拐角处慢腾走出来的黑衣男人……
商诗意也看到了，脸色那叫一个惨白。商爵亚轻轻安慰了句：“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一句话，莫名地就让她相信了，焦躁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
商爵亚开了车到商诗意楼下，商诗意顺道回家换了便服才拉着车晓晨一道下车。车晓晨带着墨镜，和商爵亚淡淡地打了招呼，他回以矜持地颔首。
一路上，怕两人冷场又怕自己担惊受怕被车晓晨看出来，商诗意充当话痨一直说个不停。
抵达了目的地，来了日本自然吃日餐。车晓晨在商诗意一路上的带动中也算和商爵亚称得上有说有笑了。
三人入了包厢吃完了饭出来后商爵亚送了两姑娘回家。
下车后商诗意要去采买生活用品，车晓晨跟了一道去。大超市徒步五分钟即到，通宵营业。
商诗意起初还和车晓晨走到一起，没片刻车晓晨就自己闲逛去了，商诗意只好自个儿挑柴米油盐。
正专心时，旁边挨了个人来，把一包巧克力扔到她推车里，商诗意以为他是搁错了便抬头吱一声，哪料这一头抬起来竟然张不了口。
一身黑衣黑裤，单手插在裤兜里，背挺得笔直拿起一包薯片扔过来。见她呆愣于是微微一笑道：“看到我就像看到怪物似的，难道我的出现真这么让你难以接受？”
商诗意只好把嘴巴闭上，扭过头去把泡面往车里扔。
“这两年就吃些垃圾食物？难怪这么瘦了。泡面里有太多防腐剂，吃多了死了尸体都不会烂的哟。”她扔他就拿出来，然后换了两把挂面扔进去：“做个蛋汤面也花不了多久时间，这个更健康。”
商诗意也没跟他作对，推着推车到蔬菜区，商驰业跟得稳稳的，替她捡了好几样蔬菜。又带她去水果区。然后约莫看到远远地车晓晨走过来，便停了脚步对妹妹说：“明天再来见你。”
转身潇洒离去。
商诗意伫在原地好一会儿，等着车晓晨推着车子过来问：“刚才有个男的跟你搭讪？”
“不认识。”商诗意轻描淡写：“买完了吗？”
“买完了。”“那回去了。”
回到家后，不顾已经十一点了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堂哥，我哥找来了啊啊啊”这个时候才惊慌地尖叫，并在房里跳来跳去的。声音传到外面，传来车晓晨的寻问：“发生什么事了？”
商诗意捂着手机说在打蟑螂，然后镇定下来回电话：“怎么办怎么办？我哥是不是要把我带走啊？！”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那头的商爵亚声音很镇定。
商诗意回道：“他只说了明天再来找我！”
那头沉默了会才说：“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你拾几件衣服吧。你告诉车晓晨实情了吗？”
“没有，我怕她担心。”她讷讷道。
“那告诉她吧。”
“……我……好吧。”她挂了电话一脸犹豫不知如何说。车晓晨是因为她在日本才过来的，现在她又要跑路了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正踌躇间，车晓晨已经来敲门：“要不要吃宵夜，我去煮馒头？”
商诗意推开门，突然给了她一个大拥抱，惹来车晓晨疑惑，然后听她说：“晓晨，有件事儿你千万不要怪我，其实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的……”
“你要说啥？！”车晓晨拧着淡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