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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他周狂风涌动,呼呼劈出两掌,掌风如排山倒海,震慑四方,周遭雾气自行摄来,滚滚如浪,其内涌出数十道宛如实质的掌劲,像是厉鬼勾魂,带着哭嚎呼啸之声,落在一个个扑来的金兵上。



    甲衣上顿见一个个掌印轰然印下,一时间,血雾漫天,尸体倒地。



    只是紧接着又有人杀来。



    燕狂徒避过一刀,又有一矛刺来,左右枪尖扎来,眼角余光就见那统领纵马沿河岸朝西纵去,像是要越过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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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十冠王?
    “唔!”

    胸腹间传来的巨大痛楚,令金兀术自昏迷中被痛醒。

    还未睁眼,他口鼻内便嗅到一股浓烈无比的血腥味,粘稠如实质,像是掉入一方血池,哪怕他也觉得作呕反胃。

    睁眼一瞬。

    “啊~”

    他先是短暂凝固般一愣,接着却猛得失声惊叫出来,凹陷的双眼豁然圆睁外凸,仿佛要掉出来,语调颤抖,嗓音虚弱,浑身更加抖若筛糠,瞳孔不断震颤。

    月很亮,河边更是如此,像是一条玉带般的光辉落入了人间,映照着他眼中所看见的东西。

    他看见了什么

    半具身子。

    那身子下身自腰腹被巨力撕裂,斜向而上,将其整个胸膛都分去大半,只剩半个身躯顶着一颗早已了无生机的脑袋。

    已经泛白死灰的眼睛直直睁着,脖颈向后翻仰,顶盔是五个触目惊心,清晰无比的指洞,还有那已经僵硬不变的面容。

    这是他的副将。

    但已经死了,离他不远,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

    而在这半具身子下,是无数残躯断体堆成的人山,难以想象之前经历了何等惨烈的厮杀,折枪断戟,一个个兵器如分出的枝丫插在上面,有的眉心是窟窿,有的胸腹空洞,有的头颅不见,有的四分五裂,更有的干瘪如枯骨,一身血肉精气俱失,死状极惨。

    便是他先前所率的八千精骑,堆成了这么一个诺大的尸山,血还未冷,沿着河岸流入冰面,看上去仿佛上一团团散不开的墨。

    都死了。

    而在月下一处梢头,一个人就那样动也不动,宛如长在细弱如筷的树枝上,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成了一颗死气沉沉的石头,但那垂落的双手上,则是同样散发着惊人的血腥气。

    月光落下,迎着那人轮廓分明,宛如峻刻的侧脸。

    “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金兀术强忍剧痛,奋力望过去,用一种近乎于豺狼悲鸣的干沙声音冰冷的说出了这句话,森白的牙齿像是露出的獠牙。

    他一身功力先前已被飞去,现在比常人还来的不如,除了用嘴他实在找不出来人别的办法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恨与怨。

    “你们汉人真卑鄙,本是定好一同抗辽,竟然出尔反尔!”

    树梢上面庞的阴影下,眸子睁开。

    燕狂徒瞥向他,只说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朕从未与你们订下过盟约!”

    金兀术气息倏然一顿,又竭力的昂首朝他望去,好一会,他才喃喃道“原来,你就是汉人的新皇帝!”

    燕狂徒背过双手,沉声道“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辽国如今内忧外患,内里争权夺势不断,何况安逸已久,锋芒尽去,一头没了爪牙的狼,又怎会比得过你们这条从黑水而来的恶狼!”

    “而且,你们金国可不普通,藏着一个不得了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虎狼之敌,焉能留之!何况自我登基以来,你们三番五次犯我疆土,有什么资格提“信义”二字!”

    金兀术忽的沉默了,半晌,他沉声道“没有人喜欢战争,我们只是想要活着,活的更好!”

    “你错了,想要活的更好,这就意味着战争。”燕狂徒望着这头被拔了牙的狼崽子,并未嘲笑他的话,甚至很赞同。“人之所以为人,那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世人多为贪婪,很难满足,今天你饿着肚子,只想吃饱,明天你就会想着吃好,后天你就会去想抢别人的,掠夺、厮杀,这就是战争!”

    “所以,你们只有资格选择臣服与毁灭!”

    听到这句话,豁然,金兀术抬起头来,嘿嘿不停冷笑,幽冷的眸子就似两簇幽幽的鬼火,迎着眼前人的身影。“没有人能让我大金国的勇士臣服,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等他杀了你这个皇帝,你所谓的“大燕江山”注定被金国铁骑践踏,你的子民百姓,你的妻子儿女都将成为我们的战利品、奴隶,摇尾乞怜!”

    树下马嘶不停,一绺绺月光将树枝照出无数怪诞扭曲的黑影,可怖难看。

    燕狂徒淡淡的看向金兀术。

    “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金国算什么,等我把吐蕃、西夏、金、辽这些杂七杂八的异族通通荡平扫灭,你们金国的文字、姓氏、信仰、都会被践踏成尘埃,不过你应该看不到了,又也许,此战之后,天下再无金人,但凡有之,朕定要剿之,杀之,灭之,灭族绝种,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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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西去
    人生的路皆有尽头,燕狂徒的路有没有尽头

    不知啊。

    晨雾之中。

    却见戈壁荒漠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很奇怪的人。

    这两个人,一个提矛而走,一个负手而行,不说话,也不动手,他们只往西走。

    提矛的是个老者,披头散发,形如野人,如今这等冷寒的天气,他只裹了件兽皮,脚上连鞋子也没有,一双沉沉的眼睛更阴沉了,又好像本就这样,灰暗无光,偶有光华,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血光。

    而他左手一二十丈外的人,也在走。

    青衫负手,白发被晨风惊动,浓密的宛如狮鬆般,尽皆披在脑后,他步履沉稳有力,一步落下似生根,两步落下如高山峻岳拔起,一步步,步步无声。

    沉静的面容上,只有一条狭长如丝的红痕,那是一条旧年的疤痕,久未消去。

    没人说话,只是走,不知疲惫的走,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他们已从金国境内走到了辽土,仍是不停歇的走着。

    这两个人,一个乃是金国皇族老祖,传说横行无敌的“十冠王”,另一个,自然就是燕狂徒了。

    为何西去

    只因他们二人昨夜相见之后,竟然皆无胜把握,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彼此想法,不过一念生灭。

    既无胜把握,便意味着多出两败俱伤,或是同归于尽的结果,所以,这第三人便不能例外,不能逃过此战。倘若他们二人同归于尽,那这第三人岂不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金、燕二国又有何人能敌

    所以,燕狂徒改变了想法。

    这第三个盖世高手,不能任他旁观,更不能任他独处事外,不然恐有大患。

    此战,要一战定乾坤,定这天下大势,定下谁主沉浮!

    远处,一对辽兵正呼啸着纵马而来,扬鞭,挥刀,望着他们二人,眼中俱是难以掩饰的兴奋还有杀意,未到近前,已有辽兵弯弓搭箭,口中大喝道“着!”

    弦震,箭出。

    一支羽箭“嗖”的便破空朝燕狂徒摄来,那对骑兵同时分开,一拨朝金国老祖掠去,一拨朝燕狂徒奔来。

    二人皆未见动手,更无动作,神情平淡,依旧向西而行,仿佛未曾看见那箭,未曾看见那刀,更未曾看见那人。

    只是但凡接近燕狂徒四五尺之地,无论是箭,还是人,或是马,竟然就好像一指扬灰般在风中飘散,连同声音,也是起的莫名,消的诡异。

    这一队怕是有两千骑,此刻一见这等匪夷所思的场面,无不头皮发麻,如见鬼神。

    缰绳乍然一拽,马立长嘶,有的惊恐掉转而回,有的被马身翻倒在地,压的筋断骨折,五脏破裂,可等燕狂徒走过,那些悲鸣的马,连同哀嚎的人,便在冷冽刺骨的晨风中一点点的散开,不见血液,只有尘埃,有的散在风里,有的落在尘里。

    前一刻还呼喝不停,纵马扬鞭的声音,此刻,又变得寂静非常。

    十冠王与他则几乎一般。

    老者沉眉垂目,手中只提着拿着一杆骨矛,像是在想着什么事,同样的对这辽兵没有半点反应,浑然未觉。

    但是那些辽兵就在接近他的时候,浑身上下却陡见无数密密麻麻的乌光凭空乍现,洞穿他们的身子,将其连肉带骨,连血带髓,碾成万千微尘。

    马背上的人,人身下的马,便在这一刻“砰”的如光散开,不留痕迹。

    更诡异的是,燕狂徒与十冠王的距离从始到终始终一致,不变。

    大战将起,两人心照不宣,此时此刻,皆在调整状态,而燕狂徒则是在磨砺他的所学,一身所学,亦如他先前以身丈量山河。

    见过了青山,见惯了绿水,如今他又见到了贫瘠的戈壁,见过了明亮如镜的湖泊,见到了蔓延无尽的冰河。

    天地辽阔,又是否有尽头

    生死之局将至,燕狂徒却无半点恐惧,亦无退缩,有的只是平淡的心绪。

    只因此战避无可避,在所难免,他似乎已猜到第三个高手的所在。西方,想来只有蒙古了,果然因缘际会多有无常,他们的胜负,关系着各自家国的崛起与存亡,生死与之相比,早已不足一提。

    败死

    燕狂徒心绪忽的有了波动。

    这一丝的波动,却让那“十冠王”微微侧过了视线。

    老者就好似一个故友般用他那沙哑的嗓音道“你的心乱了!”

    燕狂徒点点头。

    “我有妻子,还有两个儿子,曾立同生共死之言!”

    老者目光闪烁,像是火焰般亮起,又像是火焰般黯淡。

    他说。

    “败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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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大轮法王
    雪山,明月。

    辽阔无垠的夜色中,一座座高耸不动,千万年屹立的雪峰落在明月之下,天地之间。

    远远望去,只见中腰以下皆是光秃山石的棱角起伏,斑驳黯淡,寸草不生。而中腰往上,却是茫茫积雪,宛如一尊尊银头黑甲的神将,镇守着山河浮沉,大地沧桑。

    天高地阔。

    茫茫原野上,一无所有,寒风拂过贫瘠的大地,带起穿过山隙时独有的呜咽,在这天地间回荡。

    好在它不寂寞。

    远方的雪山下,卷荡的冷风传来隐隐幽幽的声音,像是某种奇异的曲调。

    而在近处,则是两个如普通人一步步走来的身影,一个在看山,一个则是在侧耳倾听,不知听的是那风声,还是曲调声。

    燕狂徒望着那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山脊,整个人目色迷离,仿佛陷入一种难以描述的状态。

    江山、江山,何为江山

    每个人心里都有他独特的简洁,若搁在普通人眼里,两字拆开,便是江河、山川。

    若搁帝者眼中,江山既是天下。

    燕狂徒起初尚有不解,只因自古以来,江山美人皆为帝者口中所有,登临九五,坐拥江山,生杀予夺尽归己手,他曾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代表了疆土、地域、权力。

    但如今,他望见连绵起伏,如巨龙般横亘在天地尽头的巍峨山脊、壮阔雪山,心中却有了不同的明悟。

    许笑一曾说过,每个人都可以领悟自己的“山字经”,缘法不同,际遇不同,但是结果却一样,殊途同归。便如佛家口中“万物皆有灵性,皆可成佛”一般,有人是苦行,有人是顿悟,有人是渐悟,各有区别,但最后却皆有所得。

    归根结底,“山”其实就在那里,区别只在于每个人登山的方式。

    抿了抿冷冽如刀的薄唇,燕狂徒眼里的山然有了不同的变化,这变化一起,错觉间,连他也像是变成了一座巍峨耸立,难以撼动的陡山竣岳。

    不远处的金国老祖仿佛察觉到什么,自倾听中回过神来,皱着眉头,侧过脖颈看向正一步步继续前行的燕狂徒,眼中灰暗的神采越来越亮。

    “神意”

    在他眼中,眼前青年身上竟陡生一股绝常气势,如山似岳,巍巍然拔地而起,似可擎天摩云,高壮绝伦,又宛如眼前人无形中拔高千万丈,屹立顶峰,超越了世上的苍生,像是化身行走在人间的神祇,慑服八方,镇压七海,连那似可抵天的群山都宛如矮了一截,连他都不禁有种自觉渺小的异样。

    “霸道王道帝王之意”

    十冠王惊叹不已,目中如有异彩。

    他所见高手无数,可至今为止,还从未见过有皇者跻身这等境界,而且走到这一步,他颇为迟疑的问“你悟到了什么”

    燕狂徒目露思索,澈净的黑瞳渐渐恢复清明,嘴里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十冠王瞳孔一凝,沉甸甸的道

    “好”

    燕狂徒视线自雪山上收回,心中则是感受着自己心中的明悟。

    在他眼中,“江山”二字已多有变化,他曾为“长江”、“黄河”两大水道之主,号令七海,称霸江湖,如今天下都是他的,三山五岳,皆以他为尊,若依武夫来看,这自然代表着权力。若依帝王来看,这却代表着,柔与刚的变化,换句话说,便是“王道”与“霸道”。

    王道如水,可急可缓,可重可轻,然万千变化不离其宗,皆需度量,方能上善若水,厚德载物。霸道如山,巍然高耸,以势摄人,以力压人,以威迫人,傲立绝巅,俯瞰众生。

    此乃天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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